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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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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陵如实回答:“是!夏候洪与董暹之死只是我给萧正则的一个警告。”
“你还想做什么?难道你还要杀了临贺王萧正德?”谢几卿问。
谢陵沉默了半响,并没有回答,但谢几卿却从这孙女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杀意,这是一种烈焰焚烧直欲将人挫骨扬灰的杀意。
“阿陵,罢手吧!现在大梁的天下乃是萧家的天下,你若杀了他们萧氏中人,就得赔上我们谢家满门,祖父既已知此事,就绝不能让你再如此一意孤行错下去!来人——”
谢几卿正要唤人进来,却又听谢陵问道:“祖父,您知道十四年后的建康城会是什么样子吗?阿陵小时候有见过祖父珍藏在一只檀木匣子里的一本书,知道我谢家历经九世而衰的预言,祖父对我千辛万苦的栽培,不也是为了改变这样的命运吗?”
谢几卿面色一怔,更为惊讶的看向了她。
“你看过那本书?”他低声问。
“是,我看过!”
谢陵不由得眼中一润,心中暗道:早在前世您即将故去之时,就有给我看过那本书啊!
这本书便是她们谢家祖上所流传下来的一个秘密,唯有谢氏家主才有资格亲启一睹书中之内容,前世谢几卿临死之时,便将这本书传到了她的手中。
提到这本书,谢几卿心中也是万分凄凉:
“不错,我们谢家祖上的确有人预测到了我们谢家历经九世而衰的命运,也预料到了大梁即将毁于贼手的命运,可这也仅仅是一则预言而已,也许……”
他本想说,也许这也只是个猜测而已,并不一定就真的会实现,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从南宋至南梁,谢家由盛而衰,多少人死于皇权倾扎,那本书上所记载的无一没有灵验。
谢陵出生之时,天有异象,紫气东来,霞光铺照,有仙鹤盘桓于屋顶,声啸九天,谢几卿将其视为吉兆,所以在长子谢景相死后,并没有过继其他子嗣于其名下,而干脆将谢陵视为长房嫡子记入谢氏族谱。
取名“陵越群雄”中的“陵”,便也是对她寄予厚望。
“没有也许,祖父,您明知道,有许多事情都已经灵验了!”
谢陵的一句话将他的思绪打断,紧接着,她又站起了身,来到窗前,将那半遮半掩的珠帘刷地一下拉了开,指向窗外暮色已降的天空,说道:“祖父,请看那颗星!”
谢几卿好奇的走到窗前,顺着谢陵削葱般修长的手指望了去,就见那正北天空中的那七星呈勺形排列的星子在夜空中熠熠闪烁,格外明亮,而就在这七颗星辰之外,还有一颗星虽不耀眼,却似以一种微不可察的速度逐渐向那象征着紫薇星的星辰靠近。
“那是七杀星!”
谢几卿亦博通四书五经,自然了解《易经》之中的紫薇斗数,知道那是一颗象征着搅乱世间之贼的七杀星。
“这颗星怎么了?”谢几卿问。
谢陵便垂下目光,看向谢几卿答道:“这颗七杀星正在向紫薇星靠近,当它与破军、天狼同宫,天下必将大乱。”
谢几卿的脸色骤然一变:“那这颗七杀星现在何处?”
“它此刻还在北魏!”
