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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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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镕急道:“你怎么不讲道理呢,我这是为了谁?”

    扶意说:“怎么就看死了,我不能两头周全,指不定我能面面俱到呢?”

    祝镕无奈又挫败,伸手说:“来来,我们去外头说,别在这儿缠着奶奶。”

    扶意往祖母怀里一躲,满眼促狭:“奶奶,他又想凶我,每次说不过我,就凶我。”

    祝镕睁大眼睛:“言扶意?”

    老太太笑着责备:“喊什么,长能耐了?”

    祝镕却不顾祖母护着,硬是把人从老太太身边抱走,看他们一路嬉闹拌着嘴出去,时不时传来扶意的笑声求饶声,老太太笑着念叨:“到底是年轻孩子……”

    扶意被一路扛到了后山坡上,祝镕说要把不听话的媳妇送去喂狼,但一落地,就指着西边的夕阳,一手护着她好站稳,说:“你看看。”

    但见晚霞夕照,如火如焰,又有炊烟袅袅、人影绰绰,一片安宁祥和。

    扶意心里喜欢,又故作不在乎:“我和奶奶在这儿好几天,都见惯了,你就这么稀奇呀?”

    祝镕意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扶意立时就软了,一脸浮夸的乖巧:“镕哥哥,这儿可真美啊……”

    家人眼里,妻子总是最体贴温柔,最懂事的那一个,也只有祝镕知道,这小人儿坏起来,能闹得他牙根痒痒。

    可正如扶意曾经说过,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见她这一面本性,所谓的娇妻,自然只有丈夫能看见。

    他更明白,是这世道太平,是万般辛苦磨难都过去了,才让她能肆无忌惮的撒娇。

    “方才说的事,我是认真的。”祝镕道,“我不愿你被家里束缚,我想让你去做你喜欢的事。”

    扶意当然明白,心里又暖又感动,但现实并不容许他们想当然地打算自己的将来,原本袭爵就是祝镕的责任,难道大哥哥和大嫂嫂就不能有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们好好和家人商量,大嫂嫂的性情,让她成为当家主母,怕是日日夜夜都要睡不安生,可她又必定愿意为了我们而付出。”扶意说,“我们岂不是成了害人的了?凭什么呀,我们不要了,就给别人?”

    祝镕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

    扶意笑道:“那就别想了,回家后,该怎么做怎么做,真等朝廷把爵位还给咱们家,到时候再一家子商量呗。”

    祝镕低头来,在扶意唇上亲了一口:“你啊,我知道你,宁愿自己揽下所有事。”

    扶意软绵绵地蹭在他怀撒娇,祝镕怕她冷,又怕天黑不好走,便搀扶着手牵手地下山来。

    “对了。”路上,祝镕想起一事,“我下午去县衙转了转,朝廷的文书已经下发至各地,除了告知先帝驾崩之外,另外提到了三月末的春闱,说是如期举行,要求各地考生早做准备,大行皇帝头七后,就可以入京登记了。”

    “那我爹是不是要送学子来京城?”扶意很高兴。

    “可是……”祝镕却有些为难。

    扶意聪明,夫妻俩更是心意相通,她道:“你担心我爹曾为王爷伪造遗诏,往后遭猜疑,甚至被杀人灭口?”

    祝镕颔首:“父亲的学生,将来若出仕为官,遍布五湖四海,皇帝能放心吗?”

    扶意的眼神,也变得沉重:“是啊,伴君如伴虎。”

    祝镕道:“回京后,我要和王爷深谈一次,没能问到先帝的话,我也要向王爷问清楚才好。”

    扶意劝道:“君是君、臣是臣,不要太冲动,不要意气用事。要说起来,父亲虽有诸多不是,可作为一个大臣,我并不认为他是失败的,这也是祝家能传承三百年的道理吧。你看就连开疆,都能忍气吞声,关键时刻,知道力所不逮,以保全慕老爷和家族为重。”

    一提姓慕的,祝镕气不打一处来,说他当时闯入殿里,郡主已经被踹倒在地上,都吐血了,怕是肋骨要断几根。

    见扶意担心,祝镕又忙说:“肋骨没断,但伤的很重不假,最可恨的是,慕开疆他就站在皇帝身后,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不该是郡主和那几个大内高手一交手,就立刻跳下来保护郡主?”

