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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鸾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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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犯错?亡羊补牢犹时未晚,他娶她便要叫她过得好,和和美美一辈子。
一辈子还很长,他改。
张秋莹点点头,奇怪地看他一眼。
同样还是一身酒气,虽然在外头散得不少,依旧臭气熏人。
小孩子鼻子灵,最受不得这臭味。
张秋莹垂下目光,往前挪了半步,挡在女儿跟他之间。
“我今晚在这安置。”
苏慎之袖子里拳头攥了又攥,艰难地吐出一句。
张秋莹眉头便是一蹙,低声道:
“宝儿病着,怕是夜里会闹,您去朱姨娘那边歇着吧。”
苏慎之被她当面顶撞,内心油然生起一抹不喜,深吸口气才强压下来,心里满满都是自嘲。
对她挑剔已经养成习惯了么?她其实也是为孩子好,并不算说错。
苏慎之逼着自己认真打量面前有些陌生的妻子,硬挤出一抹干笑来:
“你照顾她这么久也累了,换我来吧,你安心睡。”
张秋莹警惕地看他,目光冷淡,嘴唇抿紧,下巴微微抬起,脊背挺直,像是弓起身预备攻击的猫。
“不必了,您操劳一天辛苦了,晚上正该养精蓄锐,明天还要上差。”
“宝儿这次病得重,牛太医说夜里可能会反复发热,不能离了人。我来照顾她就好。”
她的声音客套有礼,却像是一柄柄刀子划过他的心。
红缨跟绿杨见两主子争执起来,吓得手足无措,想劝又不敢劝。
谁都不知道大公子今天到底怎么了,这样不好说话起来。
难道是跟朱姨娘闹了别扭,没地方可去?
院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房门被砰砰地敲了两下,传来女子娇俏的禀告:
“公子,姨娘准备了全鱼宴,一会儿凉了就腥气了,咱们快些过去用饭吧?”
“滚出去!”
张秋莹第一时间去捂住女儿的耳朵,小小的人儿依旧被吵到,不安地在娘亲怀里拱了两下。
张秋莹立时怒了,咬着牙低喝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那没眼色的丫头,还是赖着不走的苏慎之。
苏慎之亦是难免多心,心底那股火气再度上扬。
他看着妻子背对着他,一心只顾着哄那孩子,又是一下一下轻拍,又是亲又是低声哼小曲的,却不肯分他一个眼风,他心底那股火苗便有越燃越爆的趋势。
红缨跟绿杨交换个眼神,急急跑出去赶人,留下一个应付明显动怒的公子。
天爷啊!小小姐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能消停点吗?
厢房那边巴巴地过来请,生怕她们拦着不敢放人似的,其实她们巴不得赶紧把人拉走,只悄悄的,别耽误小小姐养病,也别惹少夫人伤心。
眼不见为净。
院子里丫头纠缠不休,一声比一声响,屋里绿杨站不住了,低声禀告一句,也急忙出去帮忙。
不管如何,先将人安抚下来。
张秋莹紧紧抱着睡不安稳的女儿,气苦地红了双眼,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出声赶人:
“你还不赶紧过去?等着人三催四请么?求求你们让我宝儿睡个安稳觉行不行?她生病了!”
苏慎之活似挨了一耳光,耳朵里嗡嗡响,不敢置信地看她。
她果真敢如此忤逆?她还当不当他是夫?
她为了那孩子赶他走?没他能有那孩子?她这是本末倒置!
苏慎之强压的火气再忍不住,蹭地上头,张嘴怒斥:
“你……”
才骂一个字,他对上她猛地望来的眼神,一下子失了声。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
气愤、绝望、形同困兽!
通红的眼眸浸在一层水光里,仿佛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悚然一惊,听见她一字一顿低语:
“滚出去!要是再敢害我宝儿,我要你们偿命!”
妙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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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跟红顶白
苏慎之悚然一惊!
