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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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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南朝谢庄的《月赋》隔千里兮共明月?”

    韵之咬着唇,避开了扶意的目光。

    扶意吃力地缓缓坐下,喘了口气说:“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我猜想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因此三姑娘她们来了后,我也就不再盯着你,这更是老太太的用心。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四处迎合,哄得二夫人高兴,还有本事劝走三夫人。可我想问你,是因为谁,才让我被你的母亲责难,而我那日若不做小伏低劝说三夫人,难道眼睁睁看着翠珠被打得皮开肉绽吗?”

    韵之捏着拳头,倔强地别过脸:“就是看不惯你。”

    “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就算你看不惯我,你可以让姑祖母撵我走,你也不该放狗咬我们。”扶意是真生气,“看着我们那么狼狈惊恐,你很开心吗?如果我和香橼被……”

    “那是我和三哥养的狗,我不下令,它们绝不会咬人的。”韵之抢着辩解,“我就是想吓唬吓唬……”

    她顿住了,自己先红了眼睛,委屈不已:“你以为我想和你过不去,自从你来了,我娘开口闭口拿我和你比,往日就算我千般不好,我也不觉得什么,可她那样说,我是真寒心呀,我还是不是她的女儿……”

    扶意心头松了口气,她早就在心里猜过,此刻便问:“你是不愿自己有好名声,往世家贵族里嫁?”

    韵之难过地点头,哽咽道:“我嫂嫂是宰相府的小姐,她的姑姑是贵妃,这你都知道吗?”

    扶意颔首:“略知一些。”

    韵之含泪说:“我爹娘一心要把我嫁给贵妃的儿子做侧妃,我不愿意。”

    扶意不自觉地坐直了身板,怜悯地看着韵之。

    美丽的姑娘脸上带着泪,满目凄楚:“四皇子妃正怀着,头胎是个小郡主,这一胎若还是郡主,我娘已经和贵妃说好了,把我送去。”
………………………………

第36章 冰释前嫌

    扶意本就不讨厌韵之,只是彼此一直以来无法好好相处,此刻已是满心怜惜,原来生在公侯世家,也不过如此,女孩子的命运,依然由不得己。

    韵之说到这里,已是寒透了心,被祖母千恩万宠养大的姑娘,有朝一日突然发现,自己原不过是爹娘手里的筹码,不过是用来生孩子的,在皇宫里叫侧妃,出了皇宫,不就是个小妾姨娘?

    “不过……”扶意定下心,既然韵之说了这番话,她当然愿意亲近,带着几分自嘲说,“我要是能有这安排,我奶奶该高兴坏了,嘴巴能咧到耳朵根,怕是也不敢再欺负我娘。”

    韵之呆了一呆,问:“你说什么你?”

    扶意说:“咱们俩拼一拼,可不就完美了?”

    韵之有慈祥的祖母,亲昵的兄弟姊妹,偏偏没有一心为她的好爹娘。而扶意刚好相反,她有疼爱自己的爹娘,但没有手足,遇上的嫡亲祖母,则是个老妖怪,一心盼着她这一年里,能攀上高枝儿,将来再扶持她的大孙子。

    “老妖怪?”韵之很惊讶,竟然从扶意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堪比大家小姐的气度涵养,通通没有了,是那样坦荡荡地憎恶着。”

    韵之更没想到,扶意能毫不顾忌地说她的家里,根本配不上“书香门第”几个字,书院是爹爹从他的老师手里接过来,前后不到五十年,言家祖上也没几个读书人。

    韵之说:“我奶奶可是将门出身,因娘家功高,奶奶出嫁前,都是被破格封了县主的。怎么……会有你们家这么平凡的亲戚?”

    扶意笑道:“我爹爹和姑祖母那位早逝的嫂嫂还隔了几道门呢,莫说你,连我也数不清,就像贵府里那些旁系宗亲一样,上几代分出去的,子生孙,孙生子,到如今你还分得清吗?”

    韵之猛点头:“我懂。”

    扶意说:“不论如何,接到国公府的帖子,我心里可欢喜,哪怕只是出来看看,只是离开我的祖母一段时间,我也高兴。虽然担心我娘,但我娘也为我高兴,想我离开纪州,见见世面。”

    “那个老……”韵之干咳了几声,“就是你奶奶,每天欺负你娘?”

