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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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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跟随祝镕一道起身,夫妻俩对视须臾,像是在商量她是不是该跟着去,最后祝镕妥协了,拉了扶意的手,走出祠堂。
“镕哥哥,我没想到,大夫人能想明白。”扶意一路跟着丈夫,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她道,“你猜是大夫人自己的主意,还是大姐姐强行让他们和离的?”
祝镕道:“父母和离,对她这个皇后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姐姐是以大局为重的人,就算知道他们在一起很痛苦,她也不会主动做这件事,我觉着,就是母亲她想通了。”
扶意轻叹:“我还记得,为了初霞的事,为了翠珠的事,她还曾严厉地责备我违背三纲五常,她当时到底怎么想的呢,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羡慕初霞和翠珠?”
祝镕道:“可她选择了,继续伤害别人来宣泄内心的压抑,我们难道要同情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扶意摇头。
“我爹就更不值得同情,他们活了一辈子,难道不比我们强?”祝镕坚定地说,“那些罪状,全是我给闵延仕的,我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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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难道就你疼媳妇?
“镕哥哥。”扶意拉住了丈夫的手,“你现在很冲动,很不冷静,是打算把这些话,原样说给父亲吗?”
祝镕避开了她的目光,他的确不冷静,可现实已然如此,逃避也毫无意义。
他道:“这话不论怎么说,都是同样的结果,其实我不解释,他也早该明白,闵延仕凭一己之力,拿不到那些证据,若不是我……”
“你后悔了?”
“我说了我不后悔!”祝镕不自禁地低吼出声,意识到自己凶了妻子,满心愧疚,“扶意,我不是冲你。”
“镕哥哥。”扶意挡在了他的身前,说道,“我们换了衣裳,先进宫拜见新君和新皇后吧,别怠慢了君臣之礼。”
祝镕道:“是我没用,叫你担心了。”
扶意摇头,说:“他是你亲爹,在你有自己的主张和意识之前,曾是你的天,没有他何来的你。你愿以善意看待这个世道,又怎么会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那般刻薄冷血,镕哥哥,这是人之常情,家国大义固然为上,可你我都不过是普通人。”
祝镕长长舒了口气:“好,我们先进宫,我也想知道姐姐的态度。”
兴华堂里,祝承乾站在窗口张望许久,迟迟不见儿子出现在院里,只有下人来传话,说三公子和少夫人进宫去了。
祝承乾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终究是君王为上,他们先去拜见新君和皇后,在情在理。
“大老爷,有件事……”可那小厮欲言又止。
“何事?”祝承乾没好气道,“吞吞吐吐做什么?”
小厮忙道:“就这几日,家里传过几句,小的们听得不真切,也不敢胡乱打听,可方才小的和其他几人远远看着,听几位妈妈分析,果然是真的。”
祝承乾恼道:“话说半句,到底什么事?”
小厮战战兢兢:“大老爷息怒,是、是少夫人怀的孩子像是没了,妈妈们说,到今日少夫人该十分显怀,可少夫人瘦得厉害,半点不像有身孕的人。”
祝承乾睁大眼睛:“她小产了,几时的事?”
小厮道:“少夫人才回来,小的如何知道,可若算上坐月子的日子,至少该是正月里的事了。”
祝承乾气得不行:“那女人,就是不知安分守己,如今丢了我祝家血脉,她还有什么脸回来,她若安分在京城待着,难道我还杀她不……”
他气急败坏说出这些话,自然是在下人面前失了态,挥手吼了声:“滚。”
家门外祝镕已搀扶妻子上马车,扶意坐定从窗口看他,却见丈夫看向身后的地方,一脸的怒气。
“怎么了?”她问着,也往车后探去,便见开疆缓缓骑马而来,手里还提溜着用绢布包着的食盒。
祝镕没好气:“你不在宫里当差,来这里做什么?”
