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葱岁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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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身材，就是说我不胖啊，我是农村人，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就种菜卖菜什么的，人总有事儿干。所以就胖不起来。”老妈说话还是那么实在。

　　　　她们说着话呢，学员们陆陆续续都来了。时间差不多了，老师也走了进来，她们就停止了谈话。

　　　　那天上完课了，杨柳青找到了老妈，说自己不想这么早就会去，要老妈陪她去喝咖啡。老妈是不知道什么是咖啡的，她只是在学英语的过程中经常看过这个词汇。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老妈当然也有，好在老爸说今天加班，她也就不着急回家做饭了。

　　　　到了咖啡厅，服务员把她们指引到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下午的阳光透过磨砂的玻璃窗，感觉很温暖，在配上一些舒缓的背景音乐，给人一种高雅浪漫的气息。

　　　　“那个大妹子，我，我没喝过这个的，很贵的话你就自己喝吧！”老妈觉得还是把话说的清楚点好。

　　　　“李姐，看你说的什么话啊，这里是中国，可不是什么国外啊。难不成你还想和我AA吗？”杨柳青笑着说。

　　　　“不是，不是。就觉得我比你大，应该我请你才对，怎么好让你破费。”老妈还是那么实诚。

　　　　“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我们一起学习也很长时间了吧，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单独说说话的机会。”

　　　　杨柳青说话时，服务员端上来了两杯咖啡，说了声“您好，这是您要的卡布奇诺，请慢用。”后就礼貌的离开了。

　　　　“李姐，这是我为你点的咖啡，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反正也没喝过。”老妈的话又把杨柳青逗乐了。

　　　　老妈看着咖啡上的奶泡，不知怎么下口了。看着老妈发愣的样子，杨柳青似乎回想起她刚来这里时，也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这个卡布奇诺呢，简单说就是咖啡的一种。据说是意大利人发明的呢。他们将牛奶和泡沫倒在浓咖啡上面，这样就自然形成了奶泡，就好像把下面的咖啡包了起来一样。这个咖啡的名字的由来也很有意思，是因为这种咖啡的颜色像他们国家的教会修道士穿的深褐色衣服的颜色，而咖啡上方尖尖的奶泡就像修道士头上的小尖帽。其实卡布奇诺就是修道士穿得衣服的名字，就是我们点的这个咖啡。”

　　　　关于这个卡布奇诺的由来，杨柳青还是两年前，从林国飞那里听来的呢。从那之后，她就做了林国飞的情人，更确切的说，她答应了林国飞包养她的请求。

　　　　“哎呀，这咖啡还有这么多说道啊，我还以为都是一样的呢。我以前就只在那个图片上看过，一直以为是黑色的呢。”老妈听得似懂非懂，说出的话却无意间把杨柳青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深色的咖啡在奶泡下面呢，如果你觉得口味不习惯，这里有方糖的，嗯，就是砂糖压制的糖块儿，，，”杨柳青细心地说着，老妈觉得杨柳青一定是这里的常客。

　　　　过了刚开始的尴尬，老妈逐渐适应了。她和杨柳青又开始交谈了起来，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愿意聊天吧！

　　　　“李姐，今天上课前你说姐夫是过来想创业吗？”

　　　　“我不知道啥是创业，就是他喜欢这里，还说以后要自己干工厂呢？”

　　　　“他是做什么的啊？是哪一行的？”

　　　　“我就看他成天捣鼓些电机马达什么的。我不懂他能做什么，就是在老家总是给人家修个家电啥的。他这人可能是好面子，别人给送过来的东西，他要是修不好就不睡觉。”老妈边喝了口咖啡边说着。

　　　　“这怎么能说是好面子呢，这可是有上进心啊！”

　　　　“我到不想他上不上进，我买菜的钱就够我们的生活的了。他挣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的。”老妈有些抱怨了。

　　　　“李姐这个可不是我说你啊，我看姐夫看得还是长远的。他有自己的志向，并且很努力的去实现目标，这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吗。真还别说，老林的厂子里还有些废弃的设备呢。要不哪天请你家大哥过来给看看呗！”杨柳青慢条斯理的说。

