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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两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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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进书厢,左柸方拿起笔,抬首看了她一眼,笑了下,帮她取字。她凑上前去,看素手执笔落墨:
“暮春青杏等花展,妙龄亲启人初现”
竺衣抬头看他,有些尴尬,她说:“亭屿,我就要个字,这也太多了。还有啊,现在才入冬,怎么就暮春了呢?”
左柸有些无言地又看了她一眼:“左某不是在应时作诗,竺姑娘从这二行诗里选取两字来看。”
竺衣拧着眉又去读诗,末了,试探地说:“春花。”她去看左柸,左柸先前的微笑有些异样,于是她又认真研究,最后认命地道:“那要不就杏花吧,竺杏花,也挺好听。”
执笔的男人笑意中含了一丝怜悯,复垂眸,写下“青初”二字送与她。“竺姑娘读得懂吗?”他问。
竺衣拿起纸张来念,念了又念,说:“你夸我‘妙龄’,我看得懂。”
左柸点点头,几分温和:“左某希望,竺姑娘大好的人生才真正起笔。愿你一生无忧,岁月烂漫。”
她因他的祝愿、他的赐字开心极了,人有些飘飘然:“亭屿,你看我都叫你的字,那你现在也叫我的字嘛。”
左柸拾起了自己的书:“竺姑娘请回吧。”
“就一声,就一声‘青初’……”她央求。
他支颐翻书,抬眼时星眸微冷,片刻起唇:“竺姑娘。”
察觉到他的疏离,竺衣笑得弯弯的杏眼刹那黯淡许多。看人眼色退了出去,她自己默念了几遍“竺青初”。
竺衣是真的喜爱这个名字,尽管此后没有被人叫过。
自从宋冬晨来了遥案庄,左柸鲜少再外出巡访。在竺衣看来,就好像他在守着宋冬晨一般。
她育蛊一事也正式赶上日程,天天低头去研究蛊。左柸作为蛊的控主,免不了要经常过问,竺衣便三天两头跑去找他。
由此开始,竺衣和左柸的接触才频繁起来。她滔滔不绝给他讲蛊,左柸总是静静坐在那儿听,听得似乎很专注。
最初,她以为左柸对自己讲的内容颇感兴趣,为了更吸引他,竺衣甚至亲自演示给他看,一次次划开自己的胳膊植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蛊。
悲哀的是,渐渐地,她才看出一些端倪。
左柸并不是听得专心,而是心思根本不在。他多半只听几句有关血心蛊的进展,后面的内容,大抵是看竺衣过分热情不好打断,遂飘远了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摒弃了略显聒噪的她。
每晚回了寻风苑,竺衣就要用封伤蛊去封那条切了长、长了切,快要不能愈合的切口,疼得浑身打颤。
现在看来,当初竺衣那人,整个人都是瞎的:眼瞎,看不懂他的疏离;头脑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荒谬可笑的行径在对方眼里可能略显怪异;情商……罢了,一见就钟情,毫无根据地疯狂喜欢着一个人的她,哪里还有什么情商。
初临最初总黏着宋冬晨,甚至与她做朋友的那段时间,为搏她一笑,事事挑竺衣的刺。竺衣嘴皮子功夫不如他,每每只能任他偏心地数落。
终于在初临经受了宋冬晨谎话连篇、蛮横无理的对待之后,才站回竺衣这边。
那一刻竺衣感动得无以复加。
………………………………
第27章 新年 白衣惑
岁末来临,除夕渐进。千城街市热闹非凡,家家户户忙着置办年货,不论是商楼酒馆还是街边小摊小贩,生意异常兴隆。
感受着全然不同于西离古寨的过年氛围,竺衣和初临惊奇极了,满大街的傻眼。
遥案庄派了大批人分别进城购置年货。庄园不缺银子,故此年货准备的琳琅满目,充裕富足。庄园四处迂回长廊皆换上新的大红灯笼,从最东头一直到寻风苑的最西头。
尽管寻风苑这边偏僻,鲜少有人走动,路老管家精着心吩咐全部焕然一新。
