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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朝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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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你放心,你娶媳妇的时候,孤给你添礼!”
一番话把萧震霆闹了个大红脸。
福安君夫人秦氏起身笑道:“承蒙陛下吉言,妾身过了十五就给他相看起来。若是依着他的性子,妾身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看到儿媳妇呢!”
萧乾越发高兴起来:“好!王叔母若是找不到合意的,就进宫来与阿蛮商议。”萧乾许是喝醉了,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秦氏反应极快,丝毫没有停顿,仍旧笑道:“多谢陛下美意!妾身要是拿不定主意,会进宫来寻个主意的。”
说话间,各宫夫人们添的彩头堆满了整整两个大托盘。宫娥们也都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萧乾一挥手,笑道:“去吧,就以这辞旧迎新为题,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各人作一首诗来。你们这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可别被比下去啊。”
萧沅好一拿到纸笔,可就犯了愁——她会的繁体字真的有限啊!不管了,先写了再说!
她提起笔,稍作思考,便刷刷刷一阵龙飞凤舞,别人还在冥思苦想,她已经扔了笔了。
众人都被她给吸引过去了,萧乾冲着高宏安点了点头,高宏安忙将萧沅好所作的诗词给呈了上来。
萧乾拿过来一看,便皱紧了眉头。
倾城夫人于从云立马就幸灾乐祸地问道:“七郎,是不是十公主所作之诗不堪入目呀?”
萧乾轻声“嗯”了一声:“阿好,孤要你练字,这一个月时间,你这字长进太慢了。明日元旦放你一日假,后天开始,每天十篇小字,不可荒废。以后等你再长大一点,腕力够了,开始练大字了,每日再加五篇大字。可不要偷懒,孤会每天都检查的。”
殿中响起一片抽气声,萧沅姝轻轻拉了拉萧沅好的袖子,低声道:“小十别怕,你找几个宫娥帮你写,父王每日里那么忙,不会真的检查你的。”
萧沅好苦着脸点点头,她也真的想练好字,可是她不是神童啊!以神童的标准来要求她,会不会太残酷了一点。
“除了字,诗倒是写的不错。”萧乾脸上倒是恢复了笑意,“你哥哥姐姐们还在想呢,你倒是写了两首诗出来。”
殿中又是一片哗然,于从云吃了一惊,手中剥好的葡萄粒都滚落在了桌案上。
“迎春。”萧乾曲指轻叩案几,打着节拍,念诵起来,“律转鸿钧佳气同,肩摩毂击乐融融。不须迎向东郊去,春在千门万户中。”
“好诗!”又是萧隆庄第一个喝彩,“好一句‘不须迎向东郊去,春在千门万户中’!”
他的脸色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喝酒太多的缘故,越发红了起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气魄,不愧是我萧家子孙!”
萧乾也一脸笑意,须臾间,又皱了眉头,轻叹道:“可惜,可惜呀!”
萧隆庄忙问道:“陛下为何可惜?”
萧乾目光在几个儿子身上梭巡了一遍,顿了顿,才道:“可惜阿好这笔字啊,真是应了倾城夫人的话,不堪入目!”
“陛下此言差矣。”徐太后不乐意了,她的小孙女哪哪儿都好,纵使萧乾是亲爹,也不能说萧沅好半个字的不是,“她才多大点的孩子,又是刚学写字,能写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陛下对阿好太过苛刻了。”
“母后说的是。”萧乾又拿起纸张接着念诵了起来,“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一时念毕,殿中寂静了片刻,四公子萧鉴宣第一个扔了手中的笔,笑道:“阿好两首诗一出,我看我们也不用做什么诗词了。”
就连不会作诗只是凑热闹的萧沅姝和萧沅婳也拍手笑道:“阿好做的诗念诵起来真好听。”
萧乾拿着这张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纸不禁又是一阵摇头叹息——可惜啊可惜,吾儿为何不是男儿身!
“阿好,”他皱着眉头又道,“一天十篇小字太少了,再加五篇!”
“哎呀,你要把她累坏了!”徐太后急了。
萧乾苦笑着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徐太后看:“母后你看,一共才几个字,她写得歪歪扭扭不说,有几个字还缺笔少划的,这样的字,怎么拿得出手?”
翠微夫人郑氏凑过来瞧了瞧,笑道:“一个小孩子,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将来又不为官,陛下何苦如此严苛?”
