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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觅安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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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2019。1。26 武汉阴天星期六
我是安宁,双鱼座,今年26岁。
不对,按阳历计算的话,应该就算是27岁了。
这篇日记,是记录着我跟心理医生,第一次的心理治疗记录。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的记忆开始断片,身上也总是会出现不知原因的伤痕。就算是在我爸妈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曾逃脱。
我奶奶认为我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缠住了,而我的父母,则认为是我自己太迷糊,所以才会怎么受伤的都记不住。
这种现象,并没有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而减退,反而是越来越严重,我经常会突然惊醒,发现自己一个人,待在不知名的街道。
这一切,不是发生在夜晚,反而是在祥和的白天。
总不可能,我白天就梦游了吧?
我去看了脑科医生,因为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可结果,脑科医生让我来看心理科。
心理医生对我进行了催眠,按照她的陈述,我催眠的时候,反而讲了自己做的一些梦,一些我从来不记得,也从来不曾有过记忆的梦:
我常常会在梦里遇见一个人,他会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出现在不同的场景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记得他的眼睛,纯粹而又明亮。那双眼睛,总会看向我,包含着各种情愫,怎么形容呢,百转柔肠?
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疏离中又带着熟悉,亲昵里又带着冷漠,他总是撑着一把伞,一把什么样的伞?让我想想,记不太清了,总之就是有一把伞。
我在12岁之前,是不做梦的,总是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像现在这般,频繁的做梦,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催眠时的我,告诉了心理医生这一切是在一个阴雨天的下午后开始的。
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还有一周就要放暑假了,那天下了一天的暴雨,到了傍晚,才消停些。我撑着伞,跟儿时的小伙伴,一起在满是积水的道路上,往家的方向赶。
那日的天气也很奇怪,明明天上还飘着扯不断的雨丝,西边的位置,却出现了粉色的晚霞,没有看到太阳在一旁,只有那一大片粉色的云彩。我一边避着地上的积水,一边盯着那粉色的云彩,看的入迷,迎面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当时心一慌,只想着躲闪,一脚就踩到了水坑里,跟着一起的小伙伴们,都被我这冒失,溅了一身的泥浆。
“对不起!”
反应过来的我,立马就道了歉,这三个字,一半,是说给小伙伴们听的,一半,是说给回头看我的那人。
短寸头,上半身是白色的衬衣,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雨鞋,橡胶的那种,手里,撑着的,也是一把黑色的伞。样子记不太清了,可他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最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却又装着万千色彩。只是微微侧身,对我笑了笑,就又回到了他的路上。
“看什么呢?”
小伙伴们问我。
“刚刚差点撞上了一个大哥哥,跟他道歉呢!”
我的解释,没有换来小伙伴们的释然,他们以为,我是在为自己方才的冒失找借口,我百口莫辩,指着那还未消失的背影,跟他们解释:
“我说的是真的,他还没有走远!”
“没有人啊?”
“你魔怔了?”
一行三个人,另外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看着那个背影,瞥到了一旁的水洼里,那里,并没有映出他的身影,心里头一慌,再去路上寻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
“你见鬼了?”
“我开玩笑的,吓唬吓唬你们。”
那是我第一次说谎,心里头又惊又怕,往后的半年里,就开始做梦,还全都是妖魔鬼怪的梦。
半年后,我的梦变了,一片的灰白,在梦里,我像是寻找着什么,可又记不清楚自己要找什么,后来,找着找着,就出现了那个身影。
整个催眠过程里,我说的每一句话,醒来后的我一个字都不认得。
我是来寻找白天记忆断片的原因,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多梦的症状,还多了一个我没有任何记忆的男人。
我的心理医生,是一个很温柔,很好脾气的小姐姐,她讲话的声音很好听,我刚推开房门,她就看着我笑了,很甜很甜的那种笑。
整个治疗过程里,我都盯着她看,看的的久了,心里头就冒出来一种想法,她应该是一只狐狸!
就是那种蠢萌蠢萌的小白狐,软糯软糯的。
这个想法,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你可以尝试着写一写日记!”
“日记?”
“可以记录你身边发生的事,不管是白天也好,晚上的梦也好,只要记得,你就把她记下来。”
心理医生认为,晚上多梦,是一种浅意识的睡眠,这样的睡眠质量,无法保证大脑得到足够的休息,白天的我,还真有可能,就是在梦游。
今天是我写日记的第一天,但愿我不是因为撞邪。
我在催眠过程中,回忆的那个男人,那个我没有任何印象的男人,我总觉得,他就是我奶奶口中,不干净的东西。
心理医生并不认为我真的见到了这些东西,相反,十一二岁的孩子,想象力会很丰富,一些巧合,会被他自己在脑海里,不断的完善。
所以,最后的结论,还是回到了我身上。
我可能真的是脑子有病,记忆有缺陷,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我坐在自己租来的房子里,面前的书桌上,摆了一杯水。只是一晃神,我再低头,刚写完的笔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泼了整整一杯水上去。
又在梦游吗?
