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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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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帐里来来往往伤兵无数,甚至还有人故作嬉笑地在聊天,但时不时停下,咬牙忍痛的动作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感受。

    “我这次可是斩了三个。”

    “我比你多!”

    “我一屁崩你二里地!”

    “我还——嘶——”

    宫长诀把伤药撒在伤口上,伤兵本还在谈笑风生,却忍不住地抽疼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宫长诀略微停顿,

    “我手太重了么?”

    伤兵忙道,

    “重?重个屁,这么点小伤,老子还不至于哭爹喊娘。”

    虽然话语粗俗,宫长诀也知道是在抚慰她,让她别惊慌。

    “你别说,金书生那小子有点能耐啊!”

    “整日里没事儿的时候嘴里就念念叨叨,说话做事磨磨唧唧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干脆利落地就取了西青副将的首级。”

    “我还没摆上阵呢,他就已经把首级扔出去了。”

    “你看看那些西青人吓的,居然被自己将军的首级吓成这样,眼睁睁看着金书生砸下来了,还让自己将军的首级抢地丢人,果然是粗鄙之国,连点战友情谊,对将领的恭敬之心都没有。”

    宫长诀将绷带剪断,

    “小心别沾水。”

    她站起来,走到另外一个伤兵面前,蹲下身子去给伤兵剪开和伤口粘在一起的衣衫。

    “水。”

    旁边的人将水瓢递给宫长诀,宫长诀用水沾湿了帕子,盖在粘着伤口的布上,不多时便将布揭了起来。

    布上粘着血液和皮肉,纵使是用水浸润过慢慢揭起来,伤兵也已经忍不住面部狰狞起来,龇牙咧嘴。

    宫长诀额上冒汗,小心翼翼地给伤兵处理伤口。

    周围人还叽叽喳喳地聊天,

    “别看金书生娘们唧唧的,做起事来是真的利落。”

    “这回他被升百夫长,我算是服气了。”

    “小觉大夫,别怕,我不疼。”

    宫长诀小心翼翼撒着手上的药粉,药粉撒上去必然刺痛,被撒药的伤兵反倒安慰她。

    “男人有点伤疤才好看呢,我前几次都没受伤,有这一条疤证明我来沙场走过一遭了,这伤没白受。”

    旁边的人应声,

    “就是,小大夫别这么小心,手重点,真男人无所畏惧。疼不死他!”

    宫长诀却愈发握紧了上药的木片,小心翼翼给受伤的兵卒上药。

    李素在旁边将烈酒撒在另一个伤兵肚子上,伤兵顿时大叫一声。

    李素皱眉,冷冰冰地道,

    “疼?”

    那个伤兵看着李素凶狠如斯的面色,结结巴巴道,

    “不,不疼。”

    李素闻言,垂下头,把凝血散一把撒在伤口上上,毫无怜惜之意,伤兵的面色简直狰狞。

    伤兵不过二十,眉目清秀,肚子上被隔着盔甲捅了一刀,幸亏只伤及皮肉,

    李素手脚迅速地给他处理完伤口就开始下一个。

    旁边的人笑,

    “陆小子,还好穿了盔甲,否则这一刀下去就是个对穿。你之前还嫌盔甲重,穿不住,现在知道盔甲有多重要了吧。”

    陆文夕清秀玉白的面色微赫,染上绯红,

    “倒也不是嫌重,我穿得住,只是不方便而已。”

    陆文夕挣扎着想坐起来,李素反手将他按下,

    “别起来。”

    “躺着!”

    李素的手温软,落在陆文夕肩膀上。温热轻软的触感在陆文夕肩上蔓延,他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李素凑近了才发现陆文夕脖颈上还有几处小伤口,忙取过药给陆文夕处理,轻声道,

    “别动。”

    陆文夕的姿势有些别扭,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李素低下头,一点点给他擦干净血渍。

    与方才撒药时不同,她的动作极轻柔,陆文夕能闻见她身上的皂香味,隐隐约约是一股茉莉的味道,带着几分理不清楚的药草香气,让人不由得想多闻一会儿。

    陆文夕红着脸,这个大夫怎么…这么香。

    李素仔细清理了伤口,因为伤在脖颈上,所以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处理不当给陆文夕造成新的伤势。

    李素凑近了一点,陆文夕下意识慌乱地退后了一点。

    他能看得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不像他们这些兵将一样,总是灰头土脸的。军营里的其他大夫也这么干净清爽吗?

