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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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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发人,接他过来,你们兄弟见个面,熟络熟络才是。”

    祝镕吃着饭菜,不经意似的问起言效廷的功课学业,主动说将来到京城,必定多多襄助,简直把夫妻俩乐开了花,恨不得将祝镕供起来。

    “不过……”祝镕看了席上的长辈们,似有为难地说,“祖母一直在书院住着,为何不是大伯大伯母奉养?”

    言景岳咽了咽唾沫,虽说都是儿子,可他继承了全部家业,弟弟一个铜板都没捞着,于情于理都该他来奉养母亲,便尴尬地说:“我们……忙不过来,扶意她哥哥学业繁忙,你岳丈才帮忙照顾。”

    祝镕一脸凝重地说:“既是一家人,满心盼着舅兄前程似锦,我才说这些话,还望大伯大伯母别见怪,您二老是不知道,京城里的一些规矩。”

    言老夫人眼皮子抽搐了两下,心里觉得不好,恰好和祝镕对上眼,彼此目光交汇,那年轻人眸中的凌厉,唬得她心里一哆嗦。

    可再定睛仔细看,又仿佛是自己看错了,人家正好好地解释着京城里的做派和规矩。

    “那日殿试之上,皇上突然问起各人家中祖父祖母的生辰年岁和祖籍,我自幼侍奉祖母左右,这些都记在心里,自然如实向皇上禀告。可有的人,企图蒙混过关,随口胡说,哪里晓得皇上早有准备,当场戳穿谎言,将他们叉了出去,永不录用。”

    祝镕说得有板有眼:“皇上以仁孝治天下,百善孝为先,京中官员,若有不奉养老人,不行孝道者,轻则罚俸降职,重则罢官流放,半点马虎不得。”

    言景岳夫妻听得双双张大嘴巴,妻子慌慌张张地解释:“我们、我们家里太小,实在是没地方……”

    祝镕淡淡一笑:“伯父听我一说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我是担心将来舅兄到了京城,遭同场考生排挤,告发他家中不赡养祖母,万一被削了功名发回纪州来,二十载春秋可就白白浪费了。”

    言景岳紧张地问:“有这么严重吗?”他看向弟弟,“景山,你听说过吗,京城里还有这样的规矩?”

    言景山已猜出七八分,女婿这是在替他们送瘟神,便淡淡地说:“虽不成文,但也成了考生之间互相排挤的说辞,我每逢春闱送考,都再三叮嘱各家,家务事千万打理好,别叫人捉了把柄。说白了,名声二字,若身上有不孝不义的传言,到了京城,无人愿意收为门生,没有恩师领路,在京城寸步难行。”

    祝镕应道:“家父收门生,先问家世人口,更派人到当地查问,若有欺瞒谎报,或风评极差者,绝不收入门下。自然,家父不肯收的学生,再无人敢要了。”

    言景岳抱着侥幸问:“那可否劳烦爵爷,将来收了我家效廷?”

    祝镕笑道:“亲戚避嫌,这就是朝廷的规矩了。”

    始终没开口的言夫人,此刻给女婿夹菜,故作轻松地说:“不碍事,全纪州都知道,你奶奶一直养在我们家,你大伯他们忙不过来,实在没法子。这亲兄热弟、一母同胞,还分什么彼此,你父亲养着,就是你大伯养着了。”

    祝镕很是为难:“母亲太小看人心,科场赴考,难如登天,不仅凭自身努力,也盼着对手落难。在您这儿是兄友弟恭的好事,可将来有人排挤舅兄,这全纪州人都知道的事,一抓一个准,舅兄前程堪忧。”

    言景岳立刻嚷嚷起来:“娘啊,您、您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去吧,这不成,不能害了效廷。”


………………………………

第219章 侄女一旦发了狠

    言老夫人压着怒火:“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好不容易挨过一顿饭,众人散了后,她便将大儿子和媳妇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那小子信口雌黄吓唬你们,他是想把我从这里赶走,你们两个蠢货听不出来?”

    儿媳妇怯怯地说:“可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言景岳这会儿冷静了几分,对母亲说:“您等儿子去打听打听,若是真的,可不能耽误,等效廷到了京城,再被人告状,就什么都完了。”

    老夫人倒也没有十足底气证明祝镕就是胡说,可她能想到,大儿子不论去问哪一个,谁敢张口就说不要紧。

    不孝就是不孝,他继承了家业却不赡养亲娘,丢给什么都没得到靠自己打拼的弟弟,这是满纪州城都知道的事。

    只因言景山不计较也不诉苦,才太平相处了二十年,于是人人都说言夫子是大孝子,这反过来不就是长子一家不孝?

