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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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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妃道:“你娘生了后,无暇照顾你,等三哥哥婚后,要不跟姑姑去靖州住一阵子,你还没出过远门吧?”
慧之摇头说:“将来一定去姑姑家玩上一阵子,但母亲临盆后,身边更要人照顾,我不能离开她。”
靖王妃怜爱不已:“我这弟弟没什么长处,就是生了一对好儿女。”
慧之见姑母这话里,把哥哥也算了进去,虽然没什么不对,可她在这个情形下听来,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此时房门被敲响,是哥哥换了衣裳跑来,对慧之说:“娘叫你过去。”
慧之没多想,满心担忧母亲的身体,立时就走。
但半路上不自觉地回身看了眼,隐约见哥哥像是交给了姑母什么东西,但她看得不真切,又怕自己张望的模样引起旁人的注意,赶紧离开了。
不久后,姑姑来了母亲房里,但不见哥哥相随,慧之也不敢问。
只见靖王妃对弟妹说:“谁家还没个不可靠的亲戚,以后不往来就是,这家里有婆婆疼你,丈夫孩子都体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金夫人叹道:“之前的媳妇,到底怎么死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如今这孩子,虽说是宰相府的孙女,可没爹没娘的,我看也悬,真是造孽,我怎么有这样的哥哥嫂嫂。”
老太太母女俩,又劝了她许多话,好在慧之没什么事,三夫人总算冷静下来。
待靖王妃搀扶母亲散步返回内院,遇见从外面回来的祝镕,祖母不禁问道:“皇上都不让你忙公务了,这一整天你又跑哪儿去,这会儿才见人?”
祝镕笑道:“自然有不得不去忙的事,您放心,成亲那天,我一定在家。”
老太太嗔道:“你那天敢不在家,你看扶意还嫁不嫁你。”
靖王妃也笑道:“镕儿你可仔细了,扶意若不嫁你,姑姑可就带她去靖州,你姑父还有几个侄儿,也是一表人才。”
祝镕求饶道:“姑姑不帮着我说话,还这样玩笑。”他反问二人,“这么晚了,怎么从西苑过来,三婶婶身体不好吗?”
老太太一时不愿再提起,只说:“早些歇着去,明天给我留家里,好些事要交代你,你是马上要成亲的人了,别在外头乱跑。”
如此,祝镕送祖母与姑母回到内院,待祖母歇息后,便要退下。
可是走到门前,却被姑母叫住,靖王妃问他:“你是两榜出身、殿试头名的才学,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禁军府?是你爹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祝镕道:“都有,自然也有侄儿自己的想法在里头。”
靖王妃问道:“你眼下做的事,是忠于皇帝,还是顺从你父亲?”
祝镕不解:“姑姑这么问,是何意?为臣者,必当忠于君主。”
靖王妃神情严肃:“古来奉君之道,欺君当斩,但若君欺臣、欺国、欺民,臣就不该再奉君。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该你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更不该皇帝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姑姑……”
“镕儿,你是将相之才,是该忠君还是忠国,姑姑望你能想明白。”
靖王妃说完,便转身离去,祝镕一时没缓过来,不明白姑姑为何突然说这些。
但离开内院后,冷静地想一想,姑母乃是靖王之妻,沈氏一族辈辈忠良,是三百年前追随太祖斩杀昏君佞臣,开疆扩土、征战四方的英雄豪杰。
反观当今皇帝,就在昨晚,他还问自己,若是抽调全部兵力对抗外敌,谁在京中保护他。
祝镕不禁握紧拳头,难道连靖王府也……
………………………………
第230章 哪有不欺负嫂子的小姑
那一晚,祝镕彻夜难眠,姑母的话一直在耳边,他是该忠君,还是忠国,而他肩负的,何止是自己的生死,是这家族上百口人的性命。
如此,第二天再到祖母跟前,老太太见他精神不好,少不得一顿责备,又将平理叫到跟前,命他看在哥哥就要成亲的份上,别急着去找金家儿子算账,不要在这几天里惹出是非。
祝镕这才知道,慧之昨夜在金府遭表兄调戏,虽然只是伸手勾搭和几句言语不堪,可妹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是连一指头都不许人碰的。
兄弟俩退出内院,见平理横冲直撞地向前走,祝镕搭住了他的肩膀:“等等。”
平理没好气地说:“我可不会耽误你的婚事,你放心。”
祝镕却道:“昨晚才起冲突,若金浩天今天就被人打了,他们一定找上我们家。纵然不怕他们找麻烦,要紧的是,还要顾及慧儿。”
平理冷静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他们狗急了一定乱嚷嚷,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我呸,当初竟然还想跟金东生去打仗,瞎了我的眼睛。”
祝镕道:“先忍一忍,过些日子,我们一起收拾他。”
平理不信:“你会吗?奶奶可说了,不许我们去寻仇,你不是最听奶奶的话?”
