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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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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镕接过手,命香橼退下,转身看着扶意:“来,乖乖把药喝了……”
门外,香橼高高兴兴出来,有姑爷对付小姐,她可以高枕无忧,但不经意抬头,却见翠珠偷偷摸摸地从门边进来,贴着墙像是怕被人看见,往她自己的屋子去了。
香橼不免觉得奇怪,就这情形,今晚不是头一遭了,翠珠最近每晚都会出去,然后悄悄地回来。
屋
………………………………
第503章 亲家老爷被抓走了
翠珠的事,香橼忍了一天没对扶意提起,直到第二天夜里看见她悄悄数钱,实在忍不住,隔了一天才告诉了小姐。
“夜里就算宅门还没落锁,她也是出不去的,转来转去都是在家里。”扶意道,“她爹娘已经不在这里当差了,她还能去见谁。”
“小姐说过,对姐妹要信任,不可挑唆不可背后使坏,一开始我想,谁还没点小秘密呢,我都不想告诉您的。”香橼很正经地说,“但她昨晚数钱来着,我真怕她被骗了,又或是被什么人威胁诱惑对您和公子不利。”
扶意原本也担心,是公爹那头又出什么幺蛾子,白日里排查一番后,发现兴华堂一切正常。
而她和祝镕已经准备,将祝承乾移居至京郊庄园,将他可活动的范围扩大,虽然难保与外界联系,他们要多派人费心盯着,不至于在兴华堂这四面高墙下憋出病来。
自然这是题外话,眼下翠珠奇怪的行为,扶意不能不管,任何事牵扯上了金钱,多半就不可靠了。
且说闵延仕被钦点参与阅卷,他们夫妻搬走的日子又往后延了几日,这两天韵之没有丈夫陪在身边,除了去东苑伺候痴傻的父亲,或陪伴母亲外,就在家里四处晃悠,招猫逗狗的,还逮着机会可劲儿欺负平理。
这会子被奶奶叫在跟前训话,老太太一面吩咐扶意:“你去倚春轩瞧瞧,你大嫂子造了什么孽,要管着这么两个弟弟妹妹,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原本因为平理是小叔,又伤在那地方,扶意才一直没去探望,这会儿奉命来倚春轩,刚好遇上中门外的妈妈送东西进来,笑着对她说:“太尉府送来的,说是给四哥儿。”
扶意道:“刚好我要去倚春轩,给我吧。”
那妈妈好奇地问:“少夫人,四哥儿怎么住到倚春轩去了,听说又挨打了?”
扶意笑道:“小孩子淘气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扶意拿了东西,往大嫂嫂院里来,这里没有韵之来捣蛋,便是一片安宁,初雪在辅导怀枫写字,嫣然在边上睡的正香。
“来的正好,你看看怀枫的字写得怎么样。”大嫂嫂说,“我总觉着,他握笔的姿势不对,纠正了好几次不管用,又不敢凶他,怕他厌烦了。”
扶意坐下来,搂过怀枫,把着他的手写了几个字,耐心地为小侄儿纠正不好的习惯,大嫂嫂则派人去看看四公子醒着没有,再后来便和扶意一道过来见平理。
平理见嫂嫂们,难免尴尬些,好在没伤得那么重,他已经能下地站着了。
“这是太尉府送来的东西,是秦公子给你的吗?”扶意说,“你自己收着吧,但若是膏药丸药之类的,一定问过家里的郎中,不能随便用药。”
平理打开看了眼,迅速把盒子关上,挠了挠头说:“多谢嫂嫂,我知道了。”
初雪说:“看这表情,就知道没干好事,可别再胡闹了,你哥哥还没消气呢。”
平理抱怨道:“大嫂嫂,我都这么大了,大哥能不能别管我,他去管平珒好了。”