    陆文夕的眸光落在祝大夫身上。

    祝大夫一身的血和泥,头发胡乱乱地束起来,因为时间不够而没来得及穿好的衣服衣襟凌乱。一张脸瘪起来,看着伤兵的伤势,两条眉毛几乎要重叠到一起。

    李素的指尖抵在陆文夕脖颈上,声音清冷,

    “别动。”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上,陆文夕顿时僵住了身子。

    旁边的伤兵道,

    “陆小子,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吗,等咱们回营州了,你可要请啊。”

    周围人大笑,

    “算了吧,就算他请你喝,他不喝有个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陆小子不喝酒,碰到酒就腿打颤,怕不是上辈子和酒结了什么仇。”

    “陆小子还是个孩子呢,你好意思让孩子请你喝酒。”

    陆文夕忙道,

    “我请,我请,到时候咱们营州的回去了,我都请!”

    他反驳得急切,以至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面色涨的通红。

    周围人大笑,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

    “营州的,六营的陆小子说请全营州的喝酒!”

    “到时候可别忘了来啊!”

    李素直起腰来,收起绷带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看了陆文夕一眼,陆文夕察觉到她一闪而过的视线,不自觉地有片刻的紧张。

    李素蹲下身来,给那个起哄要请喝酒的伤兵脱了鞋,那个伤兵登时龇牙咧嘴,

    “疼疼疼…”

    “李大夫你轻点!”

    李素将伤兵高高肿起的脚抬起来,架在一旁,

    “方才说要喝酒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

    李素将伤兵的脚猛地用力掰正,她的力太小,导致并没正位,伤兵的面部表情已经扭曲,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素又猛地掰了一下,伤兵一声猪叫响起,这回终于正位了。

    周围人大笑,

    “刚刚还起哄得挺大声的,现在怎么了,怂了?”

    伤兵梗着脖子,面胀得通红,

    “我…哪有!”

    “是这风凉!药帐帘帐没拉,冷死我了!”

    “哈哈哈!”

    “你傻了不成!”

    “刚刚哪来的风。”

    李素静静地垂下头,一缕发丝从她额顶垂落,陆文夕呆呆地看着她,一张玉白的面粉红。

    李素抬眸,恰向陆文夕的方向看过来,陆文夕像做贼一样,忙把头转了回去。

    李素道,

    “就你们这些伤,不养个十天半个月都别想着上战场,酒更是三个月不能碰,还想等休战了之后喝酒,痴人说梦。”

    李素的面色冷冰冰的,语气也疏淡冷漠,可是陆文夕竟是从她平直的语调中听出几分维护。

    该是怕他受人欺负讹诈吧。

    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但她的态度却让陆文夕心头一暖。他盯着李素看,

    原来男子中也有心思这般细腻之人,

    陆文夕的心不禁跳的有点快。他别看视线,不敢再去看李素,却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瞄她。

    依旧是那般安静冰冷的侧脸,生着一副厌世相,总有一种傲然的感觉。只是和她的气质结合到一起,却是无比让人觉得舒服。

    陆文夕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只觉得她的安静与这吵闹的药帐格格不入,那双洁白无瑕的手不应该在涂药膏,而是应该握笔绘丹青。

    宫长诀洗了手,正准备继续给伤兵清理伤口,口中还道,

    “小左今日怎么不见人影,此刻可是最忙的时候。人人都团团转,一个恨不得变成两个用。”

    “祝大夫,你可知小左去哪里了?”

