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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小锦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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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璃姑娘。”穆佩珮笑了笑，然后率先踏上冰面，稳稳的向湖中走去。
小锦鲤让翠柳候在湖边，自己也跟着一步步去了湖心。翠柳不敢违命跟上，想去报给福伯又担心小锦鲤真掉下去了自己救援不及，只能立在湖边干着急。
小锦鲤原本以为穆佩珮有话要对自己说，只是直到湖中心穆佩珮也只是浅笑着嘱咐她若是想玩冰千万要注意脚下，这冰面有些地方冻得并不牢靠。
小锦鲤看着穆佩珮微红的眼眶，道了声谢后便自顾自玩了起来。虽然觉得这穆姑娘这几天或许也经历了些什么复杂的心路历程，可她到底对耿煜以外的其他人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和责任心，所以一点没有深究的打算。
只是自己玩也没什么意思，小锦鲤稍微滑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岸上去。
见她要走，穆佩珮叫住了她，“靳璃姑娘。”
小锦鲤回过头来看她，“穆姑娘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穆佩珮看向她身后的梅林，笑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冰面裂了。”
小锦鲤低头，才发现一直站在湖心的穆佩珮脚下的冰面有些裂纹，这会儿正一点一点蔓延到她脚下来。小锦鲤下意识想要后退，可是看着那些越发密集的裂纹，又有些想要上前拉穆佩珮一把。
“你现在走，自然能安全无虞的回到岸上。”穆佩珮垂眸，看着脚下的裂纹微笑道，“但我必然会落入水里。你若不走，也不过是再多撑个一时半刻，我们两个都会落入水里。”她又抬起头，看向小锦鲤身后的梅林。
“你知道吗，我是五年前遇到的煜哥哥。”穆佩珮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吹轻飘飘就散了。“那年我才十二呢。也是个冬天，九月末便下了雪，这会儿冰面已经冻得很厚了。”
小锦鲤有些走神，心想可惜今年没有那么早的雪可以玩。她又看了看脚下，在心里补充道：冰也没有冻得很厚。
“他在我家湖心亭里和父亲他们议事，那会儿他也还很小，却能和那样一群长须的男人们一起谈天说地，朗声大笑。我可从未见过他那般稚幼又成熟的少年，而且站在那样一群爷们中间，他也太过俊朗了些。”穆佩珮说着，又笑了一下，“我便想穿过那个结了冰的湖，悄悄去近前看看他。……可是那样厚的冰，不知为何也会裂了。”
她飘忽的视线重新有了焦点，凝结在小锦鲤身后的一处，“冬天的湖水……其实也没有很冷。”
话音刚落，小锦鲤便听得那些细小的冰裂声突然清晰起来。失重感骤然袭来，她和穆佩珮一同落入了水中。
原来这冰真的撑不了一时半刻，她原本以为能撑再久一点，能等到翠柳发现不对来救人了呢。小锦鲤顺着落水的力道翻了个身，稳住身形。
穆佩珮的话倒是不假，冬天的湖水确实没有想象中的凉，况且她好歹是锦鲤化形而来，这会儿在水里依旧灵活无比。她甚至在稳住身形后还有余力四下寻找穆佩珮的影子。只是刚看到那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小锦鲤就被捞了起来。
她身上湿淋淋的外套被人快速除去，然后温暖干燥的大披风就裹在了她身上。小锦鲤呆呆的看着面前湿漉漉的耿煜，就见耿煜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对她促狭一笑，“像不像我们刚见面的时候？那会儿你也是湿漉漉的从湖里出来呢。”
不等小锦鲤说话，耿煜便一边念叨着“可别着了凉”，一边将小锦鲤抱起来用了轻功掠向马车。她离开湖边的最后一眼，看到翠柳将穆佩珮也拖到了岸边。
穆佩珮也在看着耿煜和小锦鲤远去的身影，然后苦涩的笑出声。冬天的湖水确实没有很冷，可是这风真的冷极了。只是当年她才从湖里被捞出来时，连一向溺爱她的父亲都黑着张脸凶她莽撞时，还有耿煜一边从容的提醒她的侍女给她裹好干燥衣物，一边温柔的递给她一个暖呼呼的手炉。