“北魏?既在北魏,它又如何能接近我大梁的紫薇星斗?”谢几卿有些骇惧的问。
谢陵心中亦微微苦笑:
如今北魏虽为胡太后垂帘听政,可真正掌管朝政的却是尔朱荣,而在尔朱荣的手下,有两名骁勇善战的良将,那便是高欢与宇文泰,
在不久的将来,便是这两个人将北魏分裂成了东魏与西魏,被称之为北地两大枭雄。
高欢不过驿兵出身,因被北魏南定候之女娄昭君所看中,被封渤海王,逐渐走进北魏的政冶中心,与他一起飞黄腾达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候景。
“候景这个人怎么了?”谢几卿也听说过候景此人,与高欢同为驿兵出身,深得高欢所看重,如今已手握重兵,同在尔朱荣手下做事。
“他便是那颗搅乱世间之贼的七杀星。”谢陵答道,目光又望向了窗外。
候景此人一生最敬重的只有两人,一人便是高欢,一人便是慕容绍宗,一为他之主,一为他之师,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若高欢在,吾必忠于高欢,若高欢不在,吾必不会屈于鲜卑小儿膝下。”
于是,在高欢死后,他便义无反顾背叛了当时的东魏之主高澄,本欲逃往西魏臣服于宇文泰,但宇文泰是一个政治上卓而有远见之人,他料到候景必不会甘愿臣服于任何人,表面上答应了他的投诚,实际上并没有当回事,
在得知宇文泰的态度之后,候景并没有放弃,而是将他贪婪的魔爪伸向了南梁,在东魏高澄所弃,西魏宇文泰置之不理的情况下,候景便带着他的残兵败将逃到了南梁,野蛮的夺取寿阳为基地,然后又假惺惺的对南梁天子萧衍俯首称臣。
便是这个大梁信佛的天子,不但没有将贼人驱逐出南梁,反而视为重臣一般养了起来,所以才造成了那之后的“候景之乱”。
候景此人嗜杀成性,侵占建康之后,便对三吴之地的儿女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掠杀,使之人口锐减二十万,最后活下来的已不足三千人人了。
一念至此,谢陵的心中又如直坠冰窑一般的刺骨寒冷,极为难受起来。
“阿陵——”
也不知这是谢几卿第几声唤了,谢陵猛然惊醒,看向了谢几卿。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谢几卿又有些似疼,不禁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祖父并没有怪你这件事做得不对,祖父只是害怕啊!害怕你一招不慎……”
谢陵便摇了摇头,看向谢几卿笑道:“祖父放心,阿陵无事的,如若无万全准备,阿陵绝不行毫不把握之事。”
“万全准备?”
“是啊!祖父,阿陵向您保证,阿陵绝不会给谢家带来任何灾难。”
………………………………
第023章 昭明文选
待谢几卿一走,秋实便立刻奔进了谢陵的房间,问:“郎君,家主可有怪责于你?”
“无,祖父其实也是为我好,为我们谢家着想,可是我总想,我们谢家一直向皇权让步,隐于庙堂之外,不争名逐利,不专权树私,可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人无辜枉死呢?
师傅曾说,荣位势利,譬如寄客,既非常物,又其去不可得留也。隐于世外又真的能避开这一切么?其实泥巴与庙堂,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见谢陵说这番话时,窗外月色在她清澈而幽深的瞳中折射出极为璀璨的潋滟之光,秋实心中也极不好受,不禁喃喃道了句:“郎君,你一定很难过吧!”
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着想,为了激浊扬清,惩奸除恶,可是却不能被家主认可,或许并不能被世人认可,所有的一切都要独自一人来承受。
谢陵没有难受,而是转过身来看向她道:“再过几日便是春楔了吧?”
“是,三月三上巳节,郎君,你想去哪里玩?”
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提到踏青游玩之事,秋实的眼中便闪烁出雀跃之光。
谢陵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心中暗道:每年的三月三上巳节,太子萧统必会在东宫设宴,邀请众名士学子一起游笔翰墨,遣词共赏,许多名士大儒以及文人学子都会聚集于此,
太子性好山水,雅好文学,喜引纳才学之士,赏爱无倦,凡兼俱才能者,无论寒素,皆可在此宴会上施展才华,所赋的诗作如能得到众名士们的认可以及太子的赏识,便可选录为太子的《文选》,此由太子萧统所主持的诗词盛宴曾被誉为南梁最为鼎盛的文化之昌盛,它的影响甚至照耀了后世上千年,其后世之人亦称之为《昭明文选》。
