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喜欢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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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也许苏柏和明夏可能会一直青梅竹马的相伴下去，会拥有更多快乐与美好。

　　　　林深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莫名的有些多愁善感。

　　　　哪有那些多的快乐和满足，人生本就是一个遗憾接着一个遗憾。连每一个下一秒都无法预计的我们，只要能顺遂心意的完成一件事、守护一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圆满。若无遗憾，何知珍贵，我们本就是为了不再遗憾而一路执着。

　　　　今日的重逢，大概是那斑驳的过往给予明夏和苏柏最大的馈赠。

　　　　林深想的出神，突然听见顾初叫他。

　　　　“你说什么？”林深看着靠坐在墙边陷入暗影里的顾初。

　　　　“他的药很像我吃过的那种，感觉很像。”顾初的神色被黑暗掩住，林深从他清冷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紧张。

　　　　“你那个时候，吃的那种？”林深说的极为含糊，小心翼翼的语气像是怕触碰到顾初的某个禁忌。

　　　　顾初一下子听明白了。

　　　　“嗯。”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再之后林深渐渐合眼睡了过去。

　　　　顾初靠在墙角坐了大半夜才上床，他钻进被窝，忍不住合上的眼皮和不停打着的哈欠都在预示着他需要立刻睡觉，可即使闭上眼睛，顾初的意识还是那样清醒。

　　　　那是很久未曾回忆起的画面。

　　　　父亲穿着警服笑着打开车门和自己说话，那张略显儒雅的面容笑得好似春山融雪一般。坐在车子里伸出小手的顾初，下一秒就看见父亲眉心中弹，带着还未收敛的笑意缓缓倒下。

　　　　之后一切的场景都变得虚幻起来，小顾初只是静默的看着父亲的模样，呆坐了很久。接着下来的画面就比较杂乱了，总之离不开白色的医院房间和吃不完的药。

　　　　顾初脑海里的画面快速的掠过，浑浊的记忆一阵阵涌来，他再也看不见什么。漆黑一片的空旷里，顾初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睁着眼睛还是梦里真实的窒息感让他绝万分惶恐，那些黑暗之后有他不敢去想的事情。

　　　　他轻轻颤了颤唇瓣，默念着宋思思的名字，耳边就响起了女孩的声音。

　　　　“阿初。”

　　　　女孩软糯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顾初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当长夜退去，初阳微微露出一点光亮，又是新的一天。

　　　　林深清醒的有些早，大约是察觉到了鹿兮兮发来的消息。

　　　　“我已经出门了。你记得吃早餐，好好加油啊！”

　　　　林深看了一眼发消息的时间，7：00。

　　　　西海一中的房间时间只有一天，就是周六，周末8：00就又要开始上课了。其实一周一天假这种模式学生们倒也理解，毕竟这样做的学校不在少数。可是，偏生把休假日调在周六那一天，就未免操作的比较骚了。这意味着，别的学校学生周六上课，西海的学生放假，等到西海的上课，别的学校的学生就又满大街跑了。

　　　　大概，校长真的不喜欢西海的学生跟别校学生有交集。傲娇一点的说法就是，咱们这群天之骄子自己玩自己的就可以了。

　　　　林深给鹿兮兮回了消息，就挣扎着坐了起来。

　　　　昨夜信息量接收的有些多，还睡得那么晚，没想到睡眠质量还给提升上去了。

　　　　想到昨夜睡前的最后片段，林深不免将目光投向另一张床上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的顾初。

　　　　白色被子下缩着鼓鼓的一团，在熹微的晨光下，显得有些让人忍不住，心软。那个轻易不肯吐露心声，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的家伙，也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少年而已。

　　　　林深莫名的有些心疼，这个从来不肯多说一句话的家伙，在生了那么一场大病之后，还能好好的长成如今的模样，还有了一个女朋友，简直是万幸中的万幸。

　　　　林深忽然想到，也许邓明昭每次看见明夏的心情或许和他看着顾初的心情是一样的，庆幸又遗憾，心疼又包容。

　　　　邓明昭是以哥哥的身份，那他呢？

　　　　好像也是。

　　　　是比朋友还有亲密的关系，有点像兄弟。

　　　　即使从小到大被顾初气得半死的次数无计其数，却永远没想过要远离他。

　　　　也许，他真的是把顾初这个家伙，当成自己弟弟了吧。

　　　　不过，顾初要是知道估计会嗤笑出声，也不会承认自己这个任劳任怨的好哥哥。

　　　　但是，还是有些开心。

　　　　至少，顾初还在，还好好的同自己一起长大了。

　　　　没有因为顾叔叔的死而困在原地，没有因为那场重病而熬不下去。

　　　　真好，真好。

　　　　“顾初，起床了。”

