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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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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陈硕在谋取帝位之前,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她们谢家来扶持?

    唯谢氏亲授玺授,方可名正言顺,更何况那时的她手中还有传国玉玺。

    “夫主,看,是谁回来了?”

    谢张氏的一声唤,让她倏然惊醒,就见祖父已行至她面前,祖父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虽两鬓花白,但面色红润,形貌俊朗,卓而有风度,与谢张氏相比,祖父实在是年轻许多。

    “阿陵,你回来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听出了这语气中的愧疚和沧然,这让她想起了祖父初将她送往罗浮山时所说过的一句话:

    “阿陵,你别怪祖父狠心呐,为了打破那则预言,祖父只能拿你来一试了。”

    其实谢氏有族学,以谢家祖辈们所积累下来的著书财富以及长辈们的言传身教,谢家的子弟即便不能争得江左第一,其才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有她谢陵是唯一送往罗浮山跟葛师学道之人。

    “是,祖父,阿陵回来了。”

    谢陵也回道,说罢,便曲膝跪下,抬手施礼道:“孙儿见过祖父,愿祖父一生安康无忧。”

    “快起来,这孩子,你刚回来,跪什么?”谢张氏忙将她拉起,又柔声问,“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不碍事,呆会儿,我还要去参加长姐的及笄之礼呢!”

    话说着,堂外便有仆妇进来,禀道:“家主,老夫人,宾客已在祭祀家庙前等候,大娘子的及笄之礼就要开始了,大夫人让奴来问一句,不知大娘子与家主们何时到?”

    谢几卿便看了谢含蕴一眼:“阿蕴,你先去吧!我与你祖母随后就到。”

    “是。祖父。”

    谢含蕴应了一声后,便福礼带着那仆妇走了慈心堂,临走时还看了谢陵一眼。

    这时,谢几卿又将目光投向了谢陵:“阿陵,你可有什么话要对祖父说,祖父听闻你归途中不顺,到底遇见了何事?”

    谢陵忖度了一刻,肃容答道:“阿陵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临贺王萧正德。”
………………………………

第012章 预言

    几乎是一提及临川王萧正德之名,谢几卿便变了脸色。

    三个月前,有御史弹骇萧正德常在自己的殿中以太子自居,梁帝将其召至文德殿狠狠痛骂了一顿,不过是一次略施小惩的训诫,萧正德不但不知悔改,竟然还写下“桢干屈曲尽,兰麝氛氲销。欲知怀炭日,正是履冰朝。”的诗篇以誓报复,

    之后甚至还带兵逃至了北魏,以梁国废太子身份向北魏俯首称臣。

    因他这次出逃,满朝大臣皆上疏剥夺其爵位,同时对这个品行不端的恶霸终于离开了南梁而感到庆幸,没想到这庆幸只过了二个月,他竟然又回来了。

    原以为萧正德的这次叛逃定然触碰到了梁帝的底线,即便回国也必死无疑,却未想到他于文德殿前一番涕泪纵横肝肠寸断的哭诉以及悔过之词竟然又让萧衍心软了。

    这个一生信佛的大梁天子对自己的萧氏皇族子嗣简直是无底线的宽容。

    萧正德不但没有获罪,而且还恢复了爵位,被派往吴郡为太守,萧衍美其名曰让他去反省思过,学学怎么冶理一方百姓,实则还不是想让他去避避风头。

    直到现在,御史台所上的折子还在满天飞呢。

    如今算起来,萧正德去吴郡也有一个月了,怎会在吴兴郡与阿陵遇见?

    谢几卿似想到什么,脸色蓦地一沉:“他到吴兴郡去做什么?”

    谢陵未答,秋实便抹着眼泪接了句:“他想给郎君下蛊,想用蛊虫来控制郎君,若非郎君及时发现,那碗茶水……”

    “到底怎么回事?”谢张氏的神情已变得极为紧张,迫切的想要知道详情,同时也隐含着愤怒。

    秋实便将在吴兴郡所遭遇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话一说完,谢张氏几欲站立不稳,又惊又怒之下,猛地一杵拐杖,怒喝道:“萧正德,他竟想害我孙儿!!”

