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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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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那你尽快去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吧,孤以后可不想寝食难安。”萧正德极不耐烦的摆摆手,在陈硕施礼转身欲离去时,又似想起什么,问了句,“对了,你刚才提到孤的品性是什么意思?”

    “陈硕,你是在变向的骂孤品性不良吗?”

    陈硕停顿了一刻,面不改色,竟直言道:“殿下的品性殿下自己心知肚明,不过,对于陈某来说,高贵的品性并不是一个帝王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古来成就帝王者,如秦皇汉武,哪一个不是手段毒辣的枭雄,仆所在乎的是,殿下是否有凤凰翔于千仞的鸿鹄之志?”

    ……

    萧正德年少之时,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喜招聚一些亡命之徒,劫夺财宝,盗掘他人坟墓,因着梁武帝对萧家之人格外的宽容以及放任不管,萧正德甚至敢公然当街抢夺大臣之妻妾以及女儿,即便有人将他的这些罪状告到了梁帝萧衍那里,作为一国之君的萧衍也仅仅只是训斥责骂几句,表面上判了其流放之刑,可就在萧正德行至半途之中时,又立即宣诏赦免了他所有的罪,将其召回。

    不仅如此,他还禽兽不如的强占自己的亲妹妹长乐公主,

    而那个长乐公主原是她兄长所娶的嫡妻。

    想到此,谢陵不觉心中又开始汹涌彭湃,按现在的时间来算,这件事情应该还没有发生,她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而听到谢陵提及萧正德为人之时,秋实也是骇然又痛心疾首的出声:“想不到春华竟然是为了这种人而背叛郎君,也不知她在临死之时,是否悔过了,若不然她为何会给郎君留下线索。郎君,春华她……”

    “你放心,她是我谢家之仆,她的身契也在我的手中,我自不会放任她的尸身不管。”

    谢陵说了这一句后,秋实不禁泪盈于眶,忙跪伏于地,向谢陵行稽首大礼道:“郎君以德报怨,秋实代春华谢过郎君。”

    谢陵侧身看了她一眼:“你起来吧!我们往前的路还要多加小心。”

    秋实闻其言而知其意,忙道:“郎君的意思是,临贺王不会善罢甘休的吗?这一路上,他还会派人来算计郎君。”

    谢陵便是一笑:“恐怕这次就不只是算计了。”

    不只算计,那会是……

    秋实的脸色大变,抬眼但见谢陵目光沉凝,望向了不远处的深山,烟雨过后的青山有被雨水洗刷后的青翠葱郁,白朦朦的雾气弥漫在山坳间,颇有一种“空山新雨,雾锁重城”般不真实的美感。

    “凌夜,将與图给我看看。”她忽地伸手向一旁安静而立的部曲命令道。

    因自小受到谢氏家主的严苛训练,谢陵不仅诗书五经方面熟读能详,便是连时势政冶,以及军事方面也需有敏税的判断与洞察能力,这亦是谢氏族人一惯以来训练家中子弟的一种方式,自东晋之起便延续至今,成为一个家族传承所必备的教育方式。

    凌夜闻言,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幅舆图来交到了谢陵手中,并言道:“从吴兴至建康,有两条路可行,一条便是水路,经吴郡向北至京口,然后沿着长江溯流向西,最多三日便可到达,另有一条便是陆路,沿太湖经义兴,然后过茅山入丹阳,这条路也算是陆路中最近的一条,行程快的话,应也至少需要四日。”

    可大娘子的及笄之礼也只有三日之期,就算他们马不停蹄,最快也只能在她及笄的当天赶到。

    “这一路上我们走的也并不顺遂吧?”谢陵忽问。

    “是,若非郎君摔下马车,昏迷了三日未醒,不管走哪一条路,时间都是足够的。”凌夜回道。

    “凌夜,你胡说些什么,这怎么能怪到郎君身上。”秋实轻叱道。

    凌夜立即垂下首:

    “奴只是惭愧,未能及时救得郎君。”

    “他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我而耽隔了,也许他们的目标正是阻止我回到谢家参加长姐的及笄之礼呢?”

