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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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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天大的人情

    祝镕也没想到,大哥会把家人聚集起来,什么事也不商量,只管热闹到这个时辰。

    他已经记不得,上回这样的日子是几时,仿佛成了大人后,玩耍取乐就和他不相干了。

    可今晚这一高兴,兄弟姊妹的心凝聚在一起,手足情深,才是他们这一代往后再续祝家三百年基业的根本。

    回到卧房,扶意在镜前摘下珠钗耳环,一面说着:“笑得我都饿了,你饿不饿,用些宵夜可好?”

    门外翠珠和香橼进来,早就预备下了松仁粥和小菜,还蒸了一笼春笋肉馅儿饺子,夫妻俩对坐,扶意这会儿总算有了胃口。

    “先头与你说,和亲的事是皇后娘娘摆了太尉府一道,这次的事,我觉着兴许和大姐又有关系。”祝镕分析说,“事情咱们肯定要查,就是不知道怎么出手,才能不坏了皇后的算计。”

    扶意想了想,说:“太皇太妃年迈多病,我听长公主说,也就一两年的光景,最近从太妃宫里传出的事,还有些与娘娘不和的话语,背后都是永清大长公主在捣鬼。镕哥哥你想,太妃一旦仙逝,大长公主就失去了庇护,如今不过是仗着太妃对胜亲王有恩,她才敢嚣张。”

    祝镕道:“因此她必须算计,太妃离世后,她要如何继续保存现有的体面,但很显然,咱们的皇上皇后,不吃她这一套,也没把这个姑姑放在眼里。”

    扶意轻轻搅动碗里的松仁粥,若有所思地说:“娘娘怎么就能算到,她会散布我和平理的谣言,然后我们家出师有名,找上大长公主的麻烦,进而一步步剥开她的真面目。”

    祝镕说:“恐怕我们只是皇后手里其中一张网,巧的是,那条鱼偏偏进了我们这张网,你想,你来回一趟,没事也就没事了,大姐也不算太冒险。”

    扶意苦笑道:“娘娘是算准了,我不在乎这些事,不像其他女子,损了名声就要死要活的。”

    祝镕说:“也许吧,若真是大长公主有谋反之意,其心可诛,你和平理的牺牲就值得了。”

    扶意不自觉地朝门外看了眼:“我们家的下人,还可信吗?”

    祝镕道:“大哥和嫂嫂会在不大动干戈的前提下清理门户,家里的事,你我不必操心。”

    扶意夹了蒸饺给他:“大长公主那儿就托你去查,失踪的下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祝镕冷声道:“我和大哥都觉得,恐怕已经死了。”

    扶意摇头:“我反而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快杀人,一个活人关起来,给点吃喝就行,反而是死人,尸首要处理,不论是埋了还是烧了,总要有人来处置,更引人注意。”

    祝镕道:“你的意思,那人可能就藏在大长公主府?”

    扶意说道:“平理转了一天,你必然也没闲着,可大长公主府,你们一定还没查。”

    祝镕一口吃下饺子:“明天,我就带平理去转转。”

    扶意叮嘱:“千万小心。”

    这一晚,公爵府各院灯火都过了子夜才熄灭,可下人们见主子高兴,那些破事儿带来的恐慌随着天亮,几乎就散了。

    眼瞅着端午将至,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晨起的凉爽惬意便弥足珍贵,崴了脚的秦影,就被下人送到花园里,在晨露花香里用的早膳。

    再后来几位嫂嫂领着孩子来玩耍,孩子们走后她独自看了会儿书,日头渐暖,不免犯困,秦影捧着书本,不知不觉地瞌睡过去。

    醒来时,听得祖父的声音在说:“老夫如何信你?”

    秦影不自觉地坐起来,只听隔着矮墙,有陌生的声音说:“学生曾蒙言夫子收留,受公爵府恩惠,不仅无以为报,更因学生莽撞之举,险些害了恩人。眼下学生既然撞见这大逆不道之事,就不能袖手旁观,还请太尉大人主持公道。”

    秦影听这话里,涉及言祝两家,便揣测,是不是这两天风传的,祝家三嫂嫂和祝平理不伦的谣言。

    但听祖父说:“你为何不径直去公爵府报恩和补偿,来找老夫,可是另有所图?”