我整个本子,都湿透了,拿着吹风机,吹干后,原本平整的页面,膨胀的不像话。
我有些心累了,年关将至,我这个伴随了多年的毛病,几时才能消失?
又是一个晃神,再回神过来,我已经坐在了楼下的烧烤店里了。
从店里回来,我这会儿很生气,一边记笔记,一边在心理发誓,今年,我一定要好好看病,好好吃药,争取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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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朋友是心理医生
出门的时候,我特意又看了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2019年2月10日,农历初六,14:30分。
我住的地方,楼下就是地铁站,这栋楼有些年代了,一共10层,没有电梯。1…3楼是商铺,三楼上边是一个大平台,住宅是从平台上,紧挨着的门里进去。
1…3栋是在一起,4…10栋是在一起,这两大片高楼之间,是一大片空旷的地方,上边被爹爹妈妈们,用装满土的泡沫箱,占了一大半,种的不是蔬菜就是花草。剩下那一小片地方,放了两个带靠背的长椅子。
从9楼的狭窄的楼梯上走下来,满目的大红拆字,到了3楼的平台上,冷风就开始往脖子里钻,我很不情愿的把手从荷包里掏出来,把围巾又拉了拉。
平台上的花草大部分都枯萎了,原本种着蔬菜的箱子,里头也是空荡荡的,我瞟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终于意识到,我一直觉得少了的东西是什么。
伞,我竟然忘了带伞,刚才我出门,看手机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时间日期下的天气啊,明明早上,还念叨着要下雨,下午去见新朋友的时候,要记得带伞啊!
我在三楼的楼梯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牙下去了。
我今天可是穿了带着帽子的厚袄子,就算下雨,我淋雨的距离,也就是楼下出口处到地铁站的距离,还有就是3栋到4栋之间的平台距离。把帽子戴上,还是可以抗一抗的。
9楼,实在是太高了,我懒,爬不动。
下楼到了地铁站,上了最近一班的地铁,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我才把手机拿了出来。
今天约我见面的人,是我年前去医院做心理咨询的医生,名字叫韩云朵,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样子很甜美,笑起来有两颗虎牙,思考问题的时候,会像个狐狸一样,把眼睛眯起来。
我跟她见面,不是要做什么治疗,而是纯粹想要找个朋友吐槽罢了。
年底回家,又被念叨了的我,急需要一个朋友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只是,才初五的日子,并没有几个人,踏上返程的车,也就只有我,会一意孤行,半夜逃了回来。
发了朋友圈,结果,只有韩云朵一个人,给我敲来了信息。
加她为好友,也是在年前那次治疗的时候,要不是她昨晚跟我发信息,我都要忘记她的存在了。
心理医生,应该是个不错的吐槽对象吧!
所以,我才会在收到她约我出来喝下午茶的时候,欣然应允。
地点是约在离我楼下地铁站,两站距离的地方,店的名字叫遗忘时光,也不知道是咖啡馆还是奶茶店?
约的时间是15:00,我估摸了一下时间,14:30出发,刚刚好!
14:50,我下了地铁,手机很及时的震动了一下,我一边走一边拿出来看微信收到的信息:
你到了吗?
发信人是韩云朵,我一边往出口走,一边快速给她回信息:
到了,你呢?
我看到你了,我在A出口,你往前走就能看到我。
我这才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个地铁站,站很小,只有两个出口,还是一左一右,对称的矗在前边。
地铁站里的人不多,韩云朵穿着一件草灰色的呢子大衣,领子上带着棕黄色的绒毛,卷发上别着贝雷帽,许是才从医院出来的缘故,脚上的鞋子,是很普通的白色圆头小皮鞋。
刷了出站的卡,我就直接往跟我招手的人走去,面带微笑,满含歉意:
“真不好意思,没让你等很久吧?”
“我也才刚刚到,走吧!”
