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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又又又被套路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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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枝与相娴的侄子玩到了一起,这几日一直是白天在城外帮忙,晚上就住到了相府。

    “顾姐姐,你还和我见外?”相娴转回头看着她,狡黠地一笑,“要不是怕你阿兄不答应的话,我还想把你也拖去呢。”

    顾梨但笑不语,她去何处,晏清应该不会管吧。

    回去的路上,顾梨路过香满楼,打算顺道去买些白糖糕。

    香满楼是本地最大的酒楼,里面做的白糖糕松软细腻,顾梨很是喜欢,隔三差五地就会去买。

    她进了香满楼,买了一包白糖糕。然而,当她路过一个包间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包间微敞的窗子传了出来。

    “我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降了粮价。公子让我转告州史大人,接下来的安顿之事,便要交给您了。”

    这是张雪初的声音。

    顾梨心下一怔,顿住了脚步。。

    公子?晏清?


………………………………

第九十五章 晏公子的人格魅力

    说话之人是张雪初不假,他和晏清的确交情不错,但不至于会听从他的吩咐吧?

    毕竟,张雪初在本地也算是颇有些身份的,而晏清,只是一介白衣,无权无势。

    里面的人接下来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顾梨没再听,拿着白糖糕,带着满腔疑问回家去了。

    晏清正站在家门口等她,见她回来了,远远地便向她笑了起来。

    “你如何和张雪初说的?”顾梨心中疑惑未消,向他问道。

    晏清将她买回的白糖糕打开油纸包,放入了盘子里,推到她面前。

    “民生多艰,我家米缸又光了,恳请他降一降米价。”晏清声音温润,唇边满是笑意。

    “他就答应了?”顾梨眨着眼睛看着他。

    “答应了”,晏清抬眼望她,眸中深邃的光芒将她密密实实地笼罩其中。

    “我与他说了,倘若他再不降米价,我就带着你,一日三餐都去他家蹭饭。”

    顾梨忍俊不禁:“你自己要去蹭饭就罢了,做什么拉上我?”

    如此厚脸皮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晏清见她没吃白糖糕,便催促了一句:“快些吃吧,放凉了就不软糯了。”

    顾梨拿起一块白糖糕,咬了一口,状似若有所思地问他:“你说,他只是李大人身边的一个师爷,他是如何做到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掌控整个城的商铺和物价的?”

    那个疑问一直盘桓在顾梨的心里,其实她最想问的,是张雪初和晏清,到底是什么关系。张雪初能掌控整个南州的经济命脉,又与高昌新任的州史联系匪浅,晏清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这些她都想知道,所以,便投石问路、旁敲侧击地问了这么一句,看看晏清会如何回答。

    晏清倒是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向她微微一笑,随即道:“张雪初才智平平,自然是有高人相助。”

    顾梨倏然抬眼看向他;“那高人是谁?”

    “我。”

    晏清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让她捉摸不透,更触不到边际。

    顾梨一怔,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坦白了。

    晏清脸上笑意不减,深邃的眸光仿佛能看穿她的心。

    其实就在她问他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她在怀疑什么、她想知道什么。

    朝夕相处一年,他太了解这个小姑娘了。

    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一时间,顾梨觉的十分尴尬,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他的坦白。

    晏清则静静地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她的回应。

    良久,顾梨唇边扯开笑,低着头刻意不去触碰他的目光。

    “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吗?”

    晏清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忽而倾身向她:“不然,你夸我一句?”