开疆下马,向扶意问好,便笑着说:“这不,皇上放我几天假。”
祝镕转身要上马车,撂下一句:“那你就回去歇着。”
开疆咽了咽唾沫,转而冲扶意笑:“身体可好些,扶意,你受苦了。”
扶意笑道:“都过去了,往后世道太平,大好的日子等着咱们呢。”
“别跟他废话,我们该走了。”祝镕已经在马车里坐定,吩咐下人,“动身。”
开疆着急起来,一路跟着马车:“你这人真是,亏我拿你当兄弟,我们可是二十年的情分。”
祝镕冷冷地瞥他一眼,命令扶意:“把帘子放下,不必理他。”
开疆则强行命车夫停下,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顺手把食盒放下,说道:“都是她爱吃的点心,满京城的都在这里了,扶意,替我送一送吧。”
扶意拉了拉祝镕的衣袖,见他也不反对,便收下了,说道:“只此一回,下回你自己送去。”
开疆大喜:“还是扶意好,有些人兄弟义气算什么。”
祝镕飞过眼刀,开疆自知理亏,嘿嘿一笑赶紧下了马车。
车轮滚滚向前,还传来开疆的声音,嚷嚷着:“扶意,有劳了。”
祝镕生气地说:“这个傻子,连我跟前都交代不清楚,他打算怎么面对郡主?”
扶意打开食盒检查一番,毕竟一会儿进宫是要查的,她心里该有个底。
但见各家精致糕点整整齐齐码在其中,就她所知,的确是郡主喜欢的那些,然京城地界可不小,城东城西跑一圈,他这怕是早几天就预定好,天没亮就去取了。
祝镕说:“他有心思弄这些,好好给郡主几句交代,什么都有了。”
扶意笑道:“一下闯进去,彼此也尴尬不是?”
祝镕叹:“那一日在大殿上,侍卫们将重伤的郡主抬下去,我依然在和几个大内高手缠斗,郡主临走前,喊了慕开疆的名字,我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凄凉绝望的喊声,连那几个大内高手都受了影响,让我找着机会占了上风。如今想来,郡主必定是伤透了心。”
扶意问:“我们是不是该改口,称呼长公主了?”
祝镕颔首道:“安国长公主,封号依然不变,毕竟那是先帝赐下的。”
扶意看向车窗外:“长公主在京城,该有自己的宅邸了吧,听说王爷和王妃要回纪州,长公主呢?”
祝镕直摇头:“我们着急什么,该操心的人,还在捣鼓这些点心呢。”
扶意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胸口:“火气太大了,镕哥哥,咱们自家的事,你别往开疆身上撒气呀。”
祝镕说:“他活该。”
扶意劝道:“高兴些,咱们家人能全身而退,新君顺利继位,那么多高兴的事,都不值得叫你笑一笑?”
祝镕却深情地看着她:“你吃了多少苦,叫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扶意说:“都过去了。”
祝镕却道:“奶奶告诉我一件事,你一直瞒着没说的。”
扶意不服气:“我可从来没事瞒你。”
祝镕神情凝重:“我爹,打过你一巴掌,是不是?”
扶意一下抿了唇,见实在瞒不过了,才勉强笑起来:“八百年前的事,我都忘了。”
祝镕轻柔地抚过妻子的面颊,自责道:“没想到我们兄弟三个里,到头来最干脆的那人是闵延仕,开疆那副死样子,而我,又始终被家族牵绊着辛苦你。”
扶意笑道:“还真是呢,不过你和开疆当然不差,只是闵延仕的变化太大,可见咱们韵儿是他命中注定的人,这多好啊。”
很快,车马到了皇城门下,夫妻二人先进宫拜见皇帝,扶意行礼后,就被带去涵元殿见皇后,祝镕则与皇帝商议些国事。
待祝镕再来到涵元殿,扶意已经不在,大姐告诉他,扶意去探望长公主了。
涵之问:“她带来的食盒,是慕开疆准备的?”
祝镕应道:“现成送来的,一定要我们带给长公主,娘娘,长公主的伤可好些了?”
涵之道:“快好了,只是躺不住。”
祝镕松了口气:“那日见长公主伤得厉害,好在长公主有习武的底子。”
涵之则问:“祖母可好,家人们可都好?”