　　　　“起床了。”

　　　　“起床。”

　　　　一个枕头砸过来，林深的所有好心情消失殆尽。

　　　　当个屁的好哥哥，这家伙还是去死算了。

　　　　早晨九点，南大附中大礼堂，第61届IMO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集训队集训开幕式隆重举行。

　　　　一位位嘉宾上台激情发言，现场的气氛振奋人心，在座的各位天之骄子的自豪与骄傲被点燃，对接下来的考试充满了期待与雀跃。

　　　　演讲完毕之后，举办方还准备了精彩的文艺汇演。

　　　　林深和顾初动作一致的拿起手机发消息，发给谁自然不言而喻。

　　　　而另一边，邓明昭的神色就显得有些沉重了许多。

　　　　谁来管一管我身旁坐着的两个人，说个话要不要搞得气氛这么，这么？

　　　　邓明昭想不出来怎么形容，却深深觉得自己在这两人的身边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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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开幕式（2）

　　　　47

　　　　坐在邓明昭身边的苏柏和邓明夏一点儿也没有察觉的他的绝望。

　　　　苏柏低垂着眼眸，似乎斟酌了很久才想出一句话，“你早晨没吃多少，要不要吃颗糖垫一垫？”

　　　　苏柏的声音有些轻，微弱且清冷的音调小心翼翼地裹着一丝刻意的关心。他还稍稍往明夏的耳边凑了凑，声音传来的同时温热的鼻息也扑过来，惹得明夏的耳廓痒痒的，有些不敢动。

　　　　“薄荷糖，你有吗？我只吃这个。”说完话的明夏自己也微微吃惊，她很少这样说话的。拒绝就像是她的本能反应，也是最快速让人不再打扰她的方法。

　　　　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心里好像舍不得拒绝他，有种想多跟他说几句话的念头。

　　　　熟悉的，奇怪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自从那次事故之后，明夏就再也吃不了任何糖，一吃就吐。偶然有一天，明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翻到了一包薄荷糖，在邓明昭紧张的神色里，吃了下去。

　　　　那一次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只是含着薄荷糖的明夏没来由的就盈满了泪，眼眶通红的哭了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却忍不住捂住心口，薄荷糖的凛冽滋味直直地渗到心口，微微的疼起来。

　　　　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她不敢问，怕爸妈欲言又止的沉默和情绪翻涌的悲伤目光。

　　　　后来，明夏就养成了吃薄荷糖的习惯，走到哪里都会记着带两颗。

　　　　苏柏突然笑了一声，明夏抬头看他时，只见少年一扫眉宇间的阴霾与冷淡，笑得如沐春风般美好。

　　　　他轻轻看着明夏的眼眸，极其宠溺的说道：“好巧啊，我也是。”

　　　　说着他剥了一颗糖，递到明夏的唇边。

　　　　熟练而亲昵。

　　　　明夏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又觉得不应该拒绝，短短一瞬间，就低头将那颗糖咬进嘴里。

　　　　薄荷糖的清凉甜味席卷而来，明夏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红，她看着苏柏的模样，忽然觉得她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仿佛在很久远的某个时刻，他也是这样给自己喂了一颗糖。

　　　　或许，比此刻嘴里的味道要更甜一点。

　　　　明夏想。

　　　　整个开幕式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台下坐着的人多少感到一些疲惫。

　　　　林深和鹿兮兮发了一会儿消息就靠在椅背上打瞌睡，他闭一会儿眼睛，在偶尔轻抬一下眼皮看一眼台上，又接着闭气眼打盹儿。比起林深，顾初就睡得踏实多了。昨夜的梦境恍惚重复，顾初睡着没多久就被林深吵得起了床。他此刻极度缺觉。

　　　　熬到终于12点，开幕式终于宣告完毕。林深戳了戳顾初的胳膊，打眼一瞧就看见方捷走了过来。

　　　　顾初捏捏鼻梁坐起来，清醒了不少。

　　　　“走吧，吃饭。”方捷站在背后，拍拍两人的肩膀。

　　　　走出大礼堂时，林深看见几个穿着南大附中校服的学生穿过人群往操场走去，心中一动，他转身和方捷还有顾初说：“你们先回吧，我打算逛一会儿。”

