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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枝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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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枳这才亮出攥在手心里的两枚玉坠,对悦儿说:“这两枚玉坠你一枚,我一枚,今后你就是枳哥哥的媳妇儿,到你五岁我就娶你回来。你要是还尿湿我裤子也没关系,我可以自个儿去换。”

    悦儿有点害怕沈相爷,这会儿被苏枳戴上了玉坠,就捏在手里问道:“我爹要是不让怎么办?”

    苏枳想了好一会儿,就看向悦儿问道:“不让沈相爷知道不就行了,悦儿不告诉他行吗?”

    悦儿点了点头:“那悦儿就不告诉爹。”

    苏枳一听就赶忙把玉坠给她塞进了衣裳里,自己那枚也塞进衣裳里,就又要背着悦儿送回南书房。

    悦儿则是装做懂事的样子说道:“悦儿不让枳哥哥背,不然你以后会不娶我回来的。”

    他却坚持要背,三岁的小包子也坚持不让背。结果两人争执了半路,苏枳还是把她背了起来。

    苏枳是知道皇子大婚要被皇上指婚的,所以在路上就叮嘱悦儿也不要让皇上知道。

    在南书房外见到沈相爷时皇上也在,两个孩子都行了大礼,悦儿虽是小,在翊坤宫这半年来,秦皇贵妃确实用心教导过她,小小的一个人儿,礼也行的像模像样。

    苏枳站在皇上身后,看着沈相爷抱着悦儿躬身后退,他悄悄的朝她挥着手。

    突然悦儿在父亲怀里朝苏枳招手大声喊着:“枳哥哥你过来,悦儿有话同你讲。”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玉坠归属至今成迷,日复一日勤劳经营

    苏枳看着皇上笑着朝他抬了两下手,示意他可以过去时才跑到悦儿面前。

    沈相爷这会儿有些焦急,却在七皇子上前时也不好说什么,便又放下悦儿。

    只见她扯着苏枳的手把人拖到一边,让他蹲下身子在耳边悄悄的说了句话。

    苏枳点了点头起身让她快些回去吧,来日有机会定去相府看她。

    讲到这儿苏枳问骡车上的悦儿:“你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讲的是什么吗?”

    悦儿摇了摇头:“那时才三岁,我怎么能记得呢。”

    苏枳轻声说道:“你那时跟我说,小心你爹打你屁股,刚才他看你时就像要打你的样子。”

    悦儿抬眼看着他,苏枳轻笑一声:“你那时太小,还不理解那眼神不仅仅是打我一顿,今日你随我在此地,便是他的那时便打算好的。”

    悦儿看向自家的稻田,轻声说道:“你却是从没去相府看过我一次。”

    “母妃不许,相爷也不许,但我知道他们从那时就确定了让我们在一起,不然相爷不会看你一直戴着玉坠,不但没阻止还送了你另一枚。”

    说到玉坠悦儿便情绪更加低落:“可到底都在我手里丢了,我爹若是还在,定也是不能原谅我的。”

    苏枳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当时是凌绝所为,他是晋王府的人。不过晋王也没能留住,终也都失掉了。”

    “我原还不解当时掳了我走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后来你说过是凌绝所为,我想他们是想放任你我在一处,想钓出最后两枚吧。”

    苏枳点头:“没错,另外两枚当初一枚在五舅手里,另一枚在何人手里便不好说了。这两枚是最不好寻找的,我都没有任何线索,想必他们也是无从下手。”

    两人回到家中,身边再无旁人时悦儿才疑惑道:“按说这玉坠本是秦家家传之物,缘何我爹也会有?”

    苏枳也不知其中缘由,两人猜想一番也是没有合理的结果,便也不再去想。

    沈相爷追随先皇时间较早,仅是比宁国公晚上三五年。而秦家五虎就很晚了,先皇加入义军起事时才二十不到还未娶亲。

    几年后娶了义军首领的女儿,生下了当今皇上苏栋。而苏栋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殿下跟悦儿同年,也就是比苏枳这个七皇叔不过小了五岁。

