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朝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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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倠当真一副见鬼的表情，指了指萧沅好身后。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了？你身后也有鬼哦。”

　　　　萧沅好一面说一面转过头去，就见三公子端着一盘烤饼站在她身后。

　　　　“三、三哥哥？”

　　　　三公子“咣当”一声把烤饼扔在桌子上：“丑丫头，你活儿都干完了吗？那桌客人的钱，你收了吗？去，别光顾着吃，干活去！”

　　　　楚倠刚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烤饼盘子呢，就悻悻地收了回来，站起来敛衽施礼，去柜台处算账了。

　　　　“三哥哥，你对阿倠也太凶了。”

　　　　三公子脸色不善：“阿好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你才多大点，就知道情啊爱啊的。回头我就去把你常去买书的书坊给砸了！”

　　　　“三哥哥可千万别！”

　　　　萧沅好忙拦住他，三公子这个人脾气很暴躁的，有时候忍不住，是真的会干出混账事。

　　　　朝廷才商定了开民智的事，三公子还领了个差事，督促京城书院的建造呢，若是转眼就去砸书坊，这不是打萧乾的脸嘛。

　　　　“我就算说错了话，那也跟书坊没什么关系啊。”

　　　　三公子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不五时就让你身边的小内侍溜到书坊去买话本子。你那些混账话都是哪儿学来的，还不是从话本子上看的？我看，年前父王打你那一顿，那都是打轻了！”

　　　　萧沅好笑嘻嘻地抱住了三公子的胳膊：“我的好阿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说这些混账话了。”

　　　　这里没有网络也没有电影电视剧，萧沅好就指望这些话本子活着呢。

　　　　据说写这些话本子的琅琊唐方是个陈国人，他的话本子故事曲折，人物饱满，情感丰沛，每写完一册，就风靡全大陆，甚至还流传到了西迟大陆那边去。

　　　　萧沅好都跟书坊主人打好招呼了，只要有这个琅琊唐方的话本子，通通帮她印成书册。

　　　　如今光是这个琅琊唐方的话本子，她都攒下了一小箱子了。这可都是她的精神食粮啊，三公子要断她的粮，那可不行。

　　　　“你撒娇也没用！”

　　　　三公子一张脸还紧绷着：“丑丫头多大了！亏你还把她当成好友呢。你刚刚那话传出去，那不是在败坏丑丫头的名声么？”

　　　　萧沅好眨眨眼。

　　　　啥？三哥哥是在担心阿倠吗？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担心丑丫头名声不好嫁不出去。女子最要紧的就是德言容功。丑丫头已经那么丑了，若是德行再没了，她将来真的得一辈子老在家中。”

　　　　萧沅好很不怕死地又凑上来：“这不正好嘛。阿倠要是跟三哥哥扯上关系，三哥哥就娶了她呗。”

　　　　“胡说什么！”

　　　　三公子犹如见了猛虎一般，吓得脸色都变了：“我堂堂大燕三公子，如何能娶一个丑妇做夫人？”

　　　　何况，他是有心上人的，就算最终不能与那人厮守，他也不会娶丑丫头的。

　　　　萧沅好赶紧拉了他一把：“哎呀三哥哥你小点声，别让阿倠听到了。”

　　　　三公子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柜台边上的楚倠，见楚倠正好看过来，便赶紧转过头，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阿好我警告你，这事可不能再提了。还有，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丑丫头。”

　　　　“为什么不能跟阿倠说？反正三哥哥对阿倠也无意，阿倠也不在乎能不能嫁的出去，与阿倠说了又能怎么样？”

　　　　三公子心里头乱糟糟的，什么？丑丫头竟然不在乎能不能嫁的出去？这可不行，一个水灵灵的小女郎，在家做老姑娘哪成啊。他得找个时间跟丑丫头好好说道说道。

　　　　一晚上，萧沅好的嘴角都是翘起来的。俗话说旁观者清，她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三公子与阿倠分明是彼此有意了。

　　　　少男少女的感情总是别扭而不自知的，萧沅好无意捅破这层窗户纸，就让他们自己顺其自然吧。

　　　　萧沅好在三公子的烤肉店坐到打烊，才邀请楚倠上了定国公府的马车：“今日你就与我住在一处，等明日，我去你们家玩。”

　　　　楚家是百年世家，规矩繁多，即使萧沅好贵为嫡公主，也得对楚家多几分敬重。

　　　　她与楚倠坐在马车中，看着顺子去楚家门房递了帖子，那门房往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看了一眼，立马跑回府。