他长这么大,接触过的女子不算多也不算少,可大多是鲜妍有礼的模样,极少有像张氏此时这般尖利凶暴的。
孩子哇地一声哭起来,哭声细声细气的,一听就是中气不足。
苏慎之到嘴边的训斥立马又咽回去。
她没错,孩子确实不能再受折腾了。
苏慎之深深看了抱在一起的娘俩个。那同样消瘦的身形,在在显示她们日子的难熬。
也彰显着他为人夫为人父的失败与无能。
苏慎之似再承受不住一般,扭头大步出门,将屋门掩好后沉声喝道:
“吵什么?不知道主子要歇息?还不住口!”
红缨与绿杨俩人合力,将将按住撒泼的百合,还是没将她那张吵人的嘴堵住,反倒被咬了好几口,真是泼辣得没规矩。
百合见了苏慎之,眼神立马亮起来,也不撒泼了,小白花似的嘤嘤告状:
“公子,她们弄疼我了!”
红缨气不过,掐着她的胳膊用了点力气,结果又引得百合公鸡打鸣似的叫唤,唬得红缨赶紧松手去捂她的嘴。
“你别嚷,你闭嘴。”
“延年,拖出去!”
苏慎之看着眼前这一团混乱,脑门青筋直蹦,招呼远远站着的延年,赶紧清场。
这么个闹腾劲儿,连他一个喝醉了的好人都受不住,更别说还正闹病的孩子。
苏慎之本身喜静,不耐烦孩子吵闹,这才勤往书房去了些,然后就中了苏瑾沫的算计。
苏慎之厌恶地皱眉,提高声音吼了不知道在院门口磨蹭什么的延年:
“延年你聋了?赶紧滚过来把人拖走!”
延年回头看一眼,转头又跟外头说了两句什么,这才小跑着过来。
百合已经扯着脖子杀猪似的喊:
“公子!我是百合啊!朱姨娘派我来请您过去用晚饭的。您昨儿个不是交代了,说想吃全鱼宴吗?我亲手给您做了个熘鱼片,管保您吃了还想吃!”
“公子,您快把这些不要脸的丫头赶出去,哎哟,你还敢掐我?公子人家好疼,快给人家做主啊。唔,唔唔唔……”
延年终于赶过来,一把扯过绿杨手里的帕子,团巴团巴塞进百合嘴里,单手提溜着脖领子就给拖出去了。
院里终于恢复清净,红缨跟绿杨全都大松口气,对视一眼,齐齐苦笑。
“公子,朱姨娘那边……”
红缨稍微整理下头发衣裳,手背上好几道深深的牙印,都洇出血丝了。
“不用管!去瞧瞧看门的是谁,罚一个月月钱!再当不好差,就把人撤了。”
苏慎之心底满是恼火。
刚才那丫头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有他在背后撑腰指使似的,其心可诛!
他是那种贪图女色生冷不忌的人吗?他连她是谁的丫头都认不得!
“朱姨娘来也拦吗?”
绿杨大着胆子问。
反正公子今晚已经够不对劲了,再反常些也不是不可能,是吧?
“她又不是大夫,来了能干嘛。”
苏慎之不满地皱眉,听着屋里隐隐约约的哭声,挥一挥手。
“备热水,爷要沐浴。小小姐的药呢?熬好了赶紧送进去。”
红缨应了声是,眼睁睁看着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入内,这才回头看绿杨一眼,小声问:
“公子他,没事吧?”
绿杨轻哼一声,道:
“你管那么多。赶紧去关门,公子吩咐过的。”
红缨哦一声,云里雾里跑去传话。
看门的婆子平时被偏院喂饱了的,加上张氏无心理事,院子里下人疏于管教,惫懒得很。
平常还好,苏慎之不来,张氏几个关起门来安稳度日,也没什么可争的;
可真要遇上事情,就要命了。
就拿昨儿个夜里来说,小小姐受寒夜里突然发起热来,她们大半夜地起来忙着找大夫,结果看门的婆子夜里吃了酒,锁上门睡得死沉,叫了好一会儿才醒。
醒来不赶紧开门,还跟她们歪缠,耽误了不少工夫不说,那婆子还提前使小丫头子去偏院朱姨娘那边报信。
那边只说大公子睡下了,不叫吵他,他也不是太医,不会看病。
这话刺耳又扎心,昨晚可把她们给恨透了,索性不求他,改去求夫人。
夫人那边更不好说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火,逮着她们骂了大半个时辰,还罚跪。
红缨回想起昨天夜里那些糟心的事,再没法给看门婆子好脸色。
那婆子又跟她嚷嚷起来,小丫头子帮着上来撕扯她,红缨真快气疯了,抄起门闩厉喝:
“你们再闹一声试试?”
