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朝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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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秦国人就是欺负咱们燕人不识字呢。”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不过点完头之后，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这商人明明不认识的是秦文字，这跟不识字没多大关系吧？

　　　　但看大王却好像十分重视嫡公主之言，众人就不说话了。反正之前他们都表过态了，此番过来，不过就是陪坐，适当的时候再表表忠心，让大王知道，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愿意追随大王。

　　　　萧乾对明事理的世家很满意，他点点头，示意萧沅好继续问下一个。

　　　　萧沅好挨个问下去，问的无非就是不识字对他们的坏处，这也算是个流程。有了这些，史官在记录这些改革的时候，也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一旦确定了要设立书院，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与萧沅好无关了。

　　　　她年龄小，身子弱，在金意宫中撑了一晚上，实在是撑不住，被高宏安亲自送回西偏殿。

　　　　临到万福宫门口，萧沅好挥手让高常侍不必再送：“高常侍快回去伺候父王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拜托高常侍。”

　　　　高宏安弓着身子，笑道：“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

　　　　萧沅好笑着瞥了高常侍一眼：“可不敢吩咐高常侍。常侍是我父王身边的老人，我且得敬着常侍呢。”

　　　　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高宏安吃不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就有些惴惴。

　　　　“高常侍不用紧张，我拜托高常侍的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让常侍提点着我三哥哥一把。我三哥哥是个实诚人，没有多少心眼，我丢下他一个人在金意宫，实在是不放心。常侍帮我照应着我三哥哥点。”

　　　　不知怎地，高常侍就松了一口气：“殿下放心，婢子一定好好伺候三公子，不会让三公子出大错。”

　　　　言下之意就是，小错他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是在大王眼皮子底下，他若是总提点三公子，未免会被大王怀疑是与华清宫勾结在了一起。而华清宫背后是于家，这里头干系重大，高常侍自然不敢妄动。

　　　　萧沅好也不贪心，三公子要是处处都完美，那也就不是他了。

　　　　一进万福宫，萧沅好立即去看徐太后。

　　　　徐太后这一晚上都没睡好，看到萧沅好平安归来，就心疼地直掉泪：“瞧着都瘦了。”

　　　　萧沅好“噗嗤”笑出声：“祖母哄我呢。哪有一晚上就瘦了的？我昨儿个飧食用的可饱了，夜里还吃了汤点，方才也是用了饔食才回来的。”

　　　　徐太后用帕子按按眼角：“你身子本就不好，这一晚上没睡好，脸色看着就蜡黄蜡黄的。快回去歇着吧，今儿个也不必去含章阁了，我已经着人去与含章阁的先生们请过假了。”

　　　　萧沅好也觉得心口窝闷闷的，便不再坚持，索性就窝在正殿睡大觉。

　　　　一觉醒来，日头都偏西了。

　　　　徐太后去了后头的佛心堂，萧沅好便没急着起身，窝在被子里和几个小宫婢说笑玩乐。

　　　　一会儿功夫，清明就抱着蹄髈进来请安。

　　　　萧沅好知道必定是高宏安要传信给她，就招手让清明上前：“是前头金意宫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重要的事，高宏安不会让清明传话的。难道是三公子说错什么话，惹怒萧乾了？

　　　　“殿下，高常侍传信过来，说大王将含章阁的先生公子们都给召进了金意宫。”

　　　　召见含章阁的先生们作甚？

　　　　萧沅好惊奇起来：“金意宫里头又争论起来了？”

　　　　难道是世家大族们反悔了？这不能啊，他们之前“我愿意我愿意”的，说得可积极了。这转头就反悔，要么他们脑子进水不怕死，要么就是把萧乾当傻子玩呢。

　　　　清明摇摇头：“高常侍没说别的。只说大王召见了先生和诸位公子。”

　　　　高宏安没说，那就是金意宫中无有波澜。这可奇了，把二公子四公子和先生们叫去，还算有几分道理。把另外三位公子也叫去，这算什么？七公子可就比她大三岁呢。

　　　　萧沅好挥手让清明下去，抱着蹄髈想了一会儿。她既然已经被萧乾送回来，就是表明萧乾现在用不着她了。她此时再过去金意宫，也不会待太久，而且她不熟悉大燕官制与朝政，根本不清楚接下来要如何入手，将开设书馆学院一事落实到具体上，去了金意宫也没用。

　　　　可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为何萧乾要召见含章阁的先生和公子们了。她就怕这里头有个什么变数，耽搁了她的“宏伟蓝图”。

