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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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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坐在一旁笑道:“刚好镕儿的屋子空出来,不如把慧之接过来,这样韵之有妹妹陪着,也不会闷。”

    老太太说:“过几日再说不迟,如今她们姐妹在一块儿念书,也不怕闷着。好了,都歇着去吧,坐车久了腰疼,我要躺一躺才安生。”

    众人行礼告退,依序走出来,扶意和其他人还在廊下等着,金氏故意越过两位嫂嫂,带着自己一双儿女先走了。

    二夫人看见韵之,气不打一处来,可这里是老太太的地界,轮不到她来教训女儿。

    认定了是韵之哀求祖母不让她搬回去,恨得什么似的,一时冲儿媳妇也没好气,闵氏不敢多说话,恭顺地跟着婆婆走了。

    杨氏立在廊下,等他们都散了,淡漠地收回目光,瞥见扶意站在一旁,娴静优雅,体态纤柔,不论气质容貌,都强过这家里的女孩子。

    可谁又知道,她不过是从边境纪州来的,小小书院家的女儿。

    “天气渐暖,我见姑娘气色也好了。”杨氏走上前,“春暖花开,原该多去园子里走走,但园子里的草木且要人收拾,花匠家丁时不时在里头,姑娘还请多谨慎些。”

    扶意心里揣摩大夫人的意思,嘴上只恭敬地应了。

    杨氏又道:“那一晚,吓着你了吧?”

    扶意不禁紧张,她该怎么回答?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根源在谁的身上。

    “言姑娘,二小姐。”扶意心里正乱,芮嬷嬷从屋里出来,笑道,“老太太请你们进来。”

    扶意如遇大赦,索性不回应了,向大夫人福了福,道了声路途辛苦,便跟着芮嬷嬷走了。

    杨氏眼角掠过凌厉的目光,带着王妈妈回兴华堂,不等她进门,最里头已经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等候大夫人发落。

    王妈妈搀扶杨氏跨过门槛,轻声道:“奴婢一进家就去问了,清秋阁里的人说,那俩丫头一句话不问,权当没发生过,到底是读书人家的孩子,知分寸明轻重。”

    杨氏进门见跪了一地的人,她视若无睹般走过,将进内室时,才冷冷道:“别再有下次,都滚吧。”
………………………………

第30章 祖孙的无奈

    王妈妈打发了那些人后,再进门,见小丫鬟们正为大夫人拆发髻换衣裳,便一并将人屏退,亲手来侍奉。

    杨氏到底也不年轻了,一路马车颠簸得辛苦,吃力地靠在美人榻上,眯着眼说:“我歇一歇,还有什么事?”

    王妈妈道:“您不去看一眼吗?”

    大夫人睁开眼,冷漠地说:“没必要,你嘱咐他们谨慎些便是。”

    王妈妈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有道:“要紧的人都嘱咐明白了,就清秋阁那位,奴婢一时不知如何去交代。”

    大夫人心中几分后悔:“我方才竟是没沉住气,原不该问她,这下此地无银三百两,别让她好奇怀疑才是。”

    王妈妈说:“且不说言姑娘稳重懂事,就算知道了那也不怕,顶多一年就离家去了,老太太还能把她留一辈子?那二姑娘也是要嫁人的。”

    大夫人冷冷道:“这不还有小的几个,她怪会讨人喜欢,老太太喜欢得紧,我看住上三五年不成问题。”

    王妈妈笑问:“难道她自己不嫁人?”

    大夫人这才想起来,她竟是把这一茬忘了,想来,那言扶意自己也是要嫁人的。

    “都在说,言姑娘模样好才情高,老太太找来,不是给二公子就是给三公子相看。但估摸着东苑不能答应,大儿媳妇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儿媳妇还能从平民里来?”王妈妈说的起劲,“奴婢瞧着,多半是要给三公子。”

    “他祝镕就是娶条母狗回来,也和我不相干。”大夫人满目厌恶,闭上了眼睛,“下去吧,我乏了。”

    王妈妈立时闭了嘴,取来绒毯给夫人盖上,悄声出去了。

    此刻内院里,老夫人带着韵之和扶意吃点心,倒没有上床去躺着,说京外庄园里春景更美,可惜没能带上扶意。

    “族里亲戚多,有出息的没出息的,带着老小妻女都来了,人多口杂,平日里这些族亲我们尚顾不过来,若是见我把你这个外姓的孩子带在身边,他们该恼你恨你,好没意思的。”老太太慈爱地对扶意说,“过些日子花儿都开满了,我单独带你们姐妹几个逛逛去。”

    扶意笑着答应:“那我可要一直惦记这件事,您不能忘了。”

    老太太很是欢喜:“这才好,就是你这孩子爽快。”

    韵之在边上打量扶意,很不屑地拿眼角睨她,就不喜欢这人的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假清高真虚伪,哪门子的读书人。

    她打断二人的话,问祖母:“二哥哥真的要搬去园子里了?”

