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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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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因此只当偶尔掠过的念想,不常放在心上。

    这会听沈黎笑着请他尝尝,筷子不知怎么的顺手就拐了过去。夹起来吃了口,虽没吃出什么特别喜欢的味道,但心里却多了点没来由的高兴。

    两个人一起吃饭,沈黎吃到喜欢的,总会给顾韫说一说。不管顾韫之前吃没吃,待她说完总会去再补一筷子。

    一旁服侍的青杏和莺蓝相视一眼,眼睛里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笑意。

    纵然不是那等柔情似海,但如这样体贴顺意也是很不错了。
………………………………

第七章 至亲至疏父子

    用过饭不好立时休息,要慢慢消食。

    顾韫也没急着回外院,反倒陪着沈黎在围着湖的抄手游廊散起了步。

    容大庄主曾在他们大婚前,好好给沈黎理过一番镇南王府的情况。

    很仔细的分析了顾韫作为镇南王府唯一的嫡长公子,在这个府中有多贵重。

    他的母家是南域顶上的世家大族云氏,母亲又是镇南王时至今日唯一的正妃。

    虽然生母早逝,但他却是唯一一个在镇南王主院长大的孩子。据闻镇南王宗法观念很是严苛,便是掌内府的钟侧妃,见了顾韫也须行半礼。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最让容隐满意的却是顾韫成亲前,镇南王将偌大一个王府请人分成了主院及东西两院。侧妃以及一干庶子庶女迁到西院,东院则全部归属到了顾韫手上。

    分院而治,这是容隐应下这桩婚事最大的定因。

    不管镇南王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做下这番举动,但至少把容大庄主的心熨烫的很舒服。

    沈黎嫁进来后,只在新婚第二天去主院拜见了这位威武霸气的公公一面。

    主院服侍的下人很少,一应调配都是由一位长相十分温婉的妇人安排。顾韫喊她卫姑姑,是个对人很和气很慈善的人。镇南王是个面冷色严的人,对她也没有什么多话,只是跟顾韫说了句:“既成了亲,以后就照顾好你媳妇。有什么短缺的,遣人找何管家就好。”

    沈黎一脸忐忑的进去,又是一脸茫然的出来。还是那位卫姑姑,送他们出来的时候十分温柔的安慰她:“王爷对谁都是这副样子,不必介怀。”

    其实也还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顾韫与镇南王之间气氛很奇怪。不太像亲生父子,反倒有种宾客间相互倚重的感觉。

    太客气,又太着重了。不像父子,倒像奉着上宾的感觉。

    而且镇南王府分的太清了,不仅是嫡庶,就连庶子庶女间也分得很清楚。

    未分院前,顾大公子在镇南王府享有独一份的份例。一应开支、人情往来,都是单独由先王妃带过来的何管家从公中走账支应。

    而在他们新婚后的第三天,那位卫姑姑就将一盒账本当着沈黎的面,交到了顾韫手中。说是王爷定下的规矩,子女们一成亲,就要学着分管自己的产业。不仅仅是大公子,府里所有的公子、小姐都是这样的。

    沈黎心里纷纷杂杂跑马一样的,将之前的事情过了个遍。想起容叔叔的那些闲散推测,她悄悄的看了眼旁边的顾韫,心里无端浮起几丝怜惜。

    这会虽则是午间,但游廊四面环水,人走在其间倒不觉的闷热。

    岸边不远处栽着的丛丛凤尾竹,从游廊雕花的菱形花窗里隐隐约约露出来,添了几许静谧的绿意。湖中央用巨石土泥堆了一座假山,上面一泓滴翠中点点红樱掩映其中。风一起,湖内的莲蓬从莲叶下钻出来,无比的赏心悦目。

    沈黎有心关怀顾韫,就指了指那些莲蓬对着顾韫道:“我们摘一点,晚上剥给你吃。”

    顾韫跟着看了看莲蓬,道:“好,不过我也不是很喜欢鲜莲子的味道,咱们摘一两个吃着玩玩就好。余下的人让人收着晒成干莲子,以后让厨房给你煮甜品用。”

    沈黎惊讶的挑了挑眉,顾韫用的是“也”。

    “原来大公子也不喜欢,不过这东西偶尔吃点也好,对身体好。”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她妍丽飞扬的眉尾柔和了很多。“我家里的长辈每年这时候,从莲子成熟到老,每天都要让人给我剥一小碗吃着玩。”

