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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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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陵自然记得这场仅次于候景乱梁的“河阴之变”便发生在一个月以后,也正是这场河阴之变导致了北魏的分裂,高欢与宇文泰的自此崛起,一于洛阳,一于长安,各自扶持一名傀儡各自为政。

    而北海王元颢便是在这个时候逃到南梁来的,南梁天子萧衍也给予了这位王爷极高的待遇,封其为魏王,好吃好喝的招待。

    这位北海王元颢的到来的确给大梁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但陈硕为什么也会知晓此事?难道他……

    正当谢陵怀疑思忖之时,就听陈硕道了句:“硕也通晓一些术数,以及有一些江湖关系,能收买到北魏的一些情报,这就是硕向谢郎君证明的硕的有用之处,此后,硕还会向谢郎君证明,以硕的才能,必会对你们谢家有助益!”

    谢陵便沉默不再说话了,只是将目光紧紧的盯向了陈硕,历经两世,她竟也无法看透这个男人之心,他到底想做什么?

    正当此时,耳畔传来一男子爽朗的声音唤道:“阿陵,你在此干什么?咦,这位郎君是谁?”

    谢陵骤然回神,见说话的人正是王家六郎王昀。

    陈硕也立即抬手,向王昀施了一个极谦卑的揖礼,报上郡望道:“颖川陈氏,陈硕,见过王家郎君。”

    “颖川陈氏不是已经落没得等同于庶族寒门了么?也敢来此乌衣巷,攀附我们陈郡谢氏的郎君?”

    王昀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陈硕也仅仅是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一丝愤怒黯然,淡淡道:“是,陈某确实不敢攀附,只是给谢郎君送一些有用的消息罢了。陈某这便离开,告辞!”

    说完还真不迟疑,转身便走了。

    王昀微愕,便问谢陵:“阿陵,你什么时候与这种人交往上的,寒门庶子身份低微,脾气还不小。”

    “王六郎,你说,如果一只狐狸突然说要来投靠你,要给你肉吃,你说他想干什么?”

    王昀听完便哈哈大笑:“谢陵,五年未见,你别的本事我没看到,这说笑话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强了,你都说是狐狸了,还能干什么,自然是给你下圈套喽。”

    “是么?那他的圈套到底又是什么?”谢陵看向王昀,“如果他的话是真的呢?”

    言至此,谢陵的神情已是凝肃下来,又吩咐秋实,并叫上王昀:“走,我们快去香山寺!”

    东府城外的香山寺建在一座形似龟,但佳木葱郁,风景极为秀丽的顾山之上,顾山便是因太子萧统在此所种下的红豆树即相思树而出名。

    自太子萧统在此静修之后,往来此地的香客可谓络绎不绝。

    半个时辰之后,谢陵便与王昀以及秋实来到了此山脚下,自山脚而望,约摸四十丈的佛塔巍峨耸立,气势非凡,朱红色的双层塔身,四角飞檐,一眼相望便能让人肃然起敬,顶礼膜拜。

    而且顾山上并不只香山寺这一座寺庙,梁武帝疯狂建造佛寺已经造成了南梁国库的空虚,经济水平的落后,塔庙之盛,古未有之。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望着这些佛寺,谢陵不知不觉又将首诗念了出来,陈硕曾告诉过她,这首诗写在南梁覆灭后的一百年,诗人将南梁时的佛法之鼎盛以及运有兴废、国灭覆亡的兴衰荣辱全部寄予在了此诗之中。

    一旁的王昀不由得一愣,笑道:“不错啊!这随口道来的一句诗,竟有如此之意境和雅韵,看来你那五年确实没有白呆,最起码于诗作方面是有些进步了。不过,为什么要接一句‘多少楼台烟雨中’呢,听起来失落落的,让人不禁有沧然之感。”

    谢陵只笑笑没有作答,两人又沿着林萌小道向着山顶上走去,一路上扶疏花影,葳蕤枝叶,将一路随行来的白衣士子们映衬得恍然如画。

    两人皆没有注意到,在她们前一步走到山顶之后,那半山腰上有一人停下脚步来。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那人也喃喃的低吟了一遍,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身着白袍身材巍峨颀长的中年男人也叹了句:“确是好诗,太子殿下是想将其编入文选之中?”

    太子萧统展颜微微一笑:“只有半句,倒是不必,改日孤再问问他上一句如何?”