　　　　苏苏看她折腾来折腾去，想了想，招手叫来袅袅，让她去请楚倠来。

　　　　楚倠是等到含章阁下了学，才随着袅袅一同过来。

　　　　袅袅一进屋，当着萧沅好的面就开始抱怨楚倠：“阿倠女郎非要等到平常下学的点才肯跟着婢子一同来，含章阁里又没有先生授课，不知女郎这么较真作甚。”

　　　　楚倠摇头晃脑：“袅袅不懂，君子律己，好处颇多。你给我上一盏茶，我一边吃，一边与你讲，茶汤中要多放些糖。”

　　　　袅袅笑道：“阿倠女郎越来越不见外，少吃些糖吧。殿下说糖吃多了发胖呢。”

　　　　楚倠在萧沅好和三公子的督促下，只要住在宫里，每日清晨总要起来跑步，坚持了小一年，整个人都瘦下来，个子也抽条了，再不复从前的矮胖。

　　　　只是仍然面黑无盐，面上的胎记已是去不掉的了。

　　　　萧沅好常常为此而惋惜，楚倠自己倒是看得很开。她是世家女郎，才名与她的无盐女名号一般远扬大燕，将来不愁嫁不出去。至于嫁的是不是心上人，楚倠倒不在乎。

　　　　反正为人妻最紧要的是相夫教子，能不能得到夫君的心，又有什么要紧呢？

　　　　可巧了，今日西偏殿热闹，小瀛洲下学之后，几个公主并她们的伴读竟一齐来万福宫给徐太后请安。

　　　　萧沅好忙让玳瑁去请徐太后回宫，自己拿出西偏殿主人的架势，招待起这一大群女孩子来。

　　　　萧沅婵自然是不服气的：“十妹妹如今好大威风，竟然做得祖母的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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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姊妹斗嘴

　　　　萧沅好最讨厌萧沅婵，真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干，一张嘴天天挑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自从那年除夕萧沅婵欺负萧沅好，萧乾可真是说到做到，再也没有召见过萧沅婵。哪怕是年节下这样的大场面，萧沅婵无有徐太后召见，竟然也不能进宫。盖因萧乾发话，他不愿见到萧沅婵，因此只要萧乾出席的场合，萧沅婵即使原本在场，也得离得远远的，免得让萧乾看到了不喜。

　　　　都落到这样的地步了，这个萧沅婵还死不悔改。

　　　　萧沅好不想搭理她，只当没听见她说什么，亲亲热热地招呼着众人入座吃茶。

　　　　“亏得苏苏方才多煮了茶汤，如今入口，不热不凉，正好喝。”

　　　　八公主大饮了一口茶汤，啧啧舌：“还是小十这里的茶好吃。”

　　　　五公主捧着茶盏，慢慢地啜饮着，闻言轻笑：“都是一样的水，一样的茶饼。不过是你那里的人不会煮罢了。”

　　　　兰香夫人喜欢清静朴素，东西最好都是原汁原味的，主子既然喜好简单，下头的人自然不敢画蛇添足。煮茶的时候把茶饼敲下一块扔进去完事，怎么简单怎么来。

　　　　八公主便皱了眉：“这煮茶还有讲究？我怎么不知？罢了罢了，我也不要知道，我不耐烦做这些麻烦事，我想吃好茶就到小十这里吃就好了。”

　　　　众人都笑起来，八公主的性子与兰香夫人如出一辙，都不怎么讲究。

　　　　七公主跟着抿嘴笑过之后，便放下了茶盏：“里头加了桂圆、橘皮，还有糖？入口不涩，却又不太甜，我吃着倒是很清新。”

　　　　祁如意笑道：“七公主说错了，阿好这丫头花样多着呢。这里头可没加糖。”

　　　　钱君汝也来了兴致：“没加糖，那为何吃着甜兮兮的？”

　　　　众人便都追问萧沅好，就连一向与她不对付的郑芜琇也连连发问。

　　　　萧沅好放下茶盏，笑道：“我这里常吃的茶不外乎那么几种。若是煮茶饼，那工序要复杂一些。像这泡茶的水，要山泉水加梨子、桂圆、红枣、橘皮煮沸，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捞出来，将茶饼放进去煮。这样煮出来的茶汤就会不涩不苦不腻，又不至于太甜。”

　　　　萧沅婵撇撇嘴：“一盏茶也折腾出这么多花样来。再怎么折腾，这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罢了，难道还能变成仙水？”

　　　　八公主一把夺下她手中茶盏：“阿婵姐姐不爱吃，就别吃！”

　　　　“阿姝你作甚！谁说我不爱吃这茶了？”

