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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联珍珠贯长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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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乱指了一通,差点没连看门的狗都指了:“遭殃的可能是你,你,你……”

    魏子规其实挺佩服她的,她可以半个时辰不停的说,还不停顿,也不用喝水。

    珍珠骂完了手下,给他们洗完了脑,让他们赶紧动员所有能动员的人去找张平。

    “王乾荪,你留下。”珍珠道。

    珍珠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三,才道:“你和柳行之认识吧。”

    王乾荪张口欲言。

    珍珠却没给他说话机会:“不要想否认,我亲眼见到你们两鬼鬼祟祟的进小巷。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揭穿么?”

    王乾荪道:“帮主没有真凭实据。”

    珍珠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我鲸帮的兄弟必须要团结一致……”她本来想煽情一番,用感情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奈何魏子规和王乾荪都不配合,场面一度很尴尬。

    看来鲸帮也不全一个个好忽悠的。

    珍珠挑挑眉,恢复原样,开始试探:“好吧,我确实没证据。你和崔静堂不和,吵架打架也就算了,不至于做的那么绝吧,连人家的命都想夺去。”

    王乾荪道:“崔静堂的事与我无关,我那日见柳行之,也不过是因为他让人给我送过银子,以为开米铺的事我这个王堂主可以行个方便。既是没帮到他,银子总要退回去。帮主耳提面命不可再招惹那些高燕人,我总不能给人家留把柄。”


………………………………

第十七章 一个帮主的尊严

    魏子规直视:“只是这样?”

    王乾荪道:“只是这样。”

    珍珠道:“只要找到张平,顺藤摸瓜,我就知道你有没有说真话。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珍珠快狠准,将桌上的两粒糖炒栗子给拍扁了,“三刀六洞,好了,出去吧。”

    王乾荪如果跟这次的事也有关系,那他肯定会抓紧时间找张平杀人灭口。魏子规已经安排好了,王乾荪只要一出门口就会有人跟着。

    若真是跟他无关,那最好,等于帮他洗脱嫌疑了,若是有关系,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王乾荪走了。

    房内很安静。

    魏子规看着若无其事的珍珠,她空手拍栗子那段是临时加的,他有些意外。

    他问:“不疼么?”

    珍珠扁嘴,为了维持一个帮主的尊严,她忍着眼泪忍得极其辛苦,她把手心朝上,肿了:“你说呢——”

    珍珠这一番言论叫帮中人人自危,倒空前的团结起来找人。她还让人贴了悬赏,活捉张平者赏钱十金。

    魏子规道:“你这出手可比朝廷阔绰。”先前的失踪案,晋京府也不过悬赏纹银五十两。

    珍珠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事急从权。这笔钱若是仇老爷子不给报销,我就等崔静堂从牢里出来让他再分三十六期还我。”

    魏子规道:“锱铢必较,你要不要真干脆改名得了。”她在鲸帮用的是之前他给她起的假名,箴铢。

    有小弟来禀报:“帮主,找到张平了。”

    珍珠道:“那还等什么,召集人手去抓,抓活的。”这可是关键人物。

    小弟道:“人死了,尸体停在堂內。”

    珍珠惊讶,死了!

    珍珠不敢看尸体,只敢站在门外时不时往里瞟一两眼,魏子规在验尸,听说尸体是在柳心桥附近发现的。因鲸帮出了高额悬赏,发现的人没先报官,而是把尸体送到了鲸帮想领赏。

    魏子规让人去通知晋京府,他走出门外道:“死了两日了,是服用了过量的五石散死的。”

    珍珠道:“要找他时他就死了,死得实在蹊跷。”

    魏子规拿出一物给她看:“这是张平身上发现的。”珍珠后退了两步,有点怕是残肢皮屑什么的,她伸长了脖子瞄,见是朵金色的牡丹花。

    魏子规道:“这似乎是镶在簪子上的,辨认这些金银首饰不是你的强项么,看能不能认得出是哪家铺子的手艺?”

    珍珠觉得眼熟,努力回想:“这好像是戏楼的白鱼姐姐的。”

    魏子规半信半疑:“你现在还能通过首饰直接辨认失主了?”

