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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朝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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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阿肆皱皱眉,似乎没有听明白廖峰在说什么。
他又坚定地往前迈一步。
廖峰提了一口气,手中双刀明晃晃,薄薄的刀刃因为沾染过血的缘故,寒光更甚。
阿肆站住脚,深深地看了廖峰一眼。
这一眼让廖峰身上汗毛直竖!
这是看死人的眼神!
难道,在这少年的眼中,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吗?
少年双手举过头顶,握住了身后的剑柄,忽地抽出长剑,猛地往前一刺!
静默无声。
快如闪电。
这一次,一向身手敏捷的廖峰没有躲得开,他手中的双刀来不及飞出去,那柄长剑就顶在了他的喉间。
“且慢!”
女童的呼声让阿肆的动作瞬间停顿。
他拔剑迅猛,收剑自如,仿佛方才不是想要一个人的命,而只是寻常与人切磋技艺。
那柄漆黑的长剑,静静地握在少年阿肆的手中,斜斜地划过地面。
“阿肆,你到底是不是来杀我的?”
萧沅好从这个少年的眼中,没有看到杀意,他看向她时,双眸淡漠如古井,无波无澜。
阿肆摇摇头。
他不是来杀她的。
廖峰将萧沅好护在身后,急道:“殿下切莫听他胡言,某行走江湖多年,深知这类人的性子,最是阴险不过。”
与弓箭手打斗的络腮胡子听到这边的动静,大声道:“殿下,属下乃天字六十九号胡子!大王曾言,见到殿下,如若殿下不信吾等,只需问殿下一句,可记除夕白雪红梅?”
廖峰转头看萧沅好,小丫头的双眼先是迷离茫然,又很快清明。
“我记起来了!”她大喊道。
廖峰再不迟疑,舞着手中双刃朝弓箭手冲了过去。
有了廖峰的加入,打斗很快就结束了。
那弓箭手的身手绝非等闲,哪怕一人对上胡子和廖峰,竟然还能逃脱,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胡子还要追,廖峰忙止住他:“罢了,穷寇莫追。那人受了伤,想必这些日子不会再来刺杀殿下了。”
胡子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呵呵笑道:“兄弟好意,某心领了。”
“阿肆!”胡子喊少年,“我去追那个刺客了,告诉三哥,记号寻我!”
少年点点头,手中长剑重新系到了后背上。
廖峰咬牙,对着萧沅好抱拳:“殿下,某随这位胡子兄弟一道,若是某能回来,自当上门寻殿下,为殿下效忠。”
胡子与廖峰一前一后走了,只留下少年阿肆和他的长剑。
阿肆不说话,萧沅好也不知道要与他说什么,只好不停地催促着韩廷芳赶紧走。
韩廷芳直呼腿疼:“小爷我走不动了!”
“你走了才多久啊,这白马寺也没多大,我还没喊累呢。王小八,你是不是被吓的走不动路了?”
韩廷芳气哼哼地道:“小爷我是这样的人吗?萧沅好,你别喊小爷王小八,小爷有名字!”
萧沅好笑嘻嘻地道:“不,我就喊你王小八!王小八!王小八!”
韩廷芳气得伸出拳头要揍萧沅好,可他拳头未到,少年阿肆人已经到了,一巴掌把他给扇倒了。
………………………………
第135章 君可愿追随
韩廷芳捂着自己出血的鼻子,嗡嗡地哭道:“你有病啊,打我干嘛?”
阿肆看了韩廷芳一眼。
这冷冷的眼神让韩廷芳登时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哭。
气氛陡然间变得尴尬起来。
阿肆没言语,他朝着萧沅好伸出一只手。
萧沅好愣住了,这是要牵着她的意思吗?
她没让阿肆等太久,赶紧把手伸过去。
这么个武功高强剑术出众的少年郎,可不能让他跑了呀。
少年阿肆带着三个孩子往回走,在回头是岸那堵墙前遇到了寻过来的石大郎和石二郎。
两兄弟身上都没有挂彩,就是形容上有些狼狈。
石二郎见到萧沅好,激动得都快哭了:“殿下,可把你寻着了!”