祝镕一一讲明,唯独不提父亲,但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涵之笑道:“说吧,有什么话想问,姐姐都会回答你。”
祝镕说:“有件事,想求娘娘答应。”
涵之道:“你先说什么事。”
祝镕走近了几步,诚恳真切地请求:“娘娘,我不想袭爵,不想继承公爵府家业,扶意她,还有更多想做的事。您答应过,会重办女学,修改律法,乃至增添女官之位。娘娘,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您动了朝臣们的利益,更何况是女子,他们如何能容忍女人凌驾在头上,前途漫漫,您和扶意都要付出无限的心血,如此一来,再要她兼顾家庭,还是那么大一家子人,如何使得?”
涵之道:“倘若我不答应呢?”
祝镕怔然:“可是……”
涵之摇头,反问弟弟:“我答应你了,接下来你怎么做,推给大哥,推给平瑞平理?还是平珒平珍?他们答应吗?”
“是……”祝镕道,“扶意也说过一样的话,她说该是家人一起商量才行。”
涵之嗔道:“那不就结了,你该先和家人商量,再来问我是否答应,我这里不过一句话,可你的兄长嫂嫂、弟弟弟妹们,是要付出一辈子,难道就你疼媳妇?”
………………………………
第466章 这件事听我的
祝镕想了想,试探着问长姐:“也就是说,这事儿在您这边,有商量的余地?”
涵之笑道:“你且看看家里,给不给你商量的余地,兄弟几个都非贪慕权贵之人,他们若真答应,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成全你们,你忍心吗?”
祝镕被说中了弱处,他如何能忍心。
涵之忽然皱眉,一手抵着额头,祝镕见状,便知姐姐旧疾发作,上前搀扶:“要不要宣太医?”
涵之摇头:“不必了,如今症状越来越浅,我只是自己太过小心。”
祝镕说:“若有不适,一定要尽早说明,不要怕事瞒着,耽误了病情。”
涵之缓过几分,道:“我不隐瞒,你们也不要张扬,眼下对我来说,没有比身体更重要的,我自然会保重,不必记挂。”
祝镕问:“娘娘,您在为皇嗣担忧吗?”
涵之摇头:“是为了实现心中期待的事,至于皇嗣,的确我在意,可并不愿强求。皇上说,倘若我与他命中无子,那就从皇族里培养优秀的孩子来继承江山,不是你说的吗,谁做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撑起这个天下。”
祝镕将茶水端给姐姐,说道:“您和皇上,王爷和王妃娘娘,都是为了天下大义才走这条路,我却执拗于皇嗣,胸怀眼界太狭隘。”
涵之欣慰地看着弟弟:“你还小呢,接下来你的考验和磨练才真正开始,镕儿,前路艰难,要自爱自重,要保持冷静。”
这一边,尧年暂居的宫殿里,宫女们都被她撵出去,扶意守着小火炉预备茶水,窗下美人榻上,美丽高贵的长公主,正捧着一大盒点心发呆。
水开了,扶意沏了普洱,摆在矮桌上一并端来,尧年这才抬起头看了眼:“小心别烫着。”
扶意又搬来小杌子坐在尧年对面,笑道:“长公主,点心可分我一块?”
尧年递给她:“都拿去,他当我三岁小孩儿,这就够哄了?”
扶意说:“说实话,我觉着开疆不是哄您,是哄祝镕。为了这事儿,我家相公都快和他好兄弟决裂了,他这么表示一下,好让祝镕不骂他。”
尧年问道:“所以,他对祝镕也没个交代?”
扶意点头,将茶水递过来,说:“我想他,应该是只想对您说。”
尧年接过茶碗,猛地一口,烫得她全吐出来,更摔了茶碗。
宫女们听见动静赶来,忙着收拾,扶意搀扶郡主到一旁坐,已有宫人送来冰,好让长公主含着镇痛。
“那个,那个别动!”尧年突然站起来,一头冲过来,夺下了开疆送来的食盒。
吓得宫女们以为做错了大事,跪了一地,尧年又过意不去,挥手道:“没事了,你们退下吧,我和祝家少夫人有话说,我不叫你们,不必来伺候。”
待宫女们退下,扶意将食盒小心翼翼地收好,说道:“嘴烫了,这会儿可吃不了,留着慢慢吃。”
尧年叹一声:“据说,他被朝廷放了假?”