文希挑了几幅窗花仔细贴好,甚至被褥都给竺衣换了喜庆的大红色。竺衣仔细听着,偶有几声鞭炮响远远传来。
除夕夜这一天,千城难得飘起零星的雪点。文希高兴得紧,竺衣看她因这一点在自己眼里算不上雪花的雪点便喜不自胜,睁着圆圆的大眼告诉她,如果有机会去西离,那里整个冬天甚至春天都在下雪,很白很美。
文希是个安静的姑娘,那时高兴得像个孩子,拉着竺衣的手,连连说:“好啊,有机会我跟着你们走,跟你们去看雪。”
子夜时分,东边传来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初临一脸兴奋地拉着几人出了屋子。仇水将数米长的鞭炮挂在苑门口,蜿蜒至地上。初临迫不及待就去点炮,彼时仇水还在查看有没有挂好,结果初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点了。
竺衣吓得大叫一声,初临一把拉过仇水躲开。鞭炮就在二人身后炸了,霎时满眼火花绽放。她和文希捂着耳朵确认那二人安全后,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初临玩性大,方才那一下子并没有长记性,鞭炮才熄,又抱出大堆烟花炮竹。
文希拉住他严厉嘱咐注意安全,仇水看他一人忙不过来,过去帮他。竺衣站在后面叫他小心着点那个“不靠谱的人”,初临凶神恶煞剜她一眼。
仇水兀自笑笑,接过初临递的三支长筒烟花。
烟花很美,大朵大朵绽放在夜空,明明灭灭,璀璨耀眼,有着说不出的震撼。
第二日天还黑着,有不少人过来贺年,竺衣以为他们总算想与自己“和好”了,没想到来的全是姑娘,个个穿的讲究,直到看见了仇水和初临,羞答答笑着就走了。
……
过年期间的夜晚,总是要闹一阵儿才愿意歇息的。
文希搬了板凳与三人一起围坐过来,拉着竺衣再讲西离的趣事。
遥案庄不接客,许多欲上门送礼贺年的人皆被回绝。后来瞧着大批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多半是跋山涉水,也是辛苦。左柸派人将他在千城内空置的瑾园打扫出来,安排了风尘仆仆的访客在那里休憩。
人家大老远过来,一心要送礼,顺道引荐自己的小女。礼物断不能收,左柸最初一一回绝,后面乏了,便没了多少性子,自己进了书房看书,余下琐事全交由路老管家处理。
那些天真是令竺衣大开眼界:各家小姐,环肥燕瘦,娉婷袅娜,姿妍俏丽,香风阵阵……全部被拒之门外。
大年初一至初四,庄中接连摆宴,不迎客,庄中人自己把酒言欢。左柸一年四季外出远多过在庄中,过年时虽是留在庄中的,也鲜少露面。
寻风苑几个也不去凑那份热闹,竺衣难得有自知之明:不受待见的自己,去了会遭白眼。她专程去给左邀拜了年,除了把左邀哄得喝高了之外,根本没有见到左柸的面。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夜,千城最主要的几条街巷举行猜灯谜。那晚整个城灯火通明,花灯绵延数里,行人把大街小巷围得水泄不通。竺衣看着令人头大的灯谜,心酸的一个都猜不出。
初临恨铁不成钢地直揪她的小辫子,“你给我猜出来一个也行啊!”竺衣气得回怼:“有本事你猜啊?”
二人文学造诣半斤八两,果真初临乖乖闭了嘴。
文希说:“如果庄主在就好了,这些没一个能难到他的。”竺衣咂舌:“真的?”文希点头:“当然,九年前庄主才十一岁,将一条巷子的灯谜都猜出来了呢。”
初临鄙夷地吹了吹斜刘海:“老天啊,这人是有多闲。”
竺衣狠狠捅了他一胳膊肘。
几人随着人流往前挤,身后几排花灯突然“砰”地爆破,炸出呛鼻的烟火。初临下意识地把竺衣按在胸前,仇水护住了文希。
竺衣被爆炸的花灯吓到咬了舌。
烟雾弥漫,久久散不去。还没移动半步,前方传来一阵惊呼,竺衣踮起脚尖就去看,初临敲了她一把,让她老实点。
初临力气大又不会控制,跟着人挤的时候,双手只管抱住竺衣的头,她身子被人挤得根本没法跟上头往前行的步调。
竺衣疼得大叫:“哥哥!哥哥!头要扭断了!你撒开我,我自己走!”初临一副爱她护她的口吻:“不怕,跟着哥哥,丢不了你。”
竺衣哀嚎:“真要断了!”