石大郎比石二郎好一些,但紧握着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激动之情:“殿下没受伤便好。”
萧沅好扯着阿肆给石家二兄弟介绍,把阿肆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少年的耳垂都红了。
石大郎冲阿肆抱抱拳:“小兄弟,今儿个多亏了你。”
阿肆摆摆手,仍旧不言语。
他主动挣脱萧沅好的手,单膝跪地,冲萧沅好行了个大礼,随即脚蹬回头是岸的高墙,翻墙而去。
“哇!好厉害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吗?”
萧沅好星眸很亮,她仰头看着面前的高墙,心里头估算着高度。
那个少年的身手可真灵活啊,如果能为她所用就好了。
她怕死怕得要命,最好身边像少年阿肆这样的高手越多越好。
“你干嘛?盯着回头是岸四个字参禅啊?”
韩廷芳的怪叫声把走神的萧沅好拉了回来,石家二兄弟正在与韩廷芳说那些忽然涌出来的面无表情的男人。
萧沅好也注意听着。
“这么说,是英国公韩理得罪了人,把人家一族都给害得可惨了,那些人才想着杀了韩二哥哥?”她插嘴道。
石大郎应是:“人已经绑起来,送到了白马县县衙了。韩小郎君若是与英国公提起来,可切莫提起我们家殿下。”
韩廷芳揉着鼻子,闷闷地嗯了声。
鼻血早就止住了,但鼻梁还火辣辣的疼。
那个哑巴一样的阿肆,下手也太狠了,韩廷芳始终没弄明白,阿肆为什么要打他。
他可是英国公嫡亲的孙子,阿肆一个暗卫,一个贱籍之人,竟然也敢打他?
韩廷芳沮丧地瞟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萧沅好,不明白这个小丫头为什么总是精神奕奕的,难道她就没有累的时候吗?
“萧沅好!”
韩廷芳懒懒地喊了一声。
萧沅好回头望着他。
“你们是在做什么机密的事情吗?”
不然,为何要嘱咐他不得与祖父提起她,且只带两个随从,身边还有暗卫护卫。
萧沅好笑眯眯地点点头:“韩二哥哥,你还挺聪明的嘛,就是太胖了。你回去减减肥,然后找个拳脚师傅,练练功夫。不说像阿肆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最起码也得跟石大哥和石二哥一般。这样以后若是再遇到想要刺杀你的人,就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韩廷芳两股之间还湿漉漉的,提醒着他之前的丢脸事儿。
他头垂得很低,看不见脸上的神色,但红通通的粗脖子说明了这个小胖子此时的心情。
“萧沅好,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他声音很低沉,看来尿裤子这事儿对他的打击很大。
“当然不能了。”
见韩廷芳的脑袋耷拉下来,萧沅好又赶忙道:“等你练好了功夫,我就封你为我的大都督,统领天下兵马!”
韩廷芳的小脑袋立马就抬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韩廷芳摸摸脑袋,公主殿下骗他的时候还挺多的。
“我一会儿就和你分开,你自己就在白马寺门口等着,你家下人估计也在那等着呢。韩二哥哥,咱们等回京之后再见啦。”
和小胖子告别之后,萧沅好的心情特别好。
她方才想到了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是小胖子被追杀这件事情给她的启发。
看吧,混账舅舅还把她当成小孩儿,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她足不出户,也可以知晓天下事,做的事情可不比孙驰少。
萧沅好回到小院,就钻进自己的小屋子里练字。
她照着萧乾送来的字帖练了几页字,便另铺开一张纸,洋洋洒洒写起来。
写完已是亥时,萧沅好抱着一沓写好的字并一封信,“蹬蹬蹬”地跑到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阿肆!胡子!三哥!有没有人呀?出来一个!”
喊声先把石大郎和石二郎吸引了出来。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沅好扬了扬手中的信:“我喊一个暗卫出来帮我送信。海大翁没回来之前,你们两个不能离开我,我只好让暗卫帮我送信了。”
石大郎的眼神定在素白信封上片刻,憨憨笑道:“不知殿下给大王写了什么?”
萧沅好暗自翻了个白眼,都问得这么直白了吗?
