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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两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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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了古寨其他的小姐?怎么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说话的是路麦,他从前总是和竺衣拌嘴的。

    二位大小姐不愿在竺衣身上长谈,嬉笑着打马虎眼,将人领开。

    待到他们走远,竺衣才从岔道口出来沿着原路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两手空空,看到笨拙藏匿的动物,也没了涉猎的心思。

    到家时,仇水已经来了,在炉边站着,颀长的身姿结实挺拔。不经意间,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早已褪去少年的影子,愈发沉稳、可靠。

    仇水听见动静,转身看着空手而归的竺衣,笑了笑。

    竺衣将弓弩箭筒取下挂在门后,就听仇水斟酌着问她怎么样。知道他在问什么,认真在内心思考一阵,她道:“好歹我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现在除了阿娘、你,其他的人和事,对我可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也算作真话。

    纵然年纪轻轻,却再没什么能激起她内心的大风大浪。比如这两天不慎见到的故人,若在以前,她定是激动得难以自持。反观如今,着实没有明显的感觉。

    不过,若说一点波澜没有,倒也不是。

    比如,她还是有点怕那件事被拆穿。

    一年前,她借着一场大火诈死回来的“骗局”。

    当然,她知道的,致使左柸双目失明的那场大火,与她刻意制造的那场火灾不是一回事。

    巧的是,时间相同。

    然,地点、缘由、结局大相径庭。

    仇水知道现在的竺衣总算是“清醒”的,便欣慰地笑了笑,接着转移话题,问她为七日后的研书大选准备的结果。

    不提还好,提起,直让竺衣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古寨。

    路麦几人回来后,激动地直奔左柸下榻的寝居。

    左柸见他回来,面上神色兴奋,便知他见着了谁。由于激动,路麦眼眶里有些湿润:“我看到竺衣了,就在那片林子打猎!”他指着西林的方向,语气难掩的激动:“庄主,咱们这一趟来得太值了,咱们早就该来的!”

    胥桉郢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莫激动,道:“看来竺姑娘有狩猎的习惯。这就好办了,听闻方圆百里,也就西林一个打猎的去处。”

    座上的男人素日沉寂如冰湖的眸子,现下有点点涟漪层层漾起:“她能去,我们自然也能去。此后,除了大雪封林的日子,我们就去林中狩猎。”

    欢七颇为不解:“竺姑娘的房屋离古寨不远,我们何不假意借造访之名直接去她的住处?”

    左柸执茶盏的素手摩挲了两把杯身:“不要贸然扰了她。”

    师乔听着几人的对话,想起了什么,道:“我先前没留意听谁提过七日后有个研书大选,什么四年一届的。便是方才,又听见有人说竺姑娘今年报了名,我才留心多问了一嘴。那研书大选就像寺院里的尼姑一样,如果被选中,就要终生留在那个叫什么‘储垣’的地方,不能生情扰志,更不能谈婚论嫁,只能日复一日地研文写字,直到老死。”

    记起竺衣闹腾的模样,左柸低笑:“她本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我也不会让她进去。”

    不能生情扰志?不能谈婚论嫁?那不是她今后该走的路……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主子。

    记起曾在书中看到过西离研书相关记载,左柸笑意更甚:“西坞储垣么?看来,我们要过去一趟。”

    胥桉郢不禁多看了左柸两眼。庄主他,或许已将后路铺好了。不过,现如今的竺衣,怕是不会乖乖就范,唯有神不知鬼不觉,“引”她上道。
………………………………

第5章 西坞储垣,研书大选

    西离的研书多是粗略接触过汉文化的皙族姑娘,汉字能写好的屈指可数。皙族虽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文字,平日里研究先典、记载文案用的全是汉字。

    古寨是西离为数极少的汉人族落,竺衣生在古寨,彻头彻尾一个汉人,童稚时也是马马虎虎学过写汉字的,且在外的几年,跟在左柸身边,也算又学了些。虽不怎么拿得出手,但比之大部分的皙族姑娘略占优势。