    那个人便是道:“前日贵府女眷至护国寺烧香还愿,言辞之间,提到欠下皇后与公爵府天大的人情……”

    祖父怒道:“放肆,你堂堂一个读书人,怎么到处偷听人说话?”

    那人说:“本是拜佛之人,心中不设防,言语无所顾忌,并非学生偷听。”

    祖父问:“胆大包天,你究竟图什么?”

    那人说道:“学生本该永绝于仕途,但学生一心报国,我朝取仕另有举荐一制,倘若此番能助太尉大人还清所欠恩情,学生愿为门下客,假以时日有幸若能得到您的信任和青睐,恳请太尉大人,向朝廷举荐学生。”

    秦影听这些话,便明白了,和爷爷说话的人,正是前阵子扰乱科场,被革除一切功名,此生不得再行科考的施展,果然听着口音,也像是蜀地之人。

    此时,忽然听爷爷在问:“你们过来干什么?”

    便有小丫鬟慌张地回答:“小、小姐在那里瞌睡……奴婢们是来伺候的。”

    秦影心头一慌,忙躺下盖上毛毯,继续睡过去。

    但听得脚步声,像是祖父到来,他先是松了口气,而后便责备下人:“怎好丢下小姐自己跑了,让她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日头再暖还没入夏,你们胡闹!”

    丫鬟们赶来叫醒小姐,秦影少不得被爷爷责备几句,之后就被送回了闺阁,再后来的事,爷爷如何打发那个叫施展的人,她就不知道了。

    直到傍晚,秦昊来探望妹妹,提起祝家的事,说他们家失踪的家仆还没被找到,祝平理气得不行,今天在学堂里,有人出言不逊,他差点还和人打起来。

    “祝家三嫂嫂,绝不是那样的人。”秦影说,“若能查清楚,还她清白才好。”

    秦昊说:“这是必然的,祝家办事,我们不必担心。”

    秦影则道:“哥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说什么求呢,你只管说,只要你不去和亲怎么都成。”秦昊笑道,“是不是要我拿几本书给你?”

    秦影摇头,说道:“我是怕,日子再久一些,爷爷又忘了答应我念书的事儿,如果能有人提醒他就好了。”

    做哥哥的不免有些为难:“你知道,我在爷爷跟前说不上话,指不定还害了你。”

    秦影怯怯地说:“所以我想,若是能请公爵府来提醒爷爷就好了。”

    秦昊眼睛一亮,立时答应:“包在我身上,不,是包在祝平理身上,他一准帮你实现了。不过眼下急不来,他正恼火呢,等把这些谣言的事解决了再说,横竖你有伤在身。”

    这个时候,平理换了夜行衣,跟随三哥从永清大长公主的后院翻了进去。

    翻墙前,他一本正经地说:“哥,我答应过我娘,再也不穿夜行衣的。”

    祝镕看着他:“要不,你现在就走。”

    平理嘿嘿一笑,跟着哥哥利落地翻进去,但他少不得奇怪:“为什么不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进来,这会儿下人来来往往的,多危险。”

    祝镕道:“越是夜深人静,越容易暴露,稍有动静就听得见,现在你走路有脚步声,也不会有人奇怪。”

    平理说:“这大长公主府说小也不小,我们往哪儿搜?”

    祝镕想了想,果断地说:“去厨房。”

    公爵府里,扶意不安地等待着,生怕永清大长公主在家中设下圈套,好让祝家人自投罗网,但也因此,祝镕说不能派别人去,他自己才能保证全身而退。

    时辰一刻一刻过去,扶意越发坐立不安,后悔今日进宫时,没有向大姐姐挑明,可祝镕叮嘱她,先不要和长姐说他们的计划,说什么彼此没有默契,一切才看起来更自然些。

    香橼见小姐在屋子里晃来晃去,不免担心:“从没见您这么紧张过,小姐,出什么事了?”

    扶意嗔道:“我又不是神仙菩萨,凡胎肉体的,该我紧张害怕的事,多了去呢。别盯着我看了,去门前看看,镕哥哥回来了没有。”

    话音才落,便听得熟悉的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祝镕像是故意弄出动静,好让她早些安心,扶意跑出房门,见到丈夫全须全尾地站着,顿时松了口气,但问:“平理呢?”