    谢陵沉声说道,想到前世长姐临死时,手中紧握着的那枚发簪,正是她们的继母朱氏在簪花礼上给她戴上的那只镶红宝石的悬珠免金钗。

    长姐一直不肯告诉她到底是被谁所害,只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前世她一直以为她们谢家人与那些外表光鲜内里却是暗斗不断的家族不同,却不知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就有黑暗,既便是以“德素传美,雅道相传”的谢家也不例外。

    目光再次落在與图上时,谢陵忽地沉声道:“这两条路,我们都不选,可以改道晋陵,由晋陵避开长江这条水陆,直抵建康。若行程快,最多三日也可到达。”

    凌夜的眼中不由得一亮,再次将目光投到了那张图纸上。

    却又听得谢陵低喃了一声:“不过,走这条路,我们也需万分小心,我能想到的,他陈硕未必想不到。”

    前世她已深刻的领教过陈硕的心思缜密与诡谲多变,只是这种领悟到她家族败落她即将要死的一刻方才感受到,索性今生不会了,

    今生今生,她誓要阻他陈硕的道,让他此生永无翻身之机会。
………………………………

第008章 出现

    谢陵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一旦做下决定,便会雷厉风行。

    她让凌夜去买了两匹骏马过来,三人便弃了马车,策马而行。

    再次启程之时,天色已是大亮,日头东斜,将温暖的光芒洒下山涧,溥雾氤氲中泛起零碎星子一般的璀璨光芒。

    秋实与凌夜跟随谢陵在罗浮山呆了五年,自是十分了解她的性子,二人都没有多说,便随之一起骑上了骏马,径直向晋陵的方向奔去。

    只是在三人策马离去之时,松涛叠翠的山林间忽现出一道洁白的人影来,这道人影颀长而缥缈,面上罩着半张白玉面具,雪白的衣袂随风缱绻,于朦胧的烟雾中若隐若现,远望之还真如山中仙风道骨的仙人。

    不过一瞬,那道人影也倏然消失于山林间。

    “你打算怎么做?”帏幕遮掩的密室之中,萧正德也看着陈硕问。

    “请殿下赐予我一些暗卫,给我一天的时间,只要能阻止谢陵在三日后到达建康,殿下的意愿便可达成。”陈硕答道。

    “好啊,陈硕,孤还是第一次见敢于直骂孤品性不良之人,不过,孤倒是喜欢你这狂娟的个性,孤倒要看看,你如何帮孤达成心愿?”

    说罢,萧正德袍袖一挥,朗声大笑了起来,旋即便拨了一批暗卫交由陈硕带去。

    从吴兴武康至晋陵,策马不过一日的时间,谢陵入城之后,已是夜幕降临之时,暮色四合,沿途多少远山城廓、画栋朝飞隐于山色之后。

    经过一日不停歇的奔驰,骏马也已疲倦,谢陵便吩咐凌夜与秋实停了下来,就着山野间搭帐蓬休憩片刻。

    秋实本有些不愿,看着谢陵心中隐隐有些疼惜:女郎本是士族贵女,却自小被当男儿般教养,不仅学习庙堂政事,还要在山野间历练,所吃的苦并不比那些普通士民少,如今更是连风餐露宿也不在乎了。

    想到建康城的那些姑子们出则车舆,入则扶持,一个个养得娇滴滴的羸弱不堪,哪似女郎这般坚韧,秋实的心中便不好受。

    这般想着时,秋实的目光一转,看到此时正沐浴于月华之下的谢陵,修长挺拔的身姿竟显出一种孤寂的神秘,雪白袍袖随风拂动,不禁心头微颤,竟觉出一种“林下之风”的意韵来。

    “那里便是玉泉山?”沉默中的谢陵忽然开口问。

    秋实愣了一下,方点头道:“是,好像是玉泉山。”

    “听说二百年前,东晋时期,这里曾举行过一场大的清谈雅集,宴会上有一少年以一人之力胜辨群雄,从此驰名江东,为家族提高了声望。”

    秋实便不再说话了,二百年前的事情太遥远,她并不曾听说过。

    “祖父曾说,生为谢家之女,当如此,而身为谢家男儿更应如此,我既占了这两重身份,便理所应当承继这一切。”

    听到此话,秋实心中更为难受,便低声问了句:“女郎,你可是觉得累?”

    谢陵便笑了,回首看向秋实,摇头道:“不?在没有改变这一切之前,我没有资格说累,我谢家能自东晋起延续二百年,便是一代接一代人的努力,名人辈出,俊彦蒸蔚,自不能到我这一辈便断了。”

    可你终究只是个女郎啊!

