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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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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疆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就快了,边疆打完仗,一切都会有个了断。”
………………………………

第423章 皇后的打算

    闵延仕问开疆:“你呢,听说伯父病了。”

    开疆苦笑:“被我和我哥劝在家里,生了场气,到底有些年纪了。”

    闵延仕颔首:“想来几位哥哥也是看得清形势的。”

    开疆哼笑:“那是自然,就我爹,放他回朝堂上,如何使得?他一生所愿是死在战场上,我们怎么好叫他死在朝廷上?”

    此时察觉到有人来,二人彼此会意,另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互相告辞。

    来的是和闵延仕一同会审祝承乾的官员,而祝承乾如今虽下了大牢,但尚未定罪,也没有被削爵革籍,闵延仕看得出来,几人对他还是恭敬有加。

    想来闵延仕若非祝家的女婿,若非是告发祝家的人,他也会多几分客气,朝廷官场,永远今日不知明日事,谁不会学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眼下,闵延仕不需要考虑这些,他和祝家的关系,算是彻底“完了”。

    “延仕,延仕!”忽然,从边上牢房传来声音,是他的岳父,祝承业趴在牢门上喊他。

    闵延仕走来几步,依旧礼貌:“父亲。”

    “呵……”祝承业嫌恶又怨恨,若非牢门相隔,他怕是还要对闵延仕动手,但也正因一道门相隔,他什么都豁的出去,什么都能顾不上,竟是哀求女婿,“你去告诉皇上,我手上有证据,我要检举祝承乾,我有证据,你告诉皇上。”

    闵延仕什么也没说,只欠身告辞,跟着前面的一行人走了。

    “延仕,贤婿啊……”祝承业大喊,“我是你的岳父,闵延仕,你如此待我,怎么对得起韵之?”

    且说开疆离开大牢后,便回到皇城,换了衣裳进入内宫,皇帝今日雅兴,与后妃游园赏雪,正行至太液池边。

    到了御前,皇帝屏退左右,问他祝承乾的事,君臣缓步走上长桥,说了许多话。

    这一边,众人拥簇皇后到亭中烤火取暖,贵妃施施然而来,拿腔捏调地问道:“娘娘,臣妾可否坐下?”

    皇后颔首:“坐吧,走了半天,也累了。”

    贵妃笑:“娘娘到底年长臣妾几岁,岁月不饶人呐。”

    皇后兀自取了茶水,这茶入口虽苦,却回味甘甜,温暖了五脏六腑,令人精神一振。

    她根本不在乎贵妃的几句挑衅,这么多年,身边这个女人几斤几两,骨子里有些什么把戏和能耐,都在她眼睛里看得清清楚楚。

    贵妃是得意了,刚复位那会儿,还谨慎小心,谁知道事情变化越来越快,一夜之间,皇后一族势力中最大的一股力量,说倒就倒下,这会子杨家为了和祝家撇清关系就要费尽心思,更不提事事都要看她闵氏一族的脸色。

    “您猜,慕开疆在和皇上说什么?”贵妃看着远处,摇头叹道,“人心凉薄,平日里他与祝镕情同手足般,如今祝家出了事,他立时就将自己撇清,一心一意守护在皇帝身边。”

    皇后不以为然,专心从碟子里挑一块果脯,只见太子妃与几位皇子妃前来,向皇后与贵妃行礼。

    “儿臣们才得到消息,未能前来伺候,还请母后与贵妃娘娘恕罪。”太子妃说着,便上前来侍弄茶水,一如既往的娴静大气,丝毫看不出来,太子正被皇帝软禁中。

    至于四皇子妃,原就与贵妃不和睦,贵妃高兴的事她不在乎,贵妃不高兴的事她也不会幸灾乐祸,不过是与其他妯娌一同站在边上,不言不语,也不正眼看婆婆。

    因此贵妃怎么挤眉弄眼,儿媳妇就是不理会,不久后,太子妃便捧着茶笼,往长桥那头去,好侍奉父皇用茶取暖。

    贵妃咽不下这口气,故意问:“太子这几日可好?”

    皇后说:“他闭关念书,我倒也没过问。”

    贵妃冷冷一笑:“娘娘何必遮掩,难道这皇城里,还有两位太子不成?宫里宫外都知道的事,您何必对臣妾说谎。”

    皇后看了她一眼,问:“宫里,有两位太子?”

