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朝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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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沅姝很生气：“这是哪个？见了我们，竟然如此不知礼！合该拖下去狠狠罚一顿才好。”

　　　　萧沅婉劝道：“你收收这个脾气吧，那人是谁你都不知道，就要罚人家。”

　　　　萧沅姝嘟嘟嘴：“管他是谁，见了吾不行大礼，就是对吾大不敬。”

　　　　得，又摆出公主架子了。

　　　　萧沅好摇头笑笑，心里头却很纳闷，那人好像就是韩二郎呀。

　　　　这才多久不见，怎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难道真的开始减肥了？

　　　　竹林深处再无动静，方才与韩廷芳吵架的那人不知是谁，也不知去了何处。

　　　　萧沅好跟着两个姐姐干脆就沿着竹林小径继续闲逛。

　　　　她们来郑家是要预备申时用飧食，此时离飧食还早，她们又不想跟一大帮子人凑在一处，便问了郑家的婆子，捡了一处僻静的亭子，坐着歇脚。

　　　　萧沅婉本来就是个文静性子，也不耐烦和一群人说话，只是发愁自己的伴读要选谁。

　　　　“你们都有认识的小姊妹，或者自家的表姐妹，我与你们不同。我阿母自秦国而来，在裕京也无有交好的人家，我对这些世家姑娘们两眼一抹黑，叫我选谁去呢？”

　　　　萧沅姝正从自己的荷包里挑点心吃，闻言大大咧咧地道：“五姐姐为这个发愁不值当。京中那么多好女儿，咱们自己挑花了眼，自有祖母把关。祖母总会给五姐姐挑一个家世显赫、相貌上佳、性子温和，又品行良好的姑娘。”

　　　　她还没说完，萧沅好就吃吃地笑起来。

　　　　两个小公主都看着她，不解地问道：“阿好笑什么？”

　　　　“我笑八姐姐呀，说的跟祖母要给五姐姐选如意郎君似的。”

　　　　萧沅婉顿时红了脸：“什么如意郎君，我听不明白。”

　　　　她已经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了，多多少少知道这选如意郎君是怎么回事儿。

　　　　“五姐姐还不教训小十这丫头！”萧沅姝丢了荷包，往手心呵了一口气，扑上来挠萧沅好的咯吱窝，“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话！知道什么叫选如意郎君吗？”

　　　　萧沅好一边绕着亭子跑，一边笑：“我不知道什么叫选如意郎君，八姐姐就知道了？”

　　　　她人小，跑不过萧沅姝，很快就被萧沅姝抓住，只好高声求饶：“八姐姐，我不敢了！我怕痒！”

　　　　萧沅姝按住萧沅好，还朝萧沅婉大喊：“五姐姐，快过来报仇！”

　　　　萧沅婉怕两个妹妹磕着碰着，赶过来把她们两个拉开：“我们坐着说话吧，仔细摔着。”

　　　　又忍不住说教萧沅好：“阿好是从何处听来这什么如意郎君的话？”

　　　　萧沅好毫不犹豫，祭出了三公子萧鉴实这口大黑锅：“是三哥哥给我讲的话本子。”

　　　　萧沅婉皱皱眉：“以后不许你听三哥哥讲这些东西。三哥哥若是要讲与你听，你就把耳朵捂上。”

　　　　萧沅好忍笑点头，与两个姐姐重回小亭子里坐好。

　　　　她不忍心见萧沅婉发愁，就叫人取来纸笔，三个小姑娘把自己知道的世家姑娘都写出来，挨个分析，应该选哪个做萧沅婉的伴读。

　　　　“我猜阿婵姐姐和七姐姐，定然会选于家两姊妹。”

　　　　萧沅好把于家两姊妹的名字划去，萧沅姝接过笔，把“钱君汝”和“祁如意”的名字也划掉：“君汝表姐和祁家的如意，是我和小十的了。”颇有山大王选娘子的架势。

　　　　萧沅好忍俊不禁，想了想，指着“郑芜琇”的名字，对萧沅姝道：“八姐姐把这个也划掉，我猜，九姐姐大概会选她。”

　　　　“九妹妹与郑家有何干系？为什么会选这郑芜琇？”

　　　　萧沅婉接过话头，从旁提点萧沅姝：“徐婕妤与郑昭媛交好，这郑芜琇又与阿婳年纪相仿，选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萧沅好的视线在几个名字上扫来扫去，忽地“咦”了一声：“这个岑家是什么来头？”

　　　　萧沅婉想了想，道：“好像是云州那边的世家，父王进京之时，跟着一起来的。家主是何官职，我也不清楚。”