初雪嗔道:“你若听话,谁来管你,平珒听话又刻苦用功,学堂里数他念书最晚,如今功课却是最好的。”
平理不屑:“他有念书的天分,您让他行军打仗,他可就不行了。”
有大嫂嫂在,扶意不必多嘴,只在临走前说:“奶奶训诫过韵之了,不让她再来招惹你,放心吧。”
平理恨得牙痒痒:“那丫头,也就闵延仕喜欢她,换做别人家谁敢……”
话没说完,见扶意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平理忙住了嘴。
他又来了,总把女儿家的婚事挂在嘴边,指不定哪天又脱口而出,说秦影被三哥退婚的事。
扶意轻轻一叹:“好好养伤,郊外农户的损失,家里已经清算补偿,是不是你的罪过,你心里最明白。”
平理一脸豪迈和义气:“就是我,和他们不相干。”
扶意摇头,初雪也叹气,出门来,两位嫂嫂都为弟弟操心,初雪说:“平理这性情,入官场一定会被人利用算计,你哥哥愁得不行。”
这些话,祝镕也对扶意说过,可她觉得,平理其实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为了家族为了宫里的大姐姐,才忍耐压抑,他们兄弟姐妹之间,都太为彼此考虑。
“横竖还有两年书要念。”扶意劝嫂嫂,“请大哥哥两年后再犯愁吧,平理会定性的。”
只见怀枫跑来,要跟婶婶去清秋阁念书,刚巧嫣然也醒了,扶意便把两个孩子带走,好让大嫂嫂歇一歇。
一路上,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问好多事,议论起四叔来,嫣然还学着他爹爹语气说:“四叔太淘气了,哥哥你以后可不能学四叔,挨打多疼呀。”
怀枫一脸紧张,对扶意说:“婶婶,我不淘气。”
扶意爱怜不已,蹲下来搂过小侄儿亲了一口:“怀枫最乖了,婶婶知道。”
领着孩子们往前走,隔着池塘就看见争鸣在对面长廊上飞奔,他也看见了少夫人,便径直往这边来。
“出什么事了?”扶意命香橼带着孩子们先走,停下脚步镇定地问道,“你家公子出事了?”
争鸣说:“是客栈里,少夫人,禁军的人去了客栈,把亲家老爷抓走了。”
扶意这下才急了:“我爹?他做了什么?”
争鸣连连摇头:“不知道啊,亲家老爷和一些学生在客栈里念书呢,全都被带走了。”
扶意实在不明白,而今天祝镕在工部研制火器,十分机密,不到天黑里外都联络不上,她刚才见争鸣这么着急,还以为是走火了,所幸丈夫没事,可爹爹那头却出了事。
“快去打听,慕公子在哪里。”扶意道,“还有,给大公子传话。”
吩咐了这些,扶意立刻回清秋阁换了出门的衣裳,好在慕开疆得到消息已经赶来,让她放心了不少。
“我打听过了,禁军只负责抓人,上面另有审问。”开疆告诉扶意道,“像是答卷上出了问题,隐约是说,有人写了大逆不道的文章。”
“大逆不道?”扶意不解,“难道是辱骂当今?”
开疆说:“这我就接触不到了,不过闵延仕在贡院阅卷,你等等,我或是祝镕,总能想法子联络上。”
只见平珞也派人赶来,他正走不开,但也担心亲家老爷的安危,可惜这会儿谁也使不上劲,扶意便打发他们走了。
“你去客栈看看伯母,这里交给我,我自然派人打点。”开疆说,“伯父和胜亲王是故交,不会有人为难他,恐怕还没惊动皇上,只是上面一些官员急于免责。”
扶意无奈,只能托付给开疆,之后再赶到客栈,这里倒没有人把守。
但外面看着一切太平,进了门,所有被留下的家眷,都聚集在大堂里,他们不敢外出,也想不出其他法子。
“小姐……”
“小姐,出什么事了?”
扶意被团团围住,她极力摆脱后,带着母亲上楼来。
言夫人还算镇定,对女儿说:“你爹和王爷的关系,还有公爵府这一头,我知道他出不了什么事。可你那些师兄弟耽误不起,这一闹,怕是十几年心血都毁了,他们可不能吃官司。”
扶意问母亲:“禁军来抓捕时,说什么了?”