    扶意点头:“家丑不可外扬,我并不愿见人就说,可你看不惯我圆滑乃至世故,实在对不住,我若从小跟你似的,腿早被打折了。”

    韵之本是心善的孩子,想到母亲对待大嫂嫂尚且宽厚,嫂嫂依然谨小慎微,再有老祖母慈善和蔼,从不苛待儿媳妇,可高傲的大伯母和颠三倒四的三婶婶,还有她娘,在婆婆跟前也是毕恭毕敬。

    言扶意有那么恶毒的祖母,她和她母亲的日子,该多难熬。

    “对不起……”韵之真心诚意地说,“是我不好,怪不得奶奶骂我,说我没道理。”

    扶意连带韵之放狗的事儿一并释怀了,笑道:“所以这一年,我们好好相处行吗,我不会碍着你和二伯父二伯母抗争,还能悄悄忙点儿忙,但也想求你替我维护清秋阁的太平,也许这一年,会是我这辈子最自由的一年。”

    韵之却苦笑:“抗争什么呀,其实我什么也做不了……”

    俩姑娘冰释前嫌,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辛苦和不易,心里暗暗盼着往后好生相处的日子,正有说不完的话时,韵之的贴身丫鬟绯彤飞奔着闯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姑娘不好了,后头要打死白哥儿黑妞儿呢。”
………………………………

第37章 我再也不欺负你

    韵之闻言,心急如焚,一阵风似的冲出,扶意背上有伤,动作缓慢,走到门前喊来翠珠,让她给自己带路。

    后院里,二夫人姜氏带人来,命家丁打死黑妞儿和白哥儿,那碗口粗的棍子已经往狗身上抡,惨叫声催心刺耳。

    韵之冲来,呵斥他们住手,把两条狗护在身后。

    二夫人怒极:“韵之,你想干什么?”

    韵之毫不惧怕,反问母亲:“您想干什么,这家里就没人追究这件事,奶奶和大伯母都不说什么,您来做哪门子的主?这狗也不是养在东苑的,您管得着吗?”

    周妈妈听得简直要吓出肝胆,赶紧搀扶着二夫人,果然姜氏已经气得发抖。

    她十月怀胎生的女儿,管不着摸不着的,从小也不和她亲,长大了更是目中无人,说出这样忤逆的话来,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

    “你是替老太太来教训我,还是替大夫人来教训我,祝韵之,你好啊。”姜氏气得脸色苍白,挣脱开周妈妈的手,指着抡棍子的下人怒道,“今日你们不打死这两条畜生,就别在祝家待着了。”

    “二夫人,这……”他们看看韵之,再看看夫人,“小姐她……”

    “把她给我架开,把她拖走。”姜氏厉声呵斥周妈妈,“你们都是死人吗?”

    韵之今日也是豁出去了,自从知道爹娘暗地里算计,要把她送进宫里去做小,这几年她都过得不好,心里积攒了多少怨恨委屈,有朝一日都爆发出来,怒骂走向自己的婆子女人:“你们是什么东西,敢碰我,都给我退下,再往前一步,我叫你们活不到明天。”

    扶意赶来时,只见韵之一人对抗所有人,拦在两条大狗身前,他们挨了几棍子,受了伤,白哥儿那雪一般的皮毛上,已经鲜红一片。

    “二伯母……”扶意走上前。

    姜氏瞪着扶意,恼怒此事因她而起,口中也没好话:“姑娘还是走吧,仔细我家的畜生又伤了你。”

    扶意竟是跪下了,姜氏怔然,往后退了半步:“这是做什么?”

    “请伯母息怒,伯母,您还记得那日在清秋阁,我对您说的话吗?”扶意道,“今日,恐怕又是一样的。”

    二夫人眉头紧蹙:“你什么意思?”

    扶意道:“我和韵之虽非嫡亲的姊妹,可情同手足、亲密无间,虽有师生之别,也是教学相长。韵之早就说,要给我瞧瞧她和表哥养的狗,所以祭祖归来就着急带我去看,是我那丫头不争气,吓得什么似的乱嚷嚷。伯母,我已经责罚过香橼了。”

    姜氏满脸疑惑地看向周妈妈,再问扶意:“你是说……”

    扶意眸中意味深深,起身走近二夫人,轻声道:“我虽才来府里,可也看明白,总有人企图败坏韵之的名声,挑唆您和韵之的关系。二伯母,您是这样公正威严的人,那些人,可不就是故意凭此来激怒您吗?”