　　　　萧沅好却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那白马县的县令岑泰汝与这个云州岑家有什么关系。

　　　　既是从云州而来，想来是萧乾的嫡系，却不知为何，在朝中没啥影响力。

　　　　她略过云州岑家，指着司徒云珠这个名字笑道：“我知道这个人的阿翁，是京兆尹司徒禧。五姐姐，你若是实在没有人选，就选这个司徒云珠吧。”

　　　　司徒禧是祁公拐了十八道弯儿的亲戚，自然与祁公一派，想来他的女儿也不会太差。

　　　　“再不然，”萧沅好的白嫩小手指又往下滑，“这个楚倠也行。她是楚先生族中宗子之女，教养肯定不会差。”

　　　　萧沅婉摇摇头：“这个楚倠不好。”

　　　　“为何不好？五姐姐认识她？”

　　　　这回轮到萧沅姝捂着嘴吃吃地笑：“小十原来不知道楚无盐！”

　　　　楚无盐，这是说这个楚倠容貌丑陋了？

　　　　萧沅婉神色有几分惋惜：“听说楚姑娘生下来，脸上就有巴掌大的胎记。楚家人四处求医问药，还请了苏侍医去看，都没有看好。”

　　　　萧沅姝啧啧嘴：“她这个名字还是楚先生起的呢。楚先生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给她取名‘倠’。不过倒也应景，正合貌丑之意。”

　　　　萧沅好这才知道，这个“倠”字原来是貌丑之意。看来，她的功课还差早了，以后得加倍用功才是。

　　　　萧沅姝执笔把“司徒云珠”的名字圈了个圈儿：“五姐姐就选这个司徒云珠吧。回去也好交差。到时候让祖母她老人家定夺便是了。”

　　　　她丢了笔，又笑道：“郑家大娘子真是有趣儿，明知咱们要选伴读，如何把这个楚无盐放进来？谁会选一个貌丑之人日夜陪伴在身边，也不怕夜里梦魇。”

　　　　话音刚落，竹林中兀地响起一声娇喝：“你说谁貌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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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打起来了

　　　　萧沅好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楚倠找上门了。

　　　　果然不能背着人说坏话啊。

　　　　她起身往外看去，只见一个有些黑的小胖丫头领着两个仆人，正站在一个小坡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

　　　　萧沅婉不安地望向郑府的仆从：“是谁？”

　　　　背地说人总归不好，她有些担心别人会因此而对她的印象不好。

　　　　郑家仆从福身施礼：“五公主殿下，这是郑家女君阿琇。”

　　　　萧沅姝撇撇嘴：“原来是郑家阿琇，那我们讲楚无盐与她何干？把她叫来，我倒要好好问清楚！”

　　　　郑家仆从赔笑脸，见八公主气势汹汹，偷偷遣了一人去唤主母。

　　　　自己越亭而出：“阿琇，三位公主在亭中，你何不来与三位公主说话？”

　　　　大燕有律例，各大世家所蓄奴仆都是有定数的。若真按照律例规定，那世家大户的门面排场就装不出来了。

　　　　便有些世家钻了律例的空子，收了些奴仆做养子养女。这些养子养女叫法好听，可以称呼家中男君女君为翁母，但实际上与其他奴仆没什么两样。

　　　　眼前的这个郑家仆从想来便是郑家养女，可以直呼郑芜琇为“阿琇”。

　　　　郑芜琇本来不乐意下去，她身旁的两个仆从不知说了什么，她便不甘不愿地从小坡上走下来。

　　　　进了亭中，郑芜琇胡乱行了礼，就起身立在一旁，昂着头一言不发。

　　　　她这番不言不语让萧沅姝更加恼怒：“吾竟没想到，郑家是这样的家教！”

　　　　郑芜琇猛地看过来：“公主要骂便骂，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何要把我郑家都骂上？”

　　　　郑家仆从怕郑芜琇吃亏，忙道：“阿琇，好好与公主说话。”

　　　　郑芜琇不耐烦：“阿燕为何要怕她们？她们是公主就了不起吗？说我没教养，背后说人，又是什么好教养不成？”

　　　　萧沅婉不安地绞着双手：“郑姑娘，你误会了，我们方才只是在说伴读……”

　　　　“五姐姐与她解释什么！”萧沅姝嚷起来，“刚才就是我说楚无盐的！楚倠本就是无盐女，我又没有说错。她这名字也不是我起的，你若是不愿让人喊她楚无盐，你去跟楚玉楚先生理论去！楚倠的名字可还是楚先生起的呢！”

