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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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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儿子亲自将楼湛将军请到了太师府,正在客厅等着呢。”白亦筠面色有些兴奋,对着坐在桃花阁花厅内的白丰毅道。
白丰毅放下了手上早已凉了的茶盏,点了下头,起身。
“来了就好,我倒有话要问他,亦筠啊,你没事的话。。。。。。”
“父亲,我今日正好有空。”
“也好,咱们去会会他。”
白丰毅交待奶娘道:“奶娘,亦蓉托你好生照料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夫人不在,也只有你最了解亦蓉。。。。。。”
奶娘应道:“老爷,奴婢一定尽心竭力地照顾姑娘。”
奶娘嘱咐两个婆子看好厅门,便上了阁楼。莺儿和雁儿两人一刻不停地看着自家小姐,稍有动静便紧张起来,忽见奶娘上来,下面厅里静悄悄的,知道老爷走了,便问有没有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奶娘道:“冷大夫既是医神的弟子,那医术必然是不简单的,我估摸着,姑娘这病因是心病,你们也都听见了,姑娘嘴里念叨的是姑爷。。。。。。”
两个小丫鬟瞧着奶娘似乎还有话待说,却迟迟不见下文,于是一齐问道:“姑爷怎么了?”
奶娘支吾着说不出个什么,憋了半天,才说一句:“姑娘心里面应当是不愿意的。”
莺儿却说:“可我刚听老爷说,小姐偷偷画了幅姑爷的画像呢。”
奶娘呵斥道:“多嘴!”又对两人叮嘱道:“你们须得时刻牢记,关于这幅画,谁也不许说出去,更不许说漏了嘴什么的,这事关小姐的名声,是天大的事。”
两人赌咒发誓,表示自己一个半字都不会说出去。
………………………………
第七章 等候
前院客厅上,梧觞早已在此陪着大少爷请来的客人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听少爷说,这男子便是楼湛,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位,皇城里独一无二的人。梧觞也只敢站在门边偷偷地瞧上一眼,再靠得近些便有些惶恐。
厅前,太师府里的家丁们已将路上的积雪清扫到了两边,让出一条供人行走的大道来,几株孤峭的梧桐立在空旷的院子里,再远些,便是一方亭子、两三座小轩,亭轩之后,是些枝叶上覆了层雪的常青树。
天色灰白,寒风凛冽,梧觞缩着手在廊檐下踱来踱去,忽听见有人走近的响动,回身一瞧,却是个小丫鬟端着盆炭火过来了,那小丫鬟脸颊和鼻尖儿都冻得通红,见到梧觞,将炭火盆放下,搓着双手,嘻嘻笑道:“梧觞,我听说太师府来了位重要的客人,所以想去远远地瞧上那么几眼,可以吗?”
梧觞蹲下身子,将两手放在炭火盆上烤着,闻言抬头看她,笑道:“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就让你看那么一眼,就一眼,不能多了。”
小丫鬟皱着眉毛:“啊,这炭火盆是我为姑爷准备的。。。。。。”
“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知道了是咱太师府的姑爷来了,还巴巴地跑去看,你以为自己是咱家姑娘啊,姑爷能让你随便看?”
“你。。。。。。”小丫鬟红了脸,撅着嘴巴,望着梧觞得意的模样,有些气不过,将地上的炭火盆一端,护在了怀里,“你都知道了,这是我给咱们姑爷准备的,还厚着脸皮烤火,你以为自己是咱家姑爷啊,姑爷的火盆能让你用?”小丫鬟昂着下巴,甩身走远了。
梧觞愣在原地,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过不多时,梧觞瞧见自家老爷和大少爷从桃花阁方向过来了,忙迎上去,说:“老爷,大少爷,姑爷还在厅上等着呢。”
白丰毅颔首,道:“嗯,让他多等一会儿,咱们慢些走。”
“对,该应他多等会儿,要不是因为他,亦蓉也不会害病。”白亦筠泄愤似的说道。
这楼湛着实害人不浅,自家妹子见都没见过他,他竟有勾魂的本事,让得亦蓉这般单纯的姑娘为他害了心病,心病。。。。。。说到底,可不就是相思病么?人还没见过一面,怎的就害起了相思病?