　　　　“既然爱吃，你罗里吧嗦地说这么多作甚？”

　　　　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旁人忙把两人拉开。

　　　　五公主劝道：“就是一盏茶，值得你们这样吵？咱们姊妹清清静静地说会话吧。”

　　　　萧沅婵冷哼道：“阿婉你不用做好人，我知道你的心是向着阿姝和阿好的，她们做什么，你都不会多嘴一句，只欺负我一个人罢了。”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当着这么多人，五公主脸上下不来，便也丢开了手，难得地阴沉了脸：“阿婵姐姐说些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姊妹们在一处，合该友爱手足才是。今日之事，不过就是小事，阿婵姐姐却要攀扯到我身上来。我把话放在这里，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对姊妹们的心可都是一样的。”

　　　　萧沅婵竟然红了眼圈：“阿婉不用给我甩脸子瞧。我知道阿好如今都能自由出入金意宫了，你们都得巴结着她，眼里哪有我这个做姊姊的。”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五公主气得茶也不吃了，赌气去了外间，祁如意忙跟着去劝解。

　　　　八公主涨红着脸要打人，被钱君汝和楚倠也给拉走了。

　　　　萧沅婵越发上脸，嚷道：“你们一个二个都不把我这个做姊姊的放在眼里，走了都好！省得在一处两看相厌！”

　　　　“阿婵姐姐消停一些吧。”七公主一开口，就把萧沅婵的气势给浇灭了，“祖母她老人家就快回来了，阿婵姐姐是想把事情闹大，惹得祖母生气么？阿婵姐姐可别忘了，你能继续在小瀛洲读书，还是祖母说的情。若是惹恼了祖母，阿婵姐姐再想进宫就难了。”

　　　　萧沅婵脸色登时青白交加，别提多难看了。

　　　　萧沅好暗暗得意，所以说呀，这恶人还需恶人磨。姊妹们中间，还就冷情冷意的七公主能治得了嚣张跋扈的萧沅婵。

　　　　七公主不给萧沅婵说话的机会，她冲于雪若和于雪莹姊妹俩努努嘴，淡淡地道：“还劳烦表姐表妹陪阿婵姐姐到外间给五姐姐八妹妹赔个不是。”

　　　　萧沅婵失声道：“阿如，你竟然要我去给她们两个赔不是？”

　　　　“阿婵姐姐去不得么？”

　　　　七公主神色倨傲，眼中的冷漠让萧沅好都觉得吃惊。七公主与萧沅婵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原来关系竟是这样的冷漠疏离么？看起来，七公主并没有把萧沅婵当做姊妹呀。

　　　　萧沅好暗自摇头，萧沅婵这是何必，上赶着做七公主的婢子呢。

　　　　七公主这句话果然好用，萧沅婵纵使满脸不甘心，最终还是气呼呼地去了外间。

　　　　她们一走，九公主也站了起来：“阿琇，我祖母宫中盆景不错，你陪我去看看啊。”

　　　　郑芜琇双手捧着茶盏，满头雾水：“九公主，我这盏茶还没喝完呢。”

　　　　萧沅好觉得好笑，推了郑芜琇一把：“你快去吧。等你这次出宫，我送你一些煮好的梨子水，你回家当水喝也好，煮沸了煮茶汤也罢，都随你。”

　　　　郑芜琇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了茶盏，跟九公主一起走了。

　　　　“九妹妹倒是识趣。”七公主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十妹妹，你这么聪慧，总该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吧？”

　　　　萧沅好一脸茫然，她哪儿知道啊。这些小姑娘说话都喜欢藏着掖着，拐着弯儿来，最好说的云山雾罩，越让人听不懂，越显着那么几分清贵。

　　　　七公主似乎不太耐烦，她烦躁地扭动着手指，把手指头扭得通红，想来要说出口的话必定十分艰难。

　　　　萧沅好倒也不催她，反正着急的不是她。

　　　　“十妹妹，”七公主咬了咬唇，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你是真的与我阿兄交好么？”

　　　　“七姐姐此言让人很难懂呀。”萧沅好笑眯眯地道，“三哥哥是我兄长，我自然要与三哥哥交好了。”

　　　　“大哥哥也是十妹妹兄长，十妹妹为何要疏远大哥哥，乃至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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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舞台何处

　　　　七公主问得又急又厉，根本不给萧沅好反应的机会：“论起来，大哥哥与十妹妹的关系才是最亲近的吧，为何十妹妹要故意陷害大哥哥？”