    就是这一点点的优势,造就了竺衣懒散又侥幸的性子——莫名自信能入选。故而练手这种小事情能省则省。

    且说这研书大选只考“作诗”一项,作诗既勘查了一个人的诗文才情,亦可根据一个人的字看出她的品性如何。

    进了西坞储垣,可以享受到良好的生活待遇:不愁吃穿不缺用度。

    竺衣自认她的目标实在平庸。但是志向高远并不能抵腹中饥饿,所以她宁愿选择这实际而实用的目标。

    一味的追求,往往会衍生幻想,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则不然。当幻想与现实的落差感出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脾性。它会让人明白,与其毫无希望地瞻仰,不如实实在在解放自己回到属于你的路,而后走下去。

    最后这几日,她得空就拿出纸笔写写练练,中午休眠,下午无聊对着空荡荡的小屋发呆。

    不觉孤寂,唯觉时光慢。

    终于盼来第六日,傍晚时分她和仇水坐上了一辆马车前往天阴山。

    夜间赶路,路上有不少寒冰,马车行驶得艰难缓慢。天阴山不算远,只是等他们到达时,已是次日辰初。车内有小的火炉,二人挤一块儿也还算暖和。一路上竺衣靠着仇水沉沉睡着,仇水仅仅闭眼小憩了几次。

    到了位于天阴山山麓的西乌储垣,所有参选的姑娘皆在门前等候。粗略数过,今年竞选的姑娘们约摸三百来人。

    天色漆黑,门口点了百余只朱红大灯笼,将四下照得通明。姑娘们一个二个清丽素雅,姿容不凡,衬着天阴山的寒雾,有种美到虚幻的朦胧。

    “气氛这么冷清,被选上也只有像出家人一样,人生被控制,没自由,有什么好?”仇水有些“煞风景”地低声道。

    竺衣没应话。

    在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见高高的储垣墙门轰隆隆拉开,底下的人群瞬时息了声。两排穿着一样的姑娘鱼贯而出,将所有参选的人秩序井然地编成了五列。竺衣被编在第三列。

    各家随行家眷皆被另行安排,姑娘们被依次带进储垣。仇水被家眷人流挤得不堪行,看着参选的姑娘们进去,多少放下心来。

    这厢里的家眷人群乱成一锅粥,倒衬得外围的马车处一派清闲。

    西乌储垣一路蜿蜒而上,道路石阶上没有丁点积雪碎冰。天色依然一片幽黑,透过朦胧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院落参差林立,甚至还有收拾布置妥当的山窑。

    一路上碰到的研书均颔首敛眉,身着储垣统一的素白衫袍,挽着松松的流云髻,披散在背后的发被辫成数支细细的长辫,秀丽容颜上覆着一层轻盈面纱,一副仙气缥缈的秀气模样,神秘又端庄。

    这边各种繁事忙着安顿之时,左柸一行人如约而至。留了人在外安顿车马,左柸带着近身几人被亲自前来的祝研迎接至储垣中。

    祝研在西坞储垣位级最高,大小事务均需经得祝研的批复才可。眼前这位祝研已有三十岁的年纪,在这冰天雪地的衬托下,看着仍似一个年纪尚小的姑娘。

    与众研书不同,祝研着一身蓝袍,标准的皙族姑娘长相,浓眉大眼,额前的几捋绒发缱绻铺在饱满的额头,面上同样覆着与衣衫同色的蓝纱。

    左柸今日里一袭烟青色长袍,长发仅在尾部用同色丝带束住,寒风吹来,有发丝轻扬,初晨雾色中,眉眼英气又懒散,薄唇微抿,抿痕印在唇角,不经意的带着魅惑。

    这便是“目含沉星”、“薄唇流冷”罢……

    尽管沉星般的眸子里,星光已经灭了……

    天人之姿,传闻果真不虚,柸先生真的俊美似谪仙。饶是杜绝情欲的祝研,此刻也是心念异动。

    不过,瞻仰一番就好,她如何也不能失态,刻意端正仪态,恭谨地迎左柸进了储垣。

    两旁随侍的几个研书,因着有幸一睹柸先生的容颜,兴奋得红了小脸。

    左柸一贯面无表情,本就不好亲近。现下又“眼盲”,走路还要欢七、师乔二人搀扶才可。寒暄客气的话他是三两句便结束了。

    走在主子身后的路麦看着一个小个子研书不时偷偷抹过脸来偷觑自家主子,见怪不怪的同时,想到竺衣几年前明目张胆地窥视庄主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

    身旁的胥桉郢听到,侧目瞥了他一眼,挑眉作询问状。

    路麦想到竺衣现在亦是在这储垣中,盯着主子的背影,咧嘴笑开:“故人近。”