    贵妃眉心微蹙,知道自己失言,故作淡定地回答:“我只是打个比方。”

    皇后看向湖畔玩耍的年轻妃嫔们,指了其中一位穿着鹅黄宫袍的说:“皇上近日多宠张婕妤,宫里都说,张氏的眼眉像极了你。”

    贵妃厌恶道:“小小贱妇,皇后怎好拿来与臣妾比?”

    皇后说:“也是,毕竟张氏不仅美貌,更聪明绝顶,这要是早十年进宫,还能有你什么事儿呢?”

    “你!”贵妃怒道,“娘娘是要当着儿媳妇们面,羞辱我?”

    皇后再次饮茶,对四皇子妃说:“我记得你喜欢腊梅花,那一处开得正好,我们瞧瞧去。”

    四皇子妃恭敬地应下,主动上前来搀扶皇后,仿佛皇后才是她正经的婆婆,竟是将亲的撂在一旁了。

    她们走出亭子,皇后便问:“我这样可叫你为难了,回头如何向你婆婆开交?”

    四皇子妃说:“眼下,可不是计较家长里短的时候,儿臣不在乎几句责备。”

    皇后笑问:“怎么说?”

    四皇子妃道:“殿下的心,您是知道的,他敬重太子哥哥,从未有动摇东宫之心。但眼下,将要动摇的并非储君之位,而是……”

    “别说出来,孩子。”皇后道,“说出来,就成罪过了。”

    四皇子妃慎重地点头:“儿臣明白。”

    杨皇后长长一叹,冰冷的空气里,竟也有几分清香,是那凌霜傲雪的梅花,让寒冬腊月也富有生机。

    四皇子妃道:“母后,殿下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心里正迷茫。”

    皇后说:“眼下什么都不必做,先等边境的战报,计算着日子,还有三天胜亲王一行能到达边境。一旦开战,少说也要四五天,再等四五天战报传回京城,除夕之夜,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四皇子妃道:“殿下说,他愿意为了太子哥哥……”

    皇后摇头,神情凝重地看着孩子:“不可以,鱼死网破没有结果,只会叫小人得利,如今说什么都太早,除夕之夜,一切有了定数,我自然会安排他们兄弟的将来。”

    不久后,慕开疆离去,皇帝也往这边来赏梅,他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好的让皇后感到不真实。

    然游园尚未散去,便有大臣求见,为了是否查抄忠国公府,请皇帝示下。

    世人谁不知晓,祝家三百年家业,那宅子金玉满堂富贵至极,此番将府中下人圈禁,因城中没有那么大的牢房可收押,就只能原地关在公爵府里,禁军还特别调配了人手,竟是周转不开。

    这一下若去查抄,怕是单单为了算清账目,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但凡经手的官员,即便是每人抓满两手,到最后也看不出来。

    如此大的诱惑下,难免有蠢货想要带头去干这件事,但作为主审的闵延仕没有来请求旨意,他们之中必定是有矛盾了。

    “再议。”嘉盛帝还算冷静,更是问,“闵延仕为何不来?”

    那位大臣道:“闵大人不赞同查抄公爵府,臣等有了分歧。”

    嘉盛帝说:“朕既然委任闵延仕为主审,你们自然要以他马首是瞻,为何越级向朕禀告,你们先乱了规矩,就别怪他将来无情。你们都年长于他,在朝堂官场这么多年,竟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莫要以年资拿大,他如今是主审,你们就要听命于他。”

    皇后暗暗松了口气,待那几人退下后,才说道:“臣妾听贵妃说,闵府这几日闹得不可开交,祝家的二姑娘,很是刚烈,是不愿独活的。”

    贵妃正在不远处,背对着皇帝和皇后,但是光看背影,和面对着这里的四皇子妃,就知道是做婆婆的在发威。

    嘉盛帝说:“朕也听闻,夫妻几乎决裂。”

    皇后问:“您可否怀疑过,闵延仕和慕开疆,向来与祝镕关系密切,他们这样的少年,只会生死与共,怎么会做出抛弃兄弟手足的事。”

    嘉盛帝冷冷一笑:“朕现在,谁也不信任,但他们既然还有用,就姑且留着用,待他们父子的头颅送入京城,所有的事,朕都会清算。”

    皇后问:“皇上可有把握?”

