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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女成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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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建康城是不是都在传,谢家那个谢陵口含兰芷之馨,亦不乏有浩然正气?”

    “是是,他们都说,是候爷帮那谢家郎君扬了名,若非候爷一曲凤求凰,哪会有谢家郎君得太子殿下的那一番溢美之词。”

    奴仆自以为这番话说得极好,极大的满足了他家候爷附庸风雅的虚荣心,未想一抬头,便迎上了一道有如冰锋划破五尺的寒光。

    “候爷……”

    奴仆战战不明所以,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之后,他听到了一句至死也没有弄明白的话:

    “拉出去砍了!”

    他还没来得及喊饶命,便被两名部曲拖了出去,待反应过来时,脖子上一痛,头就已经落在了地上,鲜血洒了一地。

    “哎呀,这又是谁惹得咱们的小候爷生气了,这奴仆之血,恁地污浊,哪有美人之血赏心悦目,还不快将其洗刷干净了,免得污了小候爷的眼。”

    “是是。”

    奴仆们答是,迅速的提来清水,将地上所染之血冲洗干净,至于那奴仆的尸身,不过一卷草席仍到乱岗上喂狗了事。

    说这句话的是正往乐山候府中走来的两名锦衣华服的郎君。

    这两人正是潮沟安乐候之世子董暹以及南岸夏侯夔之子夏候洪,乃萧正则之好友,建康四恶霸之二,两人的父辈皆是跟随梁帝一起打下江山的功臣,亦深得天子之信任。

    这两人一走进大厅,看到萧正则正气鼓鼓的肃着一张脸,忙凑过来嘻笑道:“不就是一个奴仆吗?也值得小候爷如此生气?”

    萧正则便将那奴仆给的信展现在了他们二人面前,信的前面洋洋洒洒写了些什么,他们没有耐心看,但最后一句话却是格外醒目:

    多谢候爷替我扬名!

    署名正是:谢陵!

    他这哪里是感谢他替他扬名,而是在讽刺他泥土衬莲花,骂他污浊呢!

    好个谢陵,竟敢挑衅本候!

    “哎呀,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小候爷还在为谢家长女及笄礼上的那件事情生气,不就是一个谢陵吗?咱们干脆找个机会,将他杀了算了,反正就算这事奏到陛下那里,陛下也不会怪罪小候爷的。”

    “你说的倒轻松,也不想想这谢陵是什么人?”

    “谢家嫡长子嘛!这陈郡谢氏又不比从前,早就是落日余晖了,当年那个锦心绣口的谢眺,名声如此响亮,最后还不是让始安王安了个罪名给杀了,谢家又能怎样?敢为之申冤么?他们不敢,他们只会想办法撇清关系,保留住他们最后的家族余晖和人脉底蕴。

    只要这杀人的方式得当,咱们就不怕谢家敢来寻仇,或许他们不但不会寻仇,根本就会置之不理呢!是不是啊,董世子?”

    夏候洪一边说着,一边冲一旁的董暹挤眉弄眼大笑。

    那董暹也连声笑道:“说得不错,谢家早就是落日余晖了,一无人掌兵权,二无人执掌中枢,我们怕他们干什么?他谢陵活着时是谢家宝树,死了那就狗屁都不是,一个大家族是不会为一个死人而白费心思的,候爷你再想想谢家嫡长女那副高贵的模样。”

    能将这些高贵的名门贵族嫡女玩弄于自己的手心,看着她们为自己疼痛而哭泣,这是他们这些新贵豪门经常幻想并引以为乐的事情。

    萧正则脑海里也开始浮想联翩,眼中也冒出炙烈的精光来,但旋即又似想到了什么事情:“可我大兄却想……”

    那夏候洪又道:“小候爷,我这里有一招锦囊妙计,可助小候爷一臂之力。小候爷想不想听?”

    “什么妙计?”

    夏候洪便在他耳边低语起来,说完,啧啧靡笑,

    听完妙计后的萧正则原本犹豫不决的心瞬间也铁了下来,终于一拍案几,一锤定音道:

    “好,就这么办!”