    谢张氏毕竟出身武将之家,虽娘家败落,可威仪还在,与祖父的温文尔雅相比,谢张氏倒显得有些跋扈了。

    不过,也许正因为谢陵的生母也同出身于武宗豪强,与她的性子相合,谢张氏对谢陵自小就表现出由衷的喜爱。

    这会儿听到谢陵被人暗算摔下马车,又差点喝了春华所下的蛊茶,最后还与狼虎博斗,这一路上可谓是凶险重重,九死一生,听得谢张氏心惊胆战,胸口便似被人狠狠的剜了几刀一般疼痛。

    “可他为何要害我孙儿,我们谢家已经退出台城中枢,未掌兵权几十年了,我们一步步的向皇权让步,只希望能保儿孙平安顺遂安康,他萧正德为何要害我孙儿?

    还有春华那个婢子……”谢张氏说到此处,声音便是一肃,“来人,去将吴妪与任执事唤来……”

    吴妪与任执事便是春华的亲生父母,两人一起管理着谢家的一处田庄,深得谢张氏信任。

    “是!”

    一名仆妇应声正要离去,却被谢陵拦住道:

    “祖母,春华受人蛊惑利用,而且临死之前亦有悔过,就罪不及她家人了吧!”

    “阿陵,你倒是宅心仁厚,可这婢子是怎么回报你的?此事祖母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谢张氏仍不想饶,谢陵又乞求似的道了句:“祖母,算了吧!阿陵不想此事闹大。”

    这时,谢几卿也接道:

    “罢了,阿陵亦言之有理,我谢府之中打死一名奴仆事小,传出去有损声誉事大,而且春华既然是被萧正德所利用,她也为此偿了命,就不再罪及其家人了。阿陵能有此胸襟和考量是我谢家之福啊!”

    谢张氏不禁声音一哑,竟是有些呜咽起来,她一把将谢陵抱进了怀中,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

    “我只是心疼陵儿啊,我的好孙儿,从小就被送往罗浮山历练,祖母都没有机会好好疼你。我们谢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能让他人如此欺凌,家主,此事,我们定要为陵儿讨回公道。”

    一番话说得谢陵的心中也极不好受。

    说到讨回公道,谢几卿便叹了口气,多少弹骇萧正德的折子交到天子萧衍手中,最后还不都是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以萧衍对萧家子嗣的宽容,律法根本冶不了萧正德的罪,否则他也活不至今日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谢家一无人执掌中枢,二无人执掌兵权,他算计阿陵做什么?”谢几卿暗自沉吟了一句。

    谢陵便道:“良田千顷,仆僮千人,还有母亲嫁过来时所带的部曲私兵,算不算是极大的诱惑?”

    谢几卿的脸色便是一变:

    “阿陵,你怎知道?”

    谢家良田千顷,仆僮千人,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南宋之时,烈祖谢灵运就曾写过一篇《山居赋》来描述谢氏庄园的宠大富庶,其间物产之丰富,林园之广阔可谓叹为观止。

    可是沈氏嫁入谢家时所带来的部曲私兵,那是无人知晓的,这几乎是他们谢家历代相传但密而不宣的密秘。

    “祖父,如若萧正德想夺嫡,想登上皇位,他不会去想着怎么讨好天子,取得天子的信任,而是要将这个大梁搅得满城风雨,伺机揭竿而起,那么他所需要的便是军需储备与武装部曲私兵,还有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的理由,

    那便是世家的支持。”

    这几点,无疑谢家都是极好的选择。

    谢几卿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震惊,也有些无奈,更有对大梁皇室中乌烟瘴气的愤怒。

    “无论如何,萧正德欲害我陵儿之事,绝不能罢休,此事我们必须上奏,让陛下给我们谢家一个交待。”谢张氏忍不住接了句。

    这时,谢陵忽地又跪下来,神色郑重道:“祖父,祖母,萧正德之事,暂且不提,阿陵今日还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何须跪着。”

    谢几卿欲要拉她手,却见她目光固执极为认真的说道:

    “此事对阿陵来说乃是极重,所以孙儿必须认真的求祖父。”

    “好,你说,无论何事,祖父都答应你。”

    谢陵顿了一刻,仰首郑重说道:“祖父,别将阿姐嫁入萧氏皇族,哪怕是太子也不行。”

    万没有想到谢陵提出的是这样一个请求,谢几卿神色一变。

    “不能嫁太子?为什么?”

