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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江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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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溪专攻外伤,各种刀剑上带的毒也见多了。为了治伤,毒经他也学过,普通的毒药他能解。但是这滴翠之毒非同小可,他解不了。
出于一位医者的钻研之心,陈清溪将那把飞刀留了下来,抓了老鼠做实验,希望能研究出滴翠的解毒方法。然而试了一个月,也只能做到稍微缓解滴翠之毒,让毒性发作得慢一点而已。
这把刀很危险,向来保管得很小心,古雁也是知道的。陈清溪不知道古雁是怎么受伤的,但是眼下,抓紧时间赶去云谷,请求毒宗的人帮忙解毒,才是当务之急。
陈清溪年轻时为了研习医术游历天下,与那毒宗的宗主也打过交道,有点交情在。只是那云谷离东都有五日的日程,必须快马加鞭地赶去才行!
陈清溪扶古雁躺下,给古雁敷上药缓解毒性发作,叮嘱古雁不要动,便一阵风似地跑出去了。
古雁默默地看着陈清溪跑出去,她知道陈清溪必是去找云衣了。云谷路途遥远,作为毒宗所在,到了云谷更是蛇虫遍地。她中了毒无法使力,陈清溪必须找帮手,而他一定会去找孟云衣!
很快,陈清溪、孟云衣、刘虎牙带着一辆宽敞的马车、另五匹骏马一起赶来了。孟云衣和刘虎牙将古雁小心地搬上马车,陈清溪则冲进医馆里拿了些药物、工具便匆匆出来了,连换洗衣物都顾不上拿,一行人便匆匆往云谷赶去。
上了车,陈清溪拿出药材吩咐云衣在车厢角落架起小火炉煎药,自己解开古雁衣物,拿出银针将她手臂周围穴位封住。待陈清溪一头汗地忙完,云衣才有时间向陈清溪了解情况。
古雁闭目不语。由于陈清溪处理得及时,得当,毒性被暂时封在小手臂处,古雁还是能动,能说话的。但是自从云衣进医馆之后,古雁就没有张开过眼,默默装作昏睡。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衣。听着云衣焦急地和陈清溪交流,古雁心里无比紧张忐忑、也很是内疚羞愧。
东都到云谷,原需五日时间。为了节约路上的时间,孟云衣和刘虎牙一人双骑,马车也是两匹马轮换着拉,不惜马力,起早贪黑地赶路,将六匹马折磨得奄奄一息,人也都是风尘满面,疲惫不堪,终于多抢了一天时间出来。
从第二日开始,古雁的毒性就已经遏制不住,浑身无力。到了第三日,情况更为严重,不但全身完全不能动,只能艰难地眨眼,连吞咽汤药都变得极为困难,呼吸也开始变弱。
看着药汁从古雁的嘴角不断溢出,陈清溪急得脸都青了,自己含了汤药,用嘴一口口将药汁哺入古雁口中。
云衣也焦急万分。但是为了安慰古雁,每当停车休息的时候,云衣就会跑进车厢,给古雁讲笑话逗趣,安慰古雁,给古雁加油打气。
古雁勉力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因为劳累和焦虑脸色蜡黄,嘴角起了燎泡,嗓音嘶哑,却仍在强颜欢笑逗她开心的云衣,默默流下泪来。
云衣慌了,用袖子给古雁擦眼泪,压住惊惧强笑道:“师娘不用担心,照这个速度,我们明日就能进山,至多明日傍晚就能见到毒宗的人。有师父帮你压住毒性,一定撑得到那里的!师娘且放宽心。师父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么,信不过谁你也不能信不过师父啊。师父的治伤术那可是天下第一!再说不是还有我这个天下第二的小神医在么。”
能不能撑到云谷,这不是古雁最关心的事。凉国覆灭,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能多活这么多年,已是幸运。
她只是担心定远侯府不知现今如何了,云衣能否逃过这一劫。眼下,把云衣拖在外面的时间越长越安全。这一世,是她对不起云衣,如果用她一条命,就能换回云衣一条命,她死而无憾!