    老太太说:“不过两三步路的事,你哥哥如今当差,早出晚归的,在我这里他也施展不开手脚,搬到园子里,大家都便宜。”

    韵之很不高兴,嘴巴撅的老高。

    老太太对扶意说:“找芮嬷嬷去,说我要两颗清心丹。”

    扶意明白祖孙俩有体己话要说,知趣地退下了。

    她一走,不等老太太开口,韵之就先撒娇:“奶奶,你现在疼言扶意,不疼我了?”

    老太太搂着孙女怜爱不已,又叹:“奶奶也对你把话说明白,你的婚事,我不能插手干预。”

    韵之立刻红了眼圈儿:“为什么……”

    老太太摇头:“等你懂的那天,你也就长大了。如今奶奶护着你,由着你折腾,且不说你能折腾出什么门道,但求你在家的日子能快活些自在些。又或是,你现下就说出一户人家来,奶奶替你去提亲也不难。”

    韵之朱唇微启,双颊泛红,可终究是欲言又止,她摇头:“您这就为难我了。”

    老太太叹息:“可不是嘛。”

    韵之满目的凄风苦雨:“若是能够,我宁愿一辈子侍奉奶奶,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叫爹娘拿我去换他们的功名前程。”

    老太太心疼地说:“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多盼着我的韵儿,能一辈子过得好有人疼。”
………………………………

第31章 二小姐品行卑劣,不能求娶

    扶意再见韵之,发现她两眼通红,低着头匆匆从廊下走过,门外接她的,是东苑的人。

    捧着两颗清心丸进来,侍奉老太太吃下,老太太问扶意:“这几日在家可好?”

    扶意道:“懒懒的度过几日,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笑道:“可不是,你们年轻人坐不住。”她又问:“我听人说,你前日丢了件东西?在哪里丢的?”

    扶意说:“就是一只耳坠,不值什么钱,那么小的东西不知道哪里丢,自然是找不见了,只怕是在街上丢的,管事妈妈们都是好心替我忙活。”

    老太太便道:“你芮嬷嬷收着好些我年轻时戴的花儿啊簪的,你只管去挑,只要不嫌过了时,戴着玩儿吧。”

    扶意谢道:“下回妹妹们都在,姑祖母一并赏我们吧。”

    这话里的意思,扶意是求姑祖母别偏疼她,别宠她比过了家里的孙女,老太太都明白。

    摸了摸扶意的手背,心疼地说:“你和韵之一边大,我那孙女虽也聪明伶俐,可人情世故到底还不通,你这孩子,为什么这样谨慎,这样会做人说话?你们书院里除了教书,还教做人?”

    扶意心想,韵之是被祖母宠爱着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她和娘亲可不这么如意。

    在家里,为了不让母亲被婆婆欺负,为了不让祖母找自己的不痛快,比起念书做学问,她可不是被逼得先学会做人?

    “姑祖母,在您跟前,我和韵之是一眼的。”扶意乖巧地笑着,她长到十七岁,才在这个没有血缘的远亲老太太跟前,知道什么是来自祖辈的宠爱和底气。

    “可怜我那嫂子走得早,没能看见你长大。”老太太道,“好孩子,替我陪着韵之,这一年必然辛苦你,就看在我的份上,体恤我心疼孙女的将来……”

    老夫人没把话说完,只留下满眼的惆怅,很多事连她也无法阻拦和改变,这便是支撑大家族兴旺传承的代价。

    家里的每一个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这责任也就扛在了肩上。

    “我很喜欢韵之。”扶意说,“很喜欢妹妹们,我从小一个人,如今终于能做姐姐了。”

    老夫人很欣慰:“好好好,这就好……”