    扶意也想不明白:“开疆到底在想什么呢,那会儿他就对我说,他不能离开皇帝身边。”

    祝镕道:“随他去吧,糊涂东西。”

    扶意笑道:“别急啊,你们不是好兄弟嘛,我们要帮衬着些才好,分明两情相悦的人,怎么就要成了死敌呢。”

    祝镕叹:“随缘吧,实在不成,我们也不能强行撮合,他们有他们的选择。”

    扶意也是无奈,的确,强扭的瓜不甜。

    转眼间,日落天黑,但京城通往南门的主道上,依旧人头攒动,差役们忙着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忙着封堵各处路口,明日,皇帝的棺椁就要从这里出殡,送往皇陵。

    此刻,一驾马车缓缓停在刑部大牢外,先跳下来两个丫鬟,摆了梯子后,小心搀扶涵之下车。

    门前的衙差狱卒纷纷行礼,涵之从宫女手里接过食盒,留下了所有人,独自进门去。

    关押公侯高官的牢房,比普通犯人的强百倍,但即便如此,牢房终究是牢房,阴暗潮湿、气味难闻,涵之努力忍耐下,跟随狱卒一步步走来。

    “是谁来了?珞儿?珞……涵之,是涵之啊,涵之,二叔在这里,涵之……”隔壁的牢房,祝承业趴在牢门上,痛苦地喊着,“涵之,救救二叔,涵之……”

    涵之径直走过,停在了父亲的牢房外,牢头开门前,谨慎地问了句:“世子妃,您当真要进去吗,隔着栅栏或许好些。”

    “不妨事,有劳开锁。”涵之淡然,“我与家父说几句话,送了吃的便走。”

    牢头想了想,便打开锁:“有什么事,您喊一声,小的们就在门外。”

    “多谢。”涵之递过一枚元宝,弯腰钻过并不宽敞的牢门。

    这牢房里,有床有桌子,每晚还给一小截蜡烛,但她爹似乎没怎么用过,满桌子的蜡烛,也没人来收。

    “这是为了给你们,写奏折和悔过书的吗?”涵之道,“若是要笔墨,是不是问狱卒要?”

    坐在床上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巴掌大的窗口,涵之点燃蜡烛,牢房里突然亮起来,他才恼怒地有了反应,呵斥道:“把蜡烛吹了。”

    涵之抬头看,果然,牢房里亮了,把巴掌大的窗口,就只是剩下黑暗,什么都没了。

    “很快,你过来写几个字,我就走。”涵之将几盘菜放下,从下层食盒里,又拿出笔墨,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说道,“把字签了,按下手印,我立刻就走?”

    祝承乾忽然冲过来,不由分说扇了涵之一巴掌,那声响在牢房里回荡,几个狱卒跟着牢头闯进来,但涵之道:“你们退下。”

    她活动了一下脸颊,忍着火辣的疼痛说:“这是母亲的和离文书,你签下就好。”

    “和离?”祝承乾很震惊,“她、她是为了不被牵连?”

    涵之冷然道:“就算不和离,母亲也不会被牵连,京城里发生那么多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安逸地度过了所有危机。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早就忘了吧。”

    祝承乾冷声道:“她想置身事外?休想!”

    涵之道:“明日先帝出殡,新君登基,无罪释放你的唯一条件,就是答应与母亲和离,你自己选择吧。”

    老奸巨猾的男人,冷笑道:“你要做皇后了?因此我必定会被无罪释放,反过来说,我既然无罪,你娘以我犯事为由单方面和离,就不成立,不然你何必大费周章,来要我签下文书?”

    涵之叹气:“规矩是人定的,只要母亲乐意,追溯三十年前你们的婚约不作数,又有何难?我有无数种法子,让母亲离开这个家,从此与你再无瓜葛,不过是眼下选了让你最体面的一种,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祝承乾眼神一晃:“我若不签,你就打算把你亲爹关死在这里?”

    涵之默默地收起了文书:“何必浪费朝廷的米粮,喂一头牲口,养肥了还能吃肉,养你?”

