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缘来是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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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到图书馆登记好，下午的时光一掠而过，这次顾殷没再看书，而是在好好的‘关照’着顾安之，图书馆没有看见孙茂凯的身影，而图书馆的人比昨天又多了不少，顾安之还是习惯性的扫视一番顺便寻找他，而顾殷早就不知道把他给丢到哪里去了。

　　　　吃着晚餐的两人，显然没什么胃口，在经历过中午的美妙“盛宴”后，两人感觉现在吃啥啥都不是，但为了填饱肚子却也只能将就了。

　　　　“喂，我说，要不下次再让刘杨带我们去吃一次吧，反正他有钱”顾安之提议

　　　　“。。。。。白天他在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还在那假惺惺的推脱着，要是早一点知道的话，我中午就给你点其他的了，也好让我沾沾光”顾殷没好气的说到。

　　　　“嘿嘿，我就是说说，不过你说都是菜，咋就他那的那么好吃呢”顾安之不解。

　　　　顾殷不想搭理他，你说他笨吧，有时候又莫名的开窍，你说他聪明吧，却又总喜欢干些白痴的事情说些让人无语的话，最后顾殷还是把他给归类成了笨蛋，或许比笨蛋稍微高级一点，但还是个笨蛋。

　　　　吃完饭后的顾安之想去付钱，最后又是摸着脑袋，傻笑着回来找顾殷，解释道：

　　　　“那个，中午买卷子把钱给花光了，刚刚又忘了去取，所有。。。。”

　　　　顾殷表示，自己早就猜到了，看他跑得快，就让他去表现表现，反正等下还得回来，随后掏出了自己的小荷包，顾安之还是第一次见她的“小钱包”，之前没怎么注意，顾殷的荷包看着像是手工制作的，浅蓝色，上面还有个机器猫的图案，小巧而可爱。

　　　　“看样子你很喜欢蓝色啊”顾安之看着顾殷掏出的荷包感慨。

　　　　“嗯”

　　　　顾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荷包，随后便去找老板结账，留下顾安之尴尬的站在原地。

　　　　吃过晚饭的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顾安之提议再去操场上溜一圈，却被顾殷一顿好掐，后天就考试了，你还有心思去看打篮球，等你考试结束后再说吧，然后拖着顾安之径直往图书馆走去。

　　　　就这样，悲剧的顾安之再次开始了自己悲惨的学习生活，虽然他似乎也乐在其中。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顾殷把中午买的试卷除去今天下午顾安之做过的，分成了三份。

　　　　“这个是今晚要做的，这个是明天上午要做的，然后最后这一整套呢，就是给你测试用的，到时候我负责帮你打分，也让我体验下做老师的感觉”顾殷说着就把其中一份丢给了顾安之，看起来很是开心，她今天中午买的并不止这些卷子，她还给顾安之买了些高中也能用到的辅材，虽说还没正式开学，但有部分知识，并不是开学就能学到的，不然只买试卷，也花了那么多钱。

　　　　顾安之看着眼前这叠东西，有些绝望的说道“那我们今晚几点可以结束啊”，顾殷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我管你几点，反正我不急，还有你那个字，跟八爪鱼似的，有时间赶紧练练，考试能加分的”

　　　　顾安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多好看的手啊，咋就这么残呢”顾安之手关节的比例很好，也没有多余的赘肉，看着的确挺舒服。

　　　　“少臭美了你，赶紧干活吧，你等下边做，我边问你问题，要是一直答不上来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你就一个人在这慢慢熬吧”顾殷威胁着顾安之，后者赶紧表示还请手下留情，高抬贵手。

　　　　就这样顾安之开始了自己来到二中第二天的晚间生活，这两天让他充实无比，抛去了之前的包裹，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心扉也随之打开，而顾殷则成了他第一个接受的对象，而他也不得不接受，因为他也没法拒绝啊。

　　　　晚上九点，顾殷结束了顾安之的修炼，让他回去洗个澡整理一下思路，她知道，一昧的强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效果，有时候反而适得其反，而且顾安之底子也不错，只是学习方法有点问题，很多地方其实一点就通，就好像上课没有老师讲课一样，让人费解。

