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小锦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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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煜这会儿大概也猜到了缘由，哭笑不得的道，“……可能是夜色太深，他们没注意吧。”

　　　　小锦鲤眨了眨眼，“他们是不是夜盲啊？”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侍卫们：“……”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我们冤枉啊！

　　　　耿煜把小锦鲤送回偏房院里，在小锦鲤的监督下将那草靶子插在了院子里，又再三向她保证绝不会有人来偷吃这些糖葫芦，小锦鲤才安心回屋。

　　　　“……姑娘？”外屋小榻上的丫鬟在小锦鲤推门进来时含混地出声，“您出门去了吗？”“没有，我就在门口透透气。”小锦鲤说着，走回里屋，“不用管我，你继续睡吧。”

　　　　“是。”丫鬟应了一声，睁开眼睛时眸中没有一丝困意。等听着里屋的动静估摸着小锦鲤也睡下了，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小锦鲤开门时她就醒了，不过发现是耿煜带小锦鲤离开的她便没太慌张，而是直接去找了福伯。福伯笑眯眯的表示没事让她放宽心，她才回了屋中装睡等小锦鲤回来。

　　　　这会儿小锦鲤终于回来，她也可以再安心眯一会儿了。话说回来，专程带睡不着的靳璃姑娘出去玩，主子还真是挺懂讨姑娘欢心的嘛。丫鬟这么想着，又闭上了眼睛。

　　　　这次小锦鲤没躺一会儿就睡着了，还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待她洗漱完毕自个儿吃饭时，福伯带了两个丫鬟来找她。有一个正是昨晚伺候她的人，见小锦鲤看她，她还冲小锦鲤眨了眨眼。小锦鲤也觉得见到“熟人”有些开心，抿唇冲她笑了一下。

　　　　“姑娘，这是依云，这是翠柳。”福伯双手递上一沓身契，对小锦鲤道，“从今天起就是她们两个贴身伺候姑娘了。您要是觉得她们哪里用不顺手，直接换了就是；除了她们两个，还有一应洒扫婆子和外屋伺候的丫鬟，您都可以全权处置。”

　　　　昨晚伺候小锦鲤的那丫鬟就是翠柳，长着一张没吃过苦的喜气洋洋脸，看着就很让人舒心。依云是小锦鲤没见过的丫鬟，笑起来时看着温温柔柔的，人如其名，正像一抹流云依在枝头。

　　　　小锦鲤接过那一沓身契，随手翻了一下，点了点头，“她们两个就很好，辛苦福伯了。”

　　　　福伯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娇养个女孩，可惜从子辈到孙辈，几个孩子全是男孩儿。他本就对雪玉可爱的小锦鲤有些好感，这会儿听着她乖乖巧巧又甜又软的声音，更是对她喜欢的不得了。

　　　　出了小锦鲤这偏房的院门，福伯便去找库房的人了。耿煜今早说和夜市上的成衣店老板约好了今天送些布料去给靳璃姑娘做些新衣裳，他可得亲自去看看耿煜的品味和那成衣店的手艺才行。

　　　　小锦鲤用过早膳，便准备出门去找耿煜。依云手巧，给她扎了个复杂漂亮的发型，她也想让耿煜看看。一推开门，小锦鲤就看见了插在院子正中的那个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靶子。上面还盖了一块油布，像是挡灰尘用的。

　　　　小锦鲤：“……”

　　　　昨晚一定要耿煜把这草靶子插在她这院子里，还要他保证不偷吃的那个人必然不是她，嗯，不是。

　　　　翠柳在她身后抿着唇笑，“奴婢一早就看见这么个东西立在院子里了，还吓了一大跳呢。”小锦鲤没多评价，走过去拔下两串糖葫芦，然后让依云和翠柳将剩下的糖葫芦都散给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她自己举着糖葫芦，去正房找耿煜。

　　　　这偏房的位置离耿煜的正房很近，没走两步就到了。小锦鲤探头向正房的院子里看了几眼，然后问站在院门外的耿一，“我现在能进去吗？”

　　　　耿一还没说话，里面已经隐约传来喻云和愤怒的声音，“……定是二皇子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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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去玩雪吗

　　　　耿煜在打完西戎尚未带领军队返回之时，就遣了人回摇光王城给皇帝传了捷报。在他经历了这么些事回到伏玉城后，今天一大早，王城终于回信了。

　　　　如今天下七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各自为政。七国虽相互之间征伐不断，却有着一致默认的“外部敌人”。北有北狄，南有南蛮，东有东夷，西有西戎。七国君主虽都想一统天下，却也会联起手来对抗四边外敌。