    “不是。”她再神也不到这种地步,又不是通灵的神婆,“我见过。”

    就是她和楚天河去戏楼的那次。

    ……

    “这确实是我的。”魏子规和珍珠拿着那朵金牡丹去戏楼找木白鱼,木白鱼脸上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珍珠心想若做了坏事心里有鬼应该不是这种表情,除非演技高超自然,心理素质过硬临危不乱。可她高珍珠也是有实力的演技派,对方演技再好也难逃她火眼金睛。

    魏子规问:“这是什么时候丢的?”

    木白鱼气道:“前日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一身酒气闯进来轻薄我,我让人把他扔出去后,就发现簪子上的牡丹花不见了。”

    魏子规问:“他是不是腿脚不方便?”

    木白鱼转过身,照着镜子描妆:“不太记得了。”

    珍珠问:“那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别人一块来的?”

    木白鱼翘起兰花指风情万种的轻轻戳了一下珍珠的脑门:“你这小丫头,这位小哥不知规矩就算了,你却不是头一回来了。戏楼是个什么地方,我们只管唱戏,别的不知,我又不懂防身的功夫,人家若是知道我多嘴上门寻我麻烦,你这不是为难姐姐么。”

    戏楼这品流复杂,最忌讳多看多听多说,免得惹祸。

    珍珠使劲的摇晃木白鱼的手,嗲嗲的道:“姐姐,好姐姐,这对我很重要,你就偷偷告诉我们,我保证不和别人说是你说的,好不好。”

    木白鱼被她摇得眉都画歪了,无奈的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能磨人。偏偏你送来的本子写得太好,把戏楼里男女老少迷得茶饭不思,什么时候送新的唱本来?”

    珍珠笑道:“快了快了,你先告诉我那人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别人来的?”

    木白鱼放下眉黛,实在是被珍珠缠得没办法了,这才小声道:“出了戏楼的门,记得别说是我说的,那人是跟着一个高燕人来的。”

    魏子规问:“如何看出是高燕人?”

    木白鱼千娇百媚的笑道:“特意来听我唱戏的有贩夫走卒也有达官贵人,有晋人有高燕人还有其他番邦的人。姐姐我见过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还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人虽做晋人的装扮,左耳却打了两个耳洞。这是高燕人的风俗,大晋男儿中可不盛行。”

    珍珠道:“姐姐说是个高燕人那肯定就是个高燕人,不用怀疑。”

    木白鱼看着魏子规调戏道:“只是姐姐虽见过那么多人,但却从没见过比这个小哥更俊的,可有意中人了?”

    魏子规不喜这种轻浮的言行。

    珍珠怕魏大少爷忍不住发作,摆脸色,急忙道:“他有主了,是我未来相公。”

    魏子规嘴角微微翘起。

    木白鱼啧啧道:“原来是有主了,真是可惜。”

    魏子规借来笔墨,请木白鱼大致描述了那高燕人的外貌特征,木白鱼仔细的回想:“三角眼,鹰钩鼻,眉上有墨痣。”

    魏子规绘了幅人物像:“是长这样么?”

    木白鱼赞道:“画得真好,有八分像了。”

    珍珠道:“混口饭吃罢了,改日姐姐相亲需要人画小像的,我让他帮你画,定将你的美态跃然纸上,迷得对方七荤八素。”

    木白鱼捂着嘴,被珍珠哄得呵呵直笑。

    魏子规把画像卷好,礼貌的道:“多谢。”

    木白鱼善意的提醒道:“若有事还是让之前那个叫阿九的小哥来吧,姑娘家少来这种地方。”

    珍珠笑了笑,她是在鲸帮混的,鲸帮都是群地痞无赖,那她也算是地痞无赖之首了,戏楼再乱估计也乱不过鲸帮吧。


………………………………

第十八章 故事的后半段

    木白鱼道:“先前说过再见要好好谢谢你,姐姐请你去吃好吃的。”

    珍珠道:“妹妹有要紧的事做,还是下次吧。”

    ……

    高邦让人接珍珠入宫,他问起女儿近况:“最近过得如何?”