    祝大夫叹了一口气,

    “唉,不知道不知道,我都焦头烂额了,别问我。”

    宫长诀正欲问李素,还未开口,一个人就进了药帐,高大的身影挡了大半的光。

    宫长诀抬眸去看,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猛地低下头,不让自己的脸暴露出来。

    楚冉蘅走到一个百夫长面前,将一个盒子交给百夫长,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百夫长沉默了一刻,才缓缓接过来,

    “爹,你还是没能回来。”

    年轻的百夫长眼中慢慢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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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23)

    山河故人入我梦(23)

    吵吵闹闹的药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原本在药帐中的人都是没有受极重伤,也无性命之忧的人,吵闹嘈杂也能减轻沉重的气氛。但这一刻,气氛凝滞了,无人出声,

    气氛凝重,沉沉地压下来。

    百夫长郑长生接过那个盒子,小小的木盒子里,他不必打开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是爹攒下来的银子。

    他一直说,想打完仗,就回去娶个媳妇,只是这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打完也不知道朝堂发不发银子回去安家。

    爹当时只是沉默,听着他发牢骚。

    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其实十五年前,也本来该娶上媳妇了,但在新婚前夕,当天夜里,爹把他叫出来,交给他一个包袱,告诉他,大周有难,是时候去从军救国了。

    他当时就要成亲了,爹那般举动,让他无比纠结,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若是他走了,新娘子就没有办法嫁给他,他好不容易讨来的亲事就此作废,而且新娘子被退婚也会被众人非议。虽然他并不很喜欢新娘子,但毕竟也是他想要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他不能这么辜负她。再说他如今的活计好不容易做起来,一旦去从军,将来生死难卜,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说,更何谈能够好好的生活?

    淡薄的月光,静寂的小院子里,就只有他略带心虚的声音在辩驳,就在他百般争辩的时候,爹却进了屋子里,拿出了另外一个包袱背上,一双老眸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告诉他,新娘子跑了,如今他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他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天都微微亮起来,他终于接过了爹手中的那个包袱,和爹徒步走向了参军的路。

    这一路走来,爹其实已经有些蹒跚,不时按住自己的腰,止住脚步,靠在路边休息。

    但就是这样,爹还是硬是把他一路带到了军营,甚至和他一起上战场。

    其实他明白,爹不过怕他当逃兵而已。爹这个年纪,早已经不适合上战场。

    虽然一开始不明白爹为什么非要他上战场杀敌,但时间渐渐过去,他逐渐有些明白爹的意思。

    他这一生碌碌无为,也没有什么抱负,念书书念不成,做事也做不好,每日浑浑噩噩。倘若不是爹把他带进军营里面,他不会有男儿的沙场之志,不会变得血气方刚,活得有血有肉。

    可是爹在沙场里,怎么可能熬的久。

    他无数次劝爹离开沙场,可是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说,并不答话。

    直到这一次次频繁的战争,爹开始愈发跟不上队伍的速度,撤离的时候也跑不起来,几乎是以送命的姿态,用最后一份力气和那些正当年轻的西青敌军搏杀。

    他其实早就知道,爹与他的分离,就在朝夕之间了。

    爹总是不说话,也不看他,但是他的话,爹都听进去了。

    爹知道他想娶媳妇,所以给他攒了钱,

    但是为什么爹听着他劝说的话,却始终无动于衷,不知道退下沙场呢。

    郑长生握紧了手中的木盒子,目眩欲泣。

    十指泛白,手上的青筋暴露。

    周围人都不知该怎么安慰。

    这样的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只是,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总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楚冉蘅道,

    “你父亲为国捐躯,我们定会好好安葬。”

    郑长生的眼泪滴在木盒子上,砸开来,像人心一样陡然炸开。

    他忽然抬起头来,通红着眼睛道,

    “楚将军,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他的眼睛血红,透着哀伤凄凉,却有几分希冀。

    楚冉蘅沉默片刻,薄唇微启,道,

    “你说吧。”

    帐外的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刮得人的脸都生疼。

    郑长生看向那个木盒子,哽咽道,

    “我爹…我爹叫郑夫长。”

