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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两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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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拔剑守在车前。

    两方交手,厮杀激烈。那子言非是个狠角色,落海剑法耍得游刃有余,剑光略过,杀气十足,杀伤不少被剑气波及之人。

    胥桉郢作为狐牙镜正牌大公子,镜双生练得出神入化,与人交手时身形极快,一招一式动作迅捷到使人分不清虚实,常看到两个身影交替进攻防守。

    二人对招数回合,难分输赢。随着双方伤亡之数愈增,始终不见宋西原出来的子言非失了耐心,口中打起一声清亮的嘘哨,车内的宋西原即刻头痛难忍地尖叫一声,猛地掀开了车帘。

    左柸见状,一把抱住了她。尚在交手的子言非不屑地挑起嘴角,口中又吹起了哨声,宋西原听那哨声过,脑中似有万千虫蚁噬脑,左柸心疼地阻挡她猛击头部的动作,捧住她痛到狰狞的小脸,不住地喊着她。宋西原咬破了唇,瑞凤眸中垂落大颗泪水,她看着左柸,慢慢安静下来,最后瘫软在左柸怀中,低声啜泣:“不要吹了……右羽大人……”

    左柸为她轻柔颞颥,唤人去叫竺衣来。初临听着车中的动静,急忙大喊竺衣和仇水。

    子言非又一次躲过胥桉郢的攻击,看了看那晃动的马车,算着时间再次吹嘘哨。

    稍事缓解了痛楚的宋西原瞬间疼痛蔓延四肢百骸,再难忍受,她央求着左柸跳下车来,跌跌撞撞向前子言非那方走,左柸揽住她,余光看到正赶来的竺衣,叫了声“竺姑娘”。

    看好戏登场,子言非躲过胥桉郢重重一击,咧开嘴,自袖中漏出护腕冰弩上了弦,径直射向宋西原。宋西原眼角通红,怔怔迎着那飞来的数枚冰箭,子言非及时嘘哨,她迅疾闪身,拉了左柸挡于身前。

    她不知,左柸早于她发现异常,正待抱她飞身躲开,突然被她猛地拉住,轻功起得晚了些。

    跑来的竺衣见状,心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大喊道:“亭屿小心!”

    然,为时已晚……

    那细短的冰箭直直射中左柸的左腹。

    左柸闷哼一声,丝毫未犹豫,抱着宋西原飞向竺衣,落地后他急声道:“速查她体内是否有蛊,对方可以控制她……”那冰箭淬了剧毒,说话间他已经慢慢滑倒在地。

    竺衣傻了,猛地拉开痛苦中的宋西原,去抱地上左柸。初临慌张地查看宋西原,被竺衣吼着帮忙送左柸进了她的马车。

    子言非趁势飞身过来要夺宋西原,胥桉郢迎上前拦截。初临将左柸放在小榻上,急急跳下车去看宋西原。仇水已让文希扶了宋西原跟着进了竺衣车中。

    路麦、欢七被人缠得吃紧,只有师乔于打斗中退身出来,见主子受伤,慌张不已。竺衣让他去拿布,他依言去找。

    竺衣将左柸的衣衫拉开,小心地揭起伤处的衣物,那冰箭仅有半指长,大半没入左柸腹中,因遇人的体温,正慢慢消融。看左柸伤口流出的血液几近黑色,她一边为他撕扯衣物止血,一边叫喊着“亭屿”。

    没有了哨声,宋西原清醒不少,看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男人,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尚能镇定下来,看慌乱止血的竺衣,道:“止血无用,这冰箭上有潮参毒,侵入人体极快,要立即清毒。”

    竺衣闻言,抖着手取了腰间药瓶,抓出禁殇蛊小心地放在左柸伤口处,蛊虫因毒性剧烈,挣扎了一会儿才进去。

    她不敢眨眼,直直盯着淤黑的伤口,数着西夷的蛊语,等了好一阵,身边的人都暗暗捏把汗,终于看到大股的黑血自伤口流出。

    成了!竺衣喜极而泣。

    她第一次育的禁殇蛊,竟然真的可以祛毒!

