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朝歌-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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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来宫婢玛瑙，让玛瑙把腰间香囊取下来展示给众人看。

　　　　果然，玛瑙腰间的香囊与那画上的不差分毫。

　　　　一时之间，诸位贵女都指着画上的人开始辨认哪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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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她的手有伤

　　　　贵女们都抛弃了矜持，指着画作叽叽喳喳，恨不得现在就把眼睛黏上去，看看画中人是否把自己的美貌都展现出来。

　　　　萧乾善解人意，让高宏安把画拿到贵女们那边去，由着她们看。

　　　　“孤这个女儿不仅画得一手好画，还写得一手好诗词。”

　　　　萧乾脸冒红光，明明没吃两盏酒，却跟吃醉了似的。

　　　　“阿好，你做首诗，就以今日金玉园中菊为题。”

　　　　我的天！我的爹！

　　　　萧沅好差点一头栽倒。

　　　　这又不是过年，到底是为了啥一直抓着她不放啊。

　　　　不得已，萧沅好只得沉吟半晌，才缓缓吟诵：“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对不起了，郑思肖大神，借你诗作一用！

　　　　萧沅好心中念念有词，耳边已响起阵阵叫好声。

　　　　陈国重文，陈使也颇有几分诗才，自然明白萧沅好这首诗的好处。

　　　　“好一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陈使激动得手执银箸，敲杯为韵，大声将这首诗又吟唱了一遍。

　　　　“大王，贵国十公主小小年纪，就能做得如此佳作，堪称是奇才啊！”

　　　　陈使也像是吃醉了酒，好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蹦。

　　　　那秦使不大懂，但看陈使都跟着赞叹，萧乾一张脸都快笑成菊花了，也赶紧跟着赞叹：“好诗！贵国十公主这是仙女下凡啊！生得好看，又满腹诗书，大王养了个好女儿！”

　　　　反正只要往好里死命夸就成。

　　　　福安君今天的酒吃得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就慢了一步，等陈使和秦使都夸完了，才大声夸赞：“阿好一开口，就知有没有！此诗做得好，堪配美玉耳！”

　　　　“啪”的一声，福安君将腰间美玉拍在几案上。

　　　　他醉酒了力气大，差点就将那块美玉给拍碎了。

　　　　“我说，两位，”福安君冲着陈使和秦使努努嘴，“我家阿好这诗词可不是白做的。她每次一有佳作问世，就能从我这里淘换一块美玉。你们要是没有上等的美玉，总得有点啥表示表示吧？”

　　　　陈使和秦使不明就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秦使机灵，赶紧也解下了腰间的玉珏，表示佳人当配美玉，这种美玉也只有十公主这样的奇才佩戴，才能相得映彰。

　　　　陈使不甘落后，也解下了腰间一枚芍药状玉佩。这玉佩的成色不如秦使那一块，但胜在雕工细致，花色新奇，倒也还算上等美玉。

　　　　陈使秦使很上道，萧乾就更加高兴，吩咐萧沅好的婢女苏苏好生把这三块美玉收起来。

　　　　萧沅好也只得一一道谢。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萧乾在变相敛财的感觉。

　　　　展示了画，又作了诗，萧沅好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剩下在画上题词这最后一步，萧乾没让她来，自己提笔，唰唰唰在那画上的空白处把今日之事简而言之写了下来，又把萧沅好的那首诗给题了上去。

　　　　经此一事，贵女们，尤其是秦国和陈国的公主们，都对萧沅好打从心眼里敬佩。

　　　　陈国六公主上官馥还拉着妹妹上官毓的手柔声安慰：“毓儿，我知道你不服气这燕国十公主，还因为前几日她呵斥四姐姐而生气。但今日看来，她小小年纪就如此有才，这有才的人，未免脾气大一些，你便多包容几分吧。”

　　　　十四公主上官毓早已被萧沅好的画技折服，还不乐意听姐姐的教训呢。

　　　　“姐姐不用为我担心，我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明儿个我就去结交这十公主，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知己好友呢。”

　　　　上官馥摸着妹妹的长发，微微笑了笑。

　　　　傻丫头啊，她们在燕国前途未卜，能保住自身就不错了，如何还能像在陈国一般，可随心所欲？

　　　　罢了，且让妹妹再快活一阵子吧。

　　　　上官馥的视线在席间游离，无意间与对面席上的少年郎相撞。

　　　　她愣怔了一下，冲着那少年郎微笑点头示意。

　　　　少年郎双眸如黑曜石般闪亮，他未曾有所表示，立马转过头，盯着大王身边的女童看。

　　　　“二郎，”韩廷荣拽拽弟弟的袖子，“你别老盯着十公主看，小心惹了旁人的眼。”

