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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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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
她再次唤了一声,便在这时又有马蹄声震耳欲聋,从他身后传来,谢陵抬头一看,就见有至少上百名军士向这边策马疾驰扬尘而来。
为首的那个人她也认识,正是萧绎身边的一名军事参将。
“奉陛下旨意,绝对不能让慕容连城离开江陵城,谁能取其首级者,赏金一万,赐爵关中候!”
那参将手举着一卷明黄卷轴,高声喝令道,在他的喝令下,百名军士手持长戟扬尘冲杀过来。
连城忽然就笑了。
谢陵听他喃喃自语般说道:“也好,既然生不能同寝,那就死便同穴!”
谢陵的心中顿时也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就见他站起身来,亦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那剑早已经过鲜血的洗礼,泛着晚霞铺照般红艳的光芒。
“从前我不知自己生的意义是什么,不过现在我总算知道了,自古美人似名将,不许人间见白首……你们都得死!”
“杀!”
“快杀了他!”
“谁若能取他首级者,赏金一万,赐爵关中候!”
连城!
谢陵已经看不清人影,只感觉到无数的刀光剑影在眼前交错着,飞溅的鲜血不忍直视,嘶喊声不绝于耳,然而她已寻不到连城。
“连城!”
她大喊了一声,忽地一阵强风刮来,谢陵但觉身子一轻,倏地就从床塌上坐了起来。
“郎君,你怎么了?”
谢陵剧烈喘息着,眼前出现的却是秋实的一张脸,这才恍惚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她竟又梦到了前世,梦到了前世自己死后的一切,而这一切又是真的么?
想到那一句“生不能同寝,死便同穴!”,谢陵到底有些心痛,前世她并没有在乎过连城对她的感情,也一直只当他是自己的一名部曲,一把可以用来杀人的剑,直至最后……
“郎君……”
在秋实的连声轻唤下,谢陵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了一声:“无事。”
“郎君,你近来多梦魇,要不要去请人来给郎君做一场法事?”
谢陵便道:“不必,佛法之说向来虚无,没什么可信之说。以后也不要提及法事之事,更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梦魇过。”
秋实忙点了头:“是,奴谨记了。”
不过,奇怪的是,经此一梦后,之后的五日,谢陵便没有再梦到过连城,她也有时常去曾经与连城一起相遇过的地方,依然毫无所获,很快五日之期过去,在无数人的翘首以盼中,建康城终于迎来了每年一度的东宫盛宴。
三月三的上巳节,本就是士族贵女们踏青游玩的好日子,往年秦淮河上还会有世家联手操办举行的清谈宴会,无数士子们亦借此机会在宴会上扬名,但自从太子萧统在东宫举办的《文选》盛宴开始后,无论是当世名流还是颇有才学的寒门士子都会想尽办法求得一份进入东宫的请柬,
只因太子所举办的文会从来不论寒素,只重才学,而若是谁能在宴会上一举成名,博得太子之青睐,那么他将来的仕途也将会是扶摇直上。
谢陵的请柬乃是萧统专门派人送来的,与这张请柬一并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以及一张地图,谢陵打开看时,就见那地图上已极为清晰的描画出了路线,以及吴淑媛所住冷宫的位置。
将地图收起来后,谢陵命秋实将萧统的来信用烛火焚掉,然后又唤来了凌夜,吩咐道:“今日我会在宴会上去寻一人,你依然要负责保护我长姐的安全,另外再找个人盯着朱氏,不可再有上次之疏漏!”
凌夜答了声:“是。”
谢陵便让他离开了,之后让秋实给她换了一身袖口绣着金丝线的青色长袍,脚上踏着一双锦履,两人便来到了谢含蕴的兰馨院,还未进门,就闻得一阵清妙的琴音自院墙内悠悠流淌而来,带着无尽的情丝以及曼曼柔情。
“相思无终极,长夜起叹息。徒见貌婵娟,宁知心有忆。寸心无以因,愿附归飞翼。”
听到长姐的吟唱后,谢陵微顿了一下脚步,心中暗道:时人对琴有着超乎寻常的热衰追求,而品评一个人的才学几乎都离不开音乐上的造诣,而时下的士人们几乎无一不会弹琴,自然对于琴之一道就有了更高的鉴赏与要求。
长姐于琴道上练了近十年,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总是让她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伴随着这个疑问,谢陵走进了院中,就见谢含蕴正坐在一案几旁,十分专注的抚着琴弦。
过了好一会儿,谢含蕴才注意到她,那如清泉流水般的琴音也逐渐消散。
“阿陵来了,阿陵刚才听我这一曲,感觉如何?”她开口便问。
谢陵含笑回道:“琴声悠远,诉尽相思之意,亦有华丽之美,不过,阿陵还是觉得,不该选太子的长相思来弹奏。”
“这又是为何?”
