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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朝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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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手都在发抖：“阿蛮若知道这孩子这么顽劣，第一个动手打她！你起开！孤要打得她知错认错！”
高宏安哪敢让萧乾再打，死死地抱住萧乾，还朝着已经吓傻了的小内侍吼道：“都愣着干嘛呢？快把大王手中的板子夺下来！”
萧乾气得眼睛都红了：“高宏安！你要造反吗？”
“老奴不敢！可老奴就是死，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去做后悔的事！”
小内侍们也都冲过来抱住萧乾，正是闹哄哄的时候，徐太后过来了，一见萧沅好趴在条案上一动不动，腿都软了。
亏得江嬷嬷和翡翠架住她，徐太后才没有软倒在地。
“大王如今好威风！”
徐太后走得飞快，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萧沅好抱在怀中，一掀萧沅好的小衣裳，看到她的小屁*股已经红紫，登时也流泪了。
“我听闻大王要打死她，我也不敢拦着大王。就求大王一件事，先把我这个老妇给打死吧！”
“母后怎可说这样的话！”
萧乾大惊失色，丢了板子，“噗通”跪在地上，一院子的人也跟着跪下来。
“母后此言实在是让孤无地自容！”
“我看你好得很！”徐太后痛极了，搂着萧沅好“心肝儿肉”地哭起来，“这可是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囡囡。我就这么个可心可意的人儿，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让我舒坦。这个想要她的命，那个想要打她一顿出气，与其让我伤心难过，还不如也把我打死吧。我死了就眼不见心不烦，随你们怎么磋磨她，我都不管了！”
这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让萧乾跟着诚惶诚恐：“母后切莫要这么说。阿好实在是顽劣不堪，儿子才教训她一顿。本来就没想狠打，只是一时气急了……”
“你还没狠打！你自己过来瞧瞧！都快被你打断气了！”
萧乾一瞧，小女儿双目迷离，脸色惨白，果然像是不大好的样子，心中也着急，转头踹高宏安一脚：“还不快去请侍医！”
自己俯身要把萧沅好抱进殿中，徐太后挡住他，哼道：“为了几本书就对阿好下死手，我可不敢让大王碰她，再失手把她给摔进哪个池子里，我老妇可上哪儿哭去？”
萧乾面上讪讪的：“母后，阿好看的都是一些闲书，孤就是想让这孩子知道轻重。”
“我看不知道轻重的是你！这书都是我给她的，你想怎地？是不是把我也给打一顿？”
………………………………
第204章 吞并心起
正在“昏迷”中的萧沅好暗自叫了一声好，不愧是她的祖母，都学会主动背锅了，以后大锅都可以让徐太后顶上了。
一进内殿，扑面而来的热气就让萧沅好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徐太后不免又埋怨萧乾：“阿好身子本来就弱，你这大晚上的把她拖出去，着凉了可怎生是好？”
萧乾已经十分后悔了，方才不该下手那么重。他明明一开始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的，邪火一上头，就冲动了。
苏广白很快就过来了，一诊脉，就表情严肃地嘱咐琥珀等人，今夜务必要看护好十公主，十公主晚上怕是要发热。
殿中原本被撤走的火盆按照苏广白的吩咐又重新烧起来。
萧乾心中燥热，很有些不耐烦：“苏侍医，殿中烧这么多火盆，不会对阿好有所妨碍吧？”
苏广白躬身施礼：“大王，公主殿下体弱畏寒，这是从胎中带来的弱症，体质本就与常人不同。这屋内必得烧得热热的，冬日里方才不会生病。”