祝镕道:“可见你平日里上课,也根本不听夫子说什么。”
平理不服气:“那……什么意思?”
祝镕拍了弟弟的脑袋:“奶奶话里的意思,是允许我们去找金浩天算账,给慧儿出口气,只要不是在这几天就成。”
平理这才舒坦了:“我就说,奶奶绝不是怕惹事的人。”
祝镕道:“揍他一顿容易,但我们别把事端惹上身,反正那家伙到处得罪人,过些日子再教训他。”
平理答应:“放心,我不会冲动,不论如何,不能耽误哥和扶意的婚事,这点道理我还懂。”
祝镕干咳一声:“要叫嫂子,往后不许直呼名讳。”
平理故意道:“可我和扶意同龄。”
祝镕反问:“是吗?”
平理怂了几分:“你别凶,将来可有人管着你了。”
他说完,一溜烟地跑了,祝镕刚要走,韵之从门里出来,喊住他:“我一会儿去王府,有没有什么话,要我捎带给扶意?”
祝镕摇头:“让她好生休息就是。”
韵之走上前,绕着哥哥转了一圈,煞有其事地说:“你们上京路上,那么些天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确是没什么话可再说的了。”
祝镕皱眉:“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日日夜夜在一起?”
韵之一脸坏笑:“你害臊了吗?”
祝镕道:“扶意进门后,不许欺负她。”
韵之扬起长眉:“那要看我心情,看某些人的诚意,哪有不欺负嫂子的小姑呢。”
祝镕顺手从边上掐了树枝,韵之一哆嗦,但硬气地说:“怎么,你还要打我不成?”
可哥哥却是从树枝上摘下花朵,轻轻簪在她的发鬓上,说道:“还有一朵花,带给扶意戴。”
韵之接过花枝,撅着嘴说:“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往后你家娘子有的,我也有吗?”
祝镕摇头:“那不成,妻子是妻子,妹子是妹子,但哥哥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会护着你,你永远是我妹妹,往后还多了一个人来护着你,就是你嫂子。”
韵之心里暖融融的,又嫌弃地说:“这要成亲的人,真是不一样,你以前可不会这样哄我。”
她晃了晃花枝,笑道:“我这就去了,我会亲手给她戴上。”
………………………………
第231章 韵之的将来
胜亲王府中,扶意见韵之从家里摘了花给她戴,对着镜子说好看后,人家才告诉她,这是哥哥摘的。
“我故意逗他,还以为他折了花枝要打我呢。”韵之气呼呼地说,“我猜他就是故意吓我,再给朵花儿戴,顺便讨你喜欢。”
扶意含笑看着即将从姐妹变姑嫂的大姑娘,温柔地说:“以后不许他欺负你,有我在。”
韵之却挑起她的下巴说:“你行吗,将来是你降服了我哥哥,还是被我哥哥降服呢?”
扶意打开她的手,红着脸说:“夫妻之间,为何非要谁降服了谁?”
韵之点头:“是这个道理。”
扶意摸了摸鬓边的花,过了明日,就是七月十七,她便要成为祝家的媳妇,成为镕哥哥的妻。
其实连离家的时候,这样的感受也没多大强烈,更多的是对爹娘的不舍,此时此刻,才真正紧张起来,昨晚甚至不得安眠。
“早晨睡得迷迷糊糊时,梦见拜堂时没站稳摔倒了,周围的宾客哄堂大笑,吓得我一身冷汗惊醒过来。”扶意紧张地说,“现在心还扑通扑通得跳。”
韵之哄道:“慌什么,就算真的闹笑话,家里也不会有人笑你。嫁来我祝家的人,最大的福气不只是觅得好郎君,而是遇上了最好的家人。自然大伯母就不提了,除了大伯母,你说还有谁会作弄你欺负你?”
