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朝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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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沅好被徐太后哭得鼻子发酸，她瓮声瓮气地道：“祖母，你别生华清宫的气。三哥哥是为了我跟外祖父争论起来，被孙达打了一顿。伤得比我重呢。说起来，我还该去看看三哥哥，可我起不来。”

　　　　徐太后忙按住她：“你好好躺着吧，华清宫那里自有我去打点。”

　　　　她不喜三公子萧鉴实，但看在小孙女的面子上，还是让人给华清宫送去了一些补药。

　　　　掌灯时分，萧乾才姗姗来迟。

　　　　徐太后斜眼看他：“在华清宫吃了酒来的？”

　　　　萧乾闻闻袖子，笑道：“孤身上酒气这么浓烈？母后别气，孤是在镜湖厅与定国公吃的酒。”

　　　　徐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还与他吃酒？该把他用鞭子抽一顿，扔出宫去！我那苦命的妹妹，温婉又和顺的一个人，跟着这么个倔驴，不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萧乾安抚徐太后：“母后莫要难过，定国公说的也有道理。阿好这个性子啊，是要煞一煞了。”

　　　　萧沅好听了，心里头这个冤哪，她的性子怎么了？五岁的小孩儿玩玩都不行了吗？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谁知萧乾没提她贪玩这事儿，说的却是萧沅好鞭打韩二郎：“毕竟是个世家子弟，阿好说打就打。这么点儿，脾气就这么大，以后可怎么是好？”

　　　　徐太后不乐意别人说她的孙女不好，哼道：“我都听阿姝说了，韩家的小子要打祁家的如意，咱们阿好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说了，阿好的手心还破了那么深的口子，没听说打人反倒伤了自己。况且，韩家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打几下怎么了？还能打坏了？”

　　　　她是照搬八公主萧沅姝的原话，不过徐太后觉得很有道理。阿姝这孩子实诚，实诚孩子说的话，肯定没错。

　　　　萧乾摇摇头，徐太后太护犊子了。看来，教女不能指望徐太后。

　　　　他又劝慰徐太后几句，就撩起纱帐，坐在萧沅好床边：“别装了，孤都看到你眨眼睛了。”

　　　　萧沅好“噗嗤”笑出来，很快又抿嘴，死死闭上眼，不想看萧乾。

　　　　萧乾逗她：“还委屈呢？”

　　　　萧沅好“嗯”了一声。

　　　　大道理谁都明白，可委屈还是委屈的。

　　　　床榻太矮，萧乾伸长腿，好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楚家那个阿倠在穿杨亭站了一下午，飧食都未用。孤来时让人去问了一声，楚先生说，他在罚阿倠写字。”

　　　　萧沅好眼睛闭着，耳朵却听着。

　　　　“阿倠是你的伴读，你不好，也要连累她。阿好，你是个喜欢连累别人的孩子吗？祁家如意要挨打，你还冲上去护着，到了阿倠这儿，你就不管了？”

　　　　“我没想着要特意连累她！”

　　　　萧沅好一动，就扯动背上的伤，疼得她又哭了。

　　　　“我知道外祖父想要磨我的性子，让我罚站是为我好。可我没想到，外祖父真的让孙达打我。”

　　　　她两辈子加在一块儿，这还是第一次挨鞭子抽。哪怕就一鞭子，也疼得很。

　　　　萧乾接过苏苏奉上的帕子，亲自给小女儿擦泪：“知道疼，以后就要改。你外祖父也难过呢，明日准你一天假，后日见了你外祖父，要跟你外祖父赔个不是。”

　　　　隔了一天，萧沅好再见韩廷芳的时候，态度就没那么好了，韩廷芳一看过来，她就狠狠瞪回去。

　　　　楚倠敲敲她的桌面：“公主是还想再挨一回打？”

　　　　萧沅好老老实实低头练字，手上缠的细白布没了，手心却留下了一个肉粉色的圆点。

　　　　下了学，她也不打算跟楚倠一同走，也不跟其他几个哥哥打招呼，领着袅袅就走。

　　　　韩廷芳快追几步，赶上了她：“十公主殿下！”

　　　　他用了敬语，不像从前那样气焰嚣张地直呼萧沅好姓名，萧沅好反而有些不习惯。

　　　　“干嘛？”她翻了个白眼，两眼朝天。

　　　　都说小孩儿是最讨厌的了，反正碰上韩廷芳这个死小孩儿，就没什么好事。

　　　　韩廷芳眼睛看着地，角落里一株萱草正蓬勃地生长，像极了那日开在萧沅好手心的小花。

　　　　“殿下，”他干巴巴地道，“我给你带了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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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白马