　　　　顾初看了他一眼就迈着步子走了，方捷迟疑地跟上顾初，还是嘱咐了一句：“别乱跑，注意时间，你们两点要集合上自习的。”

　　　　林深笑着和方捷挥手告别，然后慢悠悠地向操场走过去。

　　　　南大附中其实只占了南大的一角，从操场边的那条路望过去，就可以感受到南大校园的恢弘和宽广。

　　　　许是昨夜下过大雨的缘故，两行香樟显得格外的苍翠，鼻尖也似乎嗅到了浅浅清香。前方绿盈盈的草坪间铺了一条石子路，蜿蜿蜒蜒的尽头有一处小亭。

　　　　林深迈步走上那条石子路，那古朴精致的小亭便是他的去处。

　　　　坐在亭中，正前方是热闹至极的操场，左侧是南大附中的大礼堂，还有路旁清晰可见的欢迎横幅，往右看去远远的路尽头就是南大栉次鳞比的教学楼。

　　　　林深拿出手机看了一时间，正好十二点半。

　　　　他拨通了鹿兮兮的视频电话。

　　　　熟悉的叮咚声没响多久，鹿兮兮的可爱模样就出现在了林深的眼前。

　　　　她今日扎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空气刘海的弧度恰到好处的精致，眼眸亮盈盈的，让人不由得心情大好。大概是看见他的模样后，鹿兮兮又露出了她的小酒窝。

　　　　白色衬衣的少年，坐在红色小亭中，背后是大片葱茏的树林，微风吹起时，他弯着嘴角说：“鹿兮兮，我有点儿想你。”

　　　　看见穿校服的学生想你，看见还算好的天气想你，看见不错的风景想你。

　　　　也可能，只是想你。

　　　　才吃完饭的鹿兮兮，拿着手机，坐在嘈杂喧闹的食堂里红了脸。

　　　　对面的刘怡和杜蕊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她，唯独坐在鹿兮兮身边的宋思思也听清了那句话。

　　　　她眼里藏着笑意，用胳膊挨了挨鹿兮兮，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出去打。

　　　　鹿兮兮赶紧站起来结巴着说：“我，我先回教室，你们，你们帮我收一下。”

　　　　鹿兮兮攥着手机，一溜烟儿的逃走了。

　　　　杜蕊看着鹿兮兮这飞速落跑的操作，看着宋思思问：“她干嘛去了？”

　　　　鹿兮兮要是跑八百米有这速度，他们班运动会拿奖估计是有希望了。

　　　　宋思思笑着眨了一下眼睛，非常小声的说：“林深的电话。”

　　　　杜蕊瘪瘪嘴，愤愤地说：“没出息。”

　　　　刘怡嗤笑出声，毫不留情的怼道：“咱们几个里就你最没出息，好吗？”

　　　　刘怡刚说完这句，宋思思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思思拿起来一看，立刻眯起眼睛笑着说：“那个，我也先走了。”说完立刻端着餐盘兴冲冲地往门口走。

　　　　杜蕊弱弱地问：“她又干嘛去了？”

　　　　刘怡咬了一口鸡块，木木地说：“顾初的电话。”

　　　　杜蕊顿时皱着脸，抱住刘怡的手臂哀嚎，“我不管，我也要谈恋爱，吃狗粮的滋味太难受了。”

　　　　刘怡嫌弃的翻了翻白眼，认真的看着杜蕊说：“你还是单着吧，不要去祸害别人。”

　　　　周昊跟尚海和方煜吃完饭过来找她们几个，正好听见刘怡这句话，不带迟疑地附和道：“我赞同，举双手赞同。”然后看着杜蕊一脸复杂的说：“真的，你指定祸害别人。我一想到谁以后要是这么倒霉，我就忍不住同情他。”

　　　　杜蕊努力忍住把周昊抓过来暴打他狗头的冲动，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用温柔的语调回了一句：“你这么有同情心啊，那这样吧，我就跟你凑活凑活，保证只祸害你一个人。”

　　　　周昊没想到杜蕊居然来这招，汗毛发抖，立刻拱手投降，“薇姐，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以后你看上谁说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昊说完立刻夹紧尾巴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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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班主任