初临根本照顾不到,依旧抱住她的头直往前拽。
前方有人倒下来,一个倒,一片跟着倒,很快相继扑倒的人就一层层跌过来。又一阵惊呼,头顶一阵风过,她难得有机会把头从初临胳膊里伸出,艰难地抹着头向上看,只隐约看到一袭白影略过……
留下一阵香风,很香很香的风……
初临有些呆滞,竺衣艰难直起身子,前面倒下大片人,队伍再不能前进,她恼怒地狠狠锤了初临一拳,就要破口大骂,初临却似傻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呢喃:“好美……”
竺衣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粗神经的初临失了魂的样子一时无语,竟也不知道如何去骂他。头上相继又有几人飞过,看着那迅速消失的黑影,她转了转僵痛的脖子,说:“这些人,元宵夜还打架!飞下来赏赏花灯不好吗?”
初临没回话,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仇水,大声道:“你先帮忙看着竹子,我去去就来。”竺衣头一僵,忙得一把拉住他:“哥哥你要干嘛?”
初临急道:“那几个人肯定是去追那姑娘了,我去看看。”
仇水在那边厉声道:“管他们做什么?你好好看着竹子!”
初临一咬牙,拼命挤了挤周围的人,推了一把竺衣,“去他们那边。”腾身跃上灯架,三两下消失了。
竺衣:“……”
文希和仇水捱了半天才挤过来,文希转了转她的脑袋,“头没事吧?”
竺衣吐了口血,舔了把咬破的舌头,摇摇头。仇水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并不说话,竺衣说:“你要不也去看看,哥哥莽莽撞撞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仇水眯了眼,声音都低了好几分:“那就让他莽撞去。”说罢拉了她就往人群外围走。
那晚三人在千城等了许久,不见初临回来。天色初晓,实在冻得不行,只得回了遥案庄。
直到第二日晌午,初临方归。
那时三人都在补觉。等他们睡醒,已是下午时分。竺衣、文希两个打着哈欠去初临的房间看,结果满身是血的初临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的画面一下子把她们的瞌睡虫全吓没了。
竺衣一把扑过去,抓着初临的衣袖大喊。初临难受地闷哼出声:“我没事,困死了,先让我睡会儿。”
入夜,初临才醒过来。竺衣刚想过去问问他的情况,结果仇水先她一步冷着脸把初临拉走了。过了好久,初临才回来,竺衣跑过去,初临搔了搔头,说他没事。
她找了一只封伤蛊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问起他这一夜都去做了什么,初临整个人登时兴奋了,他说他看到了这世上最好看的人,那个姑娘功夫很好,佳人受伤被追杀,他去帮姑娘打恶人,结果自己也挂了彩。
他说:“没想到我跟人第一次交手,竟然打得还不错。”
“只是好可惜,没能问出那姑娘的名字。”
竺衣说你们两个既然安稳处了一夜,那些坏人看来被你们打得很惨。初临更是兴奋,眼里跳耀的星火染了红色,他说:“那姑娘把他们全杀了!快,准,狠!”
她怔住,看着初临犹自沉浸在那陌生的兴奋里,有些畏缩地移开了些,小声地问:“哥哥,你没杀人吧?”
初临被她的小动作拉回现实,兴奋才见冲散。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她:“对不起竹子,昨天我不该抛下你。”
原来刚才仇水把他拉走,是狠狠训了他一顿。毕竟在仇水眼里,没有什么比竺衣的安全更重要。
竺衣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话虽这样说,但初临自那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大家都看得出来。虽然待他们还是一如往出,可他的思绪总会飘远,冥想的神色也常令竺衣摸不透。
他以前从不发呆的一个人,天天跟丢了魂儿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第28章 入瑾园 春猎宴
三月初九,正值千城春色浓郁之时,控制人情愫的密蛊——血心蛊终于育成。
竺衣本是怀着“邀功”的心思去见左柸,哪成想左柸安排她住去城中瑾园,待需要下蛊再请她进庄。这番安排将竺衣见着心上人的好心情冲刷得惨淡无比。
但,纵使她再赖皮,也不能造反不是?