谢陵便坐下来,回道:“长姐可知道丁贵嫔娘娘是什么样的人?”
“阿姐只听说丁贵嫔娘娘温柔贤淑,性情与太子一般沉敛如水,不喜与人相争,正是因为她这般不争不妒的性情,才会让陛下将六宫之权都交到了她的手中,虽然陛下因怀念逝去的德皇后郗徽而不再立后,但丁贵嫔娘娘现在已俨然是六宫之主,是名副其实的皇后。”
谢陵便接道:“一个真正不争不抢之人,若是没有半点心机,她也是坐不到这六宫之主之位的,阿姐可听说过当年德皇后在世时,对丁贵嫔娘娘可谓是极尽羞辱和折磨,能在正妻压制下不怒不怨,还得到陛下信任和宠信之人,她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阿陵的意思是?”
“丁贵嫔娘娘也算与陛下共过患难,她不会喜浮华,亦喜揣摩人心,阿姐若是弹奏太子的长相思未免有谄媚之嫌,许会令她产生反感。”
谢含蕴神色一紧,顿时也领悟过来:“那依阿陵之见,我应弹奏什么曲子好?”
“嵇子曾作《声无哀乐论》,琴音和谐方为上乘之音,如今品评琴曲的标准又以‘嵇氏四弄’与‘蔡氏五弄’为标准,不如阿姐就弹奏一曲桓野王的梅花三弄吧!届时,我再以笛音和奏,想来会让阿姐的琴声更加美妙。”
谢含蕴听完,眼中便是大亮:“不错,阿陵此提议甚佳,桓野王的梅花三弄本就是由笛曲改编而来,无论是琴还是笛皆可奏来,若是和奏岂非更美妙?”
谢陵含笑点头,这时,门外又响起一声:“阿蕴,阿陵,你们还在做什么呢?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出发去东宫了。”
两人立时站起身,就见正是朱氏带着谢含烟走了进来。
再见朱氏,谢含蕴的脸色便不那么好了,正要说什么,谢陵便拦了她,说道:“母亲,祖母不是说过,让你从此以后不再踏足阿姐的兰馨院了么?”
………………………………
第044章 东宫盛宴(1)
朱氏面色一僵,窘然笑道:“阿陵这是说什么呢?你祖母何时说过,让我不再踏足兰馨院了?”
秋实气得就要反驳,谢陵便将她拦了下来,接道:“母亲可还记得在香山寺中于众夫人面前被当众驳了颜面,阿陵只是担忧,如若母亲这次再去太子东宫,让诸位夫人寻了过往的错处挑衅,只怕这次丢的就不只是母亲的脸,更会让我谢家以及你朱家都要遭池鱼之殃了。”
“你——”
朱氏气得鼻子冒烟,一旁的谢含烟更是委屈得扑簌簌掉下眼泪来。
这时的谢陵又道了句:“阿烟,既然祖母说过欲亲自教导你,将你养在膝下,你还是尽快回到祖母的慈心堂去吧,若想要出类拔翠,首先就得严于律己!”
谢含烟的脸色也微微一白,朱氏更是忍无可忍,厉喝了一句:“阿陵,母亲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如此得理不饶人?”
谢陵便看向了她,含笑道:“母亲做过什么,真的不记得了吗?”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支镶红宝石的悬珠免金钗来,量到朱氏的面前,“母亲是否识得这支悬珠免金簪?”
朱氏的脸色便是一白,伸手就要去夺谢陵手中的簪子,口中更是脱口喊道:“这支发簪怎会在你的手中?”