　　　　两人来到门口，顾殷拿着东西在那登记，顾安之无聊的扫视着，心底却猛地一惊，他隐隐感觉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往门口看去，果然有两人正站在门边，一左一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刘杨！顾安之脑子里一下子蹦出了这个名字，你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吗。

　　　　顾殷登记完，抱着这堆试卷和书，对顾安之问道“放你那还是放我那”，顾安之想到门口那两人只能答道“还是放你那吧，我怕弄丢了”顾安之心想，如果真给他带着，恐怕等下还真得给丢了。

　　　　顾殷直勾勾的看着顾安之，要不是抱着书，她真想好好的再“关照关照”这小子，这你都能弄丢了，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吗。

　　　　顾安之看着顾殷还盯着自己，摸着头不好意思的一脸傻笑道“干嘛，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真的，万一丢了就不好了对吧，嘿嘿”。

　　　　顾殷懒得搭理他，转过身往门口走去，顾安之看着顾殷转身离去，再看看门口那两人，表情逐渐冰冷。

　　　　果然，来到门口，顾安之耳边飘过一句“刘少有请，不去，后果自负”顾安之没有停留，却在下楼时停了下来，顾殷疑惑的转身问道“怎么了？”顾安之再次恢复刚才的傻样，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小殷，你先回去，我想上个厕所，肚子有点不舒服，我等下再回去”说着捂着肚子表现得很是夸张。

　　　　顾殷无奈，只好说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明天早上七点钟，你要是再敢迟到，后果自负”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顾安之一阵头大，两个后果自负，乖乖，随后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两人，确认顾殷已经下楼远去，才缓声开口的说道

　　　　“带路吧”。

　　　　那两人也没废话，越过顾安之往前面走去，其中一个穿着夹克的少年还嬉笑道“算你小子识相，上道，不过得罪了刘少，啧啧”说着还摇了摇头。

　　　　顾安之跟在他们身后，看起来轻车熟路，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刘杨果然还是不肯放过他。
………………………………

第十七章　末曲终章现寒芒

　　　　三个少年两前一后的向楼下走去，下了楼，确认了方向，顾安之却有些疑惑，因为这好像是往宿舍区方向去的，刘杨他想干什么？在住校生面前给他来个公开审判？有意思，顾安之一语不发的跟在那两人身后，而那两人似乎也不怕顾安之会选择逃跑，从始至终他们都没回头看过一下，因为刘杨告诉过他们，顾安之不会跑，至于原因，他没说，他们也不敢问。

　　　　而顾安之的确也就如刘杨所说的那样，他不会选择逃跑，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而且顾安之早已体会过逃跑的滋味了，相比于逃跑，乖乖就范才是聪明人的选择，至于电视里演的那些，顾安之摇了摇头，那只是没被揍踏实罢了。

　　　　当那两人把顾安之带到宿舍区那片小树林的边角时，顾安之才恍然大悟，这还真是个好去处，四周都是花坛，还栽了不少桂花树，一群人往哪一站，在树木的遮蔽下，完全隐入了黑暗。

　　　　“刘杨”

　　　　顾安之看着眼前的十来个人，刘杨站在他们前面，这些人看似有意无意的，逐渐把顾安之围了起来，刘杨半蹲着从花坛上站了起来看着顾安之，他比顾安之高了不少，也许只是暂时的，但目前确实如此。

　　　　“顾安之，好久不见”刘杨揣着手跳下花坛向顾安之走来。

　　　　“我们今天中午不是才见过吗，还是你请的客，你还真是健忘”顾安之见刘杨向自己靠近，本能的向后靠了两步。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两个人”刘杨说着抽出手快速的向着顾安之挥了一下，作势要打他，顾安之的反应很快，赶紧用手护住头，然后往下一钻，躲到了刘杨身后的角落里。

　　　　“哈哈哈哈”刘杨放声大笑。

　　　　“当初他们告诉我把你‘调教’得不错，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啊，你也有今天啊顾安之”刘杨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顾安之，眼中看不到一丝同情，拥有的只有森然的残忍，像是在欣赏一件瑕疵的艺术品，而他正打算把他变得‘完美’。

