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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之妖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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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娘推开窗,望着窗外一树的雪白,像冬天的雪,白的那样晶莹,眼神不自觉暗了下来,这般的喜悦,他最终还是没能与她一起分享。

    九娘经营着一座日渐鼎盛的花楼,虽一直都住在小院里,对外界的事也是知之甚详的。在这个小小的却仍旧四季都花团锦簇的小院,九娘安坐在小院的花树下,葱根似的手指执了一枚黑子,自顾自地与自己下着棋。

    听说,在多年前的京都曾有一位久负盛名的战神王爷,他一生的传奇就在于少年时期便在边塞以仅仅五万之兵马,大破敌军十万之众,换来了百姓近十余年的安乐生活。但,更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在边塞私自娶了一位妻子,长的是美若天仙。他们一起过了一年的喜乐生活,却被人告发他的这位娇妻原是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敌国的公主。

    ……

    ……

    新年第一天,他画了一幅雪夜梅花图,她在旁边帮他磨着墨。一共画了六朵梅花,每朵五个花瓣,都是空白的,没有画上颜色。面对她的疑问,他不藏私的娓娓道来。也是那一天,她终于知道了原来新年有画梅的习俗,等过一天便补上一片花瓣的颜色,待这个雪夜梅花图彻底完成了之时,正月也就过去了。

    正月十五夜,他陪着她一起去将整个林州城游了个遍。说是闲逛,也仅仅是她玩了一夜,锦辰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随手买的一些讨巧小玩意儿,一些吃食,都是他拿着的。他说,女孩子逛街的机会得之不易,趁现在还是逛的尽兴为好,于是那一晚,便一直没让她操心这些东西怎么拿回家的问题。

    后来那天夜里,听侍女说,她是被他背回来的,因为玩儿实在是尽兴,最后是累极了才睡着的。

    正月二十日,他在园子里发现了一株早生的迎春花,便特意拿了小剪,剪下了那几串开的艳丽的迎春花花藤,又摘了几朵红梅,编成了一个美艳精致的花环。最后那个花环待她发现了时候,已经不晓得在她的头上戴了多长时间了……

    正月里的最后一天,看着锦辰给雪夜梅花图填上了最后的一笔后,她喜滋滋地将这幅画方方正正地挂在了闺房中最显眼的地方。出来时,指着园子里的几棵玉兰树对他炫耀,这才几日,院子里的玉兰树就已经开始打花苞了。他听了,放下了刚被清洗好毛笔,“那九娘今年便可以赶上了。”

    他说的是九娘的生辰,九娘的生辰是在二月初七,等那天,院子里的玉兰花确实也都会开了。

    二月初六,他莫名消失了一整天,在傍晚的时候他回来了。在玉兰树下,他看着可能今夜就会开花的玉兰,笑着对她说,“你倒真是好运气,明日清晨一推开窗,便可见这满枝的玉兰花开。”

    许久见她不语,他也沉默良久,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玉簪,放在手里把玩着,她看见了,是一根刻着玉兰花的簪子,随后便见他将那花簪找着角度插入了她的发中。又是插簪,母亲为自己插了簪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眼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涩,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她抬头看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九娘,待我回来,愿以十里之聘相迎汝。”


………………………………

第318章 

    最后越传越广,很快就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

    圣上的解决方法很是简单粗暴,在王爷上战场之后,亲自点派了五千御林军,要亲手将这敌国的公主送去黄泉。后来,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那位公主被逼的跳下了万丈深渊。那夜的雨下的那样的大,等王爷得了消息赶回来时已是来不及。

    那夜,王爷又变成了少年时期的杀神,不过这次对着的却不是敌国的将士,而是整整五千御林军,血模糊了眼,在五千御林军的尸体上,在那个公主他的妻子跳下的悬崖之上,他慢慢举起了手中早已是被鲜血染红的宝剑,这最后一剑,是向着自己的。

    他的尸体,被一个属下就葬在了崖上。

    听说,敌国近年又在边境开战了,这次,京都是派去了一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同去的,还有那位将军早年一直在外游学的大公子。侍女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撇了撇嘴,功高盖主,皇上竟是连那习文的公子也不放过,手无缚鸡之力,这上了战场可不就是找死吗?