萧沅好昏过去之前听到苏广白的话，不免有所警惕。看来还是得想法子出去一趟，让黄慈给看看。黄慈那老头儿的话可要比苏广白靠谱多了。
到了夜里，萧沅好果然发起热，浑身上下烧得跟火炭似的。万福宫中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徐太后更是一夜都没合眼。
这一场病，让萧沅好足足在床上躺到了腊月二十五，人都瘦了一大圈。
别说徐太后了，就连萧乾也是又后悔又心疼，下了朝就往万福宫中跑，都快把寝宫搬过来了。
饶是如此，徐太后仍旧不买账：“大王与我交个底，那日果真是因为阿好看闲书才动怒的？还是说，前朝有了什么为难事儿？”
萧乾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后。”
萧沅好早就醒了，她闭着眼装睡，听萧乾与徐太后说话。
原来入了冬，南离群岛的海盗便偷袭了莱州沿岸一些村落。这些海盗神出鬼没，遭劫的村落又离县城远，等各个卫所的驻兵赶过去，海盗们早就没了影踪。
莱州牧递了奏折上来请罪，顺便请求发兵围剿南离群岛。
朝堂上为此争论不休。
主战派说匪盗连年都有，百姓苦不堪言，不如趁此机会派兵去，一举歼灭匪盗。
主和派说，这些匪盗往年都没有这样大的动作，今年想来是岛上没什么吃的了，他们劫掠完这一波就不会来了。况且海盗主要是针对陈国打劫，咱们燕国就没必要做出头椽子了，劳民伤财的，不划算。
两拨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不过谁，当然，谁也说服不了萧乾。
萧乾为此十分恼火，正好遇上萧沅好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登时就怒向胆边生，干脆把萧沅好当成了出气筒。
萧沅好暗叹倒霉，她要早知道萧乾烦心，肯定不跟萧乾赌气，也会早早地把书都收起来，不用受这场无妄之灾。
又听徐太后问道：“此事，大王意欲何为？”
良久没听到萧乾说话，萧沅好不禁睁开双眼，看到萧乾蹙着眉头，似乎在思量什么。
冷不丁地，萧乾忽然转头望过来，一下子和她对上眼了：“阿好醒了？”
萧沅好忙往床榻里头缩：“父王，孩儿错了。”
此时啥都别说，认错才是唯一出路。
岂料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让萧乾好一阵揪心。他到底是下手太重，把这孩子的胆都给吓破了。
“阿好过来，别怕，父王不打你了。”
萧沅好才不相信呢。
“父王正为莱州被海盗侵袭一事烦心，孩儿顽劣不堪，不能为父王分忧，却也不能打扰父王。等父王解决了莱州海盗一事，孩儿再到父王跟前孝敬吧。”
萧乾越发心疼：“孤不烦心。阿好别怪父王，是父王错了，不该拿阿好撒气。”
萧沅好战战兢兢的，先探头去看看徐太后，见徐太后一脸慈爱，才大着胆子往外挪了挪。
“父王，孩儿真不是故意的。孩儿以后再也不看这种书了。”
看也不让你知道了。
萧乾摸了摸萧沅好的小脑袋：“知道错了就好，父王以后也不打你了。”
才怪，等好了再打。
萧沅好胆子大起来，想起方才匪盗之事，干脆就试探地问道：“父王，南离群岛的匪盗，是打不过，而不是打不得。对不对？”
萧乾登时就拉下脸。
萧沅好心说要糟了，她这张嘴啊，真是犯贱，才好了没几天，上赶着找什么不自在！
“阿好何出此言？”
萧沅好忙乖巧地跪坐起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父王，孩儿冒昧地问一句，我大燕是否无有精良水军？”
萧乾两道剑眉拧了起来：“阿好如何得知？”
“我猜的。”
萧沅好从萧乾的反应中已经找到了答案：“父王有心歼灭南离群岛的匪盗，但苦于我大燕将士无有精通水战之人。是也不是？父王，孩儿再冒昧问一句，纵观东夏大陆四国，精通水战的，是否只有陈国？”
萧乾曾经送给过她东夏大陆的舆图，她通过舆图以及前人编纂的东夏大陆各种图志，得知陈国三面环海，又有剑江为天然屏障，境内可谓处处是水，步步汪泽。这般地理环境之下，陈国必善水战。
萧乾眼睛一亮，微微颔首：“吾儿所言不差。只是陈国国君近年沉迷仙道，荒废朝政，不知陈国善水战之人，还剩几成啊。”
