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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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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意说:“那你怎么是笑着骂呢,你笑什么?”

    祝镕干咳了几声:“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再者……闵延仕肯这么花心思哄韵之高兴,不惜违背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我当然要替自家妹妹高兴。”

    扶意笑道:“哎呀,平理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祝镕生气地说:“没轻重的东西,我若在京城,先抽了他的筋。”

    扶意往下翻了一页纸:“的确是还有高兴的事呢,你看下去呀。”

    这一看,做哥哥的笑得更高兴,原来夜市后过了两天,祖母就带着三婶婶和大嫂亲自上门向太尉府提亲,求娶他们家的小孙女秦影。

    太尉大人和老夫人欣然应允,但说还想多留孙女一两年,好多教她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本事,加之今年贵族官宦要为先帝守制不得铺张摆宴,婚礼的日子,订在了明年秋天。

    祝镕道:“明年秋天,我们或许能赶回去,我已然错过了韵之的婚礼,再错过平理,实在舍不得。”

    扶意笑:“当心韵之说你偏心弟弟。”

    祝镕把信看了又看,说道:“我们是不是,该送些东西去太尉府,既然知道了,总该表示表示。”

    扶意道:“我都安排好啦,明日就送去。”

    祝镕感慨不已:“我们家的孩子,都有福气,所娶所嫁都是心中之人,哪怕大哥和大嫂是父母之命,婚后也恩爱有加,更不要说二哥和我,如今还有韵之和平理,你说这些福气,都是从哪儿来的?”

    扶意没有回答,兀自将信件收好,铺开纸预备回信,问道:“想说些什么?”

    祝镕走来:“你另起一页,专给平理写,告诉他再这么没轻重,我不会轻饶他。”

    扶意嫌弃不已:“隔着千山万水,还要逞哥哥的威风,三叔和大哥不会教呀?别的,想说什么?”

    祝镕便去换衣裳洗手,想了半天说:“还是先给闵延仕在南方的驻地写信,叮嘱他照顾好韵之,南方湿热,酷暑当下韵之必然水土不服,他们真是,何苦这个时节出远门。”

    扶意摇头:“你这个人,越来越没意思,怪不得连闵延仕都能豁出去哄韵之,你可从来没这么哄过我。”

    祝镕怔然,转身看向扶意,她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已经提笔开始写信。

    “你若喜欢那些事,我也可以做到。”祝镕走来,说道。

    扶意抬起头,见丈夫满眼深情地望着自己,忍俊不禁:“我开玩笑呢,你可别当真,我又不是韵之。”

    但祝镕是认真的:“可眼下我无暇去做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来哄你高兴,但有一点,我一辈子都不会动摇。”

    扶意嗔道:“好好的,你怎么了?”

    祝镕说:“这辈子,不论你要做什么,不论何事,不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站在你这一边。”

    “我就说一句,你看你说这些……”

    扶意放下笔,绕过桌子,抬手为丈夫擦拭额头的汗,心疼地说,“咱们纪州也不热,你哪儿来的汗嘛,我以后不说了,我就是看韵之在信里嘚瑟,才随口说了的,你别往心里去,我又不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祝镕愧疚地说:“跟着我,从来没有风花雪月,只有刀枪剑影。”

    扶意嗔道:“最烦你说‘跟着你’这三个字,你人都在纪州了,就差给我爹当上门女婿,这家里上上下下都叫你姑爷,你还没自觉呢?”

    祝镕终于笑了:“我几时说得过你,还不得先诚恳些?”

    扶意拍拍他的肩膀,学着韵之的口吻说:“在我的地盘,不必客气,有事儿我罩着你。”

    祝镕将她拥在怀里,踏实地舒了口气:“火器研制进展顺利,纪州清净安宁,避开了家里的琐事,不用为兄弟姐妹操心,每日回来和你拌嘴说笑话,定心吃饭,这日子过的,我都怕自己沉迷在纪州,再也不想走了。”

    扶意抱着丈夫的腰肢:“你只说了好的,难道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和压力吗?前几日你去排查北国细作,发生了打斗,还受了轻伤;那天西边有轰隆声,说是炸雷,可后来听王妃娘娘说,是你们改良的旧炮炸了,损失惨重,幸好没出人命……镕哥哥,这些你都不给我说罢了,可我全知道。”

    祝镕道:“可我知道,我们有默契,你不会生气我的隐瞒,我也不是隐瞒,只是没提。”

    扶意松开怀抱,解开丈夫的衣襟,在他的腰上,有一道血痕已经结痂,是被剑锋从腰边划过,所幸只是伤了皮毛,可若不幸……

    “还疼吗?”

