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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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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对这个人,她难以逃避:“爹他在皇上面前的处境其实并不好,我不愿他因此而被皇帝厌恶。”
“所以你选择了沉默顺从?”
她轻轻颔首。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做了这个选择。”
说罢,他开了门,离去了。
花厅里,奶娘和两个小丫鬟正嗑着瓜子,聊着天,见楼湛下来,忙迎上去,却见准姑爷脸色像煤炭一样。
奶娘道:“姑爷,你这是?”
姑爷脸色这样臭,莫非是同姑娘吵嘴了?可是亦蓉的性子那样柔,怎么可能会和别人吵?况且,也并未见楼上有什么动静。。。。。。
越想越不对劲,奶娘匆忙上了阁楼,却见亦蓉正好好地躺着。
“奶娘?”亦蓉转头,见奶娘立在床边看着自己,那眼神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见问,奶娘这才恢复如初,说:“姑娘,刚才我见姑爷脸色不善地走了,该不会是谈不来?”
亦蓉弯了弯唇瓣,道:“是我惹他生气了,不要紧的,兴许过几日他就淡忘了。”
楼湛才刚出了桃花阁,梧觞就迎上来,依旧领着他回到前厅。
白丰毅与白亦筠父子两个都在,两人正聊得兴起,忽见楼湛回来了,都停住了,望着他。
楼湛朝着白亦筠拱了拱手,又对着白丰毅拜了一拜,说:“小婿与亦蓉已彼此见过了。”
白丰毅抚着胡须:“嗯,那便好,亦蓉她如何了?”
楼湛重新归座,回道:“亦蓉好些了。”
白丰毅道:“过几日便是个黄道吉日,到时候老夫会让媒人前去将军府提亲。”顿了会儿,见楼湛脸上没什么波澜,又继续说:“你早日进太师府,亦蓉才能多个人照顾,免得再着凉,染了风寒。”
白亦筠也附和道:“对啊,妹夫,你早点进太师府,我们也能安心,况且,寒冬腊月的,天儿太冷,不太适合成婚,还是尽早为好。”
楼湛起身,拱手:“全凭岳丈大人做主。”
………………………………
第十章 准备
涂月初八,良辰吉日。
初一这天,白亦筠同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从太师府出发了,后头跟着四五个抬着聘礼的仆从。
众人穿街过巷,一路走到了将军府门前。
将军府的门仆见到来提亲的,敞开了朱红的大门,有人往里跑去通报。过不多时,那门仆出来,请众人进去。
门仆引着众人来到了正厅。正厅上,迎面那面墙壁上是一副巨大的山水泼墨画,巍峨的群山绵延不断,河水滔滔,一轮大日照耀在最上方。两壁设有木架,上面零零散散摆放着几件古物,想来只是用来装饰的,并没有多大的价值,除此之外,除了几副桌椅,就乏善可陈了。
楼湛此时正端坐在首位上,身旁只有一位随从,年纪约莫三十多,中等身材,眼露精光,打从白亦筠带着媒婆进来,他便打量着这位气质不凡的公子,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
白亦筠走在最前头,媒婆稍稍落后,那几位抬着聘礼的仆从们跟在后头,他们进来之后并未放下聘礼,而是就这么抬着。
白亦筠拱手做礼:“楼兄,小弟今日前来替我家小妹提亲。”
楼湛这才起身,同样拱手道:“有劳了,请坐。”
跟随而来的梧觞抢先一步,将首位上的另一张椅子用袖子擦了擦,才让自家公子坐了上去。
楼湛也重回座位。
楼湛身后的随从朝外喊了声道:“来人,看茶!”
白亦筠不由笑了笑:“楼兄,上回我来将军府,也没见几个家仆,看来你不太喜欢让人服侍你。”
楼湛道:“府里只有我一个人,两三个仆人足矣。”
“哦,也对。自从前几日你亲自去看小妹,小妹的病情已经好转。”
楼湛默不作声。
白亦筠继续道:“楼兄可备好了生辰八字?”