萧沅好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她看着萧乾心情还算不错，大胆发言：“父王，既然陈国国君荒唐，陈国朝政不堪，为何我们不能一举吞并陈国……”
萧乾眼睛一瞪，吓得萧沅好立马又往床角里缩。
徐太后见状笑道：“大王好好和孩子说，看把阿好吓得。放心，殿中无人。”
萧沅好这才发现，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只剩下他们祖孙三人。
萧乾把萧沅好拖出来，好气又好笑地道：“一顿打，真把你的胆子给吓破了不成？”
萧沅好赶紧拍马屁：“是父王威严太盛，孩儿是景仰父王。”
萧乾憋不住笑，他这一笑，殿中气氛就轻松多了。
“阿好，你记住了，今日殿中所言，出孤口，入你耳，切莫出去乱说。”
萧沅好连忙赌咒发誓。
萧乾看着小女儿好一阵折腾，才笑道：“好了好了，你且听着。”
他负手踱步，面上一扫慈爱，变得严肃郑重，眸中厉光闪现，带出几分君王的威严：“陈国，迟早是我大燕的囊中之物。”
………………………………
第205章 烂桔子
萧沅好被这句话惊了一跳，静下心来想一想，心口窝又热乎乎的。
吞并他国，统一大陆。这是一个多么壮丽伟大的构想，竟然被她给赶上了。实施此壮举的不是别人，还是她的父王，这已经足够激动人心了。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般期待自己长大，她迫切地希望能参与到这项壮举中，完成这一宏伟蓝图。
萧沅好知道自己是个幼稚可笑的理想主义者。
没穿越到这里之前，她就一心想要做好防汛治洪这一块工作，甚至为此进行过实地考察，参考过无数的文献资料，做过大量的分析，想要改进原有的大坝。
没等到完成，她就被洪水冲走了，冲到了这异时空的大燕。
巧的是，这里也有洪水问题。萧沅好借三公子之口，将自己没有来得及实践的东西在这异时空变成了现实。
这让萧沅好信心倍增，甚至有一种在玩城市天际线的感觉。
倘若能随着萧乾吞并陈国，她就有更大更多的地方来实践脑中的构想。
萧沅好掰着手指头直乐呵，等萧乾吞并了陈国，再吞并秦国和羯国，她就是这个大陆上最靓的崽。到时候寻几个能工巧匠，让萧乾给她分个地方，直接按照城市天际线来，把这块地方打造成她的理想世界……
“阿好，想什么呢？”
萧乾将萧沅好唤回来，萧沅好神情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父王，为何我们现在不能去攻打陈国？”
萧乾摇头轻笑，没想到，他和阿蛮的女儿这般好战。
“陈国就好比这只桔子。”萧乾自金盘中拿起一只桔子，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外头看着还是鲜亮的，实则内里已经开始败坏了。”
萧沅好猛点头，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萧乾慢慢剥开桔子，将桔子瓣一个个掰下来，又细心地挑去脉络，这才递到萧沅好口中。
“但是，陈国这只桔子烂得还不够彻底。”萧乾捏着桔子皮，在萧沅好面前晃了晃，“此时要剥开这只桔子，势必耗费上巨大的兵力和财力。且还要迅速攻下陈国，否则拖的时日久了，一来，国中耗费良多，朝堂以及民间必有怨言。二来，秦国和羯国也会生起异心。”
萧沅好脑中想着东夏大陆的地形，干脆回身自床榻最里头的小匣子里抽出一张发黄的舆图，小心翼翼地在床榻上摊开。
“若说吞并陈国……”她的小手指在舆图上划拉几下，沿着剑江画了个圈圈，将陈国框在里头，“秦国也有机会，倘若他们突破剑江和仓山这两道天险，吞并陈国的机会甚至要比我们大燕大得多。”
看过舆图，萧沅好才暗自感叹，陈国的地理位置简直太好了。
他们依托剑江和仓山，几乎是与大燕、秦国和羯国隔绝开来，自成一片天地，且三面环海，与西迟大陆也有商贸往来，经济甚为发达，文人雅士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
听说陈国是一片温柔乡，金玉锦绣城，什么时候能亲眼去瞧瞧就好了。
