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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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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开疆连话都没听完,已经转身跑了。

    待祝镕请求进内宫,扶意还没离去,他在涵元殿见到了妻子,尧年自然也在一旁。

    祝镕不等走近大姐,先和扶意在殿门前轻声说:“开疆回去求他爹了,慕伯父若是应允,今天就会进宫求亲吧。”

    扶意问:“可是,这来得及吗,雍罗人像是摸清了咱们长公主没有婚约在身。”

    祝镕道:“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皇城外,兵部尚书府里,开疆正跪在双亲跟前,慕尚书神情沉重地说:“你是痴心妄想,我不过区区一个尚书,何德何能,为我的儿子求娶长公主?你真是,天家若知你和长公主暧昧,若损长公主清誉,我们全家都要给你陪葬了。前阵子听见几句闲话,我还当是谁,竟然就是你?”

    慕夫人在一旁,轻声道:“孩子都说了,两情相悦……”

    慕尚书怒道:“你少说两句,既然你看好,那你去求,我不管了。”

    慕夫人撇了撇嘴,看向儿子,再问:“你确定和长公主两情相悦,长公主心里有你吗,这要是一头热,去求了就是找死。”

    开疆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求父亲母亲成全。”

    慕尚书骂道:“我们成全个屁,我倒是想答应,可你也要皇帝答应,更何况眼下雍罗皇帝来求娶公主为皇后,你怎么不早几天来求我?”


………………………………

第508章 和亲

    开疆听这话,立刻顺杆子往上爬:“爹,您愿意帮我?”

    慕尚书瞪着他:“听不懂我说什么?”

    边上的慕夫人脑筋一转,拍巴掌道:“要不,求求公爵府,请老太太出面?”

    开疆说:“这是不难,可万一事情有变故,牵扯他们家的人,就是我的罪过了。”

    慕尚书叹气道:“以我大齐之盛,纵然雍罗皇帝求娶,也断然不会将长公主远嫁,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但你想要尚公主,那就没那么容易了,纵然你说两情相悦,可天家要考虑的事,绝不仅仅在你们的情意,你求我也好,求你娘,去求公爵府老太太都不管用。”

    慕夫人嘀咕道:“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慕尚书不理会妻子,继续道:“胜亲王起兵逼宫,你由始至终站在先帝的背后,由着长公主被打成重伤,慕开疆啊,那时候你的两情相悦呢?”

    “爹,这事我有苦衷,我和尧年已经说……”

    “行了。”当爹的没兴趣听苦衷,说道,“和亲的事,你不必担心,除非长公主自己想嫁去雍罗,不然皇上绝不会答应,剩下的事,就看你自己了。”

    慕夫人急道:“这求娶一事,总要你这个当爹的出面,你不管,让他自己怎么办?”

    开疆站了起来:“娘,我自己想办法。”

    慕尚书冷声道:“我和王爷也算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他在京城时,你什么也不说,耽误了那样好的时机,你怪哪个?”

    慕夫人见丈夫说完拂袖而去,又急又无奈,对儿子说:“别急,娘这就换衣裳,去一趟公爵府,老太太把你当亲孙子一样,她一定会帮忙。”

    开疆摇了摇头:“不必了,娘,我自己来解决。”

    天黑前,祝镕与扶意离开皇宫,他在车下向侍卫交代了几句后才上马车,便见扶意坐着出神。

    “在担心长公主,还是开疆?”祝镕坐下,将她搂在怀中,吩咐车夫动身。

    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扶意贴在丈夫的胸膛前,无奈地说:“一切来得那么巧,今天长公主才向我抱怨,原来她一直在等开疆向皇上求亲。”

    祝镕道:“不是我偏帮他,这对他来说,有些强人所难。”

    扶意问:“他不敢吗?”

    祝镕摇头:“是没资格,他不过是尚书之子,也无名留青史的功勋在身,还有先帝那些事,当今既往不咎,已是爱才惜才、宽容仁厚。”

    扶意很是忧愁:“镕哥哥,我心里慌得很,总觉得那件事长公主还没能释怀,那天你不出现该多好,开疆就能去救人了。”

    祝镕道:“傻话,自然是长公主的性命更重要。”

    扶意也止不住烦躁起来:“好好的事儿,好好的人,他们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祝镕劝道:“皇上不会嫁唯一的妹妹去那么远的地方,只要长公主别赌气答应就好。”

    扶意问:“那雍罗国得不到满足,两国难道因此翻脸?”