    “祝涵之!”祝承乾冲过来,又要动手打人,可突然一阵晕眩,久在牢中,三餐不济,又兼怨念深重心里压抑,他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

    可就在他站不稳,扶着桌子坐下时,女儿忽然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得他两耳轰鸣。

    “孽畜……”祝承乾怒火攻心,奈何头晕目眩,无力还手。

    “这一巴掌,不是还你的,你是我爹,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还手。”涵之道,“是替我娘,你负了她一辈子,害了她一辈子,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

第461章 想叫你死了这条心

    父女俩彼此怒视,涵之的杀气丝毫不减,只要一想起自己不见天日的孩子,死在他外祖的手中,什么养育之恩,什么骨肉亲情,皆荡然无存。

    她恨父亲,同样也恨母亲。

    祝承乾低吼着:“你们年轻人,追求什么真爱,至死不渝的,难道我和镕儿他娘……”

    涵之打断了父亲的话:“别提镕儿他娘,你不配,更因为你,让镕儿的身世变得可悲。若不是奶奶教导有方,若不是我们兄弟姐妹生来亲近,这个家,早完了。”

    祝承乾呵笑:“你是不是在想,万一你是个男儿,会落得和平珒一个下场?”

    涵之摇头,满眼不屑:“可笑,您还真把那声‘爹’当回事。”

    她转身便要走,祝承乾仓皇地站起来问:“倘若我不签这文书,你、你要把我怎么样?”

    涵之背对着道:“我说了,不能浪费农民的血汗。”

    “你……”

    “我说得出,做得到,这该是父亲对我,唯一的了解吧?”

    涵之说着,就往门外走,祝承乾急忙道:“好,我签!”

    夜渐深,皇城门下,侍卫们等待世子妃归来后,才落锁。

    明日先帝出殡,纵然天黑了,宫内各处依然在忙碌,但即便人来人往,一切井然有序、不慌不忙,而这一切,都还在杨皇后的主持之下。

    涵之往她与项圻暂住的殿阁去,路遇皇后凤驾从太妃殿阁过来,便侍立一旁等待姨母,坐在暖轿中的皇后,听说外甥女在此,便命停轿,亲自下来见她。

    “夜里吃多了,怕停食,陪我走回涵元殿吧。”杨皇后道,“姨母也有些话想对你说。”

    涵之上前来搀扶,说道:“您再添一件风衣吧。”

    娘儿俩命宫人远远地跟着,涵之自行在手中提一盏灯笼,光源靠得近,皇后便看清外甥女脸上的掌印,这明日就要登基册封的人,今晚竟然还有人敢对她动手。

    “你娘?”皇后怒道,“她打你了。”

    “是我爹。”涵之摸了摸脸颊,“没事,一会儿就消了。”

    皇后怒极:“祝承乾是不想活了吗?”

    涵之却笑道:“姨母,我不在乎。”

    皇后问:“胡闹,你去见他做什么?”

    涵之说:“逼他签下了与母亲和离的文书。”

    皇后怔然,叹了声:“她到底还是……”

    涵之道:“母亲说了,您并不赞同,您希望她为我考虑,但这一点,我不在乎。”

    皇后摇头:“将来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涵之,等待你的路,可不好走。他们夫妻将来不再相见就是了,何必非要这一纸文书,闹得天下皆知呢?”

    涵之说:“要不要接这个担子、怎么接,我们夫妻早就商量好了。爹娘是否美满和睦,对于我们未来的人生,几乎没什么影响,不能因为无法掌控的大事,而认为把小事攥在手里,就能一切顺意。姨母,我娘不是好人,说这话我都惭愧,可祝家,到底是亏欠她的,我想还她一个自由。”

    皇后拍了拍涵之的手:“祝家辜负她,她不善待那家人,我也不说什么了,可她对不起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怪姨母,没教好这个妹妹。”

    涵之笑道:“母亲这辈子,最怕您,也和您最亲近,还望姨母将来,多多包容她,彼此照顾。”

    说着话,她们已经进了涵元殿,这里铺天盖地地挂着白幡白绫,皇后站立阶下,仰望中宫门匾,对涵之说:“过了明日,就把这一切拆了,家具摆设全部换新的,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涵之没说话,但记起了小时候的事。

    杨皇后亦如是,笑道:“你刚认得自己名字时,指着涵元殿说,这是你的屋子,还记得吗?”