    他清俊的脸庞就在她眼前,那两道长长的羽睫如同帘幕垂下,却遮不住他眼中那两道勾魂摄魄般的光芒。

    顾梨心跳如大雨滂沱,不敢看他,亦不知该如何应对。

    慌乱之下,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将手中的白糖糕咬了一大口,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却不料,一口白糖糕还没吞下,她猛的呛住了,立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晏清无奈地笑了笑,一边为她倒水,一边为她拍背。

    “吃那么快作甚?我又不会和你抢。你若欢喜,我便为你把那做白糖糕的师傅买来。”

    顾梨想要回句什么,奈何咳嗽的凶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喝了晏清递给她的水,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

    晏清见她被咳嗽刺激的眼圈红红的,满眼皆是晶莹的泪水,便抬起手,用雪白的衣袖为她将泪水轻轻拭去。

    顾梨见他眉梢眼角满是笑意,不禁皱了眉,心中羞恼。

    这人竟然还笑!看她出糗就这么欢乐?

    “你和张雪初,到底是什么关系?”顾梨直直地看着他问。

    既然他如此坦诚,那她也不用再藏着掖着转着圈儿了。

    晏清唇边笑意不减,就那么眸光灿灿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他是我的追随者,你信吗?”

    他的声音清润悠远,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顾梨沉默片刻,忽然轻哼一声:“信,我当然信。你晏公子是谁啊?人格魅力那么大,别说万千女郎了,便是耄耋老朽,都得对你趋之若鹜。”

    她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实在是因为晏清“追随者”这三个字,让顾梨瞬间想起了那番往事。

    呵,他的追随者和倾慕者,着实不少。

    “过奖。”晏清抬袖掩唇,将她这阴阳怪气的夸赞照单全收。

    顾梨乜他一眼,又是一声轻哼。

    “那你是如何把张雪初骗到手的?”顾梨忽然正了神色,凑近他些许,问道。

    张雪初虽然没什么大智谋,但也不是个傻子。他在本地有声望有地位,为何会甘愿追随晏清?

    她才不信这是因为某人的人格魅力。

    晏清轻声一笑,如珠玉撞入酒盏。

    骗?这个字用的不太合适吧?

    不过,她爱这么说就这么说吧,反正事实也不差多少。

    “你也知道,他这人爱附庸风雅,所以,我便让他知道,我比他更风雅,让他望尘莫及。”晏清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顾梨沉思,了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之前,忽然又是挖木斫琴,于是焚香煮茶,就是为了吸引张雪初?”顾梨睨着眼睛问。

    她还记得,去年春上,有段时间,张雪初常来家里走动,而晏清拿来招待他的东西,不是清茶一盏,就是鲜嫩野蔬。

    “不错。”晏清回道。

    顾梨一笑,叹了口气。

    果然,风雅的世界不是她这等俗人所能理解的。

    她觉的用如此粗鄙之物来招待客人,是为怠慢。殊不知,在他们看来,这才是大雅。

    张雪初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天长日久,晏清再循循善诱,将张雪初变成他的追随者,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顾梨明白了。

    如果她此时抬头,去看晏清,就会发现,他此刻打在她脸上的深邃目光,正在告诉她,她什么都不明白。。

    晏清并没有对她讲明让张雪初臣服的全部原因,这其中,她的功劳不小。


………………………………

第九十六章 强大到可怕

    张雪初本人没什么大智谋,但他在本地盘桓多年,有人脉又有势力,背后再有晏清指引,想要垄断整座城的商业,并不是什么难事。

    “年前的那场动荡,也是你的手笔?”顾梨忽然想起了这件事,看向他问道。

    “不错。”晏清大大方方地承认。

    顾梨叹了口气,抿抿唇角。

    那场动荡,让多少店铺关门歇业,即便是相家这样家底雄厚的,都不得不断尾求生。

    顾梨还记得,当时相娴整日愁眉不展,损失巨大。

    当时她便觉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没想到,操控这一切的人,竟然就在她身边,与她朝夕相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顾梨满目迷茫,看着他问。

    与他接触的越多,她便越觉的,她对他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沧海一粟。

    “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现在挨饿受冻的,就是我们了。”晏清回道,幽深的眸光打在她的脸上,唇边挑着一层薄薄的笑。

    顾梨却没被他说服:“那个时候,你怎就知道南云会亡国?”