    夫妻二人从母亲房里退出来,言景岳叹气:“原本收了那么厚重的礼,咱们该高兴来着,没想到还有这件事,真真假假一时分不清楚,心里很不踏实。”

    只听妻子道:“说句实话,娘那么难伺候,我可不想把她接过去,接过去了,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我的苦日子就开始了。”

    言景岳眼珠子一转:“不如,我们一家搬过来?”

    她妻子连连点头:“我们搬来这里住,日日在母亲跟前,外人也不能说什么,继续让效廷在二弟门下念书,不仅省了钱,再和祝家沾亲带故的,儿子的前程就……”

    他们说着话,不远处传来捣衣声,二人谨慎,怕叫谁听去,走过来打了一眼,是奶娘带着香橼,在后门台阶下洗衣裳。

    奶娘正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别看夫人小姐总被欺负,那都是小事,你以为我们一家子为什么忍受老太太的折磨?这一天天一年年的熬下来,谁人不知老爷是大孝子,那些人家都是冲着咱们老爷人品端正,才把学生送来。如今的好处,更是落在小姐身上,她去了京城,提起家里的事,赡养祖母侍奉左右,人家一听就是顶顶贤惠的孩子。我看若不是公爵府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姑娘在京城再多待上几个月,就要被高门贵府抢破头了。”

    香橼连连点头:“是呢,祝家老太太逢人就夸,说我们姑娘在家孝敬长辈,母亲虽是小儿媳妇,但不计较得失,心甘情愿侍奉老婆婆二十年,姑娘受母亲言传身教,也是一等一的好性情。在京城里,最讲究人品性情,比家世门第还重要。”

    奶娘说:“所以你别急,日子虽然琐碎,可大把大把的好处,你再看老大一家,啧啧……好好一双儿女,全叫两口子拖累了。”

    言景岳正要发作,又听香橼说:“娘,您是真不知道,公爵府有多了不起,我都没法儿给您打比方。就说如今我们姑娘成了少夫人,老夫人和大老爷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们,姑娘手指头一捏,他们就化成灰,还谈什么前程。”

    奶娘笑道:“你唬我呢?”

    香橼一本正经道:“小姐说了,亲戚一场,只要他们老实,看在大公子的份上,不会为难了谁,有荣华富贵自然也想着分一分,家和万事兴。可若还是和从前一样欺负我们,她就不客气了,大不了将大公子过继到咱们家里,做老爷夫人的儿子,让他们一家子灰飞烟灭去吧。”

    夫妻俩心慌意乱,急急忙忙地跑开,香橼听见动静,趴在门上张望许久,再跑回母亲身边问:“他们能听见吗,我说好大声了呢。”

    奶娘说:“不论听不听得见,咱们照着小姐吩咐的做,一步步来。”

    香橼恨恨道:“叫我说,就该让姑爷动用他的权势,把他们……”

    奶娘示意女儿别再说下去,谨慎地说:“听小姐的安排。”

    此刻书房里,一壶清酒,两碟小菜,翁婿对酌,说古论今议天下事,相谈甚欢。

    言景山指了指女婿身边说:“等你们正式拜堂成亲,下回带上扶意,你别看她是个弱女子,心胸见识不比男儿差,甚至比很多人强,家国天下事,也与她说得。”

    岳父已然微醺,说话七分醒三分醉,但祝镕知道这句必定不假。

    “镕儿,你是不是故意在饭桌上说那些话,算计着让我大哥将母亲接走?”言景山道,“见不得你岳母受罪,是不是?你是不是心里也觉得,我这个岳父很没用?”

    祝镕紧张地说:“孩儿不敢,您千万别那么想,孩儿才来几天,怎知家中事,虽心疼母亲,原是不敢贸然出手的。今日饭桌上说的所有话,都是扶意教给我,我不过是复述了一遍。”

    言景山很惊讶:“这是……她的主意?”

