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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雪归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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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个荒诞不经的梦里,她曾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与娘亲一日日的衰弱下去,院子里始终都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药渣铺满了门口的那条小径,她看见梦里的自己哭着求他们不要丢下她,可谁也么有答应她。后来的那一天,她穿着白色的孝服,跪在灵堂前,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却再没有人会说‘阿蘅是个娇气包’了,也再不会有人愿意给她娇气的机会了。
温三夫人小心的用手擦着阿蘅脸颊上的泪,仿佛是在怕惊扰到了谁,她说话又轻又柔:“阿蘅莫要哭了,女儿家就应该一直高高兴兴的,倘若你不高兴了,只管与爹娘说,有爹娘在,总能让你高兴起来的。”
阿蘅顿了一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在病中所做的那些梦,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始终缠在她的心头,若是其他的事情,她大可以痴缠在爹娘的身边,一字不漏的说出口后,便只等着爹娘来帮她想办法,可唯独那些梦是不可以的。那些梦是不详的预兆,有着某种让她无法说给旁人听的力量,她只知道那些梦不说出去,或许就不会发生,可一旦说出去,那就一定会发生。
那是她醒来后,心中唯一的明悟。
梦中的事,许多都是断断续续,有些没头没尾,也有些只有一个开头。
阿蘅所能确定的只有梦境开始的时间,那应当是在五年后,永安十六年,而那年她十六岁。
五年的时间,总能改变些什么的。
只要远离某些人,结局总会不一样的。
阿蘅摇了摇头,咬着唇,小声的说:“我就是好想好想娘亲。”
小姑娘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不明白有些事情遮遮掩掩的,反而更惹人注意,更何况她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怜,让人一看便知她藏了心事,不曾说出口。
温三夫人略一皱眉,到底没舍得逼问,只说:“娘亲就在这儿,别的地方,哪儿都不去。”
………………………………
第十一章 摔跤
阿蘅不希望娘亲太过担心,便下意识的想要转移话题。
“我醒来后有问娘亲怎么不在,常嬷嬷没有说,我以为娘亲是在忙,所以才没有来看我,可是娘亲明明是身体不好,嬷嬷是这样,连父亲和阿兄也是这样,”原本是为了转移娘亲的注意力,可这会儿阿蘅越说却越觉得委屈,“怎么可以都瞒着我呀!”
不待阿蘅再说些什么,旁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却是孙嬷嬷坚持不住了。
那么大的一个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温三夫人说:“青叶带孙嬷嬷一起出去吧!”
孙嬷嬷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闷不做声的往外走去,青叶离孙嬷嬷不算太远,因着身高的缘故,恰好看见了孙嬷嬷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鸷,那模样让人看了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她回头看了眼自家姑娘,想着待会儿回去,要把孙嬷嬷的异样说给姑娘听,得让姑娘警醒些才是。只是依着姑娘那纯良的性子,怕是又不会当成一回事儿吧!或许她该回去同常嬷嬷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把这事透露给桓少爷。
丫环们都跟着青叶与孙嬷嬷一起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温三夫人与阿蘅。
温三夫人劝道:“这不是担心你病才刚好,心气神都还没恢复过来么,这才拦着没让他们告诉你,再者说,我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哪里就不是大事了,”阿蘅与温三夫人呛声道,“刚才孙嬷嬷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您都已经怀有身孕,还差点小产了,怎么就不是大事了!”
温三夫人握住阿蘅的手,语带歉意:“我的身子我知道,不过是需要调养一番的事情,真的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她们当下人的,惯喜欢夸大其词,你莫要被她们的说辞给吓到了。”她又转过话头,“我原本还想着过两日就去看看你的,没成想倒是你先来的,快来让娘亲好好看看,我的阿蘅这番可真的是吃了大苦头了。不过娘亲已经问过菩萨了,菩萨说阿蘅只要过了先前的那道坎,往后定能岁岁年年,顺心如意。”
阿蘅抿着唇,忽然问道:“娘亲在家中待得好好的,如何会摔跤呢?”