    她无法答出为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长姐前世清誉被毁多半与这件事情有关,太子萧统虽然是一个极其完美的人,可惜他不长寿,更不适合在政斗中生存,前世的他便是因为想向死去的生母丁贵嫔尽孝道,而在其坟中埋下蜡蛾,被有心的奸人所告,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起想要弑父篡位的“厌胜”事件。

    此厌胜事件几乎与汉武帝之太子刘据如出一辙,太子萧统也便是因为这桩“蜡蛾”事件而失去了梁帝的信任,之后郁郁寡欢,直到一次池塘落水,病故而亡。

    无论这其中的真相是什么,谢陵都不想拿长姐谢含蕴的幸福来冒险。

    “祖父,阿陵也说不出为什么,阿陵跟师傅学过阴阳家的七略术数略,有夜观过天象,看到过那颗象征着东宫太子之星的变化,只怕……”

    “只怕什么?”

    谢陵顿了一声,一字一句说道:“将来会有易储之事发生。”

    她话音一落,谢几卿与谢张氏便同时变了脸色,忙制止了谢陵将余下的话说下去,并吩咐人去守着堂前。

    “阿陵,此话可千万别再对任何人提起啊。”谢几卿蹲下身来,低声说道,“此预言可有几分把握?”

    谢陵顿了顿,肃然回答:“七分。”

    葛天师葛修远虽为晋时名医葛稚川之后,同时也是阴阳家与纵横家的信奉者,不仅通晓诸子百家,而且道术通神,可窥天命,更是精通一些玄妙诡谲的奇门遁甲与占星之术。

    这也是谢几卿为什么要将谢陵送往罗浮山学习历练的原因。

    谢几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忖度片刻后,忙将谢陵拉起身:

    “走吧!我们现在去祭祀家庙,去参加你长姐的及笄之礼。”

    谢陵含笑点头,忽地似想起一事,看向谢张氏问:“对了,祖母,你这里可有一只镶红宝的悬珠免金钗?”

    “有,当然有,阿陵要这钗子做什么?”虽这么问,谢张氏还是立即命仆妇取了这样的一支发钗过来,心中暗道:到底是个女郎,还是喜欢这些首饰之类的,“不过,只要阿陵喜欢,祖母都会给你。”

    ……

    注解:“桢干屈曲尽,兰麝氛氲销。欲知怀炭日,正是履冰朝。”是萧正德所作的一首名叫《咏竹火笼》的诗,诗的意思是:“你们这帮人让我受尽委屈,我就跟你们没完!将来你们倒霉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我特么就是你们冬天里的太阳,知道不?”

    看懂这诗的意思了,大家一定会笑,这萧正德怎么会这么奇葩,哪有像大喇叭似的天天喊着我要当太子要当皇帝的,没错,你们想的没错,这个人就是这么奇葩,而且他亲爹比他更奇葩,

    关于他亲爹的事,某夜以后应该也会提到的。
………………………………

第013章 及笄

    及笄之礼,又称“上头礼”,自古便只有贵女行之,谢含蕴作为谢家嫡长女,这场及笄礼自然办得隆重,作为谢氏家主的谢几卿不仅请了建康城的当世名流以及命妇来作贵宾,便是吴兴郡的沈家,太原王家以及清河崔家都派了使者来观礼。

    祭祀加礼的家庙建在临近秦淮河畔的一处山麓,这里也是谢氏园墅所在,谓之琼林园。

    园中绿竹成林,牵藤引蔓,奇花异草穿石绕檐,远有峭壁大石崩塌飞出,近有绿州磅礴巨石盘结,青松拂檐千层绿波,杂以数座亭台楼阁隐于其中,可谓天下景致,尽揽于此,檐下四顾,美不胜收。

    谢陵随祖父祖母一起到达祭祀家庙前时,宾主已经就位,就见那座朱红色的庙门前,无数长袖翩翩的士人聚于庙前,远望之真可谓神仙画卷。

    谢陵跟随谢几卿走进家庙时,就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毕竟她五年时间未呆在建康,而且离开谢家的时候也只有八岁,能认识她的人确实不多。