    这边是暖人心府的话语,韵之到了东苑可不能了,少夫人闵氏站在婆婆的房门外,手里的茶盘端着,跟着里头婆婆的骂声一颤一颤,怎么也不敢迈步子。

    只听婆婆骂道:“你瞧瞧你,站没个站相,一天到晚耷拉着脑袋,是吃不饱还是穿不暖?就不说我们家的姑娘,不说那些侯门相府里的小姐,你只看看乡下来的言家女儿,那气质涵养,你连人家一分都不及。你爹爹和我,还有你哥哥们,满京城挣下的脸面,都叫你丢光了。”

    韵之耳朵里嗡嗡响,早已无所谓母亲说什么,反正这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挨骂也是早就预想到的,可她就乐意丢脸,顶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祝家二小姐品行卑劣,不能求娶。

    姜氏骂得累了,一手撑在茶几上,喘着气说:“你听着,现下祝镕搬到园子里住了,独门独院的,更比从前忌讳。你若敢三天两头往那里跑,我不管老太太怎么说,一定把你接回来,从今以后,你连东苑的中门也别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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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狗伤人

    闵氏鼓起勇气进来,放下茶盘打圆场:“母亲,韵儿都知道了,您别生气,往后她会好好在清秋阁念书写字,不再淘气。”

    三夫人吃了茶,也不能抒怀,沉甸甸地叹:“你好好念书,我不来找你的不是,你就学学言家女儿的好。祝韵之,你是转眼就要嫁人的年纪了,还不能收心吗?就不怕将来到了婆家,天天被你的婆婆罚跪祠堂?”

    这些话,韵之听了无数遍,早就在心里都起了茧子,偏偏这会儿多出一个言家女儿。

    也不知言扶意给她娘灌了什么迷魂汤,提起她就是千万般的好,如今更是动不动就拿来和自己比,韵之听见这几个字,就满肚子的火往脑门冲。

    “回去吧,仔细在老太太跟前回话,不该说的给我放在肚子里。”姜氏挥手撵女儿,少夫人赶紧上前拉着韵之退下。

    到了门外,她才轻声说:“等你大哥回来,我让他劝劝母亲,娘气过了就好。”

    韵之心里正恼,也不接嫂嫂的话,自言自语一句:“她那么喜欢言扶意,把人家收养了当女儿吧,这祝家二小姐谁爱当谁当,好像我多情愿生在她肚子里。”

    少夫人一听了不得,赶紧把小姑子往外推,这要是叫婆婆听见,还不得传家法,她一路送到院门外,叮嘱奶妈丫鬟好生跟着,看着韵之走远,捂着心口只叹气。

    这边众人拥簇着二小姐往老太太院里去,老远就听见狗叫声。

    再往前走,便见管事的牵着一黑一白两条大狗,平日里跟着护院们巡夜看家,白天不到前头来,不知怎么这会儿在这里,又那么巧,遇上了从老太太那里归来的言家主仆。

    只见两条大狗欺生,冲着她们一顿狂吠,言姑娘尚好,但吓得小丫鬟香橼,躲在人后直哭。

    “黑妞儿、白哥儿。”韵之上前唤它们的名字,两条狗一见她就直摇尾巴,围着韵之转。

    她接过狗绳,问道:“怎么带到前头来了?”

    管事的忙解释:“有几只野猫不知从哪里钻进来,带它们来撵呢。”

    韵之说:“你们抓了别打死,怪可怜的,放出去就是了。”

    管事的应下,又道:“二小姐,让小的把狗牵走吧,吓着人家姑娘了。”

    韵之抬眸,见香橼躲在言扶意身后,抓着她家小姐的胳膊,头也不敢抬起来,瞧着该是天生就怕狗。

    而她手里这两条大犬,是从奶狗起她和三哥哥亲手养的,养到那么大,最听她和祝镕的话。

    然而,扶意见两条狗巨大,哪怕它们听主人的话,韵之的力气应该也拉不动,便只想带着香橼先走。

    “韵之,我们先回去了。”扶意告辞后,便侧身护着香橼走。

    偏偏香橼小时候被狗咬过,见了狗就腿软拔不动,没两步就脚下一软跌在草地上,扶意伸手要搀扶,惊见两条大犬被松了狗绳,猛地冲向她们。

    香橼吓得一声尖叫,扶意抱住了她,将她护在怀里。

    可自己感觉到后背被重重踢了一脚,疼得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下人们乱作一团,撵的撵,拽的拽,终于把两条大狗控制住了。

    香橼吓惨了,放声大哭,惊动了附近的人。
………………………………

第33章 小事化了

    扶意护着香橼,回眸看向祝韵之,这一眼怒意,震得韵之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但她又满脸的不屑,说风凉话:“这么大的人,还怕狗?”