　　　　萧沅好有些心虚，她是陷害大公子来着，但这事只有她和大公子两个人知道内情，这七公主是从何得知？

　　　　难道大公子与七公主实则兄妹情深，两个人之间有啥说啥？

　　　　这不能够啊，七公主跟哪个姊妹都不亲近，看到她亲哥都不带有好脸色的，还能跟大公子走到一起去？

　　　　该不会是七公主诈她的吧？

　　　　萧沅好仔细查看七公主的神色，见她眉宇之间果然有些紧张，心里头便有数了。

　　　　“七姐姐何出此言？我如何陷害大哥哥了？七姐姐这番话，岂不是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么？”

　　　　七公主眉间闪过一丝懊恼，萧沅好了然于胸，轻笑道：“恐怕是七姐姐听信了谣言，才要来问问我的吧。倒不知是哪个龌龊小人，竟然敢挑拨离间咱们姊妹之间的关系，七姐姐不妨把此人说出来，咱们绑了他，交由父王处置。”

　　　　“十妹妹不用拿话挤兑我，”七公主一抬精致小巧的下巴，神情淡淡的，“我实话与十妹妹说了吧，这都是我猜的。”

　　　　好险！

　　　　萧沅好松了一口气，就知道这些小丫头片子花花肠子多，还想拿话诈她，还好她聪明绝顶机智无双（一点也不），不然就真的被七公主唬住了。

　　　　“七姐姐冤枉我，我好生委屈啊。”她扁了扁嘴，还真把眼圈儿给憋红了，“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七姐姐这么想我。天地良心，我待兄弟姊妹们的心都是一样的，可从来没想过要害谁。大哥哥如今这般，是他自己犯了错，惹了父王不高兴，与旁人可没干系。”

　　　　七公主讪讪地道：“是我想错了。”

　　　　她一时没了话，殿中就静悄悄的，显得有几分尴尬。

　　　　萧沅好倒并没觉得不自在，她倚在榻上，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定定地看着朱红色的窗户棱子。

　　　　金意宫那里散了吗？

　　　　那些大臣族老们商议出个章程了吗？

　　　　萧乾到底为什么要把含章阁的先生公子都叫去？

　　　　萧沅好忽然也觉得烦躁起来。她的舞台是外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这四四方方的后宫。她的理想抱负是萧乾那般人物才能懂的，这些整日纠结鸡毛蒜皮的小姑娘能知道什么。

　　　　她不想再与七公主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她：“七姐姐到底要与我说什么话？若是说大哥哥的事情，那我跟七姐姐交个底。是父王不喜大哥哥，大哥哥才屡屡受苛责。我对大哥哥喜或厌，都不能左右大哥哥的前程。只有父王才可以。”

　　　　七公主心中有个奇怪的念头。十妹妹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是父王喜欢兄长，所以兄长在朝野间的声望才与日俱增？

　　　　她神色怔忪：“那乾坤堤……”

　　　　“乾坤堤是三哥哥想出来的，七姐姐有什么疑问，大可以去问三哥哥。”

　　　　七公主张了张嘴，她能去问什么呢？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乾坤堤是萧沅好想出来的，但功劳却落到了三公子身上，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罢了。她这个做妹妹的，绝不能把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说，若是传出去了，那就是在下三公子的面子。

　　　　七公主点点头：“对，乾坤堤是阿兄想出来的。”

　　　　“那七姐姐还有何疑问？”

　　　　七公主有一肚子的疑问，她还没有理清头绪，宫婢便自外间进来请她们出去，原来徐太后回来了。

　　　　跟徐太后一起来的，还有何昭容。

　　　　萧沅好松了一口气，丢下七公主，欢欢喜喜地迎出去，先与徐太后腻歪了一阵，才笑吟吟地与何昭容打招呼：“昭容好。怎不见昭容把九弟弟抱来？”

　　　　何昭容笑起来轻轻柔柔，让人如沐春风：“九公子正是闹人的时候，我怕抱过来，给太后添烦恼。”

　　　　徐太后嗔道：“你也太小心了。哪就能添烦恼呢？她们姊妹几个，哪一个不是从这么大过来的。她们几个年龄都相差不大，前些年的时候，这宫里头才热闹呢。”

　　　　萧沅好很捧场，立马问徐太后：“祖母说说，怎么个热闹法？”

　　　　徐太后把萧沅好搂在怀中，乐呵呵地道：“别看你这几个姊姊现在人前一副乖巧样，那三四岁的时候，凑在一处，个个跟皮猴儿似的，乳嬷嬷们按都按不住。我这万福宫都快被她们给拆了。”