    涵之笑道:“那时候小儿无知,您还记得呢。”

    杨皇后感慨:“可见冥冥中自有注定,老天爷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姨母没能培养出顶天立地的储君,但是有个好外甥女。涵之,如何成为好皇后,姨母只能给你一个字,就是‘忍’,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你的孩子,至于为不为皇帝,将来你自己定夺。”

    涵之周正地行礼:“是,孩儿记下了。”

    翌日,先帝出殡,太子继位,然太子继位不到半个时辰,就下旨将皇位禅让与堂弟项圻,改年号延盛,延盛帝欲封生父为太上皇,遭婉拒。

    这是满朝文武,乃至百姓们都料到的结果,新君即位,普天同庆便是了。

    而在同一天,明莲教幕后教首金东生,遭斩立决,以祭先帝英魂。

    忠国公府里,三老爷祝承哲离京前,叮嘱过儿子平理,让他去金家看一眼,那位怀孕待产的姨娘,腹中是金家的骨肉,还有他的舅妈和表妹金蔷儿。

    去年才钦赐的将军府,今年就遭查抄,金东生虽然成为了此次动乱的刀下魂,可他也的确帮着皇帝,将坏事做尽,手中人命无数,死不足惜。

    金夫人和女儿,都被贬为奴籍,小妾腹中的骨肉,她也顾不得了,今日新君登基,她还指望能大赦天下。

    平理来见她们,笑话道:“纵然大赦天下,放的那也是凤毛麟角,能为大齐有所贡献的犯人,轮不上你们的。”

    金蔷儿被她娘推出来,跪倒在平理脚下,哭得凄惨:“表哥,求您救救我,我不能被卖去当奴隶,表哥……”

    平理拿出卖身契,交给她们说:“家里替你们赎身了,这里的一切朝廷要没收,但老家的宅子留给了我娘,我娘总要给你们一处容身之地,你们就搬回去吧。”

    金夫人一把抓过卖身契,喜出望外,脑筋一转,又道:“你蔷儿妹妹跟我回去,这辈子可就没指望了,平理啊,公爵府家大业大,就可怜可怜她,收留她吧。你们、你们不是连闵家那个小贱人也收留了吗,蔷儿还是你的亲表妹啊。”

    平理直来直去,可不会说什么婉转好听的话,很不耐烦地说:“舅妈,你要识相一些,这已经是给你们最好的安排,我们家还怕被我舅牵连呢,如今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们最好赶紧回老家去,这宅子,明日就有人来查封的。”

    他再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表妹手里:“这是给你们回老家的盘缠,往后我娘少不得会接济些,但你们不能指望我们活着,自己谋些营生才是。”

    金夫人夺过去掂量一番,急道:“平理,就、就这些?你不怕我们饿死在路上,公爵府抄家,抄了几天都只扒拉了一个角落,你们那样大的家业,就给二十两银子?”

    平理呵呵一笑,懒得再废话,他还要去太尉府捞他的好兄弟,秦太尉太狠了,把亲孙子打得半死不活。

    今日满京城的官员,都忙着皇帝出殡、新君登基,太尉府里长辈们也都不在家。

    平理原打算,把兄弟捞出来后,一起离家出走回赞西边境,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秦太尉的小孙女,他好兄弟的亲妹妹,喊来家丁层层把守,把她哥扣下了。

    平理气得半死,和那小丫头大吵一架,谁知离了太尉府,又被自家的人逮回去。

    原来全家人都准备着进宫向新皇后朝贺,就他满世界转悠,到了大哥跟前,少不得被平珞责备。

    进宫后,家人相见,涵之问为何来晚了,她这儿时间赶得很,怕是不能与家人多说几句话。

    韵之告状道:“娘娘,我们找不到平理,满京城抓他呢。”

    平理狠狠瞪了眼韵之,他们两个从小非姐弟非兄妹的,就爱互相欺负,家人是见怪不怪,但今天是正经日子,岂容得他们胡闹。

    平珞幽幽出声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些。”

    韵之要争辩,被闵延仕拦下,平理则委屈极了,当众说:“我爹交代我去给金家善后,我能不去吗?”

    平珞眉头紧蹙,瞪着弟弟:“什么地方,容你大声喧哗?”

    平理收敛了几分,嘀咕着:“难道做了皇后,就不是我姐了?”

    “好了,大哥你们先退下,我这里还有亲贵要接见。”涵之道,“平理留下,我有几句话交代你。”

    平珞领命,率家人行礼后,纷纷退下,平理见姐姐起身,忙过来搀扶,嬉皮笑脸地说:“您这凤袍,可真实沉,穿了七八层吧?”