三人进了亭子里头暂避,故意拖着时间不去见那楼湛。管家白升正从外头回来,路过亭子的时候,瞥见自家老爷和少爷竟呆立在亭子里头,还有少爷的小厮也跟着,不觉疑惑,于是殷勤地跑进去询问。
白丰毅抚着灰白的胡须,说道:“老夫近来发现,这儿的景色竟比别处更佳,所以就来看看。”
白亦筠:“父亲喜欢这里,我做儿子的应当尽孝,多陪陪父亲才是。”
梧觞:“少爷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白升却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对着白亦筠说道:“少爷,宫里头的人给您送来了封信,说是要您亲启。”
说着,将这封信递到白亦筠面前。
白亦筠微皱着眉头,随口问道:“是大公主么?”
“宫里来的人没明说,大少爷亲自看了便知。”
白亦筠先是将这封信打量了几眼,只见信封用的是牛皮纸,以蜡油封口,外面什么字儿也没有;拆开来,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字迹说不上有多赏心悦目,却胜在工整,看得出写信之人的认真,字数竟不多,唯有“盼君来,思久矣”六字。
白丰毅伸着脖子瞥了一眼,笑了笑,而白亦筠却红了整张脸。这些日子,他都在忙着自己经营起来的布庄、茶庄的生意,还有皇上给小妹的赐婚一事让他分了神,哪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皇宫里看望这位与他从小就定了亲事的公主。
还记得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进宫,与公主见上了面,他自己倒是对公主没什么想法,公主却对他一见钟情。起初,每隔几日,宫里头就派人来送信,白亦筠还能写几封回信以表尊重,后来发展到每日一封,他实在是怠于应付,干脆再也不收信了,后来,这位公主竟然亲自到太师府来,质问他为何对她不理不睬,白亦筠自然不好说出实情,只得推托事忙,敷衍过去,可是公主痴情得很,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送来封信,信里无非说些想念之类的肉麻话语,简直教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白亦筠将信纸重新折叠好,依旧装进牛皮纸信封里,收在袖里,转头,见父亲神色莫名地看着自己。
“大公主送来的?”
“是,不过都是些没用的话。。。。。。”
“你不喜欢?”
“说不上喜不喜欢,儿子对她实在无感。”
“噢,那也没关系,将来公主看上了别人,你就自由了。”
“公主若还这样痴情,我也别无他法。”
“嗯,还可以退婚的嘛,只要你赶快娶妻,将来,除非她愿意做妾。。。。。。”
“爹,妹夫该等得久了吧,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可就成了咱们活受罪,反而让他坐在厅里舒服得很。”
商量完,两人即刻出了小轩。梧觞和管家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见自家主子走了,梧觞赶紧跟了上去。管家自去。
厅上,年轻的将军坐得笔直,茶壶里的热茶早已凉了,他反而喝得兴起,自斟自饮地品着,也不用人作陪,望着厅前的雪景出了一回神。
半晌,才听得外头有踏着碎雪而来的脚步声,像是两个人的光景。
楼湛看时,只见太师带着白亦筠走来。白亦筠头顶上束着发冠,额前光洁,五官俊朗,双眸尤为炯亮,一身玄色衣袍,脚上穿着黑长靴,总之他的相貌和气质都与白丰毅有八九分相似。
两人才刚到,门口又急忙忙地跑进来一个人,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宽帽,上身穿着同色的斜襟短外套,下身是同色的宽腰长裤,系着腿带,面貌并不算突出。
这人一进来,便尾着白亦筠身后,原来是他的小厮。
之前在将军府的时候,白亦筠亲自上门来请他,两人早已见过面的了,这回见面只是略略拱手便算是见过了。
虽说主人家姗姗来迟,但作为准女婿,楼湛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待岳丈和大舅子落座,他便拱手做礼,道:“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岳丈乃是当朝太师,虽无实权,但名望不低,曾经教过前朝太子读书的人,学问和见识是极为深厚且广博的,这方面倒是毋庸置疑。他自己是个武将,但之于文采方面,也是值得一说的,而对方也是自己这方面的前辈。
因此,无论如何,对这位岳丈,该应敬重有加才是。
白丰毅抚着灰白的胡须,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位准女婿了。
楼湛默默垂头看了看自己。今日,因闻得白亦蓉病了的消息,他匆忙跟着大舅子赶过来,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只一身闲暇在家时候穿的缁色长袍,头发也还干净地全部束起,应当还能入得了岳丈大人的眼。
………………………………
第八章 谈话
熟料,白丰毅从鼻腔里不轻不重地哼了声,说道:“老夫可当不起你这一拜。”
女婿虽好,但自家女儿因他而害了病。
病是心病,得须心药来医治。这心药自是不言而喻。
楼湛面上却毫无波澜,只是又恭敬地拜了一拜,才道:“岳丈大人此话何讲?”