　　　　蜜饯摆在窗台上，旁边一盆兰草，青葱绿色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

　　　　萧沅好跪坐在酸枝木镂刻海棠纹的小平头案前，好奇地东张西望：“三哥哥，你这屋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还以为倾城夫人会把儿子的屋子塞满金光闪闪的东西，就跟倾城夫人自己的寝宫一样，每一样摆设都价值连城。

　　　　三公子萧鉴实倚在罗汉床上，双腿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我阿母倒是想塞东西呢，可育碧馆的规矩严，住在这里头的公子，待遇都是一样的。”

　　　　说起这个，萧鉴实便愤愤不平：“萧鉴宁这种贱婢所出的贱人，竟然也与我一个待遇！”

　　　　萧鉴实就这点不好，总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萧沅好劝他：“他好歹是咱们的长兄，三哥哥，你多少给点面子。”

　　　　萧鉴实笑了：“阿好，你在外头逛了一圈儿，回来好像跟萧鉴宁不亲了啊。”

　　　　萧沅好摸摸脸，有这么明显吗？

　　　　本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原则，她笑吟吟地道：“三哥哥对我最好！我跟三哥哥最亲！”

　　　　萧鉴实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没白为你挨这顿打。说起来，那个孙达下手还挺狠的。等我伤好了，要跟他学拳脚。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给打趴下！”

　　　　他双眼泛着小狼一般凶狠又兴奋的光，两条腿翘起又放下，好像现在就要跳下床奔赴校场。

　　　　萧沅好鼓励他：“那我等着三哥哥的这一天。到时候，三哥哥要替我报仇！”

　　　　她指着窗台上的蜜饯罐子，道：“三哥哥喝了药，可以吃一块蜜饯。我试过了，没毒。”

　　　　萧鉴实奇道：“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怎么还扯上有毒没毒了？”

　　　　萧沅好又拉出了第三口大锅：“祖母说，送人吃食，总要精心一些。”

　　　　时辰不早，萧沅好还要回去练字，她站起来，等着宫婢给她套上珍珠履：“三哥哥飧食别用太多，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汤喝。这可是我从翠微夫人那儿求来的。”

　　　　翠微夫人宫中的太官令做得一手好饭菜，人人都想尝一尝，但翠微夫人脾气古怪，不是谁都能进福禄宫中做客的。

　　　　萧沅好也是因为这次挨了打让翠微夫人心疼，才命宫中太官令每日做了补汤，送到万福宫。

　　　　兴许是有了补汤加持，三公子萧鉴实的伤很快就好了起来。

　　　　经此一事，他似乎更加执着于武事，五射与拳脚甚至都超过了二公子萧鉴容，让一向严厉的定国公都赞了几回。

　　　　萧沅好也耐下性子练投壶，到八月份时，她终于将十支竹矢都稳稳当当地投进了壶中。

　　　　“阿倠，你看！”萧沅好兴奋地都跳起来了，“我把十支竹矢都投进去啦！”

　　　　楚倠这一个月在宫中养得白了一些，但还是很丑。

　　　　她跟着萧沅好高兴，那块八爪鱼般的胎记红得让人移不开眼：“殿下再接再厉，继续练习投壶。”

　　　　“我还要练多久？”

　　　　楚倠把手中竹矢丢出去，竹矢插入壶中，又反弹出来。楚倠犹如一只灵巧的燕子，脚步轻移，手腕一翻，把竹矢又抓在手中，再次投入壶中。

　　　　她用了巧劲儿，那壶中像是安了弹簧，竹矢投入又弹出。楚倠反手抓住，看也不看，又是一投。

　　　　如此反复，直到第九次投矢，那竹矢才没有弹出。

　　　　楚倠拂了拂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甩甩手腕，惋惜地笑道：“倠技艺不佳，只得九反。去岁，倠跟随祖父去做客，曾见一人可用一矢得百余反。不知倠何日可练成这样的技艺。”

　　　　萧沅好目瞪口呆，能来回九次就很了不得了好吗，一百多次，那是神仙吧。

　　　　“殿下，”楚倠把竹矢塞入萧沅好手中，“请继续练习吧。倠也想早日看到殿下可一矢百余反。”

　　　　萧沅好默默点头，你是看不到这一天了，死心吧。

　　　　眨眼间，八月十五就到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门的定国公世子孙驰，此次竟然也出现在宫中的大朝贺上。