    “这就更不值一提了,是我轻敌,怪我自己不小心,但我这不是也躲开了吗?”

    扶意轻柔地抚过伤痕,她能判断这伤没事,可难以想象,这是发生在纪州的危险,安宁平静的纪州,竟然隐藏着那么多危机和杀意。

    祝镕道:“国与国之间,不可能永世和睦,也不会世代为仇,不过是利益当先。因此,天下注定不会太平,但若能像纪州这样,即便暗潮汹涌、危机四伏,百姓依然能安居乐业,民风能开化清明,纵然外邦虎视眈眈,这样的国家,也坚不可摧。因为在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人一辈子默默地撑着这片天,你我便是。”

    扶意听得心潮澎湃,又不愿太严肃了,笑道:“这一会儿要风花雪月,一会儿又家国天下,镕哥哥,我跟不上你了。”

    祝镕说:“这才是我们之间会说的话,你不是真的羡慕韵之,我也做不到闵延仕那样。韵之没能成为你或是大姐姐这样有主意有抱负的人,奶奶费心教导她那么多年,似乎都白费了,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一直的心愿,就是韵之永远像从前那样快乐。”

    扶意颔首:“我也这么想,女子想要柔弱便柔弱,想要刚强便勇敢地去闯,怎么都是天经地义的,要紧的是,该由我们自己来决定。”

    此时房门被敲响,香橼在门外说:“姑爷小姐,你们的经世济国大道理讲完了吗,夫人派人送来的炖排骨,再不吃就凉了。”


………………………………

第606章 现在的孩子,太胡闹

    扶意嗔道:“知道我们在说正经话,还来催?”

    香橼倚在门上说:“夫人炖了大半天呢,再热一热就不是那个味儿了,姑爷,您赶紧来吃饭。”

    祝镕道:“母亲几乎天天往这里送吃的,两头都做饭,多辛苦?”

    扶意笑问:“要不你每日离了军营直奔书院,我也等你,咱们吃了饭再回家?”

    祝镕很坦率:“有时累了没胃口,母亲若是做一大桌菜,我吃不吃?可你从来都由着我,还是家里好。”

    扶意转身往门外走:“香橼,记着了,明儿告诉我娘,她女婿嫌她多事。”

    “扶意?”祝镕急了,“我几时说的?”

    香橼忙道:“姑爷别急,我一准儿告诉夫人,是有的人故意挑唆,见不得夫人疼爱女婿。”

    “你给我站住,再说一遍?”

    “姑爷、姑爷救我……”

    门外追逐嬉闹,祝镕含笑叹了声,回眸看了眼书桌,桌上还有扶意写到一半的书信。

    家人、朋友如今分别在天南地北,从前以为无法承受的分离,不知不觉大家自然就走远了。

    可纵然天各一方,亲情友情不曾淡,过着各自所期待的日子,追求着彼此的志向与抱负,还有什么比这更好……

    “姑爷!”

    听见香橼的惨叫,祝镕从万千感慨中回过神,赶紧出门去“救人”。

    纪州的夏日,没有毒辣的太阳,稍稍觉着热一些,树荫底下一坐,便凉爽安逸。

    六月中,所谓最热的那几天,扶意带着双双在太阳底下玩水,不久师兄弟们也加入进来,刚好有人家来询问女娃上学的事,见这光景,带着孩子就跑了。

    扶意为此难过了好几天,后来祝镕特地打听了人家的名姓住处,带着扶意一同上门去邀请和解释,那一户农家被诚意打动,两天后,双双有了第一个同窗,比她大两岁的小姐姐。

    转眼,已是六月末,早晨祝镕出门,只觉凉风扑面,扶意抱着风衣跟出来,笑道:“纪州的夏天,可就算过去了,你别贪凉。”

    她一路送丈夫到门前,叮嘱今晚记得去书院用晚饭,忽然见远处有人鬼鬼祟祟,想到纪州城里有邻国的细作,立时紧张起来。

    祝镕见她神情有变,顺势看去,却是摇了摇头,自顾翻身上马,朗声道:“还不把东西放下,赶紧跟我走。”