    祝镕道:“正是。”

    言景山苦笑:“我还以为那丫头,会以牙还牙,这不像她的性情。”

    祝镕说:“扶意也想以牙还牙,可她说要为父亲母亲考虑,要为我们的婚事考虑,她要维护您的名声,也要在乎她自己的名声。不然,若有的选,她想把他们全吊在城门下。”

    言景山起先还不信,听到这句,真真是信了,着急那傻丫头怎么能对祝镕说这样狠毒的话,可转念一想,他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夫妻之间,就该坦诚相待,什么话说不得?

    “她是积怨已久,从小被欺负。”但父亲还是要袒护女儿,不惜自责,“不要误会意儿心思歹毒,她实在是恨透了,都怪我无法保护她们母女。”

    祝镕却道:“父亲的为难,孩儿如今也能体会一二,想必您已经知道,家中嫡母不慈,扶意将来进门后,我能否护她周全,心里也没底,自然能明白父亲夹在中间的无奈。”

    言景山很是安慰,但又担心女儿将来婆媳处不好,但见女婿离开矮几,正经跪着叩首,郑重地说:“不论如何,孩儿绝不会让扶意受委屈,请父亲放心将扶意交给我。”

    刚好言夫人送来醒酒汤,见女婿跪着给丈夫磕头,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你训孩子了?”

    言景山说:“赶紧起来坐好,你岳母这辈子,从没和我急过眼,恐怕往后为了你,她要和我过不去,我的好女婿好姑爷,你可千万别受委屈。”

    言夫人嗔怒:“不怪人家说读书人酸,就你最酸,连自己女婿都酸,再不许这样吓唬孩子,这样好的孩子,爱也爱不过来。”

    对着祝镕便是柔声细语:“镕儿别跪着了,膝盖疼,坐着把醒酒汤喝了。”

    言景山早有察觉,女婿像是上辈子就已经在这家里,连他都能和祝镕自在说话,毫无顾忌。

    “你一来,连你岳母都机灵了。”言景山说着,问妻子,“你刚才,怎么那么会接话,还提醒一下他们,是全纪州城都知道的事。”

    言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说:“孩子们就要走了,家里若能太平,他们才能安心在京城不是?扶意总怪我没出息,我不能再让女儿失望。”

    祝镕在一旁喝醒酒汤,岳父岳母说这些话,也不避开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家人。

    虽然在京城,有祖母细心呵护,有兄弟姐妹和睦友爱,他自认这辈子并没什么缺失,如今才明白,他以为的没有缺失,只是因为从不曾拥有过。

    言景山掰着手指算了算,女儿在家只剩下三个整日,很是不舍,对妻子道:“孩子难得来纪州,明日你带着镕儿出去逛逛。”

    夫人笑道:“不如把闺女也带上,越是人多的地方,他们只要规规矩矩的,都是皇上赐婚的人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如此,隔天清早,言夫人便欢欢喜喜带着女儿女婿出门逛去,连早饭也没吃上,要让祝镕尝尝纪州城的早点。

    同是这一天,言景岳悄悄离开书院,去找他的几个朋友商量相谈。

    到这地步了,人家都实言相劝,眼下不论真假,等同是给了他们夫妻母子台阶下,赶紧把老娘接走,从此别再欺负弟弟弟妹一家人,下半辈子还能得太平日子过。

    若不然,侄女一旦发了狠,怕是他们一家子,将来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言景岳深知扶意那孩子是下得了狠心的,吓得不轻,着急忙慌地跑回来,一定要接老娘回家里去。


………………………………

第220章 恰恰是你先赋予了我

    繁华热闹的纪州,如香橼所说,并不比京城差,也许少了那么一些天家贵气,毕竟是边境之城。

    也正因身处边塞,邻国友邦的风土人情,在这里融合交汇,比起一板一眼的京城人士,纪州人更热情好客,大方开朗。

    逛了一上午,言夫人又给女儿添了好些东西,趁着母亲给他女婿选料子,扶意悄悄问奶娘:“我娘的银子,从哪儿来的?她到底在外头,放了多少利钱?我这几个月寄回来的银子,也不够她这些天花销的。”

    奶娘笑着说:“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夫人早就收手不干,说是提心吊胆,怕被老爷发现,怕挨骂。其实老爷开书院,每年流水并不少,只是家里那个太霸道,总拿去贴补大儿子,夫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藏了些钱,备着给您张罗婚事用。自然,到底二十年了,她有她的活法,看着受欺负,自己也是有主意的。”

    “往后不必这么辛苦。”扶意对奶娘说,“她要是再扣扣索索省吃俭用,您就找人给我写信告状,您跟着我娘苦了一辈子,也该让我孝敬孝敬您。”

    奶娘眉开眼笑:“有我在呢,小姐放心。”

    此刻听见布庄掌柜的笑声:“您这是要把姑爷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备齐全了?”