韩云朵摇摇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的个子比较小巧,1米6出头,跟我这1米69的大个子站在一起,原本就骨架小的她,越发的乖巧可爱。
没有一丝尴尬,她很自然的就挽起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往电梯上去。
倒是我,很没骨气的红了脸,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黑袄黑裤黑靴子,连围巾也是黑色的。想想脑门上往后移去的发际线,有些后悔,今天上午不应该怕冷不洗头的,而且,还绑的像个清朝阿哥一样,灰溜溜的。
跟一边的韩云朵比起来,我简直土爆了。
“就是这家!”
韩云朵拉着我,左拐右拐,进了一家咖啡厅,是那种隐藏在巷子里的,带着玻璃橱窗的那种小咖啡厅,门口立着一个小黑板,上边写着:
新年特价优惠,新品买一送一。
“这家店,开业真早哇!”
我环顾四周,把周围的环境都记了下来,咖啡馆是从地铁A出口上来,直走,右手边第一个巷子直接拐进来,第三家就是。
“正因为如此,我才约你来这里啊!他们家的蛋糕也很好吃,我点给你!”
韩云朵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菜单和纸笔,就开始写单品。
“我自己选,你选你的就好!”
我忙拒绝,过年回家,已经收不到红包的我,还要发红包,钱包大出血啊。回来都只能在家吃泡面的人,实在是不能再有超过20元的消费了。
“没事,我请你!”
韩云朵已经写完了订单,起身去了柜台,交订单的同时,把帐也给结了,跟在她身后的我,很不好意思。
回到座位上后,我就更沉默了,原本是一肚子的牢骚,这会儿,一个字也冒不出来了。
“我看你发的朋友圈,过年回家,被催婚了?”
茶点还没有上来,韩云朵自然而然就问了起来。
我原本吐不出来的苦水,又一次翻江倒海,直接从我口里倾倒了出来。
我跟韩云朵抱怨了很多。
我的父母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被前男友甩了,是我的问题吗?
找不到对象,是我的错吗?
不愿意相亲将就,是我的思想有问题吗?
到底是谁古板,揪着下一辈人的私生活不放?
“你们这个年纪,父母都会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
韩云朵果然是个很好的诉苦对象,全程很认真的听我数落着父母的不是,没有打断,更没有反驳跟意见,只是在我终于讲的没有话讲的时候,才给了这么一句结论。
“你们的咖啡跟蛋糕!”
迟迟没有送上的茶点,终于被老板端了上来,那是一个很消瘦的中年男子,眉眼里像是有化不完的哀愁,围着浅黄色的围裙,放下茶点后,薄唇对他们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就转身离开了。
“好漂亮的咖啡啊!”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杯精心布画的雕花咖啡,图案,是一个放在地上的伞,伞下有一只兔子,惟妙惟肖。
“稀奇了,老板竟然跟你算了命!”
韩云朵也凑过来,看着上边的图案笑了,她面前的那杯咖啡,就是普普通通的奶泡咖啡,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算命?医生也迷信吗?”
我笑了,拿起勺子,去挖跟咖啡一起送上来的蛋糕,这个蛋糕,跟韩云朵面前的也是有区别,一样是巧克力蛋糕,偏偏,我面前的这个,要比韩云朵面前的大上两倍。
“神学,或许就是未知的科学呢!”
韩云朵看着我笑,直到我狼吞虎咽的把面前的蛋糕吃完,才幽幽的问道:
“你不好奇,老板给你算的答案吗?”
“什么答案?”
空荡荡的肚子,总算是填满了食物,此刻,吃蛋糕吃腻歪的我,再没心思去感慨咖啡上的画面,端起来就喝。
“你活不过今天哦!”
“噗——”
一口咖啡喷了出来,我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
不是吧,我就是吃了块蛋糕而已,没必要咒我死吧?
要是需要付钱,我给就是了!
“开玩笑的!”
韩云朵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这么一来,你方才的烦恼,是不是消散了许多?”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我摸了摸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松了一口气,“这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方法吗?”
要真是治疗方法,那也太瞎了吧!哪有咒人死的。
“算是吧,哈哈!”
韩云朵笑的很开心,“不过,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自然,你也一样!”
我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怎么说呢,总觉得她这句话怪怪的。
这段不愉快过去后,我跟她在咖啡店里,又坐了半个小时,直到17:00整,才各自分开。
坐在地铁上,心头莫名其妙的涌上了一种恐慌,原本还在跟父母生气的我,鬼使神差的跟他们打了电话。
“打电话做什么,你不是翅膀硬了吗?”
电话甫一接通,我母上大人的怒吼就传了过来,为了活命,我把电话从耳朵上拿开,一直到里边的人把气话都倒腾完了,才敢跟她讲话:
“妈,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地铁已经到了我住的楼下那站,我一边往地上走,一边跟我妈聊天:
“那啥,我去年买了个保险,要是我出意外死了,保险公司要赔我200万,你要记住去索赔哈!”
