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朝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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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沅好看着干着急，几次想要叫三公子近前，三公子都视而不见。

　　　　最后还是楚倠想了个招，掂起一个点心果子，冲着三公子就砸了过去。

　　　　楚倠的投壶练得极好，这果子丢得就很有准头，正正好砸在三公子的脸上。

　　　　三公子抹一把脸，粗声粗气地瞪过来：“丑丫头，你干嘛？”

　　　　楚倠淡定地拍掉手上的点心渣子：“倠有事找三公子商议。”

　　　　三公子心情不好，本来不想搭理楚倠，可一看楚倠这双平静无澜的眸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自主地就拍马跑过来。

　　　　“真是见了鬼！”

　　　　他低声咒骂一句，矮了半个身子，凑近马车：“丑丫头，你有何事赶紧说！”

　　　　楚倠身后探出一张笑吟吟的小脸：“三哥哥，是我找你有事呀。”

　　　　旁人只看到三公子对着马车不知道说什么，不大一会儿，三公子就钻进了马车里。

　　　　二公子一甩鞭子，对自己的伴读祁非道：“你瞧老三那个样儿，越发娇气了，连马都骑不得，这么大的人还往马车里钻。”

　　　　祁非打马凑过来，对着二公子直眨眼：“二公子要不也娇气一回？”

　　　　二公子一鞭子甩过去，笑骂道：“我才不跟他抢呢！靠自家妹子，算什么真本事！”

　　　　大王銮驾先到了恩泽湖，湖边上不仅仅有民众自发建起来的公主庙，还有官府修建的恩泽祠，里头供奉的是水龙王。细看之下，那水龙王长得还挺像萧乾。

　　　　这定然是某个官员要拍萧乾的马屁，让人照着萧乾的样子塑像。

　　　　还别说，这马屁拍着了，萧乾笑得见牙不见眼，对着水龙王金身像连声赞好。

　　　　恩泽祠前的空地上，另竖起了一座石碑，上头刻着乾坤记。内容就是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大王下令修建乾坤堤，此举造福苍生，福泽万年……云云。通篇都是吹捧萧乾的话。

　　　　写这东西的人文采斐然，笔触细腻，感情真挚，把一篇阿谀奉承之文写得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绝对可以当做范文来背诵。

　　　　萧乾通读一遍，抚掌大赞，问明写这东西的人姓甚名谁，是谁家子弟，看着那人长得还算清秀，立马就把此人擢升为光禄勋议郎。

　　　　此人顿时五体投地，以大礼拜服萧乾。从县衙一小吏，摇身一变成为光禄勋议郎，这升官速度都能用火箭来形容了。

　　　　萧沅好摇摇头，没有科举制度真要命呀。普通百姓想读书做官，那是难上加难，更别提贱籍之人了。像于太尉这样的，这都是世间少有。

　　　　行至公主庙，萧乾进去兜了一圈，在那座仿着观音娘娘座下童子的公主塑像跟前直摇头。

　　　　当地随行官员战战兢兢，唯恐萧乾降罪。他们也是没法子，谁知道公主长什么样子，反正就是天上的神仙那样了。

　　　　再瞧瞧跟在大王跟前的女娃娃，确实挺像神仙的呀。

　　　　“不像吾儿。”萧乾轻笑，“吾儿没有这么端庄好看。”

　　　　萧沅好几乎绝倒！这是什么爸爸啊！

　　　　随行官员小心翼翼上前：“那依大王的意思，把此像推倒重塑？”

　　　　萧乾摆手：“此是百姓心中吾儿的样子，推倒恐有不妥。先供着吧，回宫之后，孤命画工把公主小像送来，你们照着公主小像重新塑像，立在这后面一进院子即可。以后每年，孤都会把公主小像送来。”

　　　　当地官员听明白了，大王这是让他们每年都塑一个公主像呀。

　　　　大王真够宠女儿的。

　　　　不仅如此，大王还要来了纸笔，亲笔写下“福泽绵厚”四个大字，交给了当地官员：“这四个字制成匾额，就挂在后头供奉公主像的殿中。”

　　　　一抬眼，看见萧沅好正背着手发呆，就把萧沅好招呼到身前：“阿好，你也来写几个字。”

　　　　萧沅好暗自翻白眼，她这个便宜爸爸又犯了人前炫耀女儿的毛病了。

　　　　她自萧乾手中接过笔，蘸饱墨水，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在雪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天子一力转乾坤，万民众志承恩泽。

　　　　“父王，孩儿此字如何？”

　　　　萧乾喃喃默诵，在“天子”旁边点了点：“天子是何人？”

