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约:律师老婆难降服-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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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一口气，季凝搓了搓手，手上温度回来一点，她才觉得好受许多。

　　　　这时候一直负责姜雪梅的主治医生过来，看到季凝一个人在等着，便走过去跟她说话。

　　　　“我以为你没时间过来。”医生慢悠悠坐在季凝旁边。因为接触的多，两人也算熟悉，只是因为之前姜雪梅的有意撮合，两人之间有点尴尬而已。

　　　　季凝抬头，眸子里满是疲倦。眼眶也是红的，下嘴唇有咬痕，应该是刚才隐忍的时候留下的。

　　　　医生也好不到哪去，刚值完夜班，自己负责的病人就被送去急诊，还要留下来帮忙。一晚上没睡，眼眶底下乌青一片。

　　　　相信只要他把口罩拿下来，下巴处也一定有很多胡渣，看起来会比现在更加狼狈。

　　　　“一接到电话我就赶过来了。”季凝苦笑道。即便她现在是在外地，她也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姜雪梅能依靠的，只有她。

　　　　顿了顿，季凝问道：“我妈怎么样了？怎么忽然间要去急救？”

　　　　季凝很疑惑，明明之前姜雪梅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不可能会有这么突发的情况。即便是有点整体，也不至于忽然要做手术。

　　　　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闻言，医生的眸子收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他摇摇头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

　　　　其实作为姜雪梅这几年来的主治医师，他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只是因为姜雪梅请求过他，让他不要跟季凝透露。

　　　　出于医生的职业到底，他选择了沉默。

　　　　季凝的眸子动了动，想去探究医生的神情，但是医生却移开了目光，躲避她的探究。

　　　　知道从医生这里问不出什么，季凝便没有穷追不舍。她的肩膀塔下去，声音有气无力的：“那她现在没事吧？”

　　　　有时候她也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去学医，不然到这种时候，自己也不用这么忐忑。

　　　　“情况虽然有点严重，但是你也要相信我们的医生。”医生叹了一口气，没有给季凝一个明确的答复。说完之后，他感觉到季凝身上的落寞更加深沉了。

　　　　一直到凌晨左右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才暗下去。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来，季凝几乎是下意识的弹起来，快步跟在护士旁边。

　　　　看着床上的姜雪梅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紧闭，鼻子上带着氧气罩，身上还插了各种管子，她的心一揪揪地疼。

　　　　“妈。”因为一下午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有什么东西刮着她的喉咙一样。语调也是颤抖的，听得让人很是心疼。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她，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安静的可怕。季凝又喊了一声，似乎是想把姜雪梅给叫起来，也像是要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可惜她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得到。

　　　　许是怕季凝这样会影响到情绪，其中一个护士把季凝拉到一边：“病人现在还很虚弱，等她醒来再跟她说话吧。”

　　　　顿了顿，见季凝没有听进去的意思，她就又补充一句：“病人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你别吵着她。”话音刚落，季凝的脸就塌下去，无声地垂下头。

　　　　护士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司空见惯，不过看到季凝，还是觉得心疼。又跟季凝嘱咐了几句话之后，她才小跑着重新跟上去。

　　　　季凝也慢慢地跟在后面。

　　　　主治医生停下来跟交接班的医生说明情况，无意间看到季凝走路一拐一拐的。他忍不住蹙眉，叫住季凝：“你的脚受伤了。”

　　　　年长的医生，语气中带着倦意和令人安心的沉稳。季凝一下子停住，看向医生。

　　　　“没什么，现在已经不疼了。”季凝硬挤出一抹笑脸。跟医生说：“辛苦您了。”太多感激的话放在心里，千言万语就汇聚成这一句话。

　　　　医生摘掉脸上的口罩，慈祥的脸上眉头紧蹙。低头看向季凝的脚踝，此时已经红肿地触目惊心，她居然还能忍着。

　　　　便对交接班的年轻医生招招手，对他说：“你先带这个姑娘去看伤口吧，其他的事情我让小陈去做。”