    难道他还能预测未来不成?

    晏清微微一笑,耐心地与她解释:“南云整个朝堂空虚腐朽,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亡国,是早晚的事。”

    只是,他让南云国消亡的命运提前到来了而已。

    顾梨长叹一声,许久都没说话。

    他如此强大,似乎无所不能,所有的困难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顾梨觉的,自己在他面前,简单的宛若一张白纸。

    “既然现在南州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上,那还是尽快让局势安定下来吧。”顾梨没看他,面色深沉地说道。

    看着城中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于心不忍。

    但她也没有立场去怨怪晏清,毕竟,在这世间生存,谁不为自己谋利?

    晏清如今在政治上利用萧问控制了南州州史,在经济上利用张雪初掌握全城的经济命脉,已全然将南州城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顾梨惊愕,叹为观止。她日日与晏清在一起,见他整日悠哉逍遥,似乎什么都没做过,但就是在不知不觉间,他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竟悄然站在了这座城的权势巅峰。

    晏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顾梨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个人,着实强大到可怕。

    “我会一直护着你。”幽暗的灯光下,他温柔缱绻的话语,忽然钻入了顾梨的耳中。

    顾梨心思跳跃,抬眼望他,见他此刻,眉梢眼角,尽然温存。

    不知不觉,她的心,仿佛也被他融化了。

    “谁需要你保护了?”顾梨心中柔软,嘴上却装作满不在乎。

    “那要不,你保护我?”晏清换了一种说法。

    顾梨愤然起身:“你要点脸吧!”

    就他这般强大到变态的人,还需要她来保护?

    顾梨回了房间,连晚饭都没吃完。

    晏清眉梢染笑,将饭菜给她送了进去。

    晏清果然信守承诺,从他答应顾梨之后的第二天开始,整个南州的面貌便焕然一新。各种物价恢复了平稳,县衙改成了州府,州史主事,政治清明。

    仿佛只在一夕之间,南州这座小小的边境城市,便恢复了往日的安定繁荣。

    之前的好几家医馆都关门不开了,如今城中的居民想要看病,却苦于找不到大夫。

    顾梨闲不住,像个江湖郎中似的走街串巷,给人看诊。几日下来,她心中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不如开个医馆。

    当时在仙草堂的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这城里只剩下了她和金枝两个。秦大夫一时也联系不上,要开个医馆的话,势必困难重重。

    但顾梨不怕,实在不行的话,她就请家里那位无所不能的大神帮忙。

    晏清听她说想要开一个医馆,并不反对,让她尽管去做。

    顾梨心里却没个底,打算先去找相娴商量商量。相娴掌管那么大一份家业,而且本身做的就是药材生意,对于如何开一个医馆,肯定有不少见解。

    于是,午饭后,顾梨便去了相府。

    然而,相娴却不在家,家中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顾梨顺便去看了看金枝和相娴的侄子,见他们两人在一起玩的欢快,难舍难分的,便没让金枝跟她回去。

    她心中猜测,相娴不在家,应该是在铺子里吧。

    但此刻,相娴并不在铺子里,而是在城外的小岚山上。

    “这个时节又没什么药草,新叶都还没长出来呢,采的什么药?”相娴一边四顾,一边抱怨。

    在她前面,宋景行背着一只药篓,正在前行。

    相娴是在去铺子的路上遇见他的,便跟着他一起来到小岚山上采药。

    立春已过,但天气乍暖还寒,草木只是抽了根,并未长出新芽。所以相娴纳闷,宋景行这个时候上山,采的什么药?

    “你仔细看,挖开土,就能采到了。”出乎意料的,宋景行竟然回答了她的话。

    与之前相比,宋景行对她的态度着实好了不少,起码能回答她的话了。如今二人之间,勉强能算是一对关系不冷不热的朋友。

    “麻烦。”相娴又抱怨。

    “你想要什么药材和我说,我给你送一车。”相娴豪气万分地说道。

    她家里就是做药材生意的,要什么药材没有?