    九娘一向淡然的脸上却满是苦涩的笑,她征征地看着眼前的玉兰花,喃喃道“这般身体上战场,能不是找死吗?”

    这场战争持续了许久,那位将军有勇有谋,也是胜了几场的,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粮草的大军又能坚持多久?

    再年春天,花满楼传来了前方的消息,边境,那位将军誓死守城三日,城破,他被敌国首领万剑穿心,尸体悬挂在城外的城墙之上,无一人敢去为他收尸。

    听着这个消息,九娘正在绣花的细针猛地一偏,深深地扎进了白嫩的手指之上,顿时鲜血淋漓,落在了那还下几针的玉兰花上,红的妖艳靡丽,像是他曾给她讲过的的那生在黄泉路上的花朵。

    自后,一天天,一月月,她就伏在那个曾无数次看他的窗口上等着,张望着。

    其实她心里知道,他应该是再也回不来了吧,守城的大将都死了,他那般单薄的身体如何受得了战场的血腥。

    人死了后就会去地狱喝一碗孟婆汤吧?她却不想让他喝。听说,在去年的冬天,有一个白衣黑发,全身不带一丝装扮却倾国倾城的女子去了那崖边,在那战神王爷的墓旁搭建了一个小木屋,一直默默地守着那个简陋至极的墓,人们都说,是天上的仙子在为这个早逝的王爷悲哀。

    她却知道,那个所谓仙子便是她的母亲了,她应该很开心的,母亲辛劳半生,终于是找到父亲了,她的余生如今有了父亲的陪伴,会幸福的吧?

    冬天又到了,九娘伏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大雪。窗外的玉兰树只剩下枝枝细枝,再没了开的那般娇艳的花朵。她的目光由街边的拐角处,转到了白蒙蒙的天空,最后,停留在了院子里的那几株玉兰花树下。

    曾经有人站在树下对她笑的温柔,他说“九娘,今年我可陪你一起看这玉兰花开”

    《》

    ……

    ……

    最后越传越广,很快就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

    圣上的解决方法很是简单粗暴,在王爷上战场之后,亲自点派了五千御林军,要亲手将这敌国的公主送去黄泉。后来,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那位公主被逼的跳下了万丈深渊。那夜的雨下的那样的大,等王爷得了消息赶回来时已是来不及。

    那夜,王爷又变成了少年时期的杀神,不过这次对着的却不是敌国的将士,而是整整五千御林军,血模糊了眼,在五千御林军的尸体上,在那个公主他的妻子跳下的悬崖之上,他慢慢举起了手中早已是被鲜血染红的宝剑,这最后一剑,是向着自己的。

    他的尸体,被一个属下就葬在了崖上。

    听说,敌国近年又在边境开战了,这次,京都是派去了一位手握兵权的大将,同去的,还有那位将军早年一直在外游学的大公子。侍女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撇了撇嘴,功高盖主,皇上竟是连那习文的公子也不放过,手无缚鸡之力,这上了战场可不就是找死吗?

    九娘一向淡然的脸上却满是苦涩的笑,她征征地看着眼前的玉兰花,喃喃道“这般身体上战场,能不是找死吗?”

    这场战争持续了许久,那位将军有勇有谋,也是胜了几场的,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粮草的大军又能坚持多久?

    再年春天,花满楼传来了前方的消息,边境,那位将军誓死守城三日,城破,他被敌国首领万剑穿心,尸体悬挂在城外的城墙之上,无一人敢去为他收尸。

    听着这个消息,九娘正在绣花的细针猛地一偏,深深地扎进了白嫩的手指之上,顿时鲜血淋漓,落在了那还下几针的玉兰花上,红的妖艳靡丽,像是他曾给她讲过的的那生在黄泉路上的花朵。

    自后,一天天,一月月,她就伏在那个曾无数次看他的窗口上等着,张望着。

    其实她心里知道,他应该是再也回不来了吧,守城的大将都死了,他那般单薄的身体如何受得了战场的血腥。

    人死了后就会去地狱喝一碗孟婆汤吧?她却不想让他喝。听说,在去年的冬天,有一个白衣黑发,全身不带一丝装扮却倾国倾城的女子去了那崖边,在那战神王爷的墓旁搭建了一个小木屋,一直默默地守着那个简陋至极的墓,人们都说,是天上的仙子在为这个早逝的王爷悲哀。

    她却知道,那个所谓仙子便是她的母亲了,她应该很开心的,母亲辛劳半生,终于是找到父亲了,她的余生如今有了父亲的陪伴,会幸福的吧?