　　　　年轻医生立即点头，过来要带季凝走。

　　　　季凝立即拒绝：“真的不用。”她看向姜雪梅刚才离开的地方，小声的说：“我想先去看看我母亲。”她怕一会儿姜雪梅醒来看不到人，会心里难受。

　　　　何况她在这等了一天，脚上的痛早就麻木了，她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病房有护士看着，你担心什么！”医生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带着毋庸置疑的口气。反问季凝：“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医院的护士？”

　　　　季凝被问得一噎，赶紧说：“不是不是！”

　　　　“既然这样，你就要听我们的。”老医生依旧板着一张脸。他说：“现在病人需要休息，你在旁边也没用，先把伤口包扎好，她醒来看到才不会太担心。”

　　　　季凝低下头，小声的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听到老医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而后过去找其他的医生说明情况。

　　　　年轻医生带着季凝往包扎室走去，路上有些无聊，便跟季凝搭话：“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她怎么没有来？”

　　　　“她忙学习吧。”季凝下意识的回答，并没有多想。

　　　　“学习？我看她来要钱的时候特别积极，现在是周末却没有时间？早上给护士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挺抗拒的。”医生自己嘀咕着。

　　　　不管怎么样，两姐妹一对比起来，大家都觉得妹妹听没良心的。同时也有点生气，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为什么不能承担一点家里的事情呢。

　　　　季凝低下头，没有说话。

　　　　中午的时候她也给季萌打过电话了，可是没人接。原来季萌是知道她妈抢救的，却找借口没有来。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对比

　　　　期间叶邵琛给季凝打了电话，询问了具体的事情。季凝虽然没什么状态，不过也都一一回答了。因为是晚上，怕叶邵琛不能好好休息，说了几句之后季凝就挂了电话。

　　　　医院的晚上格外的安静，季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都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好了。”一声帮她包扎完脚。嘱咐她：“你的腿伤挺严重的，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弄伤了。”

　　　　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眉毛是皱起来的，他没见过有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一声不吭的。即便是三大五粗的汉子，脚肿成这样，也会哼哼两句。

　　　　偏生季凝就一声不吭，好像她不是脚扭到，而是被蚊子咬了一下而已。不痛不痒，所以没有任何的反应。

　　　　愣了一下之后，季凝才反映过来医生是在跟自己说话。根本不知道医生跟自己说了什么，只能胡乱的点头。

　　　　医生叹了一口气，知道季凝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母亲，让她在这休息是不可能的。于是便对季凝说道：“你别着急，我让护士送你过去。”

　　　　闻言，季凝感激的看着医生，低声说：“谢谢您。”

　　　　她原本是想自己走过去的，虽然这样对她的伤口不好，不过她已经没这么多顾及的了。

　　　　很快就有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过来，季凝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去了姜雪梅的病房。

　　　　因为刚做完手术，姜雪梅的身子很是虚弱，一两天内可能无法醒过来，在这期间要人在旁边照顾着。

　　　　原本医院有配备护士，不会季凝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所以就没让人帮忙，全程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做。

　　　　她在病房里待了两天左右，姜雪梅才醒了过来。不过她的意识不是很清楚，呢喃了几句话之后又昏睡过去了。

　　　　听到姜雪梅嘴里喊出来的名字，季凝有些心寒。虽然吐字不清，但她还是听出来姜雪梅喊的是谁。她喊的是季萌的名字，而她这个在病床前陪伴的人，姜雪梅却一点都不在意。

　　　　季凝只能安慰自己，因为她在这，所以姜雪梅不会念叨。如果此时在这的是季萌，她不在，那么姜雪梅肯定会念她的名字。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心里一点都没有好受些。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季萌不会在这，姜雪梅也不会喊她的名字。

　　　　就在季凝黯然失色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季凝回头去看，小护士收回惊艳的目光，对季凝说：“季小姐，有人找你。”