白亦筠在一旁笑道:“妹夫,还是让我来说给你听吧,你也知道了,昨夜小妹突然身子不舒服,我连夜亲自去请了济世医馆的冷青冷大夫来看诊,冷大夫说,小妹因这些日子郁结于心,加上昨日不小心吹着了风,所以身子才支撑不住。不过,小妹的心病。。。。。。楼将军,你猜猜是为何。”
楼湛缄默良久,道:“女儿家的心事我怎敢妄断。”
白丰毅望着厅门方向,叫了声:“进来。”厅外便走进一个三五十岁的随从来,手上托着一幅卷轴,送到白丰毅跟前,白丰毅挥了挥手,说:“给楼将军过目。”
楼湛接过来,慢慢将卷轴铺展开。这是一幅男子画像,以梧桐树作为衬映,运笔细巧,线条流畅而细腻,那画上的男子似在凝视着心上人,目光温柔。
楼湛忍不住赞叹道:“景中含情,画中传情。妙!”
白亦筠笑说:“楼将军此评甚好。”
白丰毅冷哼,说:“楼将军慧眼识珠,可否猜一猜此画是何人所作?”
楼湛细细观察着画作,蓦地发现画中人有几分熟悉,好似曾经见过。
“运笔如此细致,且画上也有画者落款,‘亦蓉’二字足以说明,画作主人便是太师的千金无疑了。”
楼湛故意忽略那画中人与自己相似这一点,面上没有一点不悦。
若是有不明就里的人在场,面对楼湛对自己未过门的夫人在画中画别的男子这事情漠然以对,定会以为他要么半点儿不在意,要么冷情冷性。
白丰毅当即皱了眉头,沉声道:“难道楼将军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亦筠也帮着父亲说:“妹夫,这画上的男子与你有七八分相似,我想,在此之前,你与我家小妹应当没有见过面吧?”
楼湛道:“二位的意思,是希望我与亦蓉见过面,还是没见过面呢?”
这句话,竟是将问题抛回去了。
父子两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见过倒还好说,只能说亦蓉的画技拙劣罢了,若说没见过,而画像只是与真人有那么七八分相似,完全证明不了画像就是真人,那么,也可以解释成画中人其实是另有其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若说见过,那么楼湛先前的品评之词就变成了溢美之词,是楼湛言行不端;若说没见过,那么画像也有可能是另有其人,这就是说,亦蓉在已有皇帝赐婚的情况下,还对别人眷念不忘,是亦蓉心猿意马。至于相似,世上的人外貌相似的多了去了,不能算作任何凭证。
白丰毅道:“亦蓉并未反对过这门赐婚,想来应该是愿意的,只是突然病了,我才找你来的。”
白亦筠忧心忡忡地道:“是啊,小妹她在病中都叫着你的名字。。。。。。”说完,他做出失言之后醒悟了的惊慌模样,忙止住了口,同时在观察着楼湛的神色。
白丰毅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本来这件事是他难以启齿的,毕竟女儿家的心思不好摆在台面上来说,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对方能领悟最好,没能领悟他也会想办法将未来女婿带进桃花阁,让女儿见一见。
相思病这种心病,白丰毅自己是不太了解的,既然是因为相思引发的,那么双方见上一面不就妥了?他也并非老顽固,不懂变通,相反,他是很懂得变通之理的。
白亦筠讪笑着,其实心中也是很无奈,这个妹夫实在迟钝,他不直接点明的话,真不知道小妹还能不能好起来。
谁知,楼湛竟然愣住了。
而后,俊庞慢慢染上一层红晕。
父子两个都很不能理解,亦蓉居然会因为一个只听说过却没见过的男子害相思病,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嘛。而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楼湛,可以说是大老粗一个,身形也魁梧得很,却因为一句话而当着别人的面脸红了。。。。。。这两个人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白亦筠深感莫名其妙。
唯有白丰毅很是镇定,他看着未来女婿道:“楼将军,亦蓉就住在后面的桃花阁。”又对白亦筠身后站着的梧觞吩咐:“梧觞,你去给姑爷指路,到了桃花阁,和奶娘打声招呼。”
梧觞一听便明白了,老爷这是要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梧觞殷勤地走到楼湛跟前,笑说:“姑爷,老爷请你去桃花阁。”
说罢,自个儿在前头带路。
见楼湛似乎在犹豫,白丰毅便道:“楼将军,我这个老丈人准允你去,你还犹豫什么?”