    扶意一愣,便见争鸣从角落里跑出来,把手里拎的肩上背的行囊胡乱堆放在门口,上前就熟稔地牵了马的缰绳。

    “争鸣你可来了,总算有人能替我看着你家公子,照顾他。”扶意很是高兴,待目送他们离去,便对要搬东西的门前小厮说,“你们不必忙,找翠珠来收拾。”

    待回书院,上午的课后,用过午饭,扶意便和母亲商量,怎么替争鸣和翠珠把婚事办了,母女俩正说得高兴,见香橼高高兴兴跑来,问道:“小姐,您猜谁来了?”

    扶意不以为意:“争鸣来了?”

    香橼摇头:“不是,争鸣跟着姑爷忙呢,您猜呀,谁来了?”

    扶意眼眸转了转,不免有些兴奋:“韵之?”

    香橼笑道:“二小姐跟着姑爷在南方呢,不是才给您捎果干来?如果是二小姐来了,她肯定自己就跑进来啦。是慕公子,慕公子来了。”

    “开疆?”就算不是韵之,扶意还是很惊讶,和母亲一道迎出来,果然见他风尘仆仆地站在当院,昂首听着不远处书房里传来的书声。

    “开疆,你怎么来了,这还没到秋天呢?”扶意欢喜不已,“长公主呢,回王府了吗?”

    开疆声音略哑,恭恭敬敬地向言夫人行礼后,便问扶意:“有水吗,我渴得厉害……”

    扶意带着开疆往后院去,母亲去张罗吃的,看着满身疲倦的人一口气喝下三碗茶,扶意的高兴渐渐变成了担忧,看得出来,开疆是连夜赶路来的。

    她问:“出大事了吗?”

    “嗯?啊……”开疆尴尬地笑了笑,却问,“祝镕呢?”

    扶意应道:“在军营里,你一会儿自己去找他吧,王爷也在。”

    开疆连连摇头:“我知道他在军营里,我等他回来。”

    扶意察觉出不对劲:“长公主没回来,还是,还是你们吵架了和她走散了?”

    开疆一脸凝重,应道:“尧年还在赞西边境,我临时跑来的,有要紧的事和祝镕商量。扶意你能不能替我传句话,要他早些回来,但我的行迹,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扶意说:“今晚说好了来书院用饭,他会早回来的,在纪州虽忙,但王爷身体要紧,每日出门回家都有定数,比在京城的时候强,不至于忙得昏天黑地。”

    开疆嘴上说着挺好挺好,可扶意发现,实际这人根本就没听自己说话。

    她很是担心,怕赞西边境又起纷争,恐怕那些国家察觉到了大齐全力研制新式火炮,开始坐不住了。

    之后,她借口还要教孩子们念书,留下开疆单独在这屋里休息,并派人往军营送消息。

    日落前,扶意与来接孩子们的家人在屋檐下说话,听娃娃们背书时,香橼悄悄来告诉她,姑爷回来了,已经和慕公子见上面。

    这一边,祝镕洗手洗脸,笑着说:“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先打个招呼,怎么不去军营找我?”

    开疆一脸黑沉地看着他,几乎要哭出来:“我死定了……怎么办?”

    祝镕抬起满是水的脸,紧张地看着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书院门前,扶意目送两个孩子离去,双双每天下学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和先生挥手,扶意正挥手道别,忽然被人拽住胳膊,转身见是丈夫。

    祝镕拉着她到一旁,满脸凝重,吓得扶意也绷紧了神情。

    “出事了。”祝镕说。

    “怎么了,又要打仗?”扶意的心提到嗓子眼。

    “那个、那个……”祝镕少有的结巴,四下看了看,凑在妻子耳边,依然还很轻声地说,“长公主,有、有身孕了。”

    扶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好像又没什么可意外的,她刚到纪州那会儿收到尧年的信,尧年说,她实在无法忍受那个慕下惠,霸气地自己出手摆平。

    所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祝镕面对敌军都没这么为难过:“这事,王爷和王妃若知道,开疆还有命活吗?”