　　　　一席话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五公主颇为不好意思地道：“祖母，那都是孙女儿小时候的事了，您还拿出来羞人。”

　　　　“哟，阿婉是大姑娘了，知道羞人了。”

　　　　徐太后没打算放过这几个公主，继续捡着她们小时候的囧事出来说，把萧沅好逗得直乐。

　　　　“祖母，”她捧着肚子，笑得脸都红了，“我三四岁的时候乖不乖？”

　　　　殿中霎时安静下来，竟然生起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

　　　　萧沅好眨眨眼，怎么回事？她三四岁的时候很调皮？调皮到不能用语言形容了？

　　　　“阿好很乖。”

　　　　徐太后摸着萧沅好的头，一脸爱怜：“阿好比你几个姊姊都乖，从来没让祖母操过心。”

　　　　怎么能不乖呢？三四岁的小孩儿生得一副喜庆模样，谁见谁喜欢，她又乖巧，只要往她手里塞个什么东西，她就可以坐在角落里不吵不闹玩一天。

　　　　可这么乖巧的萧沅好，偏生是个痴傻儿，每日里连吃喝都不知道，不喂她，她就能生生地挨饿。

　　　　徐太后为这个小孙女是操碎了心，万万没想到，这小孙女竟然还有脑子灵光的一天。

　　　　“小十，”八公主凑过来，拉拉萧沅好的小手，“别听祖母瞎说，祖母是在骗你呢。你小时候可烦人了，傻不拉几的，整天跟在我后头，浑身脏兮兮，流的鼻涕口水有这么长，都脏了我好几套衣裳了。”

　　　　徐太后登时啼笑皆非：“阿姝，你这个孩子……你怎么就这么……”

　　　　八公主眨眨眼：“祖母，我怎么啦？”

　　　　众人又憋不住笑，把八公主都笑迷糊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五公主拉她一把：“没说你是在讲谎话。祖母宫里的点心好吃，你快尝一尝。”

　　　　正笑着，宫人报说，各宫的夫人来给徐太后请安了。

　　　　徐太后看看江嬷嬷：“是什么时辰了？怎么今日她们来的这么早？”

　　　　萧沅好抿嘴一笑，抬眼与七公主对上，两个人竟然对着点了点头。

　　　　夫人们今日来得早，怕是为了金意宫中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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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夫人们

　　　　今日倒是新鲜，各宫夫人竟然一起来了。

　　　　为首的倾城夫人顶着一双熊猫眼，进门就先笑盈盈地给徐太后施礼请安：“太后今日气色真好。”

　　　　徐太后一眼扫过去，见倾城夫人、孙昭仪、郑昭媛、徐婕妤四个人的眼圈都是发青的，便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昨儿个晚上都没睡好？”

　　　　倾城夫人面上跟绽开了娇花一般，笑得大大方方：“太后也知道，妾是个咋咋呼呼的人。昨儿个三公子被叫到金意宫，一夜未归，妾这心里头就七上八下的，唯恐三公子惹恼了七郎，便一晚上没睡。”

　　　　徐太后嗔道：“你也太沉不住气了。这人睡不好哪成？瞧瞧，你今儿个脸色就不好看了。翡翠啊，给倾城夫人上一碗人参乌鸡汤来。”

　　　　倾城夫人连忙谢恩：“妾多谢太后体贴。”

　　　　郑昭媛才不肯在这方面输给倾城夫人呢，她赶忙也往徐太后身前凑，仰着一张脸给徐太后看：“太后瞧瞧妾这双眼睛，可也青着呢。”

　　　　徐太后瞥她一眼：“你是怎么了？”

　　　　“郑昭媛是心疼七郎呢。”倾城夫人娇笑道，“七郎昨夜累着了，可把孙昭仪和郑昭媛给心疼坏了，妾睡不着夜里出去散心，就瞧见郑昭媛与孙昭仪大半夜的都做了羹汤，往金意宫中送呢。”

　　　　孙昭仪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太后，妾只是想着陛下夜半还要理事，恐伤了身子，就想着给陛下送些汤点，也算是妾为国分忧了。”

　　　　这话说得很漂亮，徐太后微微点点头，没有和孙昭仪计较这些。

　　　　郑昭媛赶忙也跟上：“这可巧了。太后，妾也是这么想的呢。”

　　　　徐太后乐了：“怎么哪儿都有你？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郑昭媛不依，做出一副小女儿的样子，撒娇道：“太后是要留公主们用膳吧？妾也想在太后这里用，太后宫里的东西总是要好吃一些。”

　　　　上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