    昏睡中的左柸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竺衣喊他:“亭屿”,他的眼睫轻颤。

    文希见庄主脱险,拍了拍竺衣的肩,激动得无言。宋西原亦是软软靠向车窗,唇角微扬。初临看她无事,跟着傻笑起来。

    竺衣怕蛊的功效不完善,待黑血减少时,她想也没想,直接倾下身去,用嘴吸出最后一点毒血。

    宋西原见此,眼神闪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师乔找来了细布,宋西原接过,打算包扎伤口,竺衣阻拦了她,掏出通红的蛊瓶,取了两只封伤蛊。蛊虫的作用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一大半。至蛊虫变成药粉,她又抹匀了,示意宋西原包扎。

    宋西原为左柸仔细包扎好,向竺衣柔声道谢:“多谢姑娘。”

    呵,这话……

    竺衣抹了抹嘴边的血,说:“我救亭屿,你不用像外人一样对我道谢。”

    宋西原被她不善的语气顶的一顿。

    “柸他……我方才被人控制了,拖累了他,真的多亏有你。”

    听她这样说,竺衣缓下口气来:“你也不用说给我听,我哪里清楚你的事?等亭屿醒了,你说给他就好了。”言毕抱着膝往一旁坐了。

    文希下了车,与初临等人守在马车边。

    遥案庄的人倒下许多,那止此阁也未占到便宜。路麦、欢七二人身上都挂了彩。

    混乱中,子言非向马车飞掷数枚毒针,师乔纵身一跃,宽大的衣袖猛地一卷,将银针尽数收入袖中。马儿嘶鸣,原地踏了踏步,车身摇晃不已。

    子言非在外大喝一声“宋西原”,宋西原看了看左柸,又看了看竺衣,“我要回去,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等柸醒过来,你就说是我自己要走的。”

    竺衣没想挽留她,点点头,宋西原向外掀车帘时,左柸一把拉住了她,声音很小,却异常坚定:“说了我不会再让你回去,你以为我是说笑的么……”

    两人都没想到左柸会醒,面面相觑。左柸作势要起来,牵动到伤口,疼得额上沁出了冷汗:“冬晨已被我接去遥案庄,她的安全你无需担忧,为何还要回去?”凤眸染中痛苦的神色,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我不愿你再卷入江湖恩怨,更不愿看到你被当做棋子为朝廷效力!你可知,参与朝廷之事,终不得善终。”

    “我一个杀手,早已不期盼能有善终。”宋西原目光沉痛,她去握他的手,“可是没办法,我人为他们控制。真失了控,我就是留在你身边的一把凶器。”

    一听这话,一遍的竺衣连忙插了嘴:“你单纯陪着亭屿,我尚且能接受,你要是对他有威胁,那我可不依了啊!”左柸头痛地看她一眼,竺衣乖乖低下头,犹自嘀咕:“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车外,子言非的人在少数,扛不了更久,鉴于当时形势,抢回宋西原一事只得作罢。

    止此阁的人撤走后,遥案庄调整队伍,打点伤员,复启程。

    竺衣常驾马行驶在左柸马车旁,动不动就去掀车帘,以查看左柸伤势为由,谨防宋西原“半路发疯”伤了他。

    后半程很顺利,路上再无险情。回到千城时,竺衣与左柸一行分开了。她住瑾园,他回遥案庄。

    回了千城后,因为宋西原的存在,竺衣跑遥案庄极其勤快,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第三十七章 林中落雪

    古寨遥遥传来鸡鸣声,竺衣从恍神中惊醒。

    一夜未睡,却像大梦一场。脑中混沌,浑身僵痛,拾回神思,她扯嘴角笑了笑。

    开了小窗瞧瞧屋外,轻声开口:“天快亮了。”

    一旁独坐的左柸闻言,稍动了身。陪竺衣耗了这么一宿,他眼下泛青,问她:“现下打算做些什么?”

    竺衣跳下床,向炉内添了几根木桩,抹了把脸,颇为怅然地看着左柸,道:“你去休息吧,不然你这样熬出病,我担待不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现在要做什么?”左柸又问一遍。

    她没吱声,去外面搬了大块的冰进来,被冰得直搓手,才回道:“我除了打猎、育蛊,也没别的事了。”说话间,她将冰劈开,放入锅内用以煮水,又说:“我白天不会有事的,柸先生尽管放心。”

    左柸看她忙里忙外,想着她再动一会儿,总会疲倦,届时再要她睡,许是奏效些,于是他说:“我记得蝉汰蛊可提神养气,你若还有,不如煮一些,我喝了与你同去西林打猎。”