    “太子殿下认识此人?”中年男人有些讶异,“而且太子殿下怎知这是下一句?”

    “陈将军难道没有听说过,最近有一位小郎能呼风唤雨,引雷闪电,将那董世子和夏候洪给劈死了么?”

    中年男人便是一笑:“这呼风唤雨之术,臣并未亲见,却是不信的,至于那董世子与夏候洪,怕真的是多行不义招来的恶果,不过,太子所说的这位小郎,难道便是陈郡谢家的那位小郎君谢陵。”

    “正是谢陵。”

    萧统笑了笑,又道:“走吧!陈将军,我们也去看看这香山寺如今的盛况。”
………………………………

第30章 陈庆之

    一俟至山顶,谢陵便觉眼前视野大开,四十丈高耸入云宵的佛塔已近眼前,近百名僧侣立于规模宏大的佛塔前,浴佛共僧的香客自是不少,一眼望去竟是人山人海,但佛侍毕竟是庄严肃穆之地,又有大禅师讲经,所以除了那嗡嗡的诵读声,几乎无人敢喧哗。

    可就在谢陵与王昀一起施香火钱时,耳边却骤然响起一妇人的声音道:“哟,谢小郎君与王六郎君今日也来此拜佛啦,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想来求佛祖保佑保佑?”

    两人一回头,就见来人正是永兴公主萧玉姚。

    这永兴公主即便是来了佛寺,也依然是大张旗鼓的婢子奴仆随行不少,说话间眉宇依旧难掩其张扬跋扈。

    再次见到永兴公主,谢陵的心中也难免会生出厌恶和敌意,她不知道父亲的死是否与这个女人有关,但长姐母亲的事确实与她脱不了干系,而且长姐的母亲到底是失足落水,还是被人算计落水尚不可知。

    谢陵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永兴公主人已至面前,浑然察觉不到谢陵眸中的冷意,仍笑道:“谢小郎君与王六郎君好像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本公主给你们保媒,娶个温柔贤淑的大家女郎,也好管束管束你们的性子。”说着话时,一只染了嫣红豆寇的手就要向谢陵伸来,谢陵顺势一躲,那只手便抚在了王昀的脸上。

    一旁的执事僧侣赶紧低下头,闭着眼睛默念了一声:“阿弥佗佛。”

    永兴公主不以为然,依然掩嘴呵呵笑着,捐了一些香油钱,又领着婢子走了,王六郎在一旁狠狠的擦脸,谢陵目露疑赎,又看了一眼来此拜佛的一些贵妇们,从人群中摇摇而望,就见到朱家的大夫人朱张氏,陆家的大夫人陆顾氏,以及中书令蔡樽的夫人蔡温氏皆在此地,三位老夫人似乎是旧识,彼此相谈甚欢。

    谢陵暗暗将在场的这些人面孔尽数记入脑海,然后拉了王昀到一处偏僻人少的地方,请求道:“六郎,帮我一个忙,你守在此地,等待我阿姐也便是你表姐的到来。”

    “等她干什么,虽时下无男女大防,可毕竟男女有别,我一个翩翩美少年混在一群女郎堆里,很不安全的,我怕会被那群峰涌而上的女郎们踩死了,有你在就不一样了,你还可以帮我挡一挡。”

    王昀笑嘻嘻的在她耳边说道,谢陵便拿鄙视的目光觑他,认真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今天我阿姐很有可能有危险,如果有人要害她,致使她名誉尽毁,这于你们王家也不利吧!”

    王昀如狐狸般嘻笑的脸很快便垮了下来:“你说什么?什么名誉尽毁?”

    “总之,算帮我一个忙吧,你在这里看着我阿姐,切不可让她一人独行,还有,防着我那位继母朱氏。”

    说完,谢陵又转向了秋实,道:“你也留下来!”

    秋实张了张嘴,刚要说不愿,手中的包袱却被谢陵抢了去,转眼她的人也从面前倏然消失了,王昀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时,就见谢陵已经朝着顾山上的另一处疾奔而去,走远了,

    他追了几步,见追不上,便干脆停下脚步,脑海里将谢陵的话回放了一遍,预感到不妙,便问秋实:“阿陵他怎么了?他今天到香山寺来,到底想干什么?”