言夫人摇头道:“什么都没说,进门就抓人,你爹也没有争辩反抗,他向来要面子。”
扶意说:“您女婿今日在工部闭关,一时半刻联络不上,今晚看来是没法儿把爹爹带出来了。”
言夫人道:“你爹我是不担心,就那几个孩子,好容易考到京城来了,哎……”
扶意没有对母亲提起所谓大逆不道的文章,毕竟开疆也只是听说,她不愿闹得人心惶惶,安抚了母亲后,就留下来陪伴她,直到天黑,祝镕才匆匆赶来。
一见丈夫,扶意踏实了,而祝镕离开工部得到消息后,就想法子去打探,得到的说法和开疆差不多,是答卷上的文章出了事。
祝镕说:“答卷已经送到御前了,但……”
他带着扶意到一旁,轻声道:“大姐姐今日害喜严重,皇上陪伴在她身边,只拣了重要的事处置,这件事自然就耽误了。”
扶意道:“我爹没答卷,横竖算不到他头上,就算有问题,也只是个连带的责任,我就想着,不论是哪位师兄弟错了,能不能别连累其他人的前程。”
祝镕心里一个激灵,走出房门看了眼那天他去过的施展的屋子,转身来问岳母:“娘,施展呢?”
言夫人道:“一道被抓走了呀。”
………………………………
第504章 大逆不道之人
听得母亲这般回答,夫妻俩互看一眼,已是心照不宣。
言夫人为稳住被抓学子家眷们的情绪,坚持留在客栈里,扶意和祝镕只能先回公爵府。
而这件事经过一整天的传说,早已满城皆知,老太太派李嫂嫂等着孩子们,问要不要她出面想法子。
李嫂嫂回来禀告说:“三老爷和兄弟几个商量呢,少夫人说了,请您别担心。”
老太太则是不解:“宫里既然知道了,皇上和皇后为何不管,亲家老爷和王爷好歹是至交,到底是何等大逆不道的文章,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这是李嫂嫂和芮嬷嬷无法回答的事,清秋阁里,此刻祝镕和扶意送三叔和大哥、二哥出门,祝承哲对侄儿侄媳说:“狱中既已打点,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亲家老爷为人端正,不会有事。”
扶意谢过,目送三叔离去,再送大哥和二哥往一处走,祝镕跟出去几步,不久就回来,见扶意还等在门口,他们这才有机会单独说话。
祝镕道:“并非我刻意针对,但这件事,依我看,多半是出在施展的身上。”
扶意回忆那日贡院散场时的情景,说:“他出来时看着神情低落,十分疲惫,累是自然的,可那股子气息,此刻回想起来,的确是怪了些。”
祝镕恼道:“早知如此,我何必将他送入考场,实在多此一举。”
扶意忙劝说:“还不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你可别自责,不然我要如何自处,都是我们家的麻烦。”
“什么你们我们?”祝镕说着,进门看了眼时辰钟,很是不甘心,“我还是想去试试,总不能叫父亲在大牢里过夜。”
扶意笑道:“如今可真真成了一家人,这没坐过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公爵府的亲戚。”
祝镕瞪她:“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扶意丝毫不收敛笑意:“是我爹被抓,又不是你爹,你紧张什么?”
祝镕板起脸来:“胡闹是吧?”
可终究也凶不起来,转眼就破了功,拉着扶意进门去,夫妻俩还要商量之后的对策。
其实扶意心里怎么会不担心亲爹,哪怕只在大牢里呆一晚上,也够她心疼的了,隔天一早,祝镕上朝去,扶意便由家仆护送,赶来客栈陪伴母亲。
与此同时,皇城里,内侍宫女们正侍奉皇帝穿戴朝服,涵之站在一旁看,夫妻俩偶尔提几句国事。
待宫女们退下,涵之最后上前为丈夫抚平衣襟衣袖,说道:“再不要这样陪着我,朝臣们该议论了,不论我是否有孕,这都不成体统。”
项圻说:“我自有分寸,你好好的才是。”
涵之问:“昨日的朝务,都耽搁了吧。”
项圻应道:“正经事一件不误,还有一件事,也是故意拖了一晚上,你还不知道吧,言夫子昨晚在大牢里过的。”
“言夫子?”涵之很惊讶,若是平日里,这种事不必皇帝告知,她就能有法子得知,可这几天害喜严重,除了自己的身体,别的都顾不上了。
“没告诉你,是不愿你分心担忧,昨天的你,可真把我吓坏了。”项圻说道,“至于言夫子,他是父亲的朋友,又是公爵府的亲戚,少不得有人要打他和书院学生的主意,朕不格外优待,一切按律法行事,让他清清白白来京城,再清清白白地回去才是。”