扶意连连点头:“这是最大的福气。”
韵之蹭了蹭扶意:“你放心,你进门我绝不欺负你,绝不怂恿长辈罚你跪祠堂。”
扶意嗔道:“那你也不敢,我有你哥哥呢。”
韵之挑起眉毛:“你是不是没见识过小姑子的厉害,你且等着,等我好好给你做规矩。”
扶意摇头道:“你哥哥折花枝就吓得你哆嗦了,你还有什么能耐?”
韵之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往扶意腰上挠,怕痒的人连声求饶,两人闹成一团,直到香橼在门外问:“小姐,没事儿吧?”
扶意弱弱地央求:“我错了,小姑饶我。”
“这才听话,我被祝镕欺负了那么多年,还不兴我欺负他媳妇。”韵之揉搓了几下扶意的脸,才霸道地放过她,“进门后,每日要来给我端茶送水,听见了吗?”
扶意见发鬓的花儿险些被揉碎,很是心疼,对着镜子摆弄半天,问道:“真有这样的规矩,新媳妇要伺候小姑子?我家没有姑姑,我没见识过。”
“那当然不是了。”韵之说,“谁家能有这样的规矩,只不过是那些做姑娘的,帮着亲娘给儿媳妇做规矩罢了,我觉得很可恶。好像这些姑娘将来都不做媳妇,又或是先把以后要吃的苦,先强加给别人,实在太恶毒。大嫂嫂嫁来时,对我毕恭毕敬,我还奇怪呢,后来说开了才知道,她怕我欺负她给她下马威。”
扶意道:“往后去了婆家,若有人敢欺负你,有哥哥嫂嫂给你撑腰。”
韵之却笑不出来,叹气道:“说了你别笑话我,如今我终于不用再担心嫁给四皇子,可突然之间,也看不到自己的将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成为我的夫婿。我倒想一辈子不成亲,清清静静的,可这事儿就算是奶奶,也不能成全我,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扶意却说:“原本嫁人并不是坏事,但不嫁人更不是坏事,既然你说,我嫁来祝家,得到的是最好的家人,那不论你将来什么样,也同样有这样的家人,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不是吗。”
韵之眯眼笑道:“我若不嫁人,你和哥哥养我吗?”
扶意却满心怜爱,真诚地说:“不论将来过什么样的日子,有哥哥在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家韵儿。”
韵之深知,就算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也不会被家人抛弃,甚至用不着三哥哥和扶意出面,家里那凶巴巴的大哥就会先护着她。
而这日返回家中,恰好在门前遇见下朝归来的父亲,祝承业见她单独出门,少不得问缘故,之后便道:“你三哥后日就要成亲,你还三天两头跑去,没一点规矩。不要以为老太太不再让我插手你的婚事,我就连管也管不得,子不教父之过,我可不想因为你,在外头丢人现眼。”
韵之低头不语,父亲怨恨她,父女之间已没得转圜,她心里都明白,早已不再奢望什么父母之爱,在心里就当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父亲,我们先进去吧,您的几位门生快到了。”祝平珞上来打圆场,将父亲送进了大门,转身见妹妹一动不动地站着,问道,“扶意可还好?一路奔波,有没有累着。”
韵之抬起头,冰冷的心缓和了几分,点头道:“她一切都好。”
平珞说:“往后你大嫂嫂不会再心里没底,有什么事,妯娌之间能打个商量,她日日夜夜盼着扶意进门呢。”
韵之这才露出几分笑容,但也惋惜地说:“二哥哥不在,不然……”
祝平珞却是看开了,说道:“他活得自由自在,我们该为他高兴。”
韵之眼圈儿一红,被哥哥嗔道:“可别哭,下人还以为你是被爹骂哭了,去老太太跟前告状,又是是非。照规矩,明日是不该再去王府见扶意了,就当是为了你三哥哥和新嫂子图个吉利。”
韵之听话地点头,跟着哥哥进门来,说了些她在靖州的见闻,直到兄妹俩半路分开。
婚前最后一天,扶意的嫁妆从胜亲王府抬入忠国公府,言景山夫妇尽其所能为女儿置办的嫁妆,在高门贵府眼中,依旧显得寒酸。
但祝镕不在乎,老太太更不计较,请了慕家的大儿媳妇来给铺床,开疆自然也跟着来凑热闹,就在祝镕的书房,看到了“清正廉洁”四个大字。
“你还真挂在书房里?”开疆笑得放肆,震得祝镕耳朵疼,见他伸手乱摸,赶紧拦下,“扶意很在乎的,你不要弄脏了。”
开疆笑完了,便说道:“言夫子也是高瞻远瞩,我们这样的人家,看着位高权重富贵荣华,却不知世上还有登高跌重的道理,一旦出了事,牢狱之灾、杀身之祸,就都等着我们了。言夫子盼你清正廉洁,也是想你官途顺畅长长久久,他一个读书人,怎知朝廷险恶,清正廉洁也不能是保命符。”
祝镕干咳一声:“我大喜在即,能说些吉祥的话吗?”