    左柸闻声,面色蓦然柔和不少。

    这是他今日不经意出口的话,路麦倒是听去了。

    ……

    一整晌,参选姑娘都被安排在一处诺大的白殿调整休息。终于熬到午间,有人送来吃食。彼时竺衣饿得慌,享用起来毫不客气。

    饭饱,每日的午眠时刻也就到了。

    当年在外受到的重创,使得她当初夜夜无眠,身子差到极点。后来服食了半毒半药的眠杀蛊药,才止住了恶态。

    眠杀蛊药服食久了,会缩减人的性命。阿娘和仇水也曾阻止,奈何竺衣若是不用,便无法入睡,最后只得同意她食用一阵。

    这一阵,便持续到了现在,已经形成了依赖,根本断不得。眠杀蛊药最大的优点,便是可以强行催人入睡,每晚尚过黄昏就晕眩绵软,中午亦是固定时间开始困乏。

    蛊药的催眠力度能使竺衣直接躺在地上就睡,所以才有点感觉疲倦,她便急匆匆找了处人少的房间睡觉。多是姑娘们临时落脚的客房,哪里有床?不过找了处窗台蜷着睡了。

    这边仇水也找到了竺衣,站在一旁守着她睡了一个时辰。

    下午未正一刻,题诗考核开始,竺衣睡得也够了,醒来还不怎么清醒,便看着参选者领着编号按次序进入殿堂。竺衣领了自己的编号——五批一十三号。

    头前几批人进进出出,有人欢喜有人忧。多数皙族姑娘紧张地进去,懊恼地出来。汉族姑娘即使信心满满,可人数寥寥,倒不必太担心。

    终于轮到竺衣这一批,姑娘们进了殿堂,依次走到考桌前站定,一位研书摇了银铃示意开始。竺衣揭开压着试卷的杨树木签,下方押着的纸张端端正正书着一行字:

    以‘归’之意,赋诗一首。

    这还不简单?几乎不假思索,她挥笔而落:

    “早时妄图君心系,不辩云泥恶尝果。

    若知坟中阴阳离,初逢日躲红颜祸。

    言语两三劝不允,众口悠悠弑人堕。

    落古尚且算故里,归笔停为一人客。”

    半刻钟的时限,竺衣仅用了片刻功夫完成,余下的时间便斜倚着桌案百无聊赖去观察细细思量的姑娘们。

    时限至,研书收卷。她随众人退出试殿时,正巧瞧见一位研书拿了收走的纸卷抱去试殿左间的大堂。

    好奇心使然,她趁着人多影杂跟了过去,悄悄探过脑袋去瞧,发现竟有人拿着细针小心翼翼按着纸卷上的字形扎了一圈小孔。趴在门边看得费解,忽听身后一位研书怒斥道:“此为阅卷处,不可肆意窥之!”竺衣被惊得一跳,麻溜地转身就要溜走,迎面看见一位穿着蓝袍的女子款款走来。

    正是祝研。

    “无礼!祝研岂是你直视的!”又一声厉喝,竺衣莫名被训,却不敢还嘴,怕人家记仇,机会给她抹掉。

    倒是祝研,笑意柔柔,虽是地位最高的人,反倒和善。她浅笑道:“瞧着姑娘很是疑惑,那我便解释与你听。柸先生此番游历西夷,恰逢研书大选,储垣有幸请了他来把关考核。不过柸先生目不能视,只得想出这样的法子,用针孔连出字体,方便他用手测出你们的诗与字写得好是不好。这样说可解了你的疑虑?”

    听见“柸先生”三个字,竺衣都呆了。

    左柸一向不喜参与与自身无关之事,怎的一年不见,脾性换了,“亲民”了?