　　　　片刻之后，楚家大门洞开，楚家现任家主楚芪率合家大小出门相迎。

　　　　楚倠自然不能再端坐车中，萧沅好紧随其后，也跟着下了马车。

　　　　楚家人登时跪伏在地，竟然给萧沅好行了大礼。

　　　　萧沅好忙紧走几步，虚扶了扶楚芪：“楚子不必多礼，吾此次到访，只是作为阿倠的同窗，到府上随意游玩的。”

　　　　楚芪顺势而起：“殿下宽容，某不能不守礼。”

　　　　楚家昨儿个就得到楚倠送来的消息，说是嫡公主要造访，因此全家上下都准备充足，把萧沅好围在中间，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她进了楚家。

　　　　萧沅好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在宫里头，她去哪儿都是这个待遇，在宫外就想松快松快。

　　　　原本就是想来楚倠家里玩玩，若是还和宫里头一样要端着，那还不如在定国公府里头玩捉迷藏呢。

　　　　她找个机会，就冲着楚倠眨眼睛。

　　　　楚倠是个聪明人，不知与楚芪说了什么，不大一会儿，楚家其他人就都找了借口退出去了。

　　　　只有楚芪，仍然守在萧沅好身边。

　　　　“殿下，”他捋捋胡子，笑道，“某敢问殿下，如何想到开民智一举？”

　　　　好家伙，原来这老头在这儿等着她呢！

　　　　作为百年世家的家主，楚芪虽然未曾为官，但城府不容小觑。萧沅好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个老头儿。

　　　　“楚子当知，吾并非一般的小孩儿。”

　　　　楚芪收了笑容，郑重点头：“殿下心怀天下，开恩泽湖救万民，以稚龄之身涉艰险之地，一举揭破贪官妖婆，且因地制宜，竟然想出乾坤堤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萧沅好赶紧打断他：“楚先生不必给吾戴高帽，有话请直说。”百；镀；一；下；“；华夏朝歌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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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楚子所谋

　　　　楚家人的眼睛都不大，这位楚家家主的双眼尤其小。

　　　　他眯起眼睛笑的时候，萧沅好只能看到两条缝。

　　　　“公主殿下，阿丑时常与某提起殿下的抱负。”

　　　　萧沅好登时朝楚倠看过去，楚倠神情淡定，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萧沅好一颗心就放下来了。

　　　　楚倠太聪慧，她的所思所想，瞒不过楚倠。

　　　　楚倠曾与她说起过，楚家会是她的坚强后盾。

　　　　她当时虽然明白楚倠在楚家的分量不轻，但并没有报太大希望。只要将来楚家不与她作对，她便要念阿弥陀佛了。

　　　　否则，这样一个绵延百年的世家大族，真的要给她使绊子，萧沅好处理起来也很头疼啊。

　　　　如今，看楚芪的神色，楚家人想来是不会与她为难，说不定，还会像楚倠所言，站在她这一边呢。

　　　　“楚子，”她微微颔首，恰当好处地维持着贵为公主的尊严，“吾这人不喜卖关子，阿倠是我知己好友，吾与阿倠所言，字字发自肺腑，不掺半分虚假。”

　　　　楚芪定定地看了萧沅好半晌，那双小眼睛炯炯有神，竟让萧沅好生出一种这双眼睛是不是变大了的感觉。

　　　　“殿下莫怪，某一向多疑。”

　　　　楚芪毫不掩饰地点出了自己的毛病，这就是要与萧沅好套近乎了。

　　　　“朝廷开民智的消息一传出来，某就想与公主见上一面，为的是跟公主要个保证。”

　　　　“楚子想要什么？”

　　　　楚芪很满意，十公主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一点都不费劲。他作为楚家家主，既然拿出诚恳之心，向十公主表明，将来无论如何，会站在十公主这边，当然也希望十公主能有诚恳之意。

　　　　若是十公主方才问他“什么保证”，那楚芪就要重新掂量掂量十公主其人在大燕的分量，以及楚倠在十公主心目中的分量了。

　　　　如今两方没有明着点出来，却都彼此心知肚明，这样也挺好。

　　　　楚芪说话便越发温和：“殿下，某所谋，对殿下将来也大有裨益。”