    正当秋实心中如此感慨之时,忽觉谢陵的脸色陡地肃然一变,手上更是一紧,却是谢陵突地将手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此时,山野之中凉风习习,有风过落木萧萧的轻响,夜,格外的静谧,可就在这静谧之中,突地一阵呜呜声响起。

    秋实的心中顿时害怕起来。

    “郎君,那是什么声音?”

    “狼。”谢陵回答,“是狼叫的声音。”

    秋实的脸色更是惨白:“这晋陵一带可是临近建康啊,怎么会有狼,而且现在还未入冬,狼自出入山野,也不会……”

    话未落,就已感觉到一阵狂风自山林中席卷而来,一盏盏绿油油的灯于夜色中密密码码的呈现。

    秋实吓得一声尖叫,几欲晕厥过去,正不知所措之时,忽听谢陵唤了声:“凌夜,点火,用火把拦住它们!”

    本欲拔剑出鞘的凌夜闻言,立刻从适才点燃的一簇篝火中取来火把,递到了谢陵的手中,同时将一堆枯枝踢散,正欲去点燃那些枯枝,却见狼群已然向这边扑过来。

    来不及点火的凌夜只好拔剑向那些瓷牙咧嘴扑来的凶兽砍去。

    一只流着涎水的凶狼正向谢陵这边扑来,秋实再次吓得一声尖叫,本想挡在谢陵面前,身体却僵了似的连动都不敢动,待她反应过来时,就见谢陵正拿着火把烧那狼的鼻子,那头凶狼转身而逃,不敢再接近。

    秋实这才稍稍定下心神来,问:“怎么会这么多,这是狼群?是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有人放出来的。”谢陵回答。

    “有人?郎君的意思是,这些狼是有人故意放出来争对郎君的?有人想杀了郎君……”这么一想,秋实的心中更是骇惧,“难道……又是临贺王萧正德?”

    “也不一定。”谢陵回答。

    前世她本走的水路,从吴郡一带入京口,再溯流长江而上,这是一条最捷径的路,因临近建康,有皇城巡防营的管制,平日里也十分的安全,可偏偏那一日,她就遇上了劫匪,若非有人相救,只怕她会与那一船的人都一起死于匪徒之手。

    前世她本对此事报了官,可后来经官府追查之下,竟是查无后果,最终那廷尉正也只杀了几名匪徒便草草结了案。

    今世她已改道晋陵,遇到的不是匪徒而是狼群,那就是说她身后确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但这个人应绝不是陈硕,陈硕不过是想借她谢家之力来达到入仕的目的,还不至于这么愚蠢的想要杀了她。

    正思忖时,耳畔竟是传来嗖的一声疾风如电的声响,谢陵条件反射下拽了秋实的手,躬身而下,再抬头时,果见一支箭失正插进前面的树干之中,翎羽微动。

    秋实脸色再次惨变。

    这时,又有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因着对危险逼近的本能反应,秋实转头一看,竟见是一只巨大的猛虎正张着嘴,嘶吼着,向她们一步步走来。

    “郎……郎君,这是……”

    秋实已是目光呆滞,浑身哆嗦起来,彼时的凌夜还在与狼群厮杀。

    唯有谢陵面对这只猛虎的出现,面不改色,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猛虎的咽喉。

    有道是欲刺猛虎,必先刺其咽喉。

    谢陵握紧了袖中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就等着猛虎逼近时,找准时机致命一击,可就在那猛虎一声嘶吼,猛然扬起前蹄向她扑来时,又一只箭矢倏然从林中射来,直接穿透了猛虎的咽喉。

    猛虎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塌在地。

    秋实也吓得双腿发软,险些跪倒下去。

    谢陵却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只射穿猛虎咽喉的长箭。

    这是一只通体泛着银光的箭矢,箭尾上还有一根羽毛呈扇形状泛着幽幽蓝光。

    谢陵心中一动,眸中顿时泛出些许讶异之色,她大步迈过去,竟是将那支箭矢用力拔了出来。

    猛虎身上的鲜血顿时溅了她一身。

    “郎君,你干什么?”秋实吓得一声尖叫道。

    谢陵却是紧握着这支箭,在仔细确认之后,眼中露出了无比的震惊和喜悦来。

    “凤凰翎羽?”

    她不敢置信的低喃了一句,突地大步向林中迈去,高声大叫:“连城,是你吗?”