刁婆子吃了酒,胆子本来就打,上来就要抢。
红缨闭上眼,抡起门闩就砸!
砰地一声,门闩落地。
红缨睁开眼,看着攥住她手腕的延年。
“公子叫我来的!”
她底气不足地狐假虎威。
延年淡淡看她一眼,转头冲谄媚赔笑的婆子说:
“去管家那里领罚,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婆子一个哆嗦,酒意就顺着大腿淌下来。
“延哥儿!你瞧这个怎么话儿说的?我这好好的差事,突然就要打要罚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告我的黑状了?”
婆子斜眼瞪红缨,嘴角不屑地下撇。
延年不冷不淡地道:
“公子亲自下的令。你要是不想连累你当家的跟子女的差事,就麻利地照办。爷嫌吵。”
婆子又是一个激灵,四白眼骨碌碌往红缨身上转一圈,又去瞧自己带着的小丫头,怎么瞧也是自家的这个更水灵讨喜。
没等她推人过来,延年脚尖一勾,挑起门闩拿在手里,毫不费力地单手折断,语气平淡地威胁道:
“等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不,不用。”
婆子吓得一个高蹦起,拉起小丫头就跑,连东西都顾不上收拾。
她犯不着跟延年硬碰硬,不如去求朱姨娘。
即便是公子发话又怎样?还能抵得过枕边风吹?
“她一定去找朱姨娘了。”
红缨不甘心地嘟囔,看看那支段成两截的门闩,更是发愁。
“这下好了,更方便人家走城门了。”
延年没接话茬,掏出个小瓷瓶丢给她:
“金疮药,好好擦,别留疤。”
“哎?”红缨看着他大踏步出去,抱着药瓶站了会儿,一跺脚追出去。
“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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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吃自己闺女的醋?
延年果真站住,沉吟下走到她身旁,低声说:
“你速速回禀公子,京兆尹来人说,在南街附近捡到个受伤的婆子,说是跟丢了二小姐。我叫人通禀老爷了,你快去请公子的示下。”
红缨倒抽一口凉气,快速眨两下眼定定神,重重一点头。
“我马上禀告公子,你等着。”
红缨捏着瓷瓶跑进屋,没敢看水汽蒸腾的水房,径自到哄孩子的张氏面前,先打个眼色,然后附耳禀告,连公子处罚看门婆子的事情都说了。
张秋莹讶然挑眉。
这么晚了,二小姐没回府,跟丢了?这事可不小。
她朝水房那边使个眼色,做个嘴型道:
“你去说。”
红缨摇头。伺候男主子沐浴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她还想嫁人呢。
张秋莹叹口气,轻轻把迷糊着了的孩子放回床上,自己起身过去。
“爷,出事了。”
她声音不高不低,怕吵着孩子,差不多是贴着门缝往里头喊。
门唰得拉开,没来得及扣扣子的苏慎之出来,没留神跟她撞个正着。
水珠瞬间沾湿了张秋莹的脸,降了些她面皮上烧起的温度。
苏慎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转头往床铺上望:
“可是又烧起来了?吃药了没?”
张秋莹僵直站着,低声把苏瑾沫夤夜未归的事说了。
苏慎之冷哼一声,不掩厌恶道:
“无需管她,她不是什么好人。”
张秋莹诧异地仰头看他,这可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嫡亲的骨肉,便是真有什么龃龉,也不该这时候闹气,长辈知道了得多担心。”
苏慎之眼神复杂地看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如今过得这样不好,大半都是苏瑾沫在背后使的坏?她怎么可以这么善良?人善被人欺!