    秦皇贵妃十八岁生下苏枳,那时还不是太子的苏栋都十三岁了。到他十八岁时先皇苏尚贤已经登基,并在同年有了皇长孙,而七皇子苏枳不过才六岁。

    也就是说,秦家军追随先皇苏尚贤时,是他登基的六年之前。

    这样分析的话,左相沈尘自是资格要比秦将军要老。而这两人一个是开国功臣,另一个是手握重兵还是私军,两人断然是不应有过深的交情,还有可能是死对头。

    可秦皇贵妃提醒了儿子娶悦儿为妻,并且把两枚玉坠在一个八岁,一个三岁时就交到他们二人手上。这可以理解为她放在死对头手里是最安全的,但沈相爷的表现就完全是另一码事。

    他在悦儿五岁生辰时,把自己手里那枚玉坠亲手缝在荷包里,送到了女儿手上,并且在相府出事后那玉坠还埋在悦儿院子里的梨树下。可见他知道这玉坠的意义,而也愿意保护下去。

    兰芝在北山村也有了来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曾经住过的刘老实家的春花。

    时常她都要去刘春花家走动走动,有时刘春花也会过来。每当她过来时,苏枳便不让悦儿离开他身边。

    还对悦儿说:“不是我要偏袒兰芝,你当是懂得,搬家后我会把前院留给兰芝,留下几个人照料她便是。”

    悦儿闻言却是笑了:“我何时因兰芝误会过你,你自去安排,不过这后院就不要让她过去了,我还能省些心思。”

    “主子,商队来收药材了。”石头站在门外禀报。

    这便打断了悦儿跟苏枳的对话,他便吩咐石头:“药材都在后院,让那管事去后院吧。”

    悦儿随苏枳一同出门,却在院子里看到刘春花正在同商队的管事讲话,这时正问着:“你们收药材都啥价儿啊?”

    那管事回道:“同在镇上一个价,不过不收散货,你要是有最好是能凑成大份儿,品相也要上等的。”

    刘春花闻言便说道:“那我就收了乡邻的,回头凑到一堆儿再卖给你。你可是多久来一回,我也算着日子收,要一直收我自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时日久了也不好经管。”

    还不待管事的回她,苏枳便上前道:“你怕是要找旁的销路了,我家今年旱田会种上许多药材,就这便够商队一年的还有余份。”

    那管事这时便也说道:“我这趟来就是商量着你家种药材的事,还真收不了散货。你自家种的自是比山上采回来的品相要好,讲好的几户主家便都要订你的货了,你可别坑了我才是。”

    苏枳爽朗大笑:“自是误不了你交货,冬日里的皮子你怕是都不用收了,光是药村就够你折腾的。”

    那管事朝刘春花点了下头,便同苏枳一道往后院去,悦儿也一直跟在一旁。

    连走便听那管事边说着:“之前收过你的鹿茸,那东西是真不错,有家药材行要跟你订些鹿胎,他家会派人过来熬鹿胎膏。”

    “这不是造孽吗,那该是生下来的却活生生的要打下来熬药。”

    悦儿插言便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扯了扯苏枳的手,表达了她的不满。

    苏枳握紧她的手,对那管事的说道:“这个我家不接,那不但要把小鹿打下来,连子宫都要摘除,确是造孽。”

    说这话时几人刚走到房东的过道处,刘春花在院子里听着就盘算起来。

    虽说悦儿是被苏枳带过来的,可这场生意却是由她来谈,谈完之后苏枳便让她去别处过问一下,而他自己则是继续跟那管事谈着。

    管事的当晚便住在这里,他带来的车队在镇上一边收东西一边等着他。

    待管事的走后,苏枳便跟青狐一起进了山,两人背着箩筐准备多采些药材回来。

    苏枳走后,悦儿就每天带着几个丫头,跟夜无影一起在自己各处转悠。稻田和药材田还有牲口棚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每天都要多呆上一阵子。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药田被盗毫无头绪,夜里闹猫悦儿装睡

    这日她正跟夜无影在药材田里四处看着,就听翠喜在那边喊着:“夫人,这边的药苗被挖了不少。”

    翠晴跟她在一起,也气恼的说道:“这不是祸害人嘛,成片成片的挖。”

    悦儿一边往过走一边说道:“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种了这么多药材,必定是要断了村里一些人的财路,才祸害这么点儿算不错的了。”

    夜无影怀里抱着宁哥儿,过去看了一眼就环视四周说道:“要是都建起围墙来怕一时半会儿建不好,不如搭个窝棚找人来看着吧。”

    悦儿蹲身看了看,起身道:“先在地头地尾各搭一个窝棚,再找人盖两间屋出来,看来要整日盯着才好。”