    祝镕说:“实在要和亲,想来会从世家贵族里,选一位适龄女子封为公主和亲,但如此,应该不会被封为皇后。”

    扶意紧张地说:“不会选我们家的姑娘吧,最大的映之都还没及笄,她还是个孩子。”

    祝镕道:“这是自然,就算皇帝有意、大姐同意,我也会抗争到底。”

    他说着,挑开帘子看了眼街上的光景,吩咐下人道:“顺路去客栈,我要问候岳父岳母。”

    扶意便问:“施展被革去所有功名,如今连秀才都不是了,还永远不能再参加科考,你知道了吗?”

    祝镕今日在工部制造处呆了一整天,才知道这件事,但他对施展向来没什么好感,也就不会在乎:“不牵连父亲和你的师兄弟们才好,其他的,是他咎由自取,皇上不杀他,是他命大。”

    扶意道:“大姐姐和你都提起过,皇上会想要在将来重用这个人,可如今连功名都没了,未来如何入仕为官?”

    祝镕道:“除了科考,我朝还有举荐制度,自然这条路不好走,保荐之人要担得起风险,族亲子侄尚且要考虑周祥,就他这样的,难。”

    扶意说:“看来皇上是要磨光他的棱角,不过他现在这样,的确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祝镕干咳一声:“我怎么觉着,你那么关心那个人,他都把爹害得进了大牢。”

    扶意闻到了些许醋味,软乎乎地一笑:“话赶话提起来嘛,不说了。”

    祝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可没吃醋,你愿意说,只管说。”

    扶意道:“这会子去客栈,遇上那个人呢,你不在意吗?”

    祝镕幽幽看了眼扶意:“怎么,往后我还得躲着他?”

    扶意别过脸,不免有些生气:“玩笑也罢了,你一本正经的,我心里不好受,难道我和他有什么事吗,话都没说上几句的人。”

    “生气了?真生气了?”

    “有一点……”

    “是我错了。”

    扶意幽怨地看了眼祝镕:“我不想去客栈了,我不想让你看见他看我的样子,反正放榜后,我爹就要来家住。”

    祝镕忙答应:“那就不去。”

    他掀开帘子,正要吩咐下人调转方向,却见慕开疆骑着马从路边过,他们的车马前挂着硕大的祝府灯笼,他也视若无睹。

    “慕开疆!”祝镕喊了一声。

    开疆这才发现他们,勒马停在原地,隔着十步远的距离问:“你回家?”

    祝镕跳下车来:“去哪里?这是往皇宫去的路。”

    开疆说:“你说呢?”

    祝镕道:“天都黑了,你现在去做什么?伯父怎么说?”

    扶意跟着下马车,劝道:“太晚了,宫门已经不让进了。”

    开疆这才下马,一脸低沉地说:“我爹不帮我,他说我们家没资格尚公主。”

    扶意感慨,果然被祝镕说中了,想来长公主并没有好好体谅开疆的难处。

    尧年从小并非那皇城里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而是穿梭在军营里,与将士们称兄道弟,能征战沙场的女中豪杰。

    纵然尧年考虑到了,尚书府成为皇亲国戚后必然要面对的约束和限制,她也没考虑到,开疆的身份地位甚至没资格站在她面前。

    “跟我走,回去和奶奶商量,请她老人家出面保媒。我和扶意是伯父保媒,也算还尚书府人情,在情在理。”祝镕道,“你现在进不去皇宫,别胡闹。”

    曾经这兄弟俩,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但现在调离禁军,皇城禁卫也全都换了从纪州来的人,他们两个在皇城门下,再没有特权。

    但祝镕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着无数种可以避开禁军守卫进入皇宫的法子,可现在一旦被抓,就是刺客就是罪犯谋逆,甚至被守卫当场击毙。

    “走。”祝镕上前拽了开疆的胳膊,“你千万别乱来。”