可以说,谁的诗作若能被录入昭明太子的《文选》,他的名字必也会如“昭明”二字一般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前世便是她引荐陈硕进了太子东宫,并在那一场东宫宴会上以一首诗艳压群雄,名声大噪,从此得到了太子以及众多权贵们的赏识,从此走进仕途。
想到那首诗,谢陵不由得弯唇一笑,前世陈硕表现出来的惊人才华的确令她也自叹弗如,那些超出前人的思想,以及对未来世界所构造出来的鸿图也曾令她心醉沉迷,让她也有心想要打破如大梁这般腐朽落没的制度,而去创造一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下有志之士皆可凭才华登入庙堂”的和平盛世。
她利用自己士族的力量给了他强有力的支援,将他所构想出来的“良策”推举到天子面前,不惜打破士族的利益,去成全他的“伟大理想”,在她看来,陈硕除了出身寒门外,便是一个有才华有抱负理想极其完美的男人,
可惜她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有抱负的男人同样也有一颗狠绝之心以及足以焚烧一切的野望,前世正是这个被她一手推向权力高峰的男人用那般深沉的心计和智谋,算计得天下大乱,使数十万百姓浮尸遍野。
念及此,谢陵便取出笔墨纸砚,再次在一张佐伯纸上描摹起来,这次她描摹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行字。
谢陵的字,秋实早已见过,可每一次看,都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她虽不知道有多好,但直觉赏心悦目,心情舒畅。
正在她这般想时,未想谢陵将那写满字的一张佐伯纸递到了她面前:
“将这上面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到时候,我会带你去太子东宫参加宴会。”
谢陵此言一落,秋实便霍然抬头望向了她,一种简直不敢置信的意外之喜忽地涌上心头,直如潮水彭湃。
“郎……郎君,你说什么,你要带我去参加太子东宫的宴会。”
“是,不但如此,我还要你以我婢女之身份在宴会上扬名。”
秋实的瞳孔再次睁大了一分,她已禁受不住这样的惊喜,直是激动得跪了下来。
“郎君,我……我何德何能?”
秋实已说不出话来,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手中的这张佐伯纸上,她识得这上面的每一个字,虽不知这上面所写的内容到底有多好,但她知道,若从她口中念出来,足以震惊太子东宫中的所有文人。
“你是我的婢女,你的所作所为,代表的也是我的颜面。我认为你能,你就能!”
秋实立即伏首跪拜,便在这时,门声轻响,谢陵道了一声:“请进!”
隔扇之门打开,凌夜走了进来。
“凌夜拜见郎君!”
谢陵点头:“何事?”
“凌夜今日按郎君的吩咐在乐山候的金香园中布置陷阱时,曾有发现过一人,与郎君那日在晋陵遇刺的人很是相似,身高不足七尺,左足微跛,而且眼睛是一大一小,其中一只白眼珠子低垂,似是郎君说的有惧光之症。”
谢陵的神情很快便肃了起来,问:“这个人此刻在何处?”
凌夜又面露惭色:“凌夜无用,此人十分狡猾,凌夜在追逐他的途中,竟跟丢了。”
“是在何处跟丢的?”
“东府城外的顾山香山寺。”
顾山香山寺便是萧衍所建的四百八十座寺院之一,萧衍崇佛,曾经就有派太子萧统在此寺庙中代其出家静修,因太子曾在此住过,此寺庙也俨然成了皇家寺庙。
如果此人逃进了香山寺,又有他人作掩护,确实如泥牛大海,难以寻觅。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凌夜一走,秋实便担忧的看向了谢陵:
“郎君,你要去寻这个人么?”
“此为小事,我交待你的事才是大事。”
秋实受宠若惊,连连答了声:“是。”又道,“郎君曾说,三日之后必会给陈硕送上一份大礼,难道就是……”
“是。”谢陵含笑点头。
……
翌日,又一则消息从台城之中传出,再次成为建康城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有人往肺石函里递了折子,状告董世子与夏候洪无视王法,在天子脚下犯事,不但杀人抢劫,辱人妻女,甚至连安阳王妃也受了此二人的欺凌呢!”
“是啊!那安阳王告到了陛下御前,陛下雷霆大怒,将那安乐候唤至文德殿前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甚至还削了安乐候的职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那安乐候前一日还在为他儿子申冤,转眼不过一日,便连他自己身上也泼了一身脏水,好端端的这家中丧事,竟然成了建康城中一桩引人笑谈的喜事,这可真是……”
“报应不爽嘛!难道你们没有听说,那董世子与夏候洪应雷劫之事,正是因为他们作恶多端,多行不义而遭到的天遣吗?”