    顾韫伸出手去捏了捏沈黎的手,“到时候让长乐每天早上摘一个,给你送到梧桐院。”

    沈黎低头瞧了瞧两人握在一处的手,不由笑了笑。“也行,大公子到时候也一起吃点。一个莲蓬的莲子也不少,吃不完浪费掉,倒不如让它待在这里老了再来取。”

    顾韫点点头,“好。”

    两个人不紧不慢,绕着游廊走了一圈,都有些汗意。

    沈黎拿帕子替顾韫擦了,迎着风舒了口气。“还是早些回去,不然待会日头更烈了。”

    顾韫接过她的帕子,也很仔细的替她把汗擦了,另一只手依旧牵着沈黎。“咱们从槐荫轩的穿堂过去,那几处没什么太阳。”

    对方这样贴心,沈黎自是没有什么不应的。

    顾韫是话很少的人,有点跟容大庄主相似。但两者又有不同:容大庄主是一种清冷的静,而顾韫则是一种端重的默。

    沈黎对着亲近熟悉的人,可以很容易撒娇犯嗔,但是对着不怎么熟的人却总有一些不知所措,应答间常常会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窘涩。

    顾韫这样恰到好处的应答,实在是让她松了很大一口气。

    两人慢慢走着绕回去,偶尔也会在某处院子停留片刻。让人惊奇的是几乎每座独立的院子,几乎都有一棵上了年头的大树。

    沈黎好奇,但又顾虑着这其中可能有什么王府隐秘,所以没好开口问。

    反倒是顾韫瞧见了她眼中的讶然,主动开口道:“是高祖吩咐留下的,没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当时跟人堵一时意气罢了。”

    “啊?”高祖,那就是顾韫曾祖父的父亲。沈黎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古木,不免有些惊讶。

    世家大族都对风水这块讲究颇深,尤其是南域这样的地方。木植庭院,在风水上各有各的说法,但大部分人还是很忌讳的。

    顾韫高祖的这一番举动,以沈黎在南域风俗志里面了解到的讲究习惯,只怕几百年来也是独一份。

    事实上自古以来,无论是权贵家族还是小老百姓,都很执着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想必当年一定有无数人,在背地里以各种言语腹诽过那位高祖大人。

    不过如今一百多年过去,镇南王府也未见颓败,反而一直在青云直上。虽然有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风险,但终归没有在三代之内败落。那些曾经等着看那位高祖笑话的人,想必要是知道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会十分郁结。

    顾韫笑着摸了摸沈黎的乌黑细软的鬓发,端默的眼睛里露出些温柔。

    “高祖年轻时,很是放荡不羁,最不喜欢被规矩约束,后面的长辈又都孝顺。因此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破土动工还是改馆迁居。府里第一的严令,就是不得损伤这些树木。你若是感兴趣,日后可以慢慢一个个院子看过去。”

    “好。”沈黎的神色一点点的柔和下来,眉眼里尽是温婉的缱绻。

    决定一个家族在普通老百姓心中地位的,是摆在明面上的权势和富贵。而决定一个家族会不会被人看轻,则是看这个家族在一方领域里的根基和底蕴。

    在燕京权贵的眼中,南域有权有势有富贵,但最常被他们挂在嘴边的形象,却依旧是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

    这固然是北地拘泥于旧象,但也与南域素来在明面上的举动分不开。

    为此还有人曾总结过南北姻亲嫁娶,北上的嫁妆一般都是金银珠宝、南下则多是文物古籍。

    沈府给沈黎备的嫁妆,她没看也没要,反而很是跟容大庄主撒了好大一会娇,要了好多的银子。

    云庄自然给这位唯一的大小姐早就备好了嫁妆,且还是明暗两份。

    她的亲事定下后,大管家也考虑过比照这个旧例给她再多添几车装点门面的书。

    她懵懂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反而是容大庄主直接否定了这一决议。

    如今看,倒是刚刚好的妥帖。
………………………………

第八章 至明至昏君臣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休息,沈黎贪眠,到了时辰还在沉睡。顾韫也不喊她,只是去书房前叮嘱青杏备一盏枫露,待她起来用。

    其实午憩两刻钟就足够,不然多了容易陷入昏睡,起来反而很不舒服。

    沈黎换了衣服,用冰毛巾敷脸反复几次,才稍微好受了点。

    枫露冰冰凉凉的,喝着也很舒服。她撑着头想了想,慢半拍的吩咐莺蓝:“去给大公子也送一盏。”说着又想起长安几个估计总有一个两个是在旁边服侍的,又补充道:“让厨房送一壶绿豆汤去前院。现下日头热,看看东院以前有没有给下人备解暑汤的规矩,要是没有就请长安去问问大公子,以后每天备一缸怎么样?”