徐太后也瞪了萧乾一眼:“他就是看阿好不顺眼!”
萧乾哭笑不得,但任凭徐太后的眼刀如何锋利,他就是不肯松口,仍旧要萧沅好从正月初二开始,每天十五篇字,一个字都不能少,高宏安第二日一早会去万福宫收起来呈给他看的。
一场比试下来,毫无疑问,萧沅好又拔得了头筹。
她这回倒是心安理得了许多,既然要展露才华,那就索性别怕什么惊世骇俗,一个“抄”字当道就得了。
萧沅好倒是没贪心,得了好东西还知道要让几个小公主先挑一挑。
但公主们年纪虽然小,却都是见识过好东西的人,谁也没有要萧沅好赢来的彩头。
只有萧沅如暗暗不高兴。萧沅好这般聪慧,若是日后去了小瀛洲上学,岂不是要天天得到先生们的夸赞?到时候就要排到她前头去了。
没人注意到小丫头的不开心,萧沅好也没空理会,她用完了膳食,歌舞还没捞着看,就被玳瑁抱到偏殿换衣裳去了。
因为怕萧沅好用膳弄脏衣裳,家宴的时候,萧沅好和兄弟姊妹们不同,她穿的是一身常礼服。
戌时三刻,她就要随着萧乾登临万盛门,第一次以嫡公主的身份面对万民,因此要穿得格外隆重。
一身黑色袍服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长长的凤尾用了各色宝石绣制。镶嵌白玉石的红色腰带用金银线绣着万字不断头的暗纹,将萧沅好小小的腰身紧紧地束缚着,显得格外的精神利落。
腰带上悬挂了赤黄缥绀四彩赤绶,彰显着萧沅好高贵的身份地位。一顶小小的红宝攒金凤的冠冕将萧沅好的一头秀发束了起来,在灯火辉煌的殿中,萧沅好犹如画中走出的玉女,高贵,神圣。
对着一人多高的铜镜,萧沅好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吗?看来古人说的有道理啊,人靠衣裳马靠鞍,她这么一打扮起来,还真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度。
打扮好了的萧沅好一出现在正殿当中,萧乾便微微点了点头:“吾儿当有如此风范!”
紧接着,他又皱起眉头,微微叹息了一声:“可惜啊!”
徐太后不耐烦了:“陛下不用可惜,阿好聪慧,又肯用功,不出一年,必定会练就一手好字。”
徐太后极其护犊子,萧乾老拿着萧沅好的字说事儿,让老太太心里头老大不痛快。
萧乾只得苦笑着点头:“母后说的是,是孤操之过急了。”
他走下宝座,拉着萧沅好的手,庄重严肃地对她道:“阿好,今日你随孤登临万盛门,向天下昭告你燕国嫡公主的身份,你怕不怕?”
许是被萧乾的情绪感染了,萧沅好也变得庄重起来:“不怕,儿是燕国嫡公主,肩上理应担起嫡公主的责任。今日之后,儿将时刻以燕国利益为重,心中谨记燕国安危与百姓苦乐。”
肃穆的言语从一个稚龄女童嘴中说出来,还带着几分奶声奶气,却无人敢嘲笑。
殿中之人谁都知道,只要萧乾一日未立新后,萧沅好便是这燕国中,除了萧乾之外,最尊贵的人。
家宴设在崇敬殿,从崇敬殿出来,经摘星楼、摇碧池、迎熏阁,过遂安门,一路灯火通明,长长的甬路仿佛看不到尽头。
萧乾牵着萧沅好,父女两个都没有说话,那高高的万盛门近在眼前,萧沅好不由得仰头去望,只能看到万盛门上的侍卫被灯火照亮的铜甲,在黑夜中闪着寒光。
她随着萧乾拾级而上,一步一步,终于登上万盛门。
万盛门外密密麻麻,挤满了京城的老百姓,起初,人群中有些骚动,不过片刻,万民忽然齐齐跪拜在地,齐声高呼:“陛下万岁!公主殿下万岁!”
萧沅好被吓到了,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萧乾紧紧地抓住了她。
萧乾力气之大,都把萧沅好给弄疼了,他喝道:“吾儿莫怕!这是孤与你阿母的江山!”