　　　　郑芜琇无言以对，跺跺脚，恨声道：“反正你们就是仗着公主身份欺负人！欺负了韩二哥哥不算，还要欺负阿丑！”说罢扭头就走。

　　　　萧沅好听着不对，忙喊住她：“阿琇去何处？”

　　　　郑芜琇顿住脚，扭头瞪她：“自然是去找被你欺负了的韩二哥哥！”

　　　　萧沅好摸摸鼻子：“我没欺负他啊。我与姐姐们方才倒是听到他和人吵架来着。”

　　　　郑芜琇忙问：“在哪儿？”

　　　　萧沅好卖了个关子，先问她：“你告诉我，你为何这么急着找韩二郎，我就告诉你方才在哪儿遇见他的。”

　　　　郑芜琇咬咬唇，嘟囔了几句，才道：“你认识祁如意吧？”

　　　　这与祁如意又有什么关系？

　　　　萧沅好更加纳闷了：“自然认识。如意姐姐来了么？郑大娘子说，如意姐姐与我外祖母、舅母一来，便引着她们来寻我的。”

　　　　郑芜琇道：“静元君没来，是你舅母领着祁如意来的。想来已经有人领着她正来寻你。”

　　　　她恼怒地扯着自己的袖子：“不知是谁挑拨了几句，韩二哥哥说，要去打祁如意呢。”

　　　　萧沅好猛地站起来，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她指着来时的方向：“我们刚刚就是在那里遇到韩二郎的。郑芜琇，你快点带我去，别让韩二郎真的打了如意姐姐！”

　　　　几个人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起身跟着郑芜琇匆匆去寻韩廷芳与祁如意。

　　　　她们没走多远，就在竹林入口处，找到了两个人。

　　　　此时韩廷芳正将一个丫头推倒在地，举着拳头要揍祁如意。

　　　　萧沅姝忙大喊“阿肆”，一面朝着二人飞奔过去。

　　　　一直隐身的阿肆，忽地从竹林中窜出，几步到了韩廷芳跟前，一脚把韩廷芳飞踹出去。

　　　　众人都惊声尖叫。

　　　　郑芜琇着人把韩廷芳扶起来，心疼地一个劲儿问韩廷芳可伤到哪儿了。

　　　　见韩廷芳面色苍白，她便怒气冲冲质问萧沅好：“你的侍从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能打韩二哥哥！”

　　　　萧沅好冷冷地道：“打得好！我只恨阿肆没有拔剑杀了他！”

　　　　无人敢答话。

　　　　她们都看到少年背上的长剑，也从萧沅好的神情和语气中知道，这个女孩子所言非虚，惹怒了她，她是真的可以让侍从杀了韩廷芳。

　　　　萧沅好气得浑身发抖，她再晚来一步，韩廷芳的拳头就要落在祁如意身上了。

　　　　祁如意性情温婉良善，从不与人为敌，除了在家中读书绣花，常去的地方就是定国公府，何曾有机会得罪韩廷芳！

　　　　他一个男孩子，竟然要打一个女孩子！

　　　　“如意姐姐，你可有哪儿伤着？”

　　　　祁如意摇摇头：“我倒还好。”

　　　　她的侍女樱草从地上爬起来，委屈地直掉眼泪：“女君刚刚被吓坏了。韩二郎君看到女君，二话不说，冲过来就要打。亏得婢子挡了一下，不然，挨打的就是女君了。”

　　　　萧沅好颔首：“你受委屈了。今日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回去之后，你们家主母必然有赏。”

　　　　她拉着祁如意欲走，却被韩廷芳喊住了：“祁如意，有胆的，你今天就别走！”

　　　　“韩二哥哥，你消停一些吧！”

　　　　这是在郑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郑家肯定也要负责任。

　　　　郑芜琇虽然任性，但也明白这个道理，便拦着韩廷芳，不让他继续混账：“祁如意又何曾得罪了你？你祖父之事，是她祖父的手笔，与她有什么关系？”

　　　　萧沅好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祁公弹劾英国公韩理之事。

　　　　她更加愤怒。韩廷芳这个没出息的，根本不分是非黑白，就知道欺负弱小，她真是看错这个小男孩了！

　　　　“韩廷芳！你逞什么威风！”

　　　　萧沅好折断一根细竹枝，照着韩廷芳身上，没头没脸地抽下去。

　　　　郑芜琇尖叫一声：“萧沅好，你发什么疯啊！”