　　　　他往前挪了挪，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蒲团上：“某与族中各个族老商议，在家中挑出了十六位学识、品行俱为上佳的儿郎，想要借公主之手，将这十六个楚家子弟安插到各地书院的先生们中。公主看，此举可行否？”

　　　　萧沅好猛点头，可行，太可行了！

　　　　只要楚家一直都是她这边的人，楚家子弟在朝堂之上的力量越大越好。

　　　　现如今，楚家只有一个楚先生算是身在仕途，其余子弟秉持着世家子弟的高傲风骨，都闭门在家习君子六艺。只有几个庶子出门打理家中庶务，偌大的楚家，才算维持了世家的体面。

　　　　若是按照楚芪的提议，将这十六个楚家子弟安插到各地，去做书院的先生也好，做山长也罢，或者往大了说，做个学监，那大燕的读书人，将有一半都是楚家门徒。将来她在大燕士子这方面有个什么动作，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一大片支持的力量。

　　　　这次来楚家，真是没白来。

　　　　“楚子所言，正合吾心意。”

　　　　萧沅好从腰间解下一块美玉，拍进楚芪手中：“此为信物。”

　　　　楚芪笑眯眯地也解下自己的佩玉，连同袖中的一块帛布，都奉给了萧沅好：“殿下，这就是此次商议出的十六个楚家儿郎姓名。”

　　　　萧沅好展开看了一眼，便将帛布与楚芪佩玉放在了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楚子，吾要与你说一声。此次为书院选先生，是要经过考核的。若此十六人无法通过考核，纵使吾出面，恐怕父王也不会松口用他们的。”

　　　　楚芪应诺：“殿下放心，这十六个人都是楚家最优秀的儿郎，保证不会丢了公主殿下的脸面。”

　　　　萧沅好一怔，楚芪此言，怎么隐隐有以公主家臣自居的意思？她才七岁，还不到出宫开府的年纪，楚芪的态度未免太过谦卑了。

　　　　想来，楚芪要在她身上所谋甚多啊。

　　　　这也难怪，楚氏无有女郎进宫服侍大王，只有一个楚先生在宫中教授公子公主们读书，若是楚家儿郎再无第二个有出息的人，这个百年世家就要没落了。

　　　　楚家也没有接近其他几个公子的机会，现如今能够靠着楚倠的关系，攀上嫡公主，自然要好好把握。

　　　　大王显然不再想立后，那么十公主就是唯一的嫡脉。虽然大燕无有女子为国君的先例，但是嫡公主可以影响将来国君的人选。抱紧了嫡公主这棵大树，还愁不能与未来国君搭上线吗？

　　　　楚芪很高兴，出门的时候甚至还哼着小曲，还别说，调子还挺好听。

　　　　“阿倠，你家家主心思还挺灵活。这么灵活怎么不去做官？”

　　　　楚倠面无表情：“家主是从乡下地方来京城的，没有太多见识。他说怕自己出去做官，丢了楚家的脸面。”

　　　　“哪个乡下地方啊？”萧沅好可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个楚芪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儿啊。

　　　　“倠老家。”楚倠像是不愿意多谈，很快把话题给带到别处了。

　　　　后来被萧沅好问得烦了，才道：“殿下若是想去，将来出宫开府可自去，千万不要带上倠。”

　　　　她小时候去楚家老家祭祖，被两头大肥猪拱得遍地跑，自此以后就再也不想回老家了，宁愿留在京城中被人嘲笑无盐女。

　　　　萧沅好在楚家盘桓了一天，用了飧食才回定国公府，得知明日孙驰和祁元娘就要启程了，大吃一惊。

　　　　“舅舅与舅母怎地走得这样急？不如开春再走，那时天气不冷，路上也好走。”

　　　　徐氏爱怜地摸摸萧沅好的小脑袋：“大王今日再下一道旨意，催你舅舅呢。”

　　　　萧乾竟然对大燕水事这么着急么？几天都不能等。

　　　　萧沅好悻悻地回了屋，看着苏苏袅袅收拾她的东西，孙驰夫妇明日就走，她也不能留在宫外了。

　　　　孙驰和祁元娘是真心把她当成自己的骨肉来疼爱的，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因此送她的东西满满当当堆了一屋子。

　　　　萧沅好随意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一个银香熏球把玩，不知道触动了哪处开关，这小球竟然被打开，露出里头几瓣香料。