　　　　萧沅好一默，萧乾是跟她装傻吗？天子除了他还能是谁呀？

　　　　非要她明晃晃地说出来吗？这样，真的好吗？

　　　　罢了，天子要她说，她不得不说呀。

　　　　“天子就是父王您呀。”

　　　　在场众人跟着一默。

　　　　萧沅好愣住了，咋了，她说错话了？

　　　　“孤是天子？”

　　　　不知是谁，带头跪下应和：“臣拜见天子！”

　　　　山呼海啸的应诺声随即铺天盖地地砸过来，把萧沅好一下子给砸醒了。

　　　　东夏大陆分四国，自古以来未曾统一过，也从未有“天子”这个说法。

　　　　哎呀妈呀，不得不说，她这个人真可以用“福泽绵厚”四个字来形容，好运气那是绵绵不断呀。随口一说，就能把马屁拍得这么漂亮！

　　　　方才因一篇马屁文擢升为光禄勋议郎的小伙子正一脸崇拜地望着萧沅好，心说嫡公主就是嫡公主呀，功力深厚非常人所及。

　　　　被拍了马屁的萧乾是最高兴的，看着萧沅好的眼神温柔得都能腻死人：“来人呀，将公主所书制成楹联，刻在恩泽祠中，福泽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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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疼宠

　　　　銮驾出了粟米坡，行进速度就快了很多。

　　　　中间当地官员数次请大王停下銮驾休息片刻，萧乾都不予理会，命銮驾直奔青龙坝。

　　　　这里是乾坤堤的第一站，尤为重要。

　　　　跟萧沅好原先构想的一样，青龙坝两侧各自修建了越堤和月堤，沿着原有的两岸堤坝内侧，修建了缕堤格堤等。至于遥堤，已经有一小部分在修建了。想要彻底修好，怕是没个三五年不成。

　　　　构图与实际所见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体验，哪怕这堤坝是萧沅好自己提出来的，此时站在堤坝之上，看到两岸牢固的水利工事，萧沅好仍旧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

　　　　这是她在大燕所做的第一件实事。她因水而死，也因水而生。在死之前未曾做到的事情，她要在生之后完成。

　　　　当然，在明面上想出这些的是三公子，所以眼下也仍旧由三公子陪同在萧乾身边，一面听都水长丞介绍工事，一面从旁补充。

　　　　三公子捏捏拳头，暗自庆幸，幸亏路上被阿好叫进马车复习了一遍，不然肯定要丢脸。

　　　　他不由得望向萧沅好，只见萧沅好一面听，一面在小本子上勾勾画画。时而远眺，视线随着都水长丞的手指而移动，时而凝眉苦思，盯着小本子发呆。

　　　　这让三公子忽然生出一种感觉，仿若眼前的萧沅好不是一个六岁多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大人，一个有着超常智慧的大人。这种智慧，甚至超越了他认识的所有人。

　　　　这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渐生古怪。

　　　　阿好不会真的是精怪所变的吧？

　　　　仿若要验证这一点，三公子这念头才一起，萧沅好就像感知到什么似的，抬头冲他甜甜一笑。

　　　　三公子吓得差点失足掉落水中，惹来了萧乾一顿训斥：“老三怎地这般不小心！若是失足掉下去怎生是好？”

　　　　三公子只得借口晚上没休息好。

　　　　萧乾又斥责伺候三公子的宫人，如何不好好伺候公子。若是不会伺候人，就换一批。

　　　　明着是在训斥三公子，实则是在关心三公子。

　　　　诸臣工互对了眼色，大王这是要看重三公子了。

　　　　当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从霖。看来搭上十公主这条路，是走对了。

　　　　只是可惜了他那两百顷良田……

　　　　罢了，就当是用两百顷良田给于家、给三公子买个前程吧。

　　　　只要三公子不走歪，他就有把握帮着三公子争一争。

　　　　正想着呢，就听十公主在唤他：“于公，你家还在何处有良田？”

　　　　于从霖吓得一个激灵，忙道：“兰江两岸再无良田。”

　　　　萧沅好很奇怪：“于公何故如此害怕？我就是想问问于公还在哪儿置办田产了，我觉得于公眼光不错，置办的田产庄稼长势都很喜人。”

　　　　萧乾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颔首笑道：“于公啊，吾儿这几日收了不少礼，许是手头有活钱，要置办田产了。”

　　　　大燕对未开府的公主公子很宽容，只要如实报备，置办私产不是什么大过错。

　　　　于从霖暗喜，大王这意思是明着要给于家和十公主牵线搭桥了？

　　　　有大王开口，于从霖自然一口应承下来。

　　　　大王还怕十公主银钱不够使唤，特意问十公主：“若是银子不够了，跟孤说或者给太后说，可不能去叨扰定国公。”