　　　　顾安之抱着头，听见刘杨的笑声，却迟迟未感受到落下的拳头，他以为不过是再次重蹈一次以前的覆辙，挨上一顿揍，可刘杨似乎另有打算。

　　　　“他们。。”顾安之低语，猛的抬起头盯着刘杨，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与不解，他想到了什么，那时候那天那人说的那句话。

　　　　“顾安之，你也别怪我心狠，有人特地交代过了，要我们好好关照关照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贱，哈哈”当时的他不明所以，一晃而过，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也无法让他的脑子去多想什么。

　　　　欺骗，背叛，屈辱，疏远，所谓的朋友将他戏耍得体无完肤，而这一切，似乎都跟此时他眼前的这个人有这莫大的关联。

　　　　刘杨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吐出一个圈，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示意他们散开，那群人随即退到了另一边，或蹲或坐在花坛边上，只有个别有意无意的还关注着这边，刘杨也没去管他们，他看着顾安之的表情很是满意。

　　　　“你想的没错，这些年我一直都跟二狗那群人有联系，哦，不，应该是单方面的联系，可花了我不少钱，不过中考过后出去玩，我倒是给忘了，就连你考上二中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也给错过了，不过没关系，你看，你才来的第一天我们就相遇了，这不都是天意吗，顾安之，天意啊”说着便向顾安之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安之，还向下吐着烟圈。

　　　　顾安之环抱着双臂，尽量不让自己发抖，他想不通，为什么，他想站起来向刘杨咆哮，可是他做不到，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失了力气，他瞪着刘杨，颤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让自己声音再大一点，可是嗓子却不知为何已经沙哑，泪水不自主的流了出来。

　　　　“啧啧，这才多久，我们的大骑士怎么还哭起来了，这还怎么跟魔王战斗，来擦擦，擦擦”刘杨说着还真从兜里掏出一包纸丢到了顾安之身上。

　　　　“你居然会问我为什么这么愚蠢的问题，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我问你吗，顾安之”刘杨把烟蒂掐灭，狠狠的用手指揉捏着，咬着牙冷冷的看着顾安之。

　　　　刘杨的话让顾安之深深的低下了头，双手抱着脑袋埋进了双膝，这么多年过去了，刘杨还记恨着他，那他又该去恨谁，恨谁，那个顾安之这辈子也不愿提起的父亲吗，他没有父亲，他宁愿自己没有那个父亲。

　　　　“我还听说你喜欢去银行，怎么，为什么后面又不去了，是把奶奶的钱取光了？还是有点人不见了呢，哈哈爱好，顾安之，你知道中午带你去吃饭，那些服务员怎么说你的吗，顾安之，她们说你像是条没家的野狗，还问我是从哪把你捡回来的，哈哈”刘杨讥笑着。

　　　　顾安之却停止了哭泣，反而平静了起来，他知道刘杨是在羞辱激怒他，想让他反抗，反抗吗，他在心里问着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被揍得更惨一点罢了。

　　　　除了激怒和羞辱，顾安之知道他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如果只是单纯的羞辱他，他反而乐于接受，但刘杨还有远比现在更恐怖的手段，跟现在比起来，那才是顾安之不愿去面对的，顾安之想起了过去种种，如果后面再加上刘杨的推波助澜，他忽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他一直都在刘杨的圈中，从未离去。

　　　　他是绝对不想再回到过去的，过去那种流言蜚语，那种冰冷，那种无数次让他想自杀的生活，但他只能活下去，骑士是不允许这样死去的，他想起了村长爷爷临终前跟他说的话。

　　　　“小安之，是大人们对不起你，你还小，有很多事情现在你还不明白，也没法告诉你，只有等你以后长大了才能去知晓，所有你一定要坚强，好好的活下去，现在，哎。。”

　　　　他不知道村长爷爷说的什么意思，他还不明白什么，他还需要明白什么，他还需要长到多大，奶奶告诉他再大些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了，是的他是知道了，可他最后宁愿不去知道。