孙家到底和萧乾之间发生了什么糟心事儿,怎么能互相防备到这种地步。
“没什么呀。”
萧沅好把信递给了石大郎:“石大哥识字,帮我看看我这么写合不合适。”
石大郎谦虚地笑:“殿下抬举某了,某能识得几个字啊。”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把信件接过来,拆开来很快扫了一遍。
内容无非是最近的吃喝拉撒,以及满嘴的想父王了,还写了今天遇到的刺杀。
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在公主殿下的笔下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寥寥几笔就带过,着重写的是韩家二郎被吓得尿裤子的事儿。
石大郎摇摇头,公主殿下到底是个小孩子,还是个女娃娃,能懂得什么。
他把信封好,交还给萧沅好:“殿下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萧沅好得意地露出了两颗小贝齿,她把信件放在那叠小字上,又喊了几句。一个中年男人领着少年阿肆,无声无息地自墙根的阴影处冒出来,就仿佛他们一直在那里站着一般。
“阿肆!”
萧沅好眼睛一亮,冲着阿肆笑眯眯地招手:“帮我送信吧!”
阿肆跟着中年人行了礼,看了中年人一眼,见中年人微微颔首,才从萧沅好手中接过东西,又与萧沅好行了礼,转身便走。
“阿肆,等等!”
萧沅好唤住他:“你可愿追随我?”
………………………………
第136章 诺
雨是在半夜落下来的。
细如丝线,从廊檐角笔直地挂下来,无风来拨动,细雨滴落檐下的莲花池中,把荷叶打得直点头。
福安君萧隆庄坐在金意宫的偏殿,左手端着一碗羹汤,热气透过薄瓷胎传到他的手心,给这寒雨夜带来些微暖意。
他看到高宏安躬身引着一个瘦小的老头在廊子里穿行,拐个弯,就不见了。
一会功夫,瘦小老头和高宏安便一前一后进了偏殿。
“见过陛下,陛下长乐未央。”
萧乾摆摆手,瘦小老头就起身冲萧隆庄点头:“福安君。”
萧隆庄一双眼胖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像是庙里的弥勒佛:“祁公来了。”
“寒夜冷雨,让祁公受累了。孤让人做了暖身的羹汤,你尝一碗,祛祛寒。”
祁静躬身谢礼,在左首的官帽椅坐下,高宏安亲自端来了羹汤。
祁静只喝了一口,便如同萧隆庄一般,端在了手心中。
“哈!”
萧乾发出短促的笑声,他手里的羹汤已然见底。
“就知道你们不肯喝。是孤吩咐下头的人,羹汤不许放甜。你们两个一个胖,一个到了年岁,少吃点甜腻之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萧隆庄和祁静赶忙谢过恩,到底是皱着眉头喝下去了。
萧乾舒展双眉:“是阿好写信嘱咐孤要养生,这等小事,孤不愿与她一个小女娃娃计较,就遂了她心愿吧。省得她回来与孤吵闹。”
祁静和萧隆庄面面相觑。
大王嗜甜,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侍医曾多次进言,请大王戒掉甜腻,大王一概不听。
没想到,十公主只写了封信,大王就真的开始戒甜腻了。
“你们看看。”
高宏安躬身从萧乾案头捧过几张纸,又待去拿那封信,萧乾却按住了。
“这个就不用看了。阿好这孩子,嘴巴不知道像谁,甜兮兮的腻死人,通篇都是说想孤了。哼,既想孤了,为何要瞒着孤,在外头乱跑?”
萧乾轻哼一声,脸上却抑制不住地发笑,一如寻常百姓家中的老阿翁。
萧隆庄看了一眼,又很快别过头,生个女儿就真的这么好?
他想起家中那个不成器的混小子,整天为了婚事跟秦氏吵,家里头一天到晚鸡飞狗跳,秦氏气得两天没下床。
这么一想,确实女儿要乖巧许多,还知道写信给自己的阿翁,嘱咐少吃甜。
“阿好这丫头可真是孤的福星,正好就撞到了韩理的孙子被仇家追杀。去查查这个韩理的仇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是怎么被韩理逼到这个份上的。”
萧乾的心情是真的很好,自王后仙逝,他脸上鲜有这么自得的笑容。
“小王叔,鬼面人的事情如何了?”