　　　　很快就有人记起来，扳倒靳敏的头号功臣就是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世子。

　　　　臣子们不免窃窃私语，这定国公世子难道要入仕了？不能吧，没听说过身有残疾之人可以当官儿的。

　　　　有人反驳，以前没听说，那是因为前头的大王们都没有残疾的小舅子。现在大王有了，这规矩就得变一变。

　　　　孙驰还真不是来混脸熟的，他等着诸位臣子与萧乾议完事，就驱动轮椅越众而出：“陛下，臣有事要奏。”

　　　　青年男子眉眼温和，顾盼神飞，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挡不住他的风采。

　　　　萧乾的双手在膝盖上握成拳：“达开有何事要奏？”

　　　　他的目光仿若不经意地扫过定国公孙昶。

　　　　这么多年过去，孙昶的两鬓已经斑白，就算身子骨仍旧硬朗，终究还是老态毕现。

　　　　到底不是当年，说来也没什么可惧怕的。

　　　　阿蛮都去了，孙家以后会如何，还得看他的脸色。

　　　　“陛下，”孙驰的声音把萧乾唤回来，“臣造出了马镫与马掌。”

　　　　殿中静默一瞬，紧接着响起了嗡嗡之声，犹如数万蜜蜂在飞舞蜂鸣。

　　　　萧乾扶额：“这是何物？”

　　　　孙驰颔首淡笑：“陛下，臣已将此物带至宫外，陛下可传召此物进宫。”

　　　　青年脸上自信的笑容刺痛了萧乾。

　　　　他记得多年前，青年还是少年的模样，身下不是轮椅，而是白马。

　　　　少年手中银枪在日光下烈烈发光，他脸上的笑容比日光还盛。

　　　　“姐夫！”少年挥舞银枪，催动白马往前方飞驰，“我会比姐夫先进裕京！”

　　　　萧乾呵呵一笑：“好，传。”

　　　　凭那少年如何得意，最终还是他先进京。

　　　　而白马上的少年，蹉跎成了轮椅中的青年。

　　　　大王号令传来，顺子深吸一口气，意气风发地牵着白马进宫。

　　　　这匹马是小将军当年那匹白马的后代，跟它的祖父一样，特别精神。

　　　　它的祖父死于战场，而小将军也无法再骑马，顺子都以为，小将军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这匹小白马了。

　　　　真是没想到，现在这匹小白马竟然出现在了巍巍宫宇中。

　　　　萧乾也没有想到，他还能再看到这匹白马。

　　　　有那么一瞬间，萧乾几乎以为这就是当年的那匹白马。

　　　　“达开，你要给孤看的就是这匹白马？”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着隐隐的愤怒与慌张。这愤怒和慌张如此轻微，亲近如高宏安，也无法听出来。

　　　　孙驰莫名激动：“陛下，臣给陛下看的，是这白马身上的马掌与马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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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此物甚好

　　　　孙驰激动地请萧乾上马：“陛下，请上马一试！”

　　　　上马？

　　　　萧乾有些犹豫，这匹马会发狂吗？

　　　　定国公孙昶及时上前一步，解了萧乾的难处：“陛下，老臣愿为陛下试马！”

　　　　萧乾拳头松开，颔首笑道：“那就有劳定国公了。”

　　　　白马很温顺，定国公拍拍马头，拽住马鞍，腰身一横，飞身上马。

　　　　一气呵成。

　　　　萧乾双眼微眯，定国公跟从前一样，身手仍然是那么矫健啊。

　　　　“错了！错了！”孙驰道，“阿翁请下马，脚踩马镫，再上一次马！”

　　　　两个黑铁打造的铁镫垂在马肚子两侧，看着毫不起眼，让定国公孙昶直皱眉：“我不用这个，我见过陈国人用。不过陈国人是给那些闺阁女子用的，只有一边。”

　　　　定国公比划给众人看，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我虽老了，但还是能翻身上马的。”

　　　　萧乾心头一震，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定国公方才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萧乾心中无名火起，是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而向他炫耀吗？

　　　　宝刀未老又如何？孙家后继无人，还有什么可惧！

　　　　以为是阿好的外家，就能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可别忘了，阿好是谁的女儿！

　　　　萧乾淡笑着看定国公再一次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博得诸位臣工的交口称赞。

　　　　“阿翁！”

　　　　孙驰急了：“阿翁下马，脚蹬马镫，再试试！”

