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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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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氏给儿子夹菜,给女儿盛汤,埋怨道:“你们两个,我千叮万嘱,别和大房的孩子亲近,怎么就当耳边风,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放下汤,不忘给女儿吹一吹,生怕烫了她,又喋喋不休说儿子:“你看看你的吃相,慢些,谁和你抢来着?”

    等慧之喝上汤,她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一双儿女,想到慧之将来长大要嫁出去,再不能看着她好好吃饭,不禁眼角湿润,摸着女儿的脑袋说:“娘要是能想法子,讨个上门女婿就好了,就能把你一直留在身边。”

    平理说道:“我若是慧之,趁早嫁得远远的,在家还不被您烦死。”

    “臭小子,吃你的饭。”金氏知道儿子是淘气,也不会真动气,念叨着,“你将来讨儿媳妇,我自有本事好好调教,在跟前的孩子没什么好担心,可怜慧儿将来去婆家,我见不着摸不着的,怕是吃饭还要在一旁先伺候婆婆。”

    祝平理一脸无语,母亲总是这个样子,一样的话说了十几年,他只盼着赶紧吃完走人,但听妹妹说:“将来我不在家,哥哥可要多心疼娘,家里有什么事,哥哥要给娘撑腰才好。”

    三夫人听得心怀大动,搂过女儿说:“真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平理却道:“母亲少搀和家里的事,谁又能欺负您,您就老爱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

    金氏直摇头,怪儿子年少不懂事:“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你以为我有多乐意叫人嫌,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们只管好好吃饭,长得壮壮实实,各自有好的前程,也不白费娘辛苦一场。”

    平理给母亲夹菜:“您也吃,这几日瞧着,像是瘦了?”

    金氏皱眉道:“许是我怕热,端午节以来,身上总不耐烦,心里有团火似的,吃不下睡不好,家里的事又不能称心如……”

    话没说完,三夫人直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起身就跑出膳厅。

    平理还记得自己五岁时,母亲怀着妹妹的光景,对慧之说:“娘怀你时,就这样。”

    兄妹俩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就跟出来,之后便请了大夫来家里瞧,又派人把父亲也找了回来。

    这边厢,老太太正和扶意、韵之用晚饭,听她们说今日平珒如何高兴,祖孙三人乐呵着,就见芮嬷嬷笑着进门说:“给老太太道喜了。”

    韵之忙问:“什么喜事?”

    芮嬷嬷笑道:“方才大夫去西苑瞧过,咱们三夫人又有喜了,三夫人真真有福气。”

    老太太自然是高兴的,笑道:“难为她年纪也不小了,大夫怎么说,她身体可好?千万要保重才是。”想了想,还是说,“我过去看一眼,她娘家也不在京城,原该多疼她才是。”

    韵之是自家女儿,陪着去也无妨,扶意总跟着到处走,未免招人闲话,于是和老太太走了半程,目送她们往西苑去,带着香橼就回清秋阁了。

    刚进门,翠珠就说:“三公子送来东西,我搁在屋子里了,说是备着回头给五公子念书用。”

    扶意便往房里走,翠珠跟着说:“三公子出门去了,要奴婢传话说,您看着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派人去说。”

    “我知道了,回头再吩咐你。”扶意一心想把人打发走,便对香橼道,“和翠珠吃饭去吧,我一个人歇会儿。”

    待她们散去,扶意忙回到桌前,桌上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和几本启蒙书本,她仔仔细细,一件一件翻过,果然在书里找到一封信。

    心里既高兴,又觉得祝镕太冒险,他怎么就认定自己会翻阅,这要是叫别人翻去……

    顾不得想这么多,匆匆展开信。

    果然,祝公子不会做没准的事,信里只说拜托她教导平珒,再无半字暧昧,就是叫旁人看去也无妨。

    可扶意还是很高兴,祝镕的字迹,原是如此,与他为人一样,刚劲潇洒,正气凌然。

    见字如晤,她小心翼翼捧着信纸,想起那日佛堂里老太太的话,定下心来,她要好好珍惜这份情谊,不辜负姑祖母的厚爱,更不辜负了祝镕与她自己。

    而此刻,三夫人有喜的消息,迅速传开,东苑这头,二老爷也不在家,只二夫人和梅姨娘在一处。

    为了四皇子妃母子平安,二夫人气得胸口疼了两天,此刻听儿媳妇禀告这话,更是憋闷得喘不过气。

    少夫人怕惹怒婆婆,传了话就借口孩子找她,匆匆退下了。

    梅姨娘去拿来装了薄荷冰片的香囊,递给二夫人,劝道:“您别难过,横竖福祸都是他们自己的,和我们不相干。”