谢含蕴也有些诧异,这支发簪她平日里经常佩戴,唯今日特意锁在了一只锦盒之中,怎么会在阿陵手里?但转念一想,她很快也瞧出了异样:不,这不是同一支发簪,而只是相似而已。
“看来母亲并没有忘,你也很清楚这支发簪上到底有什么,所以,我希望母亲你以后还是能谨言慎行,知道自己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因为我随时有可能将这支发簪递交至廷尉署衙。”
朱氏的脸色惨白,还未反应过来谢陵话中之意,就见谢陵已然拉着谢含蕴走远了。
随着二人远去,又有一句话随风飘来:“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祖母已给母亲立了规矩,还请母亲能够遵守,以后别再来长姐的兰馨院打扰。”
院中杏花飘落,竟然夹杂着无尽寒意。
朱氏气得哆嗦着唇,使劲的搅着帕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
“阿陵,你刚才对母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支簪子上到底有什么?”走出谢宅之后,谢含蕴便忍不住问,“我记得你在阿姐及笄宴上夺了母亲手中的簪子说要给我行簪礼,这难道就是你掉包下来的,这一支才是母亲欲给我行簪礼的那支发簪,对吗?”
谢含蕴也是极聪明之人,很快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谢陵知道瞒不过,也顿下了脚步,回道:“是,是我掉包下来的,阿姐,不管这簪子上有什么,从今以后无论朱氏给阿姐送什么,或是叫阿姐去做什么,阿姐都要敬而远之。”
“这是为何?”谢含蕴亦心生疑赎,“阿陵,难道这簪子上有毒么?可母亲为何要屡次三番害我?”
“朱氏与我谢家不同心,我也不知这是为什么?我现在唯一的猜测是,她一定是在为另一个人做事。”
“另一个人?那这个人可是萧正德?”
“我还不敢肯定,毕竟这其中的疑团甚多。”言至此,谢陵又安慰谢含蕴道,“好了,阿姐,此事你无须操心,今日就想着怎么在丁贵嫔娘娘的宴会上好好表现一番好了。”
看着谢陵眼中的笑意,谢含蕴虽心中疑惑,也不觉莞尔,不禁暗道:阿陵自罗浮山回来后,不仅长大成熟了很多,而且似乎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了,只是这心思为何变得如此深沉,便连我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呢?
正想着时,乌衣巷中,谢禧与王六郎王昀并一众王谢子弟一并向他们走了来,这些王谢子弟也几乎个个都身着乌衣或是白裳,脚上踏着木屐,施施然走来,颇有乘风之势,个个神情恣意而傲然,远山寒雪般令人高不可攀。
也难怪有人会说,他们王谢两家的子弟太过自负不可亲近,也实是因为那与身俱来的身份赋予了他们狂娟傲慢的资本,令他们往往认不清时势,所以前世他们才会落得那般下场吧!
想到前世候景为了发泄怨恨,对这些骄傲得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的王谢子弟进行的血腥屠戮,谢陵心中到底有些戚戚然难以平静。
“谢陵,你怎么又看我傻眼了,难道是我王六郎的魅力越来越大了,连你也挡不住?”
被王昀这一声唤醒,谢陵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也只有你这么脸皮厚的将魅力挂在嘴边,当真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无往不利。”
王昀哈哈大笑了几声,十分不客气的将手搭在了谢陵的肩上:“好,今日我们就在太子东宫宴会上比试一番,让你们看看,我其实除了长得比你帅以后,其才学也一定在你谢陵之上?”
谢陵便笑道:“只怕这次你不只要输给我,还会输给另一个人。”
“好狂的口气,那你说的这另一个人又是谁?”
谢陵摇头便不说了,这时的谢禧接道:“好了,别再跟五弟开玩笑了,我们快上车出发吧,辰时三刻,就要开宴了,毕竟是太子设宴邀请,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
“是是。”
一众谢氏子弟答是,王昀不禁撇了撇嘴,指着谢禧对谢陵说道:“看看你这位谢禧兄长,永远都是这么一本正经,哪里像学道的,分明就是一儒生。”说罢,又大笑,“好了好了,快上车吧!”