　　　　耿煜如今打西戎的这一仗，七国之人无不交口称赞。甚至受他这次月来一役的影响，一时间武夫侠士甚至比文人墨客更受众人追捧。

　　　　如此功绩，摇光王城传回的口谕却是一笔带过的敷衍夸赞，甚至还强调耿煜不到述职之时无召不得回都城。

　　　　“欺人太甚！”喻云和气的眼睛都红了，“定是二皇子的母妃又在皇上耳边吹了枕边风！当初便是她让皇上将您放至边关，如今边塞再无战事，只需我等小将看守，无论如何也该召您回京接受封赏！八皇子，如今您已是弱冠之年，七皇子和六皇子早在十四五岁便有了封号和封地，皇上却至今对您绝口不提！那妖妃——”

　　　　“慎言。”耿煜漫不经心的将那份传讯丢回桌上，“父王不重视我这八皇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这何止是不重视，连传口谕都没有派个得脸的公公大臣来，一封书信就算完事了。喻云和看着那张纸，更是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八皇子——”

　　　　“不是叫我小将军么。”耿煜勾起唇角，笑着看向喻云和，“云和，你且消消气吧，又不是没有好消息。”他说着，眼中神色柔软起来，“父王可是夸赞了一番阿璃的德行，并且允诺她做我正妃呢。”

　　　　见喻云和还想再说，耿煜摇了摇头，“云和，你也做了我许多年的副官，父王什么心思你我一清二楚。我在这边塞终归过的不错，何苦再多贪他那一点关怀和公正呢。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坐那个位置，况且原本打这一仗，也不是为了挣什么军功的。”

　　　　喻云和叹了口气，垂首道，“小将军说的是。”他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一副笑模样了，“属下就先恭喜小将军和靳璃姑娘喜结连理了。”

　　　　不待耿煜说话，房间门被敲响。“主子，”耿一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姑娘来找您了。”耿煜朗声道，“快让阿璃进来。”

　　　　说完他起身两步走到门边，拉开门就看到小锦鲤举着两串糖葫芦已经走到门口了。小锦鲤进了屋，就察觉到喻云和表情有些不太对。想到刚才在院门口就听见喻云和的怒喝，她犹豫了一下，递给喻云和一串糖葫芦，“……你别生气。”

　　　　喻云和愣了一下，整个人终于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他接过糖葫芦，释然一笑，“多谢小将军夫人。”

　　　　小锦鲤瞅了他一会儿，才点头道，“不客气。”

　　　　然后她转回身，将另一串吃得只剩一颗的糖葫芦举到耿煜面前，“给你的。”

　　　　耿煜：“……”

　　　　这糖葫芦上怎么还有个小牙印呢。他挑了挑眉，就着小锦鲤的手一口吃掉那个糖葫芦，就见小锦鲤眨了眨眼，小小声问他，“甜吗？”

　　　　耿煜眼眸含笑，“甜。”

　　　　小锦鲤点头，一脸认真，“我也觉得这颗最甜。”

　　　　喻云和：“……”

　　　　你们甜，我酸。

　　　　耿煜拉着小锦鲤坐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这会儿小锦鲤也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找他夸她的漂亮发型了，她侧头看向窗外，突然注意到窗外纷纷扬扬落下的白色细碎雪花，“……啊，下雪了。”

　　　　耿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有些意外，“这才不过十月末，今年下雪还挺早的。”他说着，又转回头问小锦鲤，“想不想出去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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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里的雪才下起来，玩雪是没什么玩头的。耿煜估摸着城外偏一些的地方可能雪会厚些，于是决定带着小锦鲤去城外玩。

　　　　小锦鲤回屋，依云给她找了一身厚衣服，又让她多带了几双厚厚的鞋袜。待她收拾停当，耿煜牵着她出了门。两人还没上马车，就听得远处响起一声熟悉的“煜哥哥”。

　　　　耿煜：“……”

　　　　耿煜抱起小锦鲤就冲上了马车，速度之快简直令同行的耿一和喻云和等人叹为观止。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穿了一身红色斗篷的穆佩珮已经站在了马车前，笑眯眯的开口，“若是我晚来几分钟，怕是就遇不上煜哥哥了。煜哥哥，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缘分呢？”

　　　　小锦鲤这会儿也听出了车外是谁，她看了眼耿煜一副头疼的表情，心说就冲着阿煜这千躲万躲的态度，这恐怕不是你们的缘分，而是单纯他倒霉躲不开吧。

　　　　把人家姑娘单独扔在车外也不是个事，耿煜只好下了车，对着穆佩珮一拱手，“穆姑娘。”