    秋实亦是万分着急,只道:“王六郎君,我说了,你可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王昀点了点头。

    秋实便将谢含蕴及笄宴上朱氏欲给她行簪礼的那只悬珠免金钗有零陵香的事情告诉了王昀,又道:“郎君只是怀疑,今日大夫人带大娘子到香山寺来必有蹊跷,所以才请王六郎君……”

    “你说什么?朱氏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算计我表妹?”王昀顿时面布怒色,转而又问,“那她为什么不呆在此处,她要去干什么?”

    秋实又摇了摇头:“不知,今日郎君情绪很不好,她提到了郎主,奴看她的样子似乎很伤心,然后,她便让我准备了两样东西,说是来这香山寺找一人。”

    “什么东西?”

    秋实又摇头道:“这个,我不能说了,王六郎君,怎么办?我很担心我家郎君,她连凌夜……”

    话说到一半,耳边便传来一妇人的声音道:“哟,想来这位便是谢家的嫡长女了吧!还记得上次见时,小女郎才将将十三岁,在太子东宫宴上以一曲嵇子之《琴赞》赢得了在场诸多名士的赞誉,真可谓是一鸣惊人,两年未见,小女郎已是出落得如此闭月羞花,清丽绝尘了,这等姿容风度,可真是叫人见了便生欢喜,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抬眼一看,就见正是朱氏带着谢含蕴、谢含烟以及永兴公主自山顶岔道口穿花拂柳向佛塔前行了过来。

    那说话的正是蔡夫人蔡温氏,蔡家也算是过江侨姓,但比起声望来,那还真是远远不如“王谢袁萧”四大名门,甚至连吴郡之地的“顾陆朱张”也比不上,自蔡氏先祖蔡兴宗辅佐宋明帝刘彧废杀刘子业继位后,蔡氏一族也便蒸蒸日上,直到这萧梁王朝,蔡氏在朝中的地位也渐有提升。

    朱氏一来,蔡氏并几个世家夫人便一并迎了上去。

    “可不是,陈郡谢家的女郎又岂有风度不佳姿容不美的,这说起来,还是长辈们的悉心栽培以及良苦用心。”一旁的陆顾氏接了一句。

    “如此说来,便是妹妹辛苦了。”蔡温氏又转向朱氏温言笑了一句,“倒叫我们好生久等,你怎么现在才来?”

    “确是我的不是了,本约了诸位夫人来此,却是让诸位夫人久等了。”

    “无妨无妨,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既来了,那我们便到这顾山上去逛逛吧!”

    朱氏含笑道了声好,便接了谢含蕴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谢含蕴点头,便带着谢含烟与长乐公主朝着另一旁走了去。

    这一切,王昀与秋实都尽收眼底,见谢含蕴离开佛塔,向着顾山上的另一处山林走去,王昀也心生狐疑,忙拉了秋实在后面悄然跟上。

    ……

    这时的谢陵已来到了另一处寺院前,此寺院并不如香山寺规模广阔,里间的僧侣也并不算多,但整座寺庙却有一种格外庄重的肃穆之感,谢陵来此后,便直接开口说:“我要见你们的主持。”

    两名僧侣起初并没有理会她,只道:“主持不在,小郎君是来还愿,还是来抽签,小僧可为小郎君解惑。”

    谢陵便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那一本佛经,递交到那小僧面前,言道:“这是我祖谢灵运所注解的《大般涅经》以及《辩宗论》,相信你们的主持一定会喜欢,告诉他,是陈郡谢家的谢五郎君谢陵要找他辨难。”

    谢陵话音一落,那小僧脸色顿时一变,立即对谢陵肃然起敬起来,唯唯道:“是,请谢五郎君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一名满脸沟壑的老僧便走了出来,走到谢陵面前时,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阿弥佗佛,听说小施主想与贫僧辨难,不知小施主想与贫僧辨什么?”

    一旁的小僧递了两个蒲团过来,谢陵便对这老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就着蒲团坐下。

    谢陵便道:“你们出家人常说,众生平等,佛祖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陵便想与大师辨一辨何为众生平等,何为慈悲?”

    那老僧便道:“阿弥佗佛,慈爱众生,称其慈,怜悯众生,称其悲。佛陀之悲乃是以众生苦为己苦,以悲悯万物无尽为己悲,乃称大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方为慈悲。”

    “那么敢问大师,山间有一猛虎,受伤将死,是救还是不救?”