    竺衣在外吭哧吭哧劈柴,没听到他说什么,也没注意他何时回了自己房子。

    劈了好半天柴,猛地直起身来一阵头晕目眩,晕得她赶紧回屋去煮蛊药。

    她将小脸洗净,嘴里咕嘟咕嘟用蛊药漱口时,左柸已经换了身衣物过来。小木屋烧得很暖,飘着阵阵清苦的药味。将漱口的蛊药汤吐掉,又唅了水清口,走过他身边时,没注意打了个哈欠,一股香甜幽幽散开,左柸闻到,立即皱了眉,问她:“这是什么蛊药?为何是香的?”语气说不出的严厉。

    见他对带香味的蛊药如此有偏见,竺衣气不打一处来:“不是眠杀蛊,这是我每日漱口用的。”

    “不是便好。”左柸平复了纠结的锋眉。

    平日与她离得近了,她说话时总有淡淡清香气味,他先前以为她发上抹了什么。后来知道了眠杀蛊,他确实比较排斥非药味的蛊药。

    “眠杀蛊被您扔得一干二净,柸先生。”竺衣咬着牙与他置气:“一根都没有给我留,还要我复述您的功劳么?”

    看她这样气愤,左柸又闻了闻,确实是异于眠杀蛊的清香,放软了语气,道:“对不住,我误会了。”

    蝉汰蛊已煮好,竺衣给他舀了一碗,没有说话。

    仇水过来时见她醒着,正和左柸一起喝蛊药,脸色变得难看。刻意忽略那多出的一人,他问竺衣怎么就醒了,竺衣一指左柸:“他前两天把我的药扔了。”

    仇水瞥了眼安心喝蛊药的男人,嗤笑:“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实则心里并不责怪左柸做了这事,毕竟他早就想让竺衣断了那眠杀蛊。

    天大亮时,竺衣动身去打猎。左柸说了要同她一起,自然不是说说而已。她去喊路麦,路麦几人提前被庄主禁令跟随,推说要去逛西离的街市,通通拒绝了她。

    如此,就只有她与左柸两人共乘马车前去西林。车夫将马车停在林口,竺衣下车来搀扶左柸,苦着一张脸:“柸先生,时至今日,我竟成了你的下人。”

    左柸听她不情不愿的语气,也不纠正她,闷笑着道:“如此,劳烦你了。”

    竺衣怅惋地吁了口气。

    林中有不少前来打猎的古寨人,看竺衣扶着左柸走过,忍不住无声咒骂。

    竺衣嗤笑,笑他们骂人都不敢出声。

    为图清净,她还是选择去人少的林子深处。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处空白雪地。雪地上印有不少动物足迹,可谓一个狩猎的好地方。她将左柸扶去一棵树下站了,自己稍稍往前走了些,搜寻猎物。

    竺衣认真的时候不多,但打猎时一定是全神贯注的。不消片刻,因为安静,她自觉屏蔽了周身环境,甚至忘却了左柸在场。

    她那样站着,左柸便有了机会肆意去看她。

    这一时,天地安静,女子娴静,像极一幅精心装裱的画……

    左柸看了看身旁粗壮的枯树,又瞧了瞧竺衣,心中一动,忽然叫了声“青初”。竺衣突然被这声音拉出自己的世界,迷蒙地转过身去,也没反应过来他喊的什么。

    左柸掌中聚力,在她看向他之前,一击树干,霎时雪花飞扬。积雪纷纷坠下,竺衣满身落雪,反应迟钝的她呆住片刻,想起了左柸,隔着重重雪幕去找他。

    左柸看她走来,再忍不住,脚尖一点,飞过去一把抱起了她去躲雪。竺衣惊得一把抓住他的襟口,绒帽掉落在地,脖间落了雪,凉意迫使她缩着脖子直往他怀里钻。

    男人星眸微亮,胸臆间尽是柔情。

    他在林中飞掠,惊起不少飞鸟,鸟儿争相离枝,又引起落雪簌簌,竺衣忍不住喊了声“凉”,左柸垂首看她,抱着她的手臂收拢,将她更紧地压往自己怀里。

    “竺衣……”

    而后,缓缓落地,放下了她。

    竺衣赶紧去拨弄脖子里的雪,一边跳一边叫,待拨弄干净后,她不满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左柸口气清冷:“方才有东西从我肩上跑过,我去抓时,不小心碰到了树。”

    竺衣看他发上、大氅上亦有许多雪,对他道:“你低一点,我帮你把雪拍了。”左柸面色冷淡,依言弯了腰。

    轻拨他发上的雪,她嘀咕:“我缓了半天才想起你在后面,以为是你不小心撞树上了,那么大的动静。”

    淡淡清香自她檀口飘出,左柸心神俱宁,道:“不曾。”

    竺衣拍完,又疑惑道:“我好像听你说了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啊?”