    莺蓝福身应了:“是,奴婢这就去办。”

    青杏在一旁替她扇着绢扇,笑道:“奴婢之前倒是问过一嘴,像是没有的样子。没分开过之前,咱们东院这边虽然账目一直是由何管家直接打理,但这种小事府里都是一样的。眼下咱们刚接过手就安排这个,西院那边瞧了会不会多想?”

    沈黎笑看她一眼,摆手让迟疑顿在那里的莺蓝自去安排。“不是这个事,也会是别的事。想要两不相扰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那是不可能的。既如此,倒不如索性早点分开了明路过。放心,如果真的不妥,大公子那边会遣人来说的。”

    青杏想想也只能这样。便没有继续再劝。

    日头还在半空,吹进来的风都是温热的。要不是屋里摆着冰盆,沈黎觉得自己能一天沐浴五六次。

    梧桐跟小猫崽也不在榻上窝着了,都跑到青砖上摊着。屋梁架的高,四周又是地下打上来的活泉水环绕,青砖上确实凉凉的。

    沈黎看着它们叹口气,她身体不能吃太多冰冷的东西。一日的冷饮,青杏都是盯着量的。

    “青杏你去把之前翻的那本地理志拿过来,我再翻翻。”转来转去更添热意,沈黎干脆坐下来打算看会书。

    “是。”主子耐不得热,青杏一边想着找什么办法解决,一边打算进内屋去找那本书。

    她刚放下扇子,斐绿一脸汗的跑了进来。“青杏姐姐,公子让长安送了一个四排扇进来,正在外头候着。”

    青杏怔了怔,又掏出帕子递过去。“什么四排扇?”

    斐绿比了半天,发现自己讲不清楚,只得道:“我之前也没见过,长安大哥说是给夫人纳凉用的。”

    青杏见了她这副急的汗津津的样子,笑道:“你先歇一歇,我去接人进来。”

    转过照壁,远远的就瞧见了长安垂着手候在那里,后面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用布罩盖着的东西。

    见青杏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忙都垂了头。

    “青杏姑娘好!”长安问了句好,又侧过身将后边抬着的东西露出来。“现下屋里头热,公子吩咐属下从库房寻了这个排扇过来,给屋子里散热用。”

    青杏笑着福了福,“劳烦长安大哥了。”

    长安忙避开这一礼,笑着回道:“不敢当,都是给主子当差。不知夫人眼下方不方便,属下直接让人抬进去,顺便给几位姑娘演示下怎么操作。”

    “那正好,我们几个还担心不认识露了怯。夫人正在看书,不碍事的。”

    长安朝后面招了招手,对着青杏拱拱手:“还得请青杏姑娘在前边引下路。”

    青杏抿着嘴笑了笑,“辛苦长安大哥和两位了,这边请。”

    几个人从游廊一道转回了屋子,长安三个给沈黎请了安,又将前头的话说了一遍。

    沈黎等他们揭了布罩,先打量了一会,这才笑道:“做工这么精细,倒像极了咱们以前放着看的美人灯儿。”

    莺蓝在一旁笑道:“主子先让长安大哥装上看看,咱们以前可只见过手拉着转的三排扇。这四排自己能转的,还是头一回见。”

    沈黎就笑着点点头,冲着长安道:“也是,劳烦了。”

    长安忙拱手道:“这是属下的分内事,夫人客气了。”

    组装并不复杂,动手的人又都是分外利落的。因此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装好了。

    扇面是绢纱做的,有点像芭蕉叶的形状。只不过上面画的,却不是之前说的美人灯上画的美人像,而是一些名瓷古文的图本。

    这倒让人觉得新鲜,沈黎是很喜欢这类型画册的,她屋子里攒了一大堆,都是容大庄主遣人给她收集的。但她来这里后,还没当着顾韫看过。带过来的书,也都还好好的封在箱子里,不存在说被其他人看到的情况。

