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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又又又被套路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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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梨只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了帘子,又让车夫快一点赶路。

    不是她没有悲悯之心,而是这种事,她根本就管不过来。

    那些强盗人多势众,且个个手里都有刀,她要是过去拦阻,那便是找死。如今她自身难保,唯一能做的便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明知是送死还非要去以卵击石,那不是圣人,是蠢人。

    “大白天的公然抢劫,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金枝愤然道。

    顾梨轻声叹息;“天理有,王法也有,但不是现在。”

    没别的办法,她只希望高昌的掌权者能尽快控制住局面,不要再让这些百姓国破家亡以后,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顾梨身上的钱财不多,还是之前在仙草堂工作的时候攒下的,勉强能支撑他们去到越国,再在当地简单安顿下生活。

    这一路上乱的很,她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担心会碰到强盗,将这点钱财也抢去。心里想着事,那些令她伤心难过的过往,也就不再来纠缠她了。

    顾梨提心吊胆了一路,然而许是她运气好,这一路上竟出奇的顺畅。

    一路行来,她亲眼见了许多起暴力混乱之事,但却没有一起找到他们的头上。连金枝都在感叹:“我们的运气可真好,一定是因为平日里好事做的多了。”

    顾梨笑了笑,见马车悠悠地驶入了云城。

    这便是以前南云国的旧都云都,如今改名叫云城。

    这是顾梨第二次来到这座城,与上次的繁华热闹相比,如今繁华不再,多出了饱经风雨之后的苍凉和萧条。

    看到眼前情景,顾梨不禁想起了当时晏清的话“去看看云都最后的繁华”。

    她当时还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如今,什么都明白了。

    晏清说的没错,那一次看到的,的确是云都最后的繁华。

    天色不早了,顾梨打算在云城投宿,明日一早就离开。

    距离她离开南州已经过去八天了,照此速度,再有个四五日,就能进入越国境内。

    越国并无战乱,那边的情形肯定要比这里好的多。

    外面不安全,所以他们在客栈用完晚饭后便早早地睡下了,谁也没出去。

    次日一早,继续前行。

    在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顾梨忍不住打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在这条巷子里,有晏清买下的一座宅子,上次他们来时,便住在那里。如今巷子还在,宅子也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顾梨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涩。

    她走了九日了,他呢?他在做什么?

    晏清此刻刚刚从一家首饰铺子里出来,没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去了。

    他打开了大门,门内空空如也,冷冷寂寂。他离开时随手丢下的茶盏还凄惨地躺在那里,梧桐树下的青石台上,落了几片树叶和花朵,也无人清理。

    他走过去,将青石台清理干净,在小茶桌旁坐了下来。

    算算日子,她应该快进入越国境内了。

    晏清之所以笃定顾梨一定会去往越国,是因为他早就替她分析过了,除了越国,她没别的地方可去。

    他留在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还要等一个重要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重要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如今高昌国上上下下皆混乱一片,萧问早已回到了都城建安,与昭文帝商议后续之事。

    然而过去了许多时日,此事不但没个进展,反而还牵扯出诸多麻烦。

    南云的大片国土到了手,如何建制,如何委派官员,如何管理,这都是问题。朝堂之上不乏别有用心之人,对这些急需的官位虎视眈眈,一个个都想在重要的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

    萧问心有怨愤,他带着万千将士拼命打下的土地,就是用来给这些人尔虞我诈的?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当年旧事

    每月逢五大朝,朝罢,萧问一个人走出大殿,身姿威武,脚下生风。

    他面容冷峻,眉目间尽染不悦。

    走至长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萧将军请留步。”

    萧问回头一看,见是昭文帝身边的内宦春愿。

    春愿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道:“陛下请将军前往交芷殿。”

    萧问双眉一蹙,言语冷肃:“陛下可有说所为何事?”