    “不知这位小郎是谁,谢家的宴会我也不只来过一两回了,似乎从未见过这小郎?”其中就有人忍不住问道。

    谢几卿正要隆重的介绍,却被谢陵陡地拉了下衣袖。谢几卿回头,就见自家孙女微微摇头,眼中露出恳切之光。

    旋即她向那问话的郎君施了一礼:“吾亦乃谢家子弟,之前因身子羸弱,甚少出席宴会,君不认识我,实属正常。”

    “身体羸弱就不参加宴会,莫不是怕像那卫叔宝一样,被人围堵看杀了?”那郎君晒笑道,身旁坐着几名郎君也跟着附合大笑,待笑完之后,那人又道,“本候不过是开个玩笑,小郎莫放在心上,既是谢氏子弟,以后我们可要多多切磋玄道经义。”

    谢陵客气的回了一声好,垂眸间眼中却泛过一丝冷光,这位说话讽刺她的郎君她自然是认识的。

    乐山候萧正则,与萧正德同为临川王萧宏之子,这两个人与潮沟董世子,南岸夏候洪足可称得上是建康四恶霸,经常于夜间抢劫杀人,掳人妻女,又仗着萧正德临贺王的权势,甚得帝宠,官府根本就管不了,也不敢管。

    建康百姓对这几人可谓是闻风丧胆。

    未想朱氏竟然将这样的人请来参观长姐的及笄之礼。

    此时便连谢张氏的眼中也略闪过了一丝不悦之色,碍于来者即是客,也不好说什么,便伸手拉住谢陵,柔声道:“走,随祖母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去。”

    那萧正则的脸色略微一变,目送着谢张氏挽着谢陵的手远去,心中暗道:我还以为不过是谢府之中一名不受宠的庶子,未想竟还能得谢老夫人如此看重,这究竟是个什么人?

    这边萧正则还在沉思,谢几卿已走上台阶,朗声道:“诸君如约而至,谢某不胜荣焉。”

    与众宾客作揖见礼。

    紧接着有司奏乐,赞者谢含烟出席,就着老妪端上来的清水简单地盥洗双手,站在一旁。

    谢含烟便是朱氏所生之女,在谢府中排行第九,如今的谢含烟也只有十岁,虽然梳着双丫髻,穿着轻纱披帛的锦衣,缕金挑线的曳地裙仿佛白雪流云一般铺就一地,倒是衬出其风姿翩然出尘,飘然如仙。

    这时,谢含蕴便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此时谢含蕴穿着那一袭白色对襟的广袖长裾,还未挽髻,一头发丝如瀑布般半挽半垂,眉间一点朱砂,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格外明艳。

    她这一出来,便叫堂中不少宾客都看呆了眼。

    谢陵注意到,那萧正则以及与他同坐在一起的两位郎君直盯着谢含蕴两眼发直,痴笑着仿佛连口水都要溢了出来。

    “美,真是美啊!不愧为建康第一名媛,国色也。”那萧正则连连叹道。

    身旁的夏候洪与董暹也附合着连连惊叹。

    此时的谢含蕴躬身向在场的所有宾客深深一揖,说道:“感谢诸君来参加阿蕴的及笄之礼,阿蕴不胜欢喜。”然后跪坐到了专为笄者准备的蒲团之上,由谢含烟为其梳发。

    接着便是朱氏出席,为谢含蕴加笄,有司端上了盖着帕子的鎏金拖盘。

    朱氏依着《仪礼•士冠礼》唱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唱完之后,又为谢含蕴梳头,然后挑开鎏金盘上的锦帕,从中取出一只镶红宝石的悬珠免金钗以及牡丹花来,正要为谢含蕴戴上时,却听得场中传来一声:“等等——”

    朱氏心头一惊,握着那只悬珠免金钗的手微微抖了一抖,抬眼就见正是谢陵向前走了过来。

    “阿陵,你上前来干什么?”朱氏蹙眉问。

    谢陵便笑着看向谢含蕴道了句:“弟只是觉得牡丹虽贵,却不足以配阿姐的华美,阿姐冰肌玉骨,国色天香,慧心兰质,当配以芍药。”

    说罢,她手中拈着一朵芍药花大步向前,不由分说便从朱氏手中夺过了那支镶红宝石的悬珠免金钗,对谢含蕴笑道:“不若由弟来给阿姐簪花,戴发钗,如何?”