于是竺衣、仇水、初临、文希四人简单打点行李去了瑾园。
瑾园,建在千城中,小园不大,“五脏俱全”。门匾上寂寥落着两个大字——“瑾园”。尽管门前即是热闹的千城主街,奈何墙门斑驳、老园寂静,街市的喧嚣好似侵染不了这座小园,从而衬得它愈发冷清。
左家父子一直住在遥案庄,想来瑾园的作用只是为了安置上门拜访的客人。就像上门贺年的访客,过节期间全数被安排在这园中。想到这里,竺衣“被赶出来”的颓败感尤其强烈。
文希反觉得庄主这番作为其实是断了竺衣不切实际的幻想,更妥当些。竺衣独自闷了许久,才渐渐冲淡了郁结之气。
宋冬晨知道竺衣搬出了遥案庄,趾高气昂专程造访了瑾园。
她嘲笑了一番被“轰出去”的竺衣,道出了那次全庄中毒的原委。
初临恰巧走了进来,以往听到有人对竺衣冷嘲热讽,他一定要加倍毒舌反击的,不过那次他只是走上前来,若有所思盯着宋冬晨看了半天。
宋冬晨说得正酣,初临又仔仔细细盯了好一会儿,开口对她说:“你模样真好。”
宋冬晨一脸莫名其妙。
初临又说:“如果你不说话就好了。”他顿了顿,“好像那个姑娘……难怪我怎么看你怎么顺眼,太像了……”
竺衣和文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每天在想的,难不成是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他一直没停止过对那个姑娘的念想?
竺衣上去赶紧打断他:“好了好了,知道那姑娘没对你说几句话,你可惜的很,你别想傻了,怪吓人的。”
初临挣开她,对宋冬晨道:“你再说两句话我听听可好?”
“可好”这么文绉绉的词从他嘴里出来着实诡异得紧。宋冬晨被一脸痴迷状的初临吓到,匆匆带了下人离开。
那天仇水出去给竺衣买了一把弓,傍晚才回。她将初临的异常讲了,仇水想了想,血心蛊只等左柸吩咐植蛊,若是植了,他们就要回家,于是直接去跟初临商量了一番,让他先回古寨,免得他在这出事。
竺衣以为初临在这个节骨眼上应是决计不会同意的,不成想,次日一早,他就乖乖地收拾了行李回去了。
竺衣简直佩服仇水在初临跟前的“威严”。
初临一走,瑾园就剩下三人。
四月将近,大地回暖,草长莺飞。大片大片春花绽放,万物渐苏渐醒,瞧着风景杜丽谙好,三人简易行装去北边打猎,倒也逍遥自在。
未几日,北地来了支百余人的队伍。遥案庄不接客的惯例难得打破,虽说不留客在庄中住,但每天都会宴请队伍头领……涂钦承进庄。
四月四,北地来客与遥案庄约定举办一场猎奇赛。文希回庄领月银时听闻这个消息,带回了瑾园。
竺衣按奈不住,算着日子赶了去。
那天,他们三人到达狩猎地点时比赛即将开始,几百人不算多,但气场颇足。
狩猎比赛图的是个开心,不为争强夺胜,所以双方各派了四十余人切磋。
竺衣老远看着左柸与涂钦承端坐在正中央的宴桌说着什么。她问路老管家可否加入遥案庄的队伍,老管家用不着请示左柸的意见,看她跃跃欲试,嘱咐她小心些便可。
文希拿出竺衣专程买来的的红色骑射装帮她换上,又为她将长发束起扎了个利索的马尾。
竺衣兴冲冲地跑进遥案庄的队伍,穿着统一骑射装的男人们挑着眉毛盯着她。
当一声鸣鼓示意比赛开始,竺衣跟着八十多个大男人策马冲进林子。林中狩猎她自然不在话下。反观好些队友是临时组编的,并不擅长开弓放箭。
她当先驾马往林子深处去,只想离乱射箭的危险人群远点。这一跑没记准方向,也跑远了。等回过身的时候,已不辨方向。
原地转了俄顷,等到一个人。
涂钦承。
他看到竺衣,有些讶然,随即礼貌地笑了笑。竺衣瞧他异族的服饰就知道他是北地来的。他一笑,才认出他是前面陪着左柸说话的人。
看他进来了,她以为左柸也亲自上了阵,瞬间一股血翻涌而上,竺衣激动地问他柸先生去了什么方向。涂钦承笑得揶揄,说柸先生不狩猎。
那股血“腾”地又下来,她懊恼地甩了甩手中的弓弩。
涂钦承倒是会转移竺衣的注意力,告诉她如果能夺得前二十的成绩,可以坐在他们专门准备的胜宴桌上享用打来的野味,遂邀她一起打猎。
这不失为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竺衣毫不犹豫,一甩缰绳冲了出去。
那一日天气甚好,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一簇簇打下来,射进林子里的光线温和又耀眼。
竺衣放了很多箭,几乎没有一支虚发,一路下来收货颇丰。
涂钦承策马跟在她身后,看着小丫头精神十足,策马、上弦、拉弓、放箭,那张扬利落的神气、姿态,颇为养眼。
就是看着太小了,带着抹不去的稚气。
竺衣哪里顾得到身后人的心猿意马,一心想着冲进前二十。到了后来涉猎太多,实在没法带出去才罢手。
涂钦承看着她为难的样子,让她将装不下的猎物放到他那里。竺衣回身看了一眼,他一路过来什么都没有打,于是她满怀戒心道:“你自己打不到,要夺我的?”