扶意应道:“是这么说,具体的还没细谈,下回见了面,我再来转达。”
尧年道:“他那天的表现,叫我爹我哥怎么信任他呢,他在禁军府怕是待不下去了。”
扶意想了想,大胆地问:“要不要我和祝镕安排一下,让他来见您一面?宫墙相隔,他有话也不能说,也许原本几句话能讲明白的事,越拖越成了心病。就算我能在中间传达,也怕词不达意,又或疏漏什么,曲解了你们的心意。”
尧年却是很谨慎:“别怪我没提醒你,如今我哥做了皇帝,你家大姐姐成了皇后,祝家将来的势力,会遭全天下人嫉妒猜疑,这还是轻的,回头陷害你们诬告你们,惹不完的麻烦事。扶意,你们不要在小事上耍手腕弄权,这不值当。”
扶意恭敬地福了福:“长公主的话,妾身铭记在心。”
尧年嫌弃道:“我拿你当朋友,你看你。”
但扶意坐下后,却说:“可这并不是小事,在我眼里在祝镕眼里,都是大事。这人,总得过的高兴了,才能去谋大事吧。”
尧年是心动的:“那……你看着办,我是想见他,哪怕我俩完了,我也要把话说清楚,再狠狠揍他一拳。”
她一面说着,比划了一下,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皱眉,把扶意吓坏了。
涵元殿里,祝镕提起了父亲和嫡母的事,涵之道:“你一直很孝敬她,我很感激,但镕儿你的存在,是我娘的耻辱。从今往后,不必再关心她,杨家和我会照顾好她,你就当这世上,从没有这个人。”
祝镕答应:“我明白您的意思。”
涵之说:“父亲不会再被授予官职,爵位既然一度革除,再还给祝家,也不会再落到他头上,将来如何奉养他,你和平珒拿主意就好,不必过问我。”
祝镕垂眸道:“父亲过去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是不能背叛他。”
涵之问:“回去,打算怎么对他说?”
祝镕看着姐姐:“没想好,就是我太冲动了,才被扶意拦下,拉着我先进宫来了。”
涵之道:“镕儿,你的初衷是迫害他吗?”
祝镕忙道:“我只是想,让他落在闵延仕手里,强过……”
他愣了愣,是啊,他到底为了什么心虚,为了什么愧疚,他筹谋这一切,只是为了在自己离开时,尽可能地救下家人,而他若不走,什么希望都没了。
涵之嗔笑:“照实说,他听不听随意,他现在全须全尾地活着,你有对不起他的?”
祝镕豁然开朗,脸上不禁有了笑容,对姐姐说:“我这就回去,等下接了扶意走,就不过来请安了。”
涵之道:“往后没有我的召见,不要随意进宫,告知家人亦如是。”
祝镕心中不舍,心疼长姐从此被深宫所困,但更知分寸轻重,向涵之行大礼后,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那之后,托宫女传话,很快就等来了扶意。
扶意见他气色与来时大不同,笑道:“还是大姐姐管用吧,你想通了?”
祝镕道:“想通了,走吧,我们回家去。”
他们一路被宫人相送,扶意不方便说其他的事,直到上了家中马车,才提起尧年要见开疆。
祝镕说:“这并不难办,可我就怕那傻子,再伤害了长公主。”
扶意笑道:“那就先教好他,你把开疆找来,好好说别着急。”
然而,叫夫妻俩哭笑不得的是,开疆如今赋闲家中,大把的时间,他索性等在公爵府,好等二人回家传递尧年的消息。
开疆知道祝镕懒得理他,只管巴结扶意,扶意心软耳根子软,好生说道:“郡主要见你。”
可这一下,又叫扶意失望了,开疆竟是犹豫地说:“不必见面了,我……只是想知道她伤好了没。”
往前走的祝镕听见这话,冷冰冰地看过来,开疆苦笑了一下,对扶意说:“她好,我就满足了。”
祝镕走来,拽起扶意就离开:“别再管他的闲事。”
开疆无奈地一叹,总不能赖在公爵府,和边上的丫鬟打了声招呼,便打算离开。
可扶意又小跑着回来,站定了喘着气说:“等我消息,我安排好了,就带你进宫。”
“扶意,我……”
“别你呀我的了,这事儿就听我的。”扶意说,“这么定了,等我消息。”
不等开疆答应或是拒绝,扶意转身就跑了,祝镕在这边门下等她,不禁恼道:“理他做什么,气死人的家伙。”
扶意推着他说:“好了,去见父亲吧,你自己的事儿解决了,你才能冷静地为好兄弟考虑,你也就会欺负开疆。”
兴华堂里,祝承乾正烦躁地写着书信,不知撕毁了多少纸张,见下人进门来,也是没好气地呵斥:“说过了,别来打扰我。”
“大老爷,三公子和少夫人过来了,就快到门前了。”
“镕儿回来了?”祝承乾眼中顿时有了光芒,但瞬间又变得晦暗,在下人面前端着怒气,冷声吩咐,“我不想见少夫人,别让她进来。”
扶意是无所谓的,为祝镕理了理衣冠,抚平衣襟上的褶皱,说道:“可别叫他打你,没这个必要,你把该说的说明白,往后是父子是仇人,他自己挑呗。镕哥哥,你什么都没做错,你看咱们家里,谁怨你了?”