    那老僧迟疑了一刻,答道:“众生平等,自然是……救。”

    “虎全愈之后,回归山林,捕弱兔食糜鹿,这对那些被捕杀的生灵来说,又可算是慈悲?”

    老僧的脸色便是一变。

    谢陵又道:“大师刚刚也说了,慈爱众生,称其慈,怜悯众生,称其悲,普渡众生方为慈悲,那么大师若只为救一命而使生灵涂炭,这算不算慈悲?”

    老僧更为诧异的看向了谢陵,言道:“施主可是有弦外之音?”

    谢陵便道:“我想向大师讨要一个人,这个人曾于三日前逃到了此顾山之上,此人身长不足七尺,左足微跛,右眼半盲,大师您一定见过。

    我要的……就是这个人。”

    老僧的脸色顿时又微微变白,似乎有些为难而久久未开口,谢陵便将拿来的那本佛经递送到了他面前:“只要大师告知我这个人在何处?这本《大般涅经》以及《辩宗论》便从此归大师所有。”

    谢灵运注解的《大般涅经》以及《辩宗论》乃是佛学经典,可遇而不可求,这在他们谢家来说都是仅此一卷的珍本,老僧只将这本佛经拿起翻看了两页,便已是爱不释手。

    “小施主,你真的舍得将这珍本……”

    老僧似分外激动,脸部的肌肉都颤抖起来,可就在他正要启唇说话时,突地眸显骇惧之光,与此同时,谢陵也察觉到风声盈耳,有箭失向她这个方向射来。

    谢陵立即仰首躺下,躲过了那只箭失,再抬首时,却见那箭竟然直透老僧的胸口而过。

    老僧猛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垂首,寺庙里一时也传出一声尖叫,霎时变得慌乱起来。
………………………………

第031章 偷窥

    谢陵见那穿透老僧胸口的箭尾上正是一支貂翎,便倏然拔地而起,朝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追了上去,唯留下身后一片哭嚎,两小僧抬首时已是目瞪口呆。

    通过箭矢射来的方向以及箭速,谢陵能大致判断出,射箭之人到底在何方位置,于是这般追逐上去也并不算太过盲目。

    顾山上寺庙虽多,却也有怪石嶙峋,藤蔓杂草荆棘遍地,顺着杂草歪倒处所渗出来的脚印,谢陵一直追逐到了一座阁楼之下。

    那座阁楼她也识得,正是太子萧统在此编修《文选》的文选阁,看到这座文选阁,谢陵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道:父亲作为太子的老师当年定然也长住于此,而有关父亲的事情,太子又得知多少呢?

    正这般想时,就见一道人影从那文选阁楼下慢慢走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萧统。

    今日的萧统并没有着绘有章绘的太子服饰,亦未戴冠冕,而是一身洁白的常服,墨发半拢半垂,只用一只白玉簪固定着发髻,显得气质格外湿润如玉,尤其他唇角还微微含笑,星眸中更是坠入了万千星子一般炯炯有神,自有一种宽容的气度融入其中,更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谢陵看着萧统,萧统也正好奇的看着她。

    正当她抬手欲施礼之时,耳尖陡然微微一动,竟似又闻得一阵疾风射来,那疾风的方向所对的正是萧统,谢陵连想也未想,便猛地腾身而起,朝着萧统扑了过去。

    萧统只觉眼前一阵疾风扑面而来,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一股大力扑倒在了地上,身上虽有重物压着,却并不觉得怎么沉,而是一阵暖香袭鼻,竟让人有酥麻的熏醉之感,尤其是他一眼睨过去,就见一抹凝脂般的肌肤近在眼前,似羊脂般的滢白而透明,这哪里像是一个小郎君,而分明是……

    “你是谁?”陡地一声厉喝,将萧统的思绪打断。

    同时一把长剑压在了谢陵的颈间,这时,就听萧统说道:“陈将军,把剑拿开,他是为了救我!”

    那中年男人放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的阁楼廊柱上果有一支箭羽兀自颤抖着,便立刻收了剑。

    谢陵这才站起身来,正要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追去,一把长剑立时又横在了她的面前。

    长剑如虹,已隐隐可见饮过鲜血的辉芒锋利,这是莫邪宝剑!