　　　　定国公微一躬身：“但凡公主有需，定国公府上下定然竭尽所力！”

　　　　萧乾眸色一沉，脸上露出几分讥讽。

　　　　真把阿好当成公子了？那也好，多些人疼爱阿好，又有何不妥？至于想要染指其他的公子，定国公府还是熄了这份心思吧。他是绝不会允许外戚坐大的！

　　　　“我有钱！”

　　　　萧沅好适时出声，打破了这古怪的沉默。

　　　　“我跟三哥哥还有阿倠要合伙开食肆呢！”

　　　　萧乾很惊讶：“开食肆？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话虽然是问萧沅好，视线却定在了三公子身上。

　　　　萧沅好岂能不如父王的意？

　　　　她“善解人意”地把大黑锅又扣在了三公子身上：“三哥哥想出来的，可他没钱，就找我和阿倠要。”

　　　　萧乾脸都黑了，堂堂公子竟然没钱，要从两个小女娃娃手里头抠钱使唤！

　　　　他忍了又忍，念在眼前的乾坤堤明面上是三公子的功劳，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来：“回去让少府多拨给你点银子使唤。是孤赏你的。以后不许从你妹妹这里抠搜银子！”

　　　　他的小女儿攒点银子容易吗？这回还是借着他的名头，从世家大族那里收了礼，他一个没看牢，让这小子给抠搜走了。看来得好好敲打敲打倾城夫人了。

　　　　銮驾随行众多，今日巡视完青龙坝，天色已晚，便就地安营歇息。

　　　　这可把几个小的给兴奋坏了，尤以萧沅好最甚。

　　　　她两辈子加起来，也难得在野外露营几次，更何况是在异时空。

　　　　机会千载难逢，得尽情享乐呀。

　　　　三公子的烤肉再次派上了用场，君臣吃得不亦乐乎，三公子领着楚倠趁机向诸位臣工推销自己还不知道在何处的食肆。

　　　　诸位臣工自然应诺捧场。

　　　　萧沅好暗自给三公子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这个铁憨憨还有点商业头脑，以后当不成国君也可以做豪富嘛。

　　　　不过，怎么看三公子与楚倠一答一和之间这么有默契呢？

　　　　萧沅好打了个激灵，不行不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楚倠待久了脑洞也变大了。她英俊帅气的三哥哥怎么能与又黑又丑的楚倠配一对呢。

　　　　这要是让倾城夫人知道她这个古怪念头，非要当即就把她撕了。

　　　　萧沅好又在脑子里瞎想，三公子和楚倠要是真在一起了，生的小孩是丑还是美呢？

　　　　“阿好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萧沅好嘴角的笑容顿时就凝住了：“大哥哥怎么不去与父王和诸公坐在一起？”

　　　　大公子伸手摸摸萧沅好的头：“我看你坐在火边一直盯着三弟笑，就想过来问问你，大哥是哪里做的不如三弟好？”

　　　　一股寒气自萧沅好心底升腾而起。

　　　　哪里做的不如三公子好？

　　　　萧沅好冷笑起来，大公子对她好的标准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要她的性命吗？

　　　　那这份好，她可承受不起。

　　　　“大哥哥对我真好。”萧沅好扬起笑脸，“我每日看着大哥哥送来的点心，就想着，倘若是我阿母在世，是不是每日也会送点心给我呢？听说阿母对大哥哥极好，不知道阿母有没有送点心给大哥哥吃？”

　　　　她托着粉腮若有所思：“阿母送的点心，和大哥哥送的点心，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呢。”

　　　　大公子神色骤然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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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故地重游

　　　　她知道了。

　　　　这是闯入大公子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怪不得他都加大剂量了，萧沅好身上仍旧没有出现中了神仙散之毒的症状。原来是她发现了。

　　　　那她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大公子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定然是去岁随着孙驰在京郊那段时间发现的，所以回宫之后会忽然对他的态度冷淡下来。