    “连城,是不是你?”

    四野幽寂,回答她的只有无边落木的簌簌之声,以及空谷里回旋的风声轻响。

    “慕容连城,如果是你,请你出来一见。”

    谢陵寻了一周,从林中根本找不到有任何人影,唯有一些奇怪的脚印历历在目,只好怅然的顿下脚步,看着这支羽箭若有所思起来。

    “郎君,怎么了?”秋实追上来问。

    谢陵摇了摇头:“无事,可能是我认错了。也许这世间不只他喜欢用这样的羽箭。”

    “他?”

    秋实不明白谢陵在说什么,谢陵的脑海中却回响起了前世连城曾对她说过的话:

    “我苏连城愿此生只为你谢陵效命,百死而不悔,直到身死魂灭的一天。”

    也确实为了这一则誓言,他为她们谢家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以及最宝贵的生命。

    谢陵顿觉心中钝痛,也不知前世她死之后,连城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就凭陈硕所说的那一句话,就定然不会让连城好过,也许……

    谢陵摇头,摒弃掉脑海里那些可怕的幻象,怅然站了片刻后,方道:“无事,走吧!”

    正要迈步,忽地神情又是一凝,蹲下身,只手按在了地上。

    “郎君,又怎么了?”几经惊吓的秋实现在已有些杯弓蛇影起来,骇惧的问。

    “是马蹄声,至少有二十匹骏马向这边疾奔而来。”谢陵站起身,肃容回道。

    “二十人?会不会又是临贺王派来的?”秋实颤声问。

    “不,不可能是萧正德,马蹄声自东南方向而来,那是建康的方向。”

    “建康方向,难道是家主派人来接郎君了?”

    秋实心中大喜,不禁眺望过去,就见那东南方向果然有烟尘高举,阵阵飒踏声传来,转眼,一众高大的骏马跃入眼帘,骏马疾驰如电,烈鬃如风,其上所坐的全是白衣飘飘的郎君。

    待看清为首人的面孔后,秋实便高兴得大叫起来:“郎君,你看,是王家六郎,是他来接郎君了。”
………………………………

第009章 归来

    王家六郎王昀乃是她长姐谢含蕴的娘家之子,也便是与她们谢家同住乌衣巷中的琅琊王氏子弟,因王谢两家联办族学,她亦自小与这王六郎相识,也曾在学业上互相比拼,彼此都不服输。

    因着高贵的出身以及与身俱来的天赋,王昀年少时就享有美誉,七岁能文,十六岁时便以一首《芍药赋》名传建康城,其所创诗风柔婉清丽,长于点末,开启了“一官一集”的文集体先例,而深得昭明太子萧统的看重,后成了昭明太子的东宫属官。

    只可惜……

    谢陵还在怔忡寻思,耳畔忽传来一声痛斥:“谢陵,你是怎么回事?信函二个月前便已发出,你长姐的及笄之礼就要到了,你怎么到现在还在此地?”

    抬眼便见王昀的一张脸已至面前,别看王昀长着一副“清于明月流辉,雅于青山碧水”的隽秀模样,平时在外与人清谈时也是一副“奔马迎风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之态,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小气,脾气差,爱斤斤计较”的真性情流露,年少时就经常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还时常在祖父面前告她的状。

    前世她便看不起王昀这般小气的妇人做派,也曾对他仕途上多次趋炎附势而显出鄙夷,可最后在候景攻进建康时,这个男人竟然拒绝了与她们一道离开建康,而选择与建康士民一起共存亡,这般固执的气节,便连她也不得不钦佩。

    “你怎么了?不会是被几头狼崽吓傻了吧?”见谢陵犹自怔神,王昀诮笑的说道。

    秋实便接了句:“王六郎君,也不能怪我家郎君的,我家郎君一接到大娘子的书信,便立即从罗浮山出发了,可途中总是遇到一些不顺的事情,所以才耽隔了时间。”

    “遇到不顺的事情?何事?”王昀皱了皱眉头,左顾右盼,发现少了一人,又问,“春华呢?那婢子不是跟你一起服侍阿陵的吗?”