“说到天遣,不得不感慨一下谢家那位郎君所作的诗,真是太应景应情了!”
“可不是吗?那可真不是谢家人能作出来的诗,不过,虽说不像,却贵在实用,最起码它能引来闪电。”
“哈哈哈……甚是,甚是……”
听到这些议论的谢几卿瞬间也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阿陵所说的准备周全啊!竟然连这两人死后的名声都给算计进去了!
在天子面前告状的临川王萧宏亦是半点没有讨到好,被萧衍狠狠的数落了一顿,骂他愚蠢,教出来的儿子也愚蠢,文不如人也就罢了,就连骑射也不及人万分,怎么还有脸来告状。
萧宏憋了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气无处发泄,也带着这满腔的激愤回到家中将萧正则狠狠骂了一顿,直骂得萧正则有口难言,干脆躲进被子里当乌龟,再也不敢爬出来了。
所以当萧正德与陈硕回到建康之时,看到的萧正则便是一幅吓破了胆连头都抬不起来的龟缩模样。
几番询问之下,才得知传言中所谓的“雷劈”之事的经过,陈硕立即便寻到了其中的关键:
“你说,她让你在两座金山上插了两根标杆?”
“是是,她说什么‘树立两根擎天之柱,方可壮我雄威’,所以我便听她的在那金山上立了两根标杆,你们是没有看见,那董暹与夏候洪扑到那两根标杆上,瞬间便成了炭灰,那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这个谢陵,他定是在罗浮山学了什么妖术,大兄,以后别说是他们谢家的嫡长女,便连她身边的那个小婢女我都得罪不起了。以后有什么事别找我,别找我!”
萧正则在一旁哀嚎,陈硕却锁紧了眉头。
“我不是给你送了一封信,叫你不要到谢家去的吗?”他问。
让萧正则求娶谢家嫡长女,萧正德控制住谢陵,原本就是他们先前所定下的计划,只要谢家的两个女儿在手,他们便不愁谢家不归附于他们,只可惜他们走错了一步,所以他才给萧正则寄信取消原来的计划。
这时,竟听萧正则道:“什么信?你什么时候送我信了?对了,不是你给出的馊主意,叫我到谢家去提亲的吗?”
陈硕的脸色也立刻黑了下来:那就是说,那封信萧正则根本就没有收到,那么这封信又落至了谁的手中?
旋即陈硕又想到了在吴兴郡时谢陵看他的眼神,是那般鄙夷和讥诮,带着一种仿佛积怨已久的冷然敌意,这敌意绝不是一朝一夕或因一事而形成,仿佛与身俱来,难道竟是……
………………………………
第024章 永兴公主
“你现在看到了吧?这个谢陵根本就不能为孤所用,孤可真后悔,没有在吴兴郡时就结果了她,她一回到建康就断了孤两条臂榜!”
回到自己的临贺王府后,萧正德又将积压在心中的怒气在陈硕身上狠狠发泄了一遍。
“你说你有办法扭转乾坤,孤将一半的暗卫都交付于你,对你寄予厚望,可结果呢?这就是你想给孤看到的结果吗?”
无论是夏候家还是董家,都是他萧正德花了大价钱拉拢来的,这其中的软硬兼施以及用到的阴诡手段,没少让他付出代价,她谢陵不过就用了一个雷就将夏候家与董家两个独子都给劈死了!
提到“雷劈”之事,萧正德又不禁悚然动容:“这个贱婢,她真的学了什么通天之术,能引来雷火闪电吗?”
陈硕便抬了起头:“殿下,雷火确实可以引来,不过,这是需要天时、地利,以及一定的事前准备的,她谢陵不过是利用了这样的天时地利而已。”
“事前准备?你的意思是,那两根标杆吗?”
“这只是其一,要想将雷火引到指定的人身上,必须要先布置好陷阱,且要找准时机,而且如果一招不慎,很有可能连自己都会遭池鱼之殃。”
“所以,这就是她一早就预谋好的,她这是故意与孤作对,孤还听说,正是孤的那位好太子弟弟将状告董暹与夏候洪的折子递到了萧衍那老儿手中,如此说来,她倒是与太子萧统勾搭上了?”