七八辆牛车满载,浩浩荡荡的向着东府城内的太子东宫驶去。
不出一个时辰,便已到达萧统所建的私园古玄圃。
萧统从不喜奢华,不好声色,却唯独将自己的这一处私园古玄圃建得极为清幽绝美,园中不仅建亭馆、凿善泉池,引了活水入内,围成一个大片的湖区,供人泛舟湖上,游咏其间。
因前世也时常于东宫宴会上坐客,谢陵对此自然也不陌生,而今日的东宫门前自然也是车水如龙,门庭若市。
谢陵与王昀、谢含蕴等人一下马车,就见对面另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下,一奴仆跪在地上,以后背为墩,将马车中的一名男子迎了下来。
那男子一身墨绝长袍,腰悬古玉,浑身透着逼人的贵气,谢陵一眼便认出了这名男子正是临贺王萧正德。
与萧正德一道下马车的还有一人,只不过那人一身白衣,以帏帽遮面,让人看不见容貌。
但谢陵也不难猜出,此人定是陈硕。
那萧正德一下马车,也很快眼尖的看到了谢陵与谢含蕴以及王昀等人,他唇角弯了弯,十分热络的向谢陵走来,打招呼道:“可真是巧,一到东宫,就见到了我建康城中名声霍霍的几名王谢高门子弟,真是幸会!”
王昀也有些看不起萧正德,并没有答话,倒是谢禧很客气的回了一礼:“临贺王殿下,幸会!”
萧正德的目光转了一圈,在谢含蕴脸上有意停留了一瞬后,转而便落在了谢陵身上。
“听闻谢五郎君不仅聪慧秀颖,而且身怀异术,不知本王是否有幸得以一见?”
谢含蕴看到萧正德这幅轻浮又张扬的嘴脸,想到谢陵所说的那日在红豆庵骗她的人极有可能是他,就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愤。
倒是谢陵气闲神定的回了句:“临贺王殿下也身藏不露,胸藏机谋万变,不知肘下之伤还痛否?”
在王昀等一干人的茫然中,萧正德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大笑:“谢小郎君好生风趣,你怎知道我肘下有伤,莫非谢小郎君喜探人隐私,还是对本王别有所好?”
“你——”谢含蕴实在气不过,就要辩驳。
谢陵便回道:“临贺王殿下切莫太得意,肘下之痛不过是提醒殿下莫再多行不义,否则的话,恐怕殿下今日会有灭顶之灾。”
萧正德听罢,更是笑得大声了:“是么?天亡我?那本王可真要好好看看,天要如何亡我!”
言罢,便招呼了身旁的那白衣人,大步朝着古玄圃中行去。
王昀不免奇道:“阿陵,你刚才都跟临贺王说些什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你们自己倒是听懂了,我们个个都是一脸懵,什么意思啊?”
谢陵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曾在香山寺中刺伤过一个人,伤的便正是其肘下!”
王昀的脸色霎时一变:“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个人,那个欺负……”
在谢陵的目光示意下,他的话顿时止住。
“六郎,我今天可能还会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谢陵便将一卷书帛交到了王昀手中,交待道:“你照着这上面做就是了。今日我王谢两家的子弟是否能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博得盛名,就看你怎么做了?同时,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点回报。”
王昀拿起卷帛一看,不禁眼露惊芒,于无言的震惊之中更是傻了眼。
………………………………
第045章 东宫盛宴(2)
“这……这些都是你写的吗?”在一页又一页的翻完之后,王昀眼中尽是不敢置信,看着谢陵问。
谢陵不答,王昀又有些生气的将那书帛扔回了她手中:“不要不要,我王六郎可是有真才实学的,要凭自己的真本事赢你,这种做弊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我知你做不出来,也不是要你来做弊,而是让你在宴会上帮我打败一个人,阻止这个人作弊!”
谢陵回道,又将那书帛塞回了他手中,顺便将谢贞唤了过来,道:“来,阿贞,今日便跟着你王家六表叔,让他帮你扬一扬美名。”
一个同样穿着乌衣脚踩木履的小小身影很快应声从谢禧等人身后钻了出来,十分从容不迫的走到王昀与谢陵面前,拱手施礼道:“是,阿兄,我都听阿兄的。”又望着王昀,笑吟吟道,“王家六表叔,今日我便跟着你。”
看着这小小的男孩行事说话间已颇有些不俗的风度和雅韵,王昀瞪大了眼,又拔高声音讶然道了声:“叔?”再气呼呼的看向谢陵,“谢陵,你是怎么教小孩子的?你弟弟叫我应该叫叔吗?”
谢陵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道:“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应该叫表兄,表兄。我这不是看你比小阿贞老很多吗?”