萧沅好的视线落在陈国的都城上，抿着唇角笑了，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萧乾盯着这张发黄的舆图愣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给阿好的？他已经忘记了，但舆图的空白处，被阿好标注了很多东西，仔细一瞧，是各地的物产和风土人情。
阿好闲暇的时候必定时刻将这舆图拿出来翻开，而且极为宝贝，竟至锁在床头的小匣子里。
可惜阿好不是个男儿身，若是男儿身，他何愁太子人选？
萧乾的视线渐渐拉远，他和阿蛮是有过一个儿子的，阿蛮疏远他，便是因为这个夭折的儿子。
倘若阿蛮还活着该多好，她肯定很喜欢阿好。阿好和阿蛮的眉眼真像啊，若是她还活着，他每日下朝回宫，都能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玉人凑在一起，冲他甜甜地笑……
“父王，孩儿明白了。如今攻打陈国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们得等陈国自己从里头烂起来，越烂越好！”
萧乾回过神，爱怜地摸了摸萧沅好的小脑袋瓜：“这张舆图太旧了，回头父王送你一张新的。”
“谢谢父王。”
萧沅好不明白萧乾为什么会忽然要送自己舆图，但有新的舆图总归是好的。
“父王，想要攻打陈国，我们可不能专等着陈国自己乱。我们也得做点事情呀。”
萧乾只当陪着小女儿玩闹了，便笑道：“我们要做何事？阿好且说说看。”
“首先，我大燕要强壮自身。发展民生，提高科技水平，壮大劳动生产力，推动经济发展……”
萧乾从没听说过这些名词，一时觉得很新鲜：“阿好所言是要保证我大燕民富国强，是也不是？”
萧沅好讪讪地笑：“对，就是这个意思。”差点说露馅了。
这一点萧乾早就想到了，但还是鼓励萧沅好继续说下去。
“其次，我大燕还要发展水军。”萧沅好在剑江上点了点，“不管我们是要强渡剑江，还是从海路攻打陈国，都需要强大的水军做支撑，否则，不管陈国烂成什么样，只要陈国还有一支水军在，我们就别想轻易攻下陈国。”
“第三，我们得推一把陈国。”萧沅好一笑，露出还没长齐的门牙，像一只小狐狸一般，又娇憨又狡黠，“要帮着陈国从内里烂起来，不能给陈国任何一丝拨乱反正的机会。”
“说的好！”
萧乾抚掌大赞，不愧是他与阿蛮的孩儿，这份聪敏在这般年龄的孩子中就是独一份儿。
“那依阿好所见，如何发展民生？”
萧沅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个她还真没想过。看吧，她就是个十分幼稚的理想主义者。
萧乾也不为难她，为弥补萧沅好挨的这顿打，让高宏安给萧沅好送了一堆东西，其中就有一份崭新的东夏大陆舆图。
萧沅好视若珍宝，铺在书房条案上，每日都要翻看，闲了还要喊几个小宫婢一起观看。
奈何只有苏苏和袅袅识字，但懂得也不多，勉强能和萧沅好讨论上一句半句的。
“殿下与其与婢子们说，不如拿着舆图去找如意女郎和阿倠女郎讲。婢子们都不识字，也不懂这些。”
苏苏把袅袅推出来：“这个小蹄子跟着殿下去含章阁，懂得倒还多一些，外头一般的小郎君，怕是都没有袅袅知道的多呢。”
萧沅好咋舌：“怎么会？难道那些小郎君们都不读书吗？”
袅袅插嘴道：“殿下有所不知，一般的人家，哪里有书可读哦。”
………………………………
第206章 开民智
大燕是没有科举制度的。
这个时候想走上仕途，一是出身世家大族，二是靠推举制。而这个推举制也很不靠谱，负责推举官员的都是世家大族子弟，自然要先推举世家大族的郎君。
有些寒门庶族子弟实在是太优秀，也在推举行列之中。但寒门庶族子弟做官，只能做些出力不讨好的小吏，想要进一步升官，难上加难。
普通老百姓就更不用说了，有闲钱能读书的，那都是商户人家。可商户人家又被人所不齿，根本没法走上仕途。没钱的每天就想着怎么填饱肚子了，读书认字？那是在做梦呢。
最惨的是贱民，子子孙孙都是贱民，想要脱了贱籍，那得有于太尉这样的本事和狗屎运。
造成普通百姓读书难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读书太贵了。
笔墨贵，纸张更贵。
现在市面上流行的书大多都是帛书，或者是成卷的书轴，往往一本书的内容得用几十卷甚至上百卷书轴。帛书就更不用说了，绢帛比纸张还贵呢。
