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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朝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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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两个人细细碎碎的说笑声穿过雨幕,传到了花厅里。
孙驰正在纸上涂抹勾勒,闻言也跟着叹道:“老百姓生活也不容易,一步走错,这辈子都毁了。”
正说着话,老海提了个竹筐,大步走进来,粗嗓门震得檐下雨珠扑簌簌地落:“大郎,我把小鸡仔买回来了。我接小女君去了。”
孙驰答应了一声,问他:“阿好在何处贪玩?”
“在个叫湫溟居的茶楼里。”
钱嫂子手下一顿,失声道:“小女君在湫溟居?塌了后墙的文老爷家就在湫溟居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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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死因
雨停了。
平整的石板路被冲刷得越发光滑,人走在其上,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有调皮的小童儿围着那摔倒的行人齐齐拍手歌唱,歌声欢快天真,携带了雨后的清新,唱出了初夏的味道。
行人羞恼不堪,爬起来甩甩袖子:“去去去!小屁孩儿别在墙根下站着,小心墙塌了把你们埋了!”
小孩儿的阿母赶出来,照着行人的脸就啐了一口:“呸!你才会被墙埋了,你们全家都被墙埋了!”
行人不欲与妇人一般见识,以袖遮面,快步走开,甩下身后一串嘲笑声。
行人要去的地方是湫溟居。
就在今天早上,湫溟居还是白马县一个普通的小茶楼,因为临近富绅文老爷家的后花园,一年四季皆可闻花香,又请了颇有名气的说书先生,才在县城里立足。
如今,这湫溟居更是热闹。
只因文老爷家的墙倒了,砸死了人。
这砸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县城里另一个曾经的富户张老爷的独子。
而张老爷和文老爷可是多年的死对头了。
两家不仅在生意场上处处相争,就连宅基地也要争一番。
原先张家和文家就紧邻着,中间只隔着一堵墙,谁家跳脚骂娘,隔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张老爷死后,张元丰把家产都败光了,文老爷跟他买张家的宅子,张元丰还梗着脖子,拿出张家人的骨气,死活不肯卖给文老爷。
文老爷还是经了几手,才买下了张家宅子,与自家宅院并成了一家。
据说,那砸死张元丰的墙,就是张家老宅的。
有人说,这是张老爷在天之灵,看到儿子不成器,气得把儿子砸死了。
那些家中有诚心修道修佛的,更是关起门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地祝祷一番。
也有人对此说法嗤之以鼻。
湫溟居的说书先生就说,近日雨水较多,肯定是这段墙年久失修,被雨水泡坏了根基,张元丰又倒霉,正好就站在这段墙壁之下。
这种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人人都说,到底是说书先生有文化,见识就是不一般。
还有一些人说是文老爷故意让人把墙推倒的,就是要张家断子绝孙。
这话传到了文老爷耳朵里,气得文老爷开了大门,在自家门前赌咒发誓,若是干了这缺德事儿,就让自家女儿嫁不出去。
引得街里街坊都笑话文老爷,文家女儿是貌丑无盐女,本来就嫁不出去,文老爷发这个誓跟没发一样,肯定是文老爷心虚。
一时之间,关于这段墙到底是怎么倒塌的,成为了白马县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
“不对!那墙是有人推倒的!”
城中一处小院落里,女童气鼓鼓地啃着鸡翅膀,吃得小嘴油汪汪的,令人见之可亲。
孙驰伏案奋笔疾书,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慢点吃,这鸡翅膀跟你又没仇。”
萧沅好凶巴巴地哼道:“有仇!我饿了,这鸡翅膀就是我的仇人!我要把它们全吃光!”
她长得可爱,又透着小女孩的娇憨,即使眼睛瞪圆了,表示自己很生气,也萌萌的惹人爱。
孙驰干脆就放下笔,饶有兴趣地逗着萧沅好说话:“你怎么知道那墙是别人推倒的?难道真的是文老爷放不下旧日仇怨,想要张家断子绝孙?”
“才不是呢,是杀手!”