    春愿摇了摇头:“陛下并未告知与奴。”

    萧问没再说话,转了个方向,大步往交芷殿行去。

    交芷殿并不是昭文帝礼政的地方,而是起居休息之所,既然是召见大臣,为何选在了那里?

    不过这位皇帝懦弱荒唐,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萧问进了殿,见昭文帝身着常服,正与身边的妃嫔谈笑,他肃然行礼,昭文帝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

    “是萧卿来了啊。”昭文帝白净的脸面上带着笑,挥了挥手,将那嫔妃和左右随侍全都屏退。

    所有人退下,大殿内安安静静,落针可闻。萧问立在当地,不言语,也没看他。

    “孤请萧卿过来,是就今日早朝之事,问一问你的意见。”昭文帝收了笑意,看着他道。

    萧问平静回道:“陛下不是早就做好了安排,不必再来问臣。”

    早朝之上,为了南云旧土上的官吏任命,范御史弹劾了宰相柳亭之,斥他为相不公,任人唯亲。如此忠言,萧问暗中叫好,却不料,昭文帝不但不听,反而还训斥了范御史,任命的官吏也全都是柳相之人。

    昭文帝观他神色,轻轻笑道:“萧卿这是在怪孤?”

    萧问神色肃然,没回话。

    南云是他带人辛辛苦苦打下的,最后却被柳亭之握于掌中,他如何不气?

    昭文帝幼年即位,柳亭之作为他的亲舅舅,一直辅佐在侧。然而等到昭文帝成年后,他竟还不肯还政,依然将朝事牢牢把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再观这位皇帝,竟一点都不着急,整日就知吃喝玩乐,对柳亭之唯命是从。

    萧问自幼立下报国之志,他想要报的是高昌国,而不是一介权臣。

    高昌国风云暗涌,皇帝却无能。所以萧问才想请出晏清,让他辅佐昭文帝治理好国家。

    “萧卿心中所想,孤又如何不知?”昭文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

    “萧卿定是觉的孤无能懦弱,不堪大任,效忠孤这样的君主,萧卿觉的委屈了。”

    君主口中说出此话,倘若换作别的朝臣,定然早已两股颤颤,但萧问不怕。他的功勋和实力都摆在那里,即便是昭文帝,都不能轻易动摇了他。

    他抬头看了他一眼,竟见昭文帝那双惯来无神的眼睛里,透出清澈精明的光芒。他虽身着常服,还衣衫不整,但却正襟危坐,周身没有丝毫懦弱荒唐的气息。

    “孤知道,萧卿志存高远,一心为国,孤又何尝不是?”

    萧问看着他的目光里闪过几分疑惑。

    “孤既然居这高位,平生心愿便是四海安定,壮我高昌,强于天下。”昭文帝忽而叹了口气。

    “然而,孤虽坐于这高位,实则就是个傀儡,行动尚且受限,更何况了却平生之志?”

    他说着这话,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架旁,当着萧问的面打开了一个暗格,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交于萧问的手中。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孤费尽心力所写。”

    萧问将锦盒打开,见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摞厚厚的手稿,写的全都是治国安民之策。

    看着这些东西,他平静的目光之中,不禁透出惊讶。

    他诧异又疑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君主,难道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全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他并不是混沌昏聩、懦弱无能?

    “孤想攘外安内,想革除门阀,广纳寒士,任人唯才,但是萧卿,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孤殚精竭虑,倘若不管不顾地去做了,必然会引起以柳相为首的旧贵族的反对,后果……”

    昭文帝没继续说下去,只用一声重重的叹息代替了。

    萧问能想象的到后果,必然是朝堂混乱,皇权将倾。

    “所以,孤不但不敢轻举妄动,还要事事皆依从于柳相。孤这个君王,做的当真是窝囊。”

    萧问没料到昭文帝叫他来,与他说的竟是这番话。

    “好在如今有了萧卿,让孤看到了一抹明光。”昭文帝看着萧问的目光里盛满了欣慰和希冀。

    萧问思忖,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萧卿扬我国威,当载入史册,扬名青史,所以孤才会将这些交付于萧卿。我与萧卿同志同向,我身不由己,万望萧卿能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萧问直视他的双目,见他的目光因为激动而在闪烁颤抖。