　　　　穆佩珮笑得眉眼弯弯，“今日初雪，我原本想来邀煜哥哥一同去赏雪，却不想煜哥哥已经有约？不知煜哥哥这是要往哪里去？”

　　　　耿煜笑了笑，“哪也不去，这就要回府了。今日我还有些事务没有做完，怕是没空招待穆姑娘。”

　　　　穆佩珮闻言，笑容狡黠，“哦？就是不知道车里那位姑娘是否愿意和煜哥哥一同回府处理事务啊？”

　　　　见耿煜一脸无奈，知道他向来有礼，不会对女孩子说什么重话，穆佩珮的笑容更加灿烂，“煜哥哥带着姑娘出游便去，何苦拿这话蒙我？就这么嫌弃我不成？……我倒觉得我和那位姑娘也有些姐妹间的话可以聊，不如大家同行来的更热闹。”

　　　　耿煜一点也不想同行，他其实连耿一等人和喻云和等人都不想带。

　　　　……不如连耿一和喻云和也不带了吧？

　　　　他心念一动，对穆佩珮笑道，“既然穆姑娘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那穆姑娘的马车便跟在我们马车后一起去吧。”

　　　　穆佩珮其实更想上耿煜的马车，看看车里到底是何方神圣的。不过她终究不好太得寸进尺，这会儿只好遗憾的回去自己车上。耿煜也重新上了马车，上车时他和喻云和、耿一分别交换了一个眼神。待到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趁着马车驶过一个转角处，耿煜抱着小锦鲤就溜了下去。

　　　　拐角处，耿一已经牵着马在等他们两个了。耿煜带着小锦鲤上了马，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喻云和这边带着穆佩珮兜了几个大圈，等穆佩珮终于发现不对，叫停马车遣人来问时，他才优哉游哉的驾着马车驶向真正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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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个耿煜喜欢你

　　　　耿一完成了送马的任务便被耿煜打发回府了，耿煜用披风把小锦鲤整个儿包在怀里，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圈着小锦鲤的腰，用巧劲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一路上没让她的腿磨到一点儿。

　　　　小锦鲤窝在耿煜怀里，从耿煜的披风里探出个小脑袋四下张望。

　　　　“缩着些，外面风大。”耿煜亲昵的用下颌蹭蹭小锦鲤的脑袋，“再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到了。”

　　　　小锦鲤乖巧的往回缩了缩，还是露出一双眼睛来。她抬头看向耿煜的下颌，突然道，“那个穆姑娘喜欢你。”

　　　　她这一路没说话，这会儿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耿煜又有些心虚，又有些尘埃落定的松了口气。他垂首亲了一下小锦鲤的小脑袋，“还以为你会问我，说好了再也不让你骑马呢。”

　　　　感觉到小锦鲤不满的拍了拍他揽着她的那只胳膊，耿煜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温柔又坚定道，“这个耿煜喜欢你。”

　　　　小锦鲤不拍耿煜胳膊了，还默默把脑袋全部缩进了耿煜的披风里。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耿煜，甚至都不知道怎样的情绪才算喜欢。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耿煜怎样回答。意外收获了耿煜如此坚定的答案，反而变成她有点点心虚。

　　　　见小锦鲤安静下来，耿煜只觉得自己算是把穆佩珮这事儿解释清楚了，整个人更加轻松愉快，连骑马的速度都又快了几分。一路到了城外不远处，耿煜才抱着小锦鲤下了马。

　　　　这片空地果然已经积了不薄的一层雪了，小锦鲤这是第一次看到雪，站在他们骑来的那匹马旁边被踩坏的雪地上，瞅着洁白干净的雪地半天跃跃欲试又不敢下脚，最后只能眼巴巴的抬头去看耿煜。

　　　　耿煜被她含着两汪秋水的漂亮眼眸看的心都化了，立刻上前牵起她往那片还没被踩过的纯白的雪地里走。

　　　　小锦鲤试探着走了两步，然后就撒开耿煜的手自己哒哒哒的跑来跑去。她并不看前面的路，只低头看着雪地上自己的脚印，没跑几圈就撞到了站在一旁的耿煜怀里。耿煜含笑搂住她，看着小锦鲤对他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等到喻云和带着穆佩珮来到这边，耿煜已经带着小锦鲤堆出来一大一小两个雪人了。

　　　　“云和！”见到喻云和他们朝这边走来，耿煜颇为兴奋的挥了挥手。待他们走近，耿煜冲喻云和一挑眉，显出十分的少年气来，“瞧瞧，我和阿璃一起堆的雪人，像不像我们两个？”