萧隆庄忙收回思绪,道:“只查到一伙陈国商人身上。这群陈商行踪诡异,刺杀阿好不成,竟然一路出了盛州,最近是在庆州发现他们的行踪。看样子,像是要出海。”
“出海?”萧乾摸着下巴新蓄起来的胡须,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案,“走海路回陈国?”
他挥挥手,似乎不让萧隆庄继续查下去:“这事儿孤交给他人了。你接手许应春一案。祁公。”
祁静应声。
“韩理之事就交给你了。白马县县令岑泰汝会把韩理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后面就是你的事儿了。韩理这只老狐狸,该要挪一挪窝了。”
祁静起身施礼:“诺。”
萧乾的视线扫过压在案头的最后一张纸,里面只提到了一句话。
父王,我要阿肆。
他记不得阿肆是谁,阿好想要,便给她。
萧乾提笔,在案头的字帖中夹杂了一句话,孤允了。
白马县的雨要比京城迅猛多了。
寅时初就噼里啪啦地落,打得窗户棱子都发颤。
苏苏怕萧沅好害怕,干脆就抱着铺盖在萧沅好床边守了一夜。
好在萧沅好睡得特别香甜,外头都打起惊雷,她还呼噜呼噜地睡着。
她身上余毒已清,身子却因为此事更加亏损,现如今每天仍需黄慈施以针灸,再佐以汤药,加以调养。
黄慈自己编了一套长寿拳,说是跟着猴子、白鹤等飞禽走兽的动作改编而来。
秋娘子和她的阿母都说看着像是在杂耍,黄先生是又发疯了。
可殿下却非要跟着黄慈练拳,还拉着她一起练。
每天早上钱嫂子和张妈推门而入,就能看到两个小女娃娃跟着一个疯老头儿瞎比划,两个人都憋不住笑,苏苏被笑得都抬不起头。
但殿下吩咐她做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偷懒。
“殿下,该起了。”
苏苏轻柔地唤着萧沅好,雨停了,今儿个早上,又要跟着黄慈练拳了。
唤了几遍,萧沅好才打着小哈欠睁开眼,任由苏苏帮她洗漱穿衣。
秋娘进来推开门窗,雨后清新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萧沅好瞬间清醒。
等跟黄慈打了一套拳,萧沅好身上就热乎乎的了。
“有没有我的信啊!”
石大郎两兄弟也在打拳,闻言,石大郎便乐呵呵地道:“女君稍等等,信是昨晚送的,哪有这么快就能回信。”
石二郎一脑门子的汗,日头映照下闪闪发亮:“女君,你跟那黄老头儿练拳有什么用,他那拳头就是一些花拳绣腿,不当吃不当喝的。”
萧沅好抿嘴一笑:“因为练起来好玩呀。”
真是笨蛋,这是五禽戏呢。
她不再理会石家二兄弟,坐在秋千架上,百无聊赖地盯着门口。
不知道那个叫阿肆的少年,走到哪儿了呢?
初夏的风带着微热,缓缓拂过娇儿面,萧沅好揽住秋千绳,以袖遮阳,百无聊赖地哼着小曲儿。
她哼的是《斯卡布罗集市》,调子舒缓,音律惆怅,特别适合这样慵懒惬意的早上。
一片阴影投下来,将她整个人罩住。
萧沅好放下袖子,却仍旧闭着双目。
“苏苏姐姐,”她轻声嘟哝,“阳光真好,我都快睡着了。”
阴影消失不见了。
暖洋洋的日头重新照在她的脸上。
萧沅好睁开眼,于朦朦胧胧中,看到少年阿肆单膝跪在她身前,那如古井一般无波无澜的双目,正温和地注视着她。
“阿肆?”