“死丫头,大过年说什么丧气话,怎么?家里人说两句,你就不想活了?”
我妈成功被我的话又气炸了,骂骂咧咧,直到我出了站,到了楼下,她还没撒完。
“我就是想起来跟你说一下而已,我到楼下了,要爬楼了,有什么不满,你等我回屋里了再跟你讲!”
我站在楼梯的入口处,一边跟她讲电话,一边看贴在入口处的拆迁通知。
“彭——”
意识的最后一秒,是什么东西拽了我一把,原本加速路过的车子,直冲冲的朝我撞了过来。
………………………………
第3章 撑伞的白衣男子
我总算知道,粉身碎骨,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了。
疼痛从我的胸腔开始蔓延,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的口鼻,和胸前流出,我很想讲话,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机,被那一撞,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甚至有些记不清,我妈的电话,我有没有挂掉。
疼,撕心裂肺的疼,就连呼吸都在费力的扯着我的神经,我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我的四肢就是用不上力。
“怎么办?”
“都跟你说了不要喝酒,这大过年的!”
“愣着干嘛?赶紧打电话报警啊!”
有人在我的耳边讲话,声音里头带着哭腔,焦急又恐惧,我很想抬头看一眼讲话的人,可我那该死的帽子,不偏不倚的盖住了我的半张脸,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地面。
“上车,我们赶紧上车!”
“你做什么,我们走了,她会死的!”
“这里没有摄像头,我们走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她怎么办?”
“流了这么多血,已经活不成了,我们快走吧,走了再想办法!”
讲话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我的手指只能在地上轻微的挪动着,他们讲的每句话,我都听得见,我很想大声的喊一句:
我还没有死!
求求你们,救救我!
“姑娘,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的,你死了,做了鬼可不要来找我们啊!”
有人撑开一把伞,把它放在了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天要下雨了,这把伞,我给你留着!”
这之后,就是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近及远,整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我的绝望,开始扩大,它逐渐压制住了我身体上的疼痛,让我一分一秒都备受煎熬。
雨伞跟帽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能看到的,只是与地面交接的地方,那黑色的布面。
我已经感觉不到血液在我体内流淌的感觉。
整个世界,变得极其安静,除了我的呼吸声,我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动静。
我的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流失,而我,却只能静静的等候着。
等候死亡的来临。
人在将死之时,都会本能的挣扎着,我也不例外。
可我除了在心底疯狂的喊着,求着,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雨开始下了,我听到它们落在雨伞上,落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
啪——啪——啪——
雨势越来越大,我的绝望,我的挣扎,都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这里不会有人经过的,没有人会发现我躺在这里。
我要死了!
我再也不会有明天了。
我这27年的人生啊,在快要失去它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有多不舍。
人死会有灵魂吗?
我还会有来生吗?
意识开始模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如果有来生就好了。
若有来世,我一定要要好好珍惜,过好每一天。
“安宁!”
谁在叫我?
“安宁!”
谁?
“安宁!”
到底是谁,我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那柄沾着我的血的黑伞。
我还是躺在地上。
也许,是回光返照吧!
“安宁!”
有人动了我面前的伞,他的手修长而整洁,骨节分明,握着那把伞的伞柄,就把它提了起来。
“安宁!”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磁性,温柔又不失优雅。
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的名字,竟然如此好听。
“安宁!”
那人的手,替我将帽子拉了下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
短寸头,上半身是白色的衬衣,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雨鞋,橡胶的那种。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却又装着万千色彩,是我见过的,最明亮的眸子。
那把沾染了我的血液的,黑色的伞,被他丢在一边的地上。
“安宁!”
他跪下身来,将我抱进怀里,动作很轻柔,言语里也满是心疼:
“有我在,没事了!”
我很想开口跟他说一声谢谢,可我一张嘴,鲜血就往外涌。
“我送你回去!”
他让我靠在他的胸前,我听到他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听到了他的呼吸声。
唯独,我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抱着我,一步一步,从一楼的楼梯口,到了九楼的门前,我知道我的血,顺着我的手,淌了一路。
门在他面前,就像是没有锁一样,直接就推开了,他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在我的身上,替我把手,拉到了被子外边。
双手合十,我的手被他包在手心里,我看到他把我带着血的双手,放到了嘴唇边上,替我哈气揉搓。
我对他扯出一丝微笑,尽管,这个笑一定很恐怖,可我不在意,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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