他曾许诺阿蛮与她携手并肩共看山河,只是佳人已去,他从此,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萧沅好咬了咬唇,她往下张望乌压压口呼“万岁”的民众,听着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啸,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居于万人之上,竟是这样美妙的感觉。
萧沅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若是一直被人这样跪拜敬服,好像也不错。
………………………………
第32章 去看阿蛮
除夕夜按规矩是要守夜的。
小公主和小公子们闹腾了一夜,还未到子时便纷纷熬不住,在各自乳母怀中睡着了。
徐太后吩咐各宫夫人们带着孩子们先行回宫,没必要聚在一处熬着。几个年纪大的公子相携着回了育碧馆,叫了酒菜,自去喝酒快活去了。徐太后和萧乾也只是叮嘱了宫人一番,并未对此多加干涉。
公子们读书太过辛苦,一年之中也就只有正月里可以松快松快,因此也无人多说什么。
崇敬殿很快就空了下来,徐太后和翠微夫人郑氏都坚持不住,各自散了回宫。
萧沅好本来也有些昏昏欲睡,但苏苏说,除夕夜守岁是给父母祈福,萧沅好便强撑着坚持下来了。她年纪轻轻就丧生,丢下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异时空的他们如今过得好不好,她虽然重获新生,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除夕守岁为他们祈福了。
徐太后见萧沅好一直坚持,便也只好随她去了。
“阿好,到孤身边来。”萧乾已经有些熏熏然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宝座,示意萧沅好坐上去。
倾城夫人于从云也没有走,这几年因着王后薨逝,萧乾总不得开心,除夕和元旦也都紧绷着脸,从未像今日一般开怀。
王后在时,萧乾正月十五之前都会与王后共度良宵。王后薨逝后,萧乾这半个多月都歇在金意宫。
而今天,就是于从云的大好时机。
她皱着一双柳叶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沅好——这个小妖精,跟她阿母一个样,只知道魅惑七郎。
萧沅好无视于从云,挺胸抬头从于从云面前走过,手脚并用爬上了宝座,窝在了萧乾怀中,这才挑衅一般冲着于从云露出了两个小梨涡。
于从云气急败坏,她怎么可能甘心被一个小丫头给抢走了如此良宵!
“七郎……”于从云手持玉酒杯,娇滴滴地倚了过来,“时辰不早了,七郎也该早点歇息了。再喝一杯酒,跟妾身回去歇着吧,明日七郎还要忙一天呢。”
萧乾就着于从云的手饮下一杯酒,睁开朦胧的醉眼,斜斜地瞥了一眼于从云,忽地攥住了于从云精致小巧的下巴:“云儿今日真美。”
于从云两颊生艳,媚眼如丝,娇柔地向萧乾送去一道秋波,还不忘斜着眼瞪了一眼萧沅好。
萧沅好也被于从云给惊住了——果然不愧是倾城夫人啊,这一眼秋波香酥入骨,谁能受得了呀!
她忙看向萧乾,见萧乾一手轻抚于从云的脸颊,两眼微闭,摇头晃脑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看样子已经完全拜倒在于从云的秋波之下了。
萧沅好毫不怀疑,萧乾再喝一杯酒,估计就会忘记她这个女儿还在,当场就要把于从云给扑倒了。
于从云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忽地让萧沅好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摇了摇萧乾,奶声奶气地道:“父王,你困了吗?那你快跟倾城夫人回去歇着吧。”
于从云双眼一亮,喜悦从眉梢眼角冒出来,藏都藏不住:“七郎,十公主说的对,你一定是累了,快与云儿一同回华清宫吧。”说罢就拽着萧乾的袖子痴缠撒娇起来。
萧乾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清醒过来,他一甩袖子,差点将于从云给摔倒在地。
于从云委屈地眼圈儿都红了:“七郎……”
“云儿,你快起来。”萧乾朝着于从云伸出一只手去。
于从云顿时又满心欢喜起来,不顾萧沅好就在眼前,借着萧乾的手,一下子坐在了萧乾的怀中:“七郎,你跟云儿回去歇着嘛……”
“你先回去吧。”萧乾皱了皱眉头,“孤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不等于从云再撒娇,喊了一声高宏安:“送倾城夫人回华清宫。”
萧乾下了逐客令,于从云纵使满心不甘,也只得撅着樱桃小嘴跟着高宏安出去了。
“来人,拿酒来!”