　　　　老妈是喜欢这个很有品味的女人的，什么时候都那么有条不紊，都那么高贵优雅。

　　　　“这个我那个老公，这边是叫老公对吧！他要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啊，可不得乐坏了啊。”老妈替老爸接下来这分生意，虽然当时老妈只是以为也像从前一样，只是给人帮帮忙。

　　　　“好的，不过这事儿我得回去和老林先说说。如果成了的话我会尽快给你信儿的。”杨柳青办事还是相当的认真。

　　　　“你说的老林是你老板，还是你丈夫，我是说老公。”老妈好奇心又上来了。

　　　　“他以前是我的老板，现在也不是我丈夫，我是被他包养的。我知道我和你说了这些，也许你会看不起我的。”杨柳青似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被包养的事实。她并不想让老妈认同自己，只是想给老妈一个真实。她刻意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也许此时的咖啡杯能够遮挡一下她脸上的尴尬。

　　　　“啥叫包养？”老妈突然的一问，杨柳青一个没忍住把咖啡上的奶泡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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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没有他还有我

　　　　杨柳青鼓足了勇气说自己被包养，却被我老妈一句“包养是啥？”的问话逗到了。不过这样一来她感觉到心情好了许多。

　　　　“李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逗我玩呢？”杨柳青笑过之后，哨声问到。

　　　　“我大概听人说过吧，不过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做事一定会有你的道理的。”老妈说知道或不知道都有些不妥。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就是那个我说的老林的情人，或者说我被他包养了也行。”杨柳青索性把事情说开了。

　　　　“可是妹子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愿意当人家小老婆呢？”老妈说出心里的疑问。

　　　　“李姐，我可不是林国飞的小老婆，我们的关系呢，怎么说，就是我们在一定时期内住在一起。他会给我钱，作为给我的报答。”

　　　　“这样啊，那个林什么飞有老婆吗？”老妈继续问。

　　　　“他对我说没有。”

　　　　“那他既然没有老婆，为什么不和你结婚呢？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老妈有些不明白。

　　　　“听他说自己老婆生病死了，可是他没有娶我的意思，我们只是包养的关系，就算是情人吧！”杨柳青说得有些落寞。

　　　　那天老妈是第一次喝咖啡，也是第一次了解了包养的意义。在老妈的意识形态中，男人和女人一起生活，不结婚是无法想象，也是不能接受的。女人也不会同意没结婚就和男人住在一起。老妈认为有些东西是钱买不了的，特别是婚姻的事儿。如果只为了钱和男人住在一起的话，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呢。显然，老妈并没把杨柳青和青楼女子看成是同类。可现实是杨柳青就是为了钱和那个林国飞在一起的，并且杨柳青并不认为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就让老妈有些苦恼了。

　　　　她们在咖啡馆坐了很久，杨柳青给老妈讲了她自己的事儿，老妈那天本来还着急回家给老爸做饭呢，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杨柳青的诉说。杨柳青的故事也还是有些吸引人的。

　　　　杨柳青的亲生父亲当年是个知识青年，是在插队时认识杨柳青她妈的。大家会想是不是又有个知青回城的故事等着了。确实也是这样的，不会杨柳青她爸是她妈给赶走的。

　　　　每个知识青年下乡插队的故事里都有一个“小芳”，并且同样存在着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村支书。杨柳青她妈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小芳”，而那个总是在别的故事里遭到唾弃的村支书是“小芳”的亲爹，也就是杨柳青的外公，我们这里叫姥爷。

　　　　杨柳青他爹老杨是江浙一带的人吧，具体是哪里的人我老妈也没和我说清。老杨当年插队到黑龙江，开始时特别不适应。那时南方人体格和身高都要比北方人差一些吧，这个是那个时候的人口地区差异吧。北方人看上去五大三粗，那叫一个彪悍，不过现在总体来说就剩下“彪”了。我就是典型北方人，和南方人比起来，特别是做生意这方面，确实不太灵光？

　　　　老杨来的时候身体状况就不太好，坐火车好几天没睡。当大家一起下地干活时，很自然的就晕了过去。晕过去后就被村里的村花，也就是杨柳青的妈冯大姐给背到了卫生所。

　　　　那个时候男人身体不魁梧是会让人耻笑的。很快，老杨同意就被一起下乡的同志们称为“假娘们”了。对于这个称呼，村民们还是很响应的，既然你们内部都这么赞美，村民当然乐得接受了。