    香橼是吓着了,平日里乖巧的丫头,一时半刻无法控制情绪,扶意带着她往清秋阁去,这边厢管事赶紧把狗往后院拖走,东苑跟着的人,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言姑娘主仆,都是一脸无语。

    “又没出什么事。”韵之朝身边的下人看了一圈,“少多嘴多舌的,老太太最烦搬弄是非的人。”

    她说罢,气哼哼地往祖母院里去,分明是她故意要吓唬言扶意的,怎么这会儿好像并不那么高兴。

    香橼抽抽搭搭良久,翠珠给她洗了脸,喂了水,才稍稍镇定些。

    她小腿上如今还留着被狗咬的伤痕,七八岁那会儿,也是遇见这么大的狗,吓得她从此见了狗就害怕。

    扶意原是爱猫儿狗儿的,可因为香橼害怕,小时候养了三年的小黄犬,她主动让母亲送去了外祖家,如今那只狗也不在了,她也再没养过。

    “好啦,还哭呢?你要什么,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扶意温柔地哄着香橼,“要零花钱不,给你二两银子好吗?”

    香橼抽噎着说:“小姐自己才带了那么点钱出门。”

    扶意笑道:“那老太太不是给我束脩,就头一天来,给了我一大包铜钱,能有二十两银子呢。”

    香橼可怜巴巴地还挂着眼泪,竟真朝小姐伸手,把扶意和翠珠都逗笑了。

    翠珠说:“姐姐别怕,那两只狗是见你们生才提防来着,是我们三公子从小养大,看家护院,平日里不到前头来,今天实在是碰巧了,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它们了。”

    扶意搂着香橼,对翠珠道:“没事了,给她煮一碗酒酿鸡蛋可好,把她喂饱了就能好。”

    翠珠连忙答应:“这就去,给放多多的桂花糖。”

    看着小丫头离去,扶意再哄香橼,镇定下来的人,则反过来担心小姐:“它们扑着您了吗,伤哪儿了吗?”

    扶意背上隐隐作痛,但不愿香橼担心,隐瞒过去:“没事,他们也不是来攻击我们,就是闹着玩。”

    香橼想争辩什么,见扶意眼底的目光,知道她希望小事化了,便撅着嘴点点头,窝在扶意怀里说:“我听小姐的。”

    二人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她们从吃奶起就在一处躺着了。

    香橼的娘便是扶意的乳母,那时候扶意的母亲可怜香橼在家无人照顾,见乳母奶水丰沛,就让她把两个孩子一起养,一晃十七年,扶意虽无兄弟姐妹,但身边有香橼,也不怕寂寞。

    “好香儿,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可我不想把事闹大。”扶意说,“倘若祝韵之真不是好人,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呆下去,早早回纪州。”

    香橼摇头:“可是小姐……”

    扶意笑:“真正住上一年,又能怎么样,我终究还是言家的女儿,我若能为自己做主,在哪儿都行。”

    然而,主仆二人想着小事化了,哪怕要追究祝韵之的过失,也会私下里解决,可这家里就有唯恐天下不乱的。

    因彼时香橼哭声大,招来不少人围观,这会儿功夫,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西苑那头听说了,三夫人金氏更是捉着把柄添油加醋,连传到了老太太跟前的说法,都成了韵之纵犬伤人,欺凌远客。
………………………………

第34章 祖母训话

    老太太将韵之叫到跟前来问,韵之也不敢说自己故意让黑妞儿和白哥儿去扑扶意主仆,只怯怯地说:“我没拉住绳子,它们就跑了……”

    亲手养大的孩子,从小善良可爱,在家里疼爱妹妹,从不对奴仆打骂呵斥,在外头见了穷人乞丐也会心生怜悯。

    这两年,韵之作天作地,不过是为了和她爹娘对抗,老太太也想不到,她会因为在母亲跟前受了气,转回身就纵容家犬伤人。

    祖孙俩正说这件事,兴华堂的王妈妈来请安,告诉老太太,大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不许家里再传这件事,若是叫外人也知道,必定严惩不贷。