    涵之笑道:“十三层。”

    平理惊讶不已:“老天爷,那往后,该多累。”

    涵之嗔道:“就今日穿罢了,这还是姨母当年的,眼下那儿来得及做新的。”

    平理搀扶姐姐往内殿去,小心地问:“您留我,要说什么话?姐姐,我真没瞎跑,我去金家善后了。”

    涵之道:“想说说,你去从军戍边的事。”

    平理大喜,问:“你答应了。”

    涵之摇头:“想叫你死了这条心。”


………………………………

第462章 娶哪门子的媳妇

    情绪大起大落,少年人脸上藏不住,但平理没有翻脸松手,而是好好搀扶着,直到有宫女来换下他。

    “在这里等着,先自己想一想。”涵之要去换衣裳,之后再见人,不必穿得那么隆重,她也快喘不过气了。

    宫女们进进出出,向皇后禀告,说国舅爷满脸不高兴地站在那儿,可一动也不动,劝他坐下喝杯茶,他说娘娘命他原地等候。

    “还是个傻孩子。”涵之卸下厚重的衣冠,满身轻松,待换上轻便的衣袍,便命人将弟弟带进来。

    姐弟再相见,内侍官一并禀告,说几位亲贵已经在宫门外候旨,涵之道:“请他们进来吧,我这里不过几句话。”

    平理看着宫人离去,不免心疼姐姐:“今日几时才能歇息,那些人就不能不见吗?”

    涵之说:“你家皇上才辛苦,国事天下事,已经一股脑儿全压在他肩上。”

    平理性情直来直去,知道后面还有人等着觐见皇后,便说:“您给我个痛快的吧,姐姐,我不服我也想不通,您总得给我个道理。”

    涵之道:“今日起,祝家便是真真正正的外戚,我问你,皇上和他的父亲,又是凭什么得天下?”

    平理说:“那还用问,民心啊。”

    涵之摇头:“你知道的。”

    平理想了想:“是,我当然知道,是兵权,王爷父子失踪五年,王妃始终不承认他们已故,握着纪州兵权不放。这五年里,王爷又满天下的招兵买马,还在山里建兵工厂,对外能逼退雍罗赞西的联军,对内,怕只有靖州一支能稍作抵抗,其余各地不敢轻易挑衅。”

    涵之说:“我们祝家,已经有了姑姑这位靖王妃,倘若你再去从军,掌边关生死大权,你的哥哥们再在朝廷任冲要之职,将来,这天下,难道是祝家的天下?”

    平理已经全明白了,姐姐是要避嫌,是要削弱祝家的光芒和权势,心里已经有了能说服自己的道理,嘴上还是想争取一番,说:“要不,叫哥哥他们都别当官了?”

    涵之说:“成啊,你同他们说去。”

    平理搀扶着姐姐往外殿走,不服气又不甘心地咕哝着:“那他们还不打断我的腿。”

    涵之一脸欣慰地看着弟弟:“你先好好念书,朝廷和天下也要一阵子来安定,姐姐不会委屈你,不会只牺牲你一个人的志向,可眼下急不得。”

    平理说:“我答应了边境上几个兄弟,我会再回去的。”

    涵之说道:“他们大部分人也会被调回来,平西府重建后,还是要依靠当地人自己来守护,我们纪州边军,可不能用来拆东墙补西墙。”

    平理眼珠子一转悠,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姐姐,我不去从军,我听您的安排,几时可行了,我不做大将军,做个兵卒就好。不过……咱们能不能各让一步。”

    “怎么?”

    “姐姐,我不想回国子监念书,求您了。”

    涵之分明含笑看着弟弟,眼中却是不怒而威的气势,吓得他往后退了半步。

    涵之道:“好好念书,不然国子监再告你的状,我就把你交给你哥哥们来处置,让他们来教你剩余的功课。”

    平理急得要哭了,又不敢冲姐姐发脾气,转身怒气冲冲地走,没走几步又折回来,恭敬地行礼后,才真正退下。

    涵之忍俊不禁,心里明白这孩子会听话,将来也早晚是要放他去从军的。

    但不是眼下,如今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盯着祝家,换的是龙椅上的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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