祝镕将扶意的手捂在掌心搓了搓:“其实你不怨我,我就无所畏惧了,回去等我,这儿冷。”
………………………………
第467章 我祝平理今天就跟你姓
目送丈夫进门,扶意隐约看见公爹的身影从窗前闪过,那身形步伐完全不像病了的人,想来他一定无比期待见到儿子,可爱儿成痴若是如此,扶意觉得很可悲。
但父子之间,她不会插手,同样的,她也不会再允许公爹来干涉他们夫妻的事。
扶意吩咐门下的婆子:“告诉三公子,我去了老太太院里。”
忽听得里头传来一声巨响,门前的下人都不禁哆嗦,慌张地朝里头望去,扶意却是淡定地走开了,横竖祝承乾不能杀了自己的儿子,吵就吵吧。
屋子里,父子俩隔着书桌,祝承乾气得脸如猪肝,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滚出去,滚出去!”
原来一进门,不等父亲发问,祝镕便告诉父亲,他不会再有官职,不会再有爵位,但往后自己会赡养他,他大可安心度过晚年。
祝承乾反问儿子,到底做过什么,闵延仕那些罪证又从何而来。
祝镕如实告知,说他是为了救家人更是救父亲,却惹来父亲怒火攻心,抓起笔筒朝他扔过来,祝镕一闪躲,砸中了身后的花架,花架倒地,花盆碎裂,花泥散了满地。
进门前,祝镕满心忐忑,在他心里,父亲仍旧占有重要的地位,更何况所有人都对他说,父亲选择忠君,并没有过错,他不过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场。
但是这一刻,那份忐忑与不安都消失了,哪怕连胜亲王都说,他能体谅祝承乾的爱子之心,可祝镕依然认定,并不是这样。
“我和平珒,还有映之、敏之都会奉养您。”祝镕道,“大姐姐贵为皇后,从此属于大齐,家里的事,自然就不再叫她费心。”
祝承乾晕眩得厉害,不得不坐下来,怨念地反复念叨:“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我把你看得比命还重,我……”
“爹,一切都过去了。”祝镕平静地说,“接下来,是要合全族之力,守护皇后、守护大齐。即便从此您无官无爵,我依然是您的儿子,也永远敬重您。”
祝承乾苍老的双眼,浸透凄凉:“你有没有想过,你奶奶若没有等到你,死在了囚车里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平珞和我一起被斩立决身首异处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带着你的志向,你的家国天下回来时,家散了人死了,所有人为了你的理想而陪葬?祝镕,你忍心吗?”
祝镕心中早有答案:“我为国而战,忠君忠国忠于民,是先帝歹毒狭隘、草菅人命、抛弃国家子民。爹,您不能把两件事混为一谈,您不能把他的罪孽加在我的身上。而我,不愿杀胜亲王父子,若留在京城,也只会沦为先帝的刀下魂,你知道他派了多少刺客来暗杀我吗?”
祝承乾眸光震颤,不敢相信地问:“他派刺客杀你?”
祝镕冷然道:“最后一次,我带着扶意,被五个武力与我不分伯仲的刺客包围,若非大姐带兵赶到,你我父子早就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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