    二夫人闻了香囊,缓过一口气,冷笑道:“如此说来,就是老大家的没福气,合着兄弟俩一样好生养,就她杨氏生不出来,她还不消停,只管造孽,真真活该。”

    梅姨娘说:“今天三公子出面,带着五哥儿又是吃喝又是送去清秋阁玩耍,倒没有柳姨娘什么事,过几天柳姨娘这口气咽下去,咱们怕是白忙活一场。”

    二夫人眉头紧蹙,摇头道:“不能让她把这口气咽下去,你等我再想想,正好老三家怀上了,之后的日子,不定怎么作威作福,少不得有好戏看。”

    此刻又有人来传话,说老太太去西苑了,二夫人嫌弃不已:“像是谁没生过孩子,有什么可看的……”

    话虽如此,婆婆都动身,她怎么好在屋子里偷懒尊大,少不得换了衣裳,带上儿媳妇,紧赶慢赶地跟来。

    西苑卧房里,三夫人满面春色,真真她自己也想不到的好事,在婆婆跟前说:“三爷心里有儿媳妇,您是知道的……”

    这家里,就三房没有姨娘,金氏仗着自己与丈夫恩爱,可外人都说,是她太霸道专横。

    老太太对此并不过问,她从没给任何一个儿子张罗妾室,小儿子和儿媳妇愿意守着过一辈子,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一时二夫人到了,王妈妈也来了,恭恭敬敬地说:“大夫人身上不自在,不合适过来,叫奴婢给您道喜,您这儿要什么,只管派人去说,一定为您置办妥当。”

    金氏哼笑:“我也不敢劳驾大夫人,家里事多,大夫人成日里忙,再要她分心照顾我,反是我的不是。您回去告诉大夫人,我这儿一切好好的,她不必惦记。”

    王妈妈虽然尴尬,可她一个下人,又是在老太太和众人面前,唯有满脸堆笑,点头迎合,说了些吉祥话,放下东西,就退下了。

    金氏一脸无辜地对婆婆说:“儿媳妇心里,倒是对不住嫂嫂的,可怜她子嗣单薄。”

    老太太看了眼二夫人,又看了眼小儿子媳妇,说道:“兴华堂里儿女五个,这还是单薄?”

    金氏忙闭了嘴,低下头去,二夫人附和道:“可不是吗,您的儿子都有福,咱们祝家香火鼎盛着呢。”

    老太太肃然道:“你只管好好养胎,凡事不要逞强,想想自己的年纪,想想你一双还没成家的儿女。女人家怀胎生子,那是一只脚放在鬼门关里的,你可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媳妇了。往后一年里,不许再上蹿下跳,再见你招惹是非,我就把西苑的门封了。”


………………………………

第89章 双刃剑

    二夫人陪同婆婆从西苑出来,刚好遇上祝承业和儿子祝平珞回府,老太太看着父子俩走来,再看看身边的韵之,对二夫人笑道:“你们这一家子,都生的好看。”

    “那还不是您……”二夫人本想说,那还不是您生养的,心下一转,他们与老太太可没有半点血缘,话锋一转说,“都亏了您细心调教。”

    老太太知道她说错话,又不会圆回去,便只当没听见,待父子俩走近了,便要他们早些回去歇着,自己只带了韵之走。

    二老爷叮嘱女儿:“好生伺候老太太,不要只顾着玩。”

    韵之应了声,没多话,赶紧走开了。

    目送老少一行离去,姜氏对丈夫说:“你白嘱咐,说了反招惹老太太不高兴,她把韵儿捧在手心里养的,还要我们多嘴?”

    祝承业道:“我是她父亲,什么话说不得,你也不要总看老太太的脸色,养不教父之过,我岂能推卸责任。”

    姜氏听着话不对,问儿子:“今日朝廷上,可有不顺心的事,你爹爹这火气大。”

    只听儿子应道:“一切太平,母亲为何这么问?”