    ……

    次日,谢陵便收到了一封来自乐山候府的信。

    信送至乌衣巷时,谢宅之中正在办家宴,为了庆祝谢陵的归来,谢张氏特意选了一处依山傍水的雅静之地置办了长长的曲水流觞之宴席,将族中子弟并妯娌全数召集至此,一来是为了联络感情,二来亦是为了让谢陵认识一些族中子弟。

    自然谢张氏此举也是为了在众多族人面前证实谢陵谢家嫡长子之身份,毕竟谢陵五年未归,能认识她的人已是廖廖。

    世家大族中人数众多,便是同族子弟终其一生都不曾见过面的也不在少数,重活一世,谢陵对这些族人有印象的也不过那几十个人,而这几十人之中,就有一半或死于战乱,或因各种原因英年早逝。

    谢陵印象最深的便是她的族伯谢举谢言扬,谢言扬这一支便是谢庄之后,子嗣比之谢几卿这一支更为单溥。

    谢举只有两名嫡子,一个便是谢禧,一个便是谢嘏,但很可惜的是,前世的谢禧因长乐公主兄妹之事而英年早逝,谢举白发人送黑发人,晚年境遇十分孤寂廖寞,还会时常犯糊涂将她当成自己的儿子。

    但也正因如此,谢举待她视如己出,与父亲无异,前世谢举的画功极好,尤擅花鸟,长于写貌,有江左“画一品”之美称,她的画技多半也是学的他,得他亲自传授。

    大约是见谢陵一直目不转睛朝他看,谢举捻了捻长须,特地不发出一丝声响,施施然走到她面前,含笑道:“阿陵是不认识我了,还是伯父脸上有什么,让阿陵看得这么认真?”

    谢陵忙起身施礼,道了一声:“伯父。”心中却是悲怆的想要哭泣,前世她带着族人逃亡之时,谢举正患重病,卧塌不起,为了不连累族人,便服了大量的五石散,毒发身亡。

    最后只对她道了句:“我们谢家的根毕竟在这里,逃又能逃到何处去,伯父已是将死之人,就让伯父留在这里好了,候景怨恨我们谢家,总要找个人出气,那就让伯父去泄泄他的气吧!”

    见她双目滢润隐有泪光,谢举又笑说了一句:“阿陵这是怎么了?伯父记得你小时候可不是爱哭鼻子的哦!”

    “父亲别再取笑五弟了,算起来,五弟今年也才十三岁,就算是哭鼻子,那也是真性情流露,有所谓情之所钟,正是我辈嘛!”这时的谢禧接了一句。

    “哈哈哈……好一句,情之所钟,正是我辈,不错不错,圣人有情无累,我谢氏子弟自当率性如此,岂能为那些俗物而迷了心志。”

    听到这一句的谢陵心中不免又有一些戚戚然:她们谢家人正是崇尚这种率真如斯的庄老隐士之风,不擅于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政治旋涡中的吧!

    “什么叫圣人有情无累?”

    忽地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谢陵的思绪,一个梳着总角的小男童跑到了她面前,嘻嘻笑道:“阿兄,你知道吗?”

    谢陵的目光便完全投身到了这男童身上,这就是她前世拼死保护所留下来的谢家最后的希望。

    她的三叔父之子,谢贞。

    现在的谢贞也不过五岁,正值总角之龄,天真无邪的时候。

    “圣人有情无累啊,就是说,圣人也有七情六欲,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皆是身体本能反应,一切顺应自然,也就是说,我们不必太过约束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谢陵特意加了后面两句,心中欢喜之余不禁揉了揉小谢贞红扑扑的脸蛋,逗得小男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阿兄,原来你是这么的亲切又好玩,昨天九阿姐还跟我说,阿兄性子傲慢,不易接近呢!原来竟是骗我的。”

    小谢贞说着这句话时,坐在席间的谢含烟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连同着朱氏也尴尬得脸涨成了紫红色,恨不得去捂住小谢贞的嘴,偏偏众目睽睽之下连动都不敢动。

    谢张氏的脸瞬间也阴了下来,当场不好发作,便很快散了宴席,待那些族兄妯娌儿媳们都走了之后,才将朱氏与谢含烟唤来,训道:“九娘,这是谁教你乱嚼的舌根?”

    “阿家,九娘还小,不懂事,她许是见阿陵与她不亲近,心里有些难过才这么说的。”朱氏忙解释道。

    “十岁了,还小,她这句话不仅诋毁了阿陵,还教坏了她弟弟阿贞,我谢氏家训是什么,叫她给我背一遍。”

    朱氏忙推了推谢含烟,谢含烟便含泪委屈的背道:“孝父母,友兄弟,敬长上,和邻里,安本业,明学术,尚勤俭,明趋向,慎婚嫁,勤祭扫,慎交友,重忍耐,戒溺爱。”

    待谢含烟一背完,谢张氏又看向朱氏,厉声道:“你也给我背一遍!”