    姜氏捂着心口,身上的气息一时软下来。

    扶意搀扶她,关切地说:“我之愚见,这一闹,不是损了两条畜生的性命,而是损了您和韵之的母女情。”

    二夫人眼眶微红,转身看向韵之,她正跪在地上哭自己的狗,拿帕子给它们擦血,伤心得什么似的,十分可怜。

    到底是亲闺女,姜氏一时也心软了,但还是恨道:“可你听听她刚才说的话?我这个女儿,也是白养了。”

    对自己这个外人说这番话,扶意能猜到,二夫人心里也憋得慌,无处诉无处解,便顺水推舟:“教不严,师之惰。伯母,您把韵之教给我,我一定让她给您赔不是,往后乖乖听您的话。”

    周妈妈听得心里舒坦,忙道:“言姑娘,可就拜托你了。”

    她搀扶了自家主子说:“夫人,回吧,您别伤了身体,咱们也犯不着叫人看笑话。再有,别伤了孩子的心啊,这两条狗吃奶起,就跟着二小姐了,她能不心疼吗?”

    姜氏有了台阶,便也顺着下,撂下这里不管了。

    一行人从后院归来,刚好遇见回府不久的祝镕,祝镕恭恭敬敬地站在路边,向婶母行礼。

    姜氏便也不客气地说:“镕儿,你早已成年,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自幼和韵儿一处长大,原该比旁人多疼她些,望你如今能明白,怎么做才对她有好处,可别害了她。”

    祝镕躬身道:“婶婶教诲,镕儿记下了,绝不敢害了二妹妹的名声。”

    周妈妈给主子使眼色,二夫人也不愿久留,带着自己的人拂袖而去。

    祝镕再赶来,见两条狗都受了伤,扶意和韵之在一起,底下的小厮来解绳子,要抬两条狗去疗伤。

    可它们挨了打,正是惊恐,一旦得了自由立时狂躁起来,猛地扑向一旁的扶意,祝镕眼疾手快冲上前,一把拉过扶意护在怀里,大声呵斥白哥儿和黑妞儿,两个大家伙见正主回来,顿时安静下来,委屈可怜地伏在祝镕脚下。

    韵之哭道:“哥,它们一直在流血,你快看看呀……”

    扶意方才还没反应过来,直觉得天旋地转,此刻被人护在怀里,镇定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而祝镕已缓缓松开了怀抱,彼此目光交汇,他担心地问:“伤着没有?”

    “没、没有……”扶意努力镇定下来,“表哥,快给白哥儿找兽医来瞧。”

    祝镕颔首,松开扶意,蹲下来检查两条狗的伤势,两个大家伙在主子身边,乖巧又可怜。

    它们一直呜呜地发出痛苦的声音,韵之就跟着哭,一抽一抽地哭着:“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们别死……”

    看得扶意好生心疼,来搀扶着韵之劝她别哭,韵之还不忘哭着给她赔礼道歉:“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

第38章 兄长的宠爱

    祝镕派人去请了兽医,还托慕开疆请来专擅治疗战马军犬的大夫,两个大家伙捡回一条命,但伤愈后能否像从前那般活泼,眼下尚不可知。

    他亲自送军医离去,再转回来,已经听争鸣把家里的事都说了,一进门便是问:“祝韵之,你放狗咬人?”

    韵之浑身一哆嗦,立马躲在扶意身后。

    祝镕走近,神情肃穆,颇有兄长威严:“你出来说话。”

    韵之呜咽:“奶奶骂过了,我娘也骂过了,你就行了吧。”

    扶意也被祝镕满眼的怒意唬得不敢直视,护着身后的韵之说:“表哥,已经没事了,我和香橼都没事,先头韵之就在给我赔不是,我们和好了。”

    祝镕知道扶意所言不假,方才回来就见她们在一起,互相搀扶,扶意还给韵之擦眼泪,这会儿韵之更是躲在她身后逃避责骂,这要不是冰释前嫌从此和睦,断不能够。

    他便不再理会,向扶意颔首致意后,转身往外走。

    “哥……”韵之软软地喊了一声。

    “做什么?”祝镕依然生气。

    她怯怯地问:“白哥儿没事了是吗?”