涵之笑道:“皇上有心了,但愿扶意他们不要误会,更别辜负。”
项圻简单地解释了怎么一回事,便要预备上朝,一面命人将施展的文章送来给涵之,临走时说:“你看看,之后派人告诉朕你的想法,一会儿朝堂上,朕也要和大臣们探讨这篇文章。”
涵之目送皇帝离去后,便从内侍手中取过誊抄的文章,坐到窗下细读。
果然才扫过几行字,已经令她蹙眉生怒,心中有火,也不管那些阅卷官小题大做。
但再冷静地往下看,施展所言,总算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大齐和百姓。
施展认为,胜亲王父子的五年蛰伏,耽误了大齐至少二十年的国运,到如今看似为了天下和百姓而夺得帝位,实则根本上,还是两个兄弟的私斗,以整个大齐作为赌注。
通篇文章看下来,文笔辛辣、措辞犀利,每个字都豁出了性命,涵之读到最后,不禁嘴角带笑。
她唤来近侍,吩咐道:“转达给皇上,说我已看过施展的文章,此人是可用之才。但棱角太过尖锐,且要打磨一番,暂不宜委以重任。自然,这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不左右皇上裁夺。”
这话传到项圻耳中时,大臣们正在传阅施展的文章,朝堂里一片唏嘘叹气,秦太尉最先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皇上不可姑息,不可叫他扰乱天下学子之心。”
项圻道:“太尉向来刚直,但盛怒之后,就没有别的想法?”
他看向众臣,问:“你们呢?”
大臣们面面相觑,总算有人上前道:“臣以为,施展所言,狂妄之下,并不无道理……”
就在朝堂上为了一篇大逆不道的文章展开讨论时,皇帝同时下令,释放了无辜的言夫子和他的学生,毕竟施展来自蜀地,并非纪州博闻书院门下,只是暂住一处客栈,彼此并无瓜葛。
言景山离开大牢时,见施展还在牢门里,并向自己深深作揖,他问狱卒:“这个年轻人,为何不放走?”
狱卒道:“上面没有释放他的命令,您就不必多管了。”
言景山无奈,只能带着自己的学生先出来,大牢外慕开疆已经带人等候,用车马将一行人接回了客栈。
扶意等到了爹爹,总算松了口气,谢过开疆,并亲自送他出来。
再回客栈,却见家眷们围着父亲七嘴八舌地问,担心这一遭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
言景山自己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时无法作答,心中又烦躁又气愤,最终是扶意出面替父亲解围。
那之后,她端着饭菜来到爹娘的客房,父亲才换了衣裳,正坐在窗前叹气,扶意放下吃的,说道:“爹,先喝几口粥,别饿坏了。”
言景山望着女儿,招了招手,让扶意走近些。
“您哪儿不舒服?”扶意问道,“要不要请个郎中……”
言景山却抓过女儿的手,捧在掌心里,细细端详扶意的容颜,笑道:“我家姑娘,真是长大了,这眼眉也变了。”
扶意笑问:“难道变丑了?”
言景山摇头,爱怜地说:“在京城很辛苦吧,天子脚下,又在高官公侯之家,富贵繁华之下,是今日不知明日,还能不能活着。”
“您言重了,爹,我们好着呢。”扶意说,“我刚来时,也感慨过您这些话,可我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快地适应了这里的一切。爹爹若是真留下,您早晚也会习惯,纪州的好,仅仅是隔得远,好比皇帝要抓你,一道命令传过去至少几天,在京城就利索些。事实上,京城也好,纪州也罢,结果都是一样的。”
言景山很是欣慰:“你这么说,爹心里好受多了。”
扶意笑道:“我只盼着,爹爹不要受任何人的影响,不论是世子成为了皇帝,还是我嫁了公爵府,您还是从前的您,博闻书院不受任何桎梏。”
言景山颔首,而后问女儿:“你和祝镕为了什么,把爵位让给了他大哥,并非说大公子不好,也不是贪恋权贵,可我的女儿若受诰封,为父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扶意说道:“再过一两年,待新君皇权稳固,女儿就要为辅佐皇后而忙碌,届时开办女学、重修律法,这是我的心愿,也是皇后的心愿。而您的女婿,一定是察觉到我的心思,毕竟在赞西边境时,我就已经动摇了,我不想被困在家务事里。”
言景山道:“小丫头,这是你能做到的事吗?口气这么大,你何德何能?”