萧沅好放下鸡翅膀,想了想,又道:“准确地说,就是那个伏击我们的刺客!或许,就是海大翁说的,那个跟着我们的人,那个被石三哥吓跑了的兔子!”
死里逃生的萧沅好很生气。
不是生气自己差点被砸死了,而是生气,因为她,死了一个人。
一个无辜的人。
哪怕这个人沉迷赌博导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他也仍然是一个无辜的人。
他本可以和秋娘一起手牵手回家去,拿着秋娘的首饰还了赌债。
兴许从此以后就改好了,与秋娘相亲相爱一辈子,再攒下银钱,把自己的女儿和娘子赎出来。
可却因为她,这个无辜的人再也没有这些无限的可能了。
冤有头,债有主。
萧沅好相信,那些想要杀她的人,要么是和她的阿母孙阿蛮有旧怨,要么就是和她穿越之前的小傻子有罅隙。
不管如何,现在她成为了萧沅好,那么由她来承担这些仇恨,虽然很不公平,却也说得过去。
可是,报仇归报仇,冲她一个人来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之人呢?
“舅舅,这回你一定要信我,真的是那个刺客干的!”
孙驰摇摇头:“不是他,他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刺客。”
萧沅好瞪大了眼睛:“独来独往的刺客怎么了?那段墙确实年久失修,墙根被雨水泡了,有心人一推就倒了。所以,哪怕是一个人也能干成。”
孙驰失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怎么聪明,有些事情也想不明白。
“因为他是个刺客,而且他的性子,让他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萧沅好更不服气了:“舅舅,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你和这个刺客是一伙的,你在偏袒这个刺客!”
确切的说,孙驰是在欣赏这个杀人的刺客。
“他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萧沅好愤怒地喊道,她丢了手中的鸡翅膀,气鼓鼓地挪动着被包裹起来的脚踝,别过身子,打算不搭理孙驰了。
“小心你的脚,别碰到伤口。”
萧沅好故意捶着自己的小腿,瓮声瓮气地道:“不用你管!我的脚被砸断了也不用你管!反正你不会心疼我,只会偏袒那个刺客。”
“这叫什么话!”
孙驰生气了:“萧沅好!”
他甚至都叫起了萧沅好的全名:“以后不许诅咒自己断腿断脚,你难道想像我一样,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吗?”
萧沅好默然片刻,而后低声嘟囔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才不会欣赏一个杀人的刺客。”
“这件事情太复杂。”
孙驰呼出一口气,跟一个小屁孩儿较什么真。
“跟着你的人,有可能是想要杀你的,也有可能是大王派来暗中护卫你的,还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萧沅好闷闷地道:“谁会冲着你来呀?你得罪谁了?”
“大司农靳敏。别忘了,他可是许应春的表舅。”
萧沅好撇撇嘴:“亲舅舅都未必站在自己的外甥这边,更何况是表舅呢。”
孙驰无奈地笑了,这小丫头,还学会讽刺人了。
“阿好,”他收了笑,道,“江边堤坝是用稻草填的。”百;镀;一;下;“;华夏朝歌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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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暗卫
江边堤坝是用稻草填的。
一句话就能让人出离愤怒。
怪不得年年修堤坝,年年被大水冲毁。
“舅舅,我父王就没有让人彻查过吗?”
这可是京郊啊,兰江泛滥,堤坝冲毁,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身为大王的萧乾,做什么去了?
“阿好,此事不能怪大王。”
孙驰立马就察觉出萧沅好语气里的怨怼:“一来,兰江确实年年泛滥,二来虽然沿岸民众年年受灾,但灾情并不十分严重,少有建春三年和建春十二年那样的大灾情……”
“舅舅!”
萧沅好很生气,她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星眸也骤然发冷:“倘若堤坝修得紧实修得好,那下游民众甚至连小灾患都不用遭受!”
萧乾这个大王做的委实不够好。
她本以为兰江泛滥是天灾,现在看来,竟然还有人祸。
“阿好,大王终究是你的阿翁啊。你不能对大王心存怨怼。大王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也有犯错的时候。你看,大王现在不就是让我来查这堤坝之事了?”