    夜无影应下来,就让翠喜去找人了,家里现在的大管家就是腊月,只要跟她说上一声,自然会分配下去。

    几人上了骡车,翠玉接过宁哥儿抱在怀里,夜无影是赶车的。去往稻田的路上悦儿核计道:“其实这么盯着也不是个事儿,莫不如我们家里收村民的山货,到时一并交给商队。他们若是想种药材就随他们去种,大不了多联系一些买主来就是。”

    “夫人所言极是,光是盯着不被祸害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共同的利益他们才不至于恨上咱们。”

    夜无影说完自己又笑了,又说道:“其实就算让他们赚到银子,也不能不招他们恨,这日子过好了这些事就是必然的。”

    腊月安排人来搭了临时窝棚,又找盖房的人过来先搭两件地头屋,不过当晚看田的人还是只能住在窝棚里。

    次日一早悦儿又去药材田里看,结果看田的人正在发愁,见东家过来就赶紧说道:“不是我们偷懒,实在是不知道人啥时候过来的,这就又少了这么些,这活儿我们不干了,东家另找旁人吧。”

    悦儿看了又被铲走一片幼苗的药材田,问那看田人道:“你们夜里是睡了吗?丢了这么大一片,甚至比前一天还多,怎么会没发现?”

    两个十五六岁的憨厚少年,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去,其中大一点的那个支支吾吾的说道:“来时我爹都说了,好好给东家干活,我也没打算睡觉。可不知道咋地就睡着了,这窝棚里许是太潮了,现在头还疼,早起都强爬起来。”

    闻言悦儿看向另一个,问道:“你跟他的情况相同吗?”

    那少年点了点头,又赶忙解释:“来时我俩还在地里查看一遍,在地当腰说了一会儿话才回自个儿窝棚。回去后吃了个菜团子,喝了点水,都在窝棚门外。后来我也不知道咋就睡着了,这一宿就睡在外边儿了。”

    另一个少年也说道:“我没吃啥就喝水了,寻思歇会儿再出来,后来就睡着了。”

    悦儿点了点头,问道:“你们的水呢?”

    这会儿人都站在地中间,两个少年就分别往两边自个儿窝棚跑,一边跑还一边说着回去拿来。

    到两人把水罐子拿来后,都很纳闷的说:“这水咋没了?”

    夜无影接过水罐子闻了闻,看向悦儿说道:“这俩是被下了药了。”

    两个少年一听顿时就惊恐非常,连摆着手说:“不干了,我们不干了。”

    说完也不等悦儿说话,俩人都是撒腿就往家跑。

    悦儿拿起坛子也闻了闻,她并闻不出什么来,疑惑的问夜无影:“就为了偷点药苗至于下药吗?”

    夜无影摇了摇头:“我也想不明白,这本儿下的也不小,这些药很难搞到,用在偷药苗上还真是犯不上。”

    翠喜胖呼呼的,一张像汤圆一样的脸憨憨的,这会儿指着药田西边儿说道:“夫人,那不是刘春花吗,她这是要上山采蘑菇去啊?”

    几人看向刘春花时,她也正向这边看过来,不过并未跟谁打招呼,就自顾朝着大北山去了。

    悦儿悄声跟夜无影说道:“到是有些日子没见刘婆子了,她家出出进进就刘春花一个人哈。”

    夜无影答道:“刘婆子去镇上了,说是去她儿子家,许是不回来了。”

    “啊?”悦儿看向夜无影:“她还有儿子?还就在镇上?”

    “就在咱们清水镇,许是夫人都见过。镇南开铁匠铺的,咱家镰刀、斧头还有那些农具,全都在那家铁匠铺买的呢。”

    悦儿十分不解,一边儿带着几个丫头往地头走,一边道说:“你说那刘婆子的儿子就在清水镇上,咋就从来不见回北山一趟,妹子被刘老实霸着他都没管过,这也太不可思异了。”

    “许是管不了吧,刘老实的背景夫人也知道,那刘二拴子一个普通庄户人,哪里能跟那样的人对抗,还莫不如就装聋作哑保自个儿一条命了。不过现在他也娶妻生子了,就是不知道这刘婆子去了那家还能不能安生,那可是个顶不省油的灯。”

    悦儿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刘婆子这个儿子叫刘二拴子,那他是不是应该还有个哥呀?”