    二老爷说:“好了,都歇着去吧,不必在跟前了。”

    姜氏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一家人各自散了后,少夫人跟随丈夫回到他们的小院里,儿子和女儿找不见母亲不肯睡,又见爹爹回来,这下可缠着放不下了。

    少夫人打点着丈夫换下的官袍,吩咐婢女传饭菜,忙活完了,笑着说:“赶紧吃饭吧,别和他们闹了。”

    平珞抱着小闺女走来,问妻子:“今日母亲可有为难你,她消气了吗?”

    少夫人嗔道:“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

    便命乳母带走两个娃娃,推着丈夫来用晚饭,在一旁为他布菜,一面说:“家里总有新鲜事,母亲气也气不过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何必为难我。”

    说到这里,她但问:“不过我瞧着,父亲是不是心里有气?”

    平珞点头:“吏部出了点事,有人把罪责往父亲身上推,虽然解决了,可影响总不好。其实父亲若请大伯父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不肯向大伯低头。一家兄弟何必如此,大伯也不会要我爹低头,他就是死要面子。”

    “小点声。”少夫人提醒丈夫,之后轻声道,“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但细想想,家里的确还有好多事没解决。”

    平珞温和一笑:“和我们不相干,你我光明磊落行事做人,不要为了他人的麻烦烦恼。你真以为祝家就比宰相府强?高门大宅里,哪家还没些鸡零狗碎的事,又怎么会少了明争暗斗,为了一个利字罢了。”

    话音落,听得小娃娃哭声传来,乳母抱着孙小姐在门前说:“姑娘一定要和爹爹在一起,哄也哄不住,大公子,您哄哄吧。”

    平珞起身到门前,抱过啼哭的小闺女,哄得她破涕而笑,少夫人上前拍了拍女儿的屁股:“淘气。”

    夫妻俩坐下继续吃饭,平珞笑道:“三婶的孩子生出来,我们嫣然该怎么称呼?”

    “自然是叔叔或是姑姑,哪怕她大几岁呢。”少夫人抱过女儿,好让丈夫吃饭,一并提起清秋阁,说今日兄弟姐妹们在一起很热闹,她盼着将来嫣然也能有个好先生为她开智启蒙。

    平珞说:“清秋阁开始也有些日子了,我不曾去问候过,改日你替我送些东西去,向言姑娘道声辛苦。”

    少夫人温柔地应道:“这些事我会打理,你不必挂在心上。”

    平珞吃着饭,抬眼看妻子的目光渐渐变得暧昧:“你别说,三叔可真有本事。”

    少夫人看出丈夫的坏心思,捂着女儿的耳朵,一脸娇羞可爱:“可不许你放肆,越来越不正经。”

    这一边小两口恩爱甜蜜,可那边二夫人,却不得不小心翼翼陪在丈夫身边。

    祝承业吃了半碗饭,便是胃口全无,打发梅姨娘下去,要和妻子商议,请她娘家出面办几件事。

    二夫人的娘家,也是侯门贵族,但比不得祝家显贵,不然也不会将她这个嫡出的女儿,嫁给庶出的子弟。

    但年轻时,夫妻俩也曾甜蜜恩爱,只是那些情意,早已被岁月蹉跎了。

    门外,梅姨娘带着自己的婢女退出来,离得远些了,她的丫鬟轻声说:“三夫人可比您还大几岁,如今还能怀上,您就不想要个一男半女傍身?”

    梅姨娘摇头:“你瞧见没有,二老爷有事从来只跟夫人商量,我在他身边,不过是解闷逗趣的。这房里两位公子,都是心善的好孩子,我不怕老了落魄潦倒,我对二夫人没有任何威胁,她也就不会亏待我。不然生个孩子出来,是好是歹不知道,我自己尚不周全,还要让他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吗,我又何苦来的。”

    丫鬟听得有道理,连连点头:“您说的是,看看大房两位姨娘,咱们这里二夫人尚且把您当姐妹,凡事有商有量,从不打骂。可柳姨娘她们,日子就难过了,偏偏还都是有了子女的,本该更金贵些才是。”

    梅姨娘叮嘱道:“少说几句,仔细祸从口出。”

    而此刻,柳氏和楚氏,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大夫人跟前,不知过去多久,杨氏也不说话,稍稍有些动静,都能吓得她们俩一哆嗦。

    终于等到下人传话,大老爷回来了,不久后祝承乾进门,见这光景,心里冷了一半,唯有佯装无事地问:“怎么这么热闹,都在?”