只是,若是没了她,留下清溪孤单单一个人,可怎么办呢,自己又没给他留下子嗣。他这样老实又死心眼的人,若是不肯续弦该怎么办。
古雁的眼神又移向另一侧的陈清溪。陈清溪已是胡子拉扎,因为吃不下睡不着,两眼充血,眼窝深陷,脸色青灰,身形暴瘦,看着就像是一副失了魂的骷髅。
古雁的心里无比酸楚。这辈子何其有幸,能与他结为夫妻,得他倾心相待,细心呵护。只是一直是自己拖累了他,欺骗了他。
若是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抑或是虽逃过这一劫,但被清溪知道了自己所作所为,只望他能忘记自己带给他的伤害,找一位贤良的女子续弦,再生几个孩儿。但望他没了自己也能幸福。
只是,可惜,自己没来得及给他留言,如今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想说的话,却是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第三日夜深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云谷谷口。休息一晚上,第四日天色尚黑,四人就骑马进了山,马车和车夫留在了住处。
云衣骑术最好,所以由云衣抱着古雁共骑一马。此时古雁已经昏迷,气息越来越弱。
云谷路并不崎岖,但是植物茂密,蛇虫甚多,成为云谷天然的屏障。冬日是云谷相对最安全的时候。现在是二月初,惊蛰刚过,草木争发,蛇虫也开始出洞,云谷开始进入危险时节。
古雁伤势严重,时间紧迫,众人也不敢走得太慢,只能尽量小心些。
………………………………
第四十三章 惊变
古雁醒过来时,看见陈清溪坐在床边打瞌睡,一只手还紧紧拖着她的手。古雁一动,陈清溪就立马惊醒了。
看见古雁醒来,陈清溪欣喜若狂,眼睛里都已经泛出了泪光。
他一叠声地问:“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么?能动么?”
重新醒来,再见陈清溪,古雁也有再世为人的感觉,很是欣喜。但是很快她意识到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古雁眨眨眼,没有说话。
看见古雁的反应,陈清溪的表情僵了一僵,立即起身出门找宗主去了。
陈清溪出去后,古雁动了动身子,已经能活动了,只是还是有点无力,呼吸倒是已经恢复如常了。
很快陈清溪陪着云谷毒宗宗主尚云海来了,后面跟着孟云衣。
进屋后,孟云衣扑到古雁床前,表情喜忧掺半。
孟云衣握紧古雁的手说:“师娘,师娘,你好些了么?你能说话么?这两天可担心死我们了!”
古雁看着眼前这有点熟悉,又有点奇怪的脸,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眼神有点迷惑。
云衣看见古雁的眼神,摸了摸自己肿得跟猪头一样并且泛红的脸,不好意思地笑:“前日进谷的时候,遇到火萤虫群,被火荧虫给叮了。师父叫我们把露在外面的头脸给包上。我刚给师娘包好,还来不及给自己包上,就被叮了。不过不要紧,宗主给我上了药,再过两天就消肿了。嘿嘿嘿,这个样子像不像猪八戒呀?要是猪八戒有我这么好看,嫦娥早就嫁他了,哈哈哈。”
古雁闻言,看着云衣猪头一样的脸,心中一痛,泪如雨下,想去摸摸她的脸,却又是不敢。
看到古雁的样子,陈清溪和云衣都心下一沉,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
尚云海刚才一直在旁观察古雁。他示意云衣让开,自己坐在床头,给古雁把了把脉,又拨开古雁眼皮看了看。
看完回首对陈清溪说:“看脉象尊夫人应该毒性已基本去除,只需要再喝几天药,拔除余毒即可。按理现在应该已经能够活动,能够说话了。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能动,老夫也很是奇怪。”
陈清溪一脸忧色,疑惑地说:“难道是之前我用的药,与正宗解药起了冲突?”