    此刻,萧问震惊不已,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昭文帝竟全都是在假装无能,只为了在柳亭之的权势下勉强度日。作为一个皇帝,做到这份上,着实够委屈够窝囊的。

    他更没想到的是,昭文帝竟会把治国之事交与他一个武将,可见除他之外,确实再无人可托付了。

    萧卿手中托着锦盒,觉的有千斤重。

    他该接吗?他能接吗?

    昭文帝殷切的目光看着他,看出了他的犹疑。

    “望萧卿莫负孤之所愿,也让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得以安息。”

    萧问立时正色看向他:“我父亲?”

    提起他的父亲,昭文帝叹息一声,道:“当年你父亲想要起用平民出身的将官,却遭到了柳相的激烈反对,此事只得不了了之,你父亲也只能罢手。再后来……”

    再后来的事,萧问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的父亲为此事奔波,然而还未达成之时,便战死沙场。噩耗传来,他年迈的祖父悲痛之余重披战甲,再度征战沙场。数月后,噩耗再度传来,祖父战死。从此后,萧家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没落了下去。。

    但此刻,昭文帝提起此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父亲和祖父的死,与柳亭之有关?


………………………………

第一百二十章 报仇

    萧问心事重重地离开了交芷殿,一直在思索着昭文帝的意思。他刚刚说起萧家旧事的时候,言辞闪烁,欲言又止,明显是有未尽之言。

    “将军。”亲兵方达等在宫门口,见他出来了,喊了一声。

    萧问转而看向他,神色肃穆,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声。

    “砰——”

    三日后,一声巨响突然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萧问拍案而起,满目肃杀。

    “他怎么敢——”他牙关紧咬,缝隙之中崩出这几个字。

    柳亭之,竟然是柳亭之!

    柳亭之为了保住守旧贵族的权益,当年竟私通敌国,将他父亲的行军布阵图泄露了出去,所以才招致后来的灾祸。

    他的父亲战死沙场,祖父亦战死。

    他还记得,年幼之时,父亲便在他耳边教导“男儿志在四方,当忠君为国,建功立业。”

    万万没想到,祖父和父亲,竟是被人害死的。

    萧问恨自己为何现在才查出真相,倘若早知道,哪怕拼上性命,他都不会让柳亭之再猖狂下去。

    他双手骨节攥的咔咔响,双目赤红一片。

    次日早朝后,萧问又去求见了昭文帝,约莫半个时辰以后才出来。

    三月后,新打下的南云旧土已经建制完毕,各地的官吏也都定下来了,如今只等着上任。

    这些被任用的官吏是宰相柳亭之选出来的,自然是他自己的人。昭文帝不但对此无异议,反而十分感激柳相能为君分忧。

    一时间,柳亭之风头更盛,群臣共趋之。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昭文帝率群臣祭天。登太庙献祭礼之时,他竟向站在身后的柳亭之道:“柳相这些年来殚精竭虑,辅佐孤治理天下,居功甚伟,不如,与孤一同前去献礼吧。”

    此言一出,底下群臣议论纷纷。

    柳亭之也回道:“陛下不妥,此有违祖制。”

    昭文帝却似不高兴了:“孤只知柳相恪尽职守,辅佐孤将这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又将国土增加了一倍,如此功绩,难道不该上表天地?”

    下面众臣仍议论不止,将国土增加了一倍的,那是萧将军,柳相何时上过战场了?