　　　　48

　　　　鹿兮兮当然没有回教室，而是捧着手机去了操场边的树林下。一路上林深都没有说话，鹿兮兮也没有。鹿兮兮终于坐在树荫下的石椅上，心有灵犀的两人同时开了口。

　　　　“和我说说你那边……”

　　　　“和我讲讲你那边……”

　　　　林深轻笑了一声，“那你先说。”

　　　　鹿兮兮抿抿唇，“那里的天气好吗？”

　　　　一路小跑着，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林深说话，可是真的要说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天气很好，你看。”

　　　　林深转换了摄像头，镜头缓缓移动，阳光灿烂，微风拂过树梢，操场上还有正在奔跑的少年人。

　　　　林深换回去，凑近镜头轻轻说：“你觉得呢？”

　　　　“很，很好啊。”

　　　　林深拉开距离，蹙眉摇摇头，问她：“你不觉得少了什么吗？”

　　　　鹿兮兮疑惑的看着林深，“少什么？”

　　　　“少了陪我看风景的你啊。”

　　　　鹿兮兮都不知道该不该接，该怎么接。林深怎么总是，总是这样说话。本来看着他就紧张的不得了，他再这样一说话，自己就只剩下脸红耳朵红的窘迫了。

　　　　“鹿兮兮。”看着鹿兮兮低垂着眼眸，林深突然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我昨天听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回去讲给你听，好不好？”林深的眼神格外温柔，语气很轻，尾音拖了一下，像是在撒娇。

　　　　鹿兮兮点点头，“好啊。”

　　　　“那回去那天，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好啊。”

　　　　大约是鹿兮兮答应的太顺利，大约是鹿兮兮的笑容太好看，林深忍不住说：“兮兮，谢谢你那天来送我。”

　　　　明明是打算回去以后在小猫面前盘问她的，可还是忍不住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

　　　　鹿兮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着林深嘴角带笑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心虚，只好支吾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只猫是我抱去服务台的。”

　　　　鹿兮兮恍然大悟，想到昨天的通话，又问：“那你昨天怎么不说？”

　　　　“想看看你打算怎么骗我。”

　　　　“那干嘛又说出来？”

　　　　“因为天气很好。”

　　　　天气很好，觉得有些遗憾，昨天没见到你。天气很好，觉得很想你，所以想一回去就看见你。

　　　　鹿兮兮对这个理由，表示很无奈。只好进入下一个话题，“那你们早上都做什么了？”

　　　　“呆呆地在台下看领导发言和励志歌舞。”林深的形容简单大气，通俗易懂。

　　　　“没有考试吗？你不知道，我们考了一早上的数学专题测试卷。”

　　　　“考的怎么样？”

　　　　鹿兮兮叹口气，苦着脸说：“不怎么样。林同学，说好的补课呢？”

　　　　“回去就补，不行的话每天晚上连线给你补。”林深说的信誓旦旦。

　　　　“那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你的考试比较重要。”

　　　　“放心吧，我带着幸运符，肯定没问题。”

　　　　“幸运符？”

　　　　林深伸手从颈间拿出那块心形吊坠，笑着对鹿兮兮说：“这个，那个店主说，很灵的。”

　　　　鹿兮兮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给逗笑了，笑完又红了脸。眼神轻轻瞄了一下，依稀看见了吊坠上的名字，耳朵也更红了。

　　　　……

　　　　林深和鹿兮兮打完电话，就去学校的食堂里打了一份饭。等到群里发了通知，他便第一时间去了教室。

　　　　林深走动教室门口，推开虚掩的门，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人站在讲台上翻着资料，他看见站在门口的林深后，挺直腰背，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方块脸上微微有了一丝表情。

　　　　“你是1班的？”

　　　　“嗯，我叫林深。”

　　　　微胖的男人个头很高，他肉乎乎的方块脸上有几滴汗滑下来，在刻意做出的严肃表情下，显得有几分滑稽。

　　　　“我是你的班主任，你可以叫我熊老师。”

　　　　虽然有些微胖，可男人的身高看上去大约在185以上，确实像头“熊”。

　　　　林深点点头，指着桌椅问：“现在可以进去吗？”

　　　　熊老师指着靠门口的桌子，“可以，你就坐1号桌。”

　　　　林深走进门，发现教室打扫的一尘不染，后黑板上还用漂亮的粉笔字写着“欢迎同学们”，每一个课桌上贴着序号，刚好20个桌子，不多也不少。

　　　　林深坐下的功夫，熊老师已经抽出纸巾擦了汗。他将自己的衬衫袖子往下放好，接着系上了领口的那枚扣子。熊老师穿着浅蓝色工装衬衫和黑色西装长裤，在这个未通风的教室里确实有些闷热。