楼湛只得麻利地起身,告辞了跟去。
桃花阁内,亦蓉正靠在靠枕上,雁儿坐在边儿上,用小勺子一下一下地喂药。
“姑娘,这是冷大夫亲自给您抓的药呢,冷大夫可是医神万岷唯一的徒弟,别看她是个姑娘,年纪也轻。。。。。。”
亦蓉抬起眼皮,道:“原来是位姑娘,昨夜意识不清醒,一时未曾分辨得出来,差点儿把她当成男子。”
这时,莺儿端着一盆水上来了,她将刚烧好的热水兑了进去,试了试水温,又将脸帕搁温水里浸着,做完了这些,才坐在火炉子边烤火。
莺儿道:“方才我远远地瞧见梧觞引着个公子往这边来,不晓得是谁。”
雁儿看了她一眼,说:“该不会是你眼花了吧,咱们这里几时有过外人进来?”
莺儿道:“奶娘带着两位嬷嬷在下面扫雪呢。”说着,起身走到窗台前,透过半透明的窗子望着下面的情况。
阁楼前的空地上,林奶娘和两位嬷嬷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道儿,正倚着树说着什么。不远处,梧觞领着楼湛穿过园子内的小径,往这边过来。
梧觞朝着林奶娘走去,说了几句话,林奶娘将头一点,亲自领着楼湛进了阁楼。
莺儿站在窗前,眼睁睁瞧着个陌生男子进了阁楼,不禁惊呼了声。
雁儿喂完了药,赶忙放下碗,也过来看。
“你看到了什么?”雁儿问。
莺儿瞪着眼睛,难掩讶异:“奶娘带他进来了。。。。。。”
“什么。。。。。。”
莺儿反应过来,立刻放下架子床上的床幔,还有寝房内隔间的帷幔也一并全放了下来,两人慌慌张张地将房内大致收拾了一番,最后并排站着,两双眼睛齐齐盯着那扇门。
也是在此刻,脚踏在楼梯板上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只手从外面将拉门给拉开,是奶娘。奶娘身后,立着个身形高大而修长的年轻男子,只着一身寻常的缁衣,器宇不凡。
两个小丫鬟盯得痴住了,直到奶娘故意压低了的声音响起:“姑娘怎么样了?”
雁儿道:“姑娘。。。。。。刚吃了药,现在正躺着。”
奶娘转身问身后的年轻男人:“姑爷,你看。。。。。。”
两个小丫鬟一听,才晓得这人竟然就是姑爷,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原来这位便是姑爷。
只听楼湛轻声道:“我与亦蓉说句话便走。”
奶娘只身进去里间,见亦蓉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于是轻轻推了推。亦蓉睁开眼来,问道:“奶娘,什么事?”