    谢含蕴莞尔一笑,嗔怪道:“恁地淘气,哪有弟弟为姐姐行加笄礼的,还不快给母亲。”

    谢陵也不强辨,哂然一笑,又重从袖中取出那支悬珠免金钗,还回到了朱氏的手中。

    “那就请母亲为阿姐行簪礼。”

    她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再次走下石阶,退到了谢张氏的身旁坐下。

    朱氏微微一愣,不明白谢陵如此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在众宾客面前显示自己的随性放达,我行我素。

    虽说随性放达乃是名士放诞之举,不但不会被视为无理,而且还颇受名士们所推崇。

    朱氏仍心存疑惑,但谢老夫人却将谢陵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眼神中露出些许古怪。

    “赐字,瑾玉。”

    这时,谢几卿缓缓道出这两字来,谢含蕴神色怔了怔,她之前明明有听祖父提起过,愿她如凤鸟高翔,风华盖世,明明是想给她赐字昭华的,为什么又改为了瑾玉。

    谢含蕴心中有些失落。

    这时,场中偏偏还有人奏起了古琴,琴声悠悠,幽远绵长,清时如碎玉鸣金,沉时如香兰泣露,夹杂着无尽的情思如万条丝绦拂风而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众人望过去,却是那萧正则正弹奏着一曲凤求凰,身旁还有婢女以笛声和奏,待一曲终了,他便走到了众人面前,十分潇洒的向谢含蕴作了一揖,称赞道:“谢家娘子果然乃女中翘楚,风华无双,实令则心向往矣。”

    “不知则的这一曲凤求凰,是否能打动谢家娘子之心,让则有机会聘娶谢家大娘子为家妇?”

    及笄之后便代表着有心仪的男子可以上门求娶,但也没见过如此直言不讳在及笄之礼上直接提亲的。

    谢含蕴的脸色冷了下来,不知作何回答。

    这时,谢陵走出来道:“凤求凰曲虽动人,但故事却并不怎么美,昔日司马相如情挑美人,虽将卓文君娶到了自己手中,可往后的日子却并不怎么珍惜,一朝飞黄腾达,便忘了旧情而另结新欢,卓文君终以《白头吟》相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谢家娘子不嫁多情溥情之人,敢问乐山候,是否能做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萧正则的脸皮僵了一僵,别说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了,他现在府中的姬妾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对他来说,女人还不过是个玩意儿,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还说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简直是个笑话!

    不过,想归这么想,萧正则还是脸皮极厚的回了句:“只要能娶到谢家大娘子,别说是则的一颗心了,就是则的一条命,则也愿意给。”

    这话说得,连一旁的夏候洪与董暹都差点呕出来了。

    谢陵哂然一笑:“是么?那就先请乐山候将你府中的一百九十六名姬妾都散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百九十六名姬妾中,六十七名是乐山候抢夺来的良家女,是也?”

    她这话一落音,在场的众宾客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惊骇声。

    萧正则的脸色也登时大变,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一次感到无地自容。

    虽说他做的那些事情已有不少人弹骇到了天子那里,但从来没有人敢拿出证据,就别更说在这么多名士大儒面前准确的说出他所劫掠女子的数量了。

    六十七名?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谢陵接道:“我祖父为长姐赐字瑾玉,自然是要怀瑾握玉,品行高洁之人才能配得上我长姐,所以乐山候,你还是请回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品性不佳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家娘子的亲事与你何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气得忍无可忍的萧正则不由得喝道。

    “谢陵。谢含蕴嫡亲的弟弟。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在此说话?”

    萧正则脸色微微一变:

    “谢陵,你就是那个被送往罗浮山学艺的谢家嫡长子谢陵?”

    “是!”

    萧正则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下来,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恐慌,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

    他恨恨的看了谢陵一眼,忽地一甩袖:“我们走!”叫了夏候洪以及董暹,并一众仆婢向园外飞快的走了出去。

    刚出苑门,萧正刚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抬头见到来人面容,不免又吓得惊慌失色,忙跪下道:“弟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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