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如水的眼眸这下可真的是如水了。
温三夫人叹了一口气,抬手替她擦着眼泪:“平日里总是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同你父亲还总是担心你让旁人给骗了,时时都想着要如何提点你,怎么今儿个就精明起来了,娘亲想要哄你,都没哄过去……好了好了,娘亲告诉你就是了,莫要再哭了,待会儿眼睛该疼了。”
阿蘅攥着温三夫人的手,抽抽噎噎的喊着娘亲。
温三夫人瞧着阿蘅的模样,顿时觉得心疼不已,她叹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我偶然听说城外有座不知名的道观,颇为灵验,但凡是前去许愿,就没有不灵验的,便去那道观为阿蘅点了一盏长明灯,回来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要紧的。不过那道观确实灵验,长明灯才点上了一日,阿蘅果真就醒了过来。”她满脸的庆幸,倘若让她再度面临抉择,她的选择也还是不会改变。
那时宫里出来的御医说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新入府的杨神医倒是说他能治阿蘅的病,可一连过去了十天半个月,阿蘅始终不见好转。
恰在此时,有人在温三夫人面前提到了那个道观。
倘若真的药石无灵,便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诸天神佛之上。
温三夫人以前从未听说过那座道观,可同她说起那座道观的人信誓旦旦,还给她举了不少例子,说京都的某某人家在花朝节弄丢了自家的小少爷,官府的人找遍了京都也不见人影,那小少爷的母亲便去道观许了愿,隔天便在自家门口找着了他们家的小少爷。
但凡涉及到神神鬼鬼的东西,在流传之中总是会失去原本的模样。
那人举的例子,是真是假,并不是十分的好分辨。
可那位走丢的小少爷,温三夫人却是知道的。
小少爷姓谢,他的兄长是温桓的同窗。
温桓确实是说过谢家小少爷失而复得的离奇之事,只是他不曾提起这中间还有道观的事。
不提起谢家小少爷,温三夫人对那道观就已经信了七八分,加上一个谢家小少爷,那就更是十成十的信任了。
她原本是打算给阿蘅点上一盏长明灯,然而马车行到道观外时,她瞧见了一位妇人正在门口叩头,听说也是在为家中儿女祈福,三步一叩首,自道观外一直叩到大殿之中。温三夫人下了马车后,便同那位妇人一般,从门外叩到了门内,在殿内许了愿,点了长明灯之后,才转道回府。
在回来的半路上,她的下身就见了红。
然而这话却不能对阿蘅说的,她说这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小姑娘就已经如此自责,若是全盘托出,她的小姑娘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呢!小姑娘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些,可不能再伤心费神的。
阿蘅不知娘亲摔跤之事,背后还有诸多复杂的缘故,她只听着娘亲说出来的那些话,就已经泣不成声。
“都是阿蘅不好……是阿蘅贪玩,非要阿兄带阿蘅出门,若是阿蘅没有出门,就不会生病,阿蘅没有生病的话,娘亲也不会因为担心阿蘅而摔跤……呜呜……都是阿蘅的错……”
小姑娘抹着泪,哭的很是伤心,险些都要背过气去了。
温三夫人轻轻抚着她的背,缓缓声的道:“阿蘅,不哭不哭哦,娘亲这不是好好的吗?”
“再哭下去,等回头弟弟出声了,可是要笑话你的,到时候,弟弟会说,羞羞脸,阿蘅姐姐是个小哭包!”
阿蘅抬头,抽抽噎噎的道:“阿蘅不是小哭包……”
“好好好,我们阿蘅不是小哭包。”温三夫人小心的擦着阿蘅的眼泪,她如今的身子也算不得康健,陪着阿蘅说了一小会儿话,便已经感觉到了疲倦。她打起精神,想着再宽慰宽慰阿蘅。
………………………………
第十二章 蜜饯
柳嬷嬷在大厨房里将熬好的药放到食盒里,提着食盒往回走着。
她是温三夫人身边侍候的嬷嬷,在温府的地位与孙嬷嬷不相上下,有时候还会略占上风。
原本熬药这种活计,让个小丫鬟做就行了,可因着某些缘故,柳嬷嬷也不放心其他人,便只能自己上手了。她们夫人的院子是设有小厨房的,可夫人这会儿怀有身孕,闻不得太重的味道,这熬药的活计便不能放在小厨房里,不得已之下,柳嬷嬷才跑去大厨房。
回去的路上,柳嬷嬷的眼皮就一直在跳,跳的心慌慌的,生怕她不在的时候,夫人又出了什么事。
紧赶慢赶之下,她总算走到院门口。
打眼一看,就瞧见院子里红荔被人用帕子堵住了嘴,旁边还有三五个小丫头看着,另一边守在正屋门口的绿衣小丫鬟,不正是她们姑娘身边的那个青叶么!