涂钦承一愣,不禁大笑,然后指着她,说了句:“我不跟小孩子抢东西。”
竺衣撇过脸去,“看来你还是会抢人东西,坏得很。”
“这话的重点难道不该是‘小孩子’吗?”他揶揄道。
竺衣反应过来,却又觉得他的笑点实在莫名其妙,低低驳了句:“你又不是老男人,好意思说我小?”
涂钦承止住笑,正儿八经道:“唉,我可比你老太多了,说我老男人也不差。”
她怪异地上下打量这男人。
北地的人天生身材魁梧高大,眼前的人也确实够精健。不过怎么看也不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毕竟那双桃花眼配上英俊大气的五官,长得还是很耐看的。
竺衣没时间考虑太多,涂钦承笑得夸张但不至于奸诈猥琐,最后她还是把猎物放他马上,二人出了林子。
众人比赛的时候,左柸并未在外面等着,所以她提前出来也没能见到人,心里暗自不快。
待狩猎的人全部出来,有人去清点猎物。左柸换了一身隽白长衫回到了主宴桌位,涂钦承也折身返回到主桌。
竺衣的成绩排在十八,前二十中有十三人都是北地的人。
遥案庄无疑是输得惨,不过左柸仅是尽宾主之谊,陪远方来客尽兴罢了。因此尽管自家战绩不好,他仍旧能安安稳稳坐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和涂钦承说着话。
有人点了火堆烘烤打来的野味,竺衣和十九个大男人走向特摆的饭桌。
一帮子大汉中间走着一身红装的矮冬瓜,惹眼的紧。有人交头接耳,对她指点议论。
竺衣奔过去抢了离左柸最近的位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近一月不见的心上人。左柸听到身边人的议论也看过来,她激动地朝他挥了挥手臂。
左柸并不知她何时来的,竟还是前二十的成绩,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而后他端坐着点了点头,以示赞许。竺衣感觉自己心跳异常,难得笑得腼腆,还带着小骄傲。
烤肉很多,多是野兔野禽之类。竺衣在吃得欢的间隙拿了几把串好的烤肉去找仇水。回到桌上,见不少大老爷们边吃肉边喝酒,竺衣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桌上有人叫了半天“竺姑娘”,竺衣回过神发现叫自己的人是坐在左柸身边的涂钦承。他走过来,手中端了两杯酒,一脸笑意,给她递了一杯。竺衣看向左柸,左柸淡淡看她一眼就转走了视线。
竺衣没喝过酒,怕醉了失态,可心里痒痒的,又十分想尝尝它的味道。涂钦承一眼看出了这小丫头的纠结,笑说只喝一杯不碍事。
她将身子悄悄抹了个完全背对左柸的方向。
接过涂钦承手里的那杯酒,对方怂恿地挑了挑眉,竺衣小心地嘬了一小口,入口辛辣,些许不适,呛得她皱了眉头。涂钦承示例,仰头将酒全部灌了,竺衣学着他一大口灌完,这下辣得口舌麻痛,鼻子喷出的气体都含了浓浓的酒味。
不过只片刻时间,辛辣褪去,喉间慢慢溢出一股醇香,实在醉人。
涂钦承看她一副餍足的神情,拍了拍手又叫人换了只大碗,豪爽地给她灌满了。
仇水和文希不在跟前,竺衣做贼似的,四下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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