　　　　萧沅好冷冷看她一眼，她吓得立马就闭上了嘴。

　　　　没人敢拦着暴怒的嫡公主，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公主打人。

　　　　就连韩廷芳自己也愣了，都忘记护住头脸。

　　　　萧沅好一面抽打，一面质问他：“你可知你祖父为何被弹劾？韩廷芳，你现在与你祖父一模一样！”百；镀；一；下；“；华夏朝歌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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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周瑜打黄盖

　　　　“不许你说我祖父！”

　　　　韩廷芳抓住竹枝，双眼赤红，狠狠瞪着萧沅好：“那群人打死了我叔父！”

　　　　“你叔父先去践踏了人家的田地，又毒打了人家的小童儿！”

　　　　“不过是些田地，赔点银钱就是了，我叔父又不曾将那小童儿打死，他们为何要伤了我叔父的性命！”

　　　　两行清泪缓缓从韩廷芳的眼角滑落。

　　　　他松了竹枝，一拳砸在地上：“何至于此！我叔父死了十七八年了，祁静还要翻出这件事来弹劾我祖父，这是往我祖父心口上插刀子！其心险恶！”

　　　　这一阵子，裕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韩家，韩家俨然成了笑柄。

　　　　被罢了官职的英国公不再提鸟去仙客来吃茶，日日闷在屋里借酒浇愁。一个本来精神矍铄的老头，不过几日功夫，就仿佛老了十岁，看起来已经步入风烛残年。

　　　　韩廷芳一日去祖父屋里，差点没认出祖父。他哭着扑进祖父怀中，被英国公一巴掌打了出去。

　　　　男孩因为这一巴掌而日渐沉默，外间纷至而来的嘲弄又点燃了他的沉默。

　　　　他心中的这把火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烧越旺，直到遇到仇人的孙女，“轰”的一声，燃至顶点。

　　　　“啪！”

　　　　细枝条又狠狠地抽上韩廷芳的后背。

　　　　“韩廷芳，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叔父的命是命，那个村子里几百口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祖父想要为你叔父报仇，满可以把打死你叔父的那几个人抓起来下狱，为何要将人家一村子的人都关进狱中折磨而死！”

　　　　“你问何至于此，我看那个村子几百个冤魂才想问一问你祖父，何至于此！”

　　　　“你祖父被弹劾获罪，是他活该！与祁公何干？我看，光罢了他的官职，罚了你父亲的俸禄，褫夺了你家的爵位，这惩罚还是轻的！”

　　　　“要我来定罪，合该把你祖父问斩，以慰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之灵！”

　　　　萧沅好抽一下，就呵斥一句，无人敢来阻拦她，都被她忽然而生的暴怒吓住了。

　　　　“韩廷芳，你也配为男儿！你要寻祁公报仇，为何不直接打上门去，打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治你祖父罪的是我父王，你是不是连我父王都想打！那你去啊！你现在就跟我回宫，去打我父王！”

　　　　“你为何不吭声！为何不连我也打！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你起来打我啊！”

　　　　韩廷芳趴在地上呜呜地哭，夏衫轻薄，他后背衣衫早已被抽破，细细的枝条在他身上抽出一条一条红线。虽未曾出血，但纵横交错，看起来也十分可怖。

　　　　匆匆赶来的何瑶池见此情景，唬得三魂去了七魄，忙招呼着仆从上前阻拦：“你们都是死人哪！还不快拦下十公主！”

　　　　众仆从这才反应过来，拉的拉，拽的拽，把两个小冤家给分开来。

　　　　闻风跟随而来的世家娘子们都喁喁低语，都说方才的八公主架子大，这位嫡公主的脾气也不小呀。一言不合就打人，长了年岁，小霸王的脾气也跟着长。

　　　　这长大以后可如何得了，谁家儿郎要是被指为驸马，那家里岂不是要多供奉一个祖宗？

　　　　被分开的两个人还不服气，互相踢蹬着腿，要朝对方扑过去。

　　　　一个大嚷：“韩廷芳！你有本事来打我啊！”

　　　　一个怒吼：“放开我！让她打我！你们让她打我！”

　　　　乱七八糟的喊声把众人都给弄糊涂了，到底谁要打谁。

　　　　正是头疼之时，一个仆从引着几个少年赶来，诸人连忙纷纷行礼，口称“公子”。

　　　　萧沅好一见大公子萧鉴宁，就冷哼一声，张开小嘴，一口咬在郑家仆从手臂上。

　　　　仆从吃痛松了手，她便一溜烟跑到阿肆跟前站好，才昂头道：“郑家大娘子，你家荷花池在哪儿？速速带我去，我赏了荷花好回宫。”