    祝镕凶道:“嗯,你再多闹两回,它们还能活得更久。”

    韵之抿着嘴装可怜要哭,却还是被兄长责备:“越大越不懂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么?给人家香橼赔不是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韵之拽着扶意的胳膊,也不说话,祝镕气恼极了,走上来戳了戳她的脑袋,叹了一声,再次向扶意道歉,请她多包涵这个不懂事的妹妹。

    扶意还记得,那晚韵之连名带姓地喊自己,出言威胁时,祝镕来致歉,说的是“韵之年幼”,那时候她觉得这人偏心太厉害,分明她们是一样大,到了他妹妹身上怎么就成了“年幼”。

    如今才明白,来自兄长的疼爱宠溺,又岂是她这个没有兄弟姐妹的人能明白和体会的。

    “擦了眼泪,去给奶奶交代一声,上了年纪的人,成天就跟着你提心吊胆。”祝镕还是很凶,“你再闹,看我饶不饶你。”

    韵之不服气地冲哥哥“哼”了一声还做鬼脸,祝镕扬手要打,她嬉笑着拽了扶意说:“快跑!”

    可扶意背上有伤,方才忙乱顾不得,这会儿又阵阵作痛,被韵之一用力拉扯,疼得失声喊出来,满脸痛苦藏不住。

    “你怎么了?”韵之停下来,猛地想起方才在书房门外,看见扶意撑着背一脸辛苦,“你的背又疼了?”

    祝镕眉头紧蹙,问道:“怎么回事,伤在哪里?”

    为了不闹出太大的动静,请了芮嬷嬷来查看扶意的伤,敷了药膏,配了活血化瘀的汤药,就在内院小厨房里熬,让扶意每日去喝,连清秋阁的人都不惊动。

    老太太跟前,祝镕将事情都交代清楚,说韵之和扶意冰释前嫌,如今成了好姐妹,也算因祸得福,劝祖母不要再动气,也不必再追究,韵之绝不是恶毒的孩子。

    “这家里最宠她的,是你吧。”老太太嗔道,“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往后她去了夫家,若受委屈,你也去替她出头?”

    祝镕只笑,不顶嘴,但老祖母问他:“听说,前几日出事了?扶意那孩子,怎么说?”

    他这才严肃起来:“言姑娘没问也没打听,您放心。”

    老太太很悲伤:“造的什么孽……”

    祝镕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胸口更是憋着一股气。

    这边厢,韵之出去转了一圈,捧着一大食盒的糕饼果子回来,因为翠珠告诉她,香橼最爱好吃的,她笑眯眯地递给香橼:“拿着吃吧,我给你赔不是,你别怕了,它们一定不再吓唬你。”

    香橼正端着茶碗侍奉扶意喝水,被二小姐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姑娘哭肿的眼睛还没消下去,核桃似的呆呆看着韵之。

    扶意笑道:“愣着做什么,二小姐给你送好吃的呢。”
………………………………

第39章 母子密语

    香橼见二小姐揭开盖子,里头有她来京后最爱吃的枣花糕和茉莉饼,再往里码了一碟杏仁琥珀酥糖。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看了眼小姐寻求示下,见扶意含笑点头,便恭敬地双手接过:“谢谢二小姐。”

    韵之说:“你看连白哥儿和黑妞儿都挨过打,打得可惨了,你别怕了啊,也别因为你家姑娘受伤了恨我,以后我再也不欺负她,好不好。”

    香橼忙点头:“二小姐放心,您和我家姑娘好好的,奴婢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和翠珠分去吧,你别吃独食,一会儿又撑着了。”扶意嗔道,自然也是示意香橼退下,机灵的小丫头顺着话语,又谢过二小姐,抱着一大盒吃食出去了。

    韵之伏在床边问:“还疼得厉害吗?”

    扶意摇头:“养两天就好,明日的课也照旧能上,不会让你偷懒的。”

    韵之摸了摸扶意的胳膊,依然满心愧疚:“你为了我,都给我娘跪下了……我却总是……”

    扶意道:“过去的事,不说了,往后我们好好的,姑祖母最高兴不是?”