    郑长生忽然就猛地往地下一跪,给楚冉蘅磕了一个头,

    “将军,我爹虽然不说。”

    “但我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征战沙场,当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郑长生的眼泪滴落,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他痛哭流涕,

    “他上战场的时候已经五十六岁。”

    闻言,周遭安静地如同死潭。

    “我爹年轻的时候差一点就上沙场了,只是半路上却被我娘追回去,我娘带着半大的我哭着揪着我爹的衣角不让他走,我爹看见我,心中不忍,终究是放下了上沙场的刀。”

    “我以为,爹是熄了这个念头,再也不想了,”

    “后来我娘死了,这么多年都是我爹一个人把我带大,我爹一直安安静静,从未提过要上战场的事情。”

    “可是他五十六岁的时候,拿着包袱,弓着背告诉我,他要去参军。”

    “为了过参军的标准,他说自己四十岁,强行把有些弯的腰掰直了走路,学人家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去抬重的要命大水缸。”

    楚冉蘅听着,伸出的想要扶起郑长生的手僵在半空中。

    郑长生哭着道,

    “我当上百夫长的时候,是我见过他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郑长生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像是倒流进了喉咙一样堵塞住了他的话。

    李素处理伤口的手停了,一滴泪从面颊上滑落,滴在地上,

    宫长诀缓缓垂下了眸子。

    满帐的人听见这话都有一种想要跟着郑长生一起哭的冲动。

    陆文夕眸中泪光闪烁,像是若有所思一般,面色煞白。

    郑长生哽咽道,

    “我爹……我爹他从来不笑的。”

    “可是那一次,他笑得很开心。”

    “我就知道,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一直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一把年纪还咬着牙送我到军营里。陪我上战场。”

    “郑夫长…是我爹自己后来取的名字。”

    “楚将军,求你,能不能,你能不能……”

    郑长生涕泪交加,竟是说不出口他的话。

    楚冉蘅弯下腰,

    “你是不是想让他以百夫长的名义下葬?”

    郑长生闻言,咬着牙狠狠点了几个头。

    眼泪甩出来滴在衣襟上。

    楚冉蘅直起腰,

    “你父亲本就是有功之人,受封是应该的。”

    “只是百夫长不可。”

    楚冉蘅道,

    “他在军营里画过许多坐阵图给宫将军,虽然并不全部有用,但大多数都是有用的,一看便是自己潜心研究多年研究出来的,这一次,能大败西青,用的就是你父亲的图阵。”

    “我们本想这场仗之后就有时间,能送你父亲荣耀归乡,替他申请功名封赏,只可惜他没能从这场仗中活着回来。”

    楚冉蘅拍了拍郑长生的肩膀,

    “你父亲就算只是夫长,至少也该是千夫长。”

    “他就算五十六岁才征战沙场,他也是大英雄。他的希冀早已达成,他是含笑而终的。”

    郑长生闻言,手颤抖起来,猛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头,热泪盈眶,

    “多谢楚将军!”

    “多谢楚将军!”

    楚冉蘅忙将郑长生扶起来,

    “郑长生,你父亲的骨灰就由你带回去。”

    “宫将军有意上折给你父亲封谥骠骑将军,这是你父亲应得的,不必谢我。”

    郑长生满脸的眼泪鼻涕,李素站起身来,用帕子给郑长生擦干净了,

    “别滴在伤口上,这多麻烦我再处理一遍。”

    她的声音清冷,却是嘴硬心软。

    陆文夕含着泪,看着她李素这般表情与说辞,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

    郑长生握住那个木盒子,方才还坠落的心,如今竟然轻松起来。

    他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喷涌而出,

    爹,你是将军了。

    这辈子,你做的很好。

    这辈子辛苦你了。

    李素道,

    “郑将军这可是喜事,你哭什么劲,这么说来,你可是将军的儿子。”

    “你爹可是用自己想要的方式走的,无异于寿终正寝。有什么可哭的?旁人想这么走,还没机会呢。”

    郑长生闻言,忙用袖子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乱擦一通。

    对,这是喜丧,他哭什么,他该高兴才是!