可欺负她的人里,也有他的一份。
苏慎之咬咬后槽牙,冷声道:
“我去吩咐一声,叫延年去办。我陪着你跟孩子。”
“不……”用了。
张秋莹的话才出口又咽下半截,看着合上的房门发了会儿呆,自失地一笑。
他不过是心血来潮,她怎的还当真了?
“把宝儿给我吧。”
张氏接过女儿,拿额头轻轻碰一碰,嘴角微微上弯。
没发烧,万幸!
苏慎之很快回来,把人全赶出去,插上门看看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女儿,两手对着搓搓手掌,这才轻轻摸了下额头。
“不太烫,你别担心。”
他低声跟神情呆滞的妻子耳语,手上稍微一用力,将人放倒进被子里。
“睡吧。”
张秋莹一骨碌爬起来,警惕地瞪着他。
“你想干什么?”
她恨不能给他一巴掌!
女儿病成这样,他还有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无耻!
苏慎之脸一黑,紧抿着唇不说话。
待那股气稍稍过去,他一把拉起她,按坐在椅子上,拿过她看了一半的书翻翻,低声说:
“你既不困,便跟我想想宝儿的大名。叫婉容好不好?”
张秋莹愣愣地看看书,再看看他,慢吞吞开口说道:
“父亲不给宝儿赐名的话,我想去求一下祖母,叫孩子沾一下长辈的福气。”
宝儿这名字是她取的,是她的心头宝,他一直不在意,怎的又想起这茬来?
苏慎之兴致不减,继续翻书低语:
“那便再取个好听的小字。多取几个。”
其他孩子也用得上。
后头的话他没说,方才张氏的眼神他读懂了,心头隐隐浮现出一抹屈辱之感,被他强压下去了。
他如今在她心中,只怕是半点好处都没有了吧?
张秋莹面色一变,垂下眼,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宝儿就不必你费心了,这名字就不错。你想的留给其他孩子吧。”
苏慎之忍了又忍,略带些火气低语:
“你想到哪里去了?朱氏没怀孕!我只有宝儿一个孩子!”
张秋莹倏地抬眼,对上他泛红的眼。
苏慎之狼狈地别开头,重重搁下书,胳膊状似无意地顺势压住她一只胳膊。
“秋莹,你听我说,我真没那么下作。”
他语气艰难,每一个字都绞尽了脑汁,比考状元都难。
“你是我的妻,我一直都记得。我答应过老师,此生必不会负你,我都记得。”
张秋莹突然泛起一阵恶心,用力往回抽手,却被他压住不放。
“你听我说,好不好?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叫你受委屈,我知道错了。”
张秋莹愣住,茫然看着他的侧脸。
他长得好看,便是侧脸也是她早就记熟了的,闭着眼也能画出来。
只是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对了,是胡茬。他从来都是干净整洁体体面面,何曾有如此狼狈的模样。
苏慎之何尝对人低过头认错?
张秋莹心软了软,叹口气:
“你没错,别人也都一样。”
不管真假,有他今天这一句话,她心底那口气也就舒坦了。
可以给年幼无知爱做梦的那个张秋莹一个交代了。
苏慎之仍旧不回头看她,道过歉后,话便好说多了。
他将碧丝招供的苏瑾沫那些算计,捡着能说的都说了。
“我不知道她这样包藏祸心,时时挑拨离间,我错信了她。我错了。”
他再道歉。
张秋莹心绪渐平,甚至能露出个平静的微笑。
“我收下了,这事儿翻篇儿吧。”
苏慎之大喜过望,回头一把搂住她,还没说话,就发觉怀里人僵得像石头冷得像冰。
张秋莹轻轻推开他,笑得宁静如清冷月色。
“苏慎之,谢谢你。”
苏慎之紧张地一把拉住她,眉头拧得死紧,目光盯住她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你还在生气。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不是推诿责任。碧丝招供,父亲又跟我深谈一番,我心里闷得慌,想来看你们娘俩又抹不开面子。”
“我真不知道孩子病了,没人跟我说。”
“那是因为你从来就不在意她!”被踩到逆鳞,张秋莹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平静,尖声反驳!