    开疆挣脱开:“放心,我不会闯宫,我心里很乱,就算去附近转一转也好。”

    他利索地上马,没再听兄弟的劝说,轻扬马鞭,迅速离开了。

    “他有分寸,别担心。”扶意劝祝镕,“若实在不放心,你就跟过去。”

    祝镕颔首:“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找他,他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扶意便不再耽误时辰,夫妻俩赶紧上马车回家,到家门前,刚好遇见闵延仕回来,听说开疆的事,都没下马,径直和祝镕结伴走了。

    公爵府里,韵之听闻丈夫提前归来,兴冲冲地跑来接,见了扶意还高兴地问:“见到延仕了吗?”

    扶意不忍心,温柔地说:“他们去找开疆了,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了事儿,总不能坐视不管。”

    韵之自然没那么小气,只是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他特地为了我提早回来的。”

    扶意笑道:“我想一定是为了你,就没料到多出开疆的事。”

    韵之问:“开疆哥哥怎么了?”

    扶意简单地解释后,便听韵之长吁短叹:“我若是长公主,位高权重的,早自己去兄长跟前定婚约了,长公主那么豪迈勇敢的人,这事儿上,可不如我爽快。”

    听着韵之嚷嚷,扶意心里松快了好些,两人结伴往清秋阁走,提起回头可能从世家贵族里选一位小姐封为公主和亲。

    韵之将京城里适龄的人数了数,说道:“你猜,闵家会不会把闵初霖送去?这可是闵府翻身天大的好机会。”

    扶意说:“闵初霖下过大牢,名声不好,雍罗国也不能不挑,已经退而求其次,皇上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

第509章 怀念去年此时

    韵之说道:“你不是向来不在乎什么名声吗,倒是挤兑起闵初霖来了?”

    扶意不以为然:“那是两码事,说是名声,其实还在人品,这不论是谁去和亲,终究是我大齐的颜面,闵初霖可不配。”

    韵之说:“不论是谁,都怪可怜的,雍罗国那么远,中间还隔着赞西,嫁去了,骨肉亲人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扶意心头一软,他们家二姑娘,实在是善良。

    “对了,有件喜事要告诉你。”扶意已经得到了涵之的允许,今天终于能将大姐姐有身孕的消息告知家人,拉着韵之转往祖母的院子,一面说,“你猜猜,是什么喜事?”

    韵之摇头,一脸霸道:“你明知道我不聪明,赶紧说,别招惹我生气。”

    扶意在她耳边低语:“皇后娘娘有身孕了。”

    韵之大喜,见扶意冲她比嘘声,便也学着贴在扶意耳边问:“真的?”

    当这消息传到老太太跟前,祖母喜极而泣,当即带着孙女们到佛堂烧香祝祷,又安排下去庙里烧香拜佛的事,明日一早就要出门,一并将替开疆向天家求娶安国长公主的事也应下了。

    伺候祖母歇下后,扶意和韵之就回到清秋阁作伴,一起等她们的丈夫回家来。

    而此刻,皇宫城墙下,开疆弃马步行,已经绕着皇宫走了一大圈。

    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骂道:“干什么呢,你们俩都是有家室的,媳妇在家等你们呢,赶紧滚。”

    但见祝镕和闵延仕,在他身后十步远的距离负手而立,祝镕说:“这京城里的路,只许你走不许我们走?”

    “你少来,赶紧滚,别跟着我了。”开疆不耐烦极了,“我不会闯祸,不会翻墙闯宫,我不要命了吗?”

    闵延仕好脾气地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杯酒?”

    开疆说:“真对我好,把祝镕带走,你们别跟着我了。”

    祝镕问道:“那你说,你在这里转悠,图什么?侍卫也就是给你个面子,不然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早把你绑了。”

    开疆别着脸,懒得理他们。

    祝镕“拔刀”就往他痛处上戳:“难道你又有什么苦衷了,对长公主有苦衷,对我们也有苦衷?”

    开疆含怒瞪着他,憋着没吭声。

    闵延仕说:“我们坐下来想办法,你这么一直走,能有什么结果?”