    郑长生想让自己的表情好起来,努力地把弯下来的嘴角往上抬。

    爹看见他像个姑娘似的哭成这样,一定会不高兴的。

    只是他的表情却愈发狰狞,不知是哭是笑。

    李素淡淡道,

    “果真是难看得紧,就算是将军的儿子也丑。”

    郑长生闻言,不知道该笑该哭。

    药帐中的气氛却轻快不少,李素几句嫌弃的话语让沉重凝滞的画面流转。

    “哈哈,就是!”

    “就算是将军的儿子,你这小子也是这个扶不起的娘们唧唧的样子。”

    “郑将军看见你,只怕气得胡子要翘起来了。”

    “哈哈,就你这样,郑将军就算给你留了银子你能娶的着媳妇?”

    郑长生一抹眼泪,哽咽着反驳道,

    “谁娶不着媳妇!”

    周围人道,

    “可不就是你吗!”

    “我可听说你是新婚前一天晚上,新娘子跑了,一怒之下才来参军的!”

    郑长生抱紧了盒子,反驳道,

    “你们胡说!”

    “我是因为我爹才来参军的!”

    他手中的木盒显然是被常常抚摸的,正熠熠地生光。照进他的人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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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入我梦(24)

    山河故人入我梦(24)

    宫长诀将脸垂下,阴影落在她的面上,遮住了她的面容。

    楚冉蘅若有似无地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宫长诀似乎能感觉到那眼神如有实质,在她背后灼烧着她,

    似乎马上他就要发现她一般。

    周围人大笑

    “这回回去,郑长生定能娶到媳妇了。”

    “那可难说,以往都快娶到了都能跑,谁知道现在呢。”

    “哈哈哈,你们这是存心要气他。”

    笑语响在宫长诀耳边,而她却不敢有所动作,更不敢出声,一直维持着给伤兵上药的举动。

    她面前的伤兵见她已经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许久的药了,伤口上都堆积了厚厚一层药粉,伤兵忙道,

    “小觉大夫,这伤上成这样已经行了吧,再上怕是浪费药啊。”

    宫长诀忙凝神,见眼前伤兵的伤口果然上面有一大堆药,她确实撒的太多了。

    但她若是离开眼前这个伤兵,必然要有动作,有动作就可能会被发现。

    她不能出言拒绝,出言很有可能被世子认出她的声音。可她更不能有任何动作。

    宫长诀僵在原地,伤兵见她呆立着不动,又道了一声,

    “小觉大夫,你怎么了?”

    宫长诀闻言,更垂下头,极低声道,

    “我没事。”

    她额上冒汗,握着布巾的手缓缓攥紧。

    直到楚冉蘅那个方向响起了脚步声,宫长诀才肩膀一松。

    汗已经从额上顺着脸颊流下。

    她站起身来,侧脸一晃而过,背后淡淡响起的声音却如同惊雷一般,

    “楚将军,您怎么在这儿?”

    朱小关切道,

    “将军受伤了吗?”

    楚冉蘅不回答,只是盯着宫长诀的后背。

    整个药帐中气氛一瞬有些诡异,楚冉蘅盯着宫长诀的背影毫不动弹,而宫长诀也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周遭人安安静静的,或是专心于自己手中的事情,或是看着这副奇怪的画面。

    宫长握着白布巾的手冰凉僵直。

    朱小毫无察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物件,道,

    “楚将军,您回主帐的时候,能不能把这个也带回主帐,想来是哪个弟兄遗落的,一看就是妻女让带在身上的,这会儿丢了必然心急,您找个时间问问弟兄们可好?”

    楚冉蘅的视线缓缓落在朱小手中的结穗上。

    暗红色的丝线缠绕成结,自下到上编织而成,正是他最熟悉的编结方式。

    宫长诀面上煞白。

    她知道,朱小手中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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