    宋景行却没回话,而是蹲下了身子,将药篓放在了旁侧。

    他又从药篓里拿出一把药锄,将土层刨开。

    相娴跟过去看,见他竟然挖出了一截麦冬的根。

    “原来你要这个。”相娴抱臂,站在一旁。

    宋景行将挖出的药材装入药篓,又继续前行,去寻找下一个。

    相娴跟在他身旁,虽然口上在抱怨,但却身体力行地帮忙。

    二人合作,一会儿的功夫,也挖到了不少药材。

    “累了,休息一下吧。”相娴走累了,索性在枯草堆上坐了下来。

    她抬眼看了宋景行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你也坐下休息休息吧。”

    宋景行没回话,但却放下了药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坐那么远作甚?”相娴瞅瞅他,又往他那边挪了挪,“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吃不了你。”


………………………………

第九十七章 怦然心动

    相娴坐了过去,靠着他,裙摆蹭着他的衣摆。

    宋景行偏头垂眸,看了她一眼,微微蹙起眉。

    还没等到他开口,相娴便把他的话扼杀在了酝酿之中。

    “我知道我知道,又要说我脸皮厚,不知廉耻对不对?”

    宋景行抿了抿唇,没回话。

    他并没有这个意思。那种话,他也很久没再说过了。

    相娴忽而一笑,双眸望向远方:“你说也没事,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宋景行心下一怔,习惯了?如何习惯?

    “我兄长离世的时候,那年我十二岁,我侄儿才刚刚会说话。我那些好叔叔好伯伯们,见我姑侄二人年幼,抢破了头地想要把我爹娘和兄长办起来的这份家业给抢走。”

    宋景行本以为相娴要告诉他自己的心酸往事,却不料,她接下来陡然话锋一转,晃荡着手里的一截枯草,满不在意地道:“他们以为我软弱可欺,我就以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他们想错了。”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他们喝的茶水中下了点毒而已。结果,他们一个个,哭爹喊娘,撒泼耍赖,就差跪在我面前磕头了。”相娴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得意之事一样,哈哈地笑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她父母和兄长办下的这份家业,她守住了,没被任何人抢走。

    “他们现在见了我都还怕的绕道走呢!”相娴又笑道。

    “对了,你知道我给他们下的是什么毒吗?”她忽然转眼看向他问,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明媚的笑。

    “什么?”宋景行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声。

    “也没什么啦”,相娴抓了抓鬓边的头发,“就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毒死你活该毒不死你我再补你一刀任你跪地求饶我也不给你解毒的痛—痛—散。”

    宋景行好看的唇角不禁抿了抿,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钻研毒道多年,竟从没听说过“痛痛散”这种毒。

    相娴知他不明白,便哈哈一笑,解释道:“就是断肠散。”

    她年幼时玩心重,又喜欢别树一帜,给毒药改名字,所以就把“断肠散”改成了“撕心裂肺……痛痛散”。

    宋景行神色无波,断肠散他自然知道,不是什么高深的毒药,但最能折磨人。寻常人若中了此毒,初时会觉的似被抓心挠肺,渐渐的,痛楚袭来,即便是一呼一吸,都会让人觉的受不了。

    此毒的解药配置复杂,且耗时长久,倘若中毒后现配的话,不用等到解药配好,中毒之人就会活活痛死过去。

    相娴便是用这种毒,将她那些觊觎家业的叔伯们给折磨的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她“毒医娘子”的名声传扬了开去。

    这是相娴的得意之作,如今再说起来,她都觉的畅意十分。

    但宋景行想到的,却是另一层。

    “很难吧?”他忽然看着她问。

    “什么?”相娴不明所以,转头看他,目光直直地撞入了他的眼中。

    宋景行眼中的神色,却让相娴猛然心颤。

    他那一贯清冷的双眸之中,此刻竟像是浸着两团温柔暖意。

    相娴懵了,全然没料到会在他眼中看见如此情意。

    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宋景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忙从她脸上收敛了视线,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相娴却还在望着他,灿然一笑:“你是想问我,这些年是不是过的很难吧?”