　　　　然后村长爷爷也告诉他等他长大，他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任何东西了，自己能够站着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他只知道村长爷爷离开后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但他要听村长爷爷的话，所以他选择了自我救赎，忍受着，走下去。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如果你单单的只是想羞辱我，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顾安之重新抬起头，擦干眼泪，平静的望着刘杨。

　　　　顾安之的反应让刘杨有些诧异，诧异过后却是愤怒，他猛的踢出一脚，顾安之赶紧抱着脚往后面一缩，刘杨的脚却悬在了半空，没有踢下去，不知是不是怕顾安之脏了他的鞋。

　　　　“看样子这些年大风大雨你是见惯了，我这点小手段还有点入不了你的法眼啊，不过你放心，来日方长嘛”刘杨收回脚，扭了下脖子。

　　　　“刘杨，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觉得我能好到哪去，我难道被你们害的还不够惨吗，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是看在小时候的份上，我只想安静的读书，只要你不打扰我，你说什么都行”

　　　　顾安之希望能跟刘杨妥协，在他的心里，以前的那个刘杨不是现在这样的，现在的这个刘杨，让他真的有了种恐惧的感觉，就如真正的“魔王”一般。

　　　　“你惨？哈哈，顾安之，我告诉你，你不惨，比你惨的人就在你身边你知道吗？你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你知道吗顾安之，如果你以为我只是因为那件事而恨你，那就大错特错了，那只是其中之一，你不是想要安静吗，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我这个人可是很仁慈的，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刘杨面色狰狞显得有些疯狂，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好让自己的游戏能够继续。

　　　　“是什么，而且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顾安之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等待着刘杨的回答。

　　　　“我只要你以后离小殷远一点，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不然的话，后果，你应该清楚”

　　　　顾殷！顾安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直视刘杨的双眼问道“小殷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刘杨反而被顾安之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推开，冷笑道“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复习吗，刚好，我说过我这个人很仁慈的，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让你自己去发现真相，过后，我相信你会自愿遵守我们的约定的”说完刘杨转过身往外面走去。

　　　　就在刘杨走到第二个花坛时，似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接着对顾安之说道“对了，这次考试你可得加油，让我看看这两天你都有什么能耐，也让顾殷看看她教出了个什么废物，你还不知道吧，如果真的考的太差，可是会被退学的，我可不希望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二中，那也未免太无趣了点，我要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从这里，慢慢的爬出去，而且顾殷成绩那么好，你要是不加把劲，到时候我们可就分不到一个班了，哈哈哈”刘杨大笑着便带着那群人离开了宿舍区。

　　　　“刘少，我们就这样放过那个小子了，也太没劲了吧”走在刘杨身边的一个少年说到，“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你们懂什么，游戏要慢慢玩，猎物要慢慢品，况且以后机会还多的是，就算你们现在揍他一顿也无济于事，他已经被打皮了，别到时候被骨头硌到肉疼，击溃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撕开他的心理防线，那之后的绝望，才是真的乐趣所在”刘杨在众人的拥簇下，慢慢往校门口走去，四周一片赞叹声。

　　　　“刘少说的对，一看就是读过不少书的人，哪像我们，就那几本破书都看不明白”

　　　　“对对对，我们还得多多跟刘少学习”

　　　　“。。。。。”

　　　　刘杨很是享受，这是他小时候所体会不到的，那时的他只会跟着顾安之玩泥巴，打架又打不过他，每次挨揍的都是他，后来他跟父母来到了城里，他才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了，金钱的魅力。

　　　　刘杨大手一挥，“走，吃烧烤去”

　　　　“走走走”

　　　　“可马上宵禁了啊”

　　　　“啪”有人的头挨了一巴掌

　　　　“宵禁怕什么，大不了再上个通宵嘛，你怕啥”

　　　　“就是，就是，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住校吗”

　　　　“就是”

　　　　一群人笑着走出校门，看起来其乐融融，就是不知，这种看似的融洽，又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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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红颜为己君莫言

　　　　顾安之站在原地，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有些粘稠，今天很闷，却迟迟没有下雨，他好想老天爷再下一场雨，将他冲刷干净，刘杨给他透露了太多信息，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他没曾想过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一切，背后竟然都有刘杨的影子，这个一去不回，顾安之都快把他给遗忘的人，不曾想，他却深深的藏在顾安之的身后。