    冬天又到了,九娘伏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大雪。窗外的玉兰树只剩下枝枝细枝,再没了开的那般娇艳的花朵。她的目光由街边的拐角处,转到了白蒙蒙的天空,最后,停留在了院子里的那几株玉兰花树下。

    曾经有人站在树下对她笑的温柔,他说“九娘,今年我可陪你一起看这玉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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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这一日,庆奴回来的比平时要早上许多,夕阳还没有落尽,她便一路哼唱着回了小院。庆奴带着我去了池塘边的柳树下散步,清风徐徐,细嫩的柳枝扬起,轻轻扫过庆奴那被夕阳的辉光映照的透着浅浅桃红的脸颊。我一抬头,便是这般摄人心弦的画面,尽管我只是一柄黄罗扇,此时的我也看的呆了。

    我听见庆奴站在柳树下笑着对我说“今日君上教了我一首曲调,叫《柳枝》,我哼给你听听如何?”然后不等我表态,她已经开始哼唱了起来,唱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只知道女子的声音清亮娇俏,我在心里默想,这算来应该是庆奴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吧。

    事情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庆奴正值豆蔻年华,生的又是那般的娇俏可爱,很快便得到了李煜的宠爱。

    庆奴在夜里偷偷与我说“黄罗扇,我好喜欢君上,只可惜,他永远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君上。”我看到了她面上的欣喜和那眼底深处的落寞。

    我在心里喃喃道,“若是以后你容颜老去,他还会这般宠爱你吗?”没人听见我说了什么,夜风吹过,可惜,它也不能给我答案。

    我一直在担忧,若是庆奴老了,怕是再也得不到李煜的宠爱了吧?却没有想到那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庆奴今年十七了,有很大变化的不仅仅是她愈加成熟的脸,还有李煜对她的态度。李煜对庆奴是愈加冷淡了,虽然有时也像最开始那样献个殷勤,但是在经受了百般宠爱的庆奴又怎接受得了?常常在无人的深夜,我都听见她在哭。

    不过让我放心的是,经此一事后,庆奴明显长大了。那日,她特意带上了我,趁着李煜高兴的时候跪在他面前请求他为自己题写一篇词,李煜答应了。那首词被李煜写在了我的身上,庆奴在一旁低低的念着,李煜提着笔慢慢的写着。

    “风情渐老见春羞,到处芳魂感旧游。多谢长条似相识,强垂烟穗拂人头。”

    一首写完,李煜笑着在一旁加上“赠庆奴词”几个字,说“庆奴,你这个词填的极好。”庆奴俯身接过被提了字的我,先行了一礼,才道“是庆奴在君上面前班门弄斧了。”

    再后来,南唐被北宋所灭,李煜素衣自缚奉表投降,庆奴和一众宫人与李煜挥泪告别。我听说了李煜写的一句话,“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不禁有些好笑,江山都不是那个江山了,李煜竟还只是记得儿女情长。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管李煜了,庆奴因为如花美貌,被一个宋军的将军看上了,我看见庆奴默默流着泪水最后无可奈何地跟了那位将军,是妾室。有心安慰,却是无能为力。

    庆奴在北宋与李煜书信来往,心情终于好了许多。后来,李煜死了,北宋又只剩下了庆奴一个人在挣扎,她对我说“黄罗扇,下一次你可一定要遇上一个好主人,莫要像我……”

    我说不出话,心里悲恸不止,庆奴,我愿与你下辈子再次相遇。

    ……

    ……

    这一日,庆奴回来的比平时要早上许多,夕阳还没有落尽,她便一路哼唱着回了小院。庆奴带着我去了池塘边的柳树下散步,清风徐徐,细嫩的柳枝扬起,轻轻扫过庆奴那被夕阳的辉光映照的透着浅浅桃红的脸颊。我一抬头,便是这般摄人心弦的画面,尽管我只是一柄黄罗扇,此时的我也看的呆了。