像萧沅好书房里的这些书册，别说是普通人家，寒门庶族能有一本，那就是传家宝了。世家大族的藏书阁中兴许会有几本书册，但也绝不像萧沅好这么奢侈，连话本子都是专门去找人用书册定制的。更不用说像萧沅好一样，随手扯下一张纸叠纸船和纸飞机玩。
宫中像萧沅好这般奢侈的也不多。几个公子书房里倒是有几本书册，但更多的是帛书和书轴。公主们就更不用说了。
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纸张贵是其一，书不多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时下刻板书非常难得，而且特别贵，书籍流传主要还是靠手抄。而很多人家把书籍当成私产，轻易不会外借，这就造成了千金难求一书，普通人家乃至寒门庶族想要拥有一本书，须得大费周章。
萧沅好想到几天前与萧乾讨论，如何发展民生，当时她回答不上来，如今倒是有了个好方案，可以开民智啊。
她便问长在宫外的苏苏袅袅二人：“世家大族子弟做官，有没有特别笨的，做的不好的？”
苏苏轻笑：“世家子弟怎么会有蠢笨的呢？”
袅袅翻了个白眼：“苏苏姐姐此话太偏，世家子弟怎么就没有蠢笨如猪的？殿下，婢子原先在家中时，家乡就有一个世家大族的郎君做了郡丞。可这郎君识得的字，还没有婢子多，出门做官身边带了一串的门客。办公断案，交际应答，都是门客给出的主意。要离了这些门客，怕是这个郎君就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闲闲几个小丫头都笑了起来。
萧沅好也跟着笑：“袅袅说的对，这人聪明与否，不分世家寒门。寒门庶族也有大智慧之人，世家大族也会出几个蠢笨痴傻儿。若是人人都能读书识字，凭真本事真才学当官，大燕就真正富足起来了。”
萧沅好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正月闲来无事，她与三公子碰头细细商讨了一番，仍旧由三公子牵头，她跟在三公子后头，兄妹两个去了金意宫。
萧乾听三公子颇为流畅地讲了要开民智的原因和种种举措，心下明白这是小女儿教的，但仍旧很满意地点头：“翻过了年，老三长进了不少，过了正月，你就不要去含章阁读书了，跟着上朝长长见识吧！”
三公子大喜过望，立马跪直身子施礼。
萧乾摆摆手，又好奇地问萧沅好：“阿好怎地一进门就变哑巴啦？”
上元节那日，萧沅好贪吃，多吃了两个元宵，又掉了几颗牙齿，现在真成了没牙老，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捂着嘴，嗡嗡地道：“孩儿牙掉了，特别难看，不想惹了父王的眼。”
三公子好奇地凑过来：“你又掉牙了？那你还跟我要糖吃！一会儿我让重阳去你那里把糖都拿走，等你牙好了，再还给你吧。”
“三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萧沅好大急：“那些麦芽糖是你输给我的，怎么能说拿走就拿走！”
这回，萧乾也站在了三公子这边：“阿好别闹，你哥哥说的对，等你牙长齐了，再吃糖吧。”
一句话断绝了萧沅好的念想。
兄妹俩的飧食是留在金意宫与萧乾一起用的，同时用膳的还有福安君、康怡君、祁公等几个大臣。
萧乾把兄妹俩的话放在了心上，特地叫了几个大臣进宫，一面用食，一面商讨。
消息传到华清宫，倾城夫人合掌念了好几声佛，惹得牡丹芍药两个姑姑直笑。
“夫人从不信佛的，如何也念起经来了？”
倾城夫人剜了两个心腹一眼，笑嗔道：“我就不能惦记一下佛祖了？过年的时候，我还在佛前许了愿呢。”
正巧七公主来请安，见到倾城夫人兴头头的样子，猜想定然又是三公子那里有了好消息，便多嘴问了一句。
倾城夫人见女儿问起，便得意洋洋地拉着女儿大侃特侃。
“你阿兄得了你父王的夸赞，说是要他出了正月就去朝堂上议事。且方才还传了膳食，要你阿星留在金意宫一同用飧食呢。这回不知道阿好又给你阿兄出了什么主意，据说你父王特别高兴……”
母女两个一向不是很热络，七公主尤其瞧不起倾城夫人蠢笨张扬的性子，听了一会儿便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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