    “有件事要请老爷做主,就把她们叫来了。”杨氏坐着根本没动,等婢女们来伺候丈夫脱了外衣坐下,她才抬手送了一碗茶,说道,“孩子们的事,如今孩子们大了,柳氏和楚氏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话该说明白才好。”

    祝承乾只顾喝茶,心里却只想离开这里。

    大夫人道:“平珒这些日子脾气大得很,不知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撺掇他跟我闹,你们说呢?”

    柳氏和楚氏吓得不轻,纷纷跪下:“大夫人,我们没有,真的没有。”

    杨氏问:“是嫌我没把你们的孩子养好,打算把孩子……”

    “退下吧。”祝承乾忽然开口,打断了这些话,放下的茶碗是被重重一摔,震得杨氏眉心一颤,他继续道,“退下,我有要紧事和夫人商量,你们退下。”

    一叠声的“退下”,柳氏和楚氏再傻也不会愣着,互相搀扶爬起来,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你什么意思?”杨氏怒视着丈夫,“当着她们的面,打我的脸?”

    祝承乾压着脾气,平静地说:“我想跟你商量涵之的事。”

    杨氏长眉吊起:“涵之怎么了?”

    祝承乾说:“我想去拜访闵王妃,将涵之的事对她说清楚,孩子思虑成疾,也不是人为所致,她若能理解,两家人也就和和气气,我们也不必提心吊胆。”

    “不行,你疯了吗?”杨氏怒道,“就该让她们死了这条心,这辈子都别再见涵之。祝承乾你想一想,我们当初为什么这么做,为的是不让这个家受牵连,但那是一把双刃剑,反过来变成你我伤害皇嗣,照样可以割破我们的咽喉。我是一心一意为了你们祝家,你若不在乎,好啊,大不了一起死。”

    “你不要这么激动。”祝承乾道,“我并没有说你做错什么,只想更好地解决,难道一直提心吊胆,纸是包不住火的。”

    “包不住也要包。”大夫人道,“涵之是我生的,她的事自然我来做主,你有的是儿子女儿,只怕也分不出几分真情,何必假惺惺。”

    祝承乾道:“你不要激动,说些没意思的话。”

    杨氏冷声道:“再者,寡妇门前是非多,王爷还是不要单独去见她们母女的好,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些,离王府大门远一些。你就算不顾别的,你总该顾忌皇帝的心思,你家天子对旧爱念念不忘,谁靠近半步,都是扎他的眼珠子。”

    祝承乾一时也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来,苦笑道:“二十多年了,至于吗?”

    杨氏冷笑:“怎么不至于,皇后娘娘还能看错?我劝老爷听我一句,离纪州王府远一些,别惹怒了皇帝。”

    祝承乾皱起眉头,问妻子:“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做?”


………………………………

第90章 祝镕的行踪

    见丈夫的气势被自己压下去,大夫人终于松了口气,说道:“这世上,求而不得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们男人眼里的女人,更是如此。”

    祝承乾见妻子一脸得意,就明白皇后和杨家已有谋算,严肃地提醒:“你们不要聪明过了头,只当别人都是傻子。”

    “聪明过了头的,大有人在,可也轮不到我们。”杨氏冷冷道,“这件事上,皇帝怎么喜欢,娘娘她就怎么做,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又或是什么都不管。总之会有人着急跳脚,不怕没热闹看,你说贵妃难道会心甘情愿,让正主踩在自己的脑袋上?”

    祝承乾皱眉:“什么正主?闵王妃?”

    杨氏道:“贵妃这么多年在皇帝眼里,不过是当年闵家大小姐的替代,她心里会不明白?如今正主来了,可就没她什么事,她若再把自己的姐姐得罪了,闵王妃动动手指头,贵妃立马灰飞烟灭。自然,贵妃怎么能甘心呢,必然也要有所行动,回头这姐俩斗法,够看一场大戏,皇后娘娘又何须做什么?”

    这些话不是没道理,二十几年前的事,就算不是天下皆知,祝承乾这些与当年太子、皇子们亲近的,都是知道的。

    但天子能成为天子,又岂是投胎命好,他告诫妻子:“你们不要太小看皇上。”

    杨氏道:“老爷说笑话呢,谁敢小看了皇上,在你眼里,是不是我们杨家做什么都是错的?”