柳嬷嬷没有在院子里瞧见孙嬷嬷,还有其他应该守在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们,心中讶然,面上却不显。她提着食盒往正屋走去,路过青叶时,问了一句:“怎么就你守在这儿,院子里的其他人呢?”
青叶往后退了一步,回道:“孙嬷嬷回自个儿房里去了,至于其他人,我同姑娘来时,就一个也没瞧见的。”
听得这话,柳嬷嬷瞬间黑了脸。
夫人身子不舒服,这段时间对院子里的管束就稍微松了那么些,可柳嬷嬷在去大厨房熬药前,是敲打过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的,让她们一个个的小心伺候着夫人,当时孙嬷嬷也是在一旁帮着腔的,这次如若不是因为她心里不安,提前回来了,怕还发现不了她们一个个的都在阳奉阴违。
笼在袖子里的手,无声的攥紧了。
柳嬷嬷眼露寒光,夫人前儿个才让她来打理院子里的事,原本她还打算按照夫人管理时的惯例,只要那些家伙不犯什么明显的错,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看来,还是她太过心善啊!
这些阳奉阴违的家伙,就不该对她们心软。
青叶悄悄的又往后退了几步,她从前学规矩时,跟着的就是这位柳嬷嬷,所以自然知道柳嬷嬷生起气来,要有多可怕。这种时候,她是万万不敢去触碰柳嬷嬷的眉头的。原本还想要将孙嬷嬷的事情说出来,现在想想,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的好。
这厢青叶退了,柳嬷嬷暂时按下想要收拾人的冲动,整理了下衣裳,提着食盒,敲响了虚掩着的门。
“夫人,该吃药了。”
门内的温三夫人还没想好要怎么宽慰自家的小姑娘呢,就被敲门时给打断了思绪。
阿蘅听见了柳嬷嬷的声音,顿时也不哭了,胡乱的抹着眼泪,又擦了擦脸,这才扬声道:“嬷嬷,你进来吧!”
阿蘅对柳嬷嬷的映像还是很好的,她同孙嬷嬷一样,都是娘亲身边的老人了,只是很多时候,柳嬷嬷看起来要比孙嬷嬷可靠很多,大约是因为孙嬷嬷时常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而柳嬷嬷没有其他的家人,她始终都是将温三夫人放在首位吧。
柳嬷嬷进来后,将食盒放到一一旁的方桌上,从中端出热气腾腾的中药,阿蘅下意识的上前去,想要接过药碗,却被柳嬷嬷给躲开了。
“我的好姑娘哎,您可端不得!”
不等阿蘅提出疑问,柳嬷嬷就已经解释道:“这药碗烫的很,您这细皮嫩肉的,可别烫着自个儿了,还是让奴婢来吧!”
说着,柳嬷嬷便将药端到温三夫人面前,慢慢吹凉喂给她。
阿蘅隔着许远的距离,都能闻到那碗药的苦涩,她悄悄的往柳嬷嬷身边蹭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娘亲喝完了那碗苦药,忽然两只小手往前一伸,在温三夫人与柳嬷嬷的面前缓缓打开,原来她在两只手上都放了蜜饯。
“娘亲吃糖,吃了就不会觉得苦啦!”
这蜜饯是杨神医特地做的温补蜜饯,费了不少的药材,才得出了两小碗,不过这种蜜饯,孕妇小孩都能吃,最要紧的是不会与药性相冲,算是比较难得的精品。
温三夫人愣了一下,没舍得辜负阿蘅的好意。
从小姑娘手里拿起蜜饯放在嘴里,还别说,这种特别炮制的蜜饯,确实比一般的蜜饯要好吃的多。
阿蘅见温三夫人舒缓了眉头,连忙解下了腰间的荷包,她今儿个出门前,特地将杨神医送来的蜜饯都用荷包给装起来了,就是想着要送给娘亲吃的。她高高兴兴的将荷包递到温三夫人的面前,说:“给娘亲,我有的都给娘亲。”
“你这孩子,娘亲又不是没得吃,怎会贪图你这一点小吃食。”温三夫人笑着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尖,摇头推拒着。
阿蘅见状,便道:“可这个蜜饯是杨先生新做的呀!”