    言夫人说:“别打岔,给我算算,我买这么多料子,给便宜一些。”

    祝镕在一旁,帮着岳母提东西,像亲儿子似的,丝毫不见外。

    奶娘对扶意道:“夫人是要备下姑爷的衣裳留在家里,随时预备你们回来小住。小姐啊,我知道离得那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可您若能够,还请常常回来看看老爷夫人。”

    扶意说:“这是自然,即便我一时想不到,镕哥哥也会催着我回来。”

    一行人在布庄忙完,便来酒楼用午饭,言夫人怕店家用料不新鲜,非要亲自去后厨看一眼,奶娘和香橼很有眼色地跟着走,扶意翻看着母亲买的东西,回过神,才发现就自己和镕哥哥在雅间里。

    “看着我做什么?”扶意嗔道,“这可是在外头。”

    “同一屋檐下住着,也不能好好看你。”祝镕道,“反比在京城时,更想念了。”

    扶意说:“这些话,是开疆教你的?”

    祝镕摇头:“他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心思来做我的军师。”

    本是甜甜蜜蜜的玩笑,但扶意想到前天夜里的事,便郑重地道歉:“镕哥哥,让你见到我家那些丑陋的嘴脸,实在对不住。”

    祝镕却说:“父亲并不把他们当做家人,他说早就分家了。”

    扶意愣了愣:“我爹说的?”

    祝镕点头:“父亲要我别放在心上,我本就不在乎,倒是心疼魏爷爷。”

    扶意叹:“难怪我爹最近很不一样,为了我也好,为了我娘或是他自己也罢,果然想明白了,难道一辈子,窝囊地活着么。”

    祝镕好生道:“公爵府里的麻烦,只多不少,你若要对我道歉,我可就没立足之地了。扶意,我不放在心上,你更不要放在心上。”

    扶意温柔含笑:“见了你,我心里就踏实了,但话说回来,还是很不甘心。结果我自己并没能做什么,若非你来了,我没有底气也没有手腕,除了一走了之,根本没法子对付他们。就连你我的事,我也只是一味地等你,等你披荆斩棘、排除万难,千里迢迢来娶我。镕哥哥,我心里越踏实,却越感到自己无能,我甚至连自己的事,也做不了主,以为明朗的将来,忽然又什么都看不清了。”

    隔着桌子,祝镕捧过扶意的手,暖暖地捂在掌心里:“家里的事,主意都是你想的,没有你的计划,我一时半刻也帮不了你。至于你我,若没有你在等着我,纵然排除万难,我又该去哪里找你?所有的一切,在你眼中我赋予你的,恰恰是你先赋予了我。”

    扶意赧然笑道:“一阵子不见,三公子越发会哄人。”

    祝镕却说:“日日夜夜的思念,都在这些话里。”

    扶意心内动容,眸光盈盈道:“我也想你,每天都想,镕哥哥,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是不是?”
………………………………

第221章 送瘟神

    往后不论回纪州的路,还是去京城,我一定陪在你身边。”祝镕道,“我去哪儿,未必能带上你,但你去哪儿,我一定相随。”

    扶意笑道:“倘若我也要跟随你呢。”

    祝镕说:“哪里都成,但出征上战场,我不能带着你,不能让你身犯险境。”

    扶意深知心上人的志向,还有他为国为民的心,禁军府只是一时之地。

    “我时时刻刻都愿意等你,但不要总让我等待,你在的地方,就没有险境,我什么都不怕。”扶意说,“我放不下爹娘,不敢说生死与共的话,但愿长长久久,与子同老。”

    祝镕捧起扶意的手,轻轻在指尖一吻,扶意害羞得红了脸,那痒痒的甜蜜,顺着指尖直往心里钻。

    “但求长长久久。”祝镕道,“富贵荣华、功名利禄,皆是身外之物。”