    不过柳相近来风头无两,且又一直备受君主宠信,是以谁都不敢说什么。

    只是,萧将军呢?众臣环顾,并未看到萧问的人影。

    祭祀如此重要的场合,萧将军竟也敢不来?当真是居功甚傲。

    “孤不管,倘若柳相不陪同孤一起前去献祭礼,那么孤也不去!”早已过了弱冠之年的昭文帝,竟然在如此庄严隆重的场合上耍起了性子。

    众大臣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柳亭之只能与他一同前往。

    昭文帝心满意足,登上九层白玉阶,入了太庙,献了祭礼,又将柳亭之的功绩昭告于天地。

    柳亭之站在他身后,凝神看着前面这位年轻的君主,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这些年来,他是成功的。先是助他登上皇位,之后又将他牢牢掌控于手中。他故意将其养废,他却还对他感恩戴德、信任有加。

    如今,他的手中握着滔天的权势,皇帝能做的事他能做,皇帝不能做的事他也能做。

    想到这些,柳亭之的面容上,笑意悠然扩散。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咚”的一声,太庙的大门忽然被关上了。

    情况有异,柳亭之顿时警惕了起来。

    昭文帝转而面向他,脸上的懦弱之色全然不见了,有的只是清明和坚定。

    见他如此,柳亭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想杀我?”他阴沉着声音问道。

    昭文帝白净的面容上绽出阴恻恻的笑:“这个结局,柳相可还满意?”

    “就凭你?”柳亭之哂笑,“你这竖子,倒是好能耐,装了这些年废物,如今装不下去了?”

    昭文帝并不回话,只看着他笑。

    柳亭之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仅凭他一人,哪能杀的了他?就算再来上三五个宦官,他也能全身而退。

    这些年,他对他盯的紧,没给他放过半分权利。所以,能帮这小皇帝杀他的人,也就只有几个不中用的内侍了。

    然而,当柳亭之看清来人的时候,一颗心顿时跌落了谷底。

    “萧问!”他瞪着那个从阴暗中走出的人,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这小皇帝竟然用了萧问!

    关键是,萧问为何会心甘情愿被他驱使?

    萧问现身后,柳亭之惊讶地发现,这太庙的四面八方里,竟全都涌出了人,将他团团围住。

    萧问高大的身形被笼罩在重重杀气之中,他手握长刀,一步一步地向着柳亭之走了过去。

    “萧问,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于你半分好处都没有!”柳亭之厉声喝道。

    萧问目光决然,向他逼近:“我想的很清楚,我不需要好处,只需要杀了你,为我祖父和父亲报仇!”

    话音落,长剑倏地窜出。

    柳亭之还没反应过来,长剑便穿心而过。

    柳亭之大睁着双目,看着没入自己体内的剑,满面惊诧。

    “你私通敌国,害我父亲和祖父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萧问攥着剑柄的手用力极大,骨节泛白。

    但他看着萧问,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厉无比。

    “私通敌国?他告诉你的?”柳亭之唇角涌出一股鲜血,却并没擦拭,反而向昭文帝那边看了过去。

    “那他,有没有说,策划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柳亭之强弩之末,话语断断续续。

    萧问一怔,凌厉的目光看着他。

    “是先帝!是他的父皇!而他,自始至终都知道,从未反对过!”

    说完这些,柳亭之便放肆而狂妄地笑了起来。

    一大口鲜血涌出,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无声地挣扎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萧问则完全陷入了震惊之中,他所查到的就是柳亭之通敌,致使他的祖父和父亲战死。柳亭之竟然说,策划这一切的,是先帝?

    先帝为何要这么做?他萧家满门忠烈,先帝为何容不下?

    正当他怔忡之时,忽听一旁的昭文帝大声喝道:“叛贼萧问意图行刺,快将他擒住!”