　　　　人们越是这么说老杨，老杨越是觉得自己没用。老杨开始不太爱和别人交往了，他总是在没人的地方暗自流泪。他的这种举动还让村里的孩子发展，并且很快传遍了各家各户。

　　　　冯大姐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她觉得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就是意志有些不坚定。对待同志要像火一般的温暖啊，怎么能对同志有这样藐视的称呼呢。

　　　　后来的日子里，冯大姐主动接触了老杨。在她的努力下，老杨成功的从柔弱不堪，成长成为能挑水，能种地的一把好手。这可是冯大姐有觉悟有担当的成果，为了进一步帮助后进分子老杨。冯大姐委身相许，嫁给了老杨。

　　　　老杨有了媳妇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可是作为村支书的老丈人，却对这个女婿相当不满意。不能喝酒，不愿意和人说话，按当时的话说就是“一扁担打不出个屁。”

　　　　即使人家怎么说老杨，也没耽误老杨和冯大姐的女儿出生。冯大姐可是村里的村花，这么一朵儿村花，就这样闷声不响的让你这个假娘们给占了便宜。当然了不能不说当时人们的审美也是有些问题的。

　　　　结婚了当然就不能再住在人家村支书家了，老杨和冯大姐搬到了村里给分的房子里。村支书再怎么不待见这个女婿，也得考虑到自己女儿的血肉之情啊。

　　　　过日子的矛盾总是有的，老杨和冯大姐的矛盾就出现在冯大姐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原本家里村里的活计冯大姐要比老杨干的多，也干的得心应手，老杨总是处于从属地位。可是这冯大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沉了，没有人引导的老杨就有些吃力了。冯大姐看到了这些，怎么还能在家安心养胎呢。那时候老杨拿着干活的家什走在前面，冯大姐挺着肚子跟在后面，他们竟然一时成为了那个时候的一道风景。

　　　　冯大姐总是怕老杨干不好，老杨就总是出错。在孩子出生那天，老杨本来要在家陪着冯大姐的，冯大姐一听就不干了。你说我一个村花，是个相当要强的人，怎么就还小不好你一个落后分子了呢。冯大姐没让老杨在家陪着他，让他出了工。老杨可是关心自己媳妇的，尽管总是遭到冯大姐的抢白和教育，不过老杨觉得那些都不是事儿，都是媳妇对自己的爱。

　　　　那天老杨按照冯大姐的指示出了工，由于想念媳妇和媳妇肚子里的杨柳青心切，恍惚中用镰刀割到了自己左腿的动脉血管。老杨似乎又回到了刚来插队时晕倒的情景，不过这次没有冯大姐背他去卫生所了。他由于失血过多，送到更高级的医院抢救了。

　　　　也就是在老杨送去医院的前后，有人到冯大姐家通知冯大姐老杨受伤的事情。这人跑来一看，冯大姐也是瘫在那里并且流了很多血。冯大姐这回是难产了，由于白天都去出工干活了，她没喊到人。后来意识有些不清醒时，报信的人来了。这也算是间接的救了冯大姐母女一命吧。

　　　　村支书一边找有经验的人给女儿接生，一边送这个不成器的女婿上医院。过程中耽误些时间就是在所难免的了。等老杨被送到了医院，担架上老杨的血已经透过褥子嘀嗒成线了。

　　　　杨柳青顺利出生了，村支书却百感交集了，因为老杨还在医院里抢救呢。冯大姐醒来后本来要去医院看看自己的丈夫，可是村支书拦住了他。村支书没办法告诉冯大姐实情，就说老杨马上就会好起来，用不着去看。

　　　　老杨昏迷了将近一天才回转过来，由于失血过多，他十分虚弱，感觉头疼的厉害。他在医院记住了将近十五天，还是在他强烈要求下出的院。由于他的腿伤没好，伤口又太深，医生不同意他出院的。是他说自己老婆生孩子没人照顾，医生才让他本人签了字，证明是自己放弃治疗，这样他才出了院。