　　　　英国公已经得了癔症，整日疯疯癫癫，脑子都糊涂了，连吃饭喝水都不记得。英国公府已是大不如前。

　　　　韩廷芳若是再犯了错，可就没人能保得住他了。

　　　　“阿兄，她的手受伤了。”

　　　　“什么？”韩大郎没听清。

　　　　但韩廷芳很快就不说话了。韩大郎也就没再追问。

　　　　萧沅好在萧乾身边陪着说笑了几句，找了个机会离了萧乾身边，挤到五公主和八公主中间，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羊肉塞进了嘴中。

　　　　“哎哟，可把我饿坏了！”

　　　　五公主掏出帕子给萧沅好擦嘴角：“你慢点吃，东西咽下去再说话。有秦国、陈国的公主们在呢，可别失了礼仪。”

　　　　八公主就干脆多了：“怕什么？小十想干啥就干啥，那几个公主横竖是要嫁进咱们萧家的，难道还怕她们说闲话不成？”

　　　　五公主无奈地笑笑：“你呀，自己不守规矩，还把阿好也给带偏了。”

　　　　萧沅好还是很听话的，她咽下口中羊肉，才对两个姐姐道：“姊姊们瞧着吧，秦国陈国公主们到底要嫁给谁，父王过了这两日就要有旨意传下去了。”

　　　　八公主最为八卦，连忙问她：“小十如何知道的？是不是父王和祖母说了什么？”

　　　　“我猜的。而且我猜，她们肯定不会嫁给咱们的两位兄长为夫人。就算要嫁，也是做二夫人。”

　　　　八公主表示不相信：“小十又瞎说。她们可是贵为公主，若是与咱们燕国和亲，嫁与公子的话，那肯定是要做大夫人的，怎么可能会做二夫人？”

　　　　萧沅好就着八公主的杯子吃了一盏蜜枣茶，待茶水咽下，才道：“八姐姐若是不信的话，咱们就赌一把。我赌一颗夜明珠。”

　　　　八公主觊觎萧沅好那一匣子夜明珠好久了，二话不说点头就应：“成！你若是说中了，我就把我的七宝金镯送与你。五姐姐作见证，小十，你输了可不能赖！”

　　　　萧沅好吃了些东西，见眼前歌舞无聊得很，借口要解手，带着苏苏走出崇敬殿透气。

　　　　主仆两个选了个背风的墙角坐下，萧沅好立马倚在了苏苏的身上：“可饿死我了！苏苏姊姊，快把咱们的点心拿出来，让我吃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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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有一个梦想

　　　　自从吃了含有神仙散的点心之后，萧沅好对饮食方面就特别注意。

　　　　基本上除了万福宫和金意宫的东西，她很少在别人那里用食。

　　　　哪怕是翠微夫人使人送了好吃的来，也得小内侍试过毒之后才肯入口。

　　　　今日这种场合，苏苏更是早早地就备好了点心，就预备着给萧沅好填肚子。

　　　　点心都是做成了一口一个，用的各种小动物的模子，又好看又好吃，是萧沅好随身必备的东西。

　　　　萧沅好吃了几个，就满足地叹口气，指着天上的繁星，用手比划着，勾勒出各种图案，讲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圣斗士星矢你听过没？我最喜欢紫龙……”

　　　　苏苏托着粉腮，随着萧沅好的指点看那点点繁星：“婢子的阿母说，天上的星宿都是神仙。像殿下这样的，也是天上星宿呢。”

　　　　“你阿母那是骗你的，哪来那么多神仙。我和你一样，都是凡人。只不过我可能命好一点，投生到了君王家里头。其实啊，我们每个人生而平等……”

　　　　“殿下又胡说。”

　　　　粗噶难听的嗓音骤然响起，把萧沅好吓了一跳。

　　　　苏苏也立马站起来，福身施礼：“婢子见过韩家小郎君。”

　　　　萧沅好回过头去望，原来是韩二郎，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殿下方才所言是谬论，”公鸭嗓子再次响起，“这世上何来人人平等之说。苏苏生而为奴，殿下生而为贵人，奴要守本分，贵人也要谨言慎行。若要依照殿下所言，人人平等，那这世间岂不是乱了套？”