    谢陵便看向了持剑之人,这一看,不由得心下激荡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人她自然也认识,若说这南梁还有谁令她打心眼底里敬佩折服的,其一便是昭明太子,其二便是眼前的这个人。

    虽不过寒门出身,四十岁之前都只是天子萧衍的随从,可四十岁后的他在第一次被萧衍以试一试的心态派上战场之后,他的人生便屡屡创造出奇迹,成为了南梁史上最为绚烂的不败神话。

    以区区七千白袍兵马,便能连挑北魏三十二城,甚至直捣其北魏的国都洛阳,一路上可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别说前无古人,就是后世之人也绝无一人能与之媲敌。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这便是后世之人对他的神勇所作出来的评价。

    这个人便是陈庆之。

    前世候景也在他手下吃过败仗,之后便再也不敢犯大梁的边境,但可惜的是,这位白袍将军去逝得太早,否则应也绝不会有那之后的候景乱梁之事。

    想着,谢陵又在心中晒笑:正所谓有因才有果,这世间无数的因,方才造就一个果,然而这世间终究不存在“如果”。

    如今的陈庆之还只是太子萧统的东宫直阁,主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已年近四十的男人面容清隽疏朗,身材瘦削而颀长,竟半点看不出将来驰骋杀场的狠辣与霸气,而透着一种有如当下文人般的病弱儒雅。

    “原来是陈将军,幸会。”谢陵率先施礼道,同时也表达自己由衷的崇敬。

    陈庆之却有些讶异:“你认识我?”

    谢陵哦了一声,讪笑道:“刚才太子殿下不是唤您陈将军么?小子虽孤陋寡闻,却也略有耳闻过有关陈将军之事迹,普通六年,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判乱,正是陈将军领兵,劝得元法僧投靠我大梁,此为将军创下的第一战。”

    “那倒不算什么,元法僧投降我大梁乃是迟早之事,不过,你认识太子殿下?”

    这时的萧统才接了一句:“陈将军,这不就是孤跟你说过的,陈郡谢家的小郎吗?”

    陈庆之略一思索,似才想起什么,拍撑击额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念出‘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小郎啊,瞧臣这记性,一时竟没认出来。”说罢,又问谢陵,“哦对了,你这诗没头没尾的,上一句是什么?”

    谢陵不好意思的讪笑,一旁的萧统便说了句:“陈将军,这位小郎似有急事,便让他先去吧!”

    陈庆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多言,忙正色道:“是臣失礼了。”又对谢陵道,“多谢这位小郎救了太子殿下。”言罢,便大步走过去,将那斜插在廊柱上的箭羽拔了下来。

    谢陵见那箭尾果然亦是一支貂翎,也道了句:“希望陈将军能查到这背后刺杀太子殿下的凶手!”

    “这是自然。”

    如让陈庆之去查这背后的凶手,是不是会容易很多?

    谢陵思忖着,也不迟疑,转身又向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追去,如此追了数十步后,竟到了一处好似荒废的宅子,宅子破旧,蛛网密布,似许久未住过人,唯有一扇门半掩半开,可就在谢陵经过此地时,里间竟传出了一阵女子的娇笑声来。

    “六叔,我可是尽力了,这谢家瞧不上您的儿子,说您儿子品性败坏,德不与她们家的女儿相配,而且她们还在为当年我约谢景相之妻王月华赴丁贵嫔赏荷宴之事而怀恨在心呢!

    这说起来,侄女可真是冤枉,宫中的请贴乃是丁贵嫔那个贱人所发,侄女也不过是传个口信邀了她一同去而已,谁知她运气就这么差,乘个船也能落进池中呢,落进池中也就罢了,竟然还一病给病死了,这与我又有何相干?你说侄女我冤不冤?”

    “那谢王氏王月华之死真的不是你做的手脚么?”一名男子低沉的嗓音说道。

    “不是,哎呀,六叔你可真坏,别人不信我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怀疑到我的头上。”

    “可我听说,你当年可是十分心慕那谢景相的,女子争风吃醋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当年你的母亲不也是对丁贵嫔百般折磨么?”

    “那是因为那贱妾勾搭上了我父亲,若不是因为她,我母亲怎么会那么早就亡故,如今父亲有了这贱人以及她生的宝贝儿子,全不将我们三姐妹放在心里,尤其对我,更是刻溥无情。”

    “好了,姚儿,他毕竟是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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