    王妈妈恭敬地说:“清秋阁的管事回话,说香橼姑娘已经好了,言姑娘也没伤着,请您放心。”

    当着大儿媳妇手下的人,老太太没问话,待王妈妈走后,芮嬷嬷才回来禀告,说清秋阁里没事了,言姑娘说她不害怕。

    韵之还记得方才言扶意瞪着她的怒意,谁想到一转身就息事宁人说没事,不禁脱口而出:“她可真会做好人。”

    “韵儿!”老太太当真生气了,“你跪下。”

    韵之浑身一紧,深知老祖母不轻易动怒,一时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跪下了。

    老太太说:“你好好想想,你做了些什么。”

    韵之也是委屈,哭道:“可她就是个好人了吗,把我娘哄得团团转,又唬得住三婶,您也当她亲孙女似的疼,连府里的下人都说她好,她凭什么?还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读书人、大才女,我就没见过哪个读书人像她这样八面玲珑、心机深重。”

    芮嬷嬷悄悄退了下去,守在门外不叫丫鬟婆子乱闯。

    屋子里,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问你,你所见种种,就一定是真的?你所听的种种,就能保不假?你真正去了解过扶意吗,你问过她为什么吗,你有没有关心过她,是否被你娘吓着,是否被你三婶吓着?又或是,她做过什么妨碍了你吗?”

    韵之怔然,泪眼中满是迷茫。

    老太太叹:“我原以为,来了个与你年纪相仿又念过书的姑娘,不比底下小妹妹你嫌她们傻,从此你能有个说心里话,遇事能商量的姐妹,哪怕一年的相处,也足够你们互相长进。结果呢,是我白费心思了,难道你真以为,我是让扶意来教你念书写字?这么多年,镕儿带你念的书少吗?”

    韵之抽噎道:“可她也没……”

    原本想说,反过来言扶意也没主动接近和了解过自己,猛地又想起,那日扶意分明问过自己讨厌她什么,可韵之不愿搭理。

    见孙女低下了头,老太太道:“去吧,给人家陪个不是,论理她还是你的先生,小女儿家吵吵闹闹没人计较,但若不尊师重道,可就坏了家教。”

    韵之不敢拂逆祖母,擦了眼泪,很不情愿地往清秋阁走。

    进了院子,下人们说,言姑娘在书房预备明日小姐们的课业。

    韵之不耐烦地走到门前,就见扶意独自坐在书桌旁,正眉头紧蹙、神情痛苦,一只手吃力地撑着后背。

    她想起刚才,白哥儿整个扑在了扶意的背上,那大家伙,得有五十多斤重。
………………………………

第35章 韵之的苦衷

    “你受伤了?”韵之走进门,“伤哪里了,刚不是还回话说,没事吗?”

    扶意见是韵之,冷冷地别过了目光,兀自整理桌上的笔墨书册。

    “问你话呢,你怎么总这样子?”韵之坐到书桌对面,一巴掌拍在桌上,“在长辈们面前,处处做好人,你不是很能说会道?”

    扶意眼中毫无情绪,只道:“香橼小时候被狗咬过,莫说贵府这么大体格的看家犬冲她叫,就是老远见着不相干的小狗,她也会吓得要往后退。烦请二小姐,往后千万叮嘱下人,把贵府的狗栓好了。”

    韵之怒道:“我是在问你,你伤了吗?”

    扶意不理她,继续低头理东西,之后铺开纸张,要蘸墨写字,被韵之挥手打开,气急了大声问:“你没听见,我问你话?你别装,先说没事,回头又在我奶奶我娘跟前喊疼装柔弱,你怎么心机那么重,你到底图什么?”

    扶意起身,从边上捡起被打掉的笔,可这一动弹,背疼得厉害,虽不至于伤筋断骨,那一下也够她疼上几天。

    背对着韵之,扶意轻轻叹气,怕牵扯背上的伤,说道:“我给你抄的《劝学》,没有‘是故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这句,但是你抄来的纸上,偏有这一句,可见你是默写,并非抄的。”

    扶意回过身,见韵之露出尴尬的神情,她再道:“姑祖母屋里好些藏书,芮嬷嬷说,都是三表哥和你从小看过的,祖母亲自给你启蒙,长大后是表哥带着你念了好几年书,你怎么会不知道‘千里共婵娟’这一句典,出自南朝谢庄的《月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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