    扶意僵硬地摇头:“我不知道,镕哥哥,我真不知道。”

    他们夫妻,都没主意了。

    扶意说:“不过这不能全怪开疆,是长公主、长公主她自己……”

    祝镕点头:“开疆也说了,他是被动的,至少第一次是。”

    扶意想要笑,又不敢笑,捂着嘴。

    祝镕说:“这不仅是王爷的事,还是皇上的事,是整个大齐的事,对外说身体不好无法和亲的长公主,不出几个月就怀上了孩……”

    扶意赶紧又捂着他的嘴:“小点儿声。”

    那一边,言景山从门里出来,看见两口子凑得那么近,冷声道:“知道你们好,可这里是书院,还有学生没下学,你们是不是该收敛些?”

    夫妻俩看向爹爹,毕恭毕敬地站着,但都想起了什么,彼此互相看了眼,立时心领意会,跑上来,一左一右夹着亲爹,拉着他就往后院去。

    “你们干什么?”言景山恼道,“胡闹……”

    这天夜里,言夫人取了茶水回房,见在洗脚的丈夫,一只脚在盆里,一只脚在外头踩着地砖,她放下茶盘走来,担心地问:“相公,你怎么了?”

    言景山茫然地反问:“我洗脚呢?”

    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低头看,自己也吓了一跳。

    言夫人忧心忡忡:“你今天怎么了,晚饭也没胃口,身体不舒服吗,找大夫来瞧瞧。”

    “我没事,别一惊一乍。”言景山叹道,“要有事儿,也不是我们的事,现在的孩子啊,真是太胡闹了,太胡闹!”

    “意儿和镕儿惹你生气了?”言夫人说,“我看他们晚上也没吃几口,慕家哥儿也是,难道?难道又要打仗了?”

    “别瞎猜,回头事情妥了,我自然告诉你。”言景山说,“要说是坏事也不至于,可若说好事,一旦办坏了,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的孩子啊。你给我把那件山水纹的袍子取出来,让奶娘仔细熨一熨,我明日要去王府一趟。”


………………………………

第607章 该他承担的

    夜深人静,开疆坐在客房外的屋檐下,背靠着梁柱,一动不动地望着天上新月如钩。

    祝镕沿着长廊走来,停下脚步,也看了眼天上的明月。

    “你说,王爷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出现在了纪州城?”那一头,传来开疆的声音。

    “我和扶意都这么认为。”祝镕道,“且不说王爷是否盯着书院或是这家里,王爷总会派人去打听长公主的消息,你们在赞西边境的一举一动,兴许早就在王爷,又或是皇上的眼里。”

    “那我和尧年的事?”开疆问。

    “原本你情我愿的事,郡主不委屈,王爷和皇上也不会替她委屈。但她是长公主,是大齐皇帝的亲妹妹。”祝镕走近后说,“我不看好这件事,纵然第一次你被动,后来呢,你就把持不住吗?”

    “我……”开疆无奈极了,“是、是我的错。”

    “都是男人,我也明白。”祝镕道,“可你太糊涂,伯父在京城若知道,能气背过去,他是不是已经动身,往赞西边境来了?”

    “我就是借口去接我爹,才背着尧年跑出来的,我不能逗留太久,接了我爹就要回去。当然……”开疆说,“我也要有命回去才好。”

    祝镕说:“你是长公主的心上人,更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皇上和王爷不会杀你,可死罪能免,怕是活罪难逃,将来你还想在朝堂有什么建树,也要他们信任你才行。不只是你,伯父、兄长们,都会受到影响。”

    开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一拳头砸在梁柱上:“我真是糊涂,我太糊涂了。”

    祝镕叹了一声,问道:“扶意很关心长公主,白天都没顾得上问你,长公主身体怎么样,她怎么想的?”

    开疆说:“安安心心养着呢,她一点儿不在乎,还说要给皇上和王爷写信,在赞西边境找个证婚人,拜个天地,就把婚事办了。”

    祝镕道:“明日我家岳父去向王爷禀告这件事,长辈之间,且都是有女儿的人,能互相理解体谅。但我觉得,你也不能躲了,明日就跟我去见王爷吧,横竖你不会死在纪州,就算王爷要杀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

    开疆愧疚地说:“你们在这儿日子好好的,被我搅和了。”

    祝镕摇头:“纪州只是表面上看着安宁清静,到底是边城国门,比起京城更是危机四伏,难以想象,王妃娘娘当初带着长公主守了五年。”