　　　　这时候，有谁会来找她？季凝带着疑惑出去，看到来人之后，忍不住愣了一下。下一秒，她的眼眶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一开口她的嗓子都是哑的：“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有些恍惚，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诚实的往前走，张开双臂，扑进来人的怀抱中。这一刻，她得到了全所未有的放松，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下来。

　　　　她不再是小心翼翼照顾病人的人，也不用想着万一情况恶化会怎么办，只知道自己现在有人可以依靠，自己可以当一个小孩子。

　　　　叶邵琛摸了摸季凝的头发，声音柔和：“签完合同就回来了。”看着季凝这么憔悴的模样，叶邵琛真的是心疼不已。

　　　　他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应该留下来陪季凝的，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现在这一刻，叶邵琛是真的很后悔。即便他落地后马上签合同，签完又踩点上飞机，可是还是迟到了两天。

　　　　这两天季凝自己一个人面对肯定很难受，最重要的人也不在身边。叶邵琛抿了抿唇，抱着季凝的力道加大不少。

　　　　“不晚。”季凝小声的说道，紧紧的搂着叶邵琛的腰。她说：“一点都不晚。”至少他赶回来了，这对季凝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忙了两天，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一点都不晚。

　　　　怕季凝真的会哭出来，叶邵琛轻轻的拍季凝的后背，安慰她：“辛苦了。”随即又问道：“吃饭了吗？”

　　　　他刚从机场赶过来，听了小宋的汇报，说姜雪梅现在还在修养，季凝这两天都很忙碌。他也不敢多逗留，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在飞机上只吃了一点东西，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看到季凝后，松了一口气，才开始感觉到肚子饿。

　　　　季凝抬起头，看到叶邵琛下巴上青黑色的胡渣，就知道他这两天过得也不好。心里有一瞬间的感动，她说：“还没吃。”

　　　　她基本没什么胃口，偶尔吃点面包什么的，不会觉得饿。不过她知道，叶邵琛肯定不会让她吃这些东西的，所以就没有表露出来。

　　　　叶邵琛拉着季凝的手，两人一起进了病房。姜雪梅在沉睡当中，叶邵琛顿了一下，轻轻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自始至终，他牵着季凝的手都没有松开。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叶邵琛忍不住蹙眉。他在这一会儿就觉得不适应了，季凝却要在这里待两天。

　　　　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些，他捏了捏季凝的手。弯腰，低声在季凝的耳边说话：“想吃什么？我让小宋去买点回来，或者我们一起出去吃。”

　　　　他是想带季凝出去的，又怕季凝不愿意走开。他看了眼病床上的姜雪梅，眸子沉了沉。环视病房一周，也没见到季萌的身影。

　　　　心里大致有了底，他并没有出声问季萌的情况，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季凝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眶打转的泪水都吸回去。想了想，说道：“还是在这吃吧，我怕我妈随时会醒过来。”

　　　　说完，又觉得这样对叶邵琛不大好。他是富家子弟，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很高，应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里吃过饭。

　　　　顿了顿，便又说：“不如你跟小宋出去吃，吃完再给我带点东西就好了。”她倒是对这种情况没什么要求，胃口也不好。即便不给她带东西，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叶邵琛的眸子闪烁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季凝以为叶邵琛会跟小宋出去的时候，他开口了：“那就在这吃吧，出去太麻烦了。”

　　　　季凝愣了一下，明白叶邵琛是在迁就自己。顿时心里一阵感动，好不容易才收回去的泪水，这会儿又在眼眶打转。

　　　　她仰起头，将泪水都收回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矫情，以前她都不会哭的。

　　　　“这两天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怕打扰到姜雪梅，两人就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叶邵琛看着季凝乌黑的眼眶，很是心疼。

　　　　明明是一个精致的人，才三天时间，却变成了这么憔悴。

　　　　季凝苦笑：“有睡。”