冬天一直是很冷的，暖的只有耿煜罢了。
只是她早该想到，如今的耿煜只会去暖别人了。
………………………………
第25章 下次记得找我撑腰
小锦鲤这往湖里一跌，回去后先后被福伯、喻云和、耿一等人轮流说教了一番，就连一向对她温温柔柔好声好气的依云也没忍住，在晚上给她熄灯前神情严肃地说了她两句，“那穆姑娘不过是算得您当时若离开便给主子留个您害她落水的假象，您若是不离开便赌一把主子会救谁。您又何苦与她较劲？”
小锦鲤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毕竟穆佩珮是因为她想上冰面玩才会临时起意做了这么一个简陋的局，她当然不忍心真的放任穆佩珮独自落水。
不过这会儿她纵有再多理由，给大家添了麻烦也是不争的事实。小锦鲤眨了眨眼睛，她的声音从被子下面透出来，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对不起哦……”
“姑娘不必向我道歉。”依云摇了摇头，对上小锦鲤清澈如水的目光，忍不住又道，“……只是当时无论如何您也不该屏退翠柳，将自己置于那般境地。以后姑娘万万要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才是。”
“……好哦。”小锦鲤乖巧的点点头，声音又甜又软，“……你快去照顾翠柳吧？”
这次下了水的四个人，耿煜和小锦鲤是没什么大碍，帮忙下水捞穆佩珮的翠柳倒染了风寒。据说穆佩珮也病了，就是不知病得重不重。
依云见小锦鲤这幅说什么是什么的模样，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能嘱咐小锦鲤她看看翠柳就回来，夜里有事只管喊她就是。
小锦鲤连连点头，待到依云出了门，她支起耳朵听了半天，确认依云已经走远了，才又穿上衣服，也推开门去了院子里。
耿煜果然又在院中等她。昨天耿煜将小锦鲤抱回府后，还要忙着处理后续事宜，诸如安抚穆监州一家之类。小锦鲤这会儿终于又见着他，哒哒哒的朝他跑了过去。
耿煜早就张开双臂，见小锦鲤蔫了吧唧的一头栽进自己怀里，哼哼唧唧的问他“你怎么来了”，不由好笑地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一天没见，怎么跟个霜打了的小草似的？”
小锦鲤脑袋埋在耿煜怀里一顿乱蹭，半天才开口道，“早上福伯来说我不该不告诉他一声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喻副官和耿一护卫长中午也来了，说我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还得你们天天担心；依云刚才又说我不应该将自己置于那种境地……”
耿煜听着她告状似的委屈地挨个数过来，抱着她轻笑出声，“这回长记性了？你可是把大家吓坏了。”
小锦鲤连连点头，等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看耿煜，“……你不说我？”
这小姑娘以为自己也是来说教她的？耿煜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道，“知道我也是来唠叨你的，你还这么干脆的找我自投罗网？嗯？”
小锦鲤以为耿煜真的也要唠叨自己，干脆又把脸埋进他怀里装鸵鸟。
耿煜被她逗得直乐，抱着她飞身掠出偏院，“想来阿璃已经长足教训了，我这会儿是带这个小可怜儿找些乐子换换心情的。”
看着怀里的小锦鲤一转恹恹的神色，重新变得灵动起来，耿煜刮了刮她的鼻子，“下次再想干什么事，还得有我在旁撑腰才行，记住了没？”
月黑风高夜，耿煜带着小锦鲤，把福伯三年前埋下的美酒偷走了一坛。两个人带着酒跑去府中的一个小池塘边，耿煜将冻了薄薄一层的冰面凿开，吊了两条小黄鱼上来，和小锦鲤一道边烤鱼边喝酒。
等到依云回房间发现小锦鲤不在，打着灯笼准备出门找人时，耿煜正好抱着一身浅浅酒气的小锦鲤回来。
“阿璃的酒量也太浅了些，”耿煜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锦鲤，眼中满是温柔笑意，“这会儿看着还很乖，就是不知道半夜会不会撒酒疯。劳烦你多花些心思了。”
“主子言重了。”依云福一福身，想去接小锦鲤时却被耿煜侧身让过。依云会意，掌着灯让耿煜亲自将小锦鲤抱回床上。耿煜拨了拨小锦鲤额前碎发，又对依云道，“明早给她熬些醒酒汤备着，就不用叫她了，让她睡到自然醒吧。省的她醒得早还得被福伯他们说教。”
想到小锦鲤把脸埋在他怀里一个一个数过来有谁唠叨了她，耿煜不由得又轻笑出声。