　　　　“怎么会乱套？”

　　　　韩二郎看了一眼苏苏，才指着天上繁星道：“就比如这天上星宿，本来就各有各的轨迹。倘若脱离了原本轨迹，就要飞撞在一处，那这天下就要大乱了。殿下，苏苏为奴为婢，也是她的命。她只要谨守本分，日子就不会过得太差。将来再由殿下指婚，或者脱了贱籍，说不定比一般的富家女郎过得还要好。”

　　　　“殿下如今教她‘平等’二字，是怂恿她不必遵从主人之命。殿下人在深宫，当知若一个奴婢不听命，将是什么下场。”

　　　　苏苏早已白了脸色，仓惶跪倒在地：“殿下，婢子对殿下忠心耿耿，从不曾违背殿下的命令……”

　　　　萧沅好一扬手：“苏苏姊姊，你起来。这跟你没关系。”

　　　　她心里头烦透了，她好好地和苏苏说说话，讲讲圣斗士星矢，这个韩二郎跑出来插嘴干嘛？

　　　　跟他有关系吗？

　　　　“韩二郎，”萧沅好拄着地，站起来，仰着头直视韩二郎，“苏苏是我的婢子，我愿意护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动！”

　　　　韩廷芳忽然一声喝，让萧沅好下意识地往后退，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亏得韩廷芳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殿下，你没事吧？”

　　　　萧沅好直拍胸口，她再后退几步，就是高台边缘，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我能没事吗！韩二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无缘无故喊一声干嘛？是不是就想把我吓死啊？”

　　　　韩廷芳眼皮抖了抖，公鸭嗓子刻意压低了几分，透出和他这个年龄不想符合的深沉：“殿下的手受伤了，乱动不好。”

　　　　嗯？手受伤了？

　　　　萧沅好低头一瞧，才看到手背上几条细细的红痕，其中一条因为曾流过血，比另外几条格外地深一些。

　　　　“你是不是傻啊？”她甩了甩手，“我是手背受伤，又不是手心受伤，拄个地也不能死人！”

　　　　“不要乱动！”

　　　　韩廷芳却握住了萧沅好的手，把她的手心摊开来，盯着手心中那个颜色浅浅的圆形瘢痕：“这个，是打我的时候留下的吧？”

　　　　“有病啊你！”

　　　　萧沅好使劲抽回了手，瞪了韩廷芳一眼，拉着苏苏就往回走。

　　　　夜色下，少年郎的身影有些单薄，手心里还留着属于那个人的温度。

　　　　“殿下，”苏苏回头看那孤单的少年郎，觉得他怪可怜的，“韩家小郎君，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殿下说啊？”

　　　　萧沅好仍旧气呼呼的：“他能有什么话说？我觉得他就是脑子出问题了。要不然，就是存心想害死我。苏苏姊姊，我跟你说，你不要信他的那一套鬼话。”

　　　　崇敬殿内琴声悠扬，鼓音袅袅，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殿内的文雅和乐。

　　　　萧沅好停住脚，指着殿中人，对苏苏道：“我曾跟你说过，我要让大燕变个模样，你还记不记得？”

　　　　苏苏点点头，一如既往，露出温和的笑容：“殿下说的话，婢子记得呢。”

　　　　“那就好，你看这殿中人，再看看你自己，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一点差别都没有，是也不是？”

　　　　苏苏抿了抿唇，算是应和。

　　　　殿下又要说那套众生平等的话了，她是殿下的婢子，从静元君将她指给殿下那一刻开始，她的命就都是殿下的了。殿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殿下说众生平等，那众生就一定是生来平等的。

　　　　“你既然与他们无有分别，那你们的命就一样重要，无有贵贱之分。”

　　　　“你之所以为婢子，并不是你的命天生如此，而是这个世间的规则不对。”

　　　　“没有谁生来就应该是奴婢，也没有人生来就应该是贵人。”

　　　　“我之前不知道，我到底要将大燕变成什么模样，现在，我知道了。”

　　　　萧沅好拉着苏苏的手，转头望天：“苏苏姊姊，我与你听到的故事不一样。你说天上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神仙。我听到的却是，天上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有我这样的人，也有你这样的人。”

　　　　“我知道你不信我这个说法，但终有一天，我要让全天下的小孩儿都相信，他们也是天上的一颗星。”