    韵之笑着蹭在扶意身边,两人并肩坐着,她说三哥去给求情了,奶奶知道扶意受了伤,那是真生气,一定要捉她回去罚跪,哥哥都替她挡下了。

    “他嘴巴上凶我,心里疼我。”韵之说,“这家里唯一和我没血脉关系的哥哥,却是最疼我的,可也因此,往后我们不能亲近,我娘嫌外人话多,说人家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家不成体统。”

    一朝成了姐妹,两人说不完的话。

    扶意坦率地说:“方才为了哄住二伯母,我张口就来的谎话,你也听见了吧。当时的情形,话赶话转到那里,真不是我随随便便就爱撒谎,你不要误会。”

    韵之摇头:“可你说的也没错,这家里当真就有人爱挑拨离间,爱激怒我娘,西苑三婶婶那边,还有别的人,我娘虽也不是什么大好人,可她不如她们精明。咱们说推心置腹的话,我也不瞒你,你说你的家里败絮其中,你以为这家里就……”

    她朝门外看了眼,轻声道:“我大伯膝下,三哥哥是捡来的,注定不能继承家业,小平珒身子弱,不知哪天就……所以我爹我娘,还有三叔那儿,都盯着袭爵的机会呢,明着一家和睦,其实人人心里都清楚。”

    扶意听得心口紧,提醒韵之;“不说了,你知道,这清秋阁里都是大夫人的手下。”

    韵之捂着嘴,朝窗外再张望几眼,更轻声地贴着扶意的耳朵说:“你千万小心,我大伯母是很厉害的人物,我小时候听奶奶和芮嬷嬷说话就知道,总之你千万别惹她。”

    扶意谨慎地点头:“我都记下了。”

    此刻,兴华堂里,大夫人听王妈妈将事情原委都说了,提到言扶意和祝韵之不打不相识,如今一下子从死对头成了好姐妹,还把暴怒的二夫人劝退了。

    杨氏冷笑:“那小丫头,是真有本事,再住上一阵子,能把这大宅里的人,一个个都降伏了。”

    王妈妈说道:“您看,是不是想法儿把她请走算了,只怕留在家里横生枝节。”

    杨氏说:“清明前也罢了,这会儿再想撵……”

    她话未说完,底下人通报,说三公子来了。

    杨氏蹙眉,命王妈妈带进来,只见祝镕进门,躬身道:“给母亲请安。”

    “何事?”大夫人即便一向不待见养子,也不会做得太刻意。

    祝镕却请王妈妈屏退下人,而后才道:“回母亲,皇后娘娘病了,皇上秘而不宣,不知有何用意,孩儿以为,该知会母亲。”

    杨氏果然脸色大变,上前几步问:“娘娘得了什么病,病得很重吗?”

    祝镕沉着地应道:“具体的孩儿不知,只知道涵元殿突然大门紧闭,昨夜起,就有太医日夜出入。”

    杨氏缓缓冷静下来,吩咐道:“你再查探查探,若有变故,一定尽快告诉我。”

    祝镕领命,杨氏又吩咐:“既是大内秘闻,你也要谨慎,别叫天家以为消息自你走漏。”

    当今皇后,乃大夫人杨氏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也是支撑她即便没有子嗣,也毫不动摇忠国公府当家主母地位的靠山,只是姐妹俩都不容易,自从贵妃闵氏得宠,多年来,皇后与太子的地位深受威胁。
………………………………

第40章 暗潮汹涌

    这日夜里,韵之回东苑向母亲认错,说的都是扶意教她的话,倒是真没将二夫人的火气勾起来,再之后一家子来老太太跟前,爹娘和祖母有话要说,她就先退下了。

    回到清秋阁,扶意正吃晚饭,姐妹俩一桌吃着,没多久绯彤来传话,说二老爷和二夫人已经回东苑。

    “他们脸上好吗?”韵之问。

    “看不出来,但也没多大不高兴。”绯彤说,“周妈妈刚找我们,要我们好好伺候您,说三公子搬到园子里住,叫我们别领着您往那儿去,再没别的话了。”

    韵之好不耐烦:“那是我三哥,又不是外人,防狼似的,我偏去。”

    她想起什么来,问道:“我哥呢?已经搬过去了?”

    此刻,园子西头的小院里,下人们正忙着收拾祝镕的屋子,卧房那儿争鸣打点着,祝镕亲手整理他的书房。

    一摞摞书从箱子里搬出来码上书架,蓦地想起清秋阁,他转了一圈,从一方匣子里,找出了扶意丢失的耳坠。

    韵之能和扶意成为好友,祝镕很是欣慰,妹妹也总算有同龄人能说说心里话,自己的差事越来越忙,也快像大哥二哥那样顾不得家里,朝廷的事瞬息万变,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眼下皇后病重,尚不知详情,一旦皇后仙逝,太子就会孤立无援,贵妃与四皇子一党必定伺机而动。

    偏他们祝家,大房是皇后一党,二房是贵妃一党,风风雨雨过了三百年,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步错,而毁在了这一代手里。

    “大老爷。”

    “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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