依云送耿煜出了门，回来又帮小锦鲤去了鞋袜衣物。看着小锦鲤毫无防备的睡颜，依云心道靳璃姑娘这么可爱，确是担得起主子的这份宠爱的。
小锦鲤喝了酒也安安分分不给人添乱，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晕晕乎乎的起来喝了碗醒酒汤，她才稍微清醒些。
福伯原本担心翠柳染了风寒，会不会把病气过给依云，两人照顾不好小锦鲤。结果来了偏院看见小锦鲤这副晕乎乎的模样，不由担心起她来，“姑娘，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老奴去找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小锦鲤摇了摇头，安抚操心的老人家，“我无事，只是昨晚和阿煜一起喝了点酒，可能还没有彻底酒醒吧。”
福伯：“？？？”
两个才落了水的人还敢夜里凑一起喝酒？
正在酒楼应酬知州等人的耿煜：“……啊啾！”
他突然有种被队友卖了的错觉……
一众人听见动静，立刻纷纷放下筷子，关心地看向耿煜。知州大人率先开口，“小将军，您是不是那日落水受了些风寒？要不要紧？用没用药？府上可有得用的医生？”
“劳烦知州大人关心，在下无碍。”耿煜笑着向知州一拱手，便听得穆监州又陪着笑脸开口，“小将军无事便好，无事便好……不知那日受小女拖累，一并落水的那位姑娘……可还安好啊？”
这次之后，大家都知道了耿煜有个养在府上的美娇娘。他们去喻云和那里打探消息时，才知道那姑娘是伏玉山中隐士高人之徒，耿煜当初在伏玉山中遇险就是得她所救，后来二人日久生情，如今已上报皇上，就待择一良辰吉日结为夫妻了。
当然，这段说辞真真假假。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那姑娘是被耿煜正儿八经当做未来媳妇儿养着的。
穆监州颇宠自己女儿，原本也做着成为皇亲国戚的美梦。这一朝梦醒，又得知女儿还好心办坏事的连累人家姑娘落水，自然是心惊胆战的来找耿煜赔不是了。
小锦鲤让耿煜对外宣称当时是她在冰上玩耍，穆佩珮上前去提醒她，两人才双双落水的。耿煜知道小锦鲤此举并不是什么心善大度，她只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穆佩珮。他从来清楚小锦鲤看其他人时都有一种不是同一等级所以毫不在意的漠然。她不介意雷霆手段处理掉一些滥杀无辜的渣滓，也不介意顺手回报他人对她的善意，同样不介意给穆佩珮这样糊涂一时的人留一条后路。
只有他对她而言才是特别的。想到这，耿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穆监州不必在意，阿璃身体无恙，她也很关心穆姑娘的身体。”
“无恙就好，无恙就好……”穆监州看着耿煜这神情，就知道自家女儿彻底没指望了。他连连点头，然后对着门外高声道，“珮珮！还不快进来向小将军道歉！”
耿煜：“……？”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穆监州咋还把女儿往他这里送呢！
小将军府里，福伯已经对着小锦鲤念叨了半天了。小锦鲤乖乖听着福伯训她，直到听见福伯说等耿煜回来也要一起训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耿煜卖了。
小锦鲤：“……”
小锦鲤咳了一声，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阿煜不在府上？他出门去了吗？”
………………………………
第26章 何为喜欢
小锦鲤好不容易躲过了福伯的唠叨，带着依云驾车出门去接耿煜。
来到福伯说的那个酒楼下，小锦鲤让车夫将马车停在酒楼旁不太显眼的巷口，掀起车帘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这会儿正是晚饭时候，酒楼外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小锦鲤单手支着下颌，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承接着碎金般的阳光，像是蝴蝶抖动的翅膀。
依云坐在小锦鲤身边做着绣活，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啊，是知州大人。”小锦鲤突然直起身，然后三两步蹦下了马车。依云放下手里的针线，笑着跟了下去，一抬头却看见酒楼门口，耿煜正在和穆佩珮说着什么。