扶意却是骄傲:“怎么不能够,我可是您教的学生。当年要不是您拦着,我指不定就替师弟考个功名回来了。”
言景山嗔道:“连小命都保不住,把你能的。”
扶意笑道:“爹爹,您说有没有那一天,女子不必男扮女装,也能参加科考,但我想,我这辈子是看不见的。”
话音才落,只见香橼进门说:“老爷、小姐,姑爷从宫里抄出来的什么文章,请你们看看。”
………………………………
第505章 盒子里的秘密
父女俩一起看过文章,也就不奇怪他们为何会被施展连累,言景山说:“方才从牢中出来,他看见我深深作揖,满面愧疚,我虽猜到几分,也没想到,他会写得如此激进。”
扶意说:“不瞒爹爹,如今您女婿的亲爹,我那了不起的公公,被我们夫妻软禁了。”
言景山怔然:“这怎么说的?”
扶意道:“他暗中联络前太子,可能还有其他人,就他的性情和脾气,一准儿没好事。为了家人不被牵连,也为了不让他被谁利用,是我做主,强行将他软禁起来,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络。”
“扶意啊……”
“我也就看着温柔好相与,骨子里有多狠,您是知道的。”扶意说,“我不得不感慨,我们夫妻都感慨,六年前祝承乾夫妇软禁当今皇后时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呢?爹爹,可见皇权之下,所有的事都会轮回,但不同的是人心。因此施展的论调,或许有他的道理,可我不能苟同,王爷和当今皇上,绝不是罪人。”
话题又转回来,言景山心内震撼,不敢想此时此刻,是在和女儿谈论这些事。
他从来没有把扶意当儿子养,即便教她念书写字,也不是为了弥补自己没有儿子的缺憾,可他的确为自己的女儿惋惜,因为男女有别,而让她在这条路上,最远的地方只能走到学堂门前。
可机缘巧合,可是这孩子争气,她把自己的路,越走越长,越走越远。
“不要妄议朝政。”言景山冷静下来,半玩笑似的说,“你爹我可是刚从大牢里出来,心里还后怕着呢。”
扶意傲然一笑:“别怕,有您闺女在。”
言景山直摇头:“不要轻狂,你这丫头……”
扶意随手将施展的文章烧了,这些偏激的文字不宜流入民间,一面说道:“并非我笑文人迂腐,但文人墨客知天下事并不懂天下事,他们以为自己看见的就是世间的一切,可事实上,这满腹道理,与晋惠帝何不食肉糜并无太大差别。以为一支笔一篇文章,就能激励天下指点江山,那就太天真了,自然这份气性和志向要有,可真正不该轻狂的,还是他们。”
言景山说:“那你又懂些什么,说这些话。”
扶意说:“我不懂,所以我没指点江山呀。可我知道,新君即位以来,每日睡不过几个时辰,我只知道我的丈夫和家中兄长叔父,无不起早贪黑地为了朝务忙碌。若君王和官员,真如这些文人以为的不顾天下,大齐早完了,还有他们写文章的命?我不来京城,我也不知道,原来天下,这么难。”
“仔细烫着手。”见女儿拨弄香炉,言景山急道,“过来,让爹瞧瞧。”
“没事儿。”扶意笑道,“您是没见过……”
“没见过什么?”
“不提了,爹,快把粥喝了,睡一觉,有什么事吃饱睡饱再说。”
扶意自然是想起了秦家小孙女,她方才只是不小心烫着,也迅速把手缩回,什么也没伤到,可那一下的灼痛,还是惊人的。
而秦影徒手去扒火堆,扶意无法想象,何等激怒悲壮下,才可以压制躯体对于疼痛的畏惧。
此刻,养伤在家的平理,又收到了太尉府送来的东西,初雪觉着奇怪,跟进来问了句:“又送膏药来了?”
平理却慌张地将盒子盖起来,敷衍道:“就是小玩意,不是膏药。”
初雪道:“若不是正经东西,不许藏着,被你哥哥知道,又该挨骂了,你这一天天的。”
平理笑着:“嫂嫂,您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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