    “我?”朱氏脸上立显窘迫和讶异。

    谢张氏毫不客气的道了声:“是。”

    朱氏顿时脸烧如彤云,顿感奇耻大辱,却还是抵不过谢张氏冷厉的目光,将那句话再重复了一遍,说到最后三个字“戒溺爱”时,心中不觉猛然一跳,就见谢张氏以警示的目光正盯着她看。

    “是,阿家,子妇明白了。”

    “明白了,就带着九娘去好好练习书法,磨一磨心性吧!”

    “是。”

    朱氏白着脸,忙拉着谢含烟走了开,向自己的秋水阁飞快奔去。

    待众人皆散,谢张氏又挽起了谢陵的手,柔声道:“阿陵,你若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跟祖母说,祖母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谢陵含泪点头:“是,祖母。”

    便在这时,宅中掌事的周管家匆匆跑了过来,递上一封信道:“老夫人,五郎君,有人送来了这封信,说是给五郎君的。”
………………………………

第017章 金沟

    谢张氏将信打开,就见上面写着:及笄礼上一别,则久思自省,深感无礼,夜不能寐,如今为表则忏悔之心,特邀谢家郎君于金香园一聚,把酒言欢,共赏名曲,扫室以待!

    ——望谢家郎君能全了则的一番拳拳之心。

    “荒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萧正则想干什么,难道我老婆子还想不到吗?把这信拿去扔了!”

    谢张氏看完就想将这信撕掉,却被谢陵拦了下来。

    “祖母,别扔了,萧正则的这次邀请,我一定要去。”

    “为什么?”谢张氏不解的蹙起眉头,“他兄长萧正德欲害你之事,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不准去!”

    谢张氏这一句便是下了命令,坚决不同意谢陵赴约,谢陵便挽了她的手,极亲昵的柔声道:“祖母,萧正德之事咱们暂且放放,何况我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指证他的事情做出来也无用,祖母放心,阿陵也不是好欺负的,阿陵正是要找他去算账呢!”

    谢张氏见她目光中闪着狡黠,便知她胡芦里卖着古怪,又沉下怒气,握住了谢陵的手,低声问:“阿陵,你想做什么,不能与祖母说说?还有昨日及笄之礼上……”

    谢陵就知道这事瞒不过祖母,忙向谢张氏连抛了几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祖母,待事成之后,孙儿再将所有事情的缘由告知祖母。”

    她现在还不敢与谢张氏说,以谢张氏的性子,在得知朱氏欲害长姐之事,必然会雷霆大怒,许还会闹到皇帝萧衍那里,到时候朱氏是有可能被赶出谢家,但同时他们谢家也会因此名誉受损,而且朱氏做出这样的事必不是她一人所为,其身后必然还有他人指使。

    她现在所行之事,也是半点不能出差错,不希望他人介入,也不愿祖母为之担忧。

    “好吧!阿陵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这是好事,将来也能堪大任。”

    谢张氏夸赞了一句,谢陵莞尔回以一笑,回头向那秋水阁的方向望去,就见一水榭之旁芭焦树后有一角衣袂飘出,又倏忽不见。

    “母亲,祖母为何要处罚我们?祖母好似不喜欢我们,却对阿兄十分宠爱,难道我便不是她孙儿么?”藏在芭焦树后的谢含烟含泪哭诉道。

    朱氏亦是暗恨咬牙,谢张氏居然当着那么多的人叫她背谢氏家训,这是完全不给她面子,是赤果果的羞辱,是完全不将她们朱家放在眼里。

    心中又不禁暗骂道:她谢张氏又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以“德素传美”的清望名门谢家又怎会聘娶她为家妇,不过是个粗俚的兵户子之后罢了,当真以为自己当得起谢家的宗妇——即便是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也不过是沐猴而冠!

    不过,位高权重又怎样,还不是因为功高盖主被齐武帝砍了头灭了族。

    这么一想,朱氏心中又变得畅快起来,转眼远远斜睨了一下谢陵,又暗自低声唾骂了一句:跟那老婆子一样,也是个野蛮粗俗的兵户子之后所生下的贱种。

    “阿娘,你刚才说什么?”