    沈黎手指头无意识的卷着玉佩上的璎珞,心里头有些奇怪。似乎顾韫对她的一些习惯和喜好,掌握的很清楚,且能恰如其缝的迎合到位。

    长安带着人组好了,又亲自给青杏几个演示了两遍,等她们都能上手了,这才告退。

    出了月洞门,跟在长安左边的那个小厮就开口道:“难怪咱们主子这么上心,夫人真好看。”

    另一位立刻就不服道:“肤浅!难道咱们公子见过的美人还少了吗?就说钟家那位小姐……”

    长安回过头看他们一眼,“不要在背后妄议主子的事情,还有别家小姐的事情更不要再提。要是因为口舌之过替主子招了是非,到时候你们担待的起吗?”

    两个人忙应了,“咱们也就在长安大哥你面前说说,心里头都有分寸的。”

    长安性情稳重,也不是多话的人。

    “主子即已成了亲,大家说话做事都自己把握好度。还有十二你待会让鹤房安排几个丫鬟,去打扫下梧桐院的东厢房。主子外边的东西,你们几个亲自去搬。”

    “是,只是咱们这边尽管能保证不传到西院,但是西院那边的人精肯定还是能知道这点子变化的。到时候要是问起来,可怎么好?”其中一个摸了摸头,有些踟蹰道。

    “那是咱们该操心的吗?咱们只管做好分内事,我瞧着公子手中肯定有章程的。”不等长安回答,另一个又嘴快的回道。

    长安看他一眼,“十二说的对,这些事情不需我们操心,把主子吩咐好的事情加紧做好就是。”

    四排扇一动起来,周围几尺内的闷热顿时散了好多。风又大,沈黎喝了口茶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该是人过的日子。”

    青杏笑道:“大公子倒是事事替主子上着心,咱们云庄之前都没见过这个,可见是特意做出来的。要是别的地方市面流通了,庄主肯定是要收拢到咱们庄子里头去的。”

    “你倒提醒了我。”沈黎支起身子细细的享受了一回,“回头得问问大公子,他这匠人的手艺方不方便卖。不方便的话,咱们只能从这个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门道,能给容叔叔送一个过去。”

    斐绿在几个人性子中最活泼,听了这话不由笑道:“天可怜见,世子爷对主子的尽心可绝不下于庄主。您这样厚此薄彼,小心世子爷又跟庄主吃醋。”

    沈黎皱皱鼻子,撇嘴道:“有叔叔的一份,就绝不愁没有师兄的那一份,我还不知道吗?就是每次他那张嘴说出来的话,最让人讨厌。”

    她这话一出,几个大丫鬟顿时笑了。云庄谁不知道比沈黎大两岁的世子爷,做的最引人注目的事情,就是日常与沈黎在容大庄主面前争宠。

    屋子里一凉爽了,窗外院子里梧桐树上的蝉声也不觉得扰人了。

    笑闹了几句,莺蓝就去厨房里打算做几盅甜品给沈黎下午吃着玩。斐绿则和青杏一个在一边绣着帕子,一个替沈黎打玉佩上换着用的络子。

    沈黎让青杏拿出来的书,先前已经粗粗翻过了一遍。今天听了顾韫高祖的事,不由的又重新翻起南域这边的世家列传来。

    化外蛮族之地是如何沈黎不清楚,但中原这个据说开化了无尽历史长河的地方,是最喜欢将各色人和物分三六九等的。

    新朝建立之初,明面上彼此还会有些克制的友好;而一旦这个朝代历经三朝五朝,那不管什么老顽固、妖魔鬼怪都会脱掉伪装蹦出来。

    “南蛮子、北夫子”,南北两地的隔阂是随着东朝的建立一道起来的。

    第一代的镇南王是东朝开国第一个异姓王,这不仅仅是由于他的赫赫军功,更是因为他替太祖掌控着支援国库一半的经济命脉。

    太祖在封王之日,拍着镇南王的肩膀指着山河舆图说:兄长当与我举天下业、共襄盛事,自死不相疑。

    他们确实做到了,从生到死几十年,南北不疑。但是后世几代子孙,各色权与利交相倾轧,坦荡的君臣、兄弟,终究成了变相的“王与马共天下”。

    PS:看到多了三个小可爱收藏,开心!