    竺衣讪笑两声,匆匆离开去找仇水。
………………………………

第6章 悖愿落选

    就在方才,离试殿不远的右间大堂,一位研书将新扎好的试卷送来时,难得瞧见专注于低头抚字的柸先生停了下来,安静“看”向某一处。

    研书放下试卷,退开两步,有些疑惑,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门外熙熙攘攘的姑娘,并不见什么奇怪的人。

    左柸唇角轻轻扬起,目光里都沁了笑意。研书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她知晓柸先生是眼盲之人,但此刻,她分明觉着柸先生似是“看”到了什么。

    欢七帮主子念诗,可看着主子手中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便慢慢收了声音,用胳膊捅了捅路麦。

    忙着整理试卷的路麦抬头,发现身旁这位研书迟迟未离去,他瞪大眼将自己的脑袋插在姑娘与庄主中间,姑娘再扭头去看左柸时,看到这双瞪得铜铃大眼,吓了一跳,委身退了出去。

    这边左柸已经恢复一脸漠色,专心抚探试卷。

    方才,他是真的在看人。

    竺衣从试殿出来,左柸便一眼瞧见了她。

    距离很近,她在院中,他在房中。

    她的一举一动瞧着可爱又熟识,仍如记忆里的模样,好奇、好动。尤其是那双杏眼,总想偷瞄些什么……如此看着,他浑然不觉地笑了,尽管只是些微表情的变化,但那眸子里的柔和,自己并不曾控制。

    她离去,他便收起视线,继续手中之事。祝研带着几位研书进来,命人阖了门,挡住门外的寒气。

    路麦原本还发愁如何找出竺衣的那份,却不想看见一份未写编号的,有些幼稚,称得上带点秀气的字迹规规整整印在纸卷上。他肯定,这就是竺衣所写,毕竟她的字迹被他嘲笑过三年,还是能认得的。于是将其抽出来,交给欢七,刻意朝欢七挤眉弄眼。

    欢七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念出纸卷上的诗。左柸安静听罢,朝他伸手,欢七赶紧递给主子。

    左柸手探上去,一笔一划,描摹的极慢,比任何一份审阅的都慢。一字一句,意思他是知道的。

    题目是他出的,她当日的“归”,化作短短几行字,以她的功力来说,也算真真切切写出来了。

    祝研看他握着纸卷的手隐隐颤抖,不禁出声提醒:“柸先生若是累了,我们下午再阅就是。”

    “不必,这字,不过关。”他开口:“下一份。”

    ……

    祝研听着他的话语,恁的坚决,也就不好再去看这字写得如何了。毕竟柸先生都否决了,想必无论如何也算不得能入眼的。

    竺衣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失去了一辈子在西坞储垣混吃等死的机会。

    找到仇水时,他正背着那把挽消剑站在远处的长廊下,倚着柱子百无聊赖盯着廊下一株料峭寒梅出神。竺衣跑过去,刚开口叫了一句“哥”,却见仇水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竟跟陌生人一样侧身就要走开,二人擦肩而过,她听见仇水低语:“左柸来了,你精心着些,我看到不少他的人,先避避,得空找你。”

    竺衣有点懵,“他考核我们的成绩,怎么办,看到名字不就毁了?”

    “考核不写名字,你写了?!”仇水瞪大眼。

    经他这么一提醒,竺衣才想起,研书大选,只要写下编号即可。

    可是她好像什么都没写,名字没写,编号也没写……

    看着她丢魂的样子,仇水心下了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什么都没写?”竺衣悠悠抬头,努嘴无言,仇水笑留一句“人才”就走开了。

    他本就不愿她能进这储垣来,这下倒好,用不着他担心,人家自己把机会丢了。

    竺衣蔫蔫站在长廊下,揉揉鼻子,裹紧厚厚的白袍,颇为懊恼地去找地方坐。

    长廊尽头一间不起眼的厢房,里面正有不少姑娘在。找了个角落的床位靠窗坐下,看着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或喜或忧,她一遍遍安慰自己:指不定因为没编号,反而更容易让人记住呢?

    或许可以因祸得福呢?

    她自觉写的诗尚且语句通畅,比大部分皙族姑娘写的通俗易懂。

    次日辰正,天色还黑,储垣便热闹起来。研书大选已然有了结果。姑娘们冻得瑟瑟发抖,焦灼等待着。竺衣和仇水一早也挤在公告殿下方。在寒气中抖了近半个时辰方见大殿有人出来。

    照例是几十位素白衣袍的研书飘飘然出来摆道,祝研一袭蔚蓝长袍稍后款款现身。而后继一位研书一阵清雅的开场词之后,祝研接过一条长锦盒打开,取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入选编号的宣纸。那捏在莹莹指尖的薄薄纸张,引得下方众人一片紧张的抽气声。

    祝研并不卖关子,直接公布入选编号。她念出第一个号,就有一个姑娘喜极而泣的应诺声响起。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整整三百一十九个人,当殿上的祝研念完第五十八个编号便戛然而止。台下众人一时错愕,任谁都没想到此届的研书竟然只选了五十八个。