    与此同时,南州城寂静的小院中,梧桐花已开尽,微微泛黄的桐叶为这秋日增添了几分萧索。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漏下,落在白衣墨发上。

    晏清坐于青石台上,将手中的信打开。。

    洁白的信纸展开,寥寥四字跃然于他眼前:萧问事毕。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就是个凑数的

    顾梨走在橘红色的夕阳里,拆开了手里的信。

    这封信是她刚刚从驿馆取来的,来自高昌国的南州城,应该是相娴写来的。

    果然,洁白的信纸刚一被展开,相娴那熟悉的字迹便呈现在了她眼前。

    顾梨进了门,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仔细地读了起来。

    南州城一切皆好,相娴借给她的那间铺面仍然开了医馆。在她走后,相娴又把她先前招聘到的那六人雇了回来,另外请了两个坐堂大夫,医馆便开起来了。

    信里,相娴又埋怨了她当时的不告而别。

    顾梨看完,合上了信,唇边噙笑。

    数月前,她带着金枝,一路从高昌来到了越国,在越国的都城长宁租了一个小院,暂且安顿了下来。

    她如今在长宁城里一家名为春回堂的医馆工作,工钱不多,但也够她与金枝勉强度日。

    顾梨才刚刚收起了信,就听见门口传来金枝喊她的声音。

    “姐姐,我回来了。”

    金枝提着一篮子刚刚买回来的菜,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隔壁赵大娘还给了我几块月饼。”她向着顾梨走了过去,将手中拿着的月饼送到她面前。

    顾梨伸手接了,笑道:“有了月饼,那我们这个中秋节过的,也不缺什么了。”

    “嗯”,金枝点头。

    她们才搬来不久,隔壁的赵大娘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她们姐妹两个可怜,便时常帮衬她们。顾梨知恩图报,和金枝两人时常帮她做些事,照看照看孙子,邻里相处的十分和睦。

    “对了,我今天还发了过节钱。”顾梨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串钱,交给了金枝。

    她厨艺不佳,白日一直在春回堂,也没空照看家里。所以,家中琐事,全是由金枝来打理。

    别看她年纪小,但做起家事来,要比顾梨强的多。

    金枝接了钱,数了数,不禁皱起了眉,道:“姐姐,你就是性子太好了,他们这是摆明了欺负你呢!”

    顾梨笑了笑,没回话。

    “别的大夫都是给一两银子的过节钱,凭什么到了你这里,就给砍掉了一半?你可是堂堂的——”

    金枝义愤填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梨给打断了。

    “好了,毕竟我在春回堂的时间还短。”

    她不想再被所谓的“神医”的名声所累,所以,只当自己是个寻常的大夫。

    初来长宁之时,找工作并不顺利,但凡是医馆,见她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都不相信她会医术。她找了许久,最后才勉勉强强地进了春回堂。

    但不管是春回堂的掌柜,还是前来看病的病人,见她是个女大夫,且年纪又轻,都不怎么看好她。找她看病的人少,她挣到的银钱自然也不多。

    好在顾梨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并不太计较这些。

    “钱虽然不多,但我们节衣缩食,也够用了。”顾梨看着金枝说道,忽而脸上又浮起了几分歉然,“就是委屈你了,要跟着我过苦日子。”

    金枝不高兴了:“姐姐你又在胡说八道,你能收留我,就是天大的善意了。要是没有你,我早就不知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顾梨忍俊不禁,从她手中接了菜篮子,拿到井边去洗菜。

    金枝也跟了过去,口中继续道:“我就是替你觉的不值。”

    明明医术高明,却处处被苛待,那些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好了,天都快黑了,赶快做饭吧。”顾梨笑着回。

    洗好菜,二人进了厨房,金枝做饭,顾梨便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中秋节是家家团圆的日子,这两个都没有家人的人在一起,也算是互相给了彼此慰藉。

    只有两个人,并不需要做很多菜,半个时辰后,香喷喷的饭菜便被端上了桌。

    夜色已经笼罩了上来,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洒下万丈光辉。

    二人在桌边坐下,有说有笑,开始吃中秋节的团圆饭。

    然而,饭还没吃两口,她家大门忽然被人拍的山响。

    “这个时候,谁会来?”金枝诧异。

    “我出去看看。”顾梨放下了筷子,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拉开大门,顾梨见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春回堂里的一个小伙计。

    那小伙计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焦急地说道:“顾大夫,有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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