　　　　这么说，孙家也知道这事儿了？

　　　　既然如此，为何他们没有把这事儿捅出来？

　　　　难道是想以此为要挟，要他为孙家卖命？

　　　　大公子捏捏拳，孙家所为何图？

　　　　萧沅好并非男儿身，做不得国君，顶多是个有权势的公主。

　　　　孙家如今后继无人，依托一个嫡公主，又能荣光到几时？

　　　　按大公子的想法，孙家已然要衰败，求什么都无意义，还不如放手一搏，全力支持他这个曾养在孙阿蛮膝下十年的公子。

　　　　若他有那一日，说不定会给孙家树碑立祠，以表彰其功德，给孙家一个死后荣光。

　　　　可现在闹成这样又为了哪般？跟着萧沅好瞎闹腾来要挟他这个大公子，能有什么好处呢？他没什么好结果，孙家也捞不着好处啊。

　　　　还有一个可能。

　　　　大公子心中一凉，孙家很有可能是熄了争斗的心思，只想守着萧沅好平稳度日。所以哪怕知道了神仙散一事，也不想抖露出来，而只想疏远他这个大公子。

　　　　那萧沅好自己的意思呢？

　　　　大公子想到那一枚枚鲜红如血的如意结，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萧沅好绝不会善罢甘休！否则怎会用红色如意结来威胁他！

　　　　这个小丫头鬼精鬼精，小小年纪就能识破他的计谋，莫非真的是什么精怪附体？

　　　　大公子嘴角笼上一层笑意：“阿好去过回风观吗？回风观就在此地不远处呢。”

　　　　萧沅好拉长音调：“回风观啊……”

　　　　大公子以为她忘记了，正要提醒她，却听萧沅好大声喊道：“父王，大哥哥说要带孩儿去回风观！孩儿不要去！那回风观的隋道长好凶，上次还说孩儿是鬼怪呢！”

　　　　大公子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要带她去回风观了？他就是吓唬吓唬她啊！

　　　　可他来不及解释了，萧乾已然生气：“阿宁何故要吓你妹妹？难道阿宁心中也存了这般龌龊心思？你学了这么多年的书，就学成了后宅妇人的小心眼，偏信这些鬼神之说？”

　　　　大公子当即下跪：“父王，儿臣并无……”

　　　　“你还敢狡辩！”

　　　　萧乾手中杯盏砸过来，正好砸在大公子脚边，四溅的酒水脏污了大公子的袍裾。

　　　　“孤以为你寻花问柳，不过是少年孟浪，也不是什么大错，改了便罢。谁知你竟然如此恶劣，竟至恐吓幼妹！阿宁，孤对你太过失望。你即刻启程回京跟着几位先生再好生学学为人之道吧。”

　　　　大公子额上青筋暴起，几乎是压着自己的性子，缓缓叩首：“儿臣遵命！”

　　　　……

　　　　接下来半个月的巡游就简单多了，萧沅好的任务就是故地重游。

　　　　住进南泰县，她把当初助她战胜假仙姑和许应春的官差张狗剩推荐给萧乾，把张狗剩吹嘘得天上有地上无。

　　　　萧乾奖其忠勇，破格让张狗剩随銮驾回京，调入京兆尹衙门当差。

　　　　张狗剩喜不自禁，连连叩头，心中自是感念萧沅好恩德。

　　　　经过白马县，萧沅好还去看过自己居住的小院子，问过院子主人自己养的鸡鸭哪儿去了。

　　　　院子主人欲哭无泪，什么鸡鸭啊，他早就吃了。

　　　　要是早知道这鸡鸭的主人是十公主，打死他全家他也不敢吃啊。

　　　　萧乾倒是未曾因此惩罚院子主人，只说这院子不错，十公主住得很开心，为此奖赏了院子主人百两白银。

　　　　院子主人打定主意，从此这院子就要被封起来做公主故居，穷死也不能再赁出去了。

　　　　令萧沅好有些惊讶的是，她十分讨厌的那个白马县县令岑泰汝竟然颇得圣心，与萧乾相谈甚欢。

　　　　萧沅好也不好说岑泰汝坏话，心中惦记着吃牛肉，到底是找了个机会，亲自问岑泰汝。

　　　　“岑大人，你们县里还有耕牛要杀吗？”

　　　　岑泰汝笑眯眯地施礼：“公主殿下问迟了，今年再无病弱耕牛可宰杀。”

　　　　吃不到牛肉让萧沅好很沮丧，大燕食物种类的单调匮乏一度让她濒临崩溃。嘴巴难受的时候也只能吃点点心解解馋，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轻易就中了大公子设下的圈套。

　　　　回程路上，萧沅好还惦念着没吃到嘴的牛肉。

　　　　她找来三公子商议，想问问食肆能不能烤个羊肉啊牛肉啊之类的。

　　　　这话不知道怎么被萧乾听去了，他对倾城夫人笑言：“阿好真是像极了阿蛮，原先在云州的时候，阿蛮也总想鼓捣烤羊肉吃。钱氏总嫌弃腥膻，但怀着大公主的时候也没少吃。”