    “有,说是去当兵了,正是替了刘老实的。”

    药田里暂时也没雇到得用的人守着,就从烧锅那边调了俩人过来。晚饭时悦儿便跟苏枳说:“今儿一早就看见刘春花进山了,我晌午时才从田里回来,还没见她下山呢。”

    “村里女人进山也不往远处走,原就是不怕的,多是早起进山天黑才回。”

    苏枳回了她一句,便又专心吃着饭。

    夜里睡下了窗子也是不关的,悦儿这一晚睡的不大好,苏枳回身把手搭在她腰上轻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到是没有,许是白日里睡的多了,这夜里不困。”

    要是以往,苏枳就会陪她起来点上灯聊到她困了为止,今日却是没有,而是轻轻帮她顺着头发,轻声哄着:“并没比往日睡的多,睡吧,不然你又要早起,会打不起精神的。”

    悦儿自是也没想旁的,便静下心来想着安心睡觉。

    好不容易迷糊了一点,却突然听到了几声猫叫,她顿时睁开了眼睛,刚要说什么就被苏枳把嘴给捂住了。

    在黑暗中眨眼他也看不到,索性悦儿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苏枳也没起身,呼吸均匀的就像他在睡着一样。

    悦儿抬手轻碰了碰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之后不被捂嘴,她便也调整呼吸装起睡来。


………………………………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手送行兰芝殒命,滴水不漏苏枳谋划

    “谁?”就听院子里王大哥喊了一声,悦儿还在纳闷,王大哥一家不是在稻田那边住吗?

    之后王大嫂像是也出来了,也喊了一声:“谁,谁在那?”

    “啊——”是王大嫂的惊叫声,苏枳特意按住了悦儿,怕她出声,但这会儿不好再装睡,两人便一起坐起来。

    “兰芝姑娘,兰芝姑娘,你快下来呀,这么高的墙怎么好爬,快下来吧,你要有什么事,让我家男人给你开门就是。”

    王大嫂的声音听上去就很焦急,王大哥也在那喊着:“兰芝姑娘,我这就开门,你快下来呀,为啥要爬那大墙啊?”

    兰芝终于忍不下去了,低喝一声:“两个蠢货,给我滚开。”

    “你看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爬大墙,我们两口子好心好意的问问,还要帮你开门,你不用就不用呗,干啥还骂人啊。”

    “兰芝姑娘,我婆娘说的在理,你说你这三更半夜的爬这大墙干啥呀,快点下来吧。”

    王大哥是个大嗓门,王大嫂更是,结果这两口子一吵嚷,前院和东院邻居就都出来了。这开窗亮门睡觉的时候,自然是有点动静离的近的都听得见。

    前院邻居就趴在后园子墙那问:“这是咋了,大半夜不睡觉爬啥大墙啊?”

    这男人问完他媳妇儿就扯了他一把:“你没看那墙外有个男人接着吗,这八成是要私奔。”

    东院邻居就在自家门前站着,听见这话就凑到前院墙跟儿底下,跟那两口子一起往这儿看着:“这女人到底是王爷家啥人呐?”

    “谁知道了,听说她那个孩子就不是王爷的,是跟野汉子生的呢。这五更半夜的往出跑,外边儿接着她的男人就是那相好的吧?”

    前院的婆娘这么说着,她自家男人深以为然,就在这时,就见好不容易爬到墙头上的兰芝,一个没坐稳就从墙头上大头朝下摔了下来。

    结果那墙跟儿底下的男人却没去接她,而是闪开身子骂了句粗话,还在怪她怎么这么蠢。

    院墙外有一尺多宽的墙跟儿,然后就是一个深水沟,平时家里的泔水都倒进去。

    这正是初夏时节,下过几场雨后这水沟就快溢到路上了,结果兰芝一头扎进去溅起的脏水崩了墙跟儿下的男人一身。

    他气的贴墙跟儿就跑了,扔下兰芝也不去管。

    兰芝也不知道是不是摔进水沟有点懵了,就狠命的在里面扑腾着,围观的那两家邻居一看这样,就都赶紧各回各家。

    王大哥跟王大嫂推门出来,一边儿喊着一边要往上捞兰芝。结果俩人把兰芝捞上来时就剩最后一口气了,王大嫂还纳闷呢:“就这么个水沟她咋就站不起来?”