　　　　玳瑁路过瞅见，便笑道：“这又是世子的手笔吧？世子的手真巧，婢子曾经在王后那里见过几个匣子，也是得用机关打开。当时婢子还觉得新奇有趣，多看了几眼。王后瞧见了，就说那几个匣子都是世子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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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不按套路啊

　　　　萧沅好如同遭遇电击，一股电流顺着脊梁柱，直冲天灵盖。

　　　　魏常侍跟她说过，那几个红匣子都是孙阿蛮的嫁妆。她当时只是想着，孙驰精通机关，可以找个机会问问孙驰，能不能打开这些匣子。万万没有想到，这几个匣子就是孙驰所造。

　　　　萧沅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把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她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找舅舅”，就往孙驰的屋子里跑。

　　　　孙驰夫妇早已经把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此时屋子里就有些空荡荡。

　　　　见到萧沅好匆匆跑来，夫妻两个都很诧异。

　　　　萧沅好心中再急，也知道这个时候急不得，她朝着祁元娘笑笑，道：“舅母，我有话要与舅舅说。”

　　　　祁元娘会意，忙带着几个侍女出了屋子。

　　　　孙驰就更加诧异了：“阿好有何话要与我说，怎地连你舅母都不能听？”

　　　　“舅舅，你是不是曾经做过十个红漆螺钿匣子，带机关的那种，给我阿母做嫁妆？”

　　　　萧沅好表情很严肃，孙驰也不得不严肃待之。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孙阿蛮出嫁之时，孙驰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萧沅好原本不指望孙驰能很快想起来的。

　　　　岂料一听到那几个红匣子，孙驰就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从小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后来你阿母出嫁，我就给做了这么一套匣子，让你阿母放点首饰什么的。那会儿小，做的东西都很粗糙，也不知道阿姊喜不喜欢。”

　　　　“不粗糙，一点都不粗糙！”

　　　　若是那几个匣子也叫粗糙的话，那这天底下就没有精致的东西了。

　　　　“舅舅，你还会开那些匣子吗？”

　　　　孙驰笑得很狡黠：“阿好，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你偷偷溜进了凤栖梧，看到匣子想拿你阿母的东西？小心让大王知道了。”

　　　　阿姊的首饰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也无怪乎阿好看了眼馋。只是听说大王对凤栖梧着紧得很，阿好若是拿了，让大王知道，总归不好。

　　　　不过，阿好还是个小孩儿，看到好看的东西想要据为己有，也是人之常情。教一教她道理，叫她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

　　　　“阿好若是真喜欢你阿母的东西，可千万不能随手就拿，得问问大王的意思。”

　　　　萧沅好领了孙驰的好意，又不知道要怎么与孙驰说，这些匣子里头恐有古怪。孙阿蛮死前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魏常侍，而去魏常侍蛰伏宫中这么多年，却宁愿把匣子交到一个痴傻儿手中，也不愿意与定国公府通气，可见这是孙阿蛮的意思。

　　　　既然如此，萧沅好就不能让孙驰察觉这里头的猫腻。

　　　　她顺着孙驰的话往下说：“我就是想看看那几个匣子里头都有什么东西，保证不会拿。舅舅，阿好可不是这样没见着好东西的人。我就是想我阿母了，就想看看阿母的东西……”

　　　　小姑娘说话带了几分哭腔，软软糯糯地求人，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孙驰，孙驰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十个匣子，每个匣子打开的机关都不一样，却各有相连。当初我造这十个匣子的时候就是取十全十美花好月圆之意。这十个匣子就各自用了喜鹊、石榴、牡丹等寓意富贵吉祥的物件儿做了机括。”

　　　　孙驰一面说，一面给萧沅好比划：“比方说这五号匣子就是圆月，你把匣子正中挤在一处的几个小银珠子，按照匣子镂空的图案划过去，组成一个圆月的形状，这匣子就打开了。不过，因为每个匣子的机括不一样，外头看着又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外人很难找到其中的窍门。”

　　　　萧沅好苦笑了一下，这谁能找得到啊。一般的机关总有规律可循，孙驰所造的机关完全是随心所欲，如果不是知情人，想找到机括所在，那就是天方夜谭。

　　　　孙驰怕萧沅好记不住，还贴心地把十个匣子所用的寓意图案写在纸上交给了萧沅好：“当初造这些匣子，的确技艺生疏，就连我也忘记了每个匣子到底对应的是哪种图案。就算这匣子现在放在我跟前，我也只能挨个试。阿好，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这些匣子很小，也只能藏个坠子手串，藏不了别的好东西。”