    忽听得门外重重脚步声传来,还有香橼的嚷嚷,像是故意给屋里的人信号,祝镕又赶紧亲了一口,才放开了扶意的手。

    言夫人进门,见俩孩子规规矩矩坐着,但女儿双颊嫣红,便知他们不是看起来这样老实。

    她干咳一声,和奶娘对视一笑,坐下对女婿道:“立时就上菜,饿坏了吧。”

    扶意依偎着母亲,没再抬头看镕哥哥,光听香橼叽叽喳喳说京城酒楼的事,说她们去了那么久,只在清明节出门逛过一回。

    饭后,言夫人又去见了随行的祝家下人和两位妈妈,送来瓜果糕点,与他们客客气气地闲话家常。

    虽然女婿正式登门那日家里有红包打赏,但比不得京城那些主子们出手阔绰,言夫人想着礼多人不怪,大宅门里如何与下人相处,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她多些客气,对女儿有好处。

    自然能跟着来的,都是祝家老太太精心挑选,忠厚本分之人,如今见亲家夫人如此客气,都明白了少夫人的好人缘,是受了谁的影响。

    香橼惦记着清秋阁里的人,问起她们怎么样,才知道翠珠被她爹娘带走嫁了人,因此回家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

    扶意便哄她说:“等我们到了京城,就让她爹娘把人找回来,只要翠珠还愿意留在我们身边,我就留下她。自然若是她有了夫家照顾,不必再端茶递水伺候人,我们也不能强求。”

    香橼这才好些,说她知道翠珠,一定不愿随随便便嫁人,但愿她爹娘,能给谋个好人家。

    翠珠的遭遇,也不禁让扶意想到自己,固然她与镕哥哥两情相悦,得到心上人不惜千辛万苦也要周全他们的情意,可自己终究是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这世道的女子,想要真正左右自己的命运,想要真正为自己做主,还是差得太远太远。

    就婚姻而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然是铁律,倘若不是爹爹坚决反对老妖怪将她嫁给那秀才鳏夫,她自己连对簿公堂的资格都没有。就算她逃跑反抗,一旦老祖母签下婚书,且爹娘不反对,她就算是嫁了人的。

    “意儿,想什么,是不是累了?”言夫人见女儿出神,问道,“还是着凉了?”

    家里的驴车小小的,扶意和娘挤在一会儿转不过身,倒也亲昵。

    她摇了摇头,把脑袋靠在母亲肩膀上,撒娇似的说:“一天又过去了,我是舍不得和娘分开。”

    言夫人说:“你上回刚走那几天,我和你爹爹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两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但后来也就习惯了,日子照旧过。彼此便是明白,闺女早晚要出嫁,将来就是我们两口子作伴。说心里话,娘舍不得你,但知道姑爷好,知道亲家好,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比起你出嫁的不舍,娘心里高兴,高兴得做梦都在笑。”

    扶意软绵绵说:“娘已经偏心镕哥哥,如今连夹菜也挑好的都给他。”

    言夫人笑道:“你去了亲家老太太跟前,不也一样,往后老太太眼里只有孙媳妇。”

    母女俩说着体己话,很快就回到家中,祝镕来搀扶岳母和扶意下车,见门里忙忙碌碌,下人赶来要拉走驴车去装东西。

    “出什么事了?”言夫人问。

    “大老爷要接老夫人过去。”魏爷爷笑着说,“正搬东西,今天就走。”

    言夫人匆匆回到后院,见好几口箱子在屋檐下,婆婆屋子里几乎已经搬空了。

    “弟妹啊,辛苦你照顾母亲二十年,往后就交给我们吧。”扶意的伯母假惺惺地说着,“大后天侄女就出门了,我们不能耽误正经事,因此今天就把东西都搬走,你不用忙,都搬得差不多了。”

    但见婆婆从门里走出来,毫不客气地对儿媳妇说:“你心里偷笑呢吧?称心如意,你得逞了,有了个女婿,真是了不得。”

    祝镕在前院没进来,扶意跟在母亲身后,听得清清楚楚。

    偏偏言夫人善良又心软,虽不至于挽留婆婆,但也回房包了一条新棉花褥子和厚棉衣送来,说是给婆婆过冬御寒用。

    哪里知道女儿借口给她父亲送茶,来到书房,一杯茶端给爹爹,一杯茶端给镕哥哥,趁着父亲不留神,塞了纸条在祝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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