　　　　喻云和看着那两坨挨在一块儿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雪堆，沉默半晌才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像啊，这神韵抓的就很准嘛。”

　　　　“你看，我就说像的。”耿煜侧回头去看小锦鲤。小锦鲤盯着那两坨雪人，虽然还是觉得耿煜是在睁着眼睛说屁话，但最后好歹是勉为其难的点头表示认可。

　　　　耿煜被她审视雪人的小表情逗笑，抱起她朝马车走去，“玩了半天的雪，脚冷不冷？”

　　　　小锦鲤懒洋洋的趴在他肩头，晃了晃脚，“鞋子湿了一点，袜子没湿呢。”

　　　　“只有鞋子湿了？刚才在雪里可是滚了好半天，我觉着你这外衣也湿的差不多了。”耿煜颠了颠小锦鲤，“刚好全换了干净的。前面不远有个小湖，休息一会儿我们还能一起去那地方玩冰。就是那湖估计这会儿还冻得不太牢，等会儿要乖一点在我旁边待着别乱跑啊。”

　　　　喻云和跟在两人身后，闻言笑道，“小将军，您现在怎么唠叨的像是靳璃姑娘的父亲似的？”

　　　　耿煜沉吟了一下，倒真附和地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像养了个闺女吗？这种心情，唉，说来你这种老光棍也不会懂啦。”

　　　　喻云和：“……”

　　　　得，他就不该搭这茬。

　　　　穆佩珮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有说有笑的三个人，显得格外形单影只。

　　　　那个叫靳璃的女孩，耿煜看向她的目光，温柔得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拢在里面，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雪。这个认知让穆佩珮又羡慕又难过。

　　　　她恍然间想起自己的一个侍女曾打趣过她，说她看着耿煜时的目光简直满满都是藏不住的恋慕。那时她觉得那侍女是胡言乱语，可是现在看着耿煜，他看那靳璃姑娘时眼中分明也是满溢出来的喜欢啊。

　　　　她恍惚地跟着喻云和站到马车外，隐约能从车帘的缝隙中看见里面耿煜正半跪在马车的座位前，亲手为靳璃还鞋袜。

　　　　“穆姑娘，”喻云和这会儿背对着马车，瞥见面朝马车一脸失魂落魄的穆佩珮，他不由出声劝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

　　　　穆佩珮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她五年的感情，一句轻飘飘的强求不来，如何让她甘心放下？

　　　　喻云和抬头看天。

　　　　穆佩珮这姑娘的爽利性格他倒是不讨厌，她对耿煜热烈的喜欢他们也都看在眼里。但是感情这回事吧，从来就不讲求什么先来后到。作为耿煜的副官兼好友，他只会支持耿煜的决定。至于穆佩珮，他话也只能劝到这里了，再如何做便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车里的两人倒是不知道车外还有这样一段简短的谈话。

　　　　这会儿耿煜半跪在座位前，用手捂着小锦鲤微凉的脚，试图和小锦鲤讲道理，“要不我们还是回府吧？过会儿冻感冒了怎么办？”

　　　　小锦鲤的脚趾蜷了蜷，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拖长音调撒娇，“我不冷……”

　　　　耿煜捏了捏她的脚踝，“真不冷？”

　　　　小锦鲤点点头，“去玩冰。”

　　　　耿煜对上她亮晶晶水盈盈的眸子，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好好去玩冰。”

　　　　他给小锦鲤换好鞋袜后，征求过她的意见便邀请了穆佩珮喻云和两人一起上车吃了些东西。之后大家一起去了耿煜说的那个小湖。小湖就在城外不远，直径只有百来米，这会儿居然真的冻上了一层不算薄的冰。耿煜牵着小锦鲤，喻云和也伸出手臂给穆佩珮当拐杖，一人照顾着一个小姑娘在冰上溜着玩。

　　　　穆佩珮兴致缺缺，喻云和也就只是尽职尽责的当一个人形拐杖。耿煜却相当会玩，仗着自己轻功了得，牵着小锦鲤在冰面上花式溜来溜去。

　　　　喻云和站在湖边的冰面上，眼巴巴的看着耿煜和小锦鲤野得快要起飞，再侧头看看身边魂不守舍的穆佩珮，只能歇了带她一起畅快玩耍的想法。

　　　　耿煜却故意带着小锦鲤从喻云和面前大笑着划过去，引得喻云和频频翻白眼时，他便和小锦鲤一起笑得更欢。喻云和第N次看向身边的穆佩珮，只觉得这会儿就算是耿一那个硬邦邦的男人在这和他一起玩冰都比让他陪着娇花似的穆佩珮更畅快些。