楼湛身后的随从从袖里拿出一个红册子,递给自家主子。楼湛接过来,交给白亦筠,白亦筠又交给媒婆。
媒婆看了,又拿出女方的生辰八字,对比起来看。
不大一会儿,媒婆笑容满面地说:“这是良配,楼将军与太师的女儿是天生一对,不成问题的。这样看来,日子就定在初八吧,太师大人也交待过老身,宫里头早已做好了喜服,就等着日子成亲呢,一切事宜都提前做了准备,只要人张罗起来,立刻就能办,还有请客这些,请柬已备齐了,接下来的这几日,只管送到各宾客的府上就成了。两位,你们看如何?”
白亦筠点头,却问楼湛道:“楼兄,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出来。”
楼湛拱手道:“都已齐全了,我没什么意见。”
“那我就放心了。好,亲事谈成了,我也该离开了,楼兄,今后咱们俩就算作亲兄弟,你是我亲妹夫,妹夫也是亲兄弟,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白亦筠起身,笑道。
楼湛应道:“一切都要仰仗白兄了!”
到了初八这一日,太师府早已是张灯结彩,敞开的朱红大门两边挂上了大红灯笼,灯笼上面写着“囍”字,门楣上挂上了红布条。
大清早的,已经开始有客人陆陆续续地应邀而来,大多带着礼物,以及一干家眷。
门口,是管家白升在迎客。管家黑色的绒帽上别着一朵艳红的纸花,脸上涂抹了脂粉,穿着红艳艳的短袄儿,看起来十分有趣,像是戏台上的丑角儿。客人见了,无不开怀大笑,同着寒暄几句,待伙计登记下名录,便走了进去。
前院倒是空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位乐师在摆弄着唢呐、笛子,道路两旁各放置两支锣鼓,鼓师们正尝试着开锣打鼓。
院子里摆上了好几大桌宴席,除了那些场面上的朋友,太师府还请了周围的百姓过来吃喜酒,凑热闹,沾沾喜气。
午时,那些在邀请函上的各位官老爷们全都乘着轿子来了。他们中没到一个,管家便扯着嗓子高声唱一遍。
桃花阁内,奶娘正给亦蓉梳妆打扮,雁儿在旁边打下手,莺儿忙着整理嫁衣。
不一会儿,白亦筠带着个老妈妈到了桃花阁。
“小妹,我亲自请来给你开脸的老妈妈,这位老妈妈可是子孙满堂,且公婆俱在,算得上有福之人。”
亦蓉看了眼那老妈妈,微笑道:“大哥,坐下歇歇,喝口茶吧?”
奶娘便吩咐雁儿去泡一壶茶来。
白亦筠只得坐下来,看着镜中人,道:“小妹,虽说你是嫁人,可咱们这是男方入赘,与别人的婚礼不同,有些礼节大可不必去遵循,尽可能简单些,但也不能过分省俭了,楼将军可不是旁人。我和爹尽量让你风风光光的,该请的客人也都请来的。”
亦蓉道:“有劳大哥了,小妹感激不尽。”
雁儿端了杯茶水过来,白亦筠拿在手里喝了一口,道:“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咱们家多了口人,热闹些多好,况且楼兄那样的人,连我也是佩服的。”说罢,便起身要走。
这时候,一个婆子端着一盆温水,拿着两个刚煮熟的鸡蛋上来了。
奶娘问需要做什么,老妈妈便说先要净脸。
奶娘用湿脸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亦蓉的脸。
老妈妈用自带的麻线贴在亦蓉的脸上来回动作,亦蓉绷住了整张脸。
整个过程有些刺疼,但亦蓉还能忍着。看着铜镜中越发白嫩光滑的脸颊,亦蓉都有些惊叹。
老妈妈笑道:“姑娘,开了脸,越发标致了,将来新郎准会离不开你的。”
奶娘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眉头,说道:“老妈妈,新郎怎么样,还要看他自己,我们姑娘这么好的一个人,不管是谁,都要护在心里的。”
亦蓉瞬时红了脸,蓦地想起楼湛来。
老妈妈不言语了。
莺儿把那煮熟的鸡蛋递过来,奶娘将鸡蛋剥了壳,敷在亦蓉通红的脸上,剥了壳的鸡蛋在奶娘的手里滚来滚去,亦蓉的脸也渐渐地不再那么刺疼了。
奶娘又接着将亦蓉的发髻梳理了遍,说:“姑娘,这婚礼一旦成了,你就不再是姑娘了,是夫人,将军夫人,以后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小孩子气了,凡事都要有个规矩,你和姑爷住在别院,我们也不好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你呀,还得伺候好姑爷,姑爷要穿什么,吃什么,你都要心里有个数,还有啊,晚上同房的时候,该忍的还是要忍,该顺从的还是要顺从。”