尚云海沉吟片刻,说:“你的方子我也看过,按理不会。但是尊夫人的情况……或许是中毒时间长了,影响了肌体功能,需要恢复的时间长一些。清溪小友先勿着急。我再换个方子给尊夫人试试,且再调养两天看看。”
陈清溪送走尚云海后,转身回房。云衣又已坐在床头,握着古雁的手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
古雁半阖了眼,已不再流泪,却也并不看她。
陈清溪搬了凳子到床边,示意云衣到凳子上坐,自己拿出银针,开始帮古雁舒筋活血,拔除余毒。
陈清溪一边施针,一边对古雁和声说:“尚宗主说过了,你的毒性解了之后,再过几日,就能完全康复。虽说因为中毒时间长了点,神经和筋脉受损,可能无法恢复如初,武艺会受点影响,但是日常生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不用担心。尚宗主与我颇为相得,邀我在谷中多住些时日。你且安心休养,我们等你身子完全养好了再走。”
古雁闻言睁开眼看了陈清溪一眼,显然颇为意动。
陈清溪看着古雁,若有所思。
一眨眼过了好几日。古雁已慢慢能说话,能坐起来,能自己吃饭。但是下地行走却还是不行。
尚宗主为此很是挠头,直说没见过这种情况。陈清溪也日日为古雁把脉,针灸,然而对于古雁缓慢的恢复情况,却越来越不说什么。只有孟云衣,跑进跑出的,对古雁的情况很是心焦。
孟云衣肿起来的脸已经恢复如初了。古雁能说话了,却日日沉默寡言,对云衣的撒娇逗乐,也是兴致缺缺。云衣只以为古雁是因为伤势难以恢复才闷闷不乐,反倒是更起劲地想各种法子逗古雁开心。
又几日过去。古雁正在屋内休息,猛听得陈清溪在屋外一声惊叫,随即砰的一声巨响响起。古雁一惊,迅速起身跑出门外查看情况。只见地上一个药罐摔得粉粉碎,陈清溪站在一边表情怪异,看着古雁。
古雁心一虚,软软扶住门框,强自镇定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清溪淡淡回道:“没什么,失手打破了一个药罐。”
此时孟云衣等人也从隔壁院里跑了过来,看到古雁能站能走了,很是惊喜。
云衣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扶住古雁,连声问道:“师娘能走路了么?太好了!看来余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陈清溪叹道:“是啊,余毒清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在这里已经叨扰宗主这么久了,云衣也久未见到家人。是时候回家了。”
闻言古雁的脸刷得变得雪白。然而装病的事被陈清溪发现,她却是不敢再故意拖延下去了。只能心里暗自祈祷孟岳峙的事情快点结束。
翌日清晨,一行人便千恩万谢地辞别了毒宗之人,离开云谷,往东都而去。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谷外的客栈入住休息。想去找马夫,却发现马夫却并未在客栈等待。
孟云衣等人很是奇怪,明明交代他一直等在客栈里的呀,怎么会连人带车都不见了。
刘虎牙去找店家打听情况,却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定远侯府因为里通外国,阴谋叛国,被判满门抄斩,全家上下都被投进了大狱。连孟夫人的母族都受牵连,被降职或停用了。只有孟家一对双生子不见踪影,现今正在全国通缉。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震得孟云衣眼前一黑,差点委顿在地。自己出门不过十几日,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自己父亲忠君爱国,绝不可能里通外国,阴谋叛国的!这一定是有人诬陷!
云衣悲愤交加,立时便要快马直奔东都,去问个清楚。
古雁拦住她,劝道:“现在全国都在通缉你,太危险了!尤其是东都,一定是张开天罗地网在等你。你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们先在外面避避风头,待风声过去一点,打听清楚情况之后,再做打算吧。”
云衣挥开她的手,哭叫道:“我爹娘被判了死刑,我家上上下下都进了大牢,我却一个人在外面苟且偷生,这算什么!我爹戎马半生,浴血沙场,为我们国家做过多少贡献啊。他对我国可说是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如今他被人这么冤枉,声名扫地,甚至连性命都即将不保!为人子女,怎能不为父母竭尽全力,想办法洗去冤屈。我这条命是父母给的,若是事不成,大不了与他们一起死,也胜过我孤零零一个人苟活在世!”
古雁闻言失色,脸上一片死气,站立不稳,跌坐在地。陈清溪面色惨白,罕见地没有立时上去扶她。
刘虎牙咬紧牙关,站到孟云衣身边说:“我跟你一块去!”