奶娘微微笑道:“姑爷听闻你病了,看你来了,说句话便走。”
………………………………
第九章 相见
姑爷。。。。。。亦蓉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用着疑惑的目光瞧着奶娘。奶娘忙提醒她:“楼将军亲自过来看你了。”
亦蓉心中猛地一颤,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起来,自个儿用双手撑着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眸。
因着先前,两个小丫鬟手忙脚乱地将床幔、帘幔都给拉下来了,因此寝房里昏暗无光,亦蓉也只能瞧见一片漆黑。
“奶娘,他在哪儿?”昏暗中,亦蓉握住奶娘的手,问道。
隔着帘幔,楼湛清清楚楚地听到里头的说话声,那道声音虽然沙哑,但又轻又细,听得出来,声音主人的性格也应当是温柔似水的。
两个小丫鬟殷勤地请准姑爷坐下来,斟茶倒水。
奶娘从里面出来,将帘幔收起,挂在两旁。
亦蓉的视线开阔了许多,她靠在靠枕上,侧着头望着那端坐在桌边的男人,一身缁色的长袍,束着发冠,一双眸子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那面容竟有些熟悉。。。。。。哦!是画像上的人。
怎么会?
亦蓉兀自在被里搅着手指,压抑着心中的慌乱。
奶娘见状,悄悄吩咐两个小丫鬟随着自己下楼去,好让两人单独相处。
良久,亦蓉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撞上他的目光,那眼神似有几分惊讶,还有几分迷惑。
“身子好些了吗?”楼湛开口道。
这句话,让得亦蓉霎时间回神,方才意识到自个儿对着对方出神,羞臊不住,只得低了头,回说:“好些了。”
沉默了会儿,亦蓉又听他问:“我们似乎见过。”
亦蓉因他突来的话语给惊着了,瞪大了眸子,似在像他求证。
他却笑了笑,说:“开个小小的玩笑,别介意。”
亦蓉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
“你喜欢梧桐?”
“是,也不是。”
“为什么?”
亦蓉却不说话了,只是凝视着他的面容。
他的一双剑眉紧皱着,似乎有心事,整个人坐在那儿显得有些僵硬,眸子牢牢地将她锁住。这幅模样,让得亦蓉有些心慌,他看着她的神情像是在看着仇人,有着难以置信,有着痛恨。
亦蓉的心因他而揪起,不明所以,但莫名替他感到难过。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一句仿佛是在牙齿缝里挤出来般。
亦蓉不知所措,心下又惊又乱,一双手抓紧了锦被,咬着唇瓣,极力控制自己的些微颤抖。
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这样不快,可她能够确定,是因为自己,他才这样愤怒的。她感到委屈,周身发冷。
房里的火炉子,正热烈地燃烧着,红通通的花苗往上蹿,争先恐后。
他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喜欢梧桐?他很厌恶梧桐吗?
她只得凝住心神,嗓音颤抖着回答他:“是因为,因为梧桐是梧树和桐树的合称,他们同生共死,谁也不会抛弃谁,就像。。。。。。就像那些白首偕老的夫妻。”
她“被迫”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委委屈屈地,也不敢瞧着他,只是垂首,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是!”
他叹了口气,而后否决她的回答。
亦蓉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微微仰着头,双眸闭合,双拳紧握。
他也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亦蓉心下反而舒缓了,不是她一个人紧张,他也很紧张,可是不知是为什么。
“是的,我。。。。。。”
她咬着唇瓣,试图反驳他的话。梧桐,她心中的梧桐,就是这样的寓意。
“为什么。。。。。。”他面容痛苦,一只手搁在桌上,扶着额部,将那双眼睛掩住。
“我。。。。。。只是,只是希望。。。。。。”只是希望能和你白首偕老罢了。
忽然,他放下掩住眼睛的大掌,直视她:“你没见过我,为何会画出我的画像?”
亦蓉脸颊绯红,讷讷道:“我在梦里见过你。”
“梦里?”他反问,显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啊,梦里。”被他质疑,亦蓉羞怒,再次强调了一遍。
他思量了半晌,又问:“我想我们应该是见过的,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亦蓉困惑地蹙起眉,他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经他这样说,她也隐隐觉得两人似曾相识。。。。。。
他突然起身,说:“我该告辞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那你慢走。”她不舍道。
“在你没见过我之前,你为何同意皇上赐婚?”他忽然又抛给她一个问题。
亦蓉感到难为情,他的问题都好犀利,直通她幽微隐秘的心思。
可是,面对这个人,她难以逃避:“爹他在皇上面前的处境其实并不好,我不愿他因此而被皇帝厌恶。”
“所以你选择了沉默顺从?”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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