　　　　他看见林深坐好，伸手拿出抽屉里的遥控器开了空调，然后继续翻看起面前的资料。不过他翻了没有两分钟，看了一眼下面刚拿出手机要给顾初发消息的林深，蹙了一下眉头。紧接着就从桌兜里拿出一本册子，走下讲台递到林深面前。在熊老师的复杂目光下，林深只好把手机揣回去，接过那本册子。

　　　　“做题吧。”

　　　　熊老师说完就转身走了回去，一点儿没给林深讨价还价的机会。

　　　　林深确实有些无聊，做题倒还能打发打发时间。翻开册子，里面夹着几张白纸，册子扉页上的字迹有些出乎意料的漂亮。

　　　　林深瞅了半天，才看出来是个名字，熊雄。

　　　　林深看了一眼台上人高马大的熊老师，觉得他确实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老师，借我一支笔。”林深朝熊老师喊了一句，空旷的教室让林深的话显得格外响亮。

　　　　熊老师扔出一支笔，继续低头工作。

　　　　林深接住笔，笑了一下，开始做题。

　　　　不知怎的，林深觉得这位熊老师有些像老林。嗯，像过去的老林。虽然板着一张脸，但莫名让人觉得亲切。

　　　　安静的教室里，只剩下林深做着题和熊老师翻着资料的细微声响。

　　　　待到同学们一个个按顺序坐满空位，熊老师才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话来。

　　　　发完了每个人的证件牌，讲完注意事项，接下来的就是自习时间，集训的自习时间很长，每节三小时。这可能为了培养一下你的专注度，毕竟一场考试的时间都在四个小时左右。

　　　　顾初带来了林深的书、本子和钢笔，然后去了10号桌。

　　　　熊老师环顾了一眼奋笔疾书的同学们，有些欣慰的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这是1班，这里坐着的孩子都是天子骄子，未来会创造无限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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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静待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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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时刻的集中着注意力？你有没有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做题、做题、做题？你有没有不敢放松、不敢多睡、甚至连发呆的间隙也会忧心自己不够努力？

　　　　某一天，当你从前一秒还灯火通明的教室里迈出，下一刻啪的一声，世界就陷入了黑暗。朦胧的月光下，清风拂过，你揉揉微酸的眼睛，迈开脚步往回走，心里告诉自己，今天已经过完了。此刻的你大概看见一张床就能睡着，睡醒时又是绷紧心弦的一天。

　　　　那时候关于未来的期待，很少有人去想，也很少有时间去想，最值得花费时间思考的是下一次的考试成绩以及今天要完成的任务量。

　　　　备战高考的你们是这样，在国家队集训的学生更是这样？

　　　　那些来自于教练、家长、学生自己的压力，将这里的氛围渲染的如同地狱一般的战场一样，每一个人都如同披着坚固铠甲的战士在，令人窒息的战场上坚守着。

　　　　林深和顾初回道酒店时已经将近10点，学校离酒店的路并不远，两个人却走得很慢。路上的大多都是步伐缓慢的同学，在做了将近六个多小时的题之后，没有人能显得轻松且愉快。

　　　　林深刚换了件宽松的黑色短袖，方捷就提着外卖按响了门铃。

　　　　顾初开了门，神色冷倦坐回沙发上。

　　　　“赶紧吃吧。”方捷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爱操心的老父亲一样卑微。

　　　　组委会其实是管饭的，来集训的成员只要按时带着饭票和证件去餐厅就可以享用食物了，可眼前两位大少爷懒得动，还嫌餐厅吵，愣是不肯下去。

　　　　“明天早上就考试了，该带的东西带好，今天就别复习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力。”

　　　　林深夹了一块鱼丸，非常乖巧的回答，“知道了。”

　　　　方捷看了一眼顾初毫无变化的表情，默默忍下来心里的吐槽。

　　　　你们两人以为我早上没有看见你们在开幕式上呼呼大睡的样子吗？

　　　　饱餐一顿的代价就是听着方捷在耳朵边嘟嘟嘟嘟的唠叨了半个多小时，不过对于林深和顾初来说，倒也可以忍受。

　　　　毕竟，林深是左耳进右耳出，顾初则可以自动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