亦蓉心里虽然还有很多疑问,可也知道,同房就是夫妻睡在一块儿,光是想想就很让人感到害臊了,何况,将来他们同房会不止一日,甚至一辈子。他们会像梧树和桐树那样形影不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到这些,亦蓉隐隐有些期待,还有羞涩、紧张。
………………………………
第十一章 宴席
院内,不知何时已热闹一片。正厅内时不时传出某位官老爷的祝辞,而作为主人家,太师则全都来之不拒,笑呵呵地抚着胡须收下了。
内中有王太傅、齐御史两人,在众人当中职衔最高,因而被捧为上座,两人分别坐在两张宴席上的上首位置,颇有统御众人的气势。
王太傅,名铨,今年四十有二,矮胖身材,面容可掬,正笑呵呵地同着一众大小官员们谈天说地,他所在的这一桌也就嬉笑不拘,反观另一桌,倒是安静得很,众所周知,这一桌上首所坐的齐御史,名珒铭,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乃是个不苟言笑之人,面貌严峻,让人望而生畏,因此大家也都不敢嬉笑,各个正襟危坐,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位大老爷便会冷不丁地到老皇帝面前参你一本。
白丰毅到外面的一众远房亲戚席上敬完了酒,吩咐乐师、鼓师们吹打起来,这才进了厅里,给官场上那些有来往的官员们一一敬酒。白丰毅脸上早已红了,却仍是有些兴奋,他站在最中间,把起盏来,道:
“老夫敬诸位一杯!”
白丰毅红光满面,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于是,众人全都起身,同样回敬。
这时,白亦筠赶来,对着白丰毅耳语道:“父亲,亦蓉已开了脸,正穿喜服呢,要不,儿子再去看看将军府那边?”
白丰毅挥了挥手,笑道:“去吧,去吧,时候还早着呢!”
岂料,父子俩的耳语被太傅听见了。王太傅笑道:“白公子可真是一位好哥哥,这妹子都成亲了,哥哥什么时候娶亲啊?”
白亦筠笑道:“古人说,三十而立,晚辈年岁未到而立,何谈成家?”
太傅举着大拇指,笑说:“好个三十而立!”
齐御史却在一旁默默不言。
这里应酬完了,白亦筠牵了马,出了太师府,直奔将军府去。
到了正门口,见将军府也已挂上了红灯笼、红布条,外面看着倒还好,往里去,却越显单调冷清。
厅内,只有一个小厮在擦桌子。见有人进来,那小厮是认得白亦筠的,忙道:“白公子,姑爷在书房。”
“哦。”白亦筠应了声,正要转身去书房,却猛地止住了脚步。。。。。。虽说如今楼湛与太师府已算作一家人了,可楼湛毕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手握半个兵权,自己这样贸然去他书房,实在不妥。
望望天色还早,便放弃了去书房找人的想法,对那小厮道:“等你家主子出来,你便告诉他我来过。”
小厮应下了。
白亦筠转身便走。
出了将军府,白亦筠依旧骑上马,并不打算回去,府里现在喧闹得很,他偏喜静,也很鄙夷那些官场上的你来我往,况且,府里有管家在看着,暂时应当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的。。。。。。
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街市上。因着将近正午,街市上并没有多热闹,只有零零散散的闲人一个店铺接着一个店铺地乱晃悠,还有街边卖小吃食的摊贩们,大冬天的,他们也不畏寒冷,戴着帽子,缩着手,站在那儿,看着街上的行人来往。
街面上,前几日的积雪已消融了,头顶上的阳光虽然暖融融的,却架不住寒气袭人。
白亦筠出来的时候穿了件棉衣在身上,外头仍是穿着一件玄色衣袍,整个人看起来并不算臃肿,反而衬托得他的身材健硕了许多。
白亦筠下了马,牵着马儿慢慢踱步在街上,走着走着,竟走到了济世医馆的门口。
医馆里头,隐约可见一道雪青色衣衫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站着,低头看着什么。
馆内另有两位大夫,都是中年人的模样,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病人来看诊。
白亦筠犹豫了会儿,将马栓在医馆旁边的马厩里,便走进了馆内。
那两位大夫见这位年轻公子径直往里头,连瞧都不瞧他们一眼,忙拦住道:“公子,这边不能进的,您要看病的话请到这边来。”
白亦筠看了冷青一眼,见她低着头一心一意地捣鼓着药材,突地,她整个人身躯猛地一震,又跳又舞地大喊着:“啊啊啊——成功了!成功了!我成功了!”