开疆笑道:“这才是真朋友说的话,你以为那些来恭喜你的人,都是真心的?”
只见李嫂找来,请公子们去内院用饭,二人结伴出来,开疆扫视了一眼清秋阁上下的丫鬟婆子,问道:“这些人,是老太太安排的?”
祝镕摇头:“大夫人所安排。”
开疆啧啧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老太太何不一并做主,由她给你安排人选?免得叫扶意被下人们欺负。”
祝镕道:“将来逐一撤换便是,眼下不过是先满足了她,奶奶但求一切顺利,先为我们把婚事办了。”
此刻兴华堂里,在接嫁妆之后,王妈妈又给大夫人念了一遍亲家的礼单,不屑地嗤笑:“这鸡零狗碎什么东西都有,知道的是嫁女儿,不知道的,还当是搬家呢,他们怎么不把腌咸菜的缸也送来。”
大夫人冷笑:“长孙大媳妇是个庶出,如今这个要培养为下一代主母的,更是平民出身,你还指望他们什么?三百年的家业,是该到头了。”
王妈妈忙说道:“您别这么想,太子和皇后娘娘,还指望咱们呢。”
大夫人满心幽怨:“我倒是尽心尽力,可是姐姐她越来越嫌弃我,好些事好些话,都不再对我说,却又一门心思,等着我给她供金奉银。”
王妈妈劝道:“兴许娘娘是怕将您卷入麻烦里。”
大夫人摇头,苦笑道:“我心里都明白。”
说着话,婢女们送来了大夫人明日的礼服,看着王妈妈将衣袍抖落开,金线红绸华彩夺目,大夫人恍然想起七年前嫁女儿,那时候她是多么得风光,纵然没有儿子,好歹为家里又培养出一位未来的亲王妃,谁知短短两年,女儿就跌下云端坠入尘埃。
“涵之好吗?”大夫人问。
“小姐气色极好。”王妈妈奇怪地说,“您说是什么缘故呢,她依然痴痴呆呆地不认识人,可如今知道吃饭知道休息,连补身体的药也不用吃了。兴许哪一天,就把一切都记起来,就能认得人了。”
大夫人一阵心悸:“她会不会记得,我给她灌药打胎的事?”
………………………………
第232章 不再是客人
王妈妈亦是一脸紧张:“这不好说,小姐的身体越来越好,保不齐她心里是明白的。”
大夫人满脸阴沉:“她身体好,我自然高兴,难道我盼着她死吗?我还想着和胜亲王府脱离关系后,再给她谋亲事,我却忘了,她若记着那件事……不行,绝不能让她想起来。”
王妈妈问:“您打算怎么做?”
大夫人狠心道:“过些日子,你悄悄去找大夫问,有没有什么药。”
虽然主子只说了“药”,可王妈妈已经明白,是派什么用处的药,大小姐这辈子,是走不出祝家了,这母女俩,实在是冤孽。
转天,嘉盛十年七月十七,忠国公府长房嫡子娶亲,这意味着祝家三百年家业又要再传一代人,加之当今赐婚,是轰动京城的大事,从上门喝喜酒的宾客到看热闹的百姓,将祝家通往纪州王府的路围得水泄不通。
祝镕还在祠堂随父亲祭拜先祖,下人就来催,要请公子赶紧上路,不然怕一会儿出不去。
祝承乾十分得意,告诫下人不要去推搡围观百姓,另疏通道路请贵客登门,不能怠慢任何人,父子二人最后叩拜祖先,再来辞别祖母。
老太太热泪盈眶,但笑着说:“去吧,别耽误吉时,早早把扶意接回来,不要在王府失礼。”
祝镕拜别祖母,再拜父亲与嫡母,大夫人也不得不说了些体面的吉祥话,待祝镕出门,见弟弟妹妹早早等在屋檐下,个个儿满心欢喜地送他去迎亲。
出了门,骑上高头大马,宛如当年殿试头名游街游宫时的万丈光芒,因路上围观百姓太多,开疆亲自带人来为兄弟领路,两人隔着队伍,虽只远远地看了眼,祝镕已是感激不尽。
胜亲王府中,新娘早已梳妆整齐,尧年手里捧着胭脂盒,将扶意左看右看:“再补些胭脂吧?”