    左柸面不改色,甚至更染几分清冷:“我是失明,并不是废了武功。习武之人怎会连近身声息都感知不到?”

    竺衣了然地点点头,“那……多谢柸先生。”

    “不必。”

    听着左柸不甚热心的回话,竺衣拉他去了先前的地方,在雪堆里找遗落的弓弩和绒帽。

    将绒帽扣在头上,竺衣带他去树下站好,两人不再多言,一人专心打猎,一人静心看。

    今日动物活动频繁,竺衣打猎颇为顺手。左柸任她在这林间畅快,不再做打扰。他看她精妙的箭法,看她灵巧的身形,看她脸上洋溢的喜色,一切的一切鲜明而深刻。

    渐渐的,日光大盛,气温回暖。眼看她到手的猎物已提不完,左柸唤她回去。竺衣将多半猎物埋进雪堆,手上提了几只,扶着左柸出了林子。看她面上出了薄汗,他问道:“累了么?”竺衣摇摇头:“我感觉我精神还好。”

    左柸没说话,心中愈加沉重。他没想到断了那眠杀蛊,她竟真的无法入睡……

    回到住处时,竺衣拿了只野稚给左柸。左柸向她道谢,她客气回礼,被路麦等人看到,纳闷不已:怎么出去一趟变得这样生分?

    那刚从古寨出来的坟山见此,晃着头上的铜钱走来要了只松鼠,再要晃着铜钱回自己临时居住的小屋时,左柸喊住了他。竺衣没听他们说什么,回了小屋取柴烹食。
………………………………

第三十八章 求医坟山

    下午时,在屋里无所事事,心里有些慌,竺衣打算育蛊分分神。左柸小眠个把时辰,醒来时天色见黑,他派人叫来了坟山。坟山提着他破旧的医箱过来,嘴里直嚷嚷:“那寨子里成日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刚治个大概,这又要我来治寨子外的。”他走近竺衣,看她气色红润,撇嘴摇了摇头,嘴上说着不相关的话:“他老子都留不住我,他倒把我使唤的……”

    竺衣听他这明显的是在说左柸,讪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坟山自顾自拉过她的小木桌,拖至床边,将医箱放上去,对她道:“来吧,老夫给你看看,这愁人的。”

    竺衣瞧他架势,反应片刻,才知道这是要治她失眠之症,她犹豫地躺上床去,却道:“恐怕没用的。我以前找医婆治过,差点没把我治疯。”

    坟山见她怀疑自己,当即一甩头,头上铜钱“咚”的一声砸在后脑勺,“老夫这就走!”

    “哎……”

    “叔父……”

    竺衣和左柸同时出声,坟山瞪了竺衣一眼:“竟拿不入流的医婆跟我比,委实侮辱老夫医技。”

    竺衣立即讨好着认错,拉过他吹嘘一番,乖乖躺回床上,让他瞧看。坟山趁机要了两只蛊,竺衣痛快答应。

    见她如此配合,语声朗朗,带着朝气,与昨夜间那个抱膝发呆的她出入甚大。左柸的心也跟着明朗起来。

    坟山为竺衣针灸。他的手法熟稔,毫针刺入轻且快,毫无痛觉可言。神门穴针入半寸,三**、百会穴各刺入一寸,轻轻捻转间,竺衣合上眼,“我看看我等会儿能否睡着,若睡不着那蛊可就不给了。”她笑言。

    坟山轻嗤一声:“针在老夫手里,你还敢威胁我?”

    她嘿嘿一笑,闭着眼不再说话。

    仇水过来看她,看到坟山正为她针灸,向他抱拳恭敬行了礼。看着一旁的左柸,他道:“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他两人出去后,屋内只有烤着银针的坟山和正努力入睡的竺衣了。坟山盯着手中的银针,幽幽叹气:“你这身子,差得很呦……”竺衣未睁眼,眼睫微动,半响,竟然笑了:“我都要睡着了,被你吵醒。”

    “哼,”坟山捻了捻艾草叶,“你倒是能睡着才好。”

    “……”

    左柸带仇水来到自己房中,请他入座。仇水站着,开门见山:“寨主说你花了不少金子,就为了我和阿娘搬出来。”他说这话时,语气听不出丝毫感激。

    左柸执起茶盏,抿了一口蛊药,道:“你逝亲坟址他也动不得。”蛊药清苦,他喝着如没事人一般。

    “我不想问你为何做这些,我也不会为了跟你过不去而拒绝出寨,你更别妄想我会因此对你有所改观。”仇水站得笔直,他看着那杯中的蝉汰蛊药,语气里的不满尤其明显:“你做的这一切,在我们看来没有意义。纵然是现在断她蛊,喝着提神的蛊药陪她熬过夜间,也都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么?”左柸放下茶盏,烛火下唇角掠起一抹凉笑:“左某迷失意义,一年有余。今拾之,又岂是仇公子说没有便没有的?”