    “春华她……她死了。”

    “死了?”王昀诧异的提高了声音。

    “王家郎君,你看这些狼,还有这只大虫……”秋实指了指那些铺了一地被凌夜杀死的狼,又指了指林中一头花色大虎,最后转到一颗白杨树上斜插的箭羽上,“还有那支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昀转而问谢陵。

    谢陵只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去我自会向祖父祥禀。”转而又吩咐凌夜,“去看看那只箭,将箭长,深入树木几许,报于我。”

    凌夜应了声是,便大步迈到一白杨树旁,将那支曾射向谢陵的箭从树干中拔了出来。

    “箭长21寸,深入树干九寸有余,箭尾乃是貂翎。”在经过一番仔细察看后,凌夜答道。

    “记,射箭之人身高六尺五寸,臂力四石,左脚微跛,右眼患有惧光之症。回到建康之后,以此为证去查今日袭击我们的凶手。”

    谢陵一说完,王昀便张大了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刚才都看见凶手的模样了?”

    谢陵答道:“没看见。”

    “那你……”

    “箭矢射来的方向为西北面胃宿左三分,娄宿右四分的方向,箭速每一息三十丈,射箭之人距离我们的方向有九十丈,所以由此可以推断,其臂力为三石,

    箭的高度在五丈以下,可知射箭之人不足七尺,

    林中有其脚印,左浅右深,则可判定其人左足微跛。”

    随着谢陵一句又一句的吐出,王昀只觉眼冒金光,大脑空白,讷讷的怔了半响,方才接道:“那右眼有惧光之症呢?你是怎么判断的?”

    “因为箭射歪了!”

    王昀已是目瞪口呆,好半响,才啼笑皆非的道了句:“谢陵,你都在罗浮山学了些什么,你都快成精了吧?”

    “成精倒不至于,成仙倒有可能,以后你会越来越佩服我的。不如以后跟着我,当我小弟吧?”

    谢陵一本正经的回了句,还拍了拍王昀的肩膀,颇有一幅兄长照顾小弟的架势,王昀气结,瞪目结舌,一时竟拿不出话来反驳,唯有秋实在一旁掩嘴低笑。

    这时,谢陵还补了一句:“走吧!别光顾着在心里佩服我了,我们赶紧回家吧!”言罢,便自己腾空跃上了马背,率先向着前方策马奔去。

    王昀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本想维护自己的尊严也辨上几句,却见谢陵都已经跑远了。

    “这个谢五郎,欺人太甚,待我回去了必好好教训他!”

    王昀恨恨的骑上马,带着一众王家部曲也跟着绝尘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

    王昀与谢陵前脚刚离开,陈硕便紧跟着赶了上来,但见林中一片饿狼尸体狼藉,便知谢陵定在此停留过。

    “陈先生,我们还追吗?再往前就是建康了。”手下的一名暗卫见他沉思不动,催问道。

    陈硕扫视了四周,将树上箭矢所留下的痕迹与林中脚印尽收眼底,思虑了片刻,回道:“不必了,有人先于我们来此刺杀过她,我们若再追逐便成了他人的替罪羊,立刻传信于乐山侯,取消原来的计划,另告知临贺王,计划有变,改日再行。”

    “是!”

    一行暗卫应声后,迅速策马呼啸而去。

    陈硕亦写下字条拴于一只信鸽脚下,将其放飞空中,待信鸽向建康的方向飞远后,才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刚离去不久,一只银光箭矢如流星般“嗖”地一下划过长空,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哀凄的鸽鸣。

    一道白影从一棵参天古树上飞跃而下,正好将那只信鸽接到了手中。

    “小郎,您射这只鸟干什么?这只鸟得罪你了?”一名老叟不解问道。

    “鸟跟我没仇,不过鸟他爹跟我有仇,我这是灭他子孙,短他后路。”

    老叟目瞪口呆。

    白衣人说罢,将脸上的面具落下,如三月桃花般的唇瓣弯起,顿时林中群鸟乍散,叶落花合,无边草木都陷入难言的静寂之中。

    ……

    乌衣巷自晋室南渡,王谢两大族定居在此,历经三百年岁月沉淀,遂成繁华鼎盛之地。

    这里虽无金粉楼台、雕梁画栋般的奢靡,却是黛瓦清凌,门窗檐楣,回廊挂落,曲折曼回,占地十数顷的建筑鳞次栉比,在溱淮河南岸形成一片美不胜收的形胜之地。

    此时,谢府大宅中正是宾客满盈,无数宝樱丰盖的牛马停歇在大院的耳房前,衣衫华丽的仆婢手执香鼎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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