    珍珠笑道:“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现在是用膳时间,珍珠饥肠辘辘的盯着眼前的菜肴,她肚子饿得最准时了,她想吃了,可高邦没起筷,她也不能动筷子。

    高邦道:“你又是搞什么竞选,又是要请夫子教鲸帮里那些孩童读书写字,又是查案,忙得过来么。”

    他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您不会是在鲸帮安插眼线了吧,知道得这么详细。”

    高邦没否认:“朕关心自己的女儿,不对么?”珍珠心想她哪敢说不对啊,不对也是对的。

    高邦道:“朕不想女儿待在那种复杂危险的地方,偏偏她不听话,若是下令强制不许她去又怕她不高兴。你告诉朕朕该如何处理?”

    这是拿自己女儿没辙,可怜又无奈的爹爹的语气。

    珍珠知道他不想和她摆皇帝架子,不想对她发号施令,怕她有生疏感,先君臣再父子,反而不利于培养父女感情。

    珍珠对她这一世的生母充满了好奇。

    这是怎样深沉的独一无二的爱宠,才能让堂堂君王愿意为之舍弃江山,爱屋及乌的连对她这个女儿都千依百顺的包容到这样与众不同的地步。

    只是她若问起,皇帝应该免不去感伤吧。

    珍珠道:“您不用担心。不是说女儿像爹么,您看我生得就是一副聪明机灵样,鲸帮里都是一群莽夫,我对付得了他们。”

    高邦笑了,为她那句女儿像爹:“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比楚子印强。”

    楚子印就是那个胖胖的白衣大叔,传闻中的皇上发小,楚天河的爹。

    珍珠道:“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得拍得好才能哄得人高兴,要是拍不好拍在马腿上那就尴尬了。且拍马屁还不能故步自封因循守旧语言匮乏,要与时俱进,拍出文化水平拍出个人风格拍得不露痕迹,这得需要极扎实的文学基础和极高的个人境界,很不容易的。”

    高邦笑道:“下回让他听听你这番马屁论,他就不会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了。吃吧。”

    珍珠就等这一句呢,她吃了一块鸡肉,咀嚼许久,反应平淡。

    “不喜欢吃这些?”高邦吩咐撤了重做。

    珍珠喊别,与味道无关:“这些都是热食,可现在都成凉菜了,摆得再好看,也不好吃了。”

    皇帝进食得有人试菜还要验毒,这一过程很费时,菜端到这已经凉了。

    还好她早有准备。

    珍珠弯腰从她带进宫的箱子里拿出小炉。

    她请高邦身边的小太监帮忙去御膳房拿了些炭和油,小炉造型有些类似于火锅,中空部位塞炭。

    铜制炉身,导热快,只倒进一点油一下就滚了,她把鸡肉放里炉里加热,然后夹进皇帝碗里。

    高邦笑道:“你哪来这么多鬼主意。”

    这里的冬日太冷,菜一出锅就凉,她不想吃凉的,就先让工匠做了这个锅备着。这叫想方设法提高生活质量。

    珍珠道:“现在这个送给您了,以后你就能随时随地吃热食了。”

    高邦看着这小巧的铜炉,炉身绘了花纹,两侧还安了隔热的手环,是花了些巧思:“难怪赵先生说你虽然聪明,但不爱把你的聪明用到正经地方。”

    珍珠就奇怪了,怎么这么多人爱说她不正经,何况吃个热食,怎么就不正经了:“赵先生和您提过我。”

    高邦道:“他离开晋城前一日,朕为他饯行。认识这么久,头一回听他这样不吝啬的夸人。”

    一宫女躬着身低着头进来,行过礼后道太后的寿慈宫请来宫外的戏班子入宫唱戏,请皇帝和珍珠去看。

    珍珠想起上次太后把她抓进宫来变相的逼迫皇帝,那位好像是她亲祖母。

    高邦看出她的不安:“太后所想的朕已经成全了,太后不会再为难你。”高邦问,“你会不会怪朕没帮你娘报仇?”