　　　　萧沅好干脆就把小财迷给做到底了：“那可不一定，万一是一块美玉呢？再说了，我就是想看看我阿母的遗物而已，舅舅忒小瞧人了。”

　　　　第二日，一家人与孙驰夫妇依依不舍道别之后，萧沅好直接被定国公送回了宫中。

　　　　就分别了两三天而已，可把徐太后给想坏了。

　　　　“我的乖囡囡！让祖母瞧瞧，你这出去几天往哪儿疯去了，怎么瞧着瘦了点。”

　　　　萧沅好哭笑不得：“祖母，我胖着呢。再胖下去，我就变成年画上的胖娃娃啦。”

　　　　“胖点好啊。”徐太后笑道，“你阿婵姊姊不知道听了什么邪风，说是她的腰太粗，这几日嚷着不肯用食，那脸色都蜡黄蜡黄的了。咱们可别学她。”

　　　　大燕近来渐渐有以瘦为美的趋势，据说是从陈国一个夫人兴起的。

　　　　萧沅好不由得就想到一句诗，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随口就念了出来。

　　　　徐太后却和江嬷嬷因为这句诗说起了陈国国君：“这个人就是奇怪，早些年说是要修仙成道，不理红尘俗世。这几年却转了性子，后宫的美人一塞一大把，都往一个宫室里头塞，听说都塞不下了。造孽啊。”

　　　　过了几日，萧沅好就敏锐地察觉到，宫中越来越多地说起了陈国之事。

　　　　从前，她们这些宫中女孩儿家对陈国秦国这些外邦嗤之以鼻，总觉得大燕天下无敌，而今竟然也认真地探讨陈国最近流行什么花色的料子了，嬷嬷们也不阻止她们。含章阁里甚至还教授起陈国的文字。

　　　　这对于萧沅好来说，是个好事儿。她暂时把那几个红漆螺钿匣子抛在脑后，专心研习起陈国文字。

　　　　结果这一日下学之时，便听说萧沅婵在小瀛洲抚琴的时候晕过去了。

　　　　楚倠在陪着萧沅好回西偏殿的路上，就劝萧沅好，道：“郡主节食太过了。殿下应该把当初教倠的那一套，教给郡主。”

　　　　萧沅好摇头：“你别白忙活了。我知道你是要给我拉好人缘。这做好人也得分什么人。阿婵姐姐不行的。我告诉了她，她还得骂我。而且她跟阿倠你不一样，阿倠能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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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繁杂事

　　　　萧沅婵被挪到了万福宫。

　　　　侍医来瞧过了，说是萧沅婵没什么大碍，简而言之，就是饿晕的，吃点东西就好了。

　　　　这可把徐太后给气坏了。

　　　　“伺候阿婵的人呢？都给我拉出去打板子！郡主不用食，他们这些做婢子的，就不知道要劝着点吗？”

　　　　几个小公主都在万福宫，八公主快言快语地道：“祖母，别说是那几个婢子了，就是我们这些做姊妹的劝了，阿婵姐姐也不听。”

　　　　徐太后气道：“这个阿婵，这是生生地要把自己给折腾出病来。”

　　　　一转头看到萧沅好，徐太后的气就消了几分：“都像阿好这样省心，我还能多活几年。”

　　　　萧沅好笑嘻嘻地抱住了徐太后：“祖母又胡说，祖母会长命百岁的。”

　　　　徐太后没心思，小公主们坐了一会儿就都散了。

　　　　夫人们倒是多坐了一会儿，直到要飧食了，才一个个悻悻地离去。

　　　　萧沅好打听了，原来是为了开书院的事，夫人们从萧乾那里打听不出来消息，就想探探徐太后的口风。

　　　　这次朝廷闹的动静大，夫人们也跟着感兴趣，这里头，就数郑昭媛跳得最欢，缠着徐太后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问得徐太后脑袋都大了。

　　　　好不容易把这群夫人给打发走，徐太后累得飧食都不想用。

　　　　萧沅好就痴缠着徐太后，哄着徐太后用了几口。

　　　　“祖母难道也想学阿婵姐姐不成？”

　　　　徐太后点了点萧沅好的额头：“阿婵是个小姑娘家，正是爱美爱俏的时候，我都老了，要那么细的腰做什么？”

　　　　“祖母才不老呢。不信，祖母打扮打扮出去，人家瞧了准会认为祖母是二八俏女郎，说不定还会使了人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