霎时,整个医馆几乎都被惊动了,四个药童从后堂跑出来,正瞧见两位大夫和一位年轻公子呆怔的模样,又见冷青兴奋得在原地直转圈,也兴奋道:“冷姐姐,三步倒的解药配制出来了?”
冷青兴奋道:“是呀,忙活了三天三夜,终于让本女侠给捣鼓出来了,真不容易!现在,我得去睡他个昏天暗地的才够本!”说罢,扭身来正要对两位大夫吩咐几句,却猛然瞧见馆内还有另外一位,正是白亦筠。
冷青瞬间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白亦筠双手抱臂,微笑道:“呵呵,原来冷大夫是一位济困扶危的女侠。”
冷青脸上有些微的不自然,道:“白公子是来看病的么?不知哪里不舒服?若是脑子不舒服,我倒是无计可施,还请去别处医馆。”
白亦筠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冷大夫,本公子脑子极其好使,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倒是你,本公子听说万先生对于脑疾的诊治颇有一套,而你作为他唯一的弟子,却说自己无计可施,难不成你只是个半吊子的水平,亦或,其实你并无真正济世救人之心?”
白亦筠这话有意放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因此堂中其他人都听得不甚清楚。大家都面面相觑,不晓得这其中有什么纠葛。
冷青瞪着对方,道:“白公子,前几日我便说过,世上总有些小人,妄图揣测君子之心,往往将别人的心思揣测得与他自己的一般龌龊。这种小人,我曾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时候,可见得多了,如今,在这皇城内,还是能够让我遇到,真正让人无可奈何!”
馆内众人见冷大夫同这位公子吵起来了,于是都来劝。
冷青哼了声,掀开门帘进了后堂。
白亦筠却有些意犹未尽,直望着冷青的背影彻底消失,才不疾不徐地出了医馆,牵了自家的马,慢腾腾地回到太师府。
此时已过了正午,正值午后,桌上早已撤去了酒席,客人们聚集在厅堂上闲聊。因着今日是太师府大喜的日子,不少官员们都请了假,过来沾沾喜气。除了这些大小官员们,还有些白丰毅平日里的门客、学生等,也都来凑热闹,这些人都被安排在外间,他们平日里都是见不着这么多官老爷们的,今日借着大喜的日子,很多人都想着法儿地结交。
………………………………
第十二章 乌鸦
转眼便到了薄暮时分,一轮斜月从远方天际出现。
从太师府到将军府的这段不远也不近的街路上,每一家的门楣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就连两旁的树枝上都挂满了红绸带子,一缕一缕的,在寒风中摇摆。百姓们早已闻得了消息,全都站在自家门口,或是路旁,等着看热闹,沾沾喜气,早先便有消息说,今日太师府大喜之日,太师开门纳客,所有百姓见者有份,都可以去赴宴,太师府已在门外设了好几大桌子的席面。
白亦筠驾着高头大马走上了主街道,他仍是那一身玄色衣袍,不过是头上别了朵大红纸花,马头、马身都被缠上了红绸、红花,接着便是一顶八人抬的空花轿,旁边跟着太师府的仆从,后头跟着迎亲队伍,有的手上提着喜饼、花生、果子,散给看热闹的路人,有的吹着唢呐笛子,使得街面上一片热闹欢庆。
迎亲队伍一路走,围观的百姓们一路跟着。当队伍到达了将军府,门口,已是有人在候着了,将军府的管家正搀着自家主子站在门檐下,张见迎亲队伍大吹大鼓地来了,于是下了台阶。
白亦筠下马,亲自同着来扶楼湛,楼湛便一个人进了轿子里,管家留在这边。
“起轿!”