　　　　远在伏玉城小将军府，正烤着火和其余几个轮休的护卫玩牌的耿一：“……啊啾！”

　　　　耿一揉了揉鼻子，心说哪个吹冷风的倒霉鬼又嫉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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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暖的只是耿煜罢了

　　　　这次玩雪回去后，穆佩珮也没有再来找过耿煜。小锦鲤倒是沉迷上了玩雪，可惜那天雪下的也不大，之后几天更是没再下过雪。

　　　　眼下虽然还是十一月，耿煜却也要操心起军营里过年换防的诸多事宜，三天两头总往军营跑。小锦鲤也不好再时时刻刻黏着他，只能待在偏房里看依云绣绣花。

　　　　依云是个手很巧的姑娘，耿煜在成衣店定制出的那批衣服已经送回了府上，这些天依云在那些衣服的边边角角都用金线、银线绣上了精致的锦鲤纹样。小锦鲤坐在一旁巴巴的看着，在依云递来针线时也会自己试着动手绣绣。

　　　　可惜绣活实在不好做，小锦鲤虽然也能绣出一些花样来，但是完全称不上好看。翠柳在一旁看着小锦鲤偷眼看看依云手里的衣服，又看看自己手里那一块帕子，然后不自知的流露出一种又委屈又无辜的神态来，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这些天相处下来，她们都很喜欢小锦鲤这个主子，人又可爱，还很体贴她们，和她多相处一会儿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许多，连带着做事也顺心不少。这会儿翠柳是看不得她那一点儿委屈的小表情的，于是干脆跑去找了福伯。

　　　　隔天一早，福伯便带了人来偏房请小锦鲤了。

　　　　“姑娘若是闲着无事，不若与我等一同去摘些梅花。”福伯笑眯眯的抄着手站在门外，“每年这时候府上都会摘些梅花回来，或是腌制或是风干，年节时用来泡酒或做些点心都是很好的。姑娘就当是同我们一道去玩玩了。”

　　　　小锦鲤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应下了。

　　　　依云是不爱出门玩的性子，于是她只带了翠柳一道。福伯驾着马车，一群小厮侍女带着小篮子小剪子走在旁边，大家一起去了小将军府后门出去一里地的地方。那里便是一片不大的梅花林。

　　　　侍女们嬉笑着在林间摘花打闹，小厮们也笑着在旁闲聊看护，福伯坐在马车辕上老神在在的看着大家，也是一副慈祥的笑模样。小锦鲤也被这种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感染，拿了个小剪刀在林间转悠，翠柳挽着小篮子跟在她身后，帮她将梅枝拉低，她便剪下那些开得正好的梅花放进篮子里。

　　　　有胆大些的侍女摘了一束梅花，在同伴的起哄下趁小锦鲤不备，将整支簪在小锦鲤的发间。小锦鲤反应过来后冲她甜兮兮的笑了笑，然后也剪下一些梅花枝，给那侍女编了个小花环。顿时所有人都来了劲，争相笑闹着要给小锦鲤簪花。

　　　　小锦鲤立马溜去了福伯身边，福伯笑呵呵地护着小锦鲤上了马车，又轰走了那些胡闹的侍女，然后他的头上也多了一个梅香清雅的小花环。

　　　　福伯摸了摸娇嫩的花瓣，只觉得老怀大慰。

　　　　小锦鲤等到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散去，这才又下了马车，慢悠悠的向梅林深处走去。梅林后是个小湖，湖面上结了一层冰，看起来冰面倒是很结实。小锦鲤抿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她刚才在林间和侍女们打闹时便依稀看到了这边的景象，果然让她猜对了。

　　　　小锦鲤站在湖边，有点蠢蠢欲动。

　　　　“姑娘，您还是别上去玩了吧。”翠柳在旁边劝她，“上次是主子带您去玩的，这次主子不在，奴婢也没有主子那样的本事护您平安，您还是……”

　　　　“我瞧着这湖面冻得结实，让你家姑娘去玩玩也不是不可。”

　　　　熟悉的声音响起，翠柳看向来人，福一福身，“穆姑娘。”

　　　　小锦鲤回头，也看到了一身红色斗篷，明艳宛如一团火焰的穆佩珮。她也轻轻点了点头，“穆姑娘。”

　　　　“靳璃姑娘。”穆佩珮笑了笑，然后率先踏上冰面，稳稳的向湖中走去。

　　　　小锦鲤让翠柳候在湖边，自己也跟着一步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