    往届都是一百来号人入选的。

    殿下一片议论哗然,入选的早已奔出人群去找随行家眷欢欣庆贺,落选的留在原地凄凄然然轻声啜泣。竺衣欲哭无泪地看着仇水:“我想去问问,她们是不是漏了一个没有编号的人。”

    仇水觉得这可能性不大,道:“你去吧,去了就死心了。”竺衣撇嘴,嘀咕:“一定是把我漏了。”她挤过人群,就要上台去问祝研。挤到台前时,左柸从大殿出来了,底下参选的姑娘们虽不知出来的这个男人是柸先生,但清晨的薄雾中,他的模样清越孤傲,身姿颀长,近处的姑娘们看得稍清,不禁惊呼。

    台上的男人竟然长得这般好看!

    竺衣正欲爬上台子,听到惊呼声,抬头去看,登时吓得往回缩,第一反应就像自己暴露了似的,做贼一样往回撤。

    左柸出来,与身边的祝研不时说句什么,就是不见得离去,已经重新挤回人群的竺衣转过头来看,他与人交谈时,目光始终没有投射出来。

    方才还嘤嘤啜泣的众姑娘们纷纷挤去台下仰头看台上二人……

    左柸与祝研仍站在台上低语交谈,又过了稍许,左柸终于折身回殿内,竺衣想冲过去问问祝研,怎奈祝研吩咐了身边的研书几句,便跟在左柸身后一道进了殿。

    竺衣急了,胡乱拉住一位从她身旁经过的研书,张口就问:“有一个没写编号的,你们是不是漏了?那是我写的,我一时大意……”

    “是有一个没写编号的,但是柸先生说字写得不好,就弃了。”研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同情地对她眨了眨眼走了。

    字……不好?!

    仇水上前来,竺衣失魂般地开口:“他还是不懂得赏识我的文采。”仇水事不关己,一派轻松:“没事,回家。”

    “……”
………………………………

第7章 狩猎

    “仕途失意”的竺衣一脸土色的回了家。

    她离开不多时,左柸一行未多做停留,也动身回了古寨。

    次日巳正三刻,竺衣醒来。迷迷糊糊瞧了瞧窗外,天色微亮。

    远处的古寨明明灭灭燃着几处篝火。熏烟袅袅升起,有人在烧烤。竺衣饿得前胸贴后腹,回屋取过弓箭裹了厚袍出去打猎。

    近十日没下雪,西林的雪地上多了许多脚印,动物的,人的,交错纷杂。

    那日打猎不小心与他们打了照面,虽有厚厚的刘海作掩饰,终究还是让路麦起了疑,此番竺衣特地戴了绒帽,面上罩了面纱,全身上下只露一双眼睛。

    古寨这边,左柸再次拒绝了寨中人专程为他们烧烤的野味,披了大氅欲前往西林。几位小姐原本个个懒得外出,但看着左柸一行人天寒地冻还要早起去狩猎,便纷纷自荐自己如何练家子,要尽地主之谊,陪左柸前来。

    左柸最不喜人缠,前几日的客气婉拒,总不能奏效,便冷下脸来,道:“左某只想自己人去感受一番塞外狩猎,并不需要‘个中高手’指点,难不成左某没个自行的权利么?”

    他本就性子冷僻,现下一番话,说得亦是直接。几个大小姐脸皮再厚,也不想引他厌烦,心有不甘地讪讪离去了。

    备了两辆马车,叫了随身几人,前往西林。出发时间比竺衣稍晚些。

    化雪的天气格外冷,林子地势稍高,不时有阵阵西风灌来,竺衣拿弓的手如被刀割一样生疼。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白袍扫过她的脚印,几乎将她来时的痕迹覆盖。

    穿过大片空地,好容易寻得一处人迹罕至的白桦林。四处看看,已经是西林最西的地界,再往西去就只剩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原了。

    竺衣蹲在一棵白桦树下,将弓弩放在腿上,冷得紧,就打算“守株待兔”。反正随便打只野兔足够她吃两天的。

    今次运气委实不错,没多会儿便有一只浑身通白的雪兔火急火燎地向东蹦去。

    竺衣立马上了弦近道拦截。

    雪兔比一般野兔体形较小,加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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