　　　　只是睡得不安稳而已，晚上很容易被惊醒。但凡姜雪梅有点动静，她会立即醒来。醒来后也不敢放松，会仔仔细细观察姜雪梅，看她有没有事。

　　　　确认没事之后，季凝才会重新睡觉。不过这样一折腾，睡意全无，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几次下来，神经变得衰弱，就更加睡不着了。

　　　　知道季凝没说实话，叶邵琛捏了一下季凝的掌心，不过没多说什么。很快小宋就买了饭回来，两人就坐在长椅上吃饭。

　　　　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也没有高级的座椅和餐具。只是两个盒饭和两碗汤，而且还要捧着吃。很简陋，季凝却吃得很香。

　　　　她把不喜欢吃的菜扒拉到一边，叶邵琛见状就用季凝爱吃的菜跟她换。小小的举动，让两人之间笼罩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路过的护士跟病人们看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笑笑，有的投来羡慕的目光。

　　　　饭还没有吃完，季凝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姜雪梅的咳嗽声。她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盒饭，从椅子上站起来，飞快的推门进去。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不到一分钟。

　　　　把旁边的叶邵琛吓了一跳，随即才反应过来，也赶紧放下东西进去。

　　　　看到姜雪梅已经醒过来了，面无血色，看上去很是虚弱。季凝正在拿着枕头给她靠着，动作很轻柔。

　　　　但是姜雪梅似乎不在意季凝的动作，她在病房里张望着，没看到自己像看到的人，便又朝门外张望，刚好看到了叶邵琛。

　　　　叶邵琛微微颔首，喊了一声：“妈。”但是姜雪梅也没多大在意，只嗯了一声之后，继续往外面看。

　　　　忽然知道姜雪梅在看谁，叶邵琛顿了顿，往里面走，留下门外的缝隙。可惜他的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凝凝，萌萌呢？她怎么不在？”即便很虚弱，姜雪梅还是有力气说话。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失落，好像只有季萌来，她才会高兴一样。

　　　　将枕头放在姜雪梅的背后，又小心翼翼的帮她把被子拉上来。季凝这才慢吞吞的说道：“萌萌没接电话，可能学校事情多。”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瞥向一边，迅速的压下了眸子里的落寞。不过即便她动作再快，还是让叶邵琛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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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欠债还钱

　　　　叶邵琛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对姜雪梅说：“凝凝一听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了，这两天她都没怎么睡。”

　　　　以前他不是爱解释的人，什么都认为无所谓。别人接不接受自己的好，那是别人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也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做了一点小事都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

　　　　现在他明白了，不是想让全世界的人看到，而是在乎的那个人没有注意到。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表现自己，目的不是被夸赞，而是被留意而已。

　　　　就像季凝现在这样。

　　　　她来照顾姜雪梅，不是为了得到姜雪梅的夸赞，但也不想自己的付出被无视。她不说，叶邵琛自然会帮她说出来，免得她心里不好受。

　　　　姜雪梅闻言，看了季凝一眼。季凝手上的动作顿住，没有抬头看姜雪梅。不过她背在身后的手却稍稍用力，紧紧的捏着衣角，由此可见她此刻是多么的紧张。

　　　　此时此刻，不管季凝面上表现的是多么的无所谓，她的内心里，还是很希望得到姜雪梅的认可的。

　　　　只要她点头，或者是夸赞她一句话，这几天什么苦什么累都是值得的。

　　　　然而姜雪梅只是看了季凝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口气有些平淡，也有些理所当然。她说：“她是姐姐，承担这些是应该的，难道要让萌萌在医院陪我吗？萌萌怎么受得了。”

　　　　开口闭口关心的还是季萌。

　　　　季凝的手紧紧的拽在一起，好在指甲不长，不然掌心的肉就要被指甲给穿破了。她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面前露出笑脸。说道：“嗯，萌萌还小。”这是姜雪梅一贯给她传输的观念。