    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番暗自低语的唠叨已经落到了女儿的耳中,朱氏忙又拉了谢含烟的手道:“没什么,阿烟,祖母不喜欢我们不要紧,你还有祖父和外祖父,你外祖父现在深得陛下宠信,将来是很有可能入中书省的,到时候便是连你祖母也不敢看不起你。”

    谢含烟点头,抿嘴笑了起来,又问:“那我以后还能与长乐公主在一起玩吗?阿烟总感觉那长乐公主对谢禧兄长有倾慕之意,多次邀我游玩都是想见谢禧兄长。”

    朱氏的眼前便一亮:“能,当然能与长乐公主一起玩,她谢陵算什么东西,她的话你不必听。”

    “好,那我听母亲的。”

    谢含烟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

    谢陵给萧正则回了信,约至三日之后于东俯城赴约游玩。

    萧正则收到信后,与董暹和夏候洪高兴得抱成一团,叫了一帮乐伎来,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飞觞畅饮,直到喝得酩酊大醉,睡到次日辰时三刻才醒来。

    醒来之后的萧正则蓦然记起约谢陵于东俯城金香园游玩之事,连忙叫董暹和夏候洪将他们那豪华奢靡的牛车和战甲给搬了出来,准备大张旗鼓的去乌衣巷谢府迎接谢陵,同时炫耀一下他们牛车的威风。

    谁料那牛车刚准备好,就见谢陵已经乘着陈郡谢氏的马车来到了他乐山候俯门前。

    今日的谢陵为了应景,也特地打扮了一番,一头乌黑的发丝挽成一髻,上面还斜插了一支碧玉簪子,身上穿着一袭绣着金线的黑色长袍,一条白玉带束得腰身极细,腰间垂着一块和田玉,金色的穗子在空中划出华丽的光芒。

    萧正则一时看傻了眼:怪道乌衣巷中那帮王谢子弟都以黑色为贵,总喜穿一袭乌衣悠哉悠哉的煮酒清谈,美其名曰为:“名士风度”,谢陵这身打扮,玉不离身,身上又无过多修饰,却让人觉出一种艳压群芳的华贵来。

    没想到啊!那日及笄之礼上看不出,竟然还是这等艳而不俗的货色。

    萧正则在心里啧啧惊叹了一番,忙大笑着迎了上去:“恭迎谢家郎君大驾光临,有谢郎君这般的贵客至此,本候顿觉污浊之气尽散,寒舍立刻变得清泽阔朗,蓬蔽生辉起来。”

    “不错不错,小候爷果然文采卓绝,才比子健,貌比潘安!”董暹和夏候洪忙在一旁附合。

    萧正则便将谢陵拉到了摆在候府门前的两辆牛车前,指着那挂满了珍珠玛瑙一股土豪之气扑面而来的偌大牛马,笑得一脸自豪道:“有见识过我们这两辆牛马吗,这可是我们董世子花了五千金买来的,你看看,这白玉般的犀角,青山般的背脊,比之当年王恺的那头八百里驳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谢陵讪笑不语。

    萧正则又立即喝道:“快让这两辆牛车跑起来啊,跑起来给咱们的谢郎君看看!”

    “是是!”

    董暹立刻应声,旋即命令车夫将鞭子打到牛背上,两辆牛马便风驰电掣般飞奔起来,竟然比之骏马的速度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果然乃神物也,昔日耳听为虚,今日眼见为实。”谢陵张大了眼,由衷的叹道。

    “哈哈哈……谢家郎君慧眼,慧眼,你知道本候给这两头牛取了什么样的名字吗?”

    谢陵兀自笑笑,她当然知道。

    自魏晋以来,贵族们都爱豪奢比富,晋时国舅爷王恺便有一头名叫“八百里驳”的牛,被夸得天花乱坠,为了在王济面前炫耀,他特地驾驶那辆牛车到王济的猎场,没想到被王济坑骗,玩了一场赌约就把那“八百里驳”给输掉了,王济取了牛心下酒,将那王恺气得半死。

    而萧正则给这两头牛取了两个比“八百里驳”更霸气的名字:

    “叫“西风骆马”和“乐山乌牛”,怎么样,这名字威风吧?”

    “威风,威风!”谢陵附合道。

    萧正则听着谢陵这话十分顺耳,更是自豪的大笑起来:“谢郎君今日说话真是悦耳动听多了,不如,谢郎君就随我们坐上这牛车,去我的金香园参观参观,我们来一场金沟赌射,如何?”

    “金沟赌射?”