王昀气结,小谢贞又咯咯的笑了一阵,连忙改口:“王家六表兄别生气,我阿兄应该是跟你开玩笑的。”
转目看到谢陵脸上一脸的神秘得意,王昀瞬间也明白了什么,指着他们道:“好啊!你们这一大一小的,是在欺负我,是吧?”
一众人又跟着大笑了起来,依旧是谢禧出来打圆场:“走吧!快进去了,阿陵与阿贞都还没有来过太子东宫古玄圃,今日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有许多德隆望尊响誉江东的大名士都会聚集于此,也是该让你们见识见识了。”
王昀这才喜笑颜开,似乎找到了谢陵的短处:“是啊!太子东宫你谢陵还没来过呢!还敢摆出一副比我还熟的样子。”
不过,他又怎知今日太子东宫宴会上会有一人作弊呢?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
王昀心中疑云丛生,但好在他不是一个喜欢刨根究底钻牛角尖的人,很快也将这些疑惑抛至了脑后,随着谢禧等人一起进了东宫古玄圃。
一进古玄圃,眼前的视野也是大开,就见一条蜿蜒小道载着两岸绿柳无边碧色向园中延伸而去,远远的就见一大片湖光山色,好似近在眼前,数只雀儿于林中吟唱,当真应了那一句“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的宁静幽绝之美。
无数长袖翩翩脚踏木屐的士子们成群结队行走其间,各自观赏着风景,或谈笑自苦,或妙语连珠。
途经小径,过了廊桥,道路便一分为二,一条所通往的便是太子萧统主办文会的清音阁,而另一条通往的便是丁贵嫔娘娘招待命妇贵女们的明月轩了。
两处地方也只隔了一条湖,隔湖相望,依稀也可见岸上数道人影绰绰,大袖翩翩,衣香鬓影,就像是天然的画卷,映在这湖光山色间。
谢陵先将谢含蕴送至了明月轩,一路上又多交待了一些事情,刚至明月轩,就见有几名贵女结伴一道行来,为首的一位一见谢含蕴,便笑语嫣然道:“我们刚才还在聊着谢家表姐呢,未曾想,正说着谢家表姐这便来了。”
说话的是朱家的三娘子朱慧英,也便是朱氏娘家的侄女了。
这朱慧英眉眼皆细长含媚,与朱氏还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性子与朱氏相比多了几分跳脱。
“你们聊我什么?”谢含蕴问。
朱慧英便道:“自然是聊谢家表姐的才情,大家都羡慕谢家表姐,不但貌美绝伦,更有其先祖谢道韫的咏絮之才呢!”
“是啊!今日若是丁贵嫔娘娘为太子选妃,这太子妃之位定非谢家表姐莫属了。”
听得这话,谢陵便皱起了眉头,丁贵嫔素不喜谄媚奉承之倍,宴会还未开始,这些贵女便将长姐必能入选太子妃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岂不是让丁贵嫔产生反感。
于是谢陵毫不客气的厉喝了一句:“闭嘴,太子妃之位乃是陛下与贵嫔娘娘亲定,岂容你们在此议论!”
朱慧英吓了一跳,这才将目光投向安安静静站在一处的谢陵,道:“你是谁啊?”
“她是我弟弟谢陵,也就是你表兄了。”谢含蕴回道,便不再与朱慧英答话,而走向谢陵,低声道,“阿陵,你快去清音阁吧,这里阿姐能应付。”
谢陵再次看了一眼聚集在此的贵女们,就见蔡温氏之女蔡若音果然在此,而就在适才她出口呵斥朱慧英时,蔡若音便有意无意的朝她看了一眼,一双明眸中暗潮涌动,无不掩饰其惊讶。
能踩着长姐的肩膀与名声,顺利登上东宫太子妃之位,蔡若音的心机绝对不一般。
谢陵亦敢十分肯定,这些贵女们敢如此造势来害长姐,与这蔡若音必然脱不了干系。
“好,阿姐在宴会上定要谨小慎微,切莫过分出头,贵嫔娘娘不喜张扬之人,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这蔡若音。”谢陵在谢含蕴耳边低头附语了一句。
谢含蕴便道:“好啦,阿姐记住了,你别担心了,快去吧!”
经香山寺一事后,谢陵到底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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