    祝承乾深知妻子的脾气,不愿把事情变得复杂,冷静地说:“你近来气不顺,好好说话,总是东拉西扯,又有什么意思?”

    大夫人别过脸去说:“我这辈子,几时气顺过,是我没个儿子,活该老无所依。”

    祝承乾说:“镕儿和珒儿,都是你的儿子。”

    大夫人猛地转过身,不及开口,被丈夫拦下了。

    祝承乾道:“对不起你的话,我也说了一辈子,但柳氏和楚氏,是你非要接来,为我生儿育女。如今儿女有了,你却越来越刻薄她们,你当这家里的人都是瞎的?我不是为了她们说话,我是为了你好,你真要等有一天传出去,说你这个公爵夫人善妒刻薄,你才高兴?”

    杨氏冷冷道:“祝公爷,是早就看不惯我了?”

    祝承乾说:“每次争吵,说出这句话,你就是心里没道理了,是不是?”

    大夫人眼神一晃,避开了丈夫的目光。

    “我们二十多年,就快三十年的夫妻情分,难道我心里没有你,你心里也没有我吗?”祝承乾说,“为何日渐老了,非要互相折磨?朝廷的事归一码,家里的事另归一宗,你心里有气,和我争吵打架,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折磨柳氏和楚氏,又或是苛待孩子们,就变成一家子的事,甚至外人的事。”

    杨氏双手捏紧了拳头,这辈子吵架,她就没吵赢过。

    明面上看,丈夫什么都让着她,迁就她,家里大事小事,她一人做主。

    但其实,这辈子,这家里,一切都在丈夫手里攥着,他从没松开过。

    “你不过是仗着,我心里有你。”大夫人很痛苦,一样的话,说了无数遍,“可我甚至连你心里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祝家欠我的,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祝承乾反而松了口气,上前安抚她:“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夜色渐深,城中各处的灯火渐渐熄灭,唯有纪州王府门前的灯笼,不论在纪州,还是如今到了京城,都要为离家的王爷和世子,照亮回家的路。

    王府里,跟随王妃母女从纪州来的下人,适应了京城的生活和水土,家中上下,早已井然有序。

    此刻,闵王妃带着婢女,来到女儿的小院,别处的屋子都熄了灯,只有尧年的闺房还亮着。

    她命人留下,独自进门来,女儿背对着门外正抚摸着什么东西,忽然听见脚步声,慌忙藏起来,转过身笑道:“娘真是的,大半夜来了,也不出声。”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闵王妃笑着在一旁坐下,“我不悄悄的来,怎么知道你在捣鼓什么?”

    “没什么东西……”

    “拿出来,我就看一眼。”

    尧年挡在桌子前,不肯轻易拿出来,但也不敢违逆母亲,说着:“只看一眼,是看,不能拿。”

    闵王妃嗔道:“好了,拿出来,谁稀罕你的东西?”

    便见女儿拿出一方盒子,盒子里用绸布盖着的,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王妃拿起匕首,拔出刀鞘,但见寒光凛冽,杀气蒸腾。

    她看了眼女儿,再看边上有一只精致的小瓷瓶,伸手要拿,被尧年慌忙拦下:“碰不得,这东西碰不得。”

    “是什么?”

    “砒霜。”

    王妃的手悬在半空,轻轻一颤后,收了回来。

    “年儿……”她满目心疼,“答应娘,不要轻易用这东西,匕首也好,砒霜也好,不要轻易用上他们。娘不愿你手染鲜血,就算爹爹和哥哥再也无法保护你,娘也会护你周全。”

    项尧年却并不悲戚,笑着答应母亲:“我不会轻易用上,皇帝有千军万马,我们就母女俩,我们的力气拼不过,可我们能用脑子啊。这东西,不过是有备无患,您别担心,我可不会傻乎乎地去刺杀皇帝。”

    闵王妃搂过女儿,轻抚她的背脊:“爹爹和哥哥不会丢下我们,他们一定会回来,年儿,千万不要做傻事。”

    尧年靠在母亲的肩头,目光冰冷而坚定。

    五年了,父亲和兄长生死不明,她知道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此番来京,母女彼此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来,誓要查明五年前的真相。

    项尧年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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