　　　　倾城夫人不爱听这话，娇哼道：“七郎从不想着人家。”

　　　　萧乾揽着倾城夫人的香肩，笑着捏了捏倾城夫人的手：“你怎么就这么爱吃醋呢？孤提一句阿蛮你都不乐意。”

　　　　倾城夫人扑进萧乾怀中：“妾身哪敢呀。王后是玉石之貌，妾身就是蒲柳之姿，怎敢与王后相比。”

　　　　这番话很好地取悦了萧乾，逗得萧乾哈哈大笑：“还说没吃味！这醋味酸得孤都皱鼻子！你若还是蒲柳之姿，那普天之下的女子都没法见人了。”

　　　　“七郎……”倾城夫人撒娇卖痴，身子扭得跟麻花一样，牢牢地黏在了萧乾身上。

　　　　萧乾捏着倾城夫人的细腰，叹道：“云儿，孤与你说一件正经事，阿好想吃烤羊肉这事儿，孤想交给阿实去办。”

　　　　倾城夫人微微有些不乐意：“七郎，三公子也老大不小了，正该是去朝堂上为君分忧的时候，让他整日为了十公主一口吃的东奔西走，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妇人之见！”

　　　　萧乾见倾城夫人一脸错愕与不解，便指点她：“阿好想吃烤羊肉，孤交给宫中的太官令去办即可，何苦要交给阿实？这还不是为了照顾阿实的食肆嘛。”

　　　　倾城夫人仍旧不解，大公子在三公子这个岁数早就随君上朝听政了，自己儿子却要忙着给妹子烤肉吃，这让她怎么能释怀。

　　　　过了几天，于从霖使人传话给倾城夫人，终于为倾城夫人解了疑惑。

　　　　“三公子所开食肆在闹市，去的都是达官贵人，三公子以此食肆能结交多少世家子弟！这是大王默许的。”

　　　　牡丹低语：“夫人，太尉说，要您万万不可犯糊涂，碍了三公子的前程。”

　　　　倾城夫人捏着帕子，眉心皱了又皱：“原来是这样，哎呀！牡丹，快快去寻哥哥！就说要他去寻羊，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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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乾阳宫的长寿面

　　　　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这一日不仅是九公主萧沅婳的生辰，还是大王定下的大公子大喜之日。

　　　　一大早，萧沅好先收拾打扮停当了，被簇拥着去了乾阳宫，给萧沅婳过生辰。

　　　　乾阳宫一向低调，哪怕是九公主过生辰，也只是院子里多了两盆花，再无其他装扮。

　　　　就连不肯多事的五公主，也皱着眉头，道：“也太素净了一些，好歹让宫婢们换身喜庆的衣裳，看着也有个过生辰的样儿。何况，今儿个不仅仅是九妹妹过生辰，还是大哥哥的好日子呢。”

　　　　八公主就拽她的袖子：“五姐姐多什么嘴！”

　　　　五公主脸上的笑容便讪讪的。

　　　　宫里头都知道，徐婕妤是个最简朴不过的人。身上的夹衫今年穿了，明年就拆了改成小袄，头上的首饰今年是朱钗，明年再看，朱钗上的珠子被卸下来制成了扁花簪。

　　　　徐婕妤不仅对自己狠，对女儿也狠。九公主很难穿上新料子做的衣裳，都是一些积年的料子，或者干脆拿徐婕妤的旧衣裳改小了。

　　　　徐太后每每看不过去，常常赏赐些料子给乾阳宫。但九公主身上却从没见过这些料子。

　　　　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敬国公徐夫人进宫请安的时候，身上穿的可不就是徐太后赏赐的料子？一大把年纪了，还穿着花儿一般娇艳的颜色，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她呢。

　　　　徐太后因为这个，总不待见娘家的这个侄媳妇，哪怕年节下宫中赐宴，徐太后也不让敬国公夫人坐在自己身边。

　　　　徐婕妤也没少被徐太后教训，可一从万福宫中出来，她转头就忘了，手上一有点好东西，还是通通都送到了娘家。只累得九公主也要跟着受苦，过得还不如西偏殿的小宫婢自在。

　　　　兄弟姊妹们都知道这个，送给九公主的生辰礼便都不肯送些贵重可变卖的，全是些女孩儿家能用得着的物件儿，好看又实在。

　　　　萧沅好送的是宫外雅蝶轩的一套名为彩蝶飞的胭脂水粉。

　　　　“是阿倠帮我挑的。”她把包装精美的胭脂水粉堆在了条桌上，“据说宫外的女孩子们现在都流行用雅蝶轩的东西。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