    开疆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尧年的情意,就是这么走出来的,那时候先帝要我监视她,她天天大半夜不睡觉,满京城转悠,故意折腾我。可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挺有意思,我只是突然很怀念去年此时,没别的用意。”

    祝镕和闵延仕互看一眼,以他们对开疆的了解,不禁都一笑,闵延仕说:“你是觉得,长公主今晚会出皇宫?”

    开疆无奈地苦笑:“你们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我心里想什么也猜得出来?”

    祝镕说:“那就分头行动吧,万一你走到北门,长公主从南门出来呢?岂不是生生地错过了,多两双眼睛,能多看几道门。但是你记着,千万别翻墙闯宫,你要找死,别拖累伯父和大哥他们。”

    “知道,知道。”开疆挥手赶人,“赶紧去吧,要是见到她,别阻拦别让她发现,不要吓着她。”

    闵延仕则问:“到几时,难道一整夜等下去?”

    开疆抬头看月色,说:“再一个时辰,没必要等一整夜,她若想出来走走,不会犹豫那么久。”

    夜色渐深,皇城里,御膳房的人来长公主殿外询问第三遍,长公主依然不传膳,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皇后凤驾到了。

    “不必惦记了,你们都退下。”涵之做了决定,并留下众宫女,独自进门来。

    寝殿中,尧年蜷缩在美人榻上,窗户洞开,这个时节还嫌寒冷的夜风一阵阵吹进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深邃的夜空。

    涵之随手取了边上的风衣给小姑子盖上,说道:“不知保重,得了风寒不是闹着玩的。”

    尧年起身来,先搀扶嫂嫂坐下,才把自己裹进风衣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涵之说:“和亲的事,不必担心,皇上会妥善处理。”

    尧年点了点头:“我没在意,这么晚了,皇兄还在大殿吗,您怎么来我这儿。”

    涵之道:“皇上还忙着呢,另外还有话,要我问你。”

    尧年问:“什么事,找我去就是了,您身体不好。”

    涵之温和含笑:“皇上想知道,你和慕开疆是否真的情投意合,过去的事在你这儿,是否已经释怀,他是忠于先帝还是当今,你心里可都明白?”
………………………………

第510章 为何总是想当然

    尧年没来由的一阵心酸,靠在涵之的肩头说:“他给了我解释,每天都往宫里送东西为我解闷,费尽心思讨我开心,可我就是放不下那天的绝望。”

    “慢慢说,别着急。”涵之轻抚小姑的背脊,温柔地安慰,“我听着呢。”

    “他的解释,扶意的劝说,我一直对自己说,该体谅他的难处,可我……”尧年在嫂嫂面前,流露出柔弱的一面,“嫂嫂,是我太矫情了吗?”

    涵之说:“作为旁观者,我还算体谅慕开疆的难处和身不由己,那一天祝镕若没能及时赶来,他一定会救你,我没有任何质疑。可是,偏偏祝镕赶来了,你们错过了,于是这很可能最终导致你们的有缘无分。但说到底,一切外因干扰都是可以放下的,真正令你纠结的,也许是一年之后,你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喜欢他了。”

    尧年眼中浮起满满的恐慌:“不是……”

    涵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去见他吧,你和嫂嫂说再多的话,和扶意说再多的话,都不管用,现在就去见他。”

    尧年怔然:“现在……”

    涵之不等回答,已转身吩咐宫女去安排,好方便长公主出宫,再命人为尧年更衣,她只叮嘱了一句:“把话说清楚了就回宫,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

    尧年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宫女们簇拥着换上了出门的衣裳,殿外内侍也已经打点齐备,要接长公主出去。

    “嫂嫂?”

    “去吧,皇兄那儿,我替你解释。”

    尧年抿着唇,努力把心定下来,走去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那一枚精巧的锦鲤哨子。

    涵之目送小姑子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容才散了。

    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也许尧年这一去,和慕开疆便彻底结束了。

    涵之的手,轻轻合在小腹上,腹中最温暖的地方,正孕育着她和项圻的孩子。

    然而尧年眼下所纠结的一切,也曾在涵之的脑海中反复过,公爹和丈夫,父子俩足足五年不与家中联系,自己因爹娘的狠毒而“侥幸”免除了痛苦,但这份痛苦,实打实地折磨了婆婆五年。

    难道她们婆媳,真的不怨吗?