    嘉盛帝负手而立,深吸一口气,感慨梅花的清雅香气,搀扶皇后的手继续前行,说道:“他必死无疑。”


………………………………

第424章 我不会让你死

    以皇后所知,京中大批密探被派离京城,一部分人沿途追杀祝镕夫妻,另一部分人则直奔边境刺杀项圻父子,但这不足以让皇帝高枕无忧,偏偏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自信过,这里头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昨日家人进宫,提起了被她撵去祝家郊外庄园的妹妹,像是朝廷疏漏了,又或是还没到了罚没家产的那一步,那里并没有被禁军围困看守,她那不成器的妹妹,眼下反而是自由的,她甚至可能还不知道京城出了事。

    皇后当初这么做,实则就是为了妹妹多一条生路,虽然她未必能理解自己的用意,但皇后也为自己和孩子们,在祝家埋下了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祝镕带着扶意越走越远,但因沿途遭刺客侵扰,总要东躲西藏,时常半天都走不了多少路,为了能赶上前方的队伍,他们常常半夜还在前行。

    日夜颠倒、风霜雨雪,乃至有时候一日三餐都是干粮和水,可扶意没叫过一声苦,一旦发现刺客,祝镕要她躲在哪里,不等祝镕回来,她绝不会挪动地方。

    如此辛苦之下,吃不好也休息不好,怀着孩子的人很快消瘦下来,虽然扶意自己说没事,可祝镕担心得不行。

    这一日途径山下小镇,在镇上看见家医馆,祝镕便带着扶意来把脉。

    白发苍苍的老郎中摸了扶意的脉,说道:“胎象虽稳,但小娘子你面黄肌瘦,满脸倦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活,该歇一歇的时候,可不能再逞强。”

    那老郎中一面说着,一面吆喝药童:“冻疮膏拿两盒来,要那红纸盒的,性情温和些。”

    祝镕仔细看,才发现扶意的手上有了冻疮,更有沿路不知几时的擦伤蹭伤,这一双用来写字下棋做文章的纤纤玉手,如今布满了伤痕。

    “这冻疮膏温和,起效也就慢些,要耐心抹一抹,当然了,你不用也成。”老郎中说,“我就想着,小娘子你的手看起来,并不像是干粗活的。”

    “多谢,我们用得上。”祝镕道,“另外,您不开些安胎保命的药?”

    老人家笑道:“用不着,看你们是外乡人,这一路是要往哪里去,你们沿途也没地方熬药不是?再者,是药三分毒,孩子既然没事,吃药做什么,买两盒冻疮膏,就当是诊费吧。”

    祝镕很大方地给了双倍的钱,可人家不收,只拿了冻疮膏的钱,笑呵呵地送了祝镕和扶意到门前。

    又说前几日胜亲王带兵路过,往边境打仗去了,原本听说雍罗国和赞西联手打来,他这医馆都打算关门,带着老小往东边避难去,就怕战火一路烧到这里。

    但如今已是高枕无忧,老人家摸着花白的胡子说:“我还打算把我铺子里的药送去前线,有胜亲王在,我大齐必定国泰民安。”

    扶意和祝镕对视一眼,不愿在此久留,以免招惹密探追踪至此,给老人家带来灾祸,于是匆匆别过,赶着马车一路出了小镇。

    他们一口气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扶意从车上下来,拿了他们沿途买的草饼喂马,将大家伙拴在朝阳处,好让它喝水休息。

    祝镕跟来,手里捧着垫子和膏药,将厚厚的垫子铺在石头上,拉着扶意坐下。

    “臭……”祝镕才打开冻疮膏的盒子,扶意就皱眉,捂着鼻子直摇头。

    “想吐吗?”祝镕问。

    扶意缓缓呼吸,虽然嫌膏药臭,倒也不恶心。

    祝镕见她无异样,不由分说就捉过了手,小心翼翼将膏药涂抹冻疮上,扶意嫌弃极了,幽怨地念着:“回头你可别嫌我。”

    祝镕道:“我也抹上些,我也臭了就不闻不见你的。”

    扶意笑起来:“哎呀,人家远远看我们一眼,郎才女貌有模有样的,走近了就被熏跑了。”

    祝镕小心揉。搓着,好让膏药渗透进肌。肤里,可摸到原本纤细柔软的手指,因为冻疮而红肿,还有许多伤痕,他脸上的笑容,到底是散了。

    扶意见了,便用手指沾了一些冻疮膏,点在了祝镕的鼻头,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你那么臭,可不能再亲亲我了。”