    仇水面上愠色渐起:“你来西离是因为知道她活着?”

    “否,我来西离是为祭奠她。进古寨才是因为知道了她还活着。”

    “你觉得对不起她?”

    “是,是欠她,”星眸中映着闪烁的烛火,“也是欠我自己,更是欠了我们。“

    仇水听他这样说,呵呵冷笑,语气不屑:“你可怜她现在的处境,想做世人口中的好先生,自以为是地弥补她。那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想你的?你又如何说得起‘我们’二字?”

    “我尚且不知她如何想我,”左柸坦然以对:“但左某不会听取仇公子口中的描述。她如何看我,我自行感知,不必他人揣测。”

    他想过,或许她心死时只求着一别两宽,借一场大火与他假象“阴阳相隔”,使他无法追究什么。但他终是情念意动。他在梦中一遍遍看着廊下模糊的身影,唤之不应,求而不得,只待复明时迫切地想要看看她,哪怕只是冰冷的墓碑而已。

    仇水顿了顿,道:“如果你早些时间能这样看重她,何至于此!”他狠狠吐出一口气:“你不如直接说个明白,做这些表面功夫图什么,图你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还是图自己心安理得。”

    左柸知道仇水总要万般提防他的,虽无奈,却也无可非议。低声笑开,星眸潋滟,他道:“图她余生,图我余生,图情谊圆满。”他如此说。

    竺衣的房子与左柸的挨着,固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依稀间听得出二人谈话并不心平气和。竺衣晕晕乎乎躺着,任坟山为她换针。坟山知道她没睡着,好奇的发问:“这两个年轻人有这么深的渊源?”

    竺衣没搭理他。

    邻屋的二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仇水走至门口时,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不知归期。”左柸和气回道。

    仇水握了握拳头,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竺衣看天色已晚,叫仇水回了古寨。左柸过来时,他前脚刚走。

    左柸问竺衣有没有睡意,竺衣睁开眼,眨了眨。

    针灸结束,坟山收拾好医箱回屋休息。左柸跟上前,问今日效果,坟山少有的严肃,他说:“这个竺丫头,比寨子里那个严重得多啊。”左柸停住,坟山也跟着停住,继续道:“你看她熬成这样,脸色还不至于变差,但正常人可不能这么久不睡觉还精神头十足的。”

    左柸简要提了眠杀蛊一事,坟山听后直摇头:“侵入脑颅强行催眠,这不是在给自己下毒吗?说他们西离密蛊邪,可不是闹着玩的。”左柸面色黯淡:“所以还请叔父尽心医治,晚辈不能让她出事。”言罢朝坟山恭敬施了一礼。

    坟山拍了拍他的肩:“老夫尽力。”说完这话提着医箱走了。左柸在夜间站了须臾,听见竺衣屋内响动,这便回去看她。
………………………………

第三十九章 以血试蛊

    看她在屋内翻东找西,毫无睡意的样子,左柸摸索着走到她床边坐了,沉默须臾,与她商量不如査查蛊打发时间。

    竺衣听要查蛊,面色颓丧。前后试了几次,她都查不出。左柸胸口处的刀伤新肉未长全,又受刀割,看得她心疼不已。她不想左柸如此受苦,几次劝说他去找竺岚雨,总要被他冷着脸驳回。

    他固执得令她头疼。

    左柸坐在那里等着,她无奈,想着他要查,便依了他。但这次她打算用自己的血试试。她自小服用多种蛊药,体内的血异于常人,若用扶苏魂代替流引蛊,吸食她的血液,不知是否能增其药性与活性,倘若能,扶苏魂可在左柸体内养活废弃的旧蛊,待药性再被激起,就可以顺利查出了。

    扶苏魂本是用来续命的蛊,称邪蛊,五年方能育成。她仅育有三只,且是一年前才开始育的,想来,现如今在药罐里的都蛊虫还未沾染多少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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