    谢陵露出错愕,萧正则摆出一脸卖关司的神秘表情:

    “不错,就是如当年西晋名士王济所建的猎场那般,时人谓之金沟的。”

    ……

    所谓“金沟”这二字的来历,便是因为当年王济所建的猎场,边界的沟壑全部都用铜钱注满,所以时人谓之“金沟”,由此足可见王济当年的骄奢。

    王济的“金沟”猎场,谢陵是没有机会亲见了,但萧正则将她带来的金香园,却是狠狠的震惊了一下她的感观。

    她们谢家也算是贵族豪富,但多是山川园林,而萧正则所建的这个金香园,却是以珍珠玛瑙铺地,绫罗绸缎如织锦一般在整个园中贯穿始终,园中的一处甚至有铜钱所堆就的一座一座的金山,若说与当年西晋第一首富石崇的金谷园相比,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谢陵便想到有关萧正则与萧正德之生父临川王萧宏的一则故事:

    据说当年有人告发临川王萧宏有私藏兵器凯钾,意欲造反之嫌,梁武帝萧衍便找了个借口到萧宏府中一观,强令萧宏打开密室之后,他看到的不是兵器凯钾,而是一座又一座的金山,梁武帝惊呆了眼,亲自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数完,最后干脆不数了,带着侍卫含笑离去了。

    不管有没有兵器凯钾,但从此事上看,萧宏都有贪脏枉法之嫌,可萧衍不管,他的执法从来都只是对待庶民,而宽于自己的萧氏皇族。

    所以萧家的王爷们犯起法来可谓是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谢陵正想着这些时,萧正则也正一脸骄傲自得的看着她的反应:

    “怎么样?本候这金香园不比当年石崇的金谷园差吧?”

    “有过之而无不及。”谢陵忙答道。

    萧正则呆了一呆,没想到今日谢陵这么好说话,仿佛那日谢含蕴及笄之礼上对他的讽刺乃是错觉。

    正思忖间,便听谢陵问道:“哦,对了,小候爷,金沟赌射,你想怎么玩?”
………………………………

第018章 赌射

    听完萧正则所定的游戏规则后,谢陵心中哂然一笑:这是在算计她的钱呢!

    萧正则玩的这场“金沟赌射”很简单,也就是射箭,但是这种射箭的难度有点大,五十步之内,比赛谁的箭射中的“五铢钱”多,要知道那五铢钱铜币中心的孔也就箭头那么大,要瞄准射穿箭还不落地,那可不是容易之事。

    “怎么样?这游戏还不错吧!我和董世子他们经常玩,你看到那几座金山没有?”

    萧正则指着猎场上的几座用铜币堆起来的小山,对谢陵说道:“我们就以这两座山来算输赢,谁输了一个铜币,那金山就挖出一角往对方的金山堆上去,最后我们再看,谁的山更高!”

    谢陵心中失笑:“那么小候爷的赌注是什么?”。

    萧正则忙叫夏候洪与董暹抬了一件战甲过来,谢陵的眼前再次一亮,这竟然是一件全身都镶着金片的黄金战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可谓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知道这件战甲值多少钱么?它全身的金片加起来,至少也有七百万。”萧正则解释道,“如若你赢了本候,本候就将这件战甲作为赌注送予你。”

    董暹的神情变了变,似有些肉疼不舍,但旋即一想,萧正则箭术还不错,谢陵不过是一个出自书香之家的士族子弟,而且身体还羸弱,这些士族子弟平日只知吟风弄月,煮酒清谈,哪里懂什么射箭。

    这么一想,董暹也不担心了,高高兴兴的等着看一出好戏。

    “那要是我输了呢?”谢陵又问。

    “你输一个铜币,就算一千金,输多少,赔给本候多少就行了。”萧正则极为慷慨的说道。

    一千金再多,也比不上价值七百万的黄金战甲。

    但那也只是听起来不多而已,若是谢陵输掉一万个铜币,那也不只七百万了。

    萧正则赌的就是让谢陵输得彻底!

    “这赌注,听起来,小候爷似乎会吃亏呢!”

    “无妨无妨,本候今日请你来就是玩的嘛,只要谢郎君玩的尽头,就算输掉一件价值七百万的黄金战甲,本候也觉得值。”

    “好,那这个赌注,我同意了。”

    董暹和夏候洪差点在一旁捧腹大笑,这个谢陵,果然是久居深山不懂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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