    祝镕白她一眼:“等你今晚睡着了,我给你整张脸抹一遍。”

    “你也就欺负我。”扶意软绵绵地咕哝,“等见了大姐姐,我是一定要告状的。”

    祝镕为扶意戴上风帽,系紧了带子,担心地问:“坐着冷不冷,要不要我生一堆火。”

    扶意说:“太阳暖融融的,这里比京城暖和多了,我们马上就走,别折腾了。倒是方才只顾着找医馆,忘记给马买草饼饲料,我们下一站可一定要记得,不然马儿没东西吃了。”

    祝镕说:“再往前,更暖和些,可以沿途吃草,我会记着,你放心。”

    扶意起身去马儿身边,那大家伙十分温顺,能和她抵着额头一动不动,听扶意说半天的话。

    “那时候要你学骑马,让你摸一摸,都要磨上半天,现在这一路,都是你在照顾它。”祝镕笑道,“等孩子生下来,还接着学骑马可好?”

    扶意笑:“还是不喜欢骑马,坐车多好。”

    祝镕无奈地摇头,转身将膏药收回马车上,忽然听见一声异动,他迅速抓了佩剑,退到扶意身边。

    “镕哥哥,那里有人……”扶意躲在丈夫身后,指向一处。

    “那里也有。”但祝镕却在另一处,也发现了人影。

    很快,夫妻俩就发现他们被包围了,除了身后的小河,前方来了五个人,每人手里都紧握兵刃。

    “祝镕,两条路,死在这里,或是跟我们回去。”其中一人大声道,“皇上圣恩浩荡,只要你不反抗,我们绝不杀你,否则,杀无赦。”

    另一人道:“知道你不好抓,我们忍了一路,待五人汇合,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今日也是你的死期了。”

    祝镕一手松开了马匹的缰绳,对扶意说:“一会儿缠斗起来,你上马先走,这河水不深,你骑马踏过去,从另一条路走。”

    可话音才落,身后的马惨烈地嘶鸣,轰然倒下。

    祝镕大惊,只见马腿上正流血,面前一人手里还抛掷着石子,冷笑道:“想跑吗?”

    若只自己一人,祝镕认为还能有几分胜算,大不了打不过就跑,可他带着怀孕的妻子,扶意是摔一跤,就会有一尸两命的危险。

    “镕哥哥,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扶意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坚定地说,“护不住我,就不要护我,你死了,留下我也是死路一条,你走了,我不反抗,他们就不会杀我的。”

    祝镕回眸看着扶意,他心里蒸腾着杀气,却舍不得从眼中透出来让心爱的人感到害怕,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们都不会死。”

    有人冷笑着:“死到临头了,还郎情妾意,祝镕啊,你是要毁在女人手……啊……”

    但听得嗖的一声,随着那人一声发闷的惨叫,高大壮实的男人扑到在地,剩下的四人立刻警戒起来,便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跳出一名弓箭手。

    他张弓搭箭,再次瞄准那四人,更在此刻,远处传来马蹄声,听着能有几十人的气势,当沙尘滚滚,马队靠近,扶意一眼就看见,在最前面的大姐姐涵之。

    “怎么办?”

    “杀还是不杀?”

    剩下的四个人,显然知道今日不会有退路,他们任何人轻举妄动,弓箭手立刻就会松弦放箭。

    祝镕冷声呵斥:“束手就擒吧,王爷必定会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办不成差事就回不了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难道要漂泊一辈子?”

    涵之策马而来,见此地光景,厉声道:“将他们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只听得刀剑落地,四人投降了,纵然有通天本事,眼下打起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终究是保命要紧。

    待他们被制服,涵之才下马,扶意喊着姐姐跑向她,被涵之抱在怀中,温柔地说:“别怕,已经没事了。”

    “大姐。”祝镕走来,眼中的杀气尚未褪去,正努力调整气息。

    涵之冷静地说:“父王已经和你姐夫汇合,他们安顿好了,我便折返来接应你们,扶意怀着身孕,我实在不放心。”

    祝镕将扶意从姐姐怀中拉入自己的怀里,他的心依然猛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但还未开口,扶意却说:“镕哥哥,你走吧,我和大姐姐慢慢就来,平理太容易冲动,你要去保护他,看着他,将来毫发无损地把他带回去。”