　　　　在回村的路上，他就感觉到头晕了好几回。每次头晕，老杨都停下来歇一会儿再继续往家里赶。

　　　　老杨住院的那天，冯大姐正好生孩子。看到冯大姐男人住了院，家里的活没人管，那个送信的人就主动承担了本来应该老杨同志承担的任务。

　　　　冯大姐知道了是送信的人救了她们母女的命，而这个送信的人呢，也是对冯大姐有意思的，只是冯大姐不知道而已。那时候冯大姐可是风头劲，送信的只能高山仰止了。

　　　　这次的事情个人认为吧，还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眷顾杨柳青。如果不是老杨那自残的一镰刀，可能就真的一尸两命了。

　　　　这个送信的因为给冯大姐送信，就了她们母女，也就有了和冯大姐亲近的机会。冯大姐当时也没有多想，就算感觉到了一些异样，可刚生完孩子，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忌其它的呢，都是纯洁的同志关系吗。

　　　　不过给孩子喂奶时，冯大姐感觉到了送信人灼热的目光。

　　　　“没看见别人奶孩子啊？”冯大姐问，她觉得既然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可回避的。

　　　　“没，没有，我不是故意看的。”送信的人说地磕磕巴巴。

　　　　“看你这个蠢样子，倒是和我家那口子有点相似，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孩子都生了，他还自己把自己伤了你说。”冯大姐有些埋怨了。

　　　　“他，他那时还在抢救呢吧，不过这两天稳定了。估计、估计能回来了吧这两天。”送信人知道不该这事儿说出来，可他还是说了出来。

　　　　“他，他咋还抢救了呢！不会有啥事儿吧。”冯大姐急了。

　　　　“应该不会的，就是没有他不还有我呢么。”送信人眼里露出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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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无奈的选择

　　　　送信人对冯大姐的好，冯大姐觉察到了，她当然不会让这种情愫继续漫延下去了。表明严正的立场和态度后，送信人承诺了和冯大姐只是纯洁的友谊，冯大姐呢也秉持着乐观主义精神，大家喜笑颜欢了。

　　　　老杨同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自己媳妇和送信的聊天呢。聊天就聊天呗，为什么要在给孩子喂奶时候聊呢，还聊得那么自然，仿佛自己走错了路，来到了别人家希望。

　　　　“哎呀，我咋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呢，好像是什么倒了似的。”送信的耳朵灵，听到外面有了动静。

　　　　“是吗？是锄头吧，是不是让猫碰到了呢？”冯大姐注意力依然在吃奶的孩子身上。

　　　　“别着急，我出去看一下不就得了。”说着送信的转了出去。

　　　　“哎呀，这是林哥啊，怎么还摔倒了呢？难不成不认识自己家了？还是在医院住傻了啊！”送信的挑衅似的说着。

　　　　“我认识自己家，就是有些不认识人了。还好我没死在医院，不然连孩子都看不见了。”老杨同志忍着眩晕，站了起来。

　　　　“那个谁，嫂子啊。看大哥回来了啊。”送信的一声喊，把两个男人间的尴尬情境暂时掩盖了过去。

　　　　老杨同志跟在送信人的后面，进了自己家的屋子。床上的冯大姐没看他，头扭向了怀里的孩子。老杨也没看冯大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冯大姐怀里的孩子。

　　　　“看什么呢？”冯大姐看见丈夫直直地看着自己，这在外人面前可是有些不雅，她也有些害臊了。

　　　　“我看我的孩子呢，听说是个女孩子。”老杨痴痴傻傻的说。

　　　　“还知道回来啊，你知道我们娘俩儿个差一点没命了啊，不是大栓子过来，你就看不到我和孩子了。”冯大姐转移了话题。

　　　　一见丈夫回来了，冯大姐这气头也就起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就这医生还不让出院呢。我是求人家医生，人家医生才让我回来的。我就是有些头晕，可能趟在病床上的时间太长了吧，方才看见你们有些激动，就，，，”

　　　　“得了吧，你说你还能做些什么，干点活还把自己弄伤了。要不是栓子，你到是赶快感谢一下人家啊！”冯大姐知道自己丈夫受伤的事情，可是在送信的面前，冯大姐保持了一贯的过硬作风。

　　　　“我，我本来是不想上工的，是你让我去的。还好有栓子兄弟，我可真得谢谢你了啊！”老杨同志诺诺的说。

　　　　“没啥没啥，谁还没有一点困难啊，我们对待同志可是像春天般温暖。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儿。那个啥，嫂子，大哥回来了，我就不下这里了。你们赶快团聚吧，团聚吧。”送信的大栓子说得有些费力。