空荡荡的大殿中响彻着回音,一张张空案几上,杯盏碗碟东倒西歪,美味佳肴已成残羹冷炙,葡萄美酒顺着倒伏的夜光杯滴落在雪白的羊毛毯上,泅染出一片殷红,恰如开在雪中的红梅。
萧乾双目空洞茫然,环视一圈大殿,忽地苦笑一声,瘫坐在宝座里,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闭上双目,一手揉着眉心,低声念叨了一句什么,又苦涩地笑了起来。
萧沅好叹口气,原来热闹背后竟如此寂寥,贵如君王也无法真正开心颜。
她爬起来,用两只小手轻轻地揉捏着萧乾的太阳穴。
萧乾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带着酒气的鼻息全喷在了萧沅好的脸上,萧沅好都快喘不过气了。
“阿好,你为何不回去睡觉?你这个淘气的小东西,是不是又想捣蛋?”
“我要守岁。”
萧乾轻笑一声:“你的哥哥姐姐们都睡了,你为何要守岁?快回去睡吧。”
萧沅好摇了摇头,在萧乾身边跪坐下来,她轻轻地倚在萧乾身上,心中念着远在异时空的父母亲朋,眼角不由得流下泪来:“苏苏姐姐说,除夕夜守岁,是给父母祈福,所以我想守岁。”
萧沅好等了许久,也不见萧乾有什么回应,她还以为萧乾醉过去了,便轻声念道:“愿老天爷保佑爸爸妈妈平安健康,一生顺遂如意。”
她声音太轻柔,萧乾只听得清“一生顺遂如意”几个字。
他少年时不得父王喜欢,成婚之后就被送到冰天雪地的云州,做了云州王。
云州缺衣少穿,一年十二个月,有长达七个月都处于严寒冬日。那时候他们初到云州,根基未稳,兰香夫人钱映萍又怀上了大公主,害喜得厉害。阿蛮人前做出一副乐观的样子来鼓励他和钱映萍,背了人却愁得整夜睡不着觉。
他自以为这辈子便如此了,天天借酒浇愁,阿蛮却从未放弃,孤身一人带着十几个侍卫潜入老林,猎了一头熊。他们那个除夕夜才得以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菜。
萧乾记得特别清楚,那个除夕夜很冷很冷,阿蛮将晒干的熊皮搭在他身上,和他牵着手并肩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漫天的星辰。
云州的夜空很纯净,星星又多又亮,离他们那么近,看起来好像一伸手就能摘下来。
阿蛮的双眸就像星星一样璀璨,她轻轻依偎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表哥,你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以后一定会一生都顺遂如意。”
一生顺遂如意,多美好的愿望啊。
如今他顺遂的事情越来越多,可没了阿蛮,再顺遂,又如何能如意呢?
萧沅好双手拄着下巴,见宫娥端了酒进来,便冲着宫娥摆了摆手,示意宫娥退下。
宫娥犹豫了一下,又纷纷退下了。
萧沅好微微舒了一口气,萧乾这个酒鬼都睡着了,她又不喝酒,上酒来还不如给她上个红烧猪蹄呢。
她忽觉得脖子一凉,似有水珠顺着她的衣领滚落下去。萧沅好伸手摸了摸脖子,手指上一片湿凉。
她诧异地回头,却见萧乾根本就没有睡,而是眼角通红地看着她,眸底一片柔情,那双找不到焦点的眼睛,似乎透过她正看着另外一个人。
“父王?”
萧沅好轻轻唤了一声,心里头却有些害怕起来。萧乾不会是喝多了酒要耍酒疯了吧?我的天!现在崇敬殿就他们俩,萧乾耍起酒疯会不会把她提起来摔死啊!
早知道她就跟着徐太后回万福宫了。
“嗯?”萧沅好的轻唤让萧乾回过了神,“阿好?”
萧沅好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喝醉酒后的萧乾独处了。这人喝醉酒以后不仅两眼无神,和傻子一样,还喜欢哭呢!太吓人了!
“阿好,你想你阿母了吗?”
萧沅好赶紧点头,在这种醉鬼跟前,什么都说“是是是”,是保命的不二法则啊!