　　　　因为季萌还小，因为季萌是妹妹，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用季萌来处理。甚至季萌惹了什么事情，也是值得原谅的，要让她这个姐姐来承担后果。

　　　　而她，因为是姐姐，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也就季凝的性子好，能忍受下来，这些年都无怨无悔的。换成是别人，嫁了人后，早就划清界限，不再承担这些事情了。

　　　　“就是，萌萌还在念书，什么都不懂。小时候没了父亲，已经很可怜了，我不想再让她受苦。”姜雪梅叹了一口气说道。

　　　　指了指季凝，跟她说：“你再给萌萌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不过别说我做手术的事情，就跟她说我想她了，让她过来看看我。”

　　　　提到季萌的时候，姜雪梅的神情是和蔼的。若是此刻有不认识他们的人在这，肯定会以为季凝只是一个外人，而姜雪梅只有季萌一个女儿。

　　　　叶邵琛忍不住蹙眉，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季凝拦住了。季凝没有多余的话，只回了姜雪梅一句：“好。”然后就拿着手机出去病房外面了。

　　　　叶邵琛觉得这里太压抑，待不下去，也迈开步子走出去。看到季凝远离了病房门口，走到走廊尽头的位置，才开始打电话。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只有一丝丝的太阳光。窗户上反射出季凝的表情，看起来很落寞，看得叶邵琛的心忍不住揪痛了一下。

　　　　他想了想，放轻脚步走过去。并没有喊季凝，就在身后这么看着。而季凝只专注于打电话，没注意到窗户上叶邵琛的身影。

　　　　手机里传来季萌的手机铃声，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季凝有些恍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乌云，这阵势，怕是有一场大雨要下。

　　　　附近的楼层已经被乌云压住的感觉，刚刚还有的一丝丝阳光，一下子消失殆尽，整个世界都暗淡下来。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沉闷，却又不会下雨。

　　　　直到手机铃声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季凝才多少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是无人接听。

　　　　这两天来，季萌的电话要么是处于关机的状态，要么是没人接。给她发信息也不回，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季凝有些生气，顺着电话号码准备再打一遍。

　　　　不过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已经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以往季凝是不会接这种陌生电话的，不过现在正在找季萌，又恰好是在这个时间点打过来的。她以为是季萌换了手机号，便一下子就接起来了。

　　　　但是接起来之后，对面的人不说话，季凝“喂”了好几声，对面只有呼吸声，诡异的很。季凝的心里一下子涌起了不详的预感，眉头紧锁。

　　　　叶邵琛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上前，站在季凝的身边。用眼神询问季凝发生了什么。季凝回他一个镇定的眼神，算是回答。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也不说话，季凝便喊了一句：“萌萌？是你吗？”

　　　　话音落下，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声响。不过不是季萌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有些粗哑，听起来很刺耳。

　　　　“你是季萌的亲人？”对面的人问了这么一句。

　　　　季凝一愣，心里起了警惕之心：“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季萌？”并没有急着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让自己处于主动的位置。

　　　　对方也显然没想到季凝的警惕性这么高，被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自然无所畏惧。于是用恶狠狠的声音说道：“季萌欠我们的钱，我们当然认识她。”

　　　　“欠钱？”季凝捕捉到重点，声音下意识的提高了一个度。这个她当然不会相信，她每个月给了足够的钱给季萌，季萌怎么会在外面欠钱了。

　　　　一想就知道是诈骗电话，季凝想也没想就挂了。抬头对叶邵琛说：“这年头，骗子的演技真的是越来越精湛了。”她嘲讽地笑笑。

　　　　要不是知道季萌不会欠钱，她差点就被骗了。

　　　　叶邵琛握着季凝的肩膀，说道：“别为了这种小事烦恼，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这样的电话他习以为常，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刚才的电话却锲而不舍的打进来，季凝挂断了几次之后，他们也没有放弃。最后他们发来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你们是不是找不到季萌？电话也打不通？如果是的话，不用着急，他就在我这。”

　　　　随后对方发来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