杨先生在温府之中暂避风头,因而也不好制作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刚好在给阿蘅诊脉时,瞧见了阿蘅喝药时难以下咽的表情,便跑库房要了些药材,整治出了一些滋补蜜饯,因着是第一次试手,杨先生做的并不多,拢共加起来也只有一小荷包。
“杨先生说这是他第一次做滋补蜜饯,虽然量少了些,但效果很好,这种蜜饯不管与什么药,都不会药性相冲。”小姑娘将荷包硬是塞到了温三夫人的手上,这才接着道,“娘亲身体弱,得要补一补呀!而且我都听爹爹说过啦!娘亲怀有身孕的时候,总是吃不香,睡不好,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娘亲睡得好,不过我能给娘亲甜甜的蜜饯啊!蜜饯最好吃啦,娘亲肯定也会喜欢的!”
小姑娘的眼眶还是红通通的,这会儿却已经笑开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半点不见刚才的沮丧,这让温三夫人不由的叹道,果然还是个孩子,说难哄确实是难哄,可要说好哄,也是真的好哄。
温三夫人收下了荷包,不是为了吃食,仅仅是因为小姑娘的那一份心意。
阿蘅又陪着温三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只是温三夫人确实是有些倦了,靠着枕头竟慢慢的睡了。
柳嬷嬷小心翼翼的给温三夫人调整好了睡姿,又将被角压得严严实实的,放下了帷帐,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阿蘅也跟着她一起退出去了。
………………………………
第十三章 谈话
阿蘅走出房门,温桓正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他分明是旧日里惯常做的打扮,可在阿蘅看来,却莫名的带上了几分落寞。
听到阿蘅的脚步声,温桓才转过身:“……娘应该已经休息了吧,我就不去打扰了,我许久不曾同阿蘅谈心,今日赶巧了,阿蘅就去我那里坐一坐,吃些糕点,可好?”
阿蘅点头“好的呀!”
温桓张了张口,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的院子比较远,旁边住着的是大伯与二伯家的兄长。院子里的一角种了翠竹,还有一角搭了架,种的是葡萄,葡萄藤这会儿还是枯白的颜色,看不到多少生气。
阿蘅坐下之后,丫环便端上了点心,精致小巧,花样繁多,都是阿蘅从前喜欢的口味。
温桓亲自给阿蘅倒了杯白水,又对旁边的丫环说:“我和阿蘅要说些话,你们先下去,把门也合上。”
青叶看了眼自家姑娘后,跟着屋里的另外两个小丫鬟一起出去了。温桓的食指敲打着桌面,哒哒哒的声音,急促又刺耳。
阿蘅忽然明白过来。
阿兄与她的这次谈话,想来不会是什么温馨的闲话家常,否则阿兄不会打发了其他人之后,还迟迟不开口。这让阿蘅有些不安。
阿蘅正色道:“总觉得阿兄要说的话会很重要,阿兄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可以说给我听听的……”
温桓不再敲桌子,他改成叹气了,一声更比一声长,声音里的苦闷简直就像是要化成实质一般。
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
他向来觉得小姑娘就该娇养的,故而不论是外界的算计,还是其他的风风雨雨,他都想要为阿蘅挡下。将小姑娘养的天真了些,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他和父亲有那个能力能护着自家的小姑娘,那当然是怎么宠就怎么来。
只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
更何况,别人对他有心算无心呢!
倘若不是这次出了事,不仅使得娘亲受伤,还牵连到了阿蘅,或许他仍然不会反思自己的作法,是否存在疏漏之处。一想到他待会儿同阿蘅说了那件事之后,阿蘅可能会有的反应,他就觉得心口疼。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形象在妹妹眼中一落千丈,他只担心小姑娘会把责任往她自己身上堆。
可他也只能据实相告。
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温桓说话时,依旧有些无力:“阿蘅,我要同你说件事,在说之前,你要先答应我,听了之后不能生我的气,也不能生自己的气。”
兄长的模样给人一种将要破釜沉舟的错觉。
阿蘅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能让阿兄这般慎重,且发生在最近的事情,除了娘亲摔跤的事情以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若不是为她求平安,娘亲也不会特地往道观去,以至于摔跤后险些流产。
所以阿兄是为此来劝她的么?