　　　　顾安之跌了跌脚，扭动了下手腕，他出了不少汗，他以为今天逃不过一顿好揍，没想到刘杨却有他自己的方式，顾安之心中十分忐忑，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他宁愿刘杨二话不说直接揍他一顿，然后离开，他无神的往宿舍走去，很近，转出来就到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开的门，也不知道宿舍有没有新住进来的同学，他冲了个冷水澡，何明好像在跟他打招呼，不过他没搭理，他像是个无主的孤魂，机械的做着事情，开门，脱衣，洗澡，上床，把自己蒙到被子里，闭着眼，整理着脑中的一切。

　　　　顾殷，她又怎么了，自己跟她又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小时候的玩伴罢了，那时候一起玩的人那么多，可最后都怎么对他的，就连刘杨都如此的对待他，如果可以，他二话不说就能答应刘杨，再也不靠近顾殷，只要刘杨不再找他麻烦，可是顾殷找他又该怎么办。。

　　　　顾安之蜷缩在被子里，双手抱着头，在遇到的所有人当中，这么久以来，只有顾殷，在短短的一两天之内，走进了他的心里，她就像是个上苍赐予世间的精灵，纯洁无瑕，包容着顾安之的一切，小心呵护着他那颗脆弱而又敏感的心。

　　　　她是真心对他好的，顾安之明白，可他说不出什么，如果刘杨让他放弃，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对他而言，朋友，早已成了一种奢望与背叛，更何况他和顾殷才重新认识短短的一两天，可听刘杨的意思，事情却又远不止如此简单。

　　　　顾安之闭着眼，带着困惑与烦杂沉沉睡去，在梦中，他见到了他从未见过的母亲，母亲在前面跑着，他在后面追着，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顾安之跑啊跑啊，他想看清楚她的脸，可总是有一层薄薄的面纱，铺在他眼前，眼瞅着就能看见了，她却又一下子出现在远方，顾安之一直追，四周始终白茫茫的一片，突然出现了一片空洞，一下子把母亲给吞噬了进去，顾安之猛的惊醒，不曾想，头居然疼得厉害。

　　　　天空已经有了鱼肚白，顾安之摸索着，他不记得昨晚把衣服扔哪去了，那件他穿了好几年的劣质外套，早已洗的掉色发白，也难怪别人会笑话他了，可顾殷却没说过他一句，顾安之在床脚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掏出小灵通一看，已经六点多了，顾殷让他七点集合，却没有说地点。

　　　　顾安之蹑手蹑脚的爬起床，没有惊扰到其他人，这时他才看见，宿舍已经住满了人，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过两天也都不会再见面了，顾安之想到，随后穿好衣服，把内衣全部换了一遍，但是外面还是套着那件外套，好像他就只有这一件衣服似的。

　　　　洗漱的时候他已经足够的让自己小声，但是好像还是有人醒了过来，不巧不好，刚好是何明。

　　　　“顾哥，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好好睡觉，干嘛去，还有你昨晚怎么了，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叫你也不答应，害的我很尴尬的好吧，而且你一天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干嘛去了”何明揉着眼睛，睡意惺忪。

　　　　“没什么”顾安之把洗脸帕挂好接着说道“等下去图书馆，我学习成绩差，还需要多补补，昨晚心情不好，很多题不会，不好意思”

　　　　“嗨，我还以为啥事呢，你呀也别太紧张，反正都已经考进来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我们这些个周边住校的，能有几个成绩差的”何明安慰着顾安之

　　　　“或许吧，你接着休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先走了”说着顾安之便不再理会欲言又止的何明，打开门走了出去。

　　　　何明摸了摸脑袋，打了个哈欠，接着沉沉睡去。

　　　　顾安之揣着手，慢慢走下楼去，来到之前的大树旁，他发现自己平静了好多，不管最后的答案如何，过了今天，自己大抵不会再接触顾殷了吧，而且她成绩那么好，以后想接触也接触不到了吧，如果这样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那也未尝不可，可刘杨真的会这样简单的放过自己吗，他就像一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