　　　　何瑶池直擦冷汗，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赏什么荷花。

　　　　郡主萧沅婵替何瑶池喊出了心里话：“萧沅好，你讲不讲道理！你把人打成这样了，还想去赏荷花！一点公主气度都没有，跟你出来，真是丢人！”

　　　　萧沅好负手而立，冷眼看过来：“你若不想与我同行，现在就可以滚回康怡君府！”

　　　　萧沅婵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眼圈儿立马就红了：“我就不回去！你难道还能连我一起打吗？”

　　　　萧沅好在空中甩了甩细枝条：“你试试！”

　　　　萧沅婵的气势就灭了几分：“萧沅好，韩家二郎君可是世家子弟，你怎么能打他！”

　　　　萧沅好乜斜她一眼，把萧沅婵最后的气势也给浇灭了：“我想打谁就打谁，你管得着？”

　　　　韩廷芳也粗声粗气地道：“我乐意被她打！”

　　　　被打者都说心甘情愿了，外人也没法说什么。

　　　　大公子萧鉴宁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拌嘴而已。瞧瞧，咱们还没劝解呢，人家两个倒是又好上了。”

　　　　“谁跟他好了！”萧沅好硬邦邦地顶了萧鉴宁一句，“我以后再也不想与韩廷芳讲话了！”

　　　　萧鉴宁跟哄小孩儿一样，走过来要摸萧沅好的头：“好好好，咱们以后不与韩二郎讲话。”

　　　　萧沅好头一偏，萧鉴宁的手就落了个空。

　　　　他淡淡地笑了笑，视线落在了萧沅好的右手上，怔了怔：“阿好，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萧沅好抬手，细白的手心被细竹枝的断处捅出一个大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流血。

　　　　这么深的一个口子，该有多疼啊，可见她方才是真的气极了，竟然一点儿都没感觉。

　　　　祁如意掏出帕子包住了萧沅好的手：“疼不疼？快回宫让侍医瞧瞧，弄不好，这是要留下疤的。”

　　　　她心里又感动又愧疚，一出声，眼泪就落了下来。

　　　　萧沅好还以为祁如意是吓哭了，捏捏她的手，安慰她：“你别怕。韩二郎不占理，今天就是闹到我父王跟前，我也敢打他。”

　　　　在场诸人都见识到了萧沅好的凶悍，对她的话毫不怀疑，公主殿下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韩廷芳！”她冲韩廷芳昂昂头，“你知错了吗？我今日打你，你服不服！”

　　　　韩廷芳紧咬双唇，赤红双目直直地瞪着萧沅好，让人看了心头都止不住发颤。

　　　　这是把十公主给恨上啦。

　　　　韩廷芳的兄长韩廷荣不知何时挤了进来。

　　　　温润尔雅的少年郎抓住暴怒的弟弟，拍拍弟弟的肩头，而后对着祁如意一揖到底：“祁姑娘，某替舍弟向姑娘赔罪。”百；镀；一；下；“；华夏朝歌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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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打脸

　　　　满池碧色随着清风缓缓荡漾，裹挟着红红粉粉，浪一般涌过来。

　　　　小巧的七星亭坐落在碧波粉浪中，四面都垂了樱粉轻纱，风一吹，纱帘角坠着的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亭子里一片寂静，几个小人儿趴在栏杆上，似乎被这银铃声给催着睡过去了。

　　　　最先“醒”过来的是八公主萧沅姝：“如意，你这个人的性子太软和了。刚才你就不应该那么轻巧放过那个姓韩的。”

　　　　祁如意倚着美人靠，素手搭着栏杆，朱红栏杆映着她的手更加细白：“八公主说的是。我是想着，韩二郎也没有真打到我，阿好又为我出了气，教训了他一顿。韩大郎赔了不是，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算了。何苦再闹大了，搅了咱们今日赏荷的兴致。”

　　　　萧沅婉点头附和：“如意这个性子才可人。阿姝，你该多跟如意学学。”

　　　　她喜欢祁如意的脾性，便愿意与祁如意多亲近，私心里想着，要是祁如意做她的伴读便好了。那个司徒云珠，方才远远看了几眼。观其言行，十分跳脱，又与萧沅婵走得亲近，实在不是她可心意的人。

　　　　萧沅姝不以为然：“五姐姐，你该为如意担心才是。她做了小十的伴读，小十这个性子，该要天天欺负她了。”

　　　　萧沅婉不免为祁如意担心起来：“我倒忘记了。阿好是要跟着哥哥们去含章阁读书的，到时候，如意岂不是也要去？不知五弟他们的伴读都选了哪家的儿郎，可千万别是这个韩家二郎，不然，如意只怕要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