    我听见庆奴站在柳树下笑着对我说“今日君上教了我一首曲调,叫《柳枝》,我哼给你听听如何?”然后不等我表态,她已经开始哼唱了起来,唱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只知道女子的声音清亮娇俏,我在心里默想,这算来应该是庆奴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吧。

    事情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庆奴正值豆蔻年华,生的又是那般的娇俏可爱,很快便得到了李煜的宠爱。

    庆奴在夜里偷偷与我说“黄罗扇,我好喜欢君上,只可惜,他永远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君上。”我看到了她面上的欣喜和那眼底深处的落寞。

    我在心里喃喃道,“若是以后你容颜老去,他还会这般宠爱你吗?”没人听见我说了什么,夜风吹过,可惜,它也不能给我答案。

    我一直在担忧,若是庆奴老了,怕是再也得不到李煜的宠爱了吧?却没有想到那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庆奴今年十七了,有很大变化的不仅仅是她愈加成熟的脸,还有李煜对她的态度。李煜对庆奴是愈加冷淡了,虽然有时也像最开始那样献个殷勤,但是在经受了百般宠爱的庆奴又怎接受得了?常常在无人的深夜,我都听见她在哭。

    不过让我放心的是,经此一事后,庆奴明显长大了。那日,她特意带上了我,趁着李煜高兴的时候跪在他面前请求他为自己题写一篇词,李煜答应了。那首词被李煜写在了我的身上,庆奴在一旁低低的念着,李煜提着笔慢慢的写着。

    “风情渐老见春羞,到处芳魂感旧游。多谢长条似相识,强垂烟穗拂人头。”

    一首写完,李煜笑着在一旁加上“赠庆奴词”几个字,说“庆奴,你这个词填的极好。”庆奴俯身接过被提了字的我,先行了一礼,才道“是庆奴在君上面前班门弄斧了。”

    再后来,南唐被北宋所灭,李煜素衣自缚奉表投降,庆奴和一众宫人与李煜挥泪告别。我听说了李煜写的一句话,“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不禁有些好笑,江山都不是那个江山了,李煜竟还只是记得儿女情长。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管李煜了,庆奴因为如花美貌,被一个宋军的将军看上了,我看见庆奴默默流着泪水最后无可奈何地跟了那位将军,是妾室。有心安慰,却是无能为力。

    庆奴在北宋与李煜书信来往,心情终于好了许多。后来,李煜死了,北宋又只剩下了庆奴一个人在挣扎,她对我说“黄罗扇,下一次你可一定要遇上一个好主人,莫要像我……”

    我说不出话,心里悲恸不止,庆奴,我愿与你下辈子再次相遇。

    (教育123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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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壹

    花漠近来年关愈近,忙的抽不开身。

    许久未曾联系的老友顾安承顾公子,也在江城让人送来了一封信,花漠在灯下查看了一下封着火漆的封函,冬月十六日,如今已是腊月初三。

    花漠一甩手丢了信封,一张洁白的信纸飘散落下,却只有一行简短的小字。

    对于她,顾安承总是用的彻底,物尽其用,这向来是他的准则,可惜,只用到她的身上。

    第二日,京都下了自入冬来的第四场大雪,花漠站在陈府的大门前,抬头看天,心底叹了口气。

    这是最后一次吧,她想着。

    “花小姐,你……无事吧?”

    陈府外一座酒楼里,一身青衣的陈府二公子陈枷关怀的看着正捂着脸默默无言的花漠,“这一次,难道又是他的请求?”

    “无妨,老夫人也是无心,再者,这也是我该得的。”花漠满是不在乎地答道,却也是在间接地承认了陈枷的问题,这次来,真的是他的请求,对她的一个请求。

    外面冰天雪地,屋内却是温暖如春,香炉里的印香燃着,袅袅升起层层烟雾。

    陈枷听罢面上带着些怒容,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漠,“花漠!你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做这些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你就要为此奋不顾身?”