　　　　定国公孙昶老大不乐意，但他还是要给自己儿子几分面子的。儿子好不容易肯走出来，他这个做阿翁的若是带头不配合，儿子以后还怎么出来。

　　　　定国公翻身下马，一只脚踩进马镫，两手一按马鞍，稳稳当当骑在马背上，又按照孙驰的吩咐，两只脚都踏进了马镫里。

　　　　孙驰指着马镫向萧乾解释：“陛下请看，这马镫的作用是为了帮助骑马人稳固身形。有了这马镫，咱们大燕的士兵在马上就更容易搭弓射箭，与敌交战时动作也更敏捷。”

　　　　再指白马四蹄：“此外，臣还给马安了脚掌。这样一来可以保护马蹄不受磨损，二来，也可以使马蹄更牢地抓住地面，便于骑行。尤其是走山路，有了这两样东西就更稳当了。”

　　　　定国公按照儿子的吩咐，策马小跑了一圈，翻身下马时也不由得点头：“这马镫的确有些好处。”

　　　　萧乾冲一个银甲卫抬抬下巴，那银甲卫便接替了定国公，骑马转了一圈儿，从马上跳下来，跪在萧乾跟前：“陛下，定国公所言不虚。”

　　　　两个人都说好，看来是有些好处。

　　　　祁公第一个开口：“陛下，这是大好事啊！有了马镫和马掌，我大燕军力又可提升！”

　　　　就连一向谨小慎微的福安君萧隆庄也赞道：“往常见那羯国人骑在马上，犹如在平地一般便当。如今咱们有了马镫与马掌，想来加以训练，也可以如羯国人一般了。”

　　　　萧乾又看向于从霖。

　　　　探究的目光让于从霖心中微紧。

　　　　他是越发看不透大王心中所思所想了。

　　　　大王还只是七公子时，他便跟着大王了。

　　　　那时他不过是个贱籍之人，吃多了酒与人打赌，一力举起酒肆门口的石狮子。这使得他赢得了一顿免费的酒菜，也赢得了七公子的青眼。

　　　　从此他脱去了贱籍，成为了守城门的卫士。

　　　　待到七公子以云州王身份回归京城，于从霖亲自打开城门，迎接萧乾入京，并随后在飞翼将军堕马之际，临危受命，领兵出城剿灭逆公子。

　　　　他一路顺风顺水，风头很快盖过了定国公。

　　　　于从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大王有心想要提携他，给他配了最好的谋士与将领，让他领的是装备精良的兵马，几乎是把功劳喂进了他的口中，一口一口把他喂大，直到把他喂到了太尉这个位子上。

　　　　他的两个妹妹，一个成为了大王的夫人，一个成为了康怡君萧震寰的继室。

　　　　于家，一下子跻身世家勋贵行列。再也无人敢当面嘲弄于家人是下贱之身。

　　　　这一切都是拜大王所赐，于从霖时刻谨记这一点。

　　　　他就是大王手中的一把刀，大王要他刺谁，他就刺谁。

　　　　此刻，大王是要他反对还是赞同？

　　　　“于卿，”大王开口了，“你说说你的想法。”

　　　　于从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目光望着静静伫立的白马，忽地想起了那个烈日下滚落马背的身影，鬼使神差一般，脱口而出：“臣看这马镫和马掌甚好！”

　　　　话已出口，便无法收回，于从霖硬着头皮道：“正如福安君与祁公所言，有了这二物，我大燕军力可更上一层楼。”

　　　　萧乾长叹：“果然是好呀。达开竟然能造出这等好物，不愧是先王钦封的飞翼将军。”

　　　　孙驰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先王封他为飞翼将军，是因为他骁勇善战，而不是会这些奇淫巧技。

　　　　他未曾瞒下萧沅好的功劳：“臣还是受十公主启发，才造出这马镫和马掌。”

　　　　萧乾得意地笑了，就说这个瘫子不可能有如此过人的机智，还不是靠了他的阿好！

　　　　朝堂的动向传到了后宫，徐太后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还是我的阿好可人疼。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会帮着狐媚子阿母争宠。哪比得上我的阿好，又好看，又能干。”

　　　　萧沅好正给徐太后和翠微夫人画像，闻言笑道：“祖母别动，要是画成丑八怪，可不怨我。”

　　　　翠微夫人掩嘴而笑：“莫要把太后画成楚家阿丑便好。”

　　　　萧沅好纠正她：“是阿倠。”

　　　　“倠不就是丑？有何分别？”

　　　　徐太后也奇了：“阿好不是讨厌楚家的阿倠，怎地如今要为她说话？”

　　　　萧沅好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怎么会因为一个人长得丑而讨厌她呢？”