可是,不让她生自己的气,还可以理解。
生阿兄的气,又算什么呢?
明明这件事与阿兄并无关系啊!
温桓:“道观……长明灯……我是说,让娘亲去道观为你点一盏长明灯的主意是我出的,原本我是想借此让娘亲安心,然而消息不知道为何走漏出去,成了别人算计娘亲的好机会。背后那人大概是想让娘亲吃苦头,可我们都不曾料到娘亲已经怀有身孕,所以娘亲后来才会小产,都是因为我出的馊主意。”
少年郎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纵是神佛也敢欺。
道观是有的,有求必应却是不存在的。
早些时候,阿蘅尚在病中,始终不见清醒,而温三夫人也因此日渐消瘦,脸色一日更比一日差,仿佛下一刻也会病倒似的。偏偏不论他人如何劝说,温三夫人都不愿意丢下病中的小姑娘,独去休息。便是温钦与温桓亲自劝她,她也是不听的。恰在此时,温桓从杨神医口中得知阿蘅不日便会好转过来,便想要找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让娘亲对阿蘅的病情放心,又能让她自愿去休息。
彼时温桓想到温三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寺庙礼佛,就决定在这方面下功夫。
原本温桓只想到大概的方向,却还没想好更加细致的步骤,然后他看到了书院里的同窗好友——谢淮宁。
谢淮宁有个弟弟,花朝节的时候与谢淮宁一同去灯会,路上两人不知怎的就恼了,谢家小弟就带着下人投奔他小舅舅去了。偏偏不论是谢家小弟,还是他小舅舅,都没想起来给谢家报个信,以至于还惊动了官府。等他小舅舅知道时,事情已经闹大了,于是他们就在找了个天还没亮的早晨,将谢家小弟送到了谢家门口。
这事后来传了出去,衍生出了很多个不同的版本,温桓听说后,还特地去问过谢淮宁。
那些个版本之中,也有不少与神神鬼鬼有关的。
温桓稍微改动一下后,就找人说给温三夫人听。
他原本是想让温三夫人为阿蘅点一盏长明灯,花一点银子,抄两本书,也不用太过费力。就连道观,他都特地找了个谢家的,想着做戏要做全套。
可谁成想,竟让外人钻了空子。
阿蘅愣住了:“什么叫做让娘亲吃苦头?娘亲不是不小心摔倒的吗?你们,你们到底还瞒了我些什么?”她说到后面,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原来阿蘅还不知道么!
也对,他怎么就没想到,娘亲根本不会在阿蘅面前说自己受了多少苦。
温桓忍不住按住额角,他好像又做错了些什么。
早知道的话,他就不该提起的。
温桓不是很坚定的想着。
阿蘅又问道:“娘亲说她去道观的第二日,我便醒了过来……那,那阿兄来看我的那日,为何不曾说起娘亲,后来,后来,也从不提起?”
温桓叹了口气,说:“娘亲去书院的那天,我恰好在书院,第二天我回来去看你时,还不知道娘亲小产,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了。为何不告诉你,阿蘅刚醒来,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你让我怎么敢说呢!”
………………………………
第十四章 奇怪
于是乎,阿蘅顺理成章的从自家兄长口中,得知了娘亲小产的真相。然而大病一场之后,阿蘅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只知道责怪自己,自怨自艾已经是过去才会有的事情,如今的她,只想知道背后算计的人到底是谁,反击回去才是她想要做的事情。
阿蘅冷下了脸,抬头看向温桓:“阿兄既然说到背后有人算计,那你一定知道那人是谁了吧?”
温桓用手蹭了下鼻尖,尴尬的说:“娘亲去的道观原本是谢家的,里面的道士经常给山下的人义诊,我初时听说有人在道观中叩头,并未想过太多。还是,还是父亲问过之后,我才发现背后可能有人在算计的。”阿蘅对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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