　　　　是星星，就会发光。大燕万千子民，就有万千颗星星。哪一日，他们每颗星星都发出夺目的光彩，大燕的天空，就是繁星闪烁。

　　　　苏苏的双眼也如同星空一样闪亮，她垂首温柔地笑：“婢子相信殿下。”

　　　　她的殿下多厉害啊，殿下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的。

　　　　萧沅好唇角也含着笑，恍惚记得，成为基层公务员的那一天，她也有个心愿，要让自己所负责的地方，人人都能脱贫致富。

　　　　如今，不过是换了个环境，换了个身份而已。

　　　　一个基层公务员都敢许下雄心壮志，堂堂大燕嫡公主，难道还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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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痴情人苦痴情

　　　　过了九月十八，九月十九就是三公子萧鉴实的十五岁生辰。

　　　　说起来，这二公子和三公子的降生还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小故事。

　　　　当年月影夫人和倾城夫人几乎是同时被诊出有身孕。

　　　　而彼时，宫中只有大公子萧鉴宁这一个孩童，其生母还是身份低下的孙昭仪。

　　　　于是，两位夫人谁若是先为大王产下一子，那这孩子将来就贵不可言。

　　　　倾城夫人一向好胜，什么事情都要抢在别人前头。

　　　　于太尉深知自己妹子有这个毛病，特地让夫人进宫，好说歹说地劝倾城夫人，女子生产是大事，要倾城夫人一切以自己的身子骨和子嗣为重，不要与月影夫人斗这个气。

　　　　大王心里头清楚着呢，月影夫人毕竟是秦女，就算生了个儿子，大王又怎么会看重一个秦女所出之子呢？

　　　　于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自己这个小姑子，一切要放长远看，不要争一时意气，好好地保住自己肚子里这一胎才要紧。就算生了个公主，也不要灰心，以后机会多的是呢。

　　　　倾城夫人却嫌弃娘家嫂嫂说话不好听，使人将于夫人给轰出宫去了，把于夫人给气了个倒仰。

　　　　这之后，倾城夫人特地从宫外请来了个懂生产的老妪。把自己与月影夫人的小日子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给这老妪讲的清清楚楚。

　　　　老妪掐指一算，告诉倾城夫人，月影夫人肚子里的这一胎和倾城夫人一样，都是小公子（这一点老妪倒是没有说错）。

　　　　这可把倾城夫人给急坏了，老妪又掐指一算，宽慰倾城夫人不用担心，月影夫人这一胎肯定要生得比倾城夫人晚。

　　　　倾城夫人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整个孕期过得舒舒服服的，就连孕吐也只吐了半个月不到。比起吐得昏天暗地的月影夫人，那日子简直和神仙似的。

　　　　结果，进了九月份，月影夫人那日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就见红发动了。

　　　　倾城夫人这个着急啊，捧着大肚子在屋子里蹦蹦跳跳，指望着肚子里的孩子能蹦下来。

　　　　后来蹦了半天，肚子也不见动静，倾城夫人就逼着老妪给自己开了催产的药。

　　　　一碗药下肚，倾城夫人的肚子就有了动静，抱着肚子疼得哭天喊地，熬了一天一夜，才在九月十九子时三更生下了三公子。

　　　　一打听，得知月影夫人就在九月十八的人定亥时产下了二公子，倾城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事后，萧乾狠狠地罚了那老妪，于太尉更狠，直接将那老妪找了个借口关进大牢了。

　　　　倾城夫人也十分后悔，再与月影夫人碰面的时候，总觉得讪讪的。

　　　　这生产的时辰上没比得过月影夫人，倾城夫人就特地在每年三公子的生辰上压二公子一头。

　　　　今年是三公子的十五岁生辰，众人都猜测，倾城夫人今天肯定会搞出一个大动静来。

　　　　却没料到，今日宫中之筵无聊透顶，与昨日没什么分别，就连菜色都一样，只不过今日的主角换成了三公子萧鉴实而已。

　　　　八公主就很不满。

　　　　“这翡翠圆子昨日不是上过了吗？为何今日还要上这一道汤？宫中的太官令都是死的吗？”

　　　　五公主连忙掐了她一把：“你管管自己这一张嘴吧。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满嘴‘死’呀‘活’呀的。小心让倾城夫人听到了，惹她不痛快。”

　　　　八公主吐了吐舌头，抱着五公主的胳膊直撒娇：“五姐姐，是我错啦，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萧沅好也不耐烦吃这筵席上的菜，她仍旧从荷包里取出小点心果腹，被八公主看到了，少不得把一荷包的点心都给贡献出来。