萧沅好盯着被裹成粽子的脚踝,“噗嗤”一声笑了:“是呀,我只是一个小孩儿而已,这天下之事我可管不了,我怎么能去怨怼父王呢?”
她连自己的小命都没法保证,又如何去管悠悠众生?
小孩儿只管自己的事儿,这是一件好事儿,但孙驰却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许是因为脚踝受了伤,没法出去玩儿,所以闹起小脾气来了。
孙驰也不再说堤坝之事,拿着自己画的图给萧沅好看。
“你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马镫和马蹄铁?”
萧沅好瞄了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应该是。”
她其实有些小小的吃惊,穿越之前她可没有骑过马,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马镫是什么样子,孙驰却能根据她的只言片语画出来,不得不说,孙驰的创造力太惊人了。
孙驰把老海叫进来,递给他图纸,打发他去找个靠谱的铁匠照着图纸打出来。
老海应了一声,挠挠头皮,道:“小将军,真的把那个秋娘给留下?”
“阿好喜欢,就留下吧。”
“让她伺候黄侍医去。”
萧沅好没头没脑地插嘴,见孙驰和老海都看她,又道:“我看那个秋娘很泼辣,又是个明理的人。咱们帮她厚葬了张元丰,她很感激。既然如此,就让她去守着黄慈。只要黄慈敢乱说话,用洗衣棒槌招呼就好了。”
老海眼睛一亮:“殿下这个主意好啊。我早就看黄慈那老小子不顺眼了,就是腾不出手来收拾他,让秋娘去管着他,咱们也不用分心了。”
萧沅好不再提起张元丰,转而喊进了苏苏,问起蹄髈和院子里的小鸡仔。
孙驰松了一口气,阿好是个心思敏锐的孩子,放任她继续关注堤坝之事,她心中对大王的怨怼将会越来越深。
而她日后还要在宫中与大王朝夕相对,心存怨怼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得到大王的真心爱护。
用别的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挺好的。
她还是个孩子呢,用不着关心这些。
被定义为孩子的萧沅好,抱着蹄髈,却陷入了沉思。
萧乾要动靳敏了。
她还是太愚钝,不然应该早就可以察觉的。
从开挖恩泽湖那次事件开始,萧乾应该就存着动靳敏的心思了。
所以,萧乾会这么痛快地放任孙驰带着她在京郊游历。
名为游历,实则要孙驰明察暗访,将堤坝之事查清楚,给祁公绊倒靳敏多些助力。
萧沅好抱紧了蹄髈,轻声叹息。
孙驰已经成为了萧乾手中的一把刀。
既然要劈中靳敏的痛处,靳敏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他们在南泰县的动静太大,接下来的查访怕是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不知道那暗中的刺客,到底是靳敏派出来阻挠他们甥舅二人的,还是另有他人?
萧乾派遣的护卫也迟迟未到,说不定又折损了。
萧沅好闷闷不乐,这些护卫也太菜了吧,好歹也算是大内高手呢。
“舅舅,”她嗡嗡地唤孙驰,“我父王到底有没有让人来保护我啊?”
“自然有,而且人已经到了。”
“到了?在哪儿?”
孙驰乐道:“大王这次派出的人是卫尉中的暗卫。”
是暗卫吗?就是那种无孔不入,需要他的时候他就现身,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遁形的暗卫?
萧沅好又兴奋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暗卫这种东西啊。
“舅舅,你快把人叫出来,我看看他们长什么样。”
孙驰瞄她一眼:“长得和你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
这小丫头,想到一出是一出,又折腾起暗卫来了。
“那你把他们叫出来,让我瞧瞧呀。”
“宫中暗卫只听大王的命令,大王要他们暗中护卫我们,没有大王的吩咐,他们不可能随便现身让你看个够的。”
萧沅好怅然地“哦”了一声,忽地想到了个好玩儿的,就笑嘻嘻地道:“舅舅,父王身边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暗卫在呀?”