    她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确信,刚刚宋景行想问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他这个人外表清清冷冷的,又数次骂她,内心竟然藏着暖意和关切。

    “不是。”宋景行却否认了,目光闪躲,刻意不去看她。

    “你就是!绝对是!”相娴坚持。

    她脸上带笑,心里甜丝丝的。

    在这一刻,她整颗心仿佛都被温暖包裹。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是自她兄长去世以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察觉到,在这世上,还有一个角落,还有一颗心,能够给她温暖,让她躲藏。

    伶俐如她、果断如她,心中立马萌生出了一个决定,她要与之唇齿相依,相伴相随。

    那个让她想要与之相依的人却不承认,仍在否决自己的心意:“不是,你误会了。”

    “怎么不是了?”相娴笑问,他越是躲她,她越是追寻。

    “要是不是的话,你怎么不敢看我?嗯?”

    她本就是紧挨着他坐着,如此追寻着他的侧脸,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她温热又柔软的肌肤隔着衣料,擦过了他胸膛。

    宋景行猛的心颤,顿时,整个身子僵硬住了。

    他立即侧身,想要躲开她。

    然而,他这突如其来的闪躲,让相娴猝不及防,身体不可控地前倾,慌张地撞入了他胸怀。

    宋景行能感觉的到,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挤压着他,让他霎时血液翻涌,越发僵硬。

    他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蹭的站了起来。

    他及时起身,又让相娴摔了个猝不及防。

    好在身下是干草堆,柔软厚实,摔的并不疼。

    相娴坐直了身子,乜眼看他,撇了撇嘴:“矫情,我一个姑娘家都还没说什么呢。”

    她语气平淡,话音里还带着几丝笑,但实则那颗心,早就如小鹿乱撞,在胸腔里咚咚地跳个不停。

    宋景行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身上僵硬的感觉还没消散,心跳如擂鼓,撞击的他耳根通红。

    她说的不错,他刚刚那句话,就是想要问她,这些年,她是不是过的很难?

    那年她才十二岁,豆蔻梢头,少谙世事,却要面临兄长离世,被卷入那番旋涡之中。她要提防虎狼,掌管家业,还要养育幼侄,定然经受了许许多多的困难和考验。

    她能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立足到今天,凶恶和残忍就是她的保护伞,周遭境遇不允许她温柔软弱。

    宋景行觉的心中疼惜,原来,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他为自己当初对她的那些斥责和辱骂感到愧疚、悔恨,恨不得抽自己两下。。

    但他此刻更恨自己的是,明明不该与她靠的那么近,以免损她名誉,但他却对她的靠近和触碰,情不自禁地心怀希冀,可耻地充满热情和迫切。


………………………………

第九十八章 如何表白

    相娴站起了身,拍拍沾在衣服上的碎草屑。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的落日,道:“时候——哎,你走那么快作甚?”

    她本要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不料一句话还没说完,宋景行竟一阵风似的走了。

    相娴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了上去。

    “你这人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多说一句话能死?”相娴一边抱怨,一边偏头看他。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的侧脸。

    他俊逸儒雅,下颌线勾勒出美好的弧度,唇角紧抿,耳根处,却似有烟霞飞染。

    “你耳朵怎么红了?”相娴眨着眼睛看着那处红晕,疑惑着问。

    宋景行没回话,脚下的步伐却愈加快速凌乱了。

    相娴顿时明白了,不但没有丝毫羞赧,竟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紧追在他身后问:“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宋景行偏头,垂眸瞪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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