孟云衣颔首。两人即刻收拾行装,打算连夜出发。
陈清溪站了出来,冷静又坚定地说:“我陪你们一起去!你们都是受通缉之人,抛头露面不太方便。打探消息,联络帮手之事,还是我出面比较方便点。”
云衣犹豫,她不想连累师父,但是他们两个出面确实不太方便。
陈清溪又说:“洗刷冤屈没错,但也不能鲁莽行事。云衣,孟家就你一个孩子,不管怎样,你父母定是不希望你出事,希望你能为孟家留一条血脉的。鲁莽行事,只会令亲者痛而仇者快。这件事事关重大,布局者定是已经做好了很大的套,等着把所有人一网打尽。现在是孟家,说不定还会有姜家,还会有齐青蘅!你可别中了别人的圈套,成了别人下连环套的饵!”
孟云衣一凜,强行将狂乱的心按捺了一点下来。
见云衣冷静了一点,陈清溪又说:“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赶路。不如先住下,大家把心静一下,冷静想一想对策。现下云衣已被全国通缉,不可妄动,须得想办法悄悄混进东都去。不然还没等我们找到为侯爷洗冤的办法,就先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陈清溪看了古雁一眼,说:“另外你师娘身体刚刚有点起色,我也需要将你师娘安顿一下,我才放心走。”
古雁一惊,站了起来:“不,我也要去!你没有武艺,还是我去比较方便。再说我一个女子,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陈清溪看着古雁,欲言又止。
看着陈清溪的眼神,古雁的心如浸冰水之中。他是在防我!他居然防着我!他果然还是防着我了……古雁心如死灰,担心了那么久的事,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临了。
………………………………
第四十四章 坦诚沟通
将孟云衣安抚好之后,陈清溪没有回房,一个人悄悄离开客栈,蹒跚走到客栈附近的桥头坐下,默默想着心事。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他骤然苍老了很多。早春的夜晚很凉,陈清溪感觉那凉意直浸到了骨子里。
良久,一个柔弱的身影慢慢地从客栈走了过来,走到近处,却不敢再靠近。
陈清溪感觉到了古雁的到来,疲惫地向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古雁的脚步重如千斤,一步一顿地慢慢走到陈清溪身边。
陈清溪双手握住古雁的手,皱眉道:“怎么这么冷,你穿太少了。身子还没好全,受凉了怎么办。”言毕把外衣脱下来给古雁披上。
古雁拒绝。陈清溪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原因,自己也是双手冰凉,古雁舍不得他受凉。但是陈清溪还是坚定地把外衣披在了古雁的身上。
古雁流泪,问道:“你不恨我么?”
陈清溪疲惫地说:“云衣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你的痛的不比我少。说吧,到底为什么?”
古雁仰起头,努力将泪水收了起来,才道:“我不是普通凉国百姓,我是凉国昭华公主,是伏夔王的亲妹妹!我也不叫古雁,我的真名是独孤华。”
陈清溪闻言吃了一惊,他知道古雁来历不简单,以为她是凉国的贵族小姐,但没想到她居然是凉国的皇族!
古雁苍凉又带着一点傲气,缓缓地说:“多少年来,我凉国子民在长生天的眷顾下,在丰美的草原上自由驰骋、繁衍生息,凉国子民勇猛无畏,能征善战,团结友爱。凉国皇族更是英勇无匹,个个都是纵横天下的好儿女。当年的凉国如日中天,多么美好。一夜间,没了,全没了!国家被灭,甚至子民也被赶紧杀绝,何其残忍!凉国劫掠他国有罪,但罪不至此!”
“这是我独孤氏的国家,独孤氏即然当了凉国子民的王,就该担起凉国的重担!亡国之仇,不能不报!普通凉国子民可以苟且偷生,凉国皇族不能!灭我凉国者,普通兵士我可以放过,为首几人不可放过!我既然姓独孤,这就是我不能抗拒的使命。清溪,你懂么?我没有办法。”
古雁悲凉地转头看着陈清溪的眼睛,眼泪又不自觉地无声地流了下来。
“你!你……”陈清溪对此不知该说什么好。
孟岳峙是东昊人的民族英雄,保护了多少东昊人免于战乱,免于流离失所。对于见惯战乱的陈清溪来说,自也是极为钦佩感激的。何况孟岳峙还是孟云衣的爹!对于古雁可能在暗中动的手脚,陈清溪痛心疾首,作为一个东昊人,他该恨古雁,可是想恨,却又恨不起来。
古雁的痛,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知道她身份所限,竟然一直都一个人挣扎在复仇的深渊里。如今涉及云衣,可以想象她是何等的矛盾挣扎。想必她的心,也被撕成碎片了吧。
陈清溪终于鼓起勇气,涩然问出一直不敢问的问题:“侯爷的事,你到底参与了多少?”