………………………………

第425章 先发制人

    祝镕尚未从方才的惊险中冷静下来,一时舍不得与扶意分开,涵之见他犹豫,便也不催促,先去处置那四个密探。

    “镕哥哥,我没事了。”扶意被紧紧抱着,身子虽没有不适,可担心丈夫,更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

    方才若非大姐姐带兵从天而降,他们夫妻要么共赴黄泉,要么就阴阳两隔,很难脱险。

    “再也不要说,让我丢下你独活的话。”祝镕说,“答应我,扶意,再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境。”

    扶意却示意他蹲下来些,然后捧着脸就狠狠亲了一口:“我还活着,我没事啊,镕哥哥,我再也不说了,我答应你好不好。”

    那边厢,涵之不经意回眸,刚好看见弟弟和弟妹这一幕,方才还严词厉色对几个密探说话,一瞬间就破功笑了,不愿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又匆匆避开了目光。

    扶意自然是不顾忌那么多,才会当众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现在没有什么比自己鲜活的存在着,比自己会平安能让丈夫放心的了。

    “镕哥哥,你走吧,我和大姐姐很快就来。”扶意说,“这一仗后,我大齐必定国威更胜从前,将来你再想要打仗,可就没机会了。”

    祝镕终于有了笑容:“这叫什么话。”

    扶意说:“真是这样,别等你去了,王爷都打完了,去吧去吧,把祝镕的大名也传到雍罗、赞西去,让他们知道我大齐军魂后继有人,那我将来可就更威风了。”

    “好……”祝镕一时没忍住,也深深吻下来,又将扶意抱在怀中:“一定保重,我们军营见。”

    扶意安心了:“军营见。”

    待夫妻俩分开,祝镕便来向大姐姐辞别,涵之叮嘱了弟弟一些话,把最好的军马给了他,带着扶意目送他和两位士兵远去。

    马蹄匆匆,少年如风而去,待沙尘散开,祝镕早已没了踪影,扶意回眸看倒在地上的马儿,这陪伴了他们一路的大家伙,正承受着伤痛。

    涵之说:“他们看过了,伤势不严重,我们会带回去,父王最珍惜马匹。别担心,就算以后不能长途跋涉,也不能让它死在这里。”

    扶意此刻才有心思仔细看大姐姐,满心敬佩:“大姐姐,您穿戎装可真好看。”

    涵之嗔道:“嘴甜,不就是一件衣裳。”

    扶意再问:“您的身体好吗,可还有发过病。”

    涵之带着她上马车,一面说:“去京城的途中发过一回,但不严重,后来父王决定不去京城,赶赴边境,这些天里,我没发作过。算一算,前两回之间,也隔了很久,看来要等再下一次,不知几时。”

    扶意很高兴:“一定很快就会痊愈,再也不发作了。”

    涵之则稍稍严肃几分,逗着扶意凶道:“你和镕儿鼓捣的什么神药,是骗人的吧?”

    在姐姐面前,扶意就变得小了,只会软乎乎地傻笑:“您发现了?”

    涵之嗔道:“跟着他,不学好,怎么能骗我呢。”

    扶意正经说:“但是有用啊,您心里有了支撑,心态就好了,心态好身体自然好得快。不过眼下,也不需要什么药了,世子爷就是您最好的药。”

    涵之轻轻拧了扶意的脸颊:“还以为你是乖孩子,和镕儿却是一路的坏。”

    可低头见扶意的肚子隆起,但身形瘦弱,面上憔悴疲倦,连原本漂亮的肌肤也变得干燥暗沉,根本不是孕妇该有的模样,便是十分心疼,温柔地说:“好了,接下来什么都要听姐姐的,让姐姐照顾你。”

    扶意眼圈一红,她心里终究是害怕和委屈的,之后和涵之依偎着,几十人的队伍缓缓上路,便说起这一路的遭遇,自然也提到了家里。

    扶意告诉大姐姐,祝镕虽然希望皇帝和王爷,能不动干戈地化解矛盾,但也猜到了他们彼此都不会放弃。

    一早就想好,在皇帝这边,到最后一步再也走不通,除了杀王爷别无选择时,他就放弃一切,为了大齐和百姓追随王爷。

    扶意说:“其他的,我都猜了一半一半,只有一件事是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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