　　　　翠微夫人笑得更开心：“那阿好现在几岁了呀？”

　　　　萧沅好很是无奈地叹气：“翠微夫人，阿好五岁了。”

　　　　真的不是小孩儿了。

　　　　可她小大人的模样，落在徐太后和翠微夫人眼中，就是很好笑。

　　　　萧沅好直叹气，都说了她不是三岁小孩了，这有什么好笑的呀。

　　　　她以前是很讨厌楚倠，现在也谈不上喜欢楚倠，但肯定不是因为楚倠长得丑，顶多是因为楚倠说话不好听，喜欢教训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发现，楚倠会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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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堤坝研究小组

　　　　会制图，与会画画，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萧沅好能将记忆中的堤坝画出来，可以去解释给楚先生听，但却很难精准地绘制出剖面图。

　　　　但楚倠会制图，而且理解能力很好。

　　　　萧沅好说出她记忆里的东西，比如滑板，楚倠过了一个晚上，就把滑板的结构图绘制出来了。

　　　　难得的是，哪怕楚倠觉得这个滑板不合理，不美观，应该在某个地方做改动，却仍然能够忍住冲动，不做画蛇添足的事儿，原样把图画出来。

　　　　萧沅好几乎都要捶地长叹了，楚倠真他娘的是个宝藏女孩！

　　　　她毫不犹豫，就把楚倠变成了堤坝研究小组的成员之一。

　　　　第四个成员，是三公子萧鉴实。

　　　　楚倠需要一个还算有分量的公子做盟友。

　　　　如果没有神仙散这事儿，她中意的人选毫无疑问就是大公子萧鉴宁。

　　　　但现在嘛，她和三公子是最亲的，当然要选对自己最好的人。

　　　　堤坝研究小组的会议中心选在了育碧馆三公子的小院子秋实轩。对外打着楚先生要给三公子开小灶的名义，萧沅好是楚先生的得意弟子，跟着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至于楚倠，这是十公主殿下的伴读，十公主都来育碧馆了，总不能把十公主的伴读给挡在门外吧。

　　　　三公子怎么会被一个没长开的丑丫头扰乱了心思。

　　　　育碧馆的嬷嬷很放心，任由楚倠跟在十公主身后进进出出。

　　　　有楚倠作对比，十公主殿下越发像天仙了。

　　　　萧鉴实的内侍和宫婢都很喜欢十公主来。十公主一点儿都不像传说中的那般骄横跋扈，反而很好伺候，只要奉上好吃的瓜果点心，安安静静地待在屋子外头，不要进来打扰就行。

　　　　而且十公主来，还有个最大的好处，三公子不跑出去闯祸了，功课也做得很及时，再也不拖拖拉拉。

　　　　就因为这个，一向不待见十公主的倾城夫人都破天荒地让人送了点心来，还吩咐他们要经心伺候着十公主，不可让十公主不高兴。

　　　　宫婢们哪敢让十公主不高兴啊，现下在秋实轩，谁让十公主不高兴，三公子一脚就踹过来了。

　　　　但若是他们看到凶神恶煞的三公子对十公主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一定会惊得飞了魂儿。

　　　　“阿好，你再讲一遍吧，这个地方哥哥我还是不懂。”

　　　　萧沅好不厌其烦地又把这道简单的数学题讲了一遍：“懂了吗？你弄懂了这个题型，温先生再出题，就只是变换了几个数字而已。”

　　　　三公子身上有一种让萧沅好很欣赏的精神，不懂就是不懂，绝不装懂。虽然他厌文好武，但前头有个萧鉴宁比着，他卯足了劲儿，硬着头皮读书，就是要跟萧鉴宁比个高低。

　　　　楚倠等着萧沅好讲完了，才道：“公主殿下今天的字还有一张没有写。”

　　　　萧沅好立马认真练字，楚倠便低下头温书。

　　　　坐在上首的楚先生很得意，他带的这三个学生一点都不让他费心，非常自觉地用功读书。

　　　　尤其是三公子，近来进步很大，读书态度越发端正了。若是坚持下去，到年底，各项功课的考绩必是上上佳。

　　　　楚先生的视线落在了年龄最小的萧沅好身上。

　　　　多亏了十公主，一向顽劣的三公子才有如此变化。这就叫做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半个时辰后，三个弟子各自完了各自的功课，才重新聚到楚先生跟前。

　　　　楚倠拿出了图纸：“先生，这是倠根据公主殿下所言，绘制的图纸。”在人前，楚倠一直跟其他人一样，称呼楚玉为“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