　　　　八公主吃着点心，这张嘴也不闲着：“小十，你和三哥哥一向最好，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你看三哥哥，这才多久不见啊，就瘦了一大圈了。”

　　　　萧沅好闻言望向三公子，果然见他瘦得两颊的肉都陷下去了，那双酷似倾城夫人的眼睛越发大了，然而眸中却空空一片，不像往常那般炯炯有生气。

　　　　真是痴情人苦痴情，越苦越甘之如饴。

　　　　她摇摇头，只做不知：“许是最近朝政繁忙，三哥哥这是累的吧。”

　　　　大燕这些日子正忙活着开书院，后宫中都知道了，二公子和三公子已经上朝听政领差事，大公子又不在京都，两位公子确实忙得很。

　　　　对此，五公主深有体会：“前朝确实忙着呢。我每常去育碧馆看阿兄，总不见阿兄的影子，说是去办差了，不知道整天都在忙些什么。”

　　　　萧沅好也跟着附和了几句，把这话题给岔了过去。

　　　　三公子求娶楚倠一事，如今也只有金意宫、华清宫和万福宫知道。

　　　　像兰香夫人、郑昭媛之类，只知道最近倾城夫人在和三公子闹别扭。至于这母子二人究竟在为了什么生气，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萧沅好就更不可能主动说与旁人听。这毕竟事关楚倠的名声，若是事情不成，楚倠也不至于太难堪。

　　　　萧沅好自以为此事被瞒得很紧，不料祁如意却挤了过来，拉着她去说悄悄话。

　　　　“阿好，你实话与我讲，阿丑是不是出事儿了？”

　　　　祁如意与楚倠从前未曾进宫做伴读也有些交情，因此会亲密地称呼楚倠的小字。

　　　　萧沅好还想糊弄过去：“如意姊姊是听说什么了？阿倠好好的呢，就是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我才让她家去歇息了。等她养好了身子，还会再来宫里头陪我读书的。”

　　　　祁如意笑了笑，一双丹凤眼生得漂亮极了，一笑，这眉梢眼角都是风情。

　　　　美人都托生在贵人家啊，这话一点不假。

　　　　“阿好还想糊弄我呢。”祁如意嗔了萧沅好一眼，“我听说阿丑病了，休沐的时候，特意拉着君汝姊姊去瞧过她了。”

　　　　萧沅好忙问：“阿倠如何？”

　　　　她在宫中不得出去，外头传进来的消息大多报喜不报忧，每日里只说阿倠好着呢。可看着三公子都憔悴成这样了，阿倠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可恨她不能亲自去看看阿倠。

　　　　“你放心，我看着她虽然脸色不好，但精神尚可，还与君汝姊姊下了一盘棋呢。”

　　　　萧沅好安下了一颗心，祁如意打量了她一眼，才抿抿唇：“我原也以为，她是真的病了，可我却瞧见了你的女官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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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问祖母

　　　　祁如意是个聪明人，她既然已经看见了南珠，那再隐瞒下去就已经没必要了。

　　　　萧沅好拿她当自己人，左右瞧瞧，无人注意她们二人，就把三公子和楚倠的事情说了。

　　　　祁如意难掩惊讶：“原来是这样。”

　　　　萧沅好见她神色不对，觉得好奇：“如意姊姊为何如此惊讶？”

　　　　祁如意笑了笑：“是我祖父觉得不对劲，要我来问问你。他原以为你和阿丑闹了别扭，不要阿丑再来宫中读书，特地要我来劝你一句，楚家不可得罪。既是这样，我回去得赶紧跟祖父说一声，这里头牵扯的东西太多。”

　　　　祁静论朝政，一向不会对孙子孙女瞒着。祁如意懂的东西，有时候比萧沅好还要多。

　　　　萧沅好难掩心中好奇，问祁如意：“如意姊姊，三哥哥与阿倠之事，还牵连了谁？”

　　　　“你怎么糊涂了？”

　　　　祁如意嘴巴张了张，又掩嘴轻笑：“罢了，是我糊涂了，你年纪小，又在含章阁读书，没注意到这些也是常理。其实，华清宫那边，属意的人选是于家人。”

　　　　萧沅好脑中闪过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于雪若？”

　　　　祁如意意味深长地抿抿唇：“不跟你说了，我去寻祖父去。阿好，这事你可不能插手。祖父与定国公商议了，你现在还小，万事保全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