    花漠低头,沉默不语。

    陈枷一手拂开面前的茶盏,淡黄的还带着沁人香气的茶水淌淌,流过古铜色的茶几,染深了茶几的颜色,也浸湿了花漠放在上面的一方锦帕。

    不过此时的两人都没有去管,一时无言。

    “你可曾想过自己,又可曾……想过我?”

    “陈公子,花漠不懂,还望公子莫要逾矩了。”花漠抬头,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单薄的身子倔强的透着一丝的固执。

    陈枷无奈垂下头,征然与花漠对望着。

    “下次便不要再来了,我母亲她,下次也不可能再有今天的这般好耐性了,花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嗯,我知道了。”

    走到楼梯的路口,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却带着丝颓然的声音,“花漠,什么时候,你会真心的,来一次陈府……”

    花漠顿了顿脚下的步子,没回头,不及陈枷发觉,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会的。”

    声音虽小,陈枷还是听到了,笑的柔和,“我等着。”

    回去的时候雪已经停了,花漠收起了伞,脸上的红肿清晰可见,她却甚是解脱地轻快走在凤舞街上。

    回头看去,偌大的陈府巍峨坐落在街道的正中心,那样的庄严肃立,高不可攀。而陈府外的那座酒楼,仍旧依稀可见那二楼窗台的一斜孤立的身影。

    “陈枷,我会的。”

    贰

    回到竹苑,花漠没有理会自己依旧肿大的脸颊,转身去了一旁的书房,悠悠磨了会儿墨,执笔给远在江城的顾安承回了一封信。

    “已去,安好。”

    想了想,她又加上了一句“宫中甚安,陈府无事。”

    看着绑着信的信鸽飞向天际,花漠征征叹口气,转身去了馨芳归。

    馨芳归是花漠手下的一处最是声名浩大的产业,只因,它是一座花楼,京中最有名的青楼,而花漠,便是这馨芳归的主人。

    人声鼎沸的馨芳归,像极了那一天……

    便是现在,花漠也仍旧记得她第一次看见顾安承的场景。那时她刚刚接手这栋产业不久,在处理问题的手法上,生疏的很,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一股傲气。

    “你便是这馨芳归的主人?”

    不羁少年慵懒摇着一把绘着丹画的纸扇,桃花形的眼里,泛着狐狸一般的狡黠,绕的花漠心头不禁泛起丝丝涟漪,她低头,“正是。”

    那把扇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京中最流行,也最难弄到手的珍藏品,这个人如此年轻便有了一把,只能说明地位不低。

    “本公子要见你这儿最好的姑娘,还不快去叫来让我瞧瞧,弄这一群庸脂俗粉,是个什么意思。”

    花漠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位,楼里面最受欢迎的姑娘,嗯,还有花魁。

    眨眨眼,庸脂俗粉?这位爷你的眼神没毛病吗,馨芳归的几位活招牌都在你这儿了,不是吹嘘,在京中就没有几个比得上她们了。

    可是花漠不敢说,万一地位太高,得罪了的话,她怕候不住。

    可是楼里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姑娘了,花漠低头沉吟一番,斟酌着语句,“这位公子,楼里确实没藏着掖着,你看,这是馨芳归的花魁,其实也是非常不错的不是。”

    边说着,还偷偷向着花魁使眼色,花魁顿悟,对着男子柔柔一笑,花漠在心底暗赞她的机智,又笑着看着顾安承。

    “这等货色怎能入眼,”顾安承毫不留情的打击,“不过……”

    花漠此时真的是,快要处于爆发的边缘了,这个劳什子公子,地位高又如何,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悠悠一声不过,成功地让花漠冷静了下来,“公子的意思是?”

    “本公子瞧着,小娘子你……长的倒是标志。”

    花漠额头上的青筋不出意外的跳了跳,忍了又忍,忍无可忍。

    一杯满沿的酒水直直的洒在顾安承的脸上,“我瞧着公子长的,更为的标志呢。”

    一声招呼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回忆,“五娘,你来啦!”

    “嗯,楼里近日可还好?”

    “只除了瞧着有甚事的官差来过几次,不过呆的不久,总是来去匆匆。”莱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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