    今天多更一章~

    前面可能会有些生涩,希望能得到大家多多指导。

    我不敢轻易大修,怕直接修坑了。先写顺了,再回头慢慢修。

    再次给大家鞠躬!!
………………………………

第九章 至深至浅家族

    青州顾氏、骞州钟氏、陵州云氏、安州卫氏,被誉为南域四大顶上家族。

    南域十州的兵、矿、工、商,这四家几乎占据了一大半的资源。

    沈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书页,这可真有点意思。

    燕京是这样,南域也是这样,做主的都是世家大族,君王的力量反而很有限。

    若单单是主昏臣智,这局面倒好解。偏偏如今主不昏臣不蠢,造成了两相煎熬的局面。

    沈府受今上和东宫的庇护一举做大,是大家眼里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孤臣。主胜则沈府盛,主败则沈府灭。

    她四岁离开沈府,后面再没跟沈府的人接触。但大江南北,沈府的名声在士族与百姓间却很旺。这不仅是沈氏对追随君上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掷,更是因为沈府无人能及的两儿一女。

    沈家大公子年二十三,十五岁以东朝最年轻的状元身份入翰林院,后转六部轮值。如今不过七年,已是东宫三少之一的太子少师。

    沈家二公子年二十二,十四岁与陆家长子并列武试第一,后为避嫌被皇帝钦点为当科武试榜眼。一直效力于天子三禁卫之一的天武卫,现下已是天武卫统领。

    而沈大小姐之名更甚两位兄长,她以美貌闻名于市井,又以才识智慧传于高门。

    按理说这样聪明又美貌的女子,该是政治场上最佳的利器。就沈黎了解到的消息来看,上京中为沈大小姐倾倒的贵族子弟绝不在少数。

    这些贵族子弟大部分出门于高门,背后的家族在燕京乃至整个东朝都有很重要的地位。

    如若君上和沈家真要为了破开当今的局面,沈大小姐当是他们最好的武器之一。

    甚至有人为此开过局,赌沈家这朵倾国倾城的名花最后会落到谁家。

    然而随后燕京赐婚南域嫡长子,南域却又上书求娶沈家女。世人眼里沈家只一个女儿,南域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大家出手接招,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随意。唯独处于弱势的沈家,很认真的接了招。

    放养在外的四女儿强行去要了回来,随后塞到了赐婚的圣旨上。

    与沈家大小姐如出一辙的眼睛,与沈大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型;外人只要一看沈黎的模样,再加一番回溯旧事,就都知道她的身份没做假。

    沈府铁了心不要脸保大弃小,自然不会去考虑小女儿的痛苦。

    她在这世间真正的家人,从没征询过她的意思;就像十二年前被突然送到别庄,十二年后回来代姐应嫁。

    世人的劫难,各有各的形状;而沈府是压在她前十六年最大的一个劫,咽不下去丢弃不了又无法与人说;

    她小时候特别黏容隐,恨不得跟块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去哪里都要跟着。偏偏又惧怕惹的容隐厌弃,而收回递给她的手。

    那时候她还不到五岁,却已经很能看懂大人的情绪。即便容隐对她宠护到了极致,可她的性格里依旧带着敏感自卑。

    这种性格煎熬了她十六年,时时像个小火弹一样滋滋燃着引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引线烧完就炸了。

    幸好容隐懂她,嘴毒、护短的师兄看透了她。

    沈府的替婚,是点燃小火弹的最终引线,却也是割掉这个脓包最趁手的利器。

    往前她不必再承受沈府无孔不入的阴影,就算将来在南域过得不幸福,她身后还站着云庄和师兄。

    世间的道路千万条,她不心甘情愿扛着,没人能逼迫她。这世间总不会再有,大过父母血脉的羁绊。

    这事换别人,甚至就是她那位大姐,也许都会比她更决绝、更潇洒。

    但她这样执拗和拖泥带水的性格,却只能用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让她走出来。

    就如容大庄主说的:“宁天下人负我,绝不我负天下人。”

    她不愿欠不喜欢的人一点点的恩情,必须要还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有多,才能理直气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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