依云：“……”
她现在捂靳璃姑娘的眼睛还来得及吗？
依云侧头看向小锦鲤，却见小锦鲤正微微皱着眉，显然和她一样不太明白为什么穆佩珮也在这里。小锦鲤看着耿煜和穆佩珮说了些什么，又转过身去和穆监州讲话，干脆利索地一转身又上了马车，“我们回去。”
“姑娘，”依云跟着她上车，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有什么问题您可以找主子问清楚，您别……”
“嗯？”小锦鲤看向依云，“什么问题？”
她水光盈盈的眼眸中毫无阴霾，依云迎着这样澄澈的目光，轻声道，“……不，没什么问题。……只是姑娘不是来接主子的吗？现在就这么回去？”
小锦鲤单手倚在窗框上，支着下颌看向车窗外的天空，目光没有焦点，“……嗯，回去。”
依云轻轻叹气，“……是。”
穆佩珮和耿煜在做最后很正式的道别，没有人注意到巷口停了许久的马车突然离开。她红着眼圈，一双漂亮的柳叶眉微微挑起，带了几分洒脱，“煜……小将军，珮珮便祝您和靳璃姑娘从今以后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还有……替我谢谢她，还愿意那样为我说话。”
“穆姑娘这般玲珑女子，定然会找到自己的良宿。”耿煜对着穆佩珮一拱手，回头迎着穆监州赔笑的脸，更是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好无奈叹气，“男女有别，况且穆姑娘到底尚未出嫁，监州大人下次还是不要让穆姑娘来这种场合为好。”
“小将军说的是。”穆监州看了眼身侧的穆佩珮，笑容有些苦涩，“只是……下官不过是老父亲的拳拳之心，还望您多担待些。以后自然再也不会如此逾越了。”若不是女儿苦苦相求，一定要最后和耿煜说清楚，彻底断了这些年的念想，他也不会带女儿来这种场合啊。
耿煜又和其他人客气几句，众人之间的气氛因为穆佩珮在场而始终显得有些微妙，这会儿也纷纷和耿煜告别，各自散去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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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鲤回了府上，左右无事可做，她也不想再被福伯逮着唠叨，干脆和依云一起去看望搬去前院的翠柳。
翠柳本来身体就不差，病得倒也也不重，这会儿更是已经好多了，只是微微还有些咳，估摸着再过两天又能搬回偏院了。
见小锦鲤过来，她也很高兴，嘴上还是埋怨了依云两句，“怎么敢把姑娘带到奴婢这里来？再过了病气给她，看主子和福伯怎么收拾你。”一边说一边已经手脚麻利的收拾出一个椅子来，迎着小锦鲤坐下，“姑娘今日怎么来看我？”
依云在旁抿唇笑着不说话。小锦鲤坐在椅子上，晃着脚四下看看，“这边没有偏院好。”
“下人住的地方，自然比不得姑娘那边。”翠柳笑道，又端了几盘点心给小锦鲤，“所幸托姑娘的福，这些吃食上从没慢待了奴婢。不过都是些下人用的零嘴，姑娘吃不吃随意便好。”
她张罗了一圈，才站到离小锦鲤远些的地方，揶揄的看看小锦鲤和依云，又问一遍，“姑娘今日怎么来看我？主子又忙起来没空陪姑娘玩了？”
依云朝翠柳摇了摇头，翠柳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或许说错了话。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话题时，小锦鲤晃了晃脚，开口道，“今日听闻福伯说阿煜去酒楼应酬知州大人了，我便和依云一起出去接他。然后看到他和穆佩珮在一块，我就带着依云回来，来你这里了。”
翠柳：“……”
怪不得依云不让她提主子。翠柳看了看依云，又看了看小锦鲤，问道，“不知姑娘在哪里看到的主子？”
小锦鲤歪了歪头，“酒楼外边，还有知州大人和其他官员，他们一道出来的。”
翠柳抿了抿唇，像是忍着笑，“姑娘不是去接主子的吗？就这么回来了？”
小锦鲤又晃了晃脚，“……嗯。”
翠柳没有理会依云冲她眨眼暗示，笑眯眯地接着问小锦鲤，“姑娘看到主子和穆姑娘在一块，生主子气了？”
————————
耿煜回了府，进门就遇见福伯。他才刚来得及和福伯打声招呼，就被福伯好一顿唠叨，“现下这天气，夜里多冷啊，您怎么能带着姑娘一起在外面吹风喝酒？您身子骨好，姑娘到底是个女孩，您该多照顾着她些才是……”
耿煜：“……”
昨儿夜里玩得不是还挺开心吗？怎么他才出去一天就被阿璃卖了？