    “回西苑去了。”祝镕一脸的淡定,上前挽着她,“进屋再说,这件事,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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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为何平理不知道?

    正如扶意所料,随行前往前太子封地,回京后就失踪的那个家仆,果真被永清大长公主关在府中,关个活人比处理死人来得容易,那人还活着。

    “本以为大长公主会设防,我们实在高估她了。”祝镕喝了茶,对扶意道,“我和平理跟着厨房送饭菜的,找到了藏匿我们家下人的所在,再后来,就和平理潜入大长公主的住处,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扶意无心玩笑:“来与她合谋的皇室子弟?”

    祝镕摇头,此刻看来还是难以置信:“一屋子的面首。”

    扶意愕然:“面首?大长公主,在府里养男宠?”

    祝镕道:“四五个男子围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嘴角,后来还打起来,把平理唬得一愣一愣。原来那傻小子,还不知道,这世上有面首的存在。”

    扶意到底没忍住:“吓着平理了?”

    祝镕说:“他就是想不通,堂堂男人……总之,今晚怕是睡不着,我后悔带他去了。”

    扶意笑归笑,正事儿不能耽误,说道:“这和我们的事不相干,我就在意,她有没有谋反之心。”

    祝镕说:“今晚没遇见什么古怪之人,但之前查到,太皇太妃到护国寺礼佛时,顺郡王曾在山门附近出现。”

    扶意想了想:“那位顺郡王,我记得是先帝和胜亲王最小的弟弟,生母只是个才人。”

    祝镕颔首:“他也曾受太妃照拂,原本姐弟往来很平常的事,偏要偷偷摸摸,就有鬼了。”

    扶意说:“镕哥哥,无权无势之人,如何起势造反,大长公主是不是色迷心窍了,在想什么呢?”

    祝镕严肃地说:“任何人对于皇权的觊觎,哪怕只是心中一个念头,都不被允许,更何况永清大长公主已经付诸行动。”

    正说着话,见香橼进门来,向二人禀告:“老太太派人传话,请公子和少夫人去一趟。”

    此刻,内院卧房里,老太太在灯下看信,不久后,见孙儿们来了,摘下西洋眼镜,将书信递给他们,说:“太尉府的,你们瞧瞧。”

    扶意接过,和祝镕一起就着烛火看,彼此脸上的神情都越发凝重,扶意道:“顺郡王,果然见了大长公主。”

    祝镕问祖母:“秦太尉,什么意思?”

    老太太说:“是要还我们人情吧,和亲一事,帝后给足了他们体面,这事儿总要算一算。”

    扶意道:“秦太尉让我们置身事外,由他来解决这次的事,镕哥哥,你觉得合适吗?”

    老太太说道:“他的脾性,我们若不答应,反而是阻碍他立功。新君即位以来,秦府诸多不顺,他曾是先帝宠臣,新君不信任他合情合理,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业败在自己手中。原本让孙女去和亲是一条路,如今这条路走不通,他自然要再想法子。这封信,与其说是还我们人情,你们不如是看做,敬告我等,不要挡着他的道,别和他抢功劳。”

    此时,平珞也到了,看过书信后,对弟弟说:“我们置身事外,更能避嫌,既然太尉府有这份心,不如成全。毕竟事情到最后,并不是扶意和平理的传言,而是大长公主的谋逆之心,这件事,我们卷入其中,反而有皇后弄权的嫌疑。”

    扶意赞同:“大哥哥说的是,最不该是将皇后娘娘卷进去。”

    祝镕道:“那么,我继续盯着大长公主府,但不再插手,就由太尉府来抽丝剥茧,揪出谋逆之人。”

    平珞吩咐:“你们我不担心,要紧的是平理,这孩子怕说不听,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扶意笑了,祝镕也笑了,老祖母和平珞一脸奇怪:“笑什么?”