孙驰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就点了点头。
萧沅好哈哈哈地笑起来:“那父王出恭沐浴都有人看咯?那父王岂不是被看光了?父王出恭的时候臭不臭?会不会把暗卫熏坏?”
孙驰手中笔在纸上顿住,染出一大片墨迹:“阿好,你这个小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若是让大王知道,他最心爱的小女儿背地里竟然这么想他,还研究他出恭臭不臭,估计要气死了。
萧乾没被气死,他正背着手看面前的舆图。
这是京郊几个县的舆图,上头详细地标注了乡镇村落,甚至县城里的主干道都有所标注。
“他们走到这儿了。”萧乾伸出手在图上点了点。
福安君萧隆庄往前探探身,衣裳紧绷绷地箍在他肥大的身躯上,仿若下一刻就会裂开。
“陛下,派人去将阿好接回来吧。阿好的脚砸伤了。”他道。
萧乾的手指停在了白马县上:“不妥。这会儿接她回来,达开用什么借口继续查下去?再派些人手暗中护卫吧。”
萧隆庄应声是,又道:“陛下此次要动了他的根基?”
萧乾似笑非笑:“他在朝中盘踞多年,胃口被孤养大了,想要动他的根基,难啊。慢慢来吧。阿霆查的如何了?”
萧隆庄道:“陛下,臣从不过问阿霆的差事。”
萧乾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也太过谨慎了。你们父子都是为孤办事,彼此通一下气儿又如何?罢了,回头孤自己问他。总要将宫里头他的人都给揪出来才好。”
后一句声音虽轻,却一字不差地落进了萧隆庄的耳中。
他不由得感叹,幸好不曾过问阿霆差事,不然要大王知道了,怕是要对他们父子二人生出戒备之心了。
那人为大王登基立下汗马功劳,从前又与大王亲密无间,尚且被大王疑心至此。
他们父子二人又算得什么呢?
萧隆庄的视线落在殿外被风刮得旋起的花叶,轻声叹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百;镀;一;下;“;华夏朝歌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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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找人
“好了,殿下穿上试试看。”
苏苏跪下来,仔细地将一双罗袜套上萧沅好光溜溜的小脚,又将一双鹅黄绣花鞋套在上头。
萧沅好歪着头打量脚上的鞋子,越看越喜欢。
她摸摸鞋尖上用米珠攒成的玉兰花,笑眯眯地道:“苏苏姐姐,你的手真巧。这玉兰花绣得活灵活现的。若是赶上三月份,涌云轩外头的玉兰花开得正好,我穿上这鞋子去园子里赏花,必定能让阿婵姐姐红了眼。”
苏苏娇笑:“殿下还跟郡主置气呢。郡主是姐姐,殿下是妹妹,妹妹应该让着姐姐。”
萧沅好瞪大了眼:“苏苏姐姐,你说反了吧?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才对。”
“殿下,不是的。婢子的阿母说,谁比谁厉害,就要让着弱小的那一个。”
她想了想,又举了个例子:“就比方说,婢子犯了错,殿下都一笑置之。这就是因为殿下比婢子要厉害,所以对婢子会多加宽容。”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萧沅好点点头,表示赞同。
在她眼里,萧沅婵还是个小屁孩儿呢,她才不屑于跟一个小屁孩儿较真儿。
“苏苏姐姐,你阿母也很厉害,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苏苏抿嘴笑笑,一如春日盛开的广玉兰。
“不过苏苏姐姐你可没有犯错,经常犯错的是闲闲。”
苏苏笑了:“殿下也从来没有说闲闲错了呀。”
萧沅好的心情随着苏苏这一笑好起来:“那是因为闲闲有苏苏姐姐你管着呀。我不用烦心。”
苏苏扶着萧沅好下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鹅黄绣花鞋明晃晃的,米珠攒的玉兰花在日头照耀下闪闪发亮,隔着老远都能看到。
萧沅好的脚踝才拆了细白布,苏苏不敢让她走太久,扶着她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慢慢地推着她晃起来。
萧沅好眯着眼看自己脚上晃来晃去的绣花鞋,笑道:“还是用细碎的米珠好,比东珠要俭朴一些,显得不那么张扬。”
正在喂鸡的秋娘差点把怀里的鸡食盆扔了,这么多颗一般大小一般形状色泽上佳的米珠攒成的玉兰花,却只镶嵌在小孩儿的绣花鞋上,还不够张扬啊!