“孤也想了。”萧乾将萧沅好紧紧地抱住,他紧闭双目,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八尺男儿竟然哭得跟小孩子一样,“阿蛮,你好狠的心啊!为何要丢下孤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回来!你回家吧……”
凄楚的哭声在寂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竟让萧沅好也跟着心头发酸。
她赶紧深呼吸几口气,平静一下情绪。怪不得这崇敬殿空荡荡的,一个宫人都没有,敢情是因为萧乾喝醉了酒就喜欢哭啊,这谁敢来伺候,太吓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乾终于渐渐止住了啼哭,他一把提起萧沅好,把萧沅好扛在肩头,道:“阿好,孤带你去看阿蛮。”
萧沅好身上各处都是淤青,被萧乾这么一颠,疼得龇牙咧嘴的。
但她不敢吭声,只能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
虽然是除夕,但夜里的禁宫还是寂静得连落雪的声音都能听到。
原来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雪。
白茫茫的雪花配着红墙朱瓦,煞是好看。萧沅好忍不住伸手去捉雪花,看着雪花在自己的小手里慢慢融化成一滩水,心情就格外地好。
经过养性斋时,那一树树红梅在雪夜开得格外妖娆,宫里为过年在老梅树上用彩绸扎了花团,白日里热闹喜庆,此时反而显得碍眼了。
美景如斯,却只供她和萧乾二人独赏,无人来打扰。
萧沅好的胆子也大起来:“父王,我想折一枝红梅。”
萧乾答应得十分爽快,他让萧沅好坐在自己的肩头,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唰”的一下割断了一枝红梅。
萧沅好眼睛都瞪圆了,萧乾靴子里竟然还藏了一把刀!
萧乾似乎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大笑了几声,惊了几只寒夜老鸦冲天而飞,老梅上的雪花扑簌簌落下,在雪地上堆成几个小雪堆。
“阿蛮最喜繁花,咱们折了红梅去看她,她心中一定欢喜。”
萧乾不再逗留,扛着萧沅好健步如飞,不多时,父女两个就到了金意宫。
“阿好,我们绕过金意宫,去看阿蛮。”萧乾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容干净纯澈,如同十几岁的少年郎。
………………………………
第33章 凤栖梧
父女两个静悄悄地绕过了金意宫,一点儿声响都没发出。
萧沅好发现萧乾好像有些恶趣味,王宫就是他家,他在宫里是老大,横着走都够了,此刻他却跟个小贼似的,拉着小女儿专门贴着墙根走,生怕那些侍卫发现他们。
萧乾一边走,一边指点着路上的景色低声对萧沅好道:“……这就是钟意楼。原先不叫这个名儿,这是咱们燕国大王和王后大婚的地方。孤登基之后,就把这里改了名。孤与你阿母都特别喜欢这座小楼,常在这里下棋读书。”
拐过钟意楼,就到了王后孙阿蛮的寝宫——凤栖梧。
孙阿蛮薨逝之后,萧乾下令将凤栖梧封宫,除了他与每日进宫打扫的宫人之外,再无其他人来过。
今日是除夕,凤栖梧那两扇朱红门前也高高挑着两排八角琉璃宫灯,好似这座宫殿的主人从未离去,正在这道门后等着他们父女二人。
“阿好,你看这琉璃宫灯。”萧乾将萧沅好举起来,好让她看清楚门前的宫灯,“这上面的画儿都是孤与你阿母所作。你阿母不会作画,只会在旁捣乱,还爱取笑孤的画难看。后来孤索性将这些画都做成了宫灯,日日挂在凤栖梧中,让你阿母看了知羞。”
琉璃宫灯在雪夜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宫灯八面俱是美人图,画的都是一个人。
画中美人或坐或卧,或颦或笑,一举一动,俱是风情。每幅画的左上角都有四个小字,吾妻阿蛮。
吾妻阿蛮。
萧沅好低低地念了一遍,她回过头去看萧乾,雪花落在他的冠冕袍服上,很快就融化了,水珠顺着珠带滚落脸颊,勾勒出一张棱角分明略带几分薄情的男人的脸。
而拥有这张薄情面的,却偏偏是个痴情郎。
萧乾放下萧沅好,痴痴地望着面前的两扇朱红门,想推门而入,却似乎有些胆怯。
他在门前驻足良久,忽地深吸一口气,头抵着朱红门,曲指轻轻叩了叩:“阿蛮,孤带阿好来看你了。”
萧沅好又等了一会,脚指头都冻得发麻了,萧乾才一下子推开了两扇宫门,整个灯火通明的凤栖梧便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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