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阿肆点点头,牵过她的手,在她白皙嫩滑的手心比比划划。
轻柔酥痒,让萧沅好笑起来。
她眯上眼,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奇妙感觉。
少年在她的手心画出了一个字。
诺。
………………………………
第137章 寻仇
已经是戌时。
外头的天都黑了,仆人们早就点上了红灯笼,四处都亮堂堂,与屋中的漆黑形成了鲜明对比。
屋子不大,正中一个三足鼎立镂空云纹刻花铜炉,左右各三把鸡翅木的折脚圈椅,北墙摆着一张鸡翅木翘头案,案桌两头各有一把鸡翅木四出头官帽椅。
英国公韩理端坐在右手的官帽椅中,旁边高几上摆放着一只纯金打造的精致鸟笼,里头的小八哥不时跳上跳下,灰蒙蒙的眼睛斜着看人,神气得很。
韩廷芳跪在铜炉边,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提醒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下午了。
趁着祖父不注意,韩廷芳不时地挪动着膝盖,以缓解酸痛。
八哥恰在此时阴阳怪气地喊:“小畜生!小畜生!”
腔调像极了祖父。
吓得韩廷芳立马跪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起来吧。”
韩理张张嘴,因为长时间未曾喝水,嗓子就像是被火炙烤过一般,疼得厉害。
韩廷芳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哎呀”痛呼一声又倒地。
门外顿时涌进来一群人。
杨氏心疼儿子,又不敢哭,红着眼圈儿和婢女一起将韩廷芳扶起来,寒着脸训斥韩廷芳:“又惹了什么祸?”
有婢女点了灯,灯光随着人群的涌入而流动起来,屋子里也一下子有了生气。
杨氏欲要给小儿子说情,灯被点起来的那一刻,看到灯光映照下的韩理那张脸,杨氏差点尖叫起来。
“君舅……”
她难掩焦急地喊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英国公韩理做过督军,上过战场,虽然是文臣,但身子骨比一般的老头要硬朗许多。
韩理还酷爱养生一道,每日何时睡何时起,何时吃什么茶,何时咽什么饭食,自有一番定数。
他与英国公世子韩贯仲站在一处,若不是头发花白,单看脸,外人还以为韩理与韩贯仲是一对兄弟。
但此刻,韩理的面容骤然憔悴不堪,仿若经过了一个下午,他便老了十岁。
杨氏绞着手中的绢帕,脸上的不安在灯光映衬下愈发明显。
“君舅,”她战战兢兢地道,“不管二郎惹了什么祸,您老总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见韩理不说话,杨氏便忍着心痛,下死劲地掐了韩廷芳一把:“让你闯祸!你就不能跟你哥哥学学好!”
韩廷芳两腿酸软,没法躲开杨氏的手,只得大声哀嚎,以期让杨氏心软。
“杨氏,罢了。”
韩理挥挥手,神色疲惫中透着几分不耐烦:“别打了,此事不与二郎相干,是我要问二郎些事儿,一时忘了,叫他在地上跪了这么久。”
“祖父!哪有您这样的!我的两条腿都快废了!”
杨氏又掐了韩廷芳一把,让婢女把哀嚎不已的韩廷芳给架出了屋子。
“君舅,到底出了何事?”
韩理没打算瞒着这个能干的儿媳妇,家有变故,当家人要早做准备。
“平之和大郎还未归家吗?”
杨氏心中的不安犹如一簇野火,越烧越旺:“已经遣人去唤了。方才小厮回来说,郎君被留在清波殿奏事,大郎许是和四公子出外游玩,不知何时归家。”
韩理叹口气,扶着椅子站起来:“不等了,平之八成今晚是回不来了。杨氏,给二郎换换衣裳,让他随我进宫请罪吧。”
杨氏差点没站稳:“君舅,请什么罪?二郎到底惹了什么祸?”
难不成又是与那位十公主相关?
上次二郎把十公主拉进湖中,都未曾随君舅进宫请罪,如何这次就要去了?
难道……
杨氏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二郎把十公主打死了?
她吓得脸都发白了。
韩理看他一眼,温和地笑笑:“杨氏,你莫要害怕,与二郎不相干的。这祸事,是二郎的小叔父闯下的。”
杨氏知道自己还有个小叔子,未及成年,便殁了。自己那位未曾谋面的君姑,也因为此事病逝。
但小叔子到底因何而殁,杨氏就不知道了。
韩廷芳很快就换了衣裳,和韩理坐进同一辆马车中。
年幼的他也很快察觉到了今日祖父的不同寻常,便不肯再像从前一般调皮,老老实实地坐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二郎啊。”韩理摸摸小孙子的头顶,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
韩廷芳抬头看着韩理,等着韩理往下说。
“你少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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