    “奶奶……”扶意坐到祖母身边,附耳低语,把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

    祝镕才对大哥说:“今晚撞见大长公主和一屋子面首厮混,把他吓着了。”

    平珞没忍住也笑出声,清了清嗓子,立刻又正经起来:“别逗他,到底还小呢。”

    西苑里,慧之来给哥哥送晚饭,念叨着:“珍儿哭闹不休,娘走不开,不然就该来烦你了,回头你可要好好亲亲珍儿,是弟弟救了你。哥,你今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平理好不耐烦:“你小姑娘家家,怎么这么啰嗦,学得跟娘似的,将来可不讨人喜欢。”

    慧之反问:“我为什么要讨人喜欢,为了讨好人而活着,我白白投生在公爵府了。”

    平理听着也有道理,坐下胡乱塞了几口吃的,看着妹妹娇俏可爱的脸蛋,眼前却挥不去大长公主那一屋子淫。靡香。艳,直觉得满桌佳肴倒胃口。

    他忍不住说道:“慧儿,哥哥明白,三纲五常管不住我们家的姑娘,奶奶压根儿就不打算把你们养成贤良淑德的女子。她更希望你们能独立于世,能有智慧有胆魄,所以见了三嫂嫂那样的孙媳妇,爱得什么似的。而你们跟着三嫂嫂久了,的确越来越和这京城里的千金小姐格格不入,但哥哥,还是要劝你一句。”

    慧之茫然地看着兄长:“哥,你怎么了?”

    平理说:“哥哥将来就娶你嫂子一人,我是不会纳妾娶小,又或是在外头金屋藏娇、逛什么花街柳巷,总之我要做个清清白白的男人。”

    慧之更糊涂:“哥,你想说什么?”

    平理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将来,不论你去哪一府当家做主,都要自重自爱,千万别糟践自己。”

    慧之有些生气:“好端端的,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我怎么就让你担心了,我才多大呢?”

    见妹妹要去找母亲告状,平理拉了慧之坐下,眉头紧蹙:“你就别问为什么,若是告诉你,三哥一定骂我,你太小了,连我都被吓着了,何况你呢。”

    慧之叹气:“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晚你到底去哪儿了?”

    兄妹俩话还没说完,门外下人禀告,说是大公子来了。

    慧之迎出门,拉着大哥哥进来,告状道:“我哥魔怔了,拉着我说什么自重自爱的,一回来就长吁短叹,得亏我娘照顾珍儿忙不过来,不然又该吵架了。”

    平珞道:“那些事,我知道了,可你拉着慧儿胡说什么?”

    平理对妹妹说:“你看你看,我说我一准挨骂,你就别问了,总之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能糟践自己,知道了吗?”

    “我可真生气了,莫名其妙?”慧之气哼哼地瞪了哥哥一眼,转身就跑了。

    平理怕大哥骂他,以理据争:“我是为了她好,像永清大长公主那样,成何体统。”

    平珞苦笑:“坐下,有要紧事嘱咐你。”

    由太尉府出面摆平大长公主的事,家里算是有了交代,平理听大哥的叮嘱,保证不会冲动行事。

    但他那番没头没脑的话,叫慧之很生气,隔天姑娘们在玉衡轩念书,姐姐们都见她闷闷不乐。

    扶意来时,姑娘们正围在一起说话,慧之便向她告状,说哥哥没头没脑地告诫她,不许糟践自己。

    “他和三哥哥暗访大长公主府,见到大长公主养男宠,把他吓着了。”扶意大大方方地告诉妹妹们,更问道,“你们知道男宠吗?”

    映之说:“知道,书上见过。”

    慧之也应道:“过去唐公主府里不是都有吗?这世上有女妾,自然也要男妾了。”

    扶意很是意外,问:“连你们都知道,为何平理不知道?”

    姐妹们面面相觑,好半天慧之嘀咕了声:“他傻呗,其实我哥可单纯了,他又不爱看书,我们也是看闲书才知道嘛。”

    扶意忍俊不禁,不再议论平理,将已经刊印出来的诗词集分给妹妹们:“你们看看各府姐姐们的诗作,也评一评,说给我听。此外,皇后娘娘要你们也各做两首诗,回头我带进宫。”

    此刻,秦太尉正独自等在皇城北门,只见中宫内侍不疾不徐地迎出来,躬身道:“太尉大人,请,皇后娘娘正在太液池边赏花,请您往太液池一见。”

    “有劳带路。”秦太尉挺起背脊,摸了摸衣襟后,昂首阔步地随着内侍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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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学堂里的风波