陈硕目光闪烁不定,没有回答,但那沉下来的神色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心中的犹豫挣扎。
他又在挣扎什么呢?
萧正德不禁冷笑道:“陈硕,你似乎对谢家的这位嫡次女很不一般呐,你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她女扮男装,包括她学过什么,有什么特长,可是每次孤想要杀她之时,你却又百般阻挠,这是为什么?”
陈硕张了张嘴,依旧保持沉默,过了片刻,只道:“殿下,陈某说过,她不能死,她的身份不仅代表了整个陈郡谢氏,便是她生母沈氏所留下来的财产与部曲私兵,也足够给殿下撑起半壁江山!”说罢,他又抬手作揖认真道,“请殿下再给仆一个机会。”
萧正德看着陈硕凝神迟疑了半响,终道了一句:“好,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孤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三月三太子东宫摆宴,孤会带你入宴会,给你这次扬名的机会。”
一听到可参见太子东宫之宴会,陈硕沉如深潭般的眸中顿时大放光彩,露出不一般的惊喜之光。
“多谢殿下!”
陈硕正要施礼,萧正德又一把抬起了他的手,含笑道:“孤以后还要多仰仗陈先生的相肋扶持呢!”
……
萧正德与陈硕秘密回建康之事,谢陵并不知晓,建康城中有关董世子与夏候洪的那些议论也随着时间的消逝逐渐沉寂了下去。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谢陵起塌后便径直往老夫人谢张氏的福康院行去,本欲向祖父祖母请安,却见满院子里都挤满了人,语声宴宴,甚是热闹,像是来了什么贵客。
谢陵干脆在院外等候,才驻足片刻,就听得一声娇唤:“阿兄,你也来给祖父祖母请安吗?”
抬眼就见正是谢含烟带着一女郎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谢含烟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冰绡绢长裙,一条宽阔的锦带将腰身束得极细,臂间挽有轻纱,头顶丫髻却以数枚花钿点缀,显得人格外明艳,又有出水芙蓉般的清澈隽秀。
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但谢陵的目光扫过她后,很快便定在了她身边另一位小女郎身上,这小女郎应也才刚刚及笄,头顶上梳着灵蛇髻,斜插着一支镶有雀羽的金步摇,长长的流苏垂下,在她滢白的耳边微微晃荡,看上去甚是乖巧端庄又不失妩媚明艳。
谢陵心头一凛,这女郎赫然就是长乐公主,前世她嫁给谢嬉之后,便是一幅极为端丽持重的模样,半点没有皇家的娇气,也时常与她亲近,谢嬉死于一场大火中后,这个女人便失了踪,她还以为长乐公主必是为谢嬉长兄殉了情,可谁曾想,一年之后,她竟在萧正德的府中看到了这个曾为她大嫂的女人,
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时候,这个女人被称之为柳夫人,而且还为萧正德生下了两个孩子,要知道这长乐公主虽被武帝所喜封为公主,但实际上,她亦是临川王萧宏嫡亲的女儿,也便是萧正德嫡亲的妹妹。
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既让她感到震惊,又让她感到恶心。
“阿兄,你也觉得公主长得甚是明艳动人,是不是?公主听闻你在长姐及笄礼上得了太子殿下的盛赞,还听说了你在金香园与乐山候作诗玩赌之事,便十分仰慕阿兄之才情,特地央了阿烟来此拜会阿兄。”
谢含烟说完,长乐公主便向谢陵颔首娇怯的福了一礼,语气莺沥的说了一句:“既见君子,不胜欢喜。”
谢陵瞥见长乐公主耳根处的一抹嫣红,亦含笑点了头,吟了句:“公主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果然乃绝色也!”
长乐公主顿时眼前一亮,望着谢陵既羞带怯,一双明艳的眸中竟生出几分春水柔情来。
似乎格外惊喜和激动,她双手抓着衣裙,驻足不安的顿了良久,才应道:“谢五郎君谬赞。”
话说完,便在这时,福康院中有脚步声及人声传来:
“哟,想必这位便是那位能引雷闪电,无论是诗词还是骑射都将乐山候击得一败涂地的谢五郎君谢陵了?”
谢陵迎声而望,就见那匆匆行来的女人身着一袭缀着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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