    珍珠摇头,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无奈,到底最后他也是为了她妥协的。

    回到公主府已经很晚了,珍珠爬上梯子,看到静苔院还亮着光,她喊道:“少爷。”

    魏子规走出房门,珍珠笑道:“你是不是在等我回来。”

    魏子规眉头打了个结,她显然是把他的警告当耳边风,呼呼吹完就完了。

    珍珠一条腿垮了过来,却见魏子规没有伸手要接她的动作:“上次不是说只要你在我就能翻墙么。”

    魏子规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珍珠道:“你说过了,是你说的,我记得你说过了你就是说过了,就算你不承认你也还是说过了。”

    这一段饶舌听得魏子规头晕,想着就该给她个教训让她挂在墙上吹冷风。

    珍珠道:“少爷,你还记得上回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故事么,它其实还有后半段。那个女的旧情郎死了以后她又找了一个新情郎,这一回轮到那女的翻墙了。”

    魏子规不接话,珍珠就自己说完:“她那个新情郎不解风情就像你现在这样光站着看,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么?后来那男的一直没娶上媳妇。”

    魏子规走到墙边,他已是在暴走的边缘徘徊,恶声恶气的道:“下来。”

    珍珠跳了下去,魏子规将她接住。

    珍珠道:“有点积食睡不着,就想找你聊聊天。”

    魏子规把她放下,瞪了她,回房。

    珍珠跟了上去,得意道:“太后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唱的可是我写的那出唱本,可是叫的却不是戏楼的人。我还是觉得木姐姐的神韵比较适合白蛇这个角。”

    魏子规道:“御前献艺岂是儿戏,具不具备资格是要层层塞选的。”

    珍珠道:“我还见到了我爹那些妃嫔,还有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他们看我的眼神就两种,一种是极其的羡慕,想把我一口吞了好取代我的位置,另一种就是极其的妒忌,眼睛里带着刀子恨不得把我片成片。”

    魏子规道:“这不是正常的么。”她得享极致的荣宠,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的羡慕和嫉妒。


………………………………

第十九章 你是说簪子,还是说你自己

    “是啊,很正常。”珍珠倒也不是什么脆弱的玻璃心,只是觉得应付这些好麻烦,还不如数银子有意义。

    魏子规拉开抽屉:“过来。”

    珍珠警戒的看他,不会刚才和他对着干,他要教训她吧,这厮腹黑:“过去干什么?”

    魏子规重复了一遍:“过来。”

    珍珠不动如山。

    她不动,只能他动了,魏子规走过去,将藏在手里的簪子给她戴上。

    珍珠头皮一紧,很是害怕他不小心把她脑子戳出一个洞当场脑浆泵出三尺高。只等他给她戴好了,她才去照镜子。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艺术修养高,他的审美也会格外的与众不同。

    只是,有可能是清新脱俗,也有可能是另类诡异。这么难看的簪子,若不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意义不同,她估计会第一时间转手。

    “这品味真是……一言难尽。”珍珠想了良久只想到了这个词。

    魏子规眯起眼,送她东西还要被嫌弃:“你是说簪子,还是说你自己?”别忘了她也是他的选择。

    珍珠道:“哪能这样比,我又不是个东西。”这话说的怎么像把自己骂进去了。

    魏子规道:“画像送去了晋京府,晋京府已发了告示缉拿那个高燕人,如无意外,崔静堂过两日就能放出来了。”

    珍珠想着反正崔静堂能放出来就行了,查案追凶那是官府的事,不用她操心。

    她烦恼着这么丑的簪子,她得怎么搭配衣裳和鞋子,她柜子里没类似风格的。

    珍珠道:“我觉得这事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哪里怪。少爷,你有没有觉得这事透着一丝丝诡异,你说这是商业恶性竞争蓄意栽赃嫁祸,打击竞争对手呢,还是纯属私人恩怨,报复行径?又是高燕人,跟柳行之有没有关系?”

    魏子规并不关心那些,只是问:“你有想过一直当鲸帮的帮主么?”

    珍珠笑道:“开什么玩笑。”她还有那么多宏图大志,远大目标没有实现,干嘛要一直当一群混混的头目,“我像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么。”

    很像,魏子规道:“此次你救了崔静堂,在帮中建立了威望,得了人心。哪怕帮中还有些许人对你有意见,也影响不到你了。你又喜欢银子,若是一直坐在帮主的位置上得的利益何止那一成银子。”

    珍珠道:“我是很喜欢银子,可我只想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赚银子,最好在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情况下,银子自己进到我口袋里来。当帮主来钱是快,可是麻烦事多,还危险。”

    再说她的身份要是曝光,估计夫人得第一个晕倒。

    魏子规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那是猪,你想当猪?”