    利用和亲一事,利用对于新君不信任的恐惧,涵之顺利将秦太尉收为自己的势力,从此在朝廷上,在文武百官之间,又多了一双眼睛和耳朵。

    自然她不急于求成,即便最终目的是希望在重开女学时得到部分高官贵族的支持,但这会儿见了秦太尉,只字不提此事。

    听罢永清大长公主的阴谋,涵之只是唏嘘:“这是必然要经历的事,本宫倒也不惊讶,只是没想到,太皇太妃年轻时的功德,都成了如今的罪孽。大长公主不过是为了维持她的富贵奢华,就要挑衅皇权,置天下社稷不顾,毁了生母的晚年。”

    秦太尉道:“恕臣直言,娘娘尚年轻,眼中所见一国之事风起云涌,只当已是天下事的尽头,殊不知这天下最险最恶,是小人之心。”

    涵之谦虚颔首:“太尉一言,我受教了。”

    秦太尉说:“放纵大长公主妖言惑众,毁坏娘娘与母家名声,而不做任何惩处,只会惹来更多的人试探皇权威严。臣虽年迈,尚耳聪目明,还有几分叱咤小人的气魄,必当竭尽全力,守护皇上与皇后娘娘。”

    涵之笑:“有太尉此言,皇上与本宫,可高枕无忧。”

    这个时辰,国子监才刚结束了一场考学,平理前阵子十来天没上学,考得不知所云,早就做好了垫底的准备。

    换做旁人必定要愁得茶饭不思,只有他最潇洒,横竖是铁了心不参加科考,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念过书”,要在这里再厮混两年。

    但今日,他总有些心事重重,秦昊和几个兄弟围拢说:“不容易,难得见你为了考学犯愁。”

    平理不屑:“我愁过吗,我爹都不愁,我愁什么。”

    秦昊笑:“还是为了你家三嫂嫂?”

    平理恼怒:“可别当笑话随口就提,仔细我翻脸。”

    “好好好……”秦昊连声答应,接着便说,“有件事求你,我家影儿来太尉府念书的事,还望你帮个忙,提醒一下三嫂嫂,好叫她来提醒我爷爷。”

    平理没好气地说:“她不是要去和亲吗,念什么书呢?”

    话虽如此,这日回家,刚好见扶意从西苑出来,一见面平理便提了这件事。

    扶意笑道:“我记在心里呢,不巧秦影妹妹的脚崴伤了,不能下地行走,这会儿去提,回头秦太尉又忘了,岂不是浪费彼此精力。”

    平理作揖谢过,彼此分开,扶意径自往清秋阁走,但没走几步,停下回眸道:“平理,昨晚的事,你没事了吧?”

    要说他今天一整日心事重重,被好兄弟们误会担心考学,他们都猜错了,平理心里膈应的,还是昨晚看见的一屋子男宠。

    扶意大大方方地问他:“你哥哥说,你吓着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平理很是不好意思,别扭地说:“倒也不至于,就是……”

    扶意问:“你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些人存在?”

    平理点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嫂嫂,不然呢?那花街柳巷里,不都是女子吗?”

    扶意笑道:“你向来看淡男女之别,为何偏偏这件事想不通?有女妾女伎,自然也有男妾男伎。”

    平理说:“并非认定了只有女子才能为妾为伎,可我还是觉得耻辱,堂堂七尺男儿……”

    他越想越气愤,哎了一声,说道:“还有就是,冷不丁发现自己那么无知,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只识了个皮毛,还到处吹嘘。”

    扶意笑道:“我想,这就是兄长们非要逼着你念书的缘故,他们并不奢望你考取功名,只是想让你,多看看这个世道。”

    平理不服气:“看世道,当然要走出去看,坐在家里看书,能看见什么?”

    扶意笑道:“看见你看不见的东西呀。”

    平理眉头紧蹙,不大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待要发问,见中门外的小厮进来,慌慌张张的,见了扶意便上前行礼,说道:“少夫人,学堂里出了事。”

    平理恼道:“我在这儿呢,出什么事?”

    小厮忙解释:“是五公子,不是您。”

    扶意和平理本要一起去学堂,但最近外头谣言四起,就算叔嫂彼此都不在乎,也少不得避嫌。

    于是平理回去告知了母亲,三夫人听说平珒可能被欺负,带着扶意,风风火火地赶来。

    此时已是傍晚,学子们几乎都散了,三夫人和扶意赶到时,平珒正孤零零地站在屋檐下,见到婶婶和嫂嫂,委屈而慌张地低下了头。

    三夫人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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