　　　　……………………

　　　　在随后的时间里，老杨同志精心的侍候着母女两人。村支书送来些红枣子，还有花生小米什么的。冯大姐她妈偶尔还能送来几个鸡蛋。这样老杨同志也能够跟着女儿和老婆顺便受到一些恩惠，体力恢复的也不差了。

　　　　孩子满月时他们才想起来要给孩子娶个名字。冯大姐没什么主意，就让孩子的姥姥和姥爷给孩子取名字。孩子姥姥，姥爷想了一堆名字，觉得哪个都好，哪个又都不尽如人意。

　　　　“叫她杨柳青吧！”老杨在旁边看着犹豫不决的老两口，直接说出了孩子的名字。

　　　　“一个女孩子，干嘛娶个什么青啊，难道还是白蛇传里的小青啊！”老杨丈母娘有些不同意了。

　　　　“嗯，我看也是，这个名字有些俗气，还是读过书的人，肚里的墨水哪去了。”老杨老丈人也附和着他媳妇。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老杨念出来这首诗，老两口没了声音，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诗。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也不耽误欣赏不是。老两口就觉得听过了老杨读出来的诗后，这个“杨柳青”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冯大姐娘家的三个人一致决定，这是个值得拥有的名字

　　　　开始的一段时间，老杨总是感觉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他总是忘不了回家时看到送信人和冯大姐在一起的样子。这就像是一道坎儿，在老杨心里算是过不去了。

　　　　自己的女儿杨柳青是不是老婆和送信的大栓子生的呢？这个问题在老样的脑海里回旋了很久，最后还是杨柳青打破了老杨的这个疑问。因为杨柳青长得越来越像老杨了，并且老杨断定，那个送信的人根本不可能和自己老婆冯大姐生出这么白净的孩子。

　　　　从医院回来后，老杨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陪孩子上了。说来也怪，杨柳青除了感觉到饿了时，才会去找冯大姐喝奶。只要看见老杨在身边，她一准儿会抓住老杨不放。

　　　　老杨对孩子百依百顺，对冯大姐却是彻底没了兴趣。以前夫妻交流时，多半也是冯大姐主动，这老杨没了兴致，冯大姐也就不爱继续主动了。自从添加了个孩子，冯大姐和老杨之间的脆弱的爱情，以断崖的方式直接变成了亲情。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也许会是一辈子。

　　　　可是也许还没到一辈子呢，新的情况出现了。这个新情况不是夫妻双方或者某一方有了新的异性吸引力。而是关于响应号召，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可以回城了。

　　　　这个消息当然先到了村支书那里。村支书很是兴奋，原因可不是回城名额炙手可热，有利可图，而是他早就看不惯老杨同志了，想要把老杨同志撵回城里去。村支书自己没儿子，可他却想要个外孙子。本来想着女儿能再生个孩子，后来听说老杨这个龟儿子没了这个打算。你说着夫妻的事情，你怎么能说得出口呢。村支书旁敲侧击了几次，看老杨也没有什么反应。这村支书心里嘀咕，你这小子念诗都一套一套的，这个事情怎么这么缺心眼儿呢。

　　　　村支书还私下里和送信的栓子谈过，人家栓子不在乎自己女儿的过去。这就更加坚定了要把老杨赶走的决心。

　　　　老杨当然是想回去的了，可是又放不下自己可爱的女儿。

　　　　“孩子吗，跟我一起回城里好不好。”老杨想只带着孩子回去把她妈丢在农村，有些不耻。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会和你回去，也不会让孩子跟着你回去，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我不会同意你带着孩子，孩子在我这里不会受苦的。”

　　　　冯大姐没有老杨那么爱杨柳青。如果老杨不喜欢杨柳青，没准儿还真让他带着孩子回去不可。正是因为你老杨喜欢孩子，你越是喜欢我就让你越是得不到。

　　　　“那我就也不回去了吧，我就在这里也挺好的。”老杨想既然不能和孩子一起走，那么就都不要走的好。老杨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村支书没有老杨的耐心，他找到了女儿，还有送信的大栓子。他以临终嘱托的形式，强迫冯大姐和大栓子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大栓子当然欢喜的手舞足蹈，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