随着这一声喊,花轿又被抬起来了,队伍又调转回头,再回太师府。
迎亲的队伍离去了,百姓们在这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于是也都一哄而散,跟着队伍去了。管家将大门缓缓关上。
将军府门前,唯有大红灯笼在寒风中微晃。
暮色很快笼罩了整个皇城。
太师府内,迎亲队伍终于回来了。
太师府门大开,院内,果然又另设了几大桌子的流水席,上面摆着精致的碗碟、筷子。那些跟来的百姓们在管家的招待下很快入座。
花轿在门口停了下来,白亦筠亲自将一身大红喜服的楼湛接下来,两人走在最前头,穿过前院,一直来到了前厅。前厅,正聚满了大小官员。
“新郎到!”主婚人忙高声一唱。
顿时,厅内所有人都看向了新郎楼湛,只见其身大红直裰婚服,腰间扎条金丝云纹带,黑发高束,以琥珀束发冠固定着,身姿如松,挺拔伟岸。
大家都拱手道:“恭喜楼将军!”
楼湛微微颔首。
不多时,林奶娘搀着新娘从后堂过来了,后头紧跟着的莺儿和雁儿也都打扮得颇为喜庆。
亦蓉因着头上有盖头,除了能看到脚底下,其余的一丁点儿也看不着,更别想看看新郎此时是什么模样了。
堂上众人也只能瞧见新娘穿着宽大的喜服,盖着红盖头,除此之外,真就什么也看不着。
鼓乐奏响,响声震动人的心弦。厅堂周围,早已挤得水泄不通,里一层,外一层,众人伸着脖子看新娘和新郎。
新娘在奶娘的搀扶下,走到了新郎身边。主婚人将大红绸花的另一头塞到新娘手里,而另一头正是在新郎手里。
白丰毅坐在堂中上首位置,身旁,放着白夫人的灵牌。堂上,白家列位祖宗的灵位都在堂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
外头,寒风已消停了许多,冷风时不时地灌进来,亦蓉冻得手指都麻木了。
忽听主婚人道:“吉时已到!”
顿时,花堂上静了下来,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位新人。两位新人立在白丰毅跟前,对着白家的祖宗灵牌。
第一步是明烛、燃香、上香,跪拜。亦蓉有奶娘在一旁轻声指示,倒是不见得慌乱。在奶娘的搀扶下,先是缓步走到祖宗牌位前,就着一旁的小蜡烛,点上红烛,并将红烛放在空着的灯座上,顿时,整个花堂越发明亮了起来。接着,亦蓉从香筒内抽出三根檀香,靠近红烛,不一会儿,檀香袅袅。
接着,便是上香。
上完香之后,就是对祖宗行跪拜大礼,跪地俯伏,以表达对祖宗最高的尊敬。
跪拜完毕,两位新人平身、复位。
最后,再三次叩首。
第二步,是“三拜”。
亦蓉同着楼湛两人并排而立,两人面朝堂门之外,徐徐一拜。此时此刻,亦蓉内心极为平静,近些日子,因着婚期已近,亦蓉几乎是废寝忘食,白日里呆坐着,晚上翻来覆去,幸好奶娘能懂得她的心思,安慰她,并为她准备好了一切。如今,这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已经来临了,她如何不紧张,不忐忑呢?
天儿还是很冷,亦蓉手脚冰凉,却站得笔直,虽然身姿显得有些僵硬,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一日绝不可以出任何岔子。
“一拜天地!”
主婚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那高昂的嗓音回荡在花堂之上,空空荡荡的,似远似近的,仿佛飘出了厅堂,飘到了门外广大的天地间。
堂门外的众位看客,这些尘世中庸庸碌碌的凡人,相互拥挤着,伸着脖子,聚集在石阶下,试图看一看台阶上的热闹,这热闹是悲是喜,与他们全然无关,可还是有人对此感兴趣,对于别人的生活,他们尤为感兴趣。
然而,台阶上的人,也同他们一般,是俗世中的一员罢了。
对着天和地,亦蓉弯下腰身。这天,这地,让每个人都有了安身之所,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长久安身的,要知道,盛衰荣枯,乃天下至理。
“二拜高堂!”
亦蓉转身,对着花堂首位躬身一拜。
“好,好,好!”
白丰毅大笑三声,说不出的激动和欣慰。
小女儿能够觅得良婿,他老人家也能够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将来,就等着享受天伦之乐了。。。。。。
“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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