    珍珠道:“谁说只有猪的。”

    还有熊猫,惰性一样,可是福利待遇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到底也还是看颜值,所以她更不能一直待在鲸帮,成日喊打喊杀,破相风险太大。

    珍珠又照了照镜子,真是太神奇了,这簪子居然越看越丑:“少爷你画画那么好,别糟蹋了天分,得空帮我画张像吧,最好把你也画上,双双对对的才好看。”

    珍珠取下簪子在发髻上各个位置比着,绝了,插哪都丑。

    魏子规想到他精心挑选送她的首饰被她如此嫌弃,心情不太好:“得空再说吧。”

    ……

    刘川风来传话,说是仇老爷子想见魏子规和珍珠。

    他们去了仇老爷子的住处,宅子离保义堂不远,就十分钟路程,安静清幽适合养病。

    仇忠坐在躺椅上,膝上盖着毯子在晒太阳,听着脚步声,拿出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珍珠见他面无血色,他之前说自己不久于人世,可却没说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珍珠道:“老爷子,子规他医术很好,要不让他给您看看。”要是能治好了,她这个代理帮主或许还能提前拿银子走人。

    仇忠摇头,对生死早已看淡:“年轻时被剑气所伤,损了心脉。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我已经知足了。”

    剑气?珍珠问:“您仇家?上门抢地盘的?”这个帮主之位越听越觉得危险,“是谁伤了您?还活着么,我带人去给您报仇。

    仇忠道:“那人你们打不过,我也不希望有人给我报仇枉送了性命。”

    珍珠道:“我虽不懂武功,但可以玩阴招嘛。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千古风流人物死于阴谋诡计,要想屹立不倒涛声依旧,到底还是得靠用脑。”

    总不能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真就靠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吧,又不是拍英雄系列电影。

    仇忠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我若年轻时听到你这番话。定要狠狠教训你的。”

    珍珠听到教训二字,不由往魏子规那缩,她想起赵先生的戒尺了。

    这里的长辈教训起小辈不是一般的狠,是二般的。

    魏子规看她那怂样,轻笑:“她说话时常口无遮拦,还请老爷子见谅。”

    仇忠也不由笑了,一帮之主要管束手下,树立威严,自然不能太过亲切和善,他惯了板着脸,倒是吓到这丫头了。

    “人老了,经历了许多,过尽千帆。其实你说的也不全然是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若年轻时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必孤身一人,离乡背井。”

    珍珠好奇问:“您是哪里人?”

    仇忠答非所问:“五石散的事跟王乾荪没有关系,你们不必再查他了。”

    魏子规道:“是王乾荪他自己对老爷子说的。”

    仇忠信任的道:“他是我的养子,我清楚他的为人,他和柳行之见面的事,我也知道。”

    珍珠不解,仇老爷子终身未娶,没有子嗣,王乾荪既是他唯一的养子,子承父业很正常。

    她问:“那您干嘛不直接把帮主之位传给他,还要让他们抢令牌。”

    仇忠道:“他不适合做这个帮主。”

    珍珠嘀咕:“没人天生适合干这个吧。”

    她不也是被逼着赶鸭子上架的么,王乾荪比她好吧,至少在帮里还有些人脉,她这个帮主完完全全从零开始。

    仇忠看着她道:“可是我觉得你很适合,你很滑头。”


………………………………

第二十章 浮世新人换旧人

    珍珠心想这是在骂她呢,还是夸她,当了一群混混的最高领导人,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尬笑道:“还真是谢谢老爷子的夸奖。”

    仇忠道:“你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刘川风都有告诉我。你很聪明,比我想的要更聪明,你想不想真真正正的做这个帮主?”

    这话魏子规也问过她,珍珠挽住魏子规的胳膊:“我也知道我有做帮主的能力、魄力、领导力,可是我跟您说过,我的终极理想是当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魏子规清楚她只是随口掰的理由,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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