    “娘娘,您是先回涵元殿,还是在这里等长公主回来?”宫女前来询问,“大殿那头传话,皇上快忙完了。”

    涵之道:“回涵元殿。”

    她扶着宫女的手,一步步走出去,心里继续想着,男人们为何总是这般想当然,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做的,就是最好的安排。

    她和婆婆因为深爱着,才能放得下,可尧年和慕开疆,不过是些许暧昧和短暂的往来,哪里经得起一次绝望的折磨。

    皇城外,兄弟三人又一次汇合,开疆见二人面带愧疚,便知道他们也没能遇上尧年出来。

    “回去吧,扶意和韵之在等你们呢。”开疆说,“我也回去了,你们放心,别再跟着我。”

    闵延仕道:“明日天亮后,你正经请求入宫,今晚就别等了,长公主身上有伤,皇上和皇后不会放她半夜出宫。”

    开疆点头道:“我只是心里不好受,想出来散散心,行了,都走吧。”

    祝镕没说什么,随二人一并离开去找下人牵马,却是此刻,身后的宫门缓缓开启,祝镕下意识地拉着兄弟俩到了暗处。

    “如果不是长公主,我们在这里鬼鬼祟祟,说不清楚。”祝镕道,“皇上虽然没有更换内宫侍从,可禁军守卫全部换成了纪州来的人,在他们眼里,只有保护皇上和皇后这一个信念,别随随便便去挑衅他们。”

    “尧年……”开疆惊喜万分,立刻就要冲出去,被祝镕和闵延仕拦下了。

    宫门下,未见马车轿辇,只有长公主孤身一人走出来,宫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尧年正要走,像是发现丟了什么东西,慌乱地在腰间摸索,更转着身查看地上,一直找到宫门下,但始终没能找见,也拒绝了侍卫的相助。

    “让我过去,是尧年。”开疆激动不已,“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祝镕说:“走远一些,这里那么多侍卫看着,长公主好歹是姑娘家。”

    闵延仕表示赞同,而此刻尧年已经放弃了寻找,转身走开了。

    “这是往你家去的方向。”祝镕道,“你自己跟上去吧,我们就不去了。”

    可开疆却自言自语:“她丢了什么东西?”

    祝镕恼道:“这会儿又磨蹭起来,赶紧走,长公主别丢了你就行。还有,你给我好好说话,别犯傻,别再强调你的苦衷,你还想不想和长公主在一起了?”

    开疆的心突突直跳,方才的激动喜悦,完全被紧张代替,可是再不跟上,尧年就走远了,在祝镕急得踹他之前,转身跟了上去。

    这一边,尧年顺着熟悉的道路往兵部尚书府去,可惜她的哨子丢了,出门时特地取了捏在掌心的锦鲤哨子,回过神时,不知掉落在了哪里。

    去年那会儿,她只要往街上一站,慕开疆就能迅速得到消息,并及时出现,可如今,他再也不监视自己,就连可以召唤他的哨子也不见了。

    这个时辰,大街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唯有路边人家的灯火和淡淡月色,指引着前路的方向。

    走着走着,尧年突然停下来,想到慕开疆可能已经睡了,而她连哨子都没了,难道翻墙进尚书府,凭什么,凭什么不是他翻墙进宫来找自己。

    尧年猛地一转身,想要调头回宫,但见身后不远处高大的身影,那人也骤然停下脚步,身形看起来十分的僵硬。

    最先警醒的念头是戒备,尧年滑出袖中的短刀,随时准备攻击和防御,但对面的人重新迈开步子,僵硬的肢体动起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慕开疆。

    “尧年……”开疆走近,昏暗的光线下,彼此依然只能看见轮廓,“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尧年脱口而出,可最奇怪的难道不该是她,她为什么要大半夜跑出来,于是缓缓收起手中的短刀,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也大半夜的,出来散步?”

    “我在等你。”开疆说,“我觉得你今晚一定会出宫。”

    尧年没来由地恼火:“怎么?你猜我就猜的那么准,我做什么都能让你知道,可我猜不准你是吧,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吧,我……”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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