苏慎之捂住她的嘴,双眼泛红地对着她仇恨的目光,艰涩低声说:
“是我错,你骂我没关系,只小声点,别吵醒孩子。”
他不放开手,难堪至极地自白:
“我没有不在意她,相反,我倒是希望可以不在意她,那样,我就不会嫉妒她总是霸占你全部心神了。”
张秋莹震惊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她软软的嘴唇翕动,撩拨得他手心有些痒。
他轻轻松开手,不问她方才到底说了什么,垂下头承认:
“我嫉妒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说我也想要新里衣,你却只顾着给她绣兜兜,敷衍地叫我去找朱氏。我一赌气,就去了。”
“还有好多好多事。你只顾她,不管我,我心里委屈。苏瑾沫说你不贤惠,要母亲多教你,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我不知道她们对你不好。我只是想叫你跟我好好过日子,像父亲母亲那样。”
张秋莹脑子一团乱麻,只得从头理:
“你是说,你是在吃你闺女的醋?”
苏慎之难堪地扭开头,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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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你不说,我如何能知道
“那可是你亲闺女!”
张秋莹一脸不可置信,音量险些失去控制。
苏慎之耳根莫名涨红,瓮声瓮气地说:
“她以后总要嫁人的,能跟你过一辈子的是我。”
张秋莹一脸混乱,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慎之瞄她一眼,微微侧回头,往她身边蹭了点。
“我也不是不在意她,她总是我闺女;你是她娘,你疼她也应该。可你不能不管我,别总把我往外赶。”
张秋莹无风凌乱,感觉自己前头十八年全白活了。
眼前这委屈大狗似的的男人,不是她熟悉的苏慎之。
“我没有赶你。”
饶是满脑子浆糊,自小受到的闺训还是第一时间提醒她,不能默认了这个指责。
忤逆可是要被休弃的!
苏慎之见她柔顺地低了头,露出一截弧度优美的脖颈,似是雨后月下一朵梨花,美得如诗似画,不由得又往她身边蹭了蹭。
“你总冲我摆脸色,待我比外头人还疏远,我又不是傻的,自然不愿意呆着讨你的嫌。”
“可我不在你这里呆着,又能去哪里。总宿在书房,家中长辈要有意见,下人也要背后议论,传扬出去与你名声也不好。”
苏慎之同样一肚子委屈,趁着酒意未散,一股脑全倒出来。
“红袖添香不好?”
张秋莹被他倒打一耙,忍无可忍地反讽了一句。
苏慎之仔细看她一眼,小心答:
“我那都是被算计的,苏瑾沫……”
张秋莹突然就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猛地打断他。
“你出去与同好狎妓冶游,也是苏瑾沫算计的?”
话一出口,她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变成一片空白,无声低头一福身请罪,就要默默退开。
拈酸吃醋,这可是大不贤惠之言,在七出之列!
她若是被休弃,她的宝儿该怎么办?
没娘的孩子在这府里头,怕是活不过年底。
张秋莹狠狠掐着掌心,将满心的苦楚生生咽下,强逼着自己的姿态再柔顺些,更谦卑些。
若是他发怒,她跪下求他都成,只别分开她跟宝儿……
苏慎之一把攥住她单薄的肩头,力气大得令她差点痛叫出声,眼泪咕噜滚落。
“没有,没有那么不堪,只是寻常饮宴。那些妓子,只是服侍酒宴,也有,也有自荐枕席的,我没答应。”
他艰涩地解释,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不喜欢,该说与我的。”
张秋莹低垂着头,像只垂死又认命的天鹅。
苏慎之止不住的心慌,一把提起她,去寻她的眼。
“你不喜,就说与我听。你不说,我如何能知道……”
他情急的话断在她凄苦含泪的眼神里,难以为继。
不能说吗?
苏慎之有些茫然。
他又有哪里说得不对吗?他真的是抛去所有脸面,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跟她赔罪,心意还不够诚?
张秋莹怔怔看着他茫然的神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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