耿煜心下有些好笑。他双手合十，态度极其诚恳，“福伯，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福伯盯了耿煜半天，勉为其难的应声，“您自己不讲究，多少还是要为姑娘的身体考虑下的。她一个弱女子……说起来姑娘方才去接你，我看着她的马车已经回来了，您怎么才回来？”
耿煜心里咯噔一声，“我没见着她。阿璃几时去的？几时回来的？现下她又在何处？”
————————
“……也没有生气。”小锦鲤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
“没有生气，却很不舒服，所以自个儿回来到奴婢这里来了。”翠柳笑眯眯的说完，见小锦鲤歪头想了一下然后坦率的点点头，不由更觉得她可爱得招人。
看了一眼脸上写满后悔带小锦鲤来看她的依云，翠柳不由噗嗤一笑，“依云你不爱出去玩，前些日子主子总带我一个出门去。我们可说了好一番悄悄话，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便搬出了偏院，原想着等我再回去时再慢慢和你商量，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死丫头和我打什么哑谜？”依云从一旁的点心盘子里拿了颗瓜子丢她，“有话直说！”
翠柳嬉笑着躲开，又看向小锦鲤，“这话还得姑娘自己说。姑娘可还记得那天大家一道去摘梅花时，都和奴婢说了些什么？”
小锦鲤晃着脚看着两人打闹，这会儿话题回到她这儿，她稍微回忆了一下，“我问过翠柳，何为喜欢。”
那日她们出门去摘梅花时，翠柳曾笑着说过一句“主子可真喜欢姑娘”，小锦鲤没有问翠柳从哪里来的感慨，而是问她，“何为喜欢？”
翠柳笑着看了一眼依云，又问了一遍她在马车上曾问过小锦鲤的话，“姑娘为何这么问？”
小锦鲤照旧答，“你们都说阿煜喜欢我，阿煜自己也这么说。可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阿煜。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喜欢。”
………………………………
第27章 我喜欢你
小锦鲤眨巴着那双水光盈盈的大眼睛，纯然又认真，“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喜欢。”
说罢，她和翠柳一起看向依云，一个目光澄澈，一个神色揶揄。“……看我做什么？”依云看看两人，“然后呢？你又是怎么回答姑娘的？”
“我也只在话本子里看过那些男男女女的故事，又哪里讲得出来正经道理？”翠柳理直气壮道，“原本我想着和你商量，不过依我看，姑娘今日这般反应，定然是喜欢主子的了。”
对上两双茫然的眼眸，翠柳有些对牛弹琴的无力。当然，姑娘不可能是不懂弦音的牛，傻牛只能是依云。翠柳干脆不再看依云，对着小锦鲤循循诱导，“姑娘，不论男女之情，您可喜欢府上众人？和大家一处生活玩闹可还开心满意？”
小锦鲤想了想，点了点头。
翠柳继续道，“那如果某日，您看到奴婢或者依云，再或者福伯，谁身边站了个登对的郎君娇娘……”
“啐！”依云红着脸呸她，“你这死丫头怎么什么都敢说？”
“给姑娘打个比方罢了，你还当真？”翠柳笑着瞥了一眼依云，继续问小锦鲤，“姑娘且想想那场面，可会觉得心下不舒服？”
小锦鲤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她可能非但不会不舒服，还要跑去找耿煜八卦两句他们的关系。“但是姑娘不乐意看到主子和穆姑娘在一块儿。”翠柳轻轻击掌，“那就是啦，别的奴婢不敢说，可这一点就足够表明姑娘喜欢主子了。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愿意将他分享给旁人的。”
她肯定的说完，才又补充道，“……话本子里都这么写的。”
依云扶额：“……你快少看些话本子吧。”
小锦鲤倒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我是喜欢耿煜的。”她轻盈地跳下椅子，嘱咐翠柳一句“好好养病”，就哒哒哒的跑了出去。
她喜欢耿煜，所以才会在城门外第一次见到穆佩珮时便故意让耿煜紧张，所以她不想看到耿煜和穆佩珮站在一起……她现在就想看到耿煜，一秒都不想多等。
依云跟着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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