    王大哥给她解释着:“那水沟底下都多少年的烂泥了,谁进去也是起不来。”

    “哦”王大嫂很相信王大哥的话,王大哥因为媳妇儿相信也略有点得意。

    这时苏枳跟悦儿就出来了,悦儿还张罗着赶紧救人,可这人在那鸡鸭鹅粪成堆的臭水沟里捞出来,谁愿意上前救呢。

    于是苏枳亲自点上灯笼,悦儿接过水盆来先把兰芝冲了几遍,这人还是臭气熏天的。

    悦儿很紧张,喊着:“王大哥,快点套车来,这得送镇上医馆去,再晚人就不行了。”

    于是这又是套车又是抬人,还拿来兰芝的被子给她裹上了。终于是出了家门,一路上王大嫂听悦儿的话,都在喊着:“兰芝姑娘、兰芝姑娘你醒醒啊”

    到了村头,快到里正家门口了,就听王大嫂惊呼一声:“呀——兰芝姑娘好像是咽气儿了,这可咋整,这可咋整啊?”

    悦儿也跟着喊:“兰芝,兰芝你醒醒啊,我们也没拦你,你要私奔就走正门啊,三更半夜的爬哪门子大墙,你说你到是醒醒啊。”

    她这喊声里都带着哭腔,里正也披着衣裳出来了,上前问道:“这咋回事儿啊?”

    王大哥解释道:“兰芝姑娘要跟人私奔,夜里爬了大墙,结果没跳过去就掉门前的臭水沟里了。我跟我媳妇儿把她拉上来,这不就要送去镇上医馆。哪曾想出这事儿,那个来接她的男人见她掉水沟就跑了,连拉都没拉一把。”

    这流刑的有几个能活着跑出去的,里正早就见惯了这种事,便摆摆手道:“你们也是尽到心了,别让她再进村了,赶紧送到村外去停着,天亮就赶紧埋了。”

    村里有老人看灵的,给坛子酒再供着饭就能帮你看上三天的灵。里正帮着去找了人来,王大哥就把兰芝送到村外停灵的地方。

    这一夜折腾的也都没睡好,早起又去镇上买了香烛纸钱,给兰芝定了一副棺木。找个阴阳先生看了看,就在全村儿的围观下把兰芝给葬了。

    一天要报两次庙,就是围着棺木转几圈,手里各拿一枝香,走完有子女晚辈的会在前面磕头哭灵,没有子女的就大伙自愿,但不会有谁磕头。

    夜无影把宁哥儿抱了来,教他给兰芝磕了头,又上了香,摔了瓦盆也扛了灵头幡,指了路,下了葬。

    这个不被他亲娘承认的孩子,也算是尽了他那份孝心。

    苏枳对夜无影说道:“此后夜宁便是你的儿子,他没有过兰芝那样的娘,切记切记。”

    “属下知道了,夜宁就是我夜无影的亲生儿子。”

    这一切结束后悦儿问苏枳:“这许久我就想送走兰芝,你如今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了?”

    苏枳笑笑,说道:“随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枳像小时候一样把悦儿背在背上,夜色里在房顶穿行,到了刘老实家便跳进院子里。

    等两人回来时悦儿感叹:“你处事果真是滴水不漏,看上去都是些没头绪的乡下琐事,想不到被你这一搅和,完全另一番模样。”

    “多谢夫人夸奖,只要你不后悔嫁与我就好。”

    谦虚的苏枳让悦儿觉得嘚瑟的很,便白了他一眼,两人又上炕去在油灯下轻声聊着。

    兰芝一直是东宫放在苏枳身边的眼线,如今太子登基,这眼线的作用着实不那么大了。

    那三枚玉坠的丢失,更让兰芝失去了她原本的作用,这会儿她的死活想是也没那么受人重视。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不去提细心照料,悦儿气恼药汤无效

    悦儿如今最堵心的事莫过于这副身子,那女大夫说她当日下的药并没那么大的药性,况且用的时日也少。

    如今泡了这许久的药浴,又是每日里药汤子喝着,按说早该有孕才是。

    次日药浴就停了,因为悦儿又来月事了,这让她气的躺在炕上蒙着头生了一小天的闷气。

    苏枳不去提,只是细心的照料着她。

    晚饭时唤她起来吃饭,一碗温补的汤放到桌上,悦儿看着那汤就红了眼睛:“总补也不见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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