古雁麻木地把当日的情景说了一遍。
陈清溪问道:“这事真的不是你做的?”
古雁点头。
陈清溪略松一口气,又问:“滴翠之事,你是故意的?”
古雁掩面哭道:“云衣也是我的孩子啊!我不想害她的呀!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平日里我可以骗自己说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才没有报仇。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我装作不知,大仇就能得报。我没有办法说出来啊。我的兄长、我的亲族、我的国人们的英灵都在天上看着我啊!我不能这么做啊……”
说着说着古雁心痛得绞成一团,痛得直不起身来。她缩成一团,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看着古雁的样子,陈清溪心如刀绞,心疼不已。这是他的妻子啊,他曾经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妻子!是他连一根头发都舍不得伤的挚爱之人,是他国破家亡身负血仇凄苦无助的妻子。
陈清溪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抱住了古雁的身子:“你这个傻女人,为了这个,居然去碰滴翠。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及时赶到云谷,你会死的!若是赶去晚了,你恢复得不好,从此形同废人,更是会生不如死!你这是何苦,害人害己啊……”
古雁哑着嗓子说:“死了倒还干净,用我的死,赎我的罪。只要能救云衣,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你要是死了,我岂能独活!再说那信到底不是你放的。若说有罪,我是你的夫君,我与你同罪。有什么罪孽,我跟你一起承担!”
古雁闻言震惊,陈清溪居然没有怪他,没有与她决裂,还愿意与她共担罪责。
陈清溪毅然道:“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帮侯爷洗清冤屈。云衣的样子你看见了,这是要毁了她啊!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古雁饮泣点头。
两个人影,在寒夜里,紧紧相拥,仿佛是要从对方那里汲取一点点勇气,来面对未来注定坎坷的路。
第二日清晨,陈清溪去退了房,孟云衣和刘虎牙用药粉将脸涂成蜡黄色,画粗了眉毛,用风帽和围巾裹住了头脸,一行人低调地向东都进发。
经过一晚上的情绪调节,孟云衣已经冷静下来。将门之子,临危不乱是从小就要练习的重要内容。形势如此恶劣,孟云衣不得不强压下悲痛和焦心,冷静分析起将要做的事来。
孟岳峙一事震动了整个东昊。关于此事,市井之中,什么流言都有,不足为信。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赶到东都,悄悄联系上姜朝阳,把这事的内情先了解清楚后,再想办法。
一行人日夜兼程,第三日中午便已赶到了东都城外。京城风声紧,孟云衣不敢随意入京,便请陈氏夫妇先悄悄入京将季老三唤来。
季老三现今已是东都地头蛇,手下有一班小兄弟。由他出面,打探消息联络众人都方便得多。陈清溪对季老三有救命之恩,季老三认得陈清溪。
一个时辰之后,季老三和陈氏夫妇一起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胡崇礼。
四人脸色都不好,尤其是古雁,神情很是恍惚。古雁看到孟云衣,眼神躲闪了开去。
季老三说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喊孟云衣和刘虎牙赶紧换装,趁着天色未黑城门未关,先混进城找地方落脚后再说。
胡崇礼打开带来的包裹,里面是两套脚夫的行头并一些化妆工具。
孟云衣换上脚夫的粗布衣裳,包上头巾,把脸抹黄,脸颊上点了颗大痦子,唇上贴了副假胡子。刘虎牙也抹黑了脸,贴了胡子,换了衣裳,肚子里塞了小枕头。两人打算假扮成帮胡崇礼运货的下人,跟着胡崇礼、季老三一起进城。
入城前,远远看见城门口盘查的兵卒,胡崇礼就脸色苍白,抖着跟孟云衣说:“我能不能跟你们分开入城啊?云逸啊,不是我胆小,只是要是万一被发现了,我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我后面还有一大家族的人呢,我不能让他们跟我一起受累啊。”
季老三啐道:“胆小鬼就是胆小鬼,偏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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