她被抬进张家做张元丰的小星,正是张家鼎盛之时,张元丰那么宠爱她,也没说让她在鞋子上镶嵌个珍珠什么的。
不过和萧沅好前些日子穿的那双镶了拇指尖大小东珠的鞋子比起来,这双绣花鞋,确实要低调很多。
想起张元丰,秋娘眼神就黯了黯。
她甩了甩头,专心喂着小鸡仔。
秋娘喂得好,黄绒绒的小鸡仔长得也快,几天功夫,小鸡仔们都大了一圈儿,跑起来也很硬实,蹄髈再扑过来的时候,小鸡仔们都学会往花坛底下钻了。
可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的蹄髈。
一只小鸡仔动作慢了一些,被蹄髈一口含住,两条细腿不停扑棱着,发出唧唧的惨叫声。
秋娘忙去追赶蹄髈,不留神,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海相公。”秋娘半边脸红了,慌忙给老海施礼。
老海皱皱眉头:“你慌慌张张地作甚?是不是黄慈那老小子又跑出去了?”
秋娘摆摆手:“黄医工在写医案哩,妾是在捉猫。”
老海顺着秋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肥大的蹄髈叼着一只小鸡仔,好整以暇地蹲坐着,两只蓝眼睛幽幽地盯着秋娘,似乎在得意地炫耀。
老海不由得就乐了。
“不过就是一只畜生罢了,你不用管它。这猫儿可是女君的心爱之物,你莫要伤了它。”
秋娘心疼那显然已经断气的小鸡仔,喃喃道:“十文钱一只小鸡呢,可不便宜。”
老海越过她,大嗓门在小院子里飘荡:“百八文钱的事儿,女君养小鸡,就是为了逗猫儿的。你看好黄慈那老头儿就行了,不用操心别个。”
秋娘恍然,是她糊涂了,能穿得起那种奢华鞋子的人家,又怎么会在乎几只小鸡呢?
兴许这只肥猫的命都要比她值钱呢。
这几年跟着张元丰,她可真是穷怕了。
秋娘笑着摇摇头,再不去管蹄髈,转身继续去喂别的小鸡了,耳中却听到秋千上的女童问老海。
“不回来了?为什么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老海道:“城门处的盘查这几日忽然严起来,进城的人不仅要收进城费,还得有里长、亭长或者乡中三老画押的具保书。那些差役们连出入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要问一遍,东西城门里外都挤了一大堆人,队伍排得可长了。”
秋娘把手中的鸡食盆放下,直起腰,插嘴道:“海相公,进城费收了好几年了。”
“可是以往的进城费是一文钱一个人,如今却涨到了两文钱。”
秋娘吃了一惊:“这么贵?那乡下要进城卖东西的人,就少了吧?”
老海应道:“何止是进城卖东西的,就连那些想要进县城逛一逛的人,一听要花钱,立马转身就走。”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们也走不得。白马县的岑泰汝大人专门派了五个衙役,就守在城门处,见到谁掉头就走,便会围上去盘问。”
秋娘呸了一声,骂道:“这起黑心肝的!不去查城里头欺男霸女的勾当,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盘剥老百姓!人家进城也不行,不进也不行,还有没有天理了。”
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的女童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灿若星辰,可这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就让秋娘起了个战栗。
她忙低了头,装作找花坛底下的小鸡仔,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不安。
秋娘听见这个五六岁的女童淡淡地道:“这个岑大人真有意思呀。”
女童虽小,但身上的气势可不小。
秋娘总觉得,这个女童就像张家族里的一位辈分极高的老祖宗,说话极有道理,字字都透着捉摸不透的深意,让人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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