    但见扶意的倩影缓缓而来,开疆站了起来,作揖道:“搅得你们夫妻不得安宁,我实在罪过。”

    扶意欠身道:“自家兄弟,何必说这些话。”

    祝镕则说:“我问了,长公主一切安好,要和开疆办婚事,要把孩子生下来。”

    扶意道:“的确是长公主的个性,不过,这件事,我另有话说。”

    翌日清晨,言景山穿戴齐整,交代了学生们自行修早课,他喝了两口豆浆,就再吃不下别的东西,神情紧绷地要出门去。

    在门前遇见女儿,扶意却将父亲拦下,说:“爹爹,这事儿不麻烦您了,您不用去王府,或者过两天再去。”

    言景山担心地问:“已经暴露了?”

    扶意道:“我们商量下来,还是让开疆自己去禀告和请罪,不论什么结果,都是该他承担的。昨天和镕哥哥求您出面,也是我们慌了没主意,就想依赖长辈,但我后来想了又想,再与他们兄弟商量,最终决定开疆自己去。”

    言景山叹气:“既然你们决定了,爹就不去了。”

    扶意说:“过几日,王爷若不消气,还请爹爹去说和说和。”

    言景山道:“这是自然的,先看看结果再说吧。”

    此刻,胜亲王府里,祝镕带着开疆前来,但他等在厅堂外没进去,而里面很快就传来震怒的责骂,更有王爷怒喊:“来人!”

    有人进去,很快又退出来,想来,是被王妃娘娘劝下了,祝镕暗暗松了口气。

    厅堂里,开疆跪在正中央,重重叩首:“晚辈罪该万死,但长公主不可辜负,腹中孩儿更不可抛弃,恳请王爷,恩准我求娶长公主。”
………………………………

第608章 尧年根本不在乎

    胜亲王勃然大怒:“你在威胁我,年儿没了你就不成活是吗?”

    开疆吓得魂飞魄散:“晚辈怎敢威胁您,王爷……”

    “你将当今皇帝的颜面置于何处,纵然老夫原谅你,你要如何向皇帝交代?”胜亲王依然怒不可遏,撂下这句话,便是拂袖而去。

    闵王妃追了几步才折回来,见跪在厅中央的人一动不动,她沉沉一叹:“慕开疆,你起来说话吧。”

    开疆不敢起身,更不敢再惹怒闵王妃,僵持半天,到底还是站了起来。

    闵王妃坐下,无奈地说:“先是你所谓的要守住先帝,才有机会在危急时刻救王爷和尧年,那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尧年既然信了你,你的好兄弟祝镕既然信你,我和王爷自然也信你。可扶意曾再三向我保证,你为人正派,即便和年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也不会做出非分之事,你让扶意将来,如何面对我?”

    开疆毫不犹豫地说:“我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王爷和您,但……”

    闵王妃冷然问:“但是什么?你想说,你没对不起尧年,你的意思事,我女儿自己不检点,尚未婚嫁,便心甘情愿与你共赴云雨。”

    开疆猛地抬起头:“您不该用这么严苛的字眼,晚辈不敢和您辩驳道理,但绝不是长公主的错,不论我面临何种惩罚,我心甘情愿,但我绝不后悔。”

    闵王妃道:“这个孩子不能留,你们要怎么做到不让天下人察觉,纸包不住火,将来成为雍罗国为难大齐的借口,你要尧年背负千古罪孽吗?”

    开疆目光颤抖,连连摇头:“娘娘,尧年她很期待这个孩子,发现自己有身孕后,她高兴坏了。为了保护孩子连马都不骑,她害喜,每天吐得死去活来,可她怕不吃东西身体不好,逼着自己进食。娘娘……您哪怕杀了我,也请不要伤害那个孩子,不要伤害尧年。”

    闵王妃一手抵着心口,几句话听得她肝肠寸断,禁不住眼圈泛红。

    开疆再次跪下道:“娘娘,求您成全。”

    女儿受苦,做娘的如何能忍,闵王妃努力克制情绪,才没叫自己落下泪来,深深吸了口气后,说:“你等在这里,我和王爷再做商量,不论如何,必须保全皇上和大齐的体面,绝不能让天下人知道。即便你舍不得我用严苛的字眼来形容你们,可全天下人的唾沫,都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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