扶意连连摆手,平日里从不做浓艳妆容,今日为了撑起凤冠霞帔的华丽,脸上妆容在她看来已是浓艳到了极致,若再扑一层胭脂,真真要成猴子屁股了。
尧年笑道:“那年我嫂嫂嫁来纪州,我想啊,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美貌的女子,没想到七年后,我见到了比我家嫂嫂更美的新娘。”
扶意赧然低下头,可凤冠沉重,生怕掉落了,不敢乱动,她说道:“郡主才是举世无双的容颜,更有皇族天家的贵气,岂是我能比的。”
尧年苦笑:“什么皇族天家,那都是皇爷爷在世时的话了,如今……”她摇了摇头,“不行,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我们只管高高兴兴的。”
婢女们送来容易入口的食物,请新娘垫垫肚子,扶意也怕一会儿礼节繁冗她饿得没力气应付,慢慢地一口口吃起来。
闵王妃不知从哪里来,心情格外好,让扶意觉得似乎是有和她并没什么关系的好事,而王妃见扶意在吃东西,惊讶地说:“你这孩子可真稳当,我出嫁时,什么都吃不下。”
扶意担心地问:“娘娘,新娘不能吃东西吗?”
王妃忙道:“当然可以吃东西,只是别家新娘都紧张极了,大多吃不下。”
扶意默默地想,世间女子好些出嫁时,才知道夫婿是什么模样,有些即便知道,也从没正经说过话,对于婚后的一切,未知而恐慌,自然是无心吃东西的。
而她知道自己要嫁给什么人,知道镕哥哥会给自己怎样的未来,虽然也会紧张和不安,可一早起来梳头上妆,她实在是饿了。
只见香橼从外面跑进来,手舞足蹈地嚷嚷着:“前门的人说,新郎就要到了。”
众人赶紧收走扶意的食物,伺候她漱口,又补了妆容,小心翼翼将凤冠上的珠帘放下,一屋子人把扶意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几遍,才算是稳妥了。
相比家中的热闹,王府里因无亲朋好友相聚,显得冷清许多,可祝镕一路进门,王府下人们的声声恭喜,显然比家里的宾客们更热情真挚。
正厅内,闵王妃代替言家双亲,接受了祝镕的叩拜,温和地说道:“你回家去,必然还有好些规矩礼节,就不在这里为难你。我虽不是扶意的爹娘,但今日她既然从我身边嫁出去,就容我说几句嘱咐的话。”
祝镕深深作揖,但听王妃言道,盼他能爱护扶意,不要因公务繁忙而忽略妻儿,不要将家中一切都交付妻子独自承担……
这些话,是闵姮在当年涵之嫁进门时,一样交代给儿子的,可惜儿子没能做到,纵然错不在他们,涵之也受尽了苦难。
“请新娘出来吧。”说完这些,便见一众穿红戴绿的喜娘丫鬟们,簇拥着凤冠霞帔之下的扶意缓缓而来。
祝镕怔怔地看着走向自己的新娘,纵然珠帘遮掩了几分容颜,也挡不住扶意周身的气质光芒,她是美得如此耀眼。
那一场海阔天空的相遇,甲板上一见钟情的相视而笑,心上人终于成为了自己的新娘,祝镕心花怒放。
在礼官的指引下,二人拜别王妃,门外祝家准备的八抬大轿早已等候,祝镕亲自为妻子压轿,扶意由喜娘搀扶着,稳稳坐进了轿中。
“起轿,新娘子出门……”
随着礼官一声高喊,爆竹锣鼓沸反盈天,迎亲